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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小楼传说

正文 小楼传说第1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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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明知随着楚国的元气渐渐恢复,秦军的青春渐渐流逝,他的权柄宝座,也将日渐动摇,直至最终崩毁。

    史书上,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多少才俊之士,在本国不得志,却在异国出将入相,风光一时无两,然而,善终者又有几人。就算你能做得再多再好,身边的人也永远记得你是异类。付出的心力再深再重,只要有一丝行差踏错,在遥远异国,没有根基的人,就可以被连根拔起。

    别的秦兵,脱下战袍,还总有回归故里的指望。而他,秦国的王 子,接受了楚国的封赏,却再也归国无门。

    还好方轻尘为人光明磊落,最终来残酷清算他的可能性不大。但在监视下投闲置散,孤寂终老,恐怕是理所当然了。

    不过,趁着他手上还握有足够权力的时候,他自会刻意给予各种政策上的优待,让楚国的豪强世族愿意与秦军的将领联姻。这些而秦军的出色将领们都是有才之士,只要融入了楚国的各方势力中,自然会被重视。将来就算他从最高的权力宝座上跌落下来,只要属下和各方势力,有了盘根错节,不可分割的关系,他们的利益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真是一条,很长很长,最少也要有十年的漫漫死路啊……

    脚步一顿,秦旭飞静静望着前方,那无数营帐之间,负手望月的身影。

    隔得较远,他只看得到那人明月下一个不算特别清晰的侧影,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寂寥得出奇。

    秦旭飞不觉微微一笑,心下的怅然便悄悄抛了开去。

    原来,如此良辰如此夜,郁郁不寐立中宵的,不止是他一个。

    ——————————废话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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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以前的章节一直没有注意卡字,所以每次文后的废话,肯定偶尔有了使得定价“跃上一个台阶”的时候,暴汗。以前的实在没办法改了,以后每次的小楼文后废话,都会通过修改章节来添加,这样就不会影响定价。比如说,正文5900字,废话300字,那么先只更新正文,然后再通过修改将废话加在文后,这样计价字数是不变动的,仍然算    00字,读者就不吃亏。而正文,以后也会尽量断在小数500字以上。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四十六章 近人情怯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08 本章字数:4875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四十六章 近人情怯

    旭飞脚步一顿,远处那人立生感应,回首望来,从容

    不知道他是因为看到是自己所以决定微笑,还是习惯了用这种看似洒然的笑容来面对所有人。

    一笑之后,那种寂寥就消散了。方轻尘又是从容洒脱,优雅自在,大大方方走近过来,笑问:“王爷睡不着?”

    已经有了翼王的封号和议政王的职位,可是秦旭飞还是不那么习惯别人称自己为王爷。所以他愣了一下,才淡淡“嗯”一声作答,然后反问:“方侯呢?”

    方轻尘笑道:“近乡情怯。终于可以回到京城,眼看着纷乱的楚国又能重归一统,我心里自然是激动的,哪里还睡得着。”

    秦旭飞定定地看着他,一字字道:“近乡,还是近人?方侯心乱难眠,原来不是为了太上皇。”

    方轻尘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只是意味颇深地瞧着秦旭飞,等他说下去。

    秦旭飞平静地看着神色全无半点变化的方轻尘:“如果当初我同意了和你交换人质,还会不会有如今这你我联合主政大楚的协议?这一番前所未有的新政,难道不是因为你想早日和他重逢,对他加以维护。”

    方轻尘微微一笑,所有人都知道他很重视楚若鸿,但是秦旭飞却是第一个似乎意识到了他对楚若鸿在意到什么程度的人。当日断然拒绝,今夜直问人心,这个人暗中做过多少秘密功课,才有了这样确定的猜 疑。

    “我与上皇之间的情义天下皆知。当年我们君臣相识之时,我寒 微。他也落魄。我们多少年互信互助。才有后来他的登基为帝,我地权倾一时。若非王爷当初一封书信,我与上皇,也许现在仍旧君臣相知。我牵念上皇,原属应当。只是要说这利国利民之决议纯为上皇一人,王爷也未免太小看轻尘了。”

    他这里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推六二五,顺便又把当年那封信地事提出来,好让秦旭飞适时内疚一下。

    若是平时,想起当年陷害之事。秦旭飞多少会有些愧意,但此刻看方轻尘一副云淡风轻假作无事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今日我觐见陛下,所见亦不过一无助少年,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看似光照天下。实则如履薄冰。我虽是初见,亦觉不忍。他和当年宫宇间那个无助相依的少年有什么不同?既然当年方侯能慨然相护一个无势王子。为何今朝却不能怜悯于他,反而要为了一个陷在敌手的负己之人,将这个无辜的大孩子送到火炉上来烤?”

    这已是毫无顾忌地把这个所谓正统的联合朝廷中,最辉煌的脸面,尽数扯破了。方轻尘皱眉。虽然别的士兵都很识趣。一看两大人物凑在一块就赶紧有多远躲多远。可是你也不能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吧。

    这样打抱不平,是为了什么?秦旭飞不是个深思熟虑的,那么今夜这应该只是没来由的一时冲动。不过,诱因又是什么呢。

    “我不是神仙,我不可能同时维护所有人地利益。我和你都一样,都是在为了大多数人牺牲少数人。”他很平静地给一切下定论,有意无意间把秦旭飞牺牲的是自己而他牺牲的是别人,这一重大区别给忽略掉了。

    秦旭飞曾经详细调查过方轻尘的生平,所以也很了解他与楚若鸿的结缘经过。好吧,说穿了,就是这位倒霉的新皇上,运气不好,没有在自己落魄失意时一头扎进偶尔心肠很软地方大将军怀里哭上一场,所以现在只得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龙椅上没有靠山。

    可是,想起那个还在皇宫里抱着白骨发疯的太上皇,秦旭飞地脸色就仍然有些难看。那个人究竟算不算是好运,实在也很难说。

    他当年对方轻尘金殿剖心的偏激任性就颇不赞同,认为非是人臣之道,甚至因此不肯替方轻尘下葬。就算是现在,方轻尘复生了,就算是据说其实当年的事情他毫无过错,这一口郁气,也还是纠结于心。

    也许是江心对酒之后,虽然两人仍然是各为其主的对手,他还是越发从心里将方轻尘当成了知己朋友。走得越近,就越发敬重他,在意得也越发多了。明明已经知道他心黑起来实在是足够黑,却还是觉得他该是个磊落英雄,于是看见方轻尘故作姿态的样子,就忍不住会冒火。

    “为什么从来不问过我他地情况。”秦旭飞冷视方轻尘:“这些年来,他所经历地一切,我最了解。而你,是早就知道,还是到现在也不愿意知道。”

    方轻尘默然不答。在小楼里,他不看,别人说,他也懒得听。回到人间,他查问过楚若鸿的安危,楚若鸿的所在,但关于他这些年经历地详情,他也从来不问。

    所有人都以为他清楚地了解一切,可是关于那个人,这些年来的经历,其实,他知道的,比任何消息灵通者都要少。

    “当日我破城入宫,看到的,不是一个皇帝,甚至不是一个 人……”秦旭飞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十分低沉。他顿了一下,才半转开话题:“我无意居功,但是,如果当初我不攻进城,如果他还是由他的所谓亲人和臣子们照料,那么,他肯定活不到你回来找他的时候。当时我派人给他清理身体,寻医诊治,就已经发现,因为长期饮食不周全,寒暑无人问,且一些旧伤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 弱,说是百病丛生也不为过。”

    方轻尘慢慢低头,眼神沉寂地看着脚下,良久才问:“那么,他现在,还好吗?”

    “我不敢说善待了他,但至少拿他当人看了,至少让他象个人一样活着。”秦旭飞冷冷道:“只是对他来说,为人还是为鬼。或者都已没了区别。”

    “他的病都治好了吗?”方轻尘的声音。轻得仿佛夜风一吹,就会无声散尽。

    “能治好的都治好了。可是有些病已经落下了病根,无法痊愈。至于他地疯疾……”秦旭飞嗤笑一声:“一个二十岁地太上皇,他这疯病就算是治好了,对他来说究竟是好不好还在两说。”

    方轻尘默默不语。这个时代的医术本来就很落后,而精神方面的疾病治疗成功的可能更微乎其微,秦旭飞能善待楚若鸿就不错了,不可能去为他寻访天下名医。这样的答案,本来就该在意料之中。

    秦旭飞忽然自失地一笑:“算了,我说这些做什么。回京之后。你自然可以见到他。自己去看吧。”

    摇摇头,竟是话也懒得再说一句,道别也不说一声, 貌地转身就走了。

    方轻尘只是一直静静站在月下,眼神宁静得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不会半点震动。对于秦旭飞的离去,亦没有任何表示。

    近人……情怯吗?

    或许吧。

    当日金殿剖心。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还会被推回楚若鸿的世界里。

    他总是绝然而去再不回首。因为他不知道,如果不得不睁大眼,不得不回头来看他的任性所造成的惨烈,自己的骄傲和决绝。会否如烟尘消散怠尽。不回首。所以才可以一次又一次挥剑斩断一切。不再去看一切地悲惨结局,那些由他引起的苦难折磨,才似乎真的与他无关。

    可是这一次。他回来了。

    以前,他的心思可以放在怎么找他,怎么救他上,可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着相见。

    这样的等待,不是太漫长,而是太短促,时间弹指间便自手中流淌而去,仿佛就在下一刻,他就可以见到他。

    未见时,倾尽一切心力来寻找,未聚时,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争取和平,到得近处,他居然情怯,居然发现,原来自己似乎并不曾准备好。

    方轻尘自嘲地一笑。有什么好怕呢?秦旭飞没有薄待他,秦人攻破京城之后,这么长地时间里,他一直得到极好的照料。那自己不是已经很幸运了么。最起码这次重回人间,他不用去亲眼目睹那人最悲惨地形状。

    其实,就算是目睹又如何?当年之事,他问心无愧,他良心平安,他没有任何必要内疚。

    莫名地有些愤怒,却并不知道愤怒的对象,是自己还是秦旭飞,只是抬眼看秦旭飞那遥遥而去的身影,眼神里,便带上了些许怒意。

    “自己坏了良心,还打算迁怒人家吗?看看,小秦是多实在多正直的一个孩子啊,也就是你,才下得了那个狠心阴谋暗算。”脑海中,忽然响起那久违多时的笑语。

    方轻尘脱口反驳:“是啊,一个多实在多正直地侵略者啊。”

    “这能怪他吗?我们不能要求历史人物超越历史地道德高度对 吗。”张敏欣似笑非笑地说:“他是实实在在替自己的手下人打算,也尽量不伤害楚人,可你呢,面不改色心不跳,挖那么大一个坑给人 跳。”

    “什么坑,我只是把协议的宗旨告诉了他,并没有舌绽莲花地漫天许诺讲好处来说服他,他也是自己冷静地看清一切得失,才同意地。得失我命,彼此心照,成败都没什么可埋怨的。”方轻尘毫不心虚地答。

    “他?他最多能想到你会在以后架空他,现在他八成还一厢情愿地替所有秦军筹谋十年大计呢。他要的,不过是他的兄弟们可以好好在楚国活下去。哪里知道,你却打算……”

    方轻尘挑眉低笑:“色女,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最近是不是专门盯着我这边看,别人的问题你都不管了?小容呢,阿汉呢,劲节呢,你都不关心了?”

    “没办法,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我就要仗义执言。何况秦旭飞这种又帅又有本事,又一身正气的男人,实在让人不能不萌啊啊啊。再说,现在不就你这边热闹吗?我很无聊……”

    方轻尘淡笑着问:“他们那边什么事也没发生?”

    “还能怎么样?阿汉在睡,小容在白吃白喝,劲节在溜达。www.luanhen.com本来小容这家伙前段时间当媒婆当得非常起劲,还挺好玩的。可是他做媒婆的水平真是惨不忍睹,而且每次‘做’都是同一个套路,这都重复上七八遍了,他不烦我可是烦了。劲节嘛,人还没有找到,消息却多少打听到了……”张敏欣的声音忽然带出浓郁的笑意来:“结果把这家伙郁闷到了。”

    轻尘诧异:“打听到了消息还郁闷?”

    “他那个亲爱的好朋友另娶了一个老婆,你觉着他听了郁闷不郁 闷。”张敏欣的声音简直有点兴灾乐祸。

    “不会吧?”方轻尘竟脱口出了声。幸好这时四周没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言。

    风劲节的模拟记录他也快进着了解过,卢东篱已经是一无所有,又是残疾之身,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再娶一个老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色女,是不是不实谣传,又或另有什么内情,你该直接跟劲节通报。”

    “通什么报?就算是正式模拟,除非是与本人毫不相关的信息,否则不允许透露,要不然太降低模拟难度了。更何况,劲节现在是逃学,我们以任何形式对他进行帮助,都可能涉及到违规处罚的。”

    话倒是说得很在理,可方轻尘听着始终觉得不对劲。规矩内容是学校定的,遵不遵守可是学生的事。古往今来,哪所学校的学生不干那钻空子破禁的事?张敏欣怎么看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乖宝宝啊!

    “你就是要借机瞧热闹吧!”

    张敏欣只是笑:“劲节郁闷的样子很可爱啊,多看一会儿有什么不好?”

    “切,卢东篱只是娶个老婆,又不是上断头台。这有什么可郁闷 的。”

    “轻尘啊轻尘,亏得你一世一世地谈恋爱,怎么这么迟钝。”

    “罢了,相比你这种只要两个雄性生物相隔三米之内就可以浮想不绝的恐怖怪物,天下有不迟钝的人吗?”方轻尘笑道:“你和劲节这个月的联系时间还有吗?帮我问问他最近有没有空?”

    “你就别指望了,第一,这个月我和他的通话时间用完了,要问得等下个月。第二,就算找他他也一定没空,他自己的心肝还没找着呢,哪里肯来帮你。第三,就算他有空,也不会有用。他虽然是神医,可他学的不是治伤就是治身体疾病,精神科,没听说他学过啊。”张敏欣笑道:“再说了,你真的想要医好楚若鸿吗?他清醒过来,对你来说可不一定是好事。”

    方轻尘没好气道:“那些用不着你操心。反正下个月一到,你立刻帮我叫人。”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好了,现在纳兰这里一个字的存稿也没有了。这两天大家都不安心,她也是一样。只能尽最大努力更新,但是不敢完全保证更新的数量和质量的。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四十七章 曲终人散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08 本章字数:4247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四十七章 曲终人散

    轻尘没好气道:“那些用不着你操心。反正下个月一 帮我叫人。”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张敏欣以一种足以把圣人气得火冒三丈的语气悠然道。

    好在方轻尘对于这位同学的恶劣,已经习惯了许多年。所以他不急也不恼,貌似无意地又换了个话题:“小容……他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该不是真的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好吃懒做不干活,让人家一个姑娘家养他到老了?燕国的事情,还有他那个小皇帝,你看他是不是真的就打算从此袖手不理了?”

    “你想干什么?”张敏欣警觉起来:“小容那家伙护短的毛病,你该比我清楚。就算他现在说,天塌下来也不管,你要真敢把你那爪子伸到他家小孩头上,看他会不会跳起来同你拼命。”

    方轻尘耸耸肩:“我就是随便问问啊,做什么这么紧张?”

    “你方大狐狸说出来的话,谁敢当是随便问问,你该不会是……”张敏欣的声音压低,以一种标准讨论阴谋诡计的低沉语调说:“想利用燕国来完成你的恶毒计划?”

    “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可能而已。到底如何实施,怎样着手,目前我还没定呢。我现在是有备无患,各国局势都打听个清楚明白是绝不会错的。”方轻尘略一思忖,忽道:“色女,你看能不能找个时间,让我们这些掌控各国实权的人聚起来聊聊?”

    “哟,你到底想闹多大啊?不就是对付一个秦旭飞。至于吗?”

    “不全是为他。虽然我的计划有可能需要国外的势力,但是……”方轻尘迟疑着摇摇头,其实他并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最想要同大家商谈地内容是什么,最需要得到地援助是什么。只是最近这几个月来,从初探柳恒到“联合政府”,他天天都沐浴在周围人那种“匪夷所思”的目光之中,终于有些累了。那种思维不被任何人理解,思想认知永远找不到共鸣的孤独,终于让他有些烦躁。或许他只是需要喘一口气,换换脑 子。与他的同伴们很认真地商讨一些事情。至于具体商讨的内容,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如果不是为了秦旭飞,又是为什么?”

    方轻尘苦笑:“你也别多问了,反正你看着合适就帮忙安排,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等着要大家帮忙,不着急。”

    “哼。你就是急得冒火,我也不能帮你。你又不是不懂规矩。我们每个人的历世都要独力完成,若非必要,不许刻意接近或寻找同伴……“

    “色女,你糊涂了?我又不是要他们违规主动找我,我是要你帮我找他们啊。我可没在模拟。我来这里只是受罚。现在我做的一切。无论好坏都不会计入我的模拟成绩,所以模拟的规矩也管不到我。”

    张敏欣估计是思考了一阵子,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不过,我要研究一下,仔细翻翻所有规则再决定。我都已经通过了,万一让你连累了可就太吃亏了。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啊,就是我肯帮,人家也未必愿意理你呢。谁不知道会无好会,你方大狐狸开口,万一被你坑进去,要全身而退可不容易。清商地日子悠闲自在,赵晨整天享受骄奢淫逸的第一大奸臣的幸福生活,还有咱们那位强人正一个又一个地搜罗各色帅哥往自己宫里搬,大家都活得这么滋润,凭什么要费心应付你?”

    方轻尘淡淡一笑:“无所谓,能聚就聚,聚不了就算了。我也不是因人成事的废物,只要是我想要的,总会有我自己的办法伸手拿到。”

    “好好好,我擦亮眼睛,看你能干什么惊天动地地事来。”淡淡笑语之后,一切重归于沉寂。

    这个月的联络时间,终于用完了。

    ——————————————————————————————————————

    经过了漫长地旅途,楚国皇帝的御驾以及随行的大队人马,终于来到了京城。

    御驾入宫,从离京百里之外,再到皇宫以内,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迎接仪式,欢庆典礼,一套套繁文缛节做下来,可怜的小皇帝,累得人都软了。

    当然,所有随驾地官员,包括秦旭飞和方轻尘,也都得陪着全套仪式走下来。

    无论是多无聊多麻烦,楚国这个混战多年地国家,终于迎来了一个貌似和平的新时代,终于有了一个各方势力都承认的君主和朝廷。为了昭告天下,为了表示欢庆,为了表达大家对这个新政府地尊重和认可,这些做给人看的套路,还真是一样也不能少。

    秦方二人都是横了心,就当今天要跳上一天的大神好了,从早到 晚,全套的礼服明晃晃沉甸甸硬梆梆穿在身上,各式礼仪,一丝不芶地做完。可是决心虽然坚如磐石,等到了晚上宫中夜宴之时,两人早就汗湿重衣,还是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摊开手脚,大睡一场。

    他们这两个身体健壮的武将都是如此,更别提坐在主位上,早就累得面无人色,还必须强作欢颜,表达欣喜愉悦的那个可怜的大男孩了。

    暗地里,两个人都把那些个主持礼部,为今天制定各色礼仪规矩的饱学宿儒骂了个半死。

    秦旭飞心里骂骂也就认命了,方轻尘却已经在琢磨,怎样能在明天的太庙祭祖仪式时动点手脚,临时让那几个礼部的死脑筋老头去当主祭官,再弄点什么状况,光明正大地让老头们在大日头底

    楚国的列祖列宗们,跪上三四个时辰,去亲身表达他 则的无比崇敬。

    自然。不管心里多么不情愿。表面上,为了表达对新时代来临的欢欣鼓舞,为了表现新政府要员之间和谐友爱,为了凸显所有人对新皇地尊敬爱戴,自皇帝与方秦以下,新朝地所有官员要人,一个都逃不掉,个个都不得不硬撑着疲惫的身子,挤出虚伪的笑脸,看着根本没力气欣赏的歌舞。彼此频频举杯,做兴奋愉悦状。

    好不容易拖到深夜,看看气氛维持到这个时候应该也就够了,真要通宵达旦,那就有点荒淫骄奢的气象出来了,不够体谅乱世刚息。世道艰难了。在方轻尘的暗示下,小皇帝终于称倦退席。令众卿自乐,不必以他为念。

    当然没人以他为念,他这一走,大家如获大赦,一转眼。就纷纷溜完了。

    这一场场的仪式他们从京城外就陪着走。从京城外陪到京城内再陪到皇宫,从黎明陪到深夜,秦人给自己安排的府邸到底是坐北还是朝南都搞不清呢。人人拖家带口的。新家有没有安顿好,回去了有没有被窝儿可睡,都是茫然不知,此刻得释重负,谁还肯多耽误哪怕一时半刻。

    一片歌舞升平,华贵景象,转眼就是席残杯冷,寂寥清寂。

    歌姬乐工尽皆退去,文武百官流云星散,除了一干太监宫女等着最后收拾东西,大殿之上差不多也就没什么闲杂人等了。而在上位者看 来,这些太监宫女,已经可以不算是人,在他们面前,就算是失态也算不得失礼,不必在意了。

    方轻尘很有点想要放松身体,直接往后头一躺的冲动。要不是因为小徒弟赵忘尘还很乖地紧靠着他坐在略后方,要不是因为秦旭飞也还没退席,正坐在对面盯着自己看,他没准就真躺下去了。

    “师父!”难得赵忘尘会开口叫师父,语气还带些哀求。

    方轻尘回头看看,同样面色苍白地赵忘尘,失笑:“撑不住就回去歇着。”

    “我要和你一起。”这话倒不因为忠心与依恋,而是因为,他和其他顶着官职入朝的人完全不同。他同行,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方轻尘的徒弟。他没有自己的府邸,只能住方轻尘侯府,这个时候,不与方轻尘同行同归,完全说不过去。

    “我也很累了,那我们……”话说到一半,感觉那冷电般的目光,方轻尘不得不苦笑一声:“我还有点事。”

    赵忘尘也很明白,点点头,声音极清地重复了一句:“我要和你一起。”同样的话,这一句与上一句地意义却已完全不同。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要空闲下来,方轻尘必会去见楚若鸿。

    大家也很识趣地不多说不多问。原本宴席的规则一向是尊者先退 席,然而,只要皇帝一走,大家都赶紧着抽身而退,也是在给方轻尘方便。

    只有赵忘尘咬着牙非要相陪,而秦旭飞,居然也还是一点也不识趣地坐在对席,半步不移。

    赵忘尘他是能赶,却并不想赶。至于秦旭飞……这人要是实在打定了主意厚脸皮赖下去,他还真没办法。

    自走入皇宫,就知道,他与楚若鸿之间地距离已在咫尺之间,重归人间以来,从未与楚若鸿隔得这么近过。然而他还是在这里不慌不忙绝无半点失礼地做好一切礼仪规矩。这样沉得住气,与他的定力耐性通通无关,只不过是,他自己,也并没有想要迫不及待地去面对那个人。

    然而,躲也终究是躲不过的,他若是闭目塞耳,假装不知不见,那既可笑且不堪。幸好其他的人并没有查觉他的复杂心态,否则他已经可以直接一头撞死了。

    现在秦旭飞对他虎视眈眈,他自是要站起身走到秦旭飞面前,平静道:“既然你要说,那就告诉我吧。”

    太上皇居甘宁宫,大楚地皇宫他一向熟得如自家后院。用不着别人带路,他问地,自然是楚若鸿这些年来的详细经历。秦旭飞也徐徐起 身,平视他,缓缓说道:“当年,你在金殿剖心,他当场发疯……”

    ————————作者的话——————

    在这里。想诚心地为一个朋友祈祷。

    在地震灾难发生之后。很惊慌地上群打听所有在四川地朋友安危。得知大家都无恙。心中极欣慰。

    几天下来。天天盯着报道。看着不断扩大的伤亡数 。看着一片片残败的废墟。心痛至极。

    然后。群中的朋友。开始渐渐有人在群里叹息。认识的朋友的死伤。

    我是如此幸运。我所识所交的朋友都很安全。

    然而。不是人人幸而如我。看到他们在群中。为那些相熟之人的苦难而悲伤时。亦感悲痛。

    今天。在群中。有一个朋友说起自己认识的人。尸体刚刚被挖出来了。说起旧日情景。如在眼前。心中恻然。

    且在q上收到消息。另一位朋友。一直没有同回四川绵阳探亲男朋友取得联系。焦急如焚。痛楚不堪。

    在此。想为这位朋友。为所有在灾难中失去音信。不能与亲朋至友联系的人们祈祷。盼望他们能平安。盼望着。所有仍焦急等待着亲友消息的人。能听到让人放心的讯息。

    盼望着,我的这位朋友,也许就在下刻,就能得到男友的消息。知道,这几天的信息断绝,也许只是手机信号不通,也许只是被困在一处道路不通之所在。

    盼望着,一切一切,尽快的好起来。

    祈祷着,期盼着。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四十八章 人鬼同途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09 本章字数:4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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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你在金殿剖心,他当场发疯……”

    方轻尘斜了秦旭飞一眼,秦旭飞耸耸肩,一幅“你奈我何”的架 势,接着讲了下去。

    “这几年,他的日子,过得很不好。最初,他只知道抱着‘你’的遗体,以及一把宝剑,任何人靠近就舞剑乱挥。楚良认为不成体统,下令将‘你’安葬。可是楚若鸿一发现有人来抢‘你’,就力大无比,疯狂至极,僵持了一两日,眼看‘你’已经开始腐臭,楚良便下令硬夺。兵卒拉脱了他的胳膊,掰断了他的手指,才硬是将‘你’从他手里抢了下来。”

    方轻尘完全确定秦旭飞不怀好意。他一口一个“你”,     重。身后赵忘尘的呼吸有些粗重,似乎忍不住要出口驳斥,方轻尘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于是赵忘尘默不作声了。

    “见不到‘你’,楚若鸿不吃不喝,横冲直撞,就是四周防守的人再小心,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在疯狂中一次次受伤。他不停地疯狂大喊大叫“轻尘轻尘”,从早叫到晚,再从晚叫到早,喉咙嘶哑,到最后力尽昏迷之时,已经是吐了血。太医说,若不能稳定他的情绪,他活不过三天。楚良万不得已,臭着脸,派人把刚埋了不久的‘你’又挖出来。只是不肯再忍受‘你’身上的腐烂臭气,所以让十几个士兵死死按住他,让太医当着他的面,用药生生把‘你’尸体上的血肉化净,只剩一副枯骨。中间他挣扎昏死过去许多次,十几个人。都几乎按不住他。对了。我还听说,那时候,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嘶哑,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方轻尘地脸色有些阴森。不知道是在恼火自己地“遗体”所遭受的粗暴对待,还是在心疼那个看着他的尸体被一点点化为清烟,再不见一丝血肉时,那个少年所能感受到的痛。

    “反正,他们用铁丝把你的骨头串了,扔给他玩。他最后一次醒 来,看见那具骨头。就抱在怀里,从此就安静了。除了同骨头说话,要你起来,要你给他个机会重来,一次次试图把心脏放回枯骨的胸膛里,他什么也不会。到后来他连正常吃饭都不会了。饿了的时候,随手抓到什么就吃什么。无论是泥土树叶还是秽物。连便溺都是拉在身上。”

    方轻尘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秦旭飞一笑道:“不要怪在我头上。我军进逼,人心惶惶是真,但是他会是那个下场,还是因为楚国的宗室之中,没有任何人对他有感情。当初那些臣下。对他也无忠诚之心。自然是没有人想着要照管他。其实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他没有 疯,那些人根本不会容许他活着。”

    秦旭飞不慌不忙,事无巨细。慢慢地讲。讲他破城而入地时候,见到的是怎样一个脏臭污秽的疯子,骨瘦如柴,虚弱无比,随时都可能死去。

    讲他吩咐了让人给他清理,而他一转身,下面的人就粗暴地扒了那人的衣裳,用冷水给那人擦洗。等他过来探望已经被洗干净梳理整齐的楚若鸿时,只见他冻得簌簌发抖,脸颊根本看不出有肉,眼窝陷得太 深,显得眼睛大得诡异,几乎不似活人。

    一具会动地骷髅,浑身颤抖地抱着一具不会动的骷髅。

    讲他问过了是怎么回事,发了怒,命令人好好照料楚若鸿,给他找太医来诊治,发现他已经是百病缠身,曾经被折断地手指,已经是要废了。

    方轻尘只是静静地听。脸上再无表情。

    秦旭飞说,从那以后,楚若鸿的日子立时好过许多。不再被孤零零扔在荒园里自生自灭,他有了可以遮风挡雨的小房子。不再无人理会衣食。每天的食物和药都会按时送来,强喂他吃下去。基本上隔个两三天就要擦身洗澡一次。他的伤病渐渐好转,但是,秦旭飞忙于很多事情,没有多少空闲注意他,于是对他地照料,又很快简慢下来了。

    因他疯狂,便溺不能理,大家又懒于给他洗澡换衣服,直接给他弄了极厚地尿布,一天换一次,至于洗澡洗头,也延长到十天一回了,所有对清洁的要求,只要能保住他不生病就够了。

    药不再有人送来了,也再没有太医来看视他的身体。一日三餐倒是按时送来,但楚若鸿已经不懂饥饿了,只顾抱着尸骨说话,并不会主动进食。直到饿到受不了,才会在本能地驱使下抓来吃掉,通常是一两天不吃,然后,一餐把所有的全吃光。

    说到这里,秦旭飞苦笑。方轻尘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阳奉阴违,下有对策,一个完全不能自理的人,遭到这样的冷遇,总是难以避免。其实,对楚若鸿来说,善待或薄待,或许根本都感觉不到差别吧。

    “等得到了你重归的消息,他就被转到了柳恒那里安置。柳恒要比我细心得多。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照顾好上皇,上皇活,这些人活,上皇死,所有人陪葬。衣服要一天一换,身体要天天清理。如果当天楚若鸿不曾吃饭,到了晚上,一定要喂他吃完……”

    收到方轻尘微微不耐的眼神,秦旭飞终于住了嘴,不再见缝插针地给柳恒脸上贴金。

    “至于他现在,情况如何……你自己看吧。”

    ——————————————————————————————————

    这几年,大楚的皇宫,渐渐陈旧破败了。

    秦旭飞不爱奢华,从来不住皇宫,也不在宫中处理政务,所以偌大的皇宫几乎闲置。他一来没钱二来没空,那些用不到的宫女太监自然被他遣散了十之八九。皇宫缺人打理,难免就残破了下来,可是每天等着他处理的事堆积如山,焦头烂额之际。他哪里想得起来去管。

    所以。现在楚宫这所谓辉煌富贵,都是临时粉饰出来硬充场面的。房子现在表面看上去是挺漂亮了,可油漆石灰的味

    没散干净。一层粉刷,掩盖了裂缝污迹。宫殿里犄角 尘,不显眼处,其实也都没来得及打扫。只是大家都很配合地装瞎子,当不知道罢了。

    宫女太监来不及征召,尤其是太监,就算是有人愿意干,那一刀也来不及割。于是只能临时找些当初被放回民间地老太监充数,一眼望 去,一排老迈公公。还好这位新皇上没啥三亲四戚,年纪幼小,顺便也省下了一堆嫔妃,否则根本不可能支应。

    皇宫里。真正认真翻修过,费了大钱花了大力气的。除了决议国事的金銮殿和皇帝的寝宫,也就只有一个甘宁宫。而宫中的下人,矮子里面拔尖子挑选出来的,也是优先分到了甘宁宫。因为甘宁宫中,住着一个太上皇。一个疯了的。不满二十岁的太上皇。

    一个楚国真正的实权人物。方轻尘,最重视的人。

    甘宁殿内外,服侍地宫人穿梭来回。衣服冠饰。各色用具,皆以皇帝规制置办,待遇级别绝对比秦旭飞要高。一位太医,长住甘宁殿,为太上皇诊看身体。

    因为主人的身份高贵,太上皇的近侍宫女太监们,品级职位俸禄,也相对比宫中其他当差的人要高。只是,那些年轻的内侍宫女们,并不因此而感到满足。职位也好,俸禄也好,都是死的,手里地权力,隐形的收入,这才有是活地,有意思有油水的东西。

    服侍一个疯子,做的再好,也无望升迁,无人欣赏,不可能跳过龙门。走在外头无人尊敬,说到是服侍疯子太上皇的总管太监,掌事宫 女,大家背转身,必要低笑几声。

    可是那些在宫中历练多年,见过许多风云的老太监们,却反而为自己现在地差事而庆幸。现在地楚国皇室,说穿了只是块招牌罢了,真正掌权的人根本不在宫里,讨好皇帝或别的王族,以图升迁不过是眼前之利罢了。一旦出了什么政治风波,有着高贵身份,还有利用价值地君主可能没有人会动,但下头服侍的宫女太监却很可能会被顺手杀光,再换一批听新主子话的新人上来。

    这种乱世里,福祸相倚,大贵之后,就是大难了。能跟着一个没有任何人会敌视的疯子,虽不会有功,但绝对无过,这才是存身之道啊。

    再说了,一个疯子主子真的难服侍吗?

    他最大的要求,只是不要夺走他手中的白骨,他唯一的爱好,只是对着骨头说话。

    他只是不懂吃东西,一日三餐,乘着热乎时,慢慢地喂他吃,只要不打扰他和骨头说话,虽然喂得慢一些,艰难一些,倒也还是可以成功的。

    他只是不能控制便溺,每回都及时给他擦洗换裤子而已。

    五十多个人,只需要保证一个很温顺,只要不触到他的禁忌,就从来不发作的疯子,吃得饱,穿得暖,身上清爽干净,头发被梳得整齐,这有什么难。

    他不会因为下人一个最小的失误,就生生把人打死,他不会为了取乐,肆意凌辱下人到极处。伺候他,总比整天揣摸主子喜怒,明明没有犯错,还会莫名其妙,天降横祸,要好得多。不是活儿重,只是人心永远不知足。

    所以,甘宁宫里掌事的公公是极明白事理,极为感恩的。他压制着那些人不满的情绪,小心地把楚若鸿照顾得很好。

    他记得将殿内所有有尖角,可能伤人的物件撤了,使用的器具,不是木制,就是金银。只担心楚若鸿万一发作了,伤了自己。他张罗着给他及时换衣,每天清洗梳理。一旦便溺在身,立刻清理擦身。一日三 餐,外加夜宵,按时乘热供应,他不懂吃,就哄着他,无可奈何要迫着他的时候,也小心地不伤害他身体。

    只不过,这两天,总管太监也累坏了。

    楚若鸿神志不清,衣服应该是舒适而方便换洗的才好。可是现在,白天要给他穿上太上皇的全套服饰衣冠。晚上了也要穿好基本的便服。就是这基本的便服,也是十分繁琐。平时只留一两人在他身边服侍,现在却要二十多人一起躬身立在楚若鸿的身旁,便溺进餐之时,所有人在下旁观。这太上皇,还不如说是个给人来观赏的猴子。

    好容易到了深夜,可以去了这些仪仗,让那些充场面的人离开,可是楚若鸿仍不曾入睡,变疯以后,他就没有了时间观念,只要还没有筋疲力尽就绝不入睡。因为他的作息不正常,所以他的三餐饮食也不能按正常时间算。虽说现在夜极深,但却是楚若鸿的正常进食时间。

    总管太监亲自拿了金调羹在慢慢喂他。楚若鸿一直只顾着对怀里的骨头说话,极难得才会顺从的张嘴吃上一口。看看碗里的粥还剩下大 半,热气却已经渐渐散尽了,年迈的总管太监叹气。直了腰,一手锤捶酸痛的腰眼,他准备叫人来将这粥拿去再热热。

    忽然有一只手,从旁伸过来,直接把碗从他手里接过。耳旁听到一个极淡的声音:“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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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粽子:今天正文的字数其实是略微超过 4000的,嗯,不 过,为了让这几天订阅的亲们不要吃亏,所以先放了不 4000,然后 再修改成 4000以上。

    纳兰今天因故一直到夜里都在外面忙,难以写文,所以今天更新的字数也就稍微欠了点。其实女频的作品,一般大家一天的更新量都在 2500以下的,也只有纳兰是自愧她的笔    》。 。             每天都是一声不吭地更~。 00字以上。        c 字的章节来发,5份差不多每天她都可以双更甚至三更了。所以,请大家不要因为小楼总是每天一章,就忘记了纳兰其实是多么的勤劳哦,虽然不像双更三更那么好看,大家的月票也不要忘记了奖励她哦。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四十九章 相见不见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09 本章字数:581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四十九章 相见不见

    宁殿外,秦旭飞驻足。

    跟到这里,他跟不下去了。他是非常好奇方轻尘与楚若鸿重会的情形,非常想要窥探旁观,但是骨子里的天性,到底还是不容许他窥人隐私。

    他跟不下去了,有人跟得下去。秦旭飞眼睁睁看着赵忘尘极其不识趣地跟着方轻尘就往里面闯,丝毫没有脸皮已经厚比城墙的自觉。奇怪的是,方轻尘居然也没有要阻拦或者不快的意思。

    于是乎,他这个领路的,开道的,反而被孤单单地撂在了门外。

    站在甘宁殿外,他暗感困惑,微微蹙眉。他确信,方轻尘和楚若鸿的关系不但亲密,而且还有些旁人不能查之的隐秘。所以方轻尘重见楚若鸿,无论是怎样的心情,应该都不会喜欢有别人在旁边。不但是不该让那叫赵忘尘的少年跟进去,就是里头本来的服侍之人也该驱出才对。

    然而,他静静在甘宁殿外等待,却只听到殿内,一声因为激动,而显得特别响亮的叫声“方侯!”

    下一刻,整座甘宁殿,寂若死域。

    总管太监原是楚宫中的老人,算起来,已经亲历三朝了。此刻看着轻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一袭白衣,手里拿着方才还在他手上的金碗的人,早已由不得伏地跪倒。

    而方轻尘只是敛眉沉眸,静静望着楚若鸿。

    对于身外一切,楚若鸿早已是不闻不问,无知无觉。

    他只是低着头,同怀中的尸骨讲话。可是也许是因为总管太监的声音太高,太突然。所以他听到了。或者。更可能,只是凑巧……

    他竟然抬起头来,正看进那白衣如雪之人,漆黑不见底的双眸之 中。

    他看得很安静,很安静。目光迷茫,没有焦距。

    只是本能地掠了那么一眼,他复又低下头,如许温柔地抚摸着冷硬地枯骨:“轻尘,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是若鸿啊,你听见我叫你么。轻尘……”

    他地声音轻轻的,略带着迷惑,还有些撒娇的柔软。跪在旁边的老太监低了头,一声呜咽。

    方侯啊,无所不能的方侯。

    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他可以带来神迹。

    楚若鸿是因为他而疯狂的。那么亲眼再见到他,他也总该可以醒 来。最起码,方侯也可以略略让他好转。

    可是,楚若鸿看到他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

    方轻尘不言亦不动。脸上神情,如同楚若鸿的目光一样,平静如一潭死水。看不见丝毫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打量楚若鸿。

    时光。似乎在这个疯癫了的年轻人身上停了下来。几年之间,饱经苦难折磨,他的身量丝毫也没能成长。

    仍然和他离开地时候一样。仿佛少年。

    一丝不乱的头发,整齐洁净的龙袍。他似乎还是和当年一样,是那个时时不忘不能坠了皇家威仪的孩子。

    只不过是身材伶仃清减而已,只不过是脸颊消瘦到尖刻而已。只不过是常年不见多少阳光的皮肤,病态的苍白,几乎透明而已。

    只不过是不停地抚摸着已经被摩挲得光滑了地骨骼上的手指,略显 型而已……

    当年,他不肯放开一具正在腐烂地尸体,曾经被强行打断了指骨,而又不得多少照料。

    这轻微的残疾,已经注定要伴他一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方轻尘,而方轻尘却只看着楚若鸿。

    只有楚若鸿自己,完全不能感受身旁的气氛产生了多么奇异的变 化,只是低着头,继续温柔地抚摸着那一具白骨。

    “轻尘,你站起来好不好?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方轻尘地目光极平静地凝定在他地手指上,终于徐徐伸手,极轻极轻地覆在他的手背上,覆上那有些僵硬的,畸形地手指。

    他的手指瘦骨嶙峋,触手冰凉。

    楚若鸿猛地抖手,把他的手用力甩开,仿佛是厌烦地挥开一只讨厌的苍蝇。

    没有了打扰,他又可以安心地双手抱着枯骨,很专心地对他最在意的人说话。

    “轻尘。我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抢走你。”

    他呼唤时,神情也还是安静而平和的。他的世界,就只剩了这一具枯骨,所有别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无力阻止那人撕开胸膛,他也无力阻止那些人将他最重要的人抢走。不过,那些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他可以保护他。

    他可以保护他了……

    他的世界,已经很小很小。这样小的世界里,他总可以保护他。

    周围一切,他看得到,却不能记忆。他听得见,却无法理解。流水过石,不留痕迹。就算偶尔抬头去看,偶尔听见一声叫喊,就算是,偶尔会鬼使神差地向谁望上一眼……

    也只不过是一个瞬间的打扰。

    “轻尘,为什么,这次你生气生这么久,你再不消

    该我生气了。”

    楚若鸿微微皱了眉,话音里带着点孩子气的埋怨和赌气。

    其实他当然是不会生气的,他永远永远不会生轻尘的气。他只是要吓吓他而已,也许轻尘就会被吓得站起来同他说话了。

    不过就算不理也没有关系,他继续叫就可以了。

    楚若鸿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轻尘,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是若鸿啊,你听见我叫你么,轻 尘……”

    一切的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他忘记了自己刚才已经这样呼唤过他,又重新开始。一年又一年,他便是这样周而复始地呼唤。他的世界很简单,无限的循环中。时光早就失去了意义。快快忘记上一次的挫 败。就可以有无穷地耐心。有无穷地耐心,就不会放弃,就不明白失望是什么。不明白失望是什么,希望便永远都在。希望还在,他就还没有走。

    方轻尘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呼唤自己的名字,看着他紧拥曾经属于他自己的骨头。良久,才微微移步,站在楚若鸿身前,略略屈下一膝。半跪下去,方可以与一直坐着的楚若鸿正面相对。

    然而,楚若鸿完全没有注意这个与自己隔得这么近,这么近,近到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的人。

    递到了他嘴边的金勺,他还是一样视而不见。偶尔张口吞咽下那用内力温热到不冷不热的米粥。也还是一样,甚至不知道自己吃了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碗终于空了。而楚若鸿始终没有再抬头。看一眼那个给自己喂饭的人。

    终于,方轻尘微微笑了一笑。

    这么久以来,所有的牵挂,所有地不安,所有费心筹谋。所有决然奇断。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那些沙场血战的时光,那些为了最快相聚而使的心机谋划。惊世之举,都已经成了笑话。

    那一个楚若鸿,已经死了啊。

    那个扑在他的怀里痛哭的孩子,那个他用血肉之躯,护卫在身后地少年,那个坚定地对他说,不让他有后顾之忧,全力支持他在前线保家卫国的君王,那个……那个冷血猜疑,伤他至深地人,已经不在了啊。

    现在的这个楚若鸿,何尝需要他方轻尘。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安宁平静。在他身外的世界里,大家也把他照顾得很好。

    最少,不比他可以照顾得差。

    他不能让他醒来,他不能让他病愈,他甚至不能,让他更快地吞下一碗米粥。

    那个人形的鬼怪,那些熏人欲欲呕地臭气,早就只存在秦旭飞那遥远地叙述中。现在的他,不需要他来操心衣食不周,不需要他来操心便溺的清理,也不需要他来操心身体地健康。

    作为秦人的招牌,他早已被照顾得很好。

    那么,他还有什么不能放心,还有什么理由,不能露出微笑。

    “所有人都出去。”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殿内几个留下来服侍的宫女太监很快退了出去。只有赵忘尘还直挺挺站在那里,怔怔望着这两个人。

    方轻尘没有回头,语气极平和:“我说的是,所有人。”

    赵忘尘无声地向外退去。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方轻尘对他的容忍度远比别人要大,但这绝不代表他真的可以肆无忌惮。

    他一路后退,退出重重殿宇,退入那繁花似锦的花园,看到那几个从殿中退出来的太监宫女们正给秦旭飞下跪行礼。

    他一声不出地独自站在一边。

    那个人……就是楚若鸿。

    殿外的秦旭飞,殿内的楚若鸿。楚国的的苦难,还有他亲人的死 亡,两个罪魁祸首,都在他的眼前。

    可是,他却无法再单纯地恨。无法再当秦旭飞是一个杀人魔王,也无法再当楚若鸿是那该千刀万剐的昏君。

    对了,还有……还有方轻尘……

    既不平,又觉迷茫。他忽然抬头望向秦旭飞:“他为什么不悲 伤?”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秦旭飞却似是完全听懂了他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话。

    “因为,对有的人来说,他宁可去死,也不要让别人看到他的悲 伤。”

    话音刚落,大殿深处,忽然传来疯狂的尖叫声。那声音凄厉刺耳到了极点,只是单纯的,野兽般的嗥叫,没有人的语言。一声又一声,仿佛要撕裂喉咙般的狂吼。

    一众太监宫女都有些惊惧。楚若鸿一向很好照料,只要不犯他的禁忌,就是再薄待他,他也是绝对不会发火闹事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赵忘尘听到变故,本能地拔腿就想往殿里跑,却被一个沉定的声音喝止。

    “不管他在做什么,总不会杀了那个人。但是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冲进去,你觉得被他杀掉灭口的可能有多大?”

    赵忘尘一怔,驻足回首。

    秦旭飞却没有再看他。

    自己的脚尖:“如果有一天。柳恒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再把所有看见他不堪和狼狈的人全部杀了。”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或许,那些看到了我地悲伤和软弱地人,我也会全部杀 掉。”

    赵忘尘迟疑了片刻,终于没有再往大殿里冲。

    ——————————————————————————

    方轻尘没有做什么。他只不过是伸出了手,去替楚若鸿把脉。

    他不是风劲节。不过对于医道,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秦旭飞同他讲过楚若鸿的病情,虽然据说那些病都已经治好了。可是看着楚若鸿这瘦小苍白的样子,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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