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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小楼传说

正文 小楼传说第1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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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这个世道。www.6zzw.com偏有这种男人,自觉只要是个男人,就有了绝对的资本,可以把女人踩在脚下来侮辱。就是这么个一无所有的所谓读书斯文人,也可以摆出这样高人一等的姿态来对青姑颐指气使。实在让人气闷。

    罢罢罢,自己是急于求成了,生生是把这样一个温厚的女子送了出去,白白叫人羞辱。

    他轻轻一叹:“罢了,这种事,原也可遇而不可求,以后就不谈了吧。”

    他认命了。青姑便有千好万好,在这个世间怕也难觅佳偶。出色男儿看不见她的好,那些粗蠢之人要的也只是她的财而不是她这个人。读过书地看不起她,没读过书的又何曾不作贱她。既然如此,他对她的体贴,反而是伤害她了。

    青姑仍是低了头,低低地嗯了一声。再不用相亲了,再不用想着嫁人了,再不用手足无措心惊胆战了。只是,终究还是要让容大哥继续替他操心劳神,将来他就是要走,都要为她放心不下……

    这个傻丫头,在他的面前,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透明似的。

    容谦用剩下的那只手按着桌子借力,有些艰难地站起来,笑话她:“傻丫头,不嫁就不嫁了,算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我们兄妹,这样相依为命一辈子好了。”

    青姑一震,抬头:“容大哥,你……你不会走吗?”

    “谁说我要走?你整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容谦微笑:“天下不是人人都象你这么笨,肯让我这么白吃白喝地。”

    青姑望着他,忽然怔怔落下泪来。

    容谦早有准备,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你也不用太感动。我这样的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

    “容大哥……”青姑哽咽着打断了他。

    “傻丫头,你一日不嫌我碍事,我便一日和你作伴。只要我活着,总不会抛开你不管。你这么笨,这样容易叫人欺负,我要是不在旁

    你,怎么能够放心。”

    青姑忽然大哭起来,轻轻依到他肩上,眼泪刹时间染湿了他地青 衫。

    她从来不曾奢望他不会走,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真的可以有一个不离不弃的人。这样巨大的惊喜砸下来,叫她手足无措,心中一片空白,只有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掉。

    容谦在她靠过来的这一瞬,咬牙努力站稳才没被她无意中给撞得跌坐下去。为着自己如今弱不禁风地身体哀叹一声,他到底还是伸手,在她肩上轻拍。

    这个傻丫头不知道,历世历劫,除了生身父母,从来没有人象她这样,一无所求地善待过他。

    这些日子,一起朝朝暮暮地过了,为着他偶尔不用拐杖也能走几步路,为了他渐渐也可以提起一些略重地东西,他身体这些些微的好转,都让她笑得整日合不上嘴。

    为着她生意渐渐好起来,脸上渐渐有自信的光彩,待人接物渐渐从容爽朗,曾经地阴影一点点从她眉眼间褪去。他也总是暗中感觉欣慰。

    风劲节飘然而去,方轻尘那家伙却迟迟不来,但是他丝毫不曾焦躁过。这个残破的身体这样留在人间,自然是要受些煎熬。只是……浮尘幻世,于他不过弹指一瞬,就是尽此五十年岁月,能陪伴一个真心相待之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

    他微微一笑,宽大的手掌,轻抚在青姑的发上。眼神却渺无尽头,穿过绣楼纸窗,遥遥飘向京城。

    唉,他也回来了。当初这一张庞大的情报网,他是花费了多少心血才织起来的。安无忌这小子在秦国潜伏了这些年,现在就这样抛弃了身份跑回来,那边的网等于是废了一半,实在是……让他没法不肉痛。

    方才安无忌在楼下大呼小叫的要茶水,他听着还不敢相信,从窗缝往外偷偷看了看,还真是他。郁闷。

    容谦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唉,小家伙的根基还是太浅啊。毕竟是少年亲政,威望不足,所以燕国看似国泰民安,实则隐患重重。尤其 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而不是傀儡的皇帝,他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现在居然连安无忌也不得不被召回来帮封长清分担压力。这混小子,当初怎么就不肯再忍耐一两年呢……

    转念又一想,进京述职虽然急迫,但安无忌也不必这样匆忙。他应该是还带了什么重要的消息给燕凛。

    秦,燕,楚……轻尘……

    容谦心里呻吟了一声,忙忙地打断了乱飞的思绪。现在你可是个死人啊,废人啊,你在等人,在养伤,在养老……没事找事你这操的都是哪份闲心?

    安无忌自然不知道自己在茶楼下那一声吼让某人磨了多长时间的 牙。他快马加鞭,直入京城,在御前总统领封长清府外前下马,自偏门递入一方令牌后,便悠然等候于门前。

    未几,便见封长清长笑而出:“无忌,你居然来得这么快?我正念叨你不知何时才能赶到呢!”

    安无忌爽朗一笑:“小人哪里敢劳烦总统领亲自来迎。”

    封长清大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去你的,想的倒美。哪个迎 你。我是要带你直接进宫面圣。”

    安无忌愕然:“喂喂,好歹先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样入宫,太过失仪了!”

    “用不着,陛下正急着等消息呢,你先去御前回完话,回来后我给你十天假,由着你玩遍京城,爱去哪儿去哪儿,想见谁见谁。现在你别想跑。”

    封长清话音未落,已有下人牵了他的马过来,他翻身上马,瞪了安无忌一眼:“还愣着做什么?”

    安无忌苦笑一声,嘟哝着上马跟随。十天假?你真会给我?这会儿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第一,故事发展到这里,俺们轻尘虽然还是主角,但是终于是可以不必再完全唱独角戏了。他不必继续唱独角戏的结果就是,纳兰不得不头痛无比地开始整理大纲,因为必须要看看这几个人的线索该怎么联络了。相应的,更新就……擦汗,咱贵精不贵多吧……恐怕暂时不能像前面那样,一直保持 4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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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五十四章 风言风语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11 本章字数:3882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五十四章 风言风语

    封长清的引路,皇宫大内,一路畅行无阻。燕凛很快 接待了这个多年潜伏异国的出色密探。

    早在容谦主政之时,便建了行人司,专门培训各种暗探,散布诸 国。安无忌很早以前就被容谦扔到秦国去了,那时候燕凛还是个小屁孩儿,他的身份又是见不得光,所以这次他和燕凛竟是君臣初见。

    安无忌在外面随性惯了,未失那种游侠自在的豪性,首次面圣也不执虚礼,一拜之后,便直入正题,报告燕凛要他打探的消息:

    “陛下,兰嫔不是病死,而是受尽凌虐而死。秦王自收到楚国国书后,就一直焦燥不宁,每日饮酒大醉,借打杀宫人出气。兰嫔的尸体葬入皇陵,属下无法验尸,但是臣重金贿赂了负责收尸的太监,据说兰嫔断气之时,身无寸缕,体无完肤。”

    封长清怒道:“兰嫔虽出身寒微,到底是我大燕皇后之母。秦王如此做法,置我大燕于何地?”

    安无忌摇头道:“秦王当时酒醉失智,却不是有意轻慢我国。他以急病为兰嫔发丧,再用公文通报,也正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至于我们大燕准备用何种态度应对,这就要看陛下的打算了。”

    此事的确有些棘手。如果燕国有心攻打秦国,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可是燕凛主政未久,根基未固,现在并不是掀起大战的时机。既然不欲与秦开战,那么发国书责问那些,也就不必提了。他们难道能要求把入葬皇陵的妃子给挖出来验尸?没有证据,这种责难。秦王只需要一封回书。就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反而让燕国难堪。

    所以,此事的真相不能不查,现在查出来了,却也难以追究。

    燕凛对此很清楚,所以也不焦躁,只是淡淡道:“秦王在公文之 外,倒是还附了一封私信给我,说是乐昌年纪尚小,骨肉情深,为免其伤心。劝朕不必对她提起。以后他自会派人仿兰嫔地笔迹口吻,照常给乐昌写家书。”

    封长清心下不耻。这种事情都做过了,还想着要瞒下来,好让乐昌继续死心塌地为他出力。

    安无忌心中则是一动:“陛下,请恕微臣造次。但是若是陛下将此事私下告之皇后,便可绝其恋秦之心。陛下只需嘱咐皇后时机不到。暂时令她不要宣扬,亦是……”

    一箭双雕之策。

    可是不待他说完。燕凛已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乐昌是朕地妻 子。”

    安无忌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果然是做密探做得太久了。大概是已经是习惯了考虑成败得失,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设想,秦燕的这段政治婚姻中。可能尚有几分真情。

    他垂首默然不语。心中也并非没有腹诽。

    燕秦双方合议联姻之时,秦王并没有多么看得起燕凛。所以当初议定嫁给燕国的乐昌公主,出身是最低的一个。年龄是最小的一个,而且她的出嫁也拖延了许久,直到这一批公主都送走了,才轮到了她。这些随乐昌而来的那些宫人内侍,不用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十之八九都是身负“使命”者。

    本来只要两国不扯破脸皮,这种事,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了。然 而,如果身为他们保护伞的乐昌,自己同这些密探过不去,要将他们慢慢收拾掉,那却是容易得多。这个哑巴亏秦国只能吃下来,而且这些人的性命,也是对兰嫔一事极好的报复,有了这个结果,燕国也就不失尊严。

    但是,燕凛竟然不肯。他要保护乐昌,保护他地……妻子!

    燕凛看得出眼前两人的不满,但是他却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是他的妻子,他怎能在她面前渲染她的丧母之痛,只为自己拂灰掸尘。她身为是大秦的子民,他怎能迫她与国为敌,辗转反侧。她是秦王的女儿,他怎能逼她天伦反目,一生不得安宁?

    她已经没有母亲了,纵然贵为公主,天地之间,除了他,又有谁肯能保护她。身为丈夫者,不能保护妻子,何以为人?身为君王者,连自己最亲近地人都护不住,反而要用他们的血泪为自己遮风挡雨?他若是无力无耻至此,还有什么颜面为帝!

    御书房里奇异地寂静了片刻,直到这寂静被外头传来地叱喝之声打破。

    封长清身为御前侍卫统领,职责所在,立时高喝:“什么人在此喧哗?”

    外头有人恭声答:“甘泉宫内,皇后的内侍失仪,未经传报,就要立刻面见陛下,正在外面吵闹。”

    燕凛微微一挑眉。他接见安无忌时下了命令,不许打扰,外头的侍卫自是见人就拦,不知甘泉宫那边有什么事,竟是等不得这一刻。当即平静地下了旨意:“让他进来。”

    不久,便有一名脸色苍白的内侍踉跄着进了御书房,一进来就直接往地上一跪:“陛下,皇后晕倒了。”

    燕凛一惊起身,迈出两步,复又驻足:“安卿久在异国,朕本该为卿接风洗尘。只是皇后身体不适,朕分身乏

    后朕定择日再为卿论功,卿今日先回吧。”

    安无忌没想到燕凛如此情切之时,还记着不能冷落自己,忙躬身施礼:“微臣怎敢有劳陛下如此费心。”

    燕凛实在没空再多说这些客套话,挥挥手,就快步出去了。

    封长清也急匆匆跟了去,只来得及回头交待一句:“我让侍卫陪你出宫。你在京中还没有府邸,先住我家吧。”

    安无忌应了一声。也跟着出了御书房来,遥遥看着这一君一臣,疾行而去,不觉微微一笑。

    这位陛下的性情,和他以前以为地,似乎是大大地不同。

    ——————————————————————

    “你听说了吗?咱们皇后娘娘地生母被活活打死了。”

    “是啊,听说是秦王为了没能把楚国那个王弟害死。就拿身边地人出气啊。偏偏是那位娘娘给撞上这种霉运。”

    “听说死得非常惨。全身都是伤,可怜啊……”

    黑暗地深处,仍然是这些冷酷的声音在回环往复,萦绕不绝。

    她想大喊,却发不得声。她想冲过去质问,却动弹不得。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娘亲的怀抱,已无可寻觅。翻腾的血色间,这世间至亲的人,已越行越远。

    仿佛又回到了远行异国的那一天。红漆,红幔,红色的嫁衣。满目鲜红的盛大仪式中,她拜别了秦王和王后。而她地娘亲地位卑贱,甚至不能上前。隔着层层的红色,她站在角落里。眼睛是红的,却忍住了 泪。只是努力对她微笑,遥遥送别她此生再难相见的女儿。

    红色黯淡了,黑暗中,娘亲越飘越远。她睁大了眼,努力伸出手。却触不到一片衣角。

    “娘!”

    她呼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坐在榻旁,摸了摸乐昌火烫的额头,看着泪水悄然自她眼角滑落。听着那一声声喃喃地呼唤“娘!”燕凛黯然无语。

    她还只是个十三岁半的孩子。

    不论这场婚姻是为什么,他与乐昌已经举行了大婚,她就是他地 妻。他应该爱惜她,照料她,等着她长大,等着她准备好。就象那人,一直照料他,等待他长大一样。

    他们大婚数月,他的真心,终于换来了她的释然,这个身份尴尬的女孩子,还是天真未脱。感觉到了他对她好,便也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靠,无所隐藏地同他分享一切。

    而在她所有地叙述中,都可以听出,她地过去,贫乏到可怜,除了一个爱护她的母亲,几乎是一无所有。

    那时,他也曾心头怜惜,轻轻抱着那小小的身躯,柔声说:“以 后,你还有我。”

    然而,现在,他地小妻子,就在他的面前,昏迷不醒,却犹自落泪呓语。

    他忽然愤怒起来,冷眼一扫榻前太医:“皇后为什么还不醒?”

    太医早已跪了一地:“陛下,皇后只是一时受惊心悸,待缓过来,再用些调息宁神的药,自然就好转了。”

    燕凛冷冷环顾殿内的宫女太监:“在秦国时,没有人教过你们规矩吗?皇后逛园子,身边居然只有两个人跟着?前后净场的人呢?清除闲杂人等的人呢!你们当得好差!”

    满殿的下人,只是磕头请罪。

    燕凛冷冷道:“你们犯的本是万死之罪,念你们是皇后故国之人,朕若杀了你们,未免有伤皇后颜面。只是这贴身服侍的事,再也用不着你们了。朕自会另调人来照料皇后。”

    众皆震惊,几个位阶较高的女官,忍不住开口哀求:“陛下,我等都是皇后故国旧侍,追随皇后日久,若是尽离,只怕皇后一时不 便……”

    “正是追随得久了,人懒心大,轻忽放肆,才敢让不三不四的人冲撞了皇后凤驾!”燕凛冷笑:“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们可是觉得我大燕国的皇宫,就杀不得人了?”

    殿内当下一片寂然,再没人敢多说一句。

    燕凛冷哼一声,大步行出内殿,喝道:“所有人都给朕退下!召封统领进来!”

    封长清一直在甘泉宫门处等候。这里毕竟是皇后寝宫,他虽然是御前侍卫统领,也不能擅入。何况皇后昏倒,必有内情,而这个内情,是不是他应该知晓的,还不一定。

    得了宣召之后,他才大步入内,到了甘泉宫正殿,见到殿内竟是半个侍者都没有,心中更是一凛,先自定了神,给燕凛行礼。

    “皇后今日就在外头园子处散心,无意中听到两个洒扫的宫人说起兰嫔之死,惊痛之下,昏迷不醒。而那两个宫人发现变故,立时便逃离了。”

    封长清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打住,只是干净利落地行了个礼:“臣即刻就去布置搜拿冲撞皇后之人!”

    ————————废话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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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五十五章 殃及池鱼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11 本章字数:3096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五十五章 殃及池鱼

    息闭塞的燕国皇宫之中,两个粗使宫人,居然会知道 的,遥远的异国皇宫中,一个宫嫔的生死。而且她们知道得还如此及 时,如此准确,如此详细。这其中要是没有猫腻,那就见鬼了。

    封长清离开之后,燕凛复又入了内殿,悄然在乐昌床边坐下,静静地守着她。乐昌的泪水消消染湿香枕,就是在晕迷之中,身体仍不住颤抖,一声又一声,无意识地呼唤着:“娘!”

    燕凛忽然间有些悲伤起来。她和他一样,在这个世界上,都再没有亲人了。

    他自幼就没了双亲,而她,有父等若无父,有母又遭枉死。她和他一样,都是孤儿了。

    他慢慢地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道:“别伤心,以后,你还有 我。”

    他会保护她的。就象许久许久以前,有一个人,以一种绝对呵护守卫的姿态,抱着只知痛哭的他。

    虽然他什么也不曾说,但是他一直,一直,是在保护他。

    半个时辰之后,封长清来报:“陛下,人已经找到。”

    皇宫毕竟是封闭的,普通的太监宫女,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 去。

    本来是十拿九稳之事,封长清却出了一身冷汗:“那两个粗使宫 女,一个已经投井自尽,另一个想跳又不敢跳,耽误了时间,才被臣拿住。据她招供,她们知道闯下大祸,跑去找另外一个宫女拿主意,那个宫女告诉她们,惊吓了皇后。是要诛九族的。只有她们自己先寻死,才不会连累到亲人。”

    燕凛眼神微动:“那个宫女有问题?”

    “陛下明鉴。这消息,的确就是那个劝她们一死以保全家的宫女私下里传出来地。”

    燕凛冷声道:“不是巧合。”

    封长清低头应:“陛下圣明。”

    “这个宫女地消息又是从何得知?”

    “她是宫中的下等女官,负责管理在甘泉宫洒扫的粗使宫女。陛下仁厚,曾恩旨宫中女官和有品级的太监,一年可有若干次会见家中亲人的机会。两天前,她同自家兄长会过一面,这消息是她兄长告诉她的。她位阶太低,也不够机警,正好又在甘泉宫皇后眼前当差。听说了皇后的家事,只当作了奇闻,没办法忍住不说。她倒是叮嘱过那些宫女这是秘密,听听就是了,不可外传……”

    燕凛哼了一声。不知轻重的女人。你招摇自己耳目灵通,知人所不知。又怎能指望别人不是人同此心,一样出去炫耀。秘密。只说一声要别人保守,就算是万事大吉了?

    “她今日也是见两个小宫女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地去找她问主意,才知道闯了大祸,为了摘清自己,让宫里没法查下去。就故意用诛九族这样的罪名。诱吓两个小宫女去自尽。”

    “其心可诛。”燕凛淡淡四个字,已经简单地决定了这个宫女的命运。“那么,她地兄长?”

    “臣不敢让陛下久等。所以先来复旨,另派了得力副手亲去捉拿审问此人。”

    燕凛微微点头:“朕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另行差遣于你,你先去追查此事。”

    封长清也不敢耽搁,立时领命而去。而燕凛却坐在乐昌身旁,锁眉沉思。

    是谁布了这个局?这条线牵得简单,也机巧。乐昌身边贴身服侍的都是陪嫁的秦人,只有外头执洒扫粗役的才是燕国宫人。

    如果乐昌身边的秦人不是对她漠不关心,每日只是躲在她皇后的身份下搞风搞雨,连最起码地职司都怠慢了去,那些粗役宫女的闲话,无论如何传不到乐昌地耳朵里。

    那些粗使宫人地位极低,相应的在宫内的活动范围也最窄。她们没什么敏感心思,生活也单调,得了这个消息,不可能不互相传说。她们的活动范围小,又集中在乐昌身边,既然那些秦人并没有尽责将她们和乐昌隔离开,那么,这个消息在宫中管事查觉之前,就让乐昌听到的可能性,已经是极大。差别不过是早一天晚

    已。

    他思索再三,要将这个消息传到乐昌这里,地确是没有比利用这个女官地哥哥更方便,更稳妥的了。但是能够想到这些,并采取这样的策略,这个布局之人,想必是心思极其细密,要么就是……对燕国皇宫有超乎寻常地了解。

    燕凛的面色便阴冷了。乐昌不过是个孩子。她的母亲,也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嫔。她们何德何能,惹来了何方势力,如此不惜血本来关 心?

    虽然他借机将所有秦人罚去了尚衣局,以后再也无虞乐昌身边耳目不净,算是去了心头隐患,但是,他可丝毫没有感激之心。办下这件事的人,这个梁子,他记下了。

    封长清刚出宫门,就见安无忌微笑着迎上来,不觉一怔:“你没回我府中去?”

    “知道有热闹看,我哪里还能闲得住。”安无忌微笑:“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只管吩咐。当然,若是不方便我知道的,也没关系,你说一声就好。”

    他们是老朋友,自然没有绕弯子客气和试探的必要。封长清笑道:“无妨,宫中出了点事,我估计,只怕同别国奸细的阴谋诡计脱不了干系。正好当奸细是你的老本行,那你就过来帮帮我的忙吧。我刚才已经派了人去捉拿审问,咱们现在就赶过去,边走边说。”

    出了宫门,二人放手策马挥鞭,封长清领着安无忌,一边向府衙 去,一边和他交待了下前因后果。

    安无忌摇头道:“这其中若真有鬼,你派大内侍卫去捉人,岂不打草惊蛇。”

    “放心,我已交待了,叫他们直接扮做差衙,只说是有人告官,先把人捉去衙门打官司,等进了牢房,清了场,再细细地审。”

    正商谈间,前方两名部属快马飞驰而来。远远一见封长清即时下马施礼。

    封长清在马上问:“如何?”

    “那人甚是没用,只抓起来吓了几声,就什么都交待了。他也是听了别人的摆布,收了旁人的银子,才把这消息捅给在宫里皇后娘娘那当差的妹妹的。那人自称是秦国来的,有秦人口音,说他觉得兰嫔死得冤枉,希望她唯一的女儿可以知情,不过用了几张银票,就把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给收买了。他按照那人教的,将这个消息在闲谈中透露给妹 妹,然后本来是想拿了银子跑路的,可是这两年他嗜赌成性,这两天就扎在赌场里,什么都忘了,银子输得差不多精光,只剩下这两张银 票……”

    禁卫把声音压低到仅他们聚在一起的这几个人可以听得见,同时从怀里掏银票呈上来。封长清信手接过,也不细看就收入袖中,淡然问:“可知那所谓秦人现在何处?”

    “他不知那秦人的下落,招供时只说是在京郊一处茶楼喝茶时,那秦人忽然出现,同他闲聊慢慢说起此事的。侍卫长恐那茶楼是秦人出没之所,不敢怠误,所以让我们回来给统领报信,他要赶去先把茶楼的人捉来再说。”

    封长清和安无忌同时一惊,齐声问:“京郊茶楼?!”

    一语问出,同时惊觉身旁之人异状,不觉愕然,再同时扭头,看向对方惊诧的脸。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今天纳兰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都没露面。想想看是周末,大家现在没睡的还多吧。所以我决定先把我这里有的这2600字放出来给大家解馋,要不然又到3点4点才能更新。然后……嗯,如果今天什么时候月票到了600,就让纳兰立刻加更一章,如果不到,擦汗,那……那明天晚上也会更新比较肥硕的一章,一定把今天的字数补上。(小声说,其实没啥区别,我也不觉得小楼这个月的月票能到600,但是,既然顺便,就拉下票吧,再擦汗。)

    另外,最近公众版更新的问情篇,已经结局,真的是很精彩的同人呢,不过……嗯,算是轻口味的耽美向,所以大家按照口味,随意就 好。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五十六章 平地风波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12 本章字数:4839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五十六章 平地风波

    到报信的侍卫说起京郊茶楼,封长清大惊,又听到安 异,不免心里打鼓:“怎么了?”

    安无忌一笑道:“入城时,我正好在那喝茶休息,那竹楼颇有意 趣,那个老板却十分凶悍。

    封长清一愣。十分凶悍?这个,安无忌确定他没走错地方吗?不 过,现在可不是追究的时候,连忙哄了安无忌回府等他,封长清快马加鞭,火烧屁股往京郊疾赶。

    此刻,乡间茶楼,茶香袅袅,笑语不绝,一片平和的田园风光。

    忽然间门外沙尘扬起,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差哗啦啦抖着铁链子闯进茶楼,眼一瞪,脸一板,高喝断喝:“应天府办案,闲人回避!”

    一时间桌椅乱塌,茶客们惊慌失措,作鸟兽散。

    在茶楼干活的村姑个个惊得脸色苍白脚发软,机灵点的就想逃跑,早让差衙迎面一拦,冷声喝道:“凡是茶楼的人,一个都不许走!老板在哪儿?”

    村姑们哆哆嗦嗦地看向青姑,青姑自己其实也在打哆嗦,这年头,哪个老百姓不怕官啊。更何况她一个普通村庄里长大的憨厚姑娘,何时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一个捕头打扮的差役走到近前:“有人把你们茶楼告了,跟我们走吧!”一边说,一边抖手把锁链套下来。

    被又沉又重又冷的铁链子套住,青姑脸色发青,颤声问:“谁告 我?”

    “我们也不清楚,象是伤人的案子,总之到了衙门你就明白了。茶楼里所有人都得带去做证。”

    青姑又惊又悔:“他真告我去了?”

    “什么?”捕头自己也是一惊。哧溜就说漏了嘴:“谁告你?”

    四周的差役也纷纷把村姑们锁起来了,村姑们吓得又哭又叫。

    “早知道这样,就是给再多工钱,也不到这里来帮工。”

    “相亲相亲,相到把人从二楼扔下来,这算什么女人?”

    “自己不好好做人,还要连累我们……”

    四下又哭又骂,青姑听得又是窘迫,又是难堪。

    一干差役一起看向青姑。捕头眼露精光:“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样的手段!一个弱女子能把个男人扔下楼。你地武功应该不错吧?”

    青姑傻愣:“武功?”

    捕头继续冷笑:“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之事,想必老板娘也不是俗人。”

    青姑哪里听得出他地弦外之音,只是担心地说:“官爷,我虽把他扔下了楼,却只往松软的地面上扔,他应该没受伤……”

    捕头正好借题发挥:“人家受了内伤。表面看不出来罢了,如今已是去官府告了你。你识趣些,跟我们走吧。”说着用力一扯铁链,拉得青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青姑伸手抓住锁在颈上的铁链,哀声问:“官爷。这案子。官老爷会重判吗?”

    捕头冷冷看他一眼:“那就要看你犯的罪重不重了,若是严重,不但你自己活不成。你的亲人也跑不了。”

    他隐指这桩惊动皇后的深宫案子,青姑却只当是真把那个赵书生伤得重了,一时吓得魂飞魄散。不但自己活不成,连亲人也……容大哥!万一官府判得重,那会牵连容大哥了。容大哥身体不好,怎么能去坐 牢?不行!我要带他逃走!

    慌张之下,她本能地抓了铁链用力一扯,铁链铮然崩断,青姑当时就傻了眼。虽然知道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但是眼看自己居然可以随便扯断精铁打制的链子,她还是望着断开的铁链发了下呆。

    捕头当即两眼放光:“果然是高手!”话犹未落,他已是拔刀出 鞘,迎面劈来,刀风凛烈之间,招式大开大合,颇有大家风范,那绝对不是普通官差的能耍得出来地刀法。

    当然,青姑是没那个高明眼光,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拿着亮闪闪的钢刀对着自己当头劈过来。她只是吓得尖叫一声,抱头逃窜,明明是惊慌失措的动作,偏偏那亮闪闪快捷如电的刀影就是跟不上她的身形。

    那捕头一连砍了十三刀,连她的衣角也没沾着,既兴奋抓到了线 索,又觉得丢人现眼,大声喝道:“大家一起上!”

    用不着他纷咐,其他官差们见势不妙,早已是纷纷抽出兵刃围攻而来。一时间茶楼外头刀光剑影,十几个大男人合伙围攻一个村姑,那村姑手里就拎着半截铁链子,脚下有些 ,四处闪躲,而旁边则坐着几个被铁链锁着,已经吓软了地女人,哭天嚎地。

    封长清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令他汗下地一幕,连忙高喊: “住手住手!”

    那些大内侍卫假扮的差役久攻青姑不下,正自心惊,忽然听到身后顶头上司的声音,人人觉得有了主心骨,赶紧撤招后退。

    青姑也不懂要乘势冲出去,别人一收招退后,她心神一松,也一跤坐倒在地上了。其实如今她的内力已极之深厚,这种程度的群殴根本不足以让她劳累,但她地心情过于紧张,惊吓太过,眼前局势只略一缓,已觉疲惫欲死。

    封长清擦汗,还好还好,赶来得及时,这些小子们还没有冲撞到容相。

    那冒充捕头地侍卫长冲到封长清面前就待邀功:“统领来得正好,这茶楼的人果然有古怪。照卑职看……”

    封长清有些气急败坏地打断侍卫长的话:“看个屁!茶楼地主人是我江湖上的朋友,这位是他的义妹,跟哥哥学了一身功夫。因为她从未闯过一天江湖,所以不懂打架。否则就你们这点本事,早被她撂倒了!茶楼若真有问题,那我岂不成了勾结逆贼之流?”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等下容相可不要责怪他放任属下欺负他的徒弟!

    侍卫长吓出一声冷汗:“统领。属……属下……”

    他这里结结巴巴。封长清又是冷冷斥了一句:“你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时,会挑自己的店铺当做同人接头地地点吗?只会一惊一乍地四下抓人,幸好你们不是真地差衙,否则还不知道在民间弄出多少冤案来。”

    一众侍卫全在那低着头,汗流浃背地挨训。他们也冤啊,本来只是来探听消息,谁知道

    上青姑这样一位,哪里能不怀疑下呢?

    封长清叹口气:“还愣着做什么?解开那些姑娘,能走多远走多远就给我走多远去!”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回头给其他村姑解开锁链。然后赶紧就要离 开。

    封长清又冷喝一声:“站住!”

    众人驻足回首。

    “我的朋友爱清净,不喜张扬。这件事,你们回去后,谁也不许多嘴多舌。否则我决不轻饶!”

    他是这些人的顶头上司,这话说出来,谁敢不识趣。侍卫长连忙应到:“统领放心。卑职明白!”然后才领着众人迅速退走。

    封长清走到至今仍一脸迷茫惊魂未定的青姑身前,微笑道:“姑娘可认得我?”

    青姑凝视他。轻轻道:“我记得,以前开茶棚时,你陪一个很和气的公子来喝过茶,后来,你还到我家找过容大哥。容大哥说你是当官 的。”

    封长清笑道:“刚才是我的手下办事有误。我已把他们骂走了。只是,我也许要去拜访一下你大哥。”

    青姑低声问:“这事和容大哥有关吗?”

    封长清微笑点头。依容相的性子,此事既然与燕凛有关。当然也就与他有关了。

    青姑点点头,立时放下了所有的惊慌不安。再奇怪的事,和容大哥有关,她就不觉得惊奇了。容大哥是非凡地人,自然会遇上非凡之事。

    封长清又对其他一干吓得现在还在地上打哆嗦的村女道:“真是抱歉,我手下人办事不牢靠,惊吓了大家。麻烦姑娘们把这场面收拾一 下,明天我让官府派人送赔偿银子过来,再在这里出个告示,说明今日只是官差走错地方捉错人,给姑娘们都正正名声,也让来往的茶客们放心,这样就不会影响大家的生意了。”

    村女们眼都直了。赔偿……道歉?官府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位大官客气得过分了点吧?哎呀呀,这个扫把星照顾的那个痨病鬼居然认识这么大的官……

    封长清看大家发呆,重重咳嗽一声。村姑们如梦方醒,连忙站起来恭敬称是,自取收拾东倒西歪地桌椅。

    封长清和气地向青姑请求:“如果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就先去见一见姑娘地义兄。”

    ————————————————————————

    今天阳光灿烂,容谦心情很好。

    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对他来说,都是恩德。身体各处的痛楚会比阴雨天轻许多,而且手脚也灵便不少。大好时光,当然要抓紧每一寸光阴。所以他扔了拐杖,沿着院子的围墙,慢慢走动,活动手脚。

    平时多练习些,以后在没有拐杖支撑的时候,也就可以多走几步。

    身体又是一晃,他急忙伸出仅余地一只手,及时扶了墙壁,来稳住身体。才绕着院子走了不到两圈,他头上已经累得冒汗了。

    这样地生活,不是不苦,只不过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了。最初闲来无事,还爱骂燕凛几句来出出心中闷气,到后来,连骂都懒得骂了。反正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说穿了与人无尤。

    而且,这样的苦痛艰难之中,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无所得。没有这千疮百恐地身体,就不会知道健康是多么珍贵的宝物。没有眼前的种种不便,就难以真正体会到应该如何珍惜那些看似平常的时光。

    无论是可以不用人扶着蹲下再站起,还是可以用自己的手拎起半桶水……这些平常轻易就可以被忽略的小事,原来都可以带给人如此纯粹的快乐,甚至是可以令他比以往身居高位时达成了一项了不起的政绩,更要开心。

    简单的人,简单的事,简单的追求,简单的快乐。就这样同青姑相依为命过完五十年,又有什么不可以。

    正想到青姑时,就听到围墙外头有熟悉的脚步声。

    容谦微微一愣,现在还没到茶楼打烊的时间,青姑怎么就回来了?而青姑那一重一轻,因先天残疾而与别人完全不同的脚步声外,还伴随着另外一个落地极轻,几无声息的脚步。

    容谦皱了眉。他不喜欢麻烦,很不喜欢。

    “容大哥,有朋友找你。”随着话音,青姑和封长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容谦的目光在看到封长清的那一刻,微微一凝。他一语不发,冲封长清点了点头,便转身慢慢走向客厅。

    封长清也不说话,静静地跟上去。以一种几乎是忍耐煎熬的心境,不说话,也不上前搀扶。跟着容谦极慢的步伐,回到厅中,咬着牙跟进厅门,一回手,很自然地关上了门。

    青姑安静地在院中驻足,没有再跟上去。随手拿起墙角一个扫把,开始打扫她的农家小院。

    她是个本份而温柔的女子,她知道在容大哥的另一个世界里,有着无限的精彩,也有着自己永远不能了解的复杂。所以,她不会去多问多看,但是,她还是坚持要陪封长清一起回来,因为她希望容大哥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随叫便可以随到。

    她很笨,她什么都不会。然而,如果容大哥要写字,她可以磨墨,如果容大哥有事要出门,有她扶一把,腿脚不是太利索的他,也总能走得快一些。

    只要一点点小忙,她能帮得上,就好。再小再小,做了,也总比不做好。

    小小的厅堂里,容谦平静地坐下,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废话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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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五十七章 画影图形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12 本章字数:6011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五十七章 画影图形

    就这样,我听说手下不知轻重,要到茶楼拿人,就赶 了。”封长清一口气讲完前因后果。

    当初封长清在茶棚偶然发现了容谦,碍着燕凛在旁边,容谦示意他不要相认,他也就没敢吱声。事后他自然是悄悄过来探望容谦。容谦轻描淡写地交待了几句别后之情,封长清察觉容谦身体不佳,当即力劝他回京去,就算不去见皇上,至少可以住在他的府上,让他好延医求药,就近照顾。

    容谦一口拒绝。开玩笑,住在皇帝的信臣红人家里,他的行迹能藏得了几天啊。至于治病,既然连风劲节赶来施救,最后的成效也不过如此,别的大夫,难道还能强得过他那个“御医”“神药”去?

    二人磨了一夜的嘴皮子,都有点心力交瘁,最后当然是封长清大败而归。说到底,封长清是怕逼得容谦再次离去,所以谈判处于绝对下 风。其实,容谦就是想走,以他的身体,又能走到哪里去呢,更何况他根本就放不下心远走。

    封长清不但没能劝服容谦去见燕凛,无法让容谦随他回府诊治,甚至不能给容谦送任何医药或者是人参熊胆这样的补品,因为容谦说人多口杂,而且他的身体虚不受补,不必浪费了。

    自然,他也不能对燕凛露口风,平时无事也不能主动来见他。作为交换条件,容谦答应留在京郊,不离开,不玩失踪,虽然不去见燕凛。但万一燕国有变。燕凛有事,封长清还是可以来找他通气拿主意。

    自从那以后,封长清一直坚守着诺言,就算心中十分牵挂,也从不曾探望过容谦。偶尔从城外经过时,也只是远远张望,看着那当日的小小一片茶棚,发展成如今这一座竹楼,心中暗自佩服容相鬼才,卖茶水居然也和当宰相一样成功。

    当初。他临告辞前,容谦也正式将青姑引见给了他。对青姑说,这是一位当官的朋友,对他则说,这是救他性命的义妹。

    他说地极简单,但封长清明白。他既然特意介绍,便是向他摆明了青姑地重要性。她是他的家人。和燕凛一样,是他保护的对象。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封长清若方便,都应该尽力关照。

    因此,今天之事。他着实汗颜。

    容谦先自微微一笑:“当时。你身边还有什么人?”

    “无忌刚被召回来,正在我身边,我让他先回……。”话犹未尽。封长清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一红,怒喝道“无忌,你给我出来!”

    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人轻巧无声地闪进来,笑嘻嘻先自对容谦施了一礼,方才转首对封长清道:“老兄,几年不见,你功夫退步得真是厉害,我跟了你一路,你都没发现,看看容相多高明,我才一潜近,他立时就察觉了。”

    他腆着脸在这里马屁容谦,封长清则是板了脸恶狠狠瞪他。真要论功夫,他还在安无忌之上。但他是武将,练的是长刀横枪,沙场血战的本事,安无忌却是干密探的,这潜踪匿迹,跟踪盯睄之道,他是不如 他。

    封长清也不是不清楚老朋友爱管闲事的毛病,只是这回安无忌调回来,是给他打下手,是他直属的手下。他自己长年在军伍之中,早就习惯了上下分明,令行禁止,从来没想到,他这个上司发了命令,安无忌居然可以当作耳边风。结果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安无忌以有心算无 心,一直跟到了这里来,这个脸,他可丢大了。

    容谦笑道:“长清你为人端方,这些灵动诡计素来非你所长,一时计较不周,也是难免。无忌江湖习性重,这些年又一直在秦国独当一 面,万事自己可以作主,既然已经发现了事有蹊跷,他要还听你的话乖乖回避,他就不是安无忌了,只是……”

    他凝视安无忌,笑道:“你现在已经回了京。这里是天子脚下,你诸事也不可太过放肆。你与长清是好友,他自然不会计较,只是上至天子,下至重臣,谁也不会希望这掌握耳目之人,聪明用得不是地方。”

    话虽温和,安无忌却也是心头一凛,知道自己这次是造次了。若非封长清同他是好友,自己也算是容谦一手造就地人才,他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不被杀人灭口就不错了,以后想再被重用,更是难比登天。

    他诚心诚意深深一揖,“容相,无忌受教了。”抬头看到容谦形容憔悴,身体残疾,心中大痛,脸上却是不敢露出来,只得在那里暗自咬牙。

    容谦倒是浑不在意,笑道:“我这个样子,你吓着了也是应当,用不着硬装出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我的心脏坚强得很,你就是放声大哭,也打击不着我。”

    这话说得安无忌哭笑不得,容谦径自说下去:“我的事,你在外 头,想必也听过许多传言,其中不详不实之处也不少。你要真是太好 奇,就问长清吧,他有空时,自会对你解释的。只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更不可以告之陛下。”

    安无忌立时道:“容相,恕无忌直言,陛下那边说与不说,倒是无妨,只是容相地身体极之不妥,理应延医治疗,妥善调理,一直隐在这乡村之间,只怕……”

    容谦淡淡一笑,平和道:“我身体的事,我已经同长

    。你有空自去找他问,我就不必重复了。我地决定, 算再向你重复一次。”

    他的笑容平静温和,语气也甚是从容,然自有一种久居高位,一言九鼎,无可挽回的坚决。

    安无忌沉默了一会,在他那始终温和的目光下,终于渐渐低了头,轻轻道:“是。”

    容谦这才满意地笑笑。懒懒问道:“无忌既然回来了。长清,他的职位会如何安排。”

    封长清低声道:“行人司目前由我暂时管理,只是,我地性情,实在不适合做这些事,所以才向陛下请旨,调无忌回来。今日宫中若无变故,陛下就会提及,以后这行人司,就交由无忌和史靖园协同管理 了。”

    容谦点了点头。安无忌是掌管情报地大行家。理当重用。只是君主驭臣,自然不能把耳目全交给一个并不熟悉地臣子,把最信任而又办事稳妥的史靖园安插过来,做个大方向地领导,确是极妥当的。这个安 排,燕凛即能放心。安无忌也能免除嫌疑,是最长久的保全之道。

    安无忌也自微笑:“想必是史世子为正。我为副了。”

    “史世子手上也兼着好几个差事,在行人司只是挂个名,必然会万事倚重你,你们共事之后就会知道,他绝对不难相处。”封长清说得很含蕴。但安无忌也听得明白。史靖园就是名义上挂着正职,当个盖章和签字的工具罢了,行人司真正的大权自然还是握在他手中。

    当然。做为燕凛最信任的好友,此人的精明能干,也是绝不可轻视的。他不干涉过多,不代表在必要时,他不能彻查过问,这其中地分 寸,就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如何把握了。

    容谦笑道:“无忌,恭喜高升啊。新官上任三把火,眼前这桩差 事,正是你显本事的时候,我就等着看你如何大显神通,查出幕后主使吧。”

    安无忌见他落到如此地步,还有闲情来取笑自己,也只得苦笑罢 了。

    封长清却是皱眉道:“所有线索如今都断在那个牢里的笨蛋身上。这人也真是胆大包天,接了一个陌生人的银票,就敢把这消息往宫里 捅,对那人,他却是一问三不知,就连长相,也说得颠三倒四,真 是……”

    容谦一笑。做暗探的人,相貌想必是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地。要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在惊慌失措中,还能准确地描述出来,地确是难度太大。

    他忽然提高声音喊:“青儿!”

    青姑在外头应声就进了来,虽然发现厅里多了个人,却也只看了安无忌一眼,就立时走到容谦身边,低声喊:“容大哥!”

    安无忌目射奇光,死死盯牢了青姑。

    他第一眼看见的可不是青姑脸上的那块青斑,也不是她微 的腿 脚,而是她对容谦的态度。久做密探地人,察颜观色判断分析地本事自是高强。那女子一进来,明明白白,眼中心里便只有一个容谦。这样自自然然走过去,自自然然地呼唤,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刻意亲近地表示,然而,最亲近深刻的关系,却已经在不自觉中表现出来了。

    安无忌心里略微有点不是滋味。容相温厚大度,待属下总是十分关爱,然而骨子里不多不少,始终是有那么点淡淡的疏离。除了许多年之前,他曾经偶尔在相府看到他对那个少年帝王笑得异样温柔的外,青姑是他生平所见,第二个,可以真正同容谦亲近的人。

    这女人有什么出奇之处?值得容相如此关怀?

    容谦自是懒得去理旁人的眼神,只笑问青姑:“青儿,茶楼有一个叫王达的老客人,在城里开一个水果铺子,经常亲自出城来去农家收果子,每回都会在你那儿坐一会,喝几口茶,这人你有印象吗?”

    青姑点点头:“我记得他,以前摆茶摊时,他就常来光顾,后来起了茶楼,反来得少了,听说是喜欢上了赌钱,所以铺子里的生意都顾不上了。不过前些天他倒是来过一次。”

    青姑绝不是聪明伶俐的人,但她好就好在,心思简单,性情淳厚,只要一门心思做一件事,就必然无比专心。她即立了心要把茶楼建好,自是十分上心,十分用功。所有来过两三次的老客人,姓名身份爱好她一定努力记得牢牢的,而第一次来的客人,她也会有印象,因为新客她通常都会亲自上去招待,尽量让客人觉得满意,以便拉到回头客。

    “他最后一次来茶楼,是八天前。当时有个人和他同坐在一张桌说了很久的话。你可有印象?”

    青姑点头。“我记得,那是个生面孔,新客人,所以特意上前去招呼,不过他们好象在专心说话,没怎么理会我,我就走开了。”

    封长清立时问:“他们说什么?”

    “我就听着那人说,他来自秦国,为了向人报丧来燕国的,后来我靠近过去。他就不说了,给了我点赏钱,让我不用特意伺候他,我就走开了。”

    安无忌沉声问:“姑娘可记得他的长相。”

    青姑又点头,为了对回头客做出应有地热情反应,第一次见地新面孔。她都刻意牢记一段时间,生怕第二次了来她认不出。

    容谦一笑:“青儿。你替我备笔墨过来。”

    点头,也不多问,很快拿了笔墨过来。替他铺平了纸 研墨。

    以前她虽是个大字不识的村女,但跟着容大哥久了。这些看似风雅的活计。多少也懂了些,只是手脚始终笨拙,怎么也做不出优雅的姿态来。

    容谦提笔笑道:“你先告诉我。他的脸型如何……”

    “他啊……”青姑认真地回忆起来。

    封长清和安无忌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一个说,一个画。即震惊于容谦这奇特的描画复原方式,也惊讶于青姑神奇的记忆力。

    容谦差不多画完了人像,指予青姑看。

    青姑立时点头,很是佩服地说:“容大哥,你画得真好。”

    她自然是不会明白,这种还原被追查者容貌的方法在此时是怎样的创举,只是觉得,容大哥把人的脸画得这么象,真是了不起。

    容谦对封长清道:“你拿这画图去牢里,让那人认一下,若是无差错,就多画几份,让下属暗暗查访,也不用找别处。我看此人即施下此计,不确定成功,应该不会远离地。而要确定成功,一是打探宫中消 息,二是,悄悄监视王达。他在宫中想必没什么耳目,否则不必去绕个大弯,找王达传递消息,所以,他应该会藏身在离王达不远处,只要一发现,有官府捉人,就该猜知,必是计成事发了。”

    封长清心悦诚服:“我即刻就去安排。”

    事急如火,他转身要走,安无忌脚下却丝毫不动,眼睛只在容谦同青姑之间转来转去,眼神中颇有几分哀怨:“刚才那个法子,容……”当着青姑,他不敢叫容相,敢紧把后一个字给咽下去:“你从来没有教过我!”

    不公平啊!他也算容相半个弟子,当暗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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