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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小楼传说

正文 小楼传说第1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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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绒绣的手巾,擦净了手。

    皇帝的赐婚,是只有贵介重臣才可以享有地荣耀。就凭着安无忌这么个不高不低,往京城人堆一里扔,立马找不着的官职,哪里来的这份光彩,说穿了,不过是燕凛给他的面子罢了。

    “青儿与无忌倒有些相投,只是这男女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妙,我们不宜插手太多。若是有缘,无忌自然会对我提起此事的。”

    其实青姑的终身大事,又何尝不是容谦一块心病。

    到目前为止,除了他自己之外,也确是只有安无忌与青姑较为亲近。但青姑在自己的事上,素来颇为迟钝,而安无忌目前,也还没有啥明显的情怀萌动迹象。这种事,暗中促成就好了。否则本来有机会发展一段感情,莫名其妙冒出个皇命赐婚,变成硬压下来的责任,只怕好心反而办了坏事。

    更何况,安无忌干地是密探工作,本是越不受人注意越好。青姑更不适应上位者的奢豪气派,天子赐婚这种荣耀,于他们来说,未必是福。

    其实,单为着容谦的身份暴露,这二人已经受了极大压力了。

    本来安无忌隐在史靖园地光芒之后,无人注意,却因为和容谦走得近,现在莫名地成了个身份半暴露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注意。

    青姑更惨,生活和心理地平衡完全被打乱,在国公府中,根本找不到自己地位置安无忌还是灵活通透之人,可以适应外部变化做出调整,青姑对这一连串的变故,却完全是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这段日子以来,青姑地失措和迷茫,容谦哪里会看不出来,只是他实在是无力解脱她罢了。

    他也想给青姑自由,放她走出这国公府,自在地去过日子,做事业。奈何现在青姑和他被牢牢拴在一起,只要一离开国公府,必然就会成为其他人巴结纠缠拉近乎的对象。

    青姑哪里应付得了这种事?为了不让这老实姑娘被外头的虎狼给生生吞了,容谦只好先把她牢牢护在身边再说。

    对于青姑,容谦一直是暗怀歉意的。早在他决定重新走进燕凛的世界时,他就知道,青姑本来那样平安喜乐,满足自在的生活,必然会被破坏了。然而,当得知燕凛有可能被方轻尘陷害这一事实之后,他就再无犹豫地选定了将来要走的路。

    私心里,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因为燕凛,而牺牲了青姑明明已经到手的快乐和满足,因此他不能不十分内疚。

    如果他年,安无忌真能与青姑有个结果,他倒是打算向燕凛为安无忌求个在外地的,不大不小的官职,让他们远离京中风波。以后。即有适当的官家特权可以保护自己,也没有太多的规矩繁琐束缚,那才是适合他们地生活。如果那样。他也就可以心安许多了。

    容谦这里想得倒是极如意,觉得未来十分光明。燕凛却是暗暗有些失望。

    本以为是天大的恩典荣耀,谁知道容谦眼也不眨一下,赶紧就替安无忌和青姑给拒绝了。看起来,自己果然是根本不懂如何与人相处,如何了解别人需要什么啊。

    他心中略略迷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期期艾艾地说:“容相这么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是否,是否……也该想想婚姻之事了。”

    不知为什么,问起这话时,他脸上就有些发热,然而心中却出奇地宁静起来。

    最初的那些不安,烦燥。焦虑,嫉妒,忽然也都一概无存了。

    在这国公府地花园中。他和容谦坐得这么近,近得清风拂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彼此的气息都融合在了一起。

    容谦地神情始终是带些慵懒之意的,然而眉眼之间的欢悦却又让人心中快慰他知道容谦是高兴的。而这高兴,是为着他。

    他只是拿来了一盒果子。

    容谦的欢喜,不为这果子有多么珍贵难得,只为着,拿来地人,是他,是燕凛!

    知道自己原来是可以让容谦欢喜的,知道原来,这样简单的事,就可以让自己重视的人快乐,燕凛只觉得,心中出奇地欢喜安宁。万般杂念,千种思虑都悄然隐去,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为着那个人做一些事。

    不管自己喜不喜欢,愿不愿意,是否高兴,会否嫉妒,若是他欢喜,他乐意,他期盼,他需要,那么,尽力去做,又有何妨。

    好在容谦经过安无忌的提醒之后,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听了这句话,立时笑问:“皇上怎么忽然提起此事了?”

    燕凛虽然在心底里已经不排斥这件事,但总是莫名地觉得窘迫,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说:“只是上回来国公府,觉得,这么大的府邸,却空荡荡只有两个主人,心里有些难受,容相……”

    他抬头,凝视容谦:“人都是希望有个伴的吧?这么多年,你一直一个人为国尽心尽力,身边总是孤孤寂寂。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不会一直不娶妻,是不是?“

    容谦释然一笑。这个孩子,总爱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背。不过,能不闷在心中,而是开口说出来,总是一个进步了。

    “我不否认,以前不肯成亲生子,确是和陛下有关。只是,我也从来不曾孤寂过啊。”

    他笑看着他地弟子:“那时候,你还小,粉团一样的孩子,任何力量都可以伤害你。我整天守着你,就记得你笑,你哭,你闹,天天吵得我晕头转向,哪里还有空闲去觉得孤单。”

    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怀念:“然后,你一点点大起来,会说话,会咬字不清地喊,容相,容相。我天天听你叫我,听得耳朵起茧。会走路了,东倒西歪,一步一跌,我整天跟着你转,看你摇摇晃晃,走都走不稳偏偏还要到处奔跑,提心吊胆地,就怕你跌倒。渐渐再大些,人就顽皮起来,一转眼,便不见你的影子,爬树掏鸟窝,低头钻狗洞,皇宫里那么多人,居然总是找不着你……”

    虽然似是在抱怨,但容谦地神色却始终是欢喜地:“……跌痛了,迷路了,你往地下一坐,放声大哭,大声喊容相,便什么也不管了。可怜我,每回都要满头大汗地跑来救你。再后来,你可以读书识字了,我每天把着你的手,一笔一划教你写字,天天盯着你读书,总要三天两头,又气又无奈地满世界找你这个逃课地小坏

    他说得渐渐情动,手抬起来,几乎想象过去一般,把那个粉妆玉琢的孩子抱到怀里来,却意识到,燕凛已经是个成年的君主了。

    略有失落地笑笑,容谦轻轻拍拍燕凛的手背,语气轻柔:“有你在,我从来不曾孤单寂寞过。”废话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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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野心蓬勃

    更新时间:2008…8…30 13:10:14 本章字数:4518

    燕凛静静地听着。

    那些往事如风,随着那温和的语声,一点点在心头复苏。

    前尘如梦,梦里当年,每一点欢乐,每一分痛苦,刻骨铭心,都有容谦的身影。

    他生命里所有的第一次,似乎都留着那人的印记。

    最初的记忆里,就是那人一身绯袍,淡淡笑颜。说过的第一句话,走出的第一步路,第一次提笔写字,第一次骑马张弓,以及……

    第一次被冷落,第一次遭排斥,第一次感觉到的伤心。

    然而,为什么会忘怀呢?忘怀那些快乐,而只记得遭受的伤害,忘了那温柔的笑,那温暖的怀抱,那日日夜夜的守护教诲,忘了那时时刻刻的呵护关爱。

    他怎么竟会真的相信,他会伤害他?他已背弃他?他怎么竟会那样狠心,眼也不眨地布下一层层的杀局,来针对他。

    容谦见燕凛神情初时柔和怅惘,渐渐悲凉凄寂起来,心中知道,这孩子又莫名其妙地勾起伤心事,自责自苦了。暗自叹息一声,他抚了胸口,忽然一阵咳嗽不止。

    燕凛听到容谦的咳嗽声微微一惊,醒过神来,见容谦抚胸闷咳不止,脸色都渐渐涨得红了,吓得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帮他抚胸拍背,惊惶地喊:“容相……”

    容谦哪里是真的咳嗽,不过是借此分分他的心思而已。燕凛这个没侍候过人的人,手上可完全是没轻没重的,容谦本来没事,倒是让他捶得背痛。赶紧拉了他的手阻住他:“没事,只是刚才那阵风大,有点凉了。”

    燕凛也没多想。一回手,解了自己那件盘龙金绣地披风。直接披在容谦身上,之后才有些愕然地问:“刚才有风吗?”

    “你刚才发什么呆呢,那么大的风也没觉出来?”

    容谦理直气壮地说瞎话,顺手拢了拢披风,感觉着自己完全被燕凛的气息所包容住。心里竟是一种说不出来地滋味。

    仿佛就在昨日,还是他张开双臂,把那小小孩子呵护在胸膛之间,现在却轮到……

    他微笑凝视那长身而立的英伟少年。

    唉,他地孩子,长大了。

    燕凛倒是被容谦刚才强词夺理的一问,逼得有些发呆,一时也没注意到容谦那略有感慨的神情。

    也不知是否一物克一物,虽说燕凛也是个极聪明能干之人。可在容谦面前,却总是手足无措,脑子不够用。哪敢回答他刚才自己又是在想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只得顺着最初的话题道…………

    “我在想。以前都是因着我。害得容相没有时间顾及自己地私事。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容相也不用为国事太多操劳。我在宫里,也不能时常来陪伴容相,容相身旁不免冷清,是不是该有一个伴了。一路看文学网”

    燕凛最初这么说,纯是为应付容谦的责问,只是话自然而然地出了口,心中也悄悄有些感慨。

    当年他占尽了容谦的时间,现在真正长大了,能分出来陪伴容谦的时光,却又少得可怜。

    他是燕国的皇帝,是乐昌的丈夫,是那未出世孩子的父亲,那么多的身份,那么多的人与事需要在意,而这个他自觉最重要地人,却只能被困在这奢华的国公府里,孤独地等待着,回忆着许多年前,那永远在他身旁的孩子。

    容谦闻言笑道:“你啊,想得也太多了。这夫妻之事,我也不是就不愿不想,只是万事随缘,不必刻意为之。若遇着合适之人,自然是好,若是没有,我这一生,也算是活得极精彩地了。随意找一个美女到身边来,也未必真能成为良伴。”

    他轻轻在燕凛手背之上,安慰地拍了一拍:“何况,我素来懂得怎么自得其乐,如何安排生活。身边有青儿会陪我,偶尔无忌也会跑来给我演演猴戏,逗我一乐,更何况……”他看着燕凛微笑。

    “你不是说,只要有空就会来看我,聊聊天,打打猎,讨论一下国务吗?就算是不出仕,我也不是被投散闲置,不是什么也不能做。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必要叹息孤单寂寞呢?”

    燕凛虽然是极真心地想要为容谦成亲的事出一份力地,但听容谦这样从容表态,心里到底还是莫名地觉得一阵轻松。暗中笑话自己,果然还是自私嫉妒地,却也还是不自觉让笑意从眼底眸间透了出来。

    听容谦如此悠然提起自己上回说过的话,他倒是忽然想起那件国家大事,忙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递过去:“容相,你看。”

    这时,他地心情出奇地雀跃轻松,孩子一般,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件目前最重大的国事与容谦分享,希望容谦能从中感觉到自己愿意把国政向他公开,尊重他意见的诚意。

    他一边等容谦看信,一边简单明了地解释了整件事的详情。他此刻只觉得这件事是十拿九稳可成的,容谦看了,必然是会为他高兴的,能让容谦分享他的快乐和功业,也正是他最得意快慰之事。

    然而,容谦很仔细地看完密信,很耐心地听燕凛讲完,却轻轻问道:“陛下觉得这是可乘之机?”

    他初时见了燕凛以陛下相称,交谈间,彼此渐渐放开心怀,开始直接用“你”字来称呼燕凛,直到这时,才复呼以“陛下”二字,却是结束了刚才春风和熙的融洽自然,而以君臣奏对的格局替代了。

    但燕凛这时正为着自己的第一次大用兵计划而豪情满胸,竟也不曾察觉这极细微的变化。

    “自然是。秦国虽然是天下强国之一,但自从秦旭飞领精锐入楚之后,秦国的军力一落千丈,虽说这些年。秦王苦心练兵求将,但有秦旭飞的前车之鉴在,毕竟是人心难收。成果极微。

    说话间,燕凛已是眉飞色舞:“此刻秦国内乱。宗室相残,我大燕再借受邀相助地名义出兵,秦国没有能征惯战的兵将,如何抵敌得住?”

    容谦看着燕凛意气飞扬,心中叹息。从表面资料来看。燕凛做出这样的判断,确实也不能说是错地:“陛下觉得,我们可以吞并秦国?”

    燕凛微笑摇头:“秦国地域广大,子民众多,虽然现在无良将强兵,也不是谁一口吞得下去的。就算是强以武力占领,也难免百姓在暗中不断抵抗,那样地话,我国军队势必长期不能停止的补给。而各重官府确立以及正常运作的过程,都是极漫长且辛苦的。”

    他思索了一下,才继续道:“如果要完全占领秦国。大约必须要四五年。四五年长期的,不间断地战争。对于大燕来说。代价太大。让国家陷入这样漫长的战争泥潭,不但前方的士兵十分艰苦。后方支持整场战役的百姓也会过得困苦艰难,而且,其他的国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大燕完全占领秦国。此等贪功求大之事,诚不可取。”

    容谦暗自欣然,面对看似这么有利的条件,这么诱人的局面,还能看清利害,不过于好大喜功,了解战争最大的目的,是以最少地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样的学生,确实让当老师地人欣慰得很。

    “那陛下以为,此战的最佳结果是什么?”“燕,吴,卫,陈,四国出兵,分割瓦解秦国,各得四分之一地秦国土地,这是最好地,不过……”

    燕凛微微冷笑一声:“不过,四国都各自为着自己的利益出兵,各自打着自己要帮助地王子的旗号,虽说针对的都是秦国,难免勾心斗角,彼此使绊子,虽说分平四分最好,但只怕谁也不甘心和别人分得一样多。谁都想争取更大的利益,最后一定会翻脸。那秦王也不是庸人,适当地挑拔离间,借力打力,也一定会做的。”

    燕凛自信道:“这样发展下去,最后一定是最强的一国,成功帮助自己的伙伴在秦国确立地位,以后可以借机谋取更多的利益。而其他三国,虽然战略目标上失败,但在此役之中,也已占足秦国的便宜,无奈之下,带着足够的财富补偿撤兵,也并不会觉得很吃亏。”

    容谦微笑问:“陛下觉得,最后赢的,一定是我们燕国?”

    “赢的一定是我们。”燕凛断然道:“卫国的国力本来就是四国中最弱的,出其不意打几仗,得了好处就退,是最合适的,真要纠缠下去,只有适得其反。陈国虽然不是最强大的国家,但陈人一向好战,陈国军队战斗经验最丰富,将领士兵都能征善战,只是据说,这位陈王得位有些不正,数年前借着与赵国勾结,才一举夺取大权的,因此人心不服。此次陈王据说要亲征,借战功来确立他的地位,不过,我估计,只要陈军在秦国呆得时间稍久,陈国后院就得起火,陈王再贪图秦国的土地,也只能先顾自己的根本再说,至于吴王……”说起吴王,燕凛倒是显出真心钦佩:“他以草莽之身立国,实是盖世英雄。吴国是新立之国,却在数年之间,开出一派新气象,俨然侪身天下强国之列。然而,立国易,固国难,他们毕竟根基尚浅,国家内部,仍有许多问题尚待解决。吴王分身乏术,这边只能派亲信部将出征,且国家的大部份资源也不能全用于战争,在这种只能出一两分力的情况下,能得到的利益,自然也就只有两三分了。”

    燕凛从从容容,将诸国形势徐徐道来之后,方才转而说到燕国本身,脸上神情坚定而自信:“我大燕国,在容相十几年的苦心经营之下,国富民强,百业兴盛,政局稳定,国库丰盈,足以支持任何大规模的战事。再加上将军们都是当年容相亲自调教的良将,忠诚和能力,断然无虑,又岂有不胜之理。”

    容谦暗自叹息。所有摆在明面上的条件,燕凛都已经反复思忖,认真分析过了,他能看到这一步,已经是极能干了,只可惜,偏偏还些暗处的隐情,是正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如此看来,最终确是由我们燕国扶立三皇子,并在秦国予取予求一番,然后才得胜而回的机会更大。”

    燕凛神色忽然一动:“其实,我……”他略略迟疑,竟然没把话讲下去。

    容谦倒有些吃惊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保留不成。更何况,就是容谦自己,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了。

    燕凛深吸了一口气,忽道:“我想过,如果乐昌生的是个女儿,就扶立秦国的三王子,让秦国对燕称臣,以后年年进贡,专门要秦国的银子和马匹,如果乐昌生了个儿子,将来必会在大燕引发礼议之争,但我也不想委屈这个孩子的前程。如果找机会,慢慢把秦国的皇族都杀了,按照惯例,如男儿血脉断绝,女儿所出的血脉,若肯冠母系的姓氏,也可以拥有继承的权力……”

    这下,容谦也震惊到傻眼了。废话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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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五十九章 如之奈何

    更新时间:2008…8…31 0:17:58 本章字数:6494

    容谦一向知道燕凛有野心。一个年轻而雄才伟略的皇帝,能没野心吗?明君,有适当的野心,对国家其实也算是好事,但是,他万万想不到,燕凛对秦国的图谋,居然会这么……这么大,这么狠。

    他们所在的世界,本来就不缺庆国那样的女主之国,对于父系血统的执着,传统上整体也不是那么强。可是杀尽秦国宗室,利用特殊时期的母系传承继承制度来夺取王位,不费一兵一卒,把秦国给吞下来,这想的也太……

    容谦都要愣了一会,才能摇头:“陛下,你所谋太大,只怕反难如意。”

    燕凛点头:“我知道,其他国家一定不会坐视,到时候我就陈重兵做出随时准备放手一战的姿态,然后慢慢同他们谈判,一点点退步。最后我以同意秦燕两国永远不合并,秦国永远是一个独立国家为条件,来换取他们承认,退让。必要的时候……”

    他咬咬牙,方道:“适当地割地送城吧。”

    反正割的是秦国的土地,他不心疼。秦燕两国不合并就不合并吧,只要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秦国的王,秦国就永远会是燕国的盟友。而作为秦国的太后,乐昌在燕国的地位也一定牢不可破。

    容谦苦笑叹息:“陛下的想法,确是非常人能测,只是,我看此事,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其一,秦国宗室子弟遍布,要一一杀尽,并非易事。”

    “以有心算无心,未必不能。何况新王登基,宗室都要来道贺,这个时候。出了变故,就可以一网打尽。”想来是此计燕凛自己也翻来覆去想过许多遍。各种可能都已经做过假设,所以此刻他答得飞快。

    “其二,吴,卫,陈三国都和秦国有姻亲关系。三国的国君都娶了秦国的公主,这些公主也会生儿子。”

    “可是我有备而彼无备,宗室死尽,秦国朝中无主,我的人抱了孩子,拿了乐昌的信印,第一时间进入秦都,策立新君,名份即定。他们就来不及施展手段了。”

    容谦摇头:“纵然你真地杀尽了秦国的所有宗室子弟,纵然你真的带着孩子抢在其他诸国之前,也没有用。秦国宗室还有一个人。你绝对杀不了。”

    燕凛长长一叹,神情渐渐苦涩起来:“秦旭

    容谦点点头。幸好幸好。燕凛自己也并没有忘记秦旭飞。

    如果他真地只是一心想当然地进行这个疯狂的计划,而忘记秦国有一个最出色地王子流落异国。那可就真是急功近利,疯狂糊涂到极点了。

    燕凛无奈道:“我思来想去,也知此计最大的障碍就是秦旭飞。此人是秦国最出色的战将也是最有威望的王子。就算秦国宗室全都死光死绝了,只要他还在,秦人就一定会选择把他从楚国迎回的,除非……”

    容谦摇头,也不等他问出来了:“不要指望方轻尘会阻拦秦旭飞,他不会白费这个力气。”

    “就算方轻尘阻拦也没有用,秦旭飞一定会想尽办法返秦地。”

    燕凛咬牙恨恨。天上掉下个秦王的位置来,谁能不跳起来拼命赶回去啊。如果秦旭飞不死,自己这番安排,确实是白白为他做嫁衣。

    “容相,你看,我们有没有办法,暗杀秦旭

    容谦挑眉看他,语气似乎带笑,却分明有了责备:“如果秦旭飞是可以随便暗杀得了的人,你以为方轻尘还会客客气气让他掌握楚国的大权?你以为,和楚国人共同管理楚国,与楚军分治楚京,同方轻尘同朝为臣,在这么微妙的局面下,秦国人会不倾全力保护秦旭飞,防止他被暗杀?你以为,自秦旭飞打进楚国之后,遇过的几十次暗杀,他每一回都是纯凭运气才逃生的?”

    容谦这完全是一个老师对自己过于急于求成的学生在表达不满,而燕凛也完全没有一丝不快,只是有些羞惭地低了头,轻声道:“容相!”

    容谦也不好接着训他,叹口气道:“就算有机会杀了秦旭飞又如何呢?你真忍心把你的亲生骨肉,送到遥远地地方,面对无数人的敌视和谋害?”

    燕凛黯然低头。。1…6…k;电脑站;.。

    没错,他其实不忍心。他知道一个孩子,孤独一人,坐在王位上,会是什么感觉。

    他幼时身边尚有容谦。可是,如果把自己的儿子送到秦国去,就算自己派出再多再好地手下去保护辅佐,这个孩子也一定是孤苦凄凉的。

    作为帝王,他为这个计划地宏伟大胆而激动颤抖,但是作为父亲,他却一直迟疑不定。

    也就是因此,这个疯狂地计划,他一直都深埋在心中,就是亲近如封长清史靖园也从来不露半点口风。就是在容谦面前,他方才都有些迟疑,不敢说出来。

    其实,在私心里,他早就知道,这个计划实现不了。不是因为秦旭飞难杀,而是因为,他不忍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对容谦说出来,更多地是想减低一点自己心灵的压力,或是渴盼着容谦能天外飞来地给他一条妙计。

    可惜,奇迹并未发生。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失败,只能叹息道:“所以,凡事适可而止,所谋不可太过。我其实也知道此事成功机会不大,还是算了,只专心扶立四王子,为我们大燕争取最好的利益就是。”

    容谦站起身来,负手走了两步,终于道:“只怕就是这个退而求其次的想法,也未必能成功。”

    “为什么?”燕凛愕然,整件事他再三思索,自问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到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不成功。

    “还是因为秦旭飞。”

    “与秦旭飞什么相关?”燕凛茫然不解:“他在楚国。”

    “可是秦旭飞是秦人。他不会坐视秦国被别国的军队瓜分瓦解,予取予求。”

    “秦旭飞虽是秦人,可秦国却负他太深。他有什么理由管秦国的死活?更何况秦王这么害怕憎恨自己地弟弟,怎么敢让秦旭飞回国?秦旭飞手下的军队。大部份已经开始融入楚国的安定新生活中,为什么要重回纷乱杀伐之中。楚国地方轻尘,难道就敢放心让秦旭飞随便再集结十几万大军,从楚国穿州过府地去增援秦国吗?他就不怕有什么变故?”

    燕凛睁大眼,一迭声问。每一句都问在要害之处。容谦只有苦笑。燕凛确实是用了心思。做了功课的。对于秦旭飞,他明摆着也不是没有分析研究过。

    地确,表面来看,秦旭飞要回秦国增援,有着许多有形无形的阻碍与麻烦,几乎不可能成行,只是……

    “秦旭飞是真英雄,纵为国所负,怕也是不肯负国的。而秦王是个心机极深沉的聪明人。虽说他憎恨这个弟弟,但被逼到绝境之时,只怕任何机会都不会轻易放过。”

    容谦无奈叹道:“秦旭飞在军中的威望。高到普通人难以想象。很多秦军都肯甘心为他去死。如果他振臂一呼,流落在楚国地秦军。很难拒绝他。更何况。就算是那些秦兵自己,也会更想回归家乡吧。至于方轻尘……让秦旭飞集结军队穿过半个国家。固然十分危险,但如果秦旭飞真的离开楚国,楚国可以摆脱秦人的阴影,又有什么不好?这个险,方轻尘未必不敢冒啊。”

    燕凛皱了眉头,终于负气地大喝出声:“就算秦旭飞回了秦国又如何?秦王猜忌他,根本不会配合他。秦旭飞手里只剩一支百战疲惫之师,难道抵得住四国联“四国联军?”容谦冷哼一声:“你刚才也说了,四国各自勾心斗角,人人都只图自己的利益,卫陈吴三国都各有弱点,怕都难挡秦旭飞虎狼之师的雷霆一击。”

    燕凛眼神激越,大声道:那燕军呢?”

    容谦沉默了。

    燕国的军队,是他调教出来的,当然是很出色。可是……如果对手是秦旭飞……那却也就说不定了。

    秦旭飞是什么人?这小子跟方轻尘大战连场,方轻尘那种千伶百俐,玲珑心窍的怪物,用尽心思,也只能打败他,却杀不了他。

    后来在楚国,秦旭飞以一支孤军,就逼得方轻尘放弃用战争夺取全国的意图,而改打政治牌来,以妥协换取和平,只慢慢用阴谋来对付秦旭飞。这种人物,就凭现在燕国地将领,谁能胜得了啊?

    只是,这虽然是事实,容谦终究也有些不忍心对燕凛说了。

    对一个年少英武,满怀雄心壮志的皇帝说,他的军队不行,打不过别人,这多伤人啊。更何况燕凛这些年来,在军队上,真地是下足了功夫,费尽了心血的。

    看着燕凛这又激动又失望地神情,容谦心里都为他难过。

    哪个有为地君王,不向往开疆拓土的盖世武功呢,何况燕凛这么年轻,眼前又有这么好地机会。这是他主政以来,第一次大规模动兵,本以为必胜,却被自己这么一盆冷水浇下去,这也实在是……

    燕凛看容谦一直沉默不语,心中郁闷愤恨起来,不觉喝道:“难道我燕国就没有一人,可以领兵胜得了秦旭飞?”

    这一句话问出,他自己就先呆了。容谦也苦笑一声,伸手支着额,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了。

    当然有,燕国有一人,如果领兵,一定不会输给秦旭飞。可是,他不能领兵啊。

    燕凛直着眼望着容谦,心里为自己的失言无比悔恨。

    他不可能把全国的军权再放到容谦手里去。这不是他不信任容谦,而是他作为君王的责任,让他不能这样肆意放纵自己私人的感情和信任。

    容谦固然无心权势,可是万一他的手下,借机闹出什么风波来。最后怕也是不易收拾地。好不容易才和容谦达成的这种和谐自然的关系,那时也恐怕又要毁于一旦了。

    更何况,容谦刚刚辞了相位。封了一等公,一转眼。手掌天下兵马,有便宜行事之权,这朝堂上还不得炸窝。

    而且容谦要是赢了,象这种攻破异国都城,亲手扶立新君地事。属于不世之的定国奇功,以容谦如今地身份地位,燕凛还能拿什么赏他,怎么回报,才算公平?

    这根本没法处理啊。

    当然,容谦自己也头疼得厉害,燕凛不能让他当大元帅是一方面,他自己也不愿意当啊。

    好不容易清闲了,凭什么自己给自己找苦吃。难得跟燕凛的相处。自然正常起来,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更何况,虽然秦旭飞自己大概是还不知道。但他曾经救过方轻尘一命的事,方轻尘可是清清楚楚的。以他的性子。既然有了那么一桩。就算是他还把秦旭飞当敌人,自己要是跑去跟秦旭飞拼生死。也可能万一莫名其妙让那只狐狸记恨上。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倏然之间,两个人都僵在这里,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本来,自从燕凛进来,二人之间地气氛一直极自然,极融洽。不止是开始分吃贡果,笑谈往事时十分快意,就是后来说起国家大事,也是倾心交流,彼此信任,纵然有些小争执,也是绝不见外,坦然直诉的。

    直到这一刻,燕凛一句话说错,整个气氛忽然间僵窒起来,刚才的快乐自在,便立时荡然无存了。

    就这样僵立了许久,燕凛终于深深凝视容谦,沉声问:“容相,我不明白。关于秦旭飞,我也做过考虑,研究过各种可能,最后才认定,他回不去的机会更大。可是,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他一定会回去,也一定能回去,并且一定可以取胜?为什么,在你眼中,那边一切的阻碍,麻烦,好象都不存在,似乎只要我一发兵,最大的敌人,就一定是秦旭

    容谦觉得现在自己的脑袋不但疼,而且明显涨大起来。

    唉,为什么我知道?当然是因为我事先就明白天机,早就知道,秦国那一切都是方轻尘那只黑手在推动,不过,这话我不能告诉你啊。

    为什么我知道……这题目也太难答了。

    难道我说,我认真研究过秦旭飞的一切资料,并且对方轻尘的性格,对楚国地所有现状了如指掌,所以能做出这样的判断?这话就算他能说,也得有人信啊。这年头,各国虽然都派出不少密探掌握天下情报,但重心都是在周围接壤,对自己有威胁的国家,那些千万里外,与自己不相干地国家,有啥可管的。

    如果没有这番变故地话,秦旭飞肯定是在楚国回不了秦国地。楚国虽然没有战乱,但政局并不稳定,秦人楚人之间的争斗,一直在暗流涌动。明眼人都知道,秦人表面上掌握政权,但因为后继乏力,最后地胜利者一定是楚人。不过,那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了。

    也就是说,本来,楚国应该是要在二十年后,才能完全稳定,开始能对周围造成威胁。而离楚国很远,根本不接壤的燕国,更是完全不用担心楚国。

    在这种情况下,你容谦,有什么理由跑去认真研究楚国的一切呢?更不要说,容谦你不是一直隐于乡间,远离朝堂了吗?那又是哪股势力,能让你如此运如指掌,肯去为你打探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呢?

    容谦恨不得捧着作疼的脑袋叫苦。

    唉,知道天机,却一个字也不能泄露,真是天下最痛苦的事。难怪从古到今的预言者,没见几个有好下场呢。……………………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这章很肥吧?正文几乎5000字整。其实我很心疼啊泪,可是这章中间实在不好断,只好碎碎念地放出了。另外今天中午还双更过,大家别漏看了。那,心疼归心疼……最起码现在应该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推荐票了吧?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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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来说,夫君在下更侧重人与人间的交流,而网游之逐仙对于升级探宝打斗比武等热闹描述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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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一百六十章 街头偶遇

    更新时间:2008…9…1 1:49:58 本章字数:5539

    燕京的夜晚,星光灯影,相映辉煌。

    街头夜市繁闹,十几年的繁荣昌盛,在这里,再也看不到乱世之中的破败荒凉。

    夜市之上,华灯处处,流光溢彩,行人来去,笑语喧哗。

    只是,这一片华灯笑语中,一众大内侍卫们的心情,可都不太好。

    被他们或明或暗,小心翼翼护在最中心的皇帝陛下,脸色实在是太阴沉,太难看了。

    皇上兴冲冲往国公府跑了一趟,停留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夜幕降临,才郁郁而出。

    封长清和史靖园这种可以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谁也不在,眼看着皇帝脸色不好,这个时候,谁敢惹他晦气,大家只好闷声不哼地随侍在旁边罢了。

    燕凛几乎是神不守舍地信马游疆,在燕京的大道上任意而行。好在晚上的行人毕竟比白天还是少许多,他这样恍恍惚惚地骑着马穿街过市,才没有撞趴下几个人。

    眼前那么多的热闹,那么多的繁华,那么多的欢颜,那么多的笑语,在他的眼中,却漠然如流水而过,无法在心间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是他的国家,他的京城,他的百姓,他的功业,然而,看着这一切的繁荣,他生不出丝毫成就感来。

    苦心筹谋了一年多的计划,自以为十拿九稳,断无差错的大计,原以为可以开疆拓土,建立武功的好机会,最终。不过是,不过是……

    燕凛咬牙,握紧缰绳。感到掌心和心口的刺痛。

    最终让他伤心的,不是当头泼下地冷水。不是满怀希望后的失望,而是……而是容谦的保留。

    最终,容谦也没有给他一个足以让他信服地理由来证明容谦自己的判断。

    他相信,容谦地眼力,容谦的决断。他更加相信,容谦做的一切,都一定是为了他好,为了大燕好……

    但是,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为什么……

    容谦对楚国的一切,不合情理地关注,不合情理地清楚,不合情理地理解……这是为什么!

    容谦最终的答复只是。他个人对秦旭飞和方轻尘这两个对手,十分感兴趣,所以认真研究过关于他们地

    燕凛狠狠地一咬牙。

    容相。你忘记了么,我是你教出来的弟子。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主政朝堂三年多。我已经面对过无数的口是心非,无数的诡谲暗谋。我从不会被臣子蒙骗。我可以从任何慷慨激昂的效忠言词中听出对方最后的目的。

    容相,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理由,可以说服我?

    又或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信,却还是不肯告诉我真正地原因。

    心口隐隐的痛楚起来。其实,他早就知道容谦在很多地方对他有保留。

    关于这些年来的往事,涉及封长清和安无忌与容谦私下地关系,容谦自重逢之后的一切表现,看起来虽然都是天衣无缝地,但燕凛心中隐隐知道,只怕容谦多少会有一些隐瞒。

    甚至史靖园事后在追查所有细节时,也隐约发现安无忌地一些行动略有可疑,猜测他可能用了燕凛交给他的密探力量,在向容谦私下泄露关于燕凛地情报。

    在任何情况下,对君王来说,这种事,本都是天大的忌讳。任何人涉入这种嫌疑中来,基本上都是宁杀错,不放过的。。。.。

    然而,燕凛最后给史靖园的指示却是,不必在安无忌行事的诸般细节上,再追究详查下去了。

    他误会过那人一次,后悔终身,所以决不肯再让自己去犯同样的错。

    他相信容谦,相信他,绝不会伤害自己,相信他,就算暗中查探自己的一切,也是为着保护帮助自己。即使对于这些,心中十分不快,但也坚定地不想追究,不愿计较。如果容谦一定不愿他知道,那么,他就不去过份探究,这是他对容谦的尊重。

    然而,这一次出兵秦国的事,干系太大了。兵戈之举,国之大事,在这种事上,容谦仍然这样不肯坦白,这让燕凛既感痛苦亦觉为难。

    在私人感情上,即使明知事情另有内情,燕凛依然不会怀疑容谦的判断和诚意,在涉及他自己的私事和私情时,容谦适度的隐瞒,他可以隐忍,接受,包容,不在意,但事情关系国家,他就决不能单凭个人的感情来做取舍。是否出兵秦国的问题,虽没正式公开过,但在无数次和心腹的商谈中,基本国策早已定下,而相关的准备也早在进行,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又岂能在没有足够理由下,说停就停的呢?

    私底下,他早就数次召见几位重要统帅,做出了足够的表态和叮咛,现在停止这一切,不止他自己心里过不去,怕是对那些军中重将也说不过去啊。

    一念及此,燕凛心中直如烈火焚炙,对容谦也忍不住有些隐隐埋怨。容相,为什么,为什么?我都那样求你了,你还是不能对我说明白。我……就这样让你信不过吗?

    想到容谦的假言推托,想到自己的激动询问,想到最后自己把所有的为难,所有的苦处都摊开来,只求容谦能给他一个明白,让他可以心甘情愿结束这一切的筹划,而容谦始终只是一口咬死,单纯是对秦旭飞和方轻尘感兴趣而研究这一切,最后,只能不欢而散的局面,燕凛就觉心里痛得难受。

    本来是很好的,本来一切都那么让人轻松快活。

    他们坐在一起,分吃同一只果子,说着心里的话,回忆着那些逝去的时光。自重逢之后,从来没有这样融洽自然过,然而……

    燕凛胸中郁郁难舒。

    乐昌的劝告。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让他敢于去尝试面对。敢于去说出自己想要说地话。他从来不曾这样努力过,如此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如此努力地克服心中的所有障碍。

    然而,那个人听到了,微笑着。似乎接受了,明白了,最后,却还是没有给他一句实话!

    燕凛闭上眼,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直一直,他都知道,在他心中,最重要地人是容谦,最思念的人是容谦。最亏负地人是容谦,然而,在容谦心中。他燕凛又是什么人呢?

    是他教导的弟子,是他带大的孩子。是一个任性胡闹。做错事的糊涂家伙。他当然也是爱惜他,喜欢他。愿意保护他,并且从不会真的怨恨他地。

    但是不是,就仅仅如此了呢?

    将近三年的分别,将近三年的思念,将近三年,日日夜夜噬咬心灵的折磨,那个其实一直就在京城内外,一直就在他附近的人,是不是也是一直就那样,遥遥看着他,有着适当的关心在意,但也仅仅只是看着。

    相逢以来,他有过多少失态,多少无措,多少慌张,多少可笑的行径,有的时候,自己回想起来,这都不象是那英明神武的大燕皇帝会做地事,会说的话。

    而那个人呢,似乎却总是那样,柔和地微笑着,包容,接受。

    不相见,就隐在暗处悄然凝望,相见了,也不见得有多少激动。国公之位也好,不能回朝也罢,他都从来没有在意过。

    见与不见,并无区别。是否得到补偿,是否仍然被猜忌,对他也都没有什么不同。

    一直一直,他不曾激动过,不曾失态过,不曾拒绝过。

    燕凛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下来。

    容相,你是我心中至重之人,可是,我对你,到底是什么呢?我为你做地一切,在你看来到底有没有意义,我和别的人,在你眼中,又到底有多少不同呢?

    他抬头,望天。

    星月寂寂,茫茫苍穹,没有人会回答他无声地呐喊。可是耳边却传来一声极柔极美地呼唤:“公子。”

    燕凛仍寂然望天,全不知道那一声是在呼唤自己。

    那清柔的声音略略响了一些:“公子。”

    同时,燕凛身边地侍卫也有人及时唤:“少爷……”

    燕凛这才回神,转头望去,却是一辆锦帐华缦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正行在身侧,马车一侧的小小窗帘掀开,露出半张比花娇艳,比月清雅的面容,正微笑望着他。

    燕凛一时也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心中又自烦燥,哪里有空理会陌生人,只是出于男子最基本的礼貌,不好对一个主动打招呼的美女视而不见,只得淡淡道:小姐是否认错人了?”

    那女子轻笑一声:“公子贵人多忘事,二十多日前,有人把我迎客之房连窗带墙全部弄垮,公子当时正在楼下,我与公子方有了一面之缘。”

    燕凛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跟容谦玩相亲游戏的女人吗?

    当日他眼中全是容谦,哪里有空注意旁人,后来听青姑说起相亲二字,才认真看了那女子两眼,印象中,也不过就是个美女罢了。

    后来让史靖园去查,才知道,此女居然是百花楼的头牌荫荫,京都名妓,所谓的相亲,也只是安无忌一手搞出来的闹剧罢了。

    对这个美貌的风尘女子,燕凛是绝对谈不上什么好感的。虽然不知是何方人士那样引他和容谦相见,对方似乎也并无恶意,但是被人牵引掌控了的感觉毕竟不太好。荫荫虽不知情,但是也的确是被人利用,参与在了其中。

    只是念着那番胡闹,让他得以和容谦重逢,他事后才没假公济私,找百花楼的麻烦罢了。

    现在他心情正不好,这女人还跑来招惹他,他的脸色语气。自然就谈不上客气了:“不过是街头偶见,如果这也算得一面之缘,那岂不是满街都是小姐的有缘之人。”

    女子容颜即美。男人便免不了会客气三分,荫荫平生倒还难得有人似燕凛这般冷淡相待。她只微微一怔,却也又释然一笑。

    风尘中打滚多年的女子,谁没有过人地阅历。心念一动,她便知这个一身华服,仆从如云的贵公子。估计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暗中轻视了。

    这种事于青楼女子本是等闲,能做到花魁位置地女人,若是会因为男人对风尘女子的鄙视而受伤痛苦,那早就对着海棠花呕血到死了。

    荫荫神态从容,笑道:“公子是尊贵人,岂是小女子这等轻贱女子敢轻易相扰地。只是当日匆匆一别,就再不曾听过容公子的下落近况,十分挂念。今日街头偶见公子,忆起当日情形,公子想是与容公子交情不浅的。所以才冒昧打扰,不知容公子近日可安好?”

    燕凛愕然问:“你要打听他的事。何不去问安无忌。”

    荫荫轻叹一声:“那日之后。安公子就来百花楼,对我大发脾气。把我大骂一通,其间竟不容我插上半句话,然后拂袖而去,至今不曾再踏足百花楼,我也不知往何处去寻他,更不知去向何人打听容公子,今夜才会厚颜询问公子。”

    燕凛皱了眉头:“你与安无忌胡闹的那件事,我也听说了。你与容……”他干咳一声:“与他也是只见了一次面,并无什么交情,参予那件事,你该得地报偿应该也早得了,打听他的事做什么?”

    荫荫长叹一声,眉间愁绪隐隐,偏又透出一种无可比拟的风华媚色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辗转思之,如何得忘!”

    燕凛呆住了,这……这个……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有耳朵的人,都知道这几句话表达的是女子怎样的心思了,但是……但是……正常女子,哪里敢当着陌生人的面,如此大胆地表露对一个男人的倾慕之心呢?

    荫荫出身风尘,本该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可是燕凛,对青楼虽则是闻过名,却也只是闻过名罢了,所以此时实在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这段日子,史靖园给他找尽燕国最出色地女子资料,他看起来,也没有一个可以配得上容谦。居然有一个烟花女子,如此大胆放肆,敢对容谦有这样的心思?

    迎欢卖笑,虚情假意,干这样营生的女子,她怎么敢,怎么能……

    燕凛这里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地话,荫荫却是看着好笑。

    这少年郎原本极英伟俊秀,穿了一身锦衣华服,更是衬得玉树临风一般。跨下的马神俊无比,通体雪白,不见一根杂毛,人马相衬,英华无匹,满街华灯,四方异彩,流光隐隐,照在他脸上身上,映出这样地英风华彩来,怕不是叫那些没见过多少世面地妙龄少女们一见倾心,暗自心许了。

    荫荫阅人多矣,虽不至于动容动心,但看这少年,这般俊美漂亮,灯光下偏又眉锋紧锁,满脸讶异的样子极是有趣,却也生了些亲近之心和戏弄之意。

    眼波风情万种地一转,她忽道:“简单来说呢,就是我对容公子一见倾心,想要嫁给他。”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那个啥,上个月,推荐票,最后,小楼是最倒霉地第四。呵呵,不过,第四也总是要有人当的,这次轮到小楼当而已。虽然心疼了点,但是,那个,,不必太介意了。

    然后,很认真地要9月的推荐票。一个月第四是心疼,如果连着两个月第四,不知道纳兰会不会吐血,我可是肯定会吐血了。

    再然后,很认真地推荐梦姐9月的pk文,水月宝鉴。简介,一对表兄妹结伴穿越到女尊世界后的种种作为。呵呵。她这篇是很认真写的,故事要铺垫开来,显出完整的风格的话,大概很要几章……梦加油加油!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羽翼之下

    更新时间:2008…9…2 1:03:23 本章字数:5111

    听见荫荫说想嫁给容谦,燕凛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脑子一热,竟是双手在鞍上一拍,借力飞起,一跃到了马车前,一手拉开车门,直接一纵身就进了人家女儿家的车内。

    马车内很舒适,到处铺了柔软的锦垫,可坐可依可靠,中间有一张小小的矮几上,还摆着香茶,鲜果和银烛。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跪坐在矮几旁,看他突然闯进来,满脸惊骇。荫荫放下车帘,也略有惊异之色地看着他。

    燕凛这里身形一动,几个明护在旁的侍卫也立刻跃至,一人一手拉住马车,一人冷然把车夫置于掌控之下,另有二人一左一右,探首在车门旁:“少爷……”

    燕凛沉了脸色沉了声:“你们别多事。”

    几个侍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觉得有些不妥,但谁也没胆子冒犯明显心情极不愉快的主子。

    直到这时,受惊的小丫头才叫了起来:“你怎能如此无礼?你怎能随便上我们的车?”

    燕凛冷冷回头给了外面一个眼色,一名侍卫自袖中掏出一张银票,伸指一弹,薄薄一张纸,准确地飘到矮几上方徐徐落下。

    “现在,我有资格上你们的车了吗?”燕凛毫不客气,语气森然地问。

    小丫头气得脸都红了。她年纪小,服侍荫荫才一两年,见的都是这京城花魁,长袖善舞,众星捧月的热闹光彩。虽说是青楼女子,有钱就可以接近,但荫荫即是花中魁首。象样的气派排场总还是有些的。

    那些来寻欢买笑地客人,总是尊重趋奉的,她又何曾见过这样赤裸裸的轻视侮辱。不免又气又急:“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能这样看不起人?就算我们是青楼中人,也由不得你们这样侮辱。”

    荫荫却是低笑起来:“有钱自是了不起地。公子这样了不起的人,当然可以在我地马车上,想坐多久,就坐多久。”

    小丫头大急:“小姐……”

    荫荫笑吟吟看着她:“月儿,你还小。你没明白。身在风尘,迎欢卖笑,被人侮辱,本来就是应该的。更何况……”

    她淡淡扫一眼矮几上的银票:“这世上有人肯用银子来侮辱你,实在是你的福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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