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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庶女慧娘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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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眼里闪过慧娘的音容笑貌,暗暗到了声可惜。www.6zzw.com

    那个女孩儿虽然没有睿儿艳丽,却也是难得的绝色了,而且最难得的是她那身气质站在睿儿身边竟然不会被埋没,可惜她的身份太低,又被长平侯相中了,要不然母后更希望她做儿媳妇而不是干女儿吧!

    巳时中,睿亲王回头看了看胶着在棋局上的皇帝和长平侯,清朗一笑道:“皇兄,弘毅哥,开始了!”

    皇帝和长平侯听了,果然抬起头来,从厢房的窗棂往下望去。

    二楼平台上,以前都是歌姬舞姬环绕一片花红柳绿,今天却是素净谨然。

    台上只摆着个丈许长的案台,案台上摆着一摞摞的纸,众人猜测应该是睿亲王的那些地契了。

    众人看到那些地契大多是愤恨无奈,却也有人窃喜。

    这些愤恨的自然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想跟皇帝套近乎的那些人,而窃喜的除了将要大赚一笔得皇帝一家,还有今天沾了睿亲王的光,一样售卖地契的长平侯府和钱府了。

    只见案台后站着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老者,他拿出个类似镇纸一样的长条沉木,重重的一拍,‘啪’的一声,原本还喧闹不止的一楼大厅顿时静了下来。

    皇帝见了,噗嗤一笑,斜眼看着睿亲王,轻声道:“还挺像样儿的!”

    睿亲王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嘴角挂着轻笑,静静地看着下面大厅里的众人。

    说起来,睿亲王做的这些事儿也算是与民争利了。

    之前也有御史上书弹劾他。

    皇帝开始都留中不发,但是还是叫了睿亲王来要他想个合乎规矩的法子堵了那些御史们的嘴,要不然就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售卖!

    睿亲王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哼道:“他们是眼馋那些地,又买不起!要不是他们真有自己说的有骨气就不要眼馋这地皮,反正这也是巴结皇帝的事儿,不是清官者所为!”

    不过,牢骚归牢骚。他到底还是想了一招,或者是扯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此地皮只卖给有官身爵位的人,平民一概不卖,而且一般平民也买不起!

    而且这地本来也是无主之地,也就是说这地本来就是皇家的,皇家拿自己家的地,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你管得着吗?

    本来想买这些地皮的也都是些王公贵族,朝廷大员打得是什么主意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

    皇帝不吭声,摆明了是想让睿亲王大赚一笔。弄不好这里面还有皇帝的几成,如果有人还是这么不开眼,想把这层皮扒开。那就等着吃皇帝的挂落吧!

    也就是打那以后这些人也就是敢怒不敢言,认命的等着售卖开始了。

    按理说来,既然这些地都卖给官身或者公爵之家,也就没有一楼那些商贾之事了,即便这些商贾中有些因捐款赈灾被朝廷奖了个员外郎或者什么的职位。却没有什么实权,不过是在乡里乡亲之间好听罢了,更重要的作用是光宗耀祖!

    但是这等热闹他们怎能错过呢!

    昌国侯还有世子、二爷今天也都来了,昌国侯怀里还抱着从侯夫人怀里抢来的宝贝孙子。

    只是他此时坐在三楼的厢房里既庆幸又懊悔,当时儿媳从娘家带来的那个消息他还不以为然,当时因为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心血来潮。过段时间又变了卦,还是想着反正钱也不多,多买些地也没什么坏处。就随随便便买了十顷,没想到就是这十顷地就成了宝贝啊!

    他手里这十顷只有二三顷用来建别院已经绰绰有余了,剩下的他也本来没有打算卖掉,但是紧紧不到十天的功夫,已经有十来家交情还不错的世家大族上门打听他手里的地了。

    听着老友的那些话。他不仅心动还心悔呀,他倒不是贪图那些银子。昌国侯府虽然不说是什么巨富之家,但是几万两的银子还是不看在眼里的,就算是几十万两,几百万两在他眼里也不如那些世家大族家主的一个人情重要!

    可是他手里就那么多,他又不愿厚此失彼因为这个得罪了那些人,所以还犯愁了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他那大儿媳拿出她娘家给她置办的十顷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虽然这些人家也都按照原价的十来倍给了报酬,但是比起今天售卖来,真的算上是廉价了!

    这时,台上的老者又拿出一张地契,笑眯眯的道:“这块地所说不怎么大,只有一百亩,但是他位置好啊,据说这地段儿光那种冒热气儿的泉眼儿就有五六处,而且他的位置紧挨着圣上行宫安全哪!再说这一百亩也不是很小,建个精致典雅的小别院也是别有一番风趣的,而且如果再做的大人们有哪家买了它旁边的位置,那就更好了,可以连缀起来,建个大的!所以,这个宝地的底价是九千两,各位大人请加价吧!”

    “轰!”这个价格一报出去,周围的空气顿时凝滞,接着就爆发出一阵惊吓声。

    他们这里面一些四品一下的官员,每年的俸禄不过一百两左右,这一百亩不长庄家的地起价就卖到九千两,他们一辈子的俸禄也没有那么多呀!

    当然,除了真正清贫之家,很少有人家靠着这些俸禄过活,要不然真得和西北风了。

    除了一些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产业,还有很多是见不得光的灰色收入。

    可是要他们一下子拿出九千两去买一百亩地,他们还是决定浑身无力!

    看来这种讨好接近圣上的活儿一般人也干不了啊!

    不是底蕴深厚的世族公爵之家,还是踏踏实实的死了这条心吧!

    再说,就是有钱买也不一定有命享受啊!

    已经有机灵的人看出苗头了,刚才拍卖的那十几块地,虽然起价没有这么高,但最后成交的价格大约也得一百亩五六千两不止,而里面很多虽说是二三品的大员,但是要一次性那次这么多银子,没有猫腻是不太可能的!

    而陛下默许这次售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不得而知,而且这里可是睿亲王的云霄楼啊,这里面人的一举一动很可能被圣上看在眼里。想想他们就不寒而栗。

    所以那些二层的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官儿们都缩起脖子看热闹,有的甚至开始幸灾乐祸!

    而此时四楼皇帝的脸色却是颇为的怪异,一时听到地皮的价格蹭蹭的往上升,好像看到白灿灿亮澄澄的银子往他怀里钻,照这样下去,不仅修别院的银子有了,国库还能充盈些许呢!

    但是一想到一块二三顷的荒地,竟然能飙到四五万两。

    有块儿距离他行宫的地皮,仅有两顷,竟然卖了十万两!

    他脸色就阴沉的可怕!

    最可恨的是他记得买那块儿地的是一个区区的三品大员。而且不是世家出身,那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他不得不想到别处去,那人之前在江南管过盐道!

    看着区区一百亩的地已经涨到一万五千两。势头还没有减缓,皇帝的牙就咬的咯咯的响!

    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恶作剧般的售卖,竟然看出了这么多问题!

    睿亲王和长平侯也看出皇帝的脸色不对劲,长平侯脸色也黑了很多,现在这些地皮的就是让他买他也能买。但是却经不住那一直往上窜的价格,看的颇有些心惊肉跳!

    睿亲王应该是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了,脸色却平静很多,而且他眼里的笑容越发的浓郁了!

    但是熟悉他的人能都知道,虽然睿亲王成天嚷嚷着喜欢银子,但是即便日进斗金他也不会有多少情绪波动。而且花起钱来一掷千金不在话下!

    而每当他隐隐发怒的时候,心里的风暴就会聚集到眼里,透过笑容释放出来。

    所以睿亲王站在四周的属下看到他的表情心下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深深地低下了头,为那些不知死神来临,还在喊得脸红脖子粗的一些人默哀!

    不过,如果这些人真被怎么样了,想来也是有取死之处。要不然睿亲王才懒怠的搭理他们!

    不管如何,今年的这个年应该过得很热闹!

    售卖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散了。皇帝和睿亲王、长平侯慢慢的记下了买了行宫附近地段儿的几家,有庄郡王、皇后娘娘的娘家镇国公,睿亲王自己占了一大半儿,还有一块儿送了皇族的族长,那一百亩的一小块儿被内阁的一品大学士买了下来。

    那大学士虽然不算是世家,但祖上是商贾,想来钱财积攒了不少,皇帝还不足为奇。

    但是让皇帝心情暴躁的是镇国公府,就是他们以两万两的价钱买了那块儿地,虽然镇国公的爵位世袭了几代了,但是说来也不够是花架子,皇后嫁给皇帝当时的太子的时候,那一百二十台的嫁妆,还是东拼西凑才凑齐的,短短不到十年的功夫,看来镇国公积攒了不少家财了!

    最让他愤恨的还不是这些家财,他自然知道镇国公府出了位皇后有的是人上杆子的送钱,镇国公府又确实缺钱,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可是就连太后娘娘的娘家吉安侯也不过是挑了二围处的一块地儿,镇国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抢那个位置,而且他这块儿地还是隐隐约约靠着权势抢来的,要不然价钱还能高一倍!

    在皇帝眼里,镇国公抢的不仅仅是一块儿地,还有他的位子!

    这让皇帝感到隐隐的危机,就像那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看来清平侯的事情镇国公已经忘了!

    “睿儿,你这个售卖办的好,没想到小小的一块儿地卖出了这么多东西,这个年让你那些是手下好好活动活动筋骨!”皇帝声音平静无波的道。

    “没问题,皇兄!”睿亲王粲然一笑,流光潋滟的眼波一转,看了长平侯一眼,“还可以借此给弘毅哥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皇帝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长平侯踌躇的看着皇帝。

    皇帝即便生气也发现了他的欲言又止,奇怪的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长平侯脸上露出丝愧疚,“这个时候臣本该为陛下分忧的。。。。。。”

    他说了一半,皇帝就打断他,欣慰一笑,“说起来,那件事更重要,照你提供的情况,那件事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个结果了,眼下没有比那个更重要的了!你安心去就是了,接应的人手我跟睿儿都安排好了!”

    “诺!”长平侯没有在说什么,单膝下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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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及笄(一)

    元清三月三日,上巳节,慧娘及笄的日子。

    今天一大早钱家上下就忙了起来。

    碧苏出去转了一圈,帮不上忙就跑回了慧筠院,趴在慧娘耳边哧哧的笑,“姑娘,今天家里可真热闹,自从大爷娶亲以后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慧娘听了怒抿嘴一笑,瞪她:“就你爱热闹!”

    碧苏也不怕,笑嘻嘻的站在一边看墨菊帮慧娘梳发,偶尔帮忙递支簪子,问慧娘怎么样。

    慧娘见她的热情劲儿,就笑着道:“今儿待会儿还要梳双鬟髻的,简单的挽个髻就好,好不待会岂不麻烦?”

    碧苏就讪讪的放下,站在帮边不吭了。

    墨菊手上一顿,觉得她说的也有理,就试探试探着问:“要不挽个飞仙髻吧,插支鸟兽碧玉簪就好?”

    慧娘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对了,外面怎么样了?”慧娘见碧苏没精打采的,知道她闲不住,今儿又不好出去逛悠,就开口问道。

    碧苏刚才也是尴尬,觉得自己今儿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姑娘及笄还是一派稳重淡然,自己却跟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又帮不到正经儿的地方,不由气恼。

    现在听慧娘问话,立马打起精神回道:“太夫人辰时中就过来了,昌国侯夫人在荣曦堂她陪着说话儿,武安侯府的姚姑娘和章府的大奶奶刚刚到,这会儿应该见过大夫人会来慧筠院吧!”

    慧娘听了,笑着吩咐她,“让晚秋快去把我上次留着的茉莉花茶,还有上次那种小点心取些过来,姚姑娘都惦记好久了,然后你亲自装一些送去荣曦堂。”

    碧苏听到自己终于有活儿干了。精神一震,福身领命转身去了慧筠院的小厨房。

    说是小厨房,慧娘很少用它,而是跟以前一样跟着大厨房吃用,只是偶尔兴趣所致,姊妹几个再加上慧筠院的几个小丫头在小厨房里琢磨些点心吃食的,给钱府各院儿的送去尝了鲜,再把法子送去大厨房,之后再想吃的话就去大厨房要。

    这些小点心还是昨儿慧娘嘴馋了,大厨房有没有现成儿的。就来了兴致自己做了些尝尝,这点心自己还是想着以前软软嚅嚅的蛋糕,自己琢磨着做的。虽然没有蛋糕香甜,口感也不错!

    想着今天客人多,就多做了些待客。

    特别是经过发酵之后,点心软和好克化,想来昌国侯夫人和太夫人应该会喜欢。

    想着想着。她就不自觉的想到了之前跟母亲商量正宾的人选,当时还很是头痛了一阵。www.kmwx.net

    有司和赞者早就有了人选,本来打算赞者大夫人一开始最看好的是的掌上明珠木槿,不仅章家跟钱府也算是姻亲了,更要紧的是木槿德才兼备,更钱家姊妹关系也好。能请到她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是慧娘却为难,先不说木槿和她之间那个不得不说却又不能说的秘密,虽然两人都说开了。但是因为各自待嫁闺中,不好见面,书信往来也仅仅是一两个月一封,比起之前差了很多,她有些张不开嘴。

    而且木槿也快要出嫁了。只比慧娘完了一个月而已。

    这个日子是一早就定好的,木槿今年虚十七了。算起来年纪不小了,但章翰林夫妇心疼女儿想多留她在家几年,男方也通情达理,把日子定在了三年后,去年六月男方去章府请了期,把日子定在了今年的六月初十。

    说起这事儿来,虽然大夫人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慧娘却觉得很不错。

    她觉得这里的姑娘要是有机会晚嫁就晚嫁,像她这样去年春刚刚来了初潮,身子骨更是没长开,明明就是小萝莉一枚,却要早早嫁人侍候公婆,确实艰辛了些。

    说起来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像她们这样嫁了人的,过门儿一年没有动静,一般儿人家就有闲话传开,要是再拖一年婆婆估计就守不住了,急巴巴的往男人房里塞人了。

    可是,她这个年纪有了身子,也不是件儿好事儿,要知道这年头生孩子就是跟去鬼门关走一圈儿,要是运气不好,被阎王留下,那很可能是一尸两命的事儿。

    慧娘觉得木槿能拖了这两年就很好!

    所以,慧娘就以木槿忙着备嫁肯定抽不开身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只说到时候给她送张请柬,如果她有时间就过来,没有时间也无所谓!

    慧娘想着这会儿了她还没有过来,想来今天是不会来了,想着心下一叹,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之前慧娘跟姚星儿书信来往的时候提了一句,没想到姚星儿回信来说自己愿意给做这个赞者。

    慧娘看了信心里满是惊讶。

    她跟姚星儿认识这么久,知道她虽然性子娇憨,平时有看着清雅淡然,骨子里却有股骄傲,所以认识她的人大多说她性子冷漠,清高孤傲。

    慧娘虽然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但姚星儿却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没想到竟然主动提出做她的赞者。

    不过,姚星儿有这好意,她也不会推辞。

    毕竟能请到她来做赞者是很难得的。

    而媛娘急急着火的回家来一听说赞者的位子被人抢走了,只好悻悻的扒着有司不放,说什么也要在慧娘的笄礼上插一脚。

    就这样赞者和有司都定下了。

    最后就剩下正宾了。

    说来慧娘已经定亲了,正宾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太夫人,只是之前她们都知道太夫人大病一场,虽然后来钱府派人去探望过,说太夫人好多了,但是还是不敢让她操劳。

    后来大夫人和慧娘就在盛京的各位夫人中选来选去,也没有定下来。

    要说盛京中有德高望重的夫人不少,但是多是那些世家望族,王公侯爵之家的当家主母或者太夫人。

    虽说慧娘被封了县主,表面上也有太妃撑腰,可真正酸气出身来,她不过是四品官儿的庶女而已,要不是皇帝抬爱,别说是皇宫,就是长平侯府的大门儿,她一辈子都够不着!

    所以她们实在是吃不准这些人愿不愿意屈就为慧娘笄发。

    要知道这些贵妇里面大部分都是很重视出身的。

    就在两人商量着选一个门第不是太高的上门拜访一下时,长平侯府的吴嬷嬷登了钱府的门。

    当吴嬷嬷说明来意的时候,大夫人很是惊喜,然后又担忧的问太夫人的身体。

    吴嬷嬷就笑着道:“多亏了慧姑娘的照料,我们家太夫人才能这么快的醒过来,再加上最近心情舒畅,人也通透了,身子自然就好的快,太夫人说了即便你们不请她做正宾,笄礼那天她也一定来!”

    大夫人见吴嬷嬷说到这份上了,而且看吴嬷嬷的样子太夫人身子确实好了很多,也就不再推辞,第二天正是登门请了太夫人做慧娘及笄的正宾。

    摈者,大夫人找了大嫂齐氏,而乐者,慧娘本来打算由薇娘顶了就好,没想到大夫人竟然请了杨家表妹。

    不过这位表妹却不是杨家大房的长女杨云婉,而是二房的嫡女,杨云清。

    据说这位表妹一手好琴艺在杨家是出了名的,只是常年跟着杨家二舅在任上,很好回京,所以名声不显。

    听说这次二舅母亲自带着她回盛京,也是想着给她在盛京找一门好亲事。

    但是他们一房离开盛京七八年了,炸一回来,很少有人知道杨云清这个人,自然需要多多的在盛京贵妇圈儿里露露脸。

    而这次也是二舅母听说慧娘的笄礼上缺个乐者,就急急的找到了大夫人,开门见山的就说了想让她女儿在慧娘的笄礼上作乐者。

    大夫人先是一惊,接着就是有些踌躇,虽说娘家一直说云清丫头多么擅长琴艺,她虽知道却没有真正见过的。

    要知道慧娘及笄那天来的客人可是有很多公侯之家的,虽说不过是看在宫里和长平侯的面上,但那也是慧娘和钱府的荣耀,这要是在乐者这里砸了场子,可就麻烦了。

    她记得慧娘隐隐约约好像说那天宫里也会有人下来的。

    她可是一点儿都大意不得。

    二舅母见大夫人踌躇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悦,觉得自己那么好的一个女儿竟然被看轻了,但是转念一想,她这个姑奶奶也就是云清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姑奶奶跟着姑爷去了任上,前两年回了盛京,他们一房却又跟着二爷去了任上,算起来也有十来年没见了,她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再说,她一回京就听说了姑奶奶家的女儿一个个都有了大出息,嫡出的大姑娘嫁了地位超然的昌国侯府,好说是沾了祖宗的光才有了这造化,她们羡慕不来,一个庶女进了庄郡王府,虽说只是良妾却仍是高攀了,但是书香世家宁为贫人妻不为富人妾,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她们不羡慕。但是,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进了宫里贵人的眼,被封县主不说,还是太妃的干闺女,更不得了的是成了皇帝身边儿红人,当朝煞名赫赫的长平侯府的宗府,这让她们惊诧之余不免心生羡慕。

    而且她更是听说这个慧县主跟自家的姑奶奶相处的极好,想来这个慧县主能够八面玲珑让大家都喜欢是个极会钻营之人。虽然跟这种人相处很可能吃亏,但是沾了姑奶那的光借借她这个慧县主的势,想来看在姑奶奶的面子上她也不敢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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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及笄(二)

    这么想着,二舅母心情就好了很多,脸上又挂了爽朗的笑容,笑呵呵的对着大夫人道:“我知道姑奶奶是怕云清砸了你们家姑娘的笄礼才不敢决断,这样过年的时候,我带云清来拜年,让云清丫头来给你奏一曲,你先听听她的琴艺到底怎么样不就好了!”

    大夫人知道二舅母为什么如此急切的想把云清荐了来,而且她肯定是偏心自己娘家人的,听二舅母这么说,她略微一想就点头算同意了。

    不过,这到底是慧娘的笄礼,这些事情虽然自己可以做主,但是还是跟她说一下为好。

    翌日一早,大夫人趁着慧娘去给她问安的时候,她就把二舅母的打算告诉了她,并说过两天云清会来家里做客,可以请她弹一曲,如果不满意的话,再请别人。

    这种小事,慧娘自然不会驳了大夫人的面子,就莞尔一笑,“这事儿母亲做主就好了,女儿自然相信母亲!不过,云清表妹来了,我们姊妹就又多了个玩伴儿了!”

    大夫人见慧娘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心里更是满意,笑着虚点了她一下,嗔道:“马上就是要嫁人的人了,还整天知道玩儿。”

    慧娘正想着这些事情,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轻笑声。

    慧娘听到笑声眼睛一亮,忙起身朝门口迎了过去。

    走到门口,碧苏就正好掀开帘子,而迈步进来的正是昌国侯世子夫人陪着武安侯嫡女姚星儿,两人看见慧娘也都是眼睛一亮,快步走了上来。

    慧娘笑着给她们福身行礼,然后看到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木槿姐!”慧娘突然失声喊道。

    那个穿着藕粉色夹袄玫红色桃花纹织锦襦裙的正是刚才让慧娘失望的木槿,慧娘看到她不由得心下一阵激动。

    木槿跟另一个身着冰蓝色碎花百褶裙的少妇一起进来,见慧娘看到她那么兴奋,绝美的脸上也是露出个欣喜的笑容。跟那少妇朝着慧娘微微福身,道了声‘恭喜’!

    慧娘忍不住上前两步,双托起木槿,灿若繁星的眼里满是笑意:“木槿姐能来,我很高兴!”

    站在屋内中央的姚星儿和媛娘相视一笑,接着姚星儿清丽一笑,朝着媛娘道:“哎,咱们真是可怜那,为什么每个人见了木槿姐眼里就看不到别人了呢?”

    媛娘闻弦音知雅意,也是眯眼一笑:“是啊。咱们俩今儿一个是赞者,一个是有司的,这某个人竟然就是看不到咱们。真真是伤心哪!”

    慧娘、木槿两人听了她们俩抑扬顿挫的一唱一和,不禁‘扑哧’一笑。

    慧娘嗔了她们一眼:“我这不是很久没有见木槿姐了吗,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当然很高兴了!”

    不说还好,慧娘一说,姚星儿殷红的小嘴一撅。瞪着双黑白分明的杏核眼,咬牙道:“咱们也很久没见了!”

    慧娘白了她一眼,“你不一样,侯爷和侯夫人心疼你,你还能在家待一年多年呢,木槿姐可是六月就要出阁了。以后嫁了人再见就不容易了!”

    姚星儿闻言眼神一黯没有反驳,想来也是知道她们年龄相仿的几个小姊妹以后在一起聚会的日子没有多久了。

    姚星儿虽说是十六岁,去年后半年定了亲。本来男方想是也在今年完婚的,但是武安侯只有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是捧在手里怕磕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然舍不得,就以时间太仓促了。而且姚星儿还小,硬生生的把婚事推到了明年开春。

    虽然男方的太太不是很高兴。但是男方的老爷却没有意见,再加上男方的那个孩子也不大,不急在一时,就同意了武安侯的‘胡搅蛮缠’。

    姚星儿的亲事订的是吉安侯嫡次子的儿子。

    现任的吉安侯是太后娘娘的长兄,吉安侯两子一女,长子请封了世子。

    次子,因太后的关系,再加上吉安侯府‘克己奉公’皇帝赐了吉昭伯的爵位。

    姚星儿定下的是吉昭伯的嫡长子,据说这么亲事还是上次游园会的时候,武安侯夫人和老王妃相中了那个孩子,说是礼仪风度俱佳,又有太后那样的遗传基因,相貌自然是俊朗非凡。

    最重要的是吉安侯府的规矩好,没有那些踩高捧低的坏毛病,而且他们还私下里跟太后打听了吉安侯家没有婆婆给媳妇立规矩的习惯,婆婆也不会插手儿子的房里事儿。

    说实话,当时太后跟她们说这个时候,武安侯夫人还呆愣了半天,太后娘娘竟然说自己娘家的‘悄悄话’。

    不过,当天的游园会,吉昭伯夫人也是见了姚星儿的,对她自然很满意,两家一拍即合,请了太后赐婚,很快就合了六礼,只等迎亲了。

    慧娘跟木槿寒暄了两句,询问的看向她旁边的少妇,木槿则搀着那少妇的胳膊,跟慧娘介绍道:“这是我大嫂,你以前去我家的时候大嫂正好回了娘家,你自然没见过!”

    慧娘闻言福了福身,笑着道:“见过章家嫂嫂!”

    “好了,姑娘既然叫我一声嫂嫂自然是没把我当外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姑娘也别跟我客气了,要不然我得给县主磕头了!”章家大奶奶样貌只能算是端正,算不上绝色,更是没法与木槿慧娘这等级别的比,但是她偏瘦的脸上带着明快的笑容,说起话来更是爽利,跟木槿站在一起更是没有被她的光芒掩盖。

    是个很有趣儿的人呢!

    慧娘对她顿时心生好感。

    这时媛娘上来打断了她们的说笑,催促道:“不是我冲坏人扫了你们的兴啊,是时辰不早了,慧娘你该换采衣了。”

    慧娘一听,看了看旁边的沙漏,巳时末了,午时一刻就要开始了,果然快到时间了。

    她笑着请了四人坐下,让碧苏给她们倒了茶,朝姚星儿眨了眨眼:“这是我特意留的茉莉花茶,自己做的,你尝尝味道,还有这点心也是专门招待你们的,你们先吃着喝着,我换衣服去了。”

    “去吧,去吧!”姚星儿听到茉莉花茶,眼睛就开始亮晶晶的,不甚在意的朝她摆了摆手,立马端起茶盏闭着眼睛轻轻地抿了一口,颇有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众人也都知道她的性子,相视一笑,自然没有跟她计较,只是好奇的拿了桌上松糕一样的点心,慢慢的尝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慧娘就带着墨菊从内室出来了,着了短褂裤,缁布为衣,朱红色的锦边,脚着布鞋,头发梳了双鬟髻。衬着慧娘那双清丽无双的容颜更是娇俏。

    “好一个俏丽清灵的小丫头!”媛娘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过去,忍不住一赞。

    慧娘听到赞美声,抿嘴一笑,问道:“咱们现在可以过去家庙了吗?”

    “可以了,想必母亲和太夫人她们都已经到了!”媛娘点头,然后众人簇拥着慧娘往家庙的方向走去。

    因还是三月天,乍暖还寒,墨菊拿了见素色貂毛领的大麾给她披上,在一群颜色艳丽的姑娘少妇中间,显得更为打眼。

    午时一刻,及笄礼正式开始,慧娘面向南朝客人行了揖礼,之后向西正坐。

    之后,她本来谨慎紧绷的情绪突然放空,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来到这里六七年的光景,从她误入这里开始,然后她汲汲营营努力争取更多更好的待遇,再然后想谋取个好的未来,之后是钱家姊妹的真心相待,救了英亲王,封了县主,定了长平侯府,一直到现在及笄成年,她觉得就想做梦一样,那么的不现实,那么的让人抓不住。

    但是她耳边却又一直传来唱作的声音,她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虽然心神不在,却丝毫不阻碍她的行动。

    直到她耳边传来一阵吸气声,眼睛里倒映着周围众人惊讶羡慕的声音,她才不自觉的醒了过来。

    她垂眸偷偷扫了一眼,发现及笄已经进行到了三加,此时她身着曲裾深衣,面向正东而坐。

    而让众人如此惊讶羡慕的是,此时有司托盘里放着一支凤穿牡丹的赤金发簪,慧娘也有些奇怪,她记得之前大夫人给她备下的是一支金镶玉白莲簪,最难得的是雕花的玉虽不算是什么名品,但是制艺大师手艺确实高超,利用玉石中的丝丝斑迹做了白莲花花蕊,看上去更是逼真。

    大夫人用它也是做了瑕不掩瑜之意,当时她见到那只簪子就很满意。

    不知为何,今天却突然又变了卦。

    而且那只簪子看样子明显是内造之物,难道是太后和太妃两位的手笔?

    想着,慧娘下意识的偷偷扫了一眼东面台阶位站着的父亲母亲,果然母亲望着她一脸无奈却又与有荣焉的欣慰,她又扫了扫场下客人,隐约看到雅太妃身边叶嬷嬷立在众人中间。

    慧娘心下无奈一笑,果然是这两位的手笔,不过也知道太后和雅太妃是好意给自己撑场面,心下感激。

    太夫人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虽说看到发簪变了,手微微一顿,却就着平稳的拿起那支凤穿牡丹的赤金簪插在慧娘的墨发里,然后,有司低低的叫了慧娘一声。

    她知道自己这回要去换了大夫人花了大价钱在虞美人那里定制的豪华版长袖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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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同寻常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氂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静默甫。”

    太夫人给慧娘去了表字,淡静温和的道了祝辞。

    慧娘向正宾太夫人行揖礼。

    而后慧娘又跪在钱大老爷和大夫人面前,大夫人满含欣慰的看了她一眼,道:“儿虽不敏,敢不袛承!”

    慧娘对父母亲行了拜礼,然后向在场所有参礼者行揖礼,表示感谢。然后慧娘走到钱大老爷和大夫人身旁。

    这时,钱大老爷宣布:小女慧娘笄礼已成,并向在座的众人作揖感谢。

    大夫人引着众位客人去了荣曦堂。钱大老爷去了外院招待男客。

    慧娘及笄礼并没有邀请男客,只有钱府比较亲近的几家来了。

    其中,就有长平侯,听说他是亲自送太夫人来得。

    慧娘突然记起大哥钱裴熹成婚当晚,他对自己承诺过最晚她及笄之前一定回来,他没有食言。

    只是不知他的那件事儿怎么样了?

    想着慧娘抬眼看向跟昌国侯夫人走在一块儿的太夫人。

    她的气色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眼睛亮亮的,没有了之前的愁绪苦闷,虽然还是有些许但淡淡的担忧,但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来岁。

    说起来,她年纪本来就不大,虽然昌国侯夫人称她大嫂,其实太夫人比昌国侯夫人还小几个月。

    只是之前太夫人心里愁苦,又长期茹素,身体虚弱多病,自然看起来比昌国侯夫人大了很多。

    这样看了,那件事儿应该会有个好结果的吧,要不然太夫人为何如此高兴?

    她记得好像在熹禾院听大哥说过,出了上元节之后。长平侯又被陛下派出去了,但是出去干什么却没有人清楚。直到昨天长平侯才回盛京。

    当时她就灵机一动,想着是不是老长平侯的事情。

    慧娘胡思乱想着,这边媛娘和姚星儿她们都一起走了过来,除了木槿和章大奶奶,还有她今天的乐者杨云清。

    “慧妹妹,咱们也去母亲那里吧!”媛娘边走边笑着道。

    慧娘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众人一起往荣曦堂鱼贯而去,就听木槿朝旁边的杨云清笑着道:“没想到几年没见杨家妹妹的琴艺已经如此炉火纯青,木槿是追赶莫及了。”

    杨云清却是淡淡一笑:“哪里。木槿姐过奖了,云清只是爱琴之一道,哪里及得上木槿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木槿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样样精通,更是样样不通啊!哪有妹妹一心钻研琴艺来的执着!”

    杨云清确实爱琴,慧娘记得第一次见杨云清的时候就发现她自己抱着一把焦尾古琴站在那里,有种遗世独立之感。

    杨云清五官虽然精致,却略显深刻。看起来多了分英气,少了分这个时代女子该有的温婉圆润,像这种长相是不怎么得当家主母们的喜爱的,怪不得二舅母如此着急她的亲事。

    但是杨云清目光清澈执着,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手里的琴,轻柔温暖。像是母亲抚摸孩子,女子抚摸爱人,就一眼慧娘就知道这是个痴人。

    不仅痴琴。一旦遇上心仪之人更是痴情。

    像这种人一般说难听了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往好了说确实心地纯洁,执着坚韧,认准一件事情会坚持到底。

    这种往往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所以慧娘很放心的跟她交往。

    杨云清比她那个杨云婉的表姐可要可爱多了。

    这倒不是说杨云婉有多不好。只是性格使然,她也是那种心思算计比较多的人。所以更喜欢薇娘、云清这种心思简单之人。

    再说杨云婉去年已经嫁娶了余姚,据说是杨老爷早就定下的亲事,在杨云婉出生之后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慧娘想到这里就纳闷,为什么这里的男人报恩的时候都喜欢拿子女的幸福说事儿呢,好在她没有这个幸运碰上,而且被幸运之神砸到的媛娘和杨云婉都嫁的还不错,没有闹出什么悲剧。

    而此时外院正厅里,长平侯朝钱大老爷敬了杯酒,又低低的朝他说了句什么,钱大老爷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道:“兼之,快去吧,正事要紧!”

    兼之,是长平侯的字。

    没想到钱大老爷竟然敢直呼长平侯的字,而长平侯竟也没有发怒,想来长平侯已经把钱大老爷这个岳父拿下了。

    长平侯告罪一声,转身出了正厅,快步往大门处走去。

    桌上众人都朝他望去,钱大老爷笑着对众人解释:“陛下急招兼之,想来是有急事,陛下之事不能耽搁,不过,诸位可不能走,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众人听了这话脸上都露出释然的什么,既然是圣上又吩咐,长平侯自然要离开,而且看长平侯的态度对这个岳父态度还算恭敬,想着,众人说话的语气更加温和。

    钱大老爷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得意非常。

    而昌国侯世子程链瑜看着长平侯离开的背影却是皱了皱眉。

    长平侯之前一走就是一个半月,而去向就连陛下都讳莫如深。

    他记得他走之前还来拜托母亲帮忙照看长平侯府和太夫人,至于去哪里干什么却含糊其次,母亲觉得朝廷上的公事她确实不好过问,也就没有怀疑。而他不经意的问起时他说是南下帮圣上清查贪墨案,因为是暗访,所以不能公开让他保密。

    可是他偶尔得知去了南边儿的是监察御史顾宣之,而且还派了红衣卫跟随。

    那长平侯去干什么了,最近的几次大动作都是长平侯和睿亲王联手办的,他还记得皇帝上次招了他们父子过去给这俩收拾烂摊子,而这次事情明显更严重,睿亲王竟然没有去,反而整他无所事事的吃喝玩乐,偶尔来祸害祸害他儿子。气的他媳妇跳脚,他母亲无奈。

    他走觉得瑞亲王最近更张扬了,反而实在掩饰着什么。

    长平侯昨天就回来了,他确实在长平侯进宫之后才得知了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何时回京的,做了什么。

    今天慧娘的及笄礼他更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反而更加忙碌了。

    陛下今天早朝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睿亲王更是消失了。

    所有人中只有三个人最不对劲儿,不对,还有一人。太夫人,他舅母。

    上次他受母亲所托去拜访舅母,他发现虽然舅母仍是虚弱。精神却很好,除了担心挂念长平侯之外,眼睛闪亮亮的好像有什么喜事。

    他当时就感觉很奇怪,他记得母亲说自从舅舅去世之后,舅母整个人都绝望了。二十多年了一直想不开,身子才越拖越坏。

    现在他感觉到了太夫人身上的生机,看到了她身子慢慢好了起来。

    他把这事儿告诉了母亲,母亲很是高兴,说表弟要娶媳妇了,舅母心情自然就好。心情好了身体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舅母能慢慢好起来他自然高兴,可是他总感觉这中间有什么大事,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总有种感觉盛京有大事要发生了。

    长平侯自然不知道自己最近的举动引起了他表兄的好奇。他离开钱府之后,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此时他逼着自己把慧娘刚才身着百褶散花长裙,礼服腰身上的牡丹芍药栩栩如生,衬得她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整个及笄礼上她的眼睛都处在游离状态显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但是后来她被太后赏的那根凤穿牡丹赤金簪惊醒。眼波流转,流光潋滟。顿时像换了个人一样,惊艳高贵!

    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暂时压在心里,现在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分心。

    只有处理好了这件事情,他才能安安稳稳地把她迎进门。

    想着,他狠狠的夹了马肚子一下,扬起手里的马鞭,朝皇宫疾行而去。

    内宫门口处,他翻身下马把马鞭扔给一旁的守卫,然后急步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里,皇帝难得一次没有在批奏折,而是捧着龙飞凤舞珐琅彩茶杯呷了一口浓茶,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睿亲王也仰躺在官帽椅上闭目养神,秦公公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他发现这两位主子今天很奇怪,他知道陛下虽然看上去稳坐泰山,却时不时的眼角瞥一下殿门口。

    睿亲王虽然闭目养神,但是那长长的令女人嫉妒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时而掀开朝门口望去。

    很明显两位主子在等人。

    但是他又不记得陛下今天诏了谁进宫。

    突然他记起,昨天长平侯悄悄的回来了,而且还是跟睿亲王一起进宫的,两人神色郑重进了勤政殿以后,陛下吩咐自己守着门口,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又急匆匆的出了宫。

    作为陛下的心腹太监,陛下的事情他已经很少有不清楚的了,自己替陛下管理这暗卫,一些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他都想着等陛下百年后自己肯定活不了,随陛下去了。

    现在竟然还有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那就是说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是触之既死。

    能够在皇帝身边一待就是二三十年,他自然懂得知道的越少越好,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所以他一个字都不敢问,只等着陛下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

    “陛下,长平侯来了!”外面传来小太监轻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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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见面

    那声音虽轻,但是在寂静的勤政殿里确实如此的响亮尖锐。

    “快请!”皇帝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

    听到长平侯来了,垂眸把玩儿着手里茶杯的皇帝倏地抬眼,清冷的道。

    而一向慵懒的睿亲王眼里闪过一丝厉光,懒散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果然是在等长平侯!

    皇帝话音一落,就看到长平侯大步迈了进来。

    长平侯先单膝跪下个皇帝行礼,皇帝免礼之后,又朝睿亲王拱手行礼。然后他转身看向皇帝,“陛下,现在就走吧!”

    皇帝肃着脸点了点头,看了秦公公一眼。

    秦公公立马走到皇帝面前,躬身等着皇帝的吩咐。

    “今儿我出宫一趟,按老规矩办!”皇帝淡淡的吩咐道。

    秦公公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出来,躬身道:“奴才领命!”

    皇帝见秦公公应下,扫了睿亲王和长平侯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勤政殿内室。

    睿亲王朝长平侯点了点头,低沉的道:“你先出宫,咱们在那里会合!”

    长平侯朝他一抱拳,转身出了勤政殿。

    睿亲王则朝皇帝的方向而去。

    秦公公见三人都走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拍手,殿里一角立马闪出一个黑衣人。

    诈眼看去,此人身形与皇帝一模一样,而且从侧面看与皇帝也有三四分相似。

    秦公公无奈的想着,只要不与人照面,糊弄糊弄人还是行的,让他心安的是,这人的声音与陛下与七八分相似,只要运作得当,撑到陛下回来应该没问题的。

    当他听到陛下说老规矩的时候。他眉心就是一跳,每次陛下偷偷溜出宫的时候,最惨的就是他了,不仅要把觐见的大臣都挡回去,还得安抚好宫里的太后、皇后、妃嫔娘娘们。

    这些主儿大部分他都得罪不起,却偏偏要映着头皮编慌儿,实在是让他心惊胆战啊!

    好在,皇上这金蝉脱壳之计用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希望这次自己好运。陛下能可怜可怜他早点儿回宫,自己也少受些惊吓!

    皇帝站在勤政殿内室西面的书架前,听到后面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睿亲王则朝他点了点头。

    皇帝伸手转了转立在一旁的高脚三彩春游图瓷瓶,慢慢的有些微的震动声传来,接着就看到眼前的黑漆木书架缓慢的转动起来,露出一人宽的通道。

    皇帝毫不迟疑的抬脚迈了进去,睿亲王紧随其后。几息之后,书架慢慢的又恢复到原位,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一个时辰后,盛京六合胡同尾的一个普通六合院门口,一身粗布开襟长衫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挑着一两捆干柴停在了那里。

    他站在门口,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伸手想拍门,却又收了回来。

    他抬眼往胡同口望去,空荡荡的没有行人。

    六合胡同是盛京最偏僻人口最稀少的地方。所以即使是白天窄小的胡同里感觉也阴森森的。

    那黑衣粗布汉子也只是刹那间的犹豫,他没有继续拍门,而是慢慢的朝胡同口挪去。

    他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就看到胡同口处拐进来两个青色绸衣青年,一个英俊威严。另一个,呃。黑面黄牙。

    他脸上那抹惊喜还没有散去,接着就露出了惊吓的神情。

    其实,想从那汉子脸上看出表情也不容易,毛茸茸的络腮胡占了大半的脸,只能从他的眼睛里露出些微情绪。

    “老板,您可回来了,俺等您好久了,您上次让俺砍的柴火俺送来了,您看看!”那汉子虽然被吓了一跳,却很快就又恢复了喜色,大步朝那两人走去。

    那两人一听他的声音,下意识的浑身绷紧,警惕的看着来人。

    待他们仔细看去,那英俊威严的青年眼角微抽,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而那个黑面黄牙的青年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那一口大黄牙特别渗人。

    英俊威严的青年看着面前粗矿的汉子,嘴角噏动,却没说出话来。

    黑面黄牙却邪邪一笑,看样子他们吓的不轻啊,不知道是为汉子吓到了旁边那英俊青年高兴还是为自己吓到了那汉子暗喜,总之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是你呀,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送来了,行吧,把柴火挑进去,我再给你结账。”那黑面黄牙的青年状似扫了眼他背后的两捆柴火,略显轻佻的道。

    那英俊青年也点了点头,三人继续朝里走去。

    他们又在那个六合园门口停下,那黑面黄牙青年拍了拍门不算高的久牛思赶3锩婢痛醋呗飞?br />

    接着,久啪捅淮蚩耍诺氖备裟罟逖睦险撸戳巳艘谎郏Ь吹牡溃骸袄弦腔乩戳耍 ?br />

    “嗯!”那英俊青年应了一声,几人都走了进去。

    过了片刻,那六合院的黑粗木门又被打开了,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粗布汉子走了出来,出了胡同口。

    而此时的六合院坐北朝南的正屋里,堂桌两旁坐着的正是皇帝和睿亲王。

    如果细心的话能发现他们穿着的是青色绸衣。

    而睿亲王下面坐着的正是长平侯了。

    此时他们三人都沉默着,唯有长平侯期间抬起头来朝正屋的门口望了一眼,手微微攥了起来。

    忽然,正屋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了,走进来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

    此人一进来,屋里端坐的三人不自觉的站起了身。

    皇帝和睿亲王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深邃的五官,略黑的皮肤,深邃无波的眼眸看见他们时,眼里闪过丝欣喜的亮光。

    此人与长平侯有六七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黑漆的瞳孔同样是深邃无波。

    而且老长平侯‘去世’之前。皇帝已经十来岁了,而且作为太子他经常跟随父皇见外臣,自然记得老长平侯的长相。

    此人除了年纪大了些,与他记忆中的长平侯一模一样,只是身上的气势更加凝沉了。

    然后他双膝着地重重的朝着皇帝跪了下去,双手触地,头碰到地面的时候发出‘咚’的一声,“陛下!”

    “赵伯还记得朕?”皇帝此时脸上才露出个笑容,轻轻地问道。

    “陛下跟先皇很像!”那人又磕了个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睿亲王道:“这位像皇后娘娘!”

    他口中的皇后娘娘自然是现在的太后娘娘。

    皇帝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一分。皇弟确实像母亲居多!

    皇帝看了眼坐在下首的长平侯,之前坐蓐针毡的他此时却没了动静,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伯起来坐吧!”皇帝笑着道。

    那人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皇帝和睿亲王拱了拱手,坐在了长平侯对面的扶手椅上。

    皇帝没有说话,见那人看着对面的长平侯眼圈儿渐渐红了起来,而长平侯却好似没有发现似的仍垂着深思。

    皇帝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长平侯心里的别扭。

    他有意缓解屋内的气氛。朝睿亲王扫了一眼,示意他开口说话。

    睿亲王接道暗示,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懒懒的腔调:“赵伯,咳,赵伯别见怪。我是母后的小儿子,跟弘毅哥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也随皇兄称您一声赵伯吧!”

    “不敢。不敢!”那人听到声音把视线从长平侯身上收回,起身拱手,虽然嘴里推辞着,整个人的神态却不卑不亢,看得皇帝心里暗暗点头。

    “赵伯。听弘毅哥说,您之前在西域化名孙司童行事。可对?”睿亲王接着问道。

    “正是!”那人点头。

    “侄儿能不能问问赵伯为何选了这个姓名啊?”睿亲王脸上多了丝好奇,轻轻的问道。

    他这话一出,那人和长平侯脸上都露出抹尴尬。

    但是,那人也知道自己虽然真金不怕火炼,但是这事儿太匪夷所思而且涉及的东西太严重,不由得他们不谨慎,所以虽然这个问题他心里多少有些尴尬,却也不能不回答。

    “是因为贱内出自孙家,出嫁前闺名梓潼!之前臣与贱内一直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后来在外也是自然牵肠挂肚,所以取名孙司童,取其谐音,也是提醒自己时刻不能忘了家里的妻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睿亲王,开始时垂着眼睛,到最后却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长平侯。

    长平侯听了他的话身子也是止不住的一颤,接着却再也没有动静。

    那人眼睛一黯,心里感到丝丝的失望。

    皇帝听了与睿亲王对视一眼,换做他开口:“赵伯,昨天您让弘毅给朕送去的东西,朕已经看过了,确实是真的,而且与父皇留下的东西一致,但是事关重大,朕不能不谨慎。”

    “臣懂这个道理!”那人看着皇帝一字一句的道,眼睛坚定执着。

    “那您能告诉朕,你临走之时,父皇可对你说了什么?”皇帝问道。

    那人眯起眼睛,仿佛回到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个深秋。

    当时他拼劲了性命护送着圣下与援军会合,他受了很重的伤,几乎奄奄一息了。

    他知道这次截杀为了什么,更知道圣下丢失的东西是何等的重要!

    圣下不能声张,只能暗地里派人寻找。

    当时圣上心里隐隐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之人是谁,所以他找到了生命垂危的自己,把他的担忧告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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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秘辛

    “陛下知道周家吗?”那人突然问道。

    皇帝、睿亲王和长平侯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都闪过一丝亮光。

    “可是太原周家?”皇帝沉吟道。

    在皇帝的记忆里能被人提起的周家只有太原那个周家了。

    哼,几年前他被人算计替人背了黑锅,周家也被全家抄斩,只有周鸿、周青兄弟侥幸逃过。

    但是周鸿、周青也恨上了他,三番四次的想行刺于他,他可是费了很大劲儿才让周青解了误会,又通过周青布了个局才动摇了周鸿的心思,却也差点让二弟陷入险境。

    最可恨的是算计了他的罪魁祸首却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多少次了都找不到拿下他的证据。

    而那周鸿虽然自那次以后再也没有动作,却也没有投诚的打算。

    这些事情他想起来就头痛。

    “正是太原周家!”那人点了点头,“陛下应该知道太原周家、东蜀郑家还有起势于微末的我们赵家,都是跟随太祖开国功臣。”

    “因为那周家和郑家在太祖时期就是传承几百年的世家了,对太祖的帮助之大可想而知,而太祖陛下对当时的两家最是信任。很多机密要事都是当时的致远公周青雉和镇国公郑嘉敦负责,而处理机要之事自然手里要有人。”

    “太祖当时手里有三股力量,一股是大汉朝历代皇帝亲自统领的暗卫,一股是红衣卫,这股势力当时由周家暂掌,最后一股是青衣卫自然就是郑家掌握了。除了暗卫,当时的红衣卫和青衣卫调令分别是一块虎牌和一块鹰牌,这两块令牌可以一份为二,虎头和鹰头在太祖手里。而虎身和鹰身分别在致远公和郑国公手里。”

    那人说道这里顿了顿,看向皇帝和睿亲王。

    皇帝和睿亲王听到暗卫、红衣卫的时候都愣了一下,而虎牌也确实一块儿在皇帝手里,一块在睿亲王手里。至于青衣卫和鹰牌却不知所踪,只是历代帝王在临终之前口述给下任皇帝,嘱咐皇帝在位期间时刻不能忘记寻到鹰牌和名单,这样才能重新掌握这股力量,才能不让这股力量威胁到大汉朝的巩固。

    而睿亲王也只是在几天前听皇帝说过有青衣卫这个东西,之前却一概不知。

    不过,皇帝和睿亲王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人见皇帝和睿亲王点头。知道他们多少清楚一些,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除了暗卫只认当朝皇帝以外。红衣卫和青衣卫确是只认令牌不认人的。而且必须令牌合一才能调动这两股力量的人。这也是为了防止致远公和镇国公滥用红青卫士行不轨之事。而且当时皇帝与当代的致远公和镇国公商量好了,等战事结束,建立了新朝,两家立马把虎牌鹰牌上缴,而太祖则要依约给两家公爵之位。”

    皇帝和睿亲王神色不变的听着那人叙述。刚才他所说的这些有些是在史书里找到的,有些却故意回避掉了,也只有皇室核心成员才能得知。

    而皇帝和睿亲王无疑是知道的,睿亲王是有皇帝告知的,毕竟先帝去世之前他年纪还小,虽然他聪慧过人。但是一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先帝想着以后慢慢有机会在告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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