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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小楼传说

正文 小楼传说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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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卢东觉被他数落得脸红耳赤,卢东篱瞧着可怜,笑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

    风劲节冷笑:“你不计较,你要不计较,就不会好好的翰林不当,跑到下头来做县令。”

    卢东篱略略一怔,随即微笑:“你知道了。”

    “我的生意遍及全国,在京城开了三个绸庄,四个钱庄,还有五六家珠宝行,连宫里的生意都常做,要打听一下消息。从来不是难 事。”风劲节看定他“卢东篱,定江卢氏。世代书香。虽近年略有末落,族人生活稍有困窘。子弟中却有卢东篱生就奇才,十二岁便应童子试,十六岁已金榜题名。”

    卢东觉终于找到插话机会了:“其实大堂哥的文章做得最好,只是因他年纪太小,一甲不好点他,才被发到二榜的。”说到这里,神色憾憾“也就失去了名满天下的机会。”

    卢东篱微微一笑:“本来呢,鼎甲地状元。榜眼,探花。照例是要入翰林院的,反是二甲有机会发到下头为官,真正经世致用,倒是比留在宫中舞文弄墨地好。”

    卢东觉不以为然:“但每次大考,只有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才会轰传天下,为仕林所羡,有几个人记得二甲进士们都叫什么名 字。”

    风劲节又是一声冷笑:“儒生们想要抢一甲的名份,不过是中了名士毒,耻于实务经济之道,以为那是俗吏之能,州县之具而非庙堂之 器,其实实务是经世之本,本立方能道出。若不能实务,纵能做花团锦族好文章,也不过是个帝王清客。运气再好,亦只是偶尔进宫去陪皇帝做几乎诗,运气不好,终身做冷板凳,有何意趣。那些百姓们羡慕当状元的,只不过是被戏文小说害了,以为一做状元,就立刻是八府巡按,手掌尚方宝剑,还动则娶相爷的女儿,皇帝地公主,又哪里知道,便是状元,也不过是封做从六品的修撰,榜眼探花,也只是从七品的编 修。”

    卢东觉抗声道:“可是大堂哥做得很好啊,虽是二甲,也封到从五品了,还时常应召,倍受圣眷。”

    风劲节似笑非笑看着卢东篱:“也不知你是幸还是不幸。原该发到地方上为官,偏偏因你年纪太小,吏部的人都不知道该给你安排什么位置,文章又太好,虽然不入一甲,皇帝也不想放你下去,所以破例让你入了翰林院,你倍王伴驾了几次,诗词文章都做得好,官职升了又升,三年之内到了从五品。”

    卢东篱微笑:“也未必是真好,不过是因着我当时年少,便是文章中有些不足之处,也无人与我计较,略有一点好处,便被大大夸赞。”

    “更何况皇帝也喜欢年青漂亮的人,有个俊秀少年在旁边说笑应 答,和诗做词,总比那鸡皮鹤发的大学们,让人看得赏心悦目。”风劲节哈哈笑道。

    卢东篱又好气又好笑:“你谈论的是当今圣上,可否不要如此刻 薄。”

    风劲节听而不闻,只笑望着他:“你这般受宠爱,为何会跑到下头来当官?”

    卢东觉也振作精神,望向卢东篱:“是啊,大堂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京城里,出入皇宫,陪王伴驾,多么风光荣耀,为什么非要到下头去呢。家里的长辈都指望你过几年能在朝廷中有一个位置,你却偏把大好前程轻掷,听到消息时,族里的长辈,都气得不轻,偏偏怎么问你,你也不说原因。”

    卢东篱笑笑摇头:“所谓一入龙门,平步青云,所谓一考中功名,即刻出将入相,参与国事,得到重用,其实真的不过是戏文闲谈罢了。真到了官场里才知道,那个地方最讲资历,幸进之门难开,也不应该 开。我做了三年翰林,从七品升到从五品,也算是升官神速了,我时常应召入宫,多得圣上赞赏。但圣上决不会问我国事,也不会提升我地官职到足以参与国事的地步,若圣上真下这样地旨意,朝中也有的是大臣拦阻反对。其实换了是我,也一样会反对这样地人事升迁。”他微微叹息道“你们在远方村镇,看我无限风光,又哪里知道,我的差事,其实只是会会文书,发一些例行的诏令,如表彰某地节妇,或传旨奖励一些官员罢了。连参加朝会的资格都没有。说是翰林待诏,其实真正重要的诏书圣旨,自有大学士去起草,与我没有半点相干,我每天的差 事,不过是到衙门打个转,办点闲散公务,然后回家等着皇上偶尔的传召。”

    他微微苦笑:“不错,我的应制诗做得好,我陪皇上饮宴,游园,弹琴,闲聊,这等帝王清客我再多做上几年,自然升官,朝堂上总会有我一个位置,然后再一步步升上去,但是,这样久在云端深出,不知民     ,不懂经济实务,就算高居

    亦不过是个皓首穷经的腐儒罢了。”

    风劲节定定望着他,眼神竟带点嘲弄:“所以你放弃那大好前程,偏偏要下到地方上,辛苦地办实务,操心劳力不讨好,就是想真正为百姓做点事?”

    卢东篱苦笑一声:“这原因自然是有的,但不是全部,其实我一心想到下面来为官,还有一部份原因是,如果这翰林再做下去,我怕真是要穷得上街要饭了。”

    卢东觉更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呢?大堂哥,你的官俸足够用了 啊,皇上不是还常有赏赐吗?”

    卢东篱叹息:“就是这赏赐要了我的命了。东觉,你以为皇上赏人全是金子银子一大堆吗?真当国库是座金山了。皇帝赏赐也不过是一个意思,图的是那份荣耀体面而不是财富,我们这些翰林得的赏赐,通常是几枝笔,一盒上好的糕饼,一盘好吃的菜,几壶御酒之类的东西,即不能当,也不能卖,并不值几个钱。但那是皇上的赏,再不值钱,也是荣耀,必得一堆太监,浩浩荡荡捧着,敲锣打鼓送上门,才算得皇恩浩荡。来多少太监就要开发多少份赏钱,出手还绝不能小气。否则得罪了内臣,哪天祸从天降,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我的官俸本来也不高,因要陪王伴驾,门面功夫不能少,几身光鲜点的好衣裳做下来,已去了一半,再这么多得几回赏。就入不敷出,到后来,一听说前门有送赏地太监到了,就得在家里找值钱的东西,打开后门往当铺那送。”

    卢东觉听得目瞪口呆:“这,这……照你这么说,所有的翰林都穷得要当裤子了。”

    “那倒又不是,其实大部份翰林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因为入得翰林院。多是状元榜眼探花,或是饱学鸿儒,他们名传天下,自会有人上门来求字求画,这钱收得即不伤廉,又风光体面。多少有名望的老翰林。就是靠给人写写画画,便能维持一大家子的风光。只是我年纪太小功名又不在一甲,虽然见面都夸我天纵奇才,都说我少年有为,但真要求我一幅字挂在中堂上,又嫌名望不够,资历不够,因此我的门前却极之冷落。”

    卢东觉大不服气:“可是,大堂兄,你地字画诗文都是极好的。”

    风劲节在旁嘲笑:“傻小子。那些有钱求字的,哪个懂得看。不过是挂出来给别人看的,一个人的名声不大还乳臭未干。哪里还会有生意上门。”

    卢东篱叹息道:“一来,我实在是穷得无路可走,二来呢,我也不愿在这陪王伴驾的清客本领上出名。一次游园,我应旨做诗,又拿了魁首,当日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赏,我便大着胆子请求到地方上为官。以增见闻。”

    风劲节脸上又带出嘲讽地笑意:“你那位皇上见到你这么不识时 务,一副想避他而远之的样子。定是十分不快,你就此失宠,被皇帝赶得老远。明明是从五品的级别,却到地方上做六品,甚至从六品的 官。”

    卢东篱只是一笑,眼神里带些怀念:“那几年我在各地为官,见识了不少事,也做了很多事,颇觉不负此生。”

    风劲节笑着给他倒杯酒:“卢大人,那些年,你在各省飘来飘去,各处官职都做过,每个都做不能长久。官位越做越小,实权越来越少,亏得你修养真正好,从来不焦不燥不失意,每到新任上,就专心做好份内的事,可惜每次都是略干出点成绩,就被赶到别处,你的功劳,又被新上任的官抢了去,你到现在,居然还没灰心,真是怪人一个。”

    卢东觉愤然道:“有什么好笑的,堂兄受这么多磨折,还不是因为他是个清官。一心为了你们百姓操劳,却得不到多少回报,还受尽委 屈,这次的无妄之灾,还不是为了你。”

    风劲节冷冷扫他一眼:“清官很值得骄傲吗?这年头,清官不过是些不合时宜的笨蛋。只有戏文中,传说里,才有一个清官到处剪除贪官地神话,在现实中,常常是一群贪官,把一个清官整倒,或是同化罢 了。你这个哥哥,自己清廉耿介,不文不取,却碍了多少人的事,挡了多少人地路,他为什么在省城做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调到下头县城去了?还不是因为成了其他官员地绊脚石。你以为他能安生生做官做到现在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还算精明稳重,处处小心,不让别的贪官拿到太大把柄,也因为他毕竟曾做过两年伴君之臣,其他的地方官,就不太敢把事情做绝,但他再这样过下去,或许真会因为是个清官而名垂史册,但肯定死于非命,下场凄凉。”

    卢东篱只是静静听着风劲节不客气地大发议论,他所付出的一切,在风劲节嘴里真个一文不值,反倒可笑,然而,他只是淡淡微笑,扬眉抬眸,凝视对面那白衣轻狂,仿似天下无一人一物可看入眼中的狂生:“劲节,你忽然说起这些事,必有原因,不必再绕圈子了,有什么话,你同我直说吧。”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有关表兄和堂兄称呼的改动。

    一般来说,同姓同宗的都称堂兄弟。否则则称表兄弟。

    本来照一边地阅读习惯卢东觉和卢东篱应该是堂兄弟的。

    但是,因为我家乡一直用表这个称呼,只是分叔表和姨表,哪一边地兄弟都叫表哥表弟,很少听到堂兄弟的叫法。

    因此,我也就很习惯地让卢东觉叫卢东篱做大表哥了。

    其实在我的很多做品中,我都会不自觉地犯这个错误,让很多读者在阅读的时候产生疑问。

    昨天看到读者的回贴,才意识到自己这种写法有点不当。

    所以今天写的时候,让卢东觉在称呼上,改回了堂兄弟的叫法。

    另,昨天居然又在重大问题上出错了。

    我想我真是太想念轻尘了,而且,我把几个主要人物的名字都编进自动词库了,可能在按的时候不小心,劲节就变成了轻尘。

    而且我自己最近常唠念轻尘,这就直接造成了我在较对时,完全麻木,在看到轻尘二字时,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完全发觉自己出错了,真是晕。

    幸好vip章节还是可以修改内容的,因此我一看到读者的留言,就 刻去修改了过来。真是无比惭愧啊。

    这么重要的名字,这么重要的呼唤都搞错了。估计读者们看的时 候,也是一头雾水,又好气又好笑吧。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升官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22 本章字数:4258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升官      劲节定定看了卢东篱一会儿,然后淡淡问:“想不想     财?”

    “什么?”卢东篱略感愕然,一时只觉这样的问题简直不可能出自风劲节这种狂生之口。

    风劲节平静地说:“如果受了这么多波折磨难后,你至今仍没有后悔,仍想照着你的理想生活下去,那么,我认为,于其继续当这种芝麻绿豆小官,不如想办法步步高升。自己可以生活得好一些,权利大了,帮的人也可以更多一点。”

    卢东篱摇头:“我不需要你为我……”

    “我的钱虽多,也没打算为你打点升官。”风劲节打断他的话,信手向旁一指“你升官的机会在这里。”

    他指的正是那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强盗:“这两个人是七省通辑犯,做过无数大案,只凭你抓住他们这件大功劳,升官是跑不了的。”风劲节笑笑“若你有这个心思,就要大张旗鼓,一路搞得世人皆知地把这两人绑出去,至要紧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抓到这江洋大盗的人是你,不可让别的官抢了功劳。”

    卢东篱低声道:“明明是你……”

    “我乐得做个富家翁,才懒得去招惹是非,引人注意。”风劲节微笑“我救你性命,你总不至于要害我烦恼吧。”

    二人说话间,卢东觉却在一旁喃喃自语“七省通辑犯。七省通辑 犯……”他忽得跳起来叫道“是赫赫有名地侠盗天地双龙。”

    看看他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风劲节不觉大乐:“正是这二人 了。”

    “怎么可能,听说他们武功绝顶……”

    风劲节不屑地一笑“在你们看来,武功绝顶,在我看来,也不过是米粒之光。swisen.com”

    “听说他们劫富济贫……”

    “对啊,劫你们的富,济他们的贫嘛。”风劲节语气讥嘲更甚“你以为天下有多少人能吃着自己的粗茶淡饭。还大把大把银子送给他人。所谓侠盗义士,大多也是偷了抢了之后,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之余,把得来的零头随手扔给穷人一点罢了。要不然那些举着替天行道旗子的山头上,怎么有永远有喝不完的大碗酒,吃不完地大块肉。还有分不完的金和银呢。”

    卢东觉一声不吭,走过去把两个黑衣人的面罩都扯下来,却见也不过是脸生横肉的两个粗大汉子罢了。

    想起传说中那侠盗英雄的凛凛风彩,万般神威,不觉十分沮丧,原来英雄人物竟是只可闻名。绝不该见面的,真见着了也不过是个心狠手 辣,杀人不眨眼地强盗顽匪罢了。

    少年的神色转瞬间一片落漠:“所谓英雄侠客,就只是这个样子 吗?”

    “所谓英雄侠客,虽然不至于都是如此。但也未必高明到哪里 去。”风劲节冷冷道“那些开宗立派,势力盘根错节之人。若无十分的心思用在权位争夺上,也难有成就。那些孤身飘零。游侠天下的,也同样可以自峙绝艺,轻贱人命。往往易凭一己之见地,断世人之善恶生死。便是天底下最有名的侠客,手上也难免会有几条杀错的人命。你们要庆幸,你们碰上的是侠盗,而不是侠客。侠盗们道听途说,就跑到你们这里来蛮横威逼。只不过是图财,侠客们很可能会道听途说。就满怀正义地跑来把你们宰了,以便替天行道,为死者伸冤。”风劲节眉宇间总有点淡淡讥嘲,他看着面色灰败的卢东觉,笑悠悠道“卢家小弟弟,知道现实这么不完美,你还想不想当状元,向不向往英雄侠客忠臣清官。”

    卢东觉面色惨淡,双眼迷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风劲节的话。

    卢东篱则淡淡一笑:“我为官虽不升闻达,但若能升官,我也不会拒绝,毕竟官职高一些能做的事也可以多一些,只不过,只是要抢占你地功劳了。”

    风劲节略觉惊喜地坐正身子,眯起眼,笑一笑:“我以前只道你即蠢又正直,想不到你却并不迂腐,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如果你真想好好把官当下去,并且越不越大,就该记得把你骨子里的刚正不阿收起 来,多练练怎么低头弯腰,怎么妥协服从,怎么收礼和送礼。”

    卢东觉大怒:“你在胡说什么,想劝大堂哥当贪官吗?”

    但是,他这里爆跳如雷,风劲节却恍如未闻,只是用一种说不出是冷漠还是强硬地眼神死死牢着卢东篱。

    卢东篱却并无一丝怒色,也不见半点疑虑不定,只是神色颇为黯 淡,轻轻道:“很久以前,在翰林院就有过前辈劝告我。我们这些于文墨打交道的官员,虽然谈不上风光,但却可以在这个污浊地官场中洁身自好,以保令名不失。倘若出外为官,反易陷于是非。真要在那官场上一步步艰难向前,当忠臣,有时必须比奸臣更奸诈,当好官,有时必须比贪官更阴险……”

    “所以,你明知衙役狱卒们都收了好处,但却并没有雷厉风行地管制,你明知我被冤枉地案子另有内情,却也同样没有再往下深究,你虽然一芥不取,却也并没有生硬地拒绝县内缙绅的见面礼……”风劲节漫然打断他的话“但是,你自己应该知道,这还远远不够,有很多事,你知道怎么做,可是你却做不到,不肯做。”

    卢东篱默然良久才苦涩地叹息一声:“不错,有很多事,我明明知道,却始终无法做到。”

    风劲节冷笑:“比如我的案子,你固然是一片好意为我承担,但做法如此不依旧例,反易惹来祸端,如果不是因为府衙里大小官员以前都收足我的好处,在我的案子上

    文章,只怕你早就被人扣了收受贿赂,枉法贪脏的罪    来了。”

    卢东篱苦笑:“那么遇上这样的事,我又该怎么样?”

    “该主持的公道,你自然是要主持的,但上头的财路,也不能挡得太过了。受冤枉的人若是有些家底,能逃出升天,必不会吝啬,若是穷苦之人,你据理力争,上头的人见了无利可图,也未必一定要给你难 堪,你的过份强硬,纵能逞一时之快,却会让你以后行事,束手束脚,再难得到旁人的协助。”

    卢东篱叹息不语。

    风劲节见他犹自不肯受教,又冷然道:“千里做官只为财,你这般断人财路,有多少人受得了。天下不是没有清廉正直之士,只是少得可怜罢了。而且一旦进了官场之中,不是同流合污,就是遭人扳倒,有几个人能支撑到最后的。凭着你一人之力,一人之善,又能救得几个人,帮得几户民。你不妥协,不讨好上司,不屈从于官场上的很多规矩,于你自己或能搏清正之名,于天下,于百姓,只怕益处却有限得很。”

    他说着说着,又有了些讥诮之意:“这个世道,都黑成这样了,你还指望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把他染白不成?”

    卢东篱轻轻道:“世道虽暗,我却只想做这一点烛火,能照亮多少地方,就算多少而已。”

    风劲节冷冷扬眉。一探手,把桌上地蜡烛拿到手中,然后一弯腰,放到地上去。

    整个室内立刻一片昏暗,彼此对座,犹不能见对方神容。

    卢东觉莫名叫道:“你干什么?”

    卢东篱却只是微微一震,不言不动。

    风劲节这才慢慢再把蜡烛放回桌上:“蜡烛,只有在高处。才能照到更多的地方。”

    卢东篱怔怔望着烛火,眼神里有着一种几近痛楚的光芒。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我不知道,当我开始屈服妥协之后。我会不会渐渐忘记最根本的初衷。当我为了达成目的,而不再介意手段之后,我会不会因为迷恋手段带来的方便,而不再记得最初的目地……”

    风劲节冷冷望向他:“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卢东篱不语不答。

    风劲节长笑一声,从容起身:“该说的话,我说完了,你这只蜡烛是打算在低处慢慢把自己烧尽,还是争取到高处,照亮更多地方,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他转身就悠然向外走。再无丝毫牵扯犹疑。

    而卢东篱也不留不追不多问,甚至仍然只是坐在那里。头也没有抬一下,直到风劲节开门而去。他也没有再多看风劲节的背影一眼。

    他只是静静坐着,定定看那烛光摇曳。

    卢东觉还在旁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大堂哥,这到底是怎么会事,你们到底在商量研究什么啊?”

    卢东篱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伸手,为自己再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一仰头,喝得殷滴不剩。

    济县县令卢东篱智勇双全。巧设陷阱,亲身作饵。擒住两名犯案累累的七省通辑犯,这个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地传到了济县。

    满城缙绅,商家,名流,多来相贺,都说大老爷晋升在望了。

    而卢东篱也含笑接待,对于大大小小的贺礼也多从容收下,并没有推托拒绝地意思。

    只有风劲节,因为仍在外地到处风花雪月玩乐嬉闹,所以并未到 场。

    半个月后,卢东篱升调大名府任职的文书就传到了济县。卢东篱在离开济县之前,把手头所有的公务都有条不紊地一一处理完毕。

    官中帐目,库中税粮,亦无半点亏空。

    他离职赴任的时候,远没有刘铭走得那么轰轰烈烈,声势浩大。

    他在济县任职时间毕竟较短,虽说也算颇尽心力,对得起百姓,但什么卧辙脱靴,什么百姓们哭着喊着跪在前面不让走的是,竟是半点影儿也不曾有过。

    也就是满城的乡绅父老前来送行罢了,几乎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当场了,只独缺了风劲节一人。

    这个时候,他已经把整个河东郡玩了一遍,刚刚回家不久,整天嚷着腰酸背痛太辛苦,天天躲在家里睡懒觉,听到福伯满头大汗地来报卢东篱要走,他也只是懒洋洋仿若没有睡醒一般,漫不经心吩咐把家里几十坛陈年美酒,送去做贺礼。

    话一说完,又一头扎进香喷喷软绵绵的被子里,转眼鼾声大作,只气得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怒目横眉。

    :

    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抱歉了,实在是太久没更新了。

    一开始是因为忙,后来因为写得不顺,停了几天,没想到地是,后来可以更新时,电脑又忽然崩溃,好不容易把电脑搞定了,系统可以正常使用了,居然又上不了网了。

    又费了偌大功夫,试了种种方式,找了好几个会电脑的所谓高人帮忙,总算把所有故障都排除掉了。自家地电脑也在修修打打中,格格删删,弄得一塌糊涂了。

    好在原来写好的文档还是找到了,并想办法恢复成功,这才能够贴出来。

    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极之对不起。

    近日我会尽力弥补这些天没有更新地内容。争取多更一些。

    从今天开始,如无意外,如不碰上悲惨的停电,断网,坏电脑,我基本上应该可以做到一天一章的。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相援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23 本章字数:5152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相援      暑,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当然,贫穷百姓酷热    i难,足够有钱的人又自不同了。

    头顶上遮着四五层厚的布幔阻挡阳光,身旁站了七八个年青秀丽的丫环掌扇,身旁倚着个绝色佳人,纤手依依,把一碗冰镇莲子一勺一勺喂到嘴里,这等享受,要叫整个大名府,苦于旱灾的老百姓们看到,肯定希望老天劈下一道惊雷来,把这种享福享到令人发指的家伙,直接打进十八层地狱。

    大名府今年的旱情特别严重。河水早就断流了,到处都在打井,就是看不到一点水影子。很多百姓都已经干渴得把河床里的泥掘出来,放进嘴里,希望能从中感受到一点湿气。

    风劲节懒洋洋坐在山头,放眼四望,因为长久不下雨,山间都已看不到什么青翠之色了,山下万里农田,却已不见半点生机。涛涛长河,也只剩干枯河床。

    似火的骄阳中,除了那几个河边徐步行走的人,就再不见什么人迹了。

    大名府的百姓,是因为畏热不出,还是干渴得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风劲节喝完冰镇莲子汤,眼神跟着远处的几个人影,唇边慢慢掠起一丝微笑。

    遮阳的斗笠好象完全没有作用,骄阳下衣裳被汗水湿透,再被烤 干,然后再次湿透。满脸的大汗,擦也擦不尽。汗水流进眼里,苦涩得让人撑不开眼,汗水流进嘴里,略带咸涩地感觉,让人的心头都只剩涩然无奈。

    低下头,弯下腰,抓一把河底干涩的泥土,定定举在眼前。深深重重的无力感,直能把人活生生压垮。

    “大人,天太热了,你……”

    身旁差役的劝说声,卢东篱听而不闻,只慢慢挥挥手“你们找地方躲躲去。”

    照说。大老爷在大太阳底下,小人物们是不能躲到阴凉处去的,但是这些差役在卢东篱身边任职时间颇长,知道大老爷的性子是从来不在乎这种事的,而且,从一大早,跟他跟到现在,真是又累又热又渴又 晕,再不找个地方躲躲,没准会中暑倒下。所以。几个差役倒也不硬撑,又劝了几句。见实在说不动,也只得在四周找几处略阴凉地地方躲躲。

    只有卢东篱。毫无遮掩地置身于火辣辣的太阳下,明明汗出如浆,却又似毫无知觉。

    他几乎是以一种悲痛到木然的眼神望着四周,这赤地千里,不见一丝生气的世界里,有多少百姓的身家性命,就此化为飞灰。

    头上忽然感觉到的清凉让他略有不耐得皱起眉:“我说了,我不 用……”

    “不用什么?不用我地银子?”懒洋洋带点笑意的声音传来。卢东篱愕然转头,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与他近得只隔两三寸,脸上还带着老大一个口红印子,唇边自然是万年不变的讥嘲笑意。

    卢东篱怔怔望着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超级有钱人,漂亮白衣公子哥,正笑吟吟举着一把伞,为他挡去大半骄阳。还是那身白衣裳,在这么干旱,灰尘这么大的地方,居然还能没天理得保持着清雅的白,让人实在很怀疑,这位公子是不是出门带足三大箱白衣服,平均一柱香时 分,就换一身衣裳。

    风劲节也笑着打量大名府的知府大人,很不错嘛,堂堂从四品的 官,穿着布衣,戴着斗笠,袖子卷到胳膊肘,裤子也卷到膝盖,在河床的泥地里走来走去……怎么说呢?该夸奖这位大人亲民呢,还是勤政 啊?

    “你怎么来了?”即使是焦虑忧急地心境,看到风劲节的时候,卢东篱地询问里,也带了一点欢喜啊。

    “来给你送钱啊。”风劲节白他一眼“我该你的还是欠你地,你向我讨钱讨得那么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卢东篱不觉苦笑一声:“我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只得向你求援,没想到你会亲自来。”

    “想得美,你能有这么大面子吗?”风劲节不屑地道“我不过是打算周游全国,巡视一下各地店铺,就顺便过来了。”

    他抬头看看满天骄阳:“你打算就站在这里跟我聊天叙旧吗?”

    卢东篱愣了一下才道:“要不我们先回……”他张目四望,正想招呼所有的差役一起先回府衙,忽然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正一愣间,手被风劲节拖住,使劲一拉,被扯得身不由己上了车。

    差役们四下跳起来,高喊着靠近过来。

    卢东篱只来得及探头出来,说一声不妨事,也没空多交待一句别 的,就又被扯回了车里。马车开始往府衙而去。

    车里头竹席凉垫颇为清凉,中间摆着矮几,几上放着各色水果,还有冰镇酒水。

    风劲节顺手递了一杯冰镇甜汤给他,没好气地说:“亏得你还是一府之首脑,这样不懂爱惜自己,天不下雨,你在那河边走多少趟也没 用,热得趴下了,这旱灾更是没有人能收拾了。”

    卢东篱见他火气大,也不敢争执,乖乖把甜汤喝完,而风劲节也已悠然坐下,把已经切好的小片的西瓜,一块块往嘴里送。

    卢东篱实在很佩服他,能在这赤地千里的旱区,吃西瓜苹果,冰镇汤,此人为了这样的享受,暗里花地人力财力,若用来救人,简直可以做万家生佛了。

    风劲节看出他心中所想,不觉冷笑:“我不是大慈大悲的大菩萨,你别用这种眼神瞧我。”

    卢东篱也还真不敢苛求他,只笑笑:“你能出手相助,我已经极为感激了?”

    风劲节冷哼道:“太名府都旱成这样了,救灾地款子一直下不了,没有钱,你这位大人就算再能干,也无计可施,水和粮全都运不来,只能睁眼看着老百姓渴死饿死。没法子就只好天天奔走四方,可怜的知府大人改行做叫花子,凡有钱的人家,你都要上门去讨钱,要钱的信居然直接写到我那去了,我那小小济县,什么时候改到你们大名府治下 了?”

    卢东篱轻叹道:“如果只是上官们克扣为难,押着救灾款不放,我还有办法去活动,奈何这一次,却是皇上大起殿阁,扩建皇宫,以至国库空虚,救灾银迟迟发放不下来。我虽然努力筹银,短时间内,实在难以支应灾区所需,也就只得求你相助了。”

    风劲节笑笑:“我借钱给你,你什么时候还?”

    卢东篱坦然笑笑:“怕是还不了了。”他也不多说什么救人救国的大道理,答得极是理直气壮。毕竟是那么大的数目,写信给风劲节时,着实是因为无可奈何,见到风劲节亲至,他也确实有些意外,但对于借钱的事,他竟是从没有想过,风劲节有可能不答应,不出手。

    风劲节也只笑笑,就不再多提钱财的事,只是定定看着卢东篱,半日才问:“你几天没睡了?”

    卢东篱笑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得出来。”

    “瞧你那满眼的血丝……还有……”风劲节目光微凝“都有白头发了。”

    二十来岁的一府之长却只是淡然一笑:“这世间,又有谁能一辈子不长白发,无非早晚罢了。”

    风劲节拿了几上金刀,慢吞吞切开新鲜的梨子,头也不抬递了一半给卢东篱:“短短两年,你在大名府从推官一路做到知府,升官不可谓不快。只是操心劳碌也多,有没有后悔过?”

    卢东篱接过梨,放进口里,水果鲜嫩多汁,清香甜美,却叫人想着那满城百姓干裂的嘴唇绝望的眼神。他沉默良久,才轻轻道:“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贪官的时候,被百姓责问,为什么无法抗旱救灾的时候,接到师长亲人的信,问我为什么行止有失清廉之风的时候……”

    这两年,他的官,当得极是不易。

    他素有才能,又肯勤政,份内的事,总是做到最好。对于人情礼物的来往应答,也渐渐熟练从容。

    上上下下送给他的打点礼品,若是无关大节的,他也肯收下。

    有什么事旁人求到他头上来,送礼哀告,若是不该做的事,他自是不会应允,若是该做的事,旁人不送礼,他知道了,也一定会做,但送上门的礼,他也并不推拒。他也知道。自己地不收,人家反而不安 心,不是回去加倍送礼过来,就是茫目再去求托别家。

    他手头渐渐宽裕,与上司同僚之间的应酬来往,便能勉强支应。有很多为百姓谋利之事,也不是他一人就能说得算的,上下之间。需要经过不少官员之手,他手上有了钱,也才能去打点安排。

    在很多政令法规上,只要上头略略松动一丝一毫,便能给下民无限福趾。

    他为官又颇灵活,凡有功劳政绩。都肯推让与旁人,便是贪赃之 事,只要不是贪得太狠太毒,大多时候,他也便装糊涂。

    对于下属,他也并不过于严厉地禁止一切谋利行为,只是时时注意略作警惩,常加训诫,倒也管理得颇为得宜。

    上下之间处得都好,人人都觉和他通情达理。又能办事,有本领。帮得了手,定得了局。凡有升官的机会,总也少不了他。

    这两年,和以前正好相反,官是一路直往上升的,可是一些不太好的名声,总也是慢慢地传播开来。

    读书人最重令名,要说他全不介意,原也是假的。

    很多时候。夜深人静,一个人会坐在窗前发呆。这样地卑躬屈 膝,这样地人情练达,这样地精明油滑,多年读的圣贤书,处事道,全都到哪去了。

    为臣者,看到遍地贪墨,见到无数枉法之官,不参不劾,不与之 斗,反而同流合污,为一方父母之官,见君主移国库之财而建宫室,皇宫奢华之至,而灾区民不聊生,他居然不抬起棺材进京直谏,却只会向商人写信要钱,这样地人,算是一个好官吗?

    可是,他要真跳出来和所有的贪官斗法,在这场明知必败的战斗之后,他还能为百姓做什么?在跑到京城去犯龙颜之后,除了把身家性命枉送,白白搏来史书上的铮臣之名外,他还能有机会为受灾的百姓去筹谋生机吗?

    卢东篱略有些无奈地笑笑,闭上眼,轻轻道:“自古至今,无数圣贤遥想过盛世大治,期盼着国泰民安,并为此提出过种种的治国主张,但是,看那史书册册,那些美好地期盼,从来没有成为过现实,一次也没有,即使是名君治世的时候,也依然有朝不保夕的草民。什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样的世界,从来不曾有过。”

    风劲节不以为然地道:“世界本来就这么黑暗,一个人的力量永远都是有限的。即然你现在也明白,那些书里所谓的大治之世都是假的,你们所期待的盛世大同,永远不会到来,要真累了,倦了,就歇了罢,何苦这样拼了性命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为未来并不美好,希望也许永远不会实现,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卢东篱抬头笑笑“我后悔过,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地选择,还是不会变的。”

    风劲节终于抬眸看向卢东篱。

    他有多少天没睡了,眼中密密麻麻布满血丝,这段日子,他是否日日夜夜,忧心如焚,所以此刻脸色,苍白如纸。

    明明神情已是如此疲惫,甚至厌倦,明明已经亲口承认了后悔,为什么依然还能笑着说,我地选择不会变?

    风劲节沉默了一会儿,忽得轻声道:“会实现的。”

    “什么?”卢东篱一时没明白。

    风劲节低头,不再看他地脸:“终有一日希望会实现的。上位者不能再随便欺压草民,每一个百姓都能快乐地生活,人不用再为生计,为衣食而发愁,为官者若有贪赃失职,百姓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反对他,要求罢免他。有权力的人将受到监视和控制,任何不正当的行为,都将被惩罚,只是,这要等很久很久以后,才会……”

    卢东篱微笑,眼中渐有温润之意:“借你吉言吧,希望你的话可以成真。”

    “我的话是一定会成真的,不过你此生肯定看不到罢了。”风劲节转眼间便已嬉笑容常“不痛快的话题谈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说点喜事了。”

    卢东篱摇摇头:“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喜事。”

    风劲节有点不怀好意地瞪着他:“怎会没有喜事,比如我们卢大人即将娶进门地知府夫人。”

    :

    好几天没机会上网,想不到一上网就得到一个好消息。

    曾写过阿汉前传地棕黑色开始续写男宠篇,而且写得极好。我一口气看了好几章,佩服之余,已经开始大力催稿了。

    当初写阿汉的男宠篇时,是试验稿,后来改写魔主篇后就把男庞篇废掉了,连的男宠篇章节都清空了。

    但常会有读者向我要求续写男宠篇,我因为实在太忙,无能为力。

    现在,有了新的男宠篇,我想不少读者应该会高兴的。

    黑色的文里,阿汉的性格与我的略有出入,但文笔极好,文思更佳,情节尤其出人意料,我几章看下来,已经欲罢不能,所以在此强烈推荐。

    不愿意大多数读者错过此文,已经和作者说好,把续文更新到小楼公众版中,从今天开始,一天一章。

    怀念阿汉的读者,应该会感到高兴吧。

    另,为了让读者阅读方便流畅,我会把以前清空的男宠篇重新贴上去。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成亲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23 本章字数:4111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成亲      么知道?”卢东篱愕然。

    “人只要足够有钱,消息总会灵通的。”             喜,卢大人大喜啊。”

    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卢东篱也只得苦笑一声:“我尚在幼时便由长辈做主,同一户世交订了亲。那边也是书香门弟,小姐亦是温柔贤良之人。两家时常来往,子弟们都以兄弟手足相称,彼此颇为亲善。这几年我仕途风尘,家中长辈一月三封地来信催我完婚,以免女儿家蹉 了青春。而现在我主理一府,没有女眷打理内务,即惹人闲话,也常会招得媒人三天两头地上门,有时候,还要应付上峰或同僚的好意说 媒,常有些难堪尴尬之事不便应对,所以就写信请家中长辈帮忙做主操办便是。只是没料到这一场旱灾来得这么突然,暂时哪里还顾得上婚姻之事,怕是要拖延些时日了。“

    风劲节淡淡笑着点头。

    不错不错,很典型的古代婚姻。到了适婚年龄,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成亲了,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催着你成亲,世人眼光都盯着看你成 亲,这个时候,成亲,不止是人生的一桩大事,也算是完成一桩必须完成的人生任务。无论男女迟迟不婚,都易惹人闲话,更会召人侧目而 视,若是为官之人,树大招风,四方注意,更要面对许多流言非议。

    其实又何尝是在这个古代。即使时光飞逝个几千年,就算是科技渐渐发达,崇尚自由恋爱,开始流行单身贵族地时代中,社会上依然会给人以强大的婚姻压力。在这种压力下,以完成任务的态度结婚的,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找到个差不多的人。差不多凑和在一起,就这么过一生的还真不少。

    也不能说他们一定不幸福。

    就如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婚姻都是以这一类地方式缔结,幸与不幸,也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相比很多人。纯由媒人说和,新婚之夜才真正看到人生伴侣的容貌样子,卢东篱还算是幸运的。至少知道对方的样貌性情,彼此还是有交情的,又都是书香门弟,想来婚后共同语言也还是不少的。

    以这个时代地标准来看,这已经算是佳偶了。

    象卢东篱这一类读圣贤书,心里头放着家国天下老百姓的人,对婚姻,对妻子的要求。想也来也不过是温婉贤德,颇通诗书吧。

    这也算是大部份的正人君子读书人择偶的条件。顶了天再加上一条美若天仙罢了。

    这种忙着修身齐家治天下,一展心中抱负的男人。哪里有空去玩爱情游戏?心里的世界太大。眼中看到的太多,爱情这种微不足道的东 西,只怕根本不在他们的认知之中。估计大部份人以为娶个美人回家,温柔相待,偶尔花前赏月,闺中画眉,就算是极致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中。这又何尝不算是美好地爱情呢?

    还是不要以超时代的思想来看待未开化地古人吧。

    风劲节漫不经心地任思绪飞来飘去,卢东篱看他忽然间有些神不守舍。不觉讶然问:“你在想什么?”

    风劲节笑道:“我在盘算,这场旱灾什么时候能过去,我们卢大人的小登科会是哪一天啊。”

    也不理卢东篱哭笑不得地表情,他顺手在旁边拿起几个玉盒,递过去,笑道:“送未来嫂夫人的。”

    卢东篱信手打开一个,只见一片珠光,耀人眼目,眉锋微微一蹙:“这首饰太贵重了。”自然就要推回去。

    风劲节料到他的动作,一把按住他的手,似笑非笑望着他:“你不收这礼物,就别收我的救灾钱。”

    卢东篱料不到他这般无赖,气道:“你何苦为难我。”

    “我哪里为难你了?“风劲节白他一眼“反正你这辈子别指望以清廉耿直而名重天下,收我这点子东西,也不会让你名声更难听。我也不是大名府治下的人,也没事求你,就谈不上贿赂。再说,这么些年,我送过你什么贵重东西没有?真当我不知道你的臭脾气,这是给嫂夫人 的,同你有什么相干?”

    他冷冷一哼,眉间渐有愠意:“你当我不知道呢,你收过地礼虽 多,一文钱也不肯花在自己身上的,这几年虽是什么官都当过,积蓄只怕是少得可怜地,你拿什么当聘礼,总得有几件拿得手的吧。人家要嫁过来,跟你吃苦一辈子的,也不能太委屈了别人。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种,自己的顶着个清官的名声,让全天下的人称赞,却叫家里老婆儿女吃糠咽菜的家伙。说什么关爱万民,连身边至亲都照顾不了,算得什么男人。不说呼奴唤婢,但至少要衣食周全,不要太过寒酸才好。”

    卢东篱也没料到只因不肯收过于贵重的礼,倒招来他一顿训斥牢 骚。他知道风劲节是个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干的人,自己的如今有求于他,还真不敢太过惹恼他,只得笑道:“你的礼物,我什么时候推拒过,只是这实在太过贵重……”

    风劲节不屑地道:“你这穷官知道什么叫贵重?我知道你的性子规矩,也不至于拿天大的宝贝送给你。这些珠钗凤饰,虽然亮眼,但这大多是打磨之工,倒并不是特别珍贵的珍珠美玉。只是手工做得好,看起来,就象是比较贵重罢了,骗骗不识货的外行人的。”他随手打开一只玉盒,指指里头那光华流转的珠钗“这个,价钱也没超过一百两,算得什么,值得你这么一惊一乍的。

    不超过一百两,说得真是轻巧。一般百姓家,几年的积蓄也未必有一百两呢。这种有钱人啊……

    卢东篱努力忍着不对风劲节轻描淡写的态度做任何批评,想想那些等着卢东篱的银子救命的老百姓,只好略有违心地称谢收起来算了。

    风劲节得意洋洋看着大名府知府大人忍气吞声的样子,心中窃笑,其实他刚才说的话才是糊弄卢东篱这个不懂奢华的穷官。那支珠钗不超过一百两是真的,不过那只是成本价。一支钗用的金子有限,上头的累珠流苏,也并没有使用极高等的碧玉珍珠,但却是京城饰玉楼最顶尖的大师父手艺。首饰这种东西,卖的还不就是个样式,巧思,与众不同,晶莹夺目,奢华富贵。真个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成本不足一百两的东 西,卖个上千两,甚至几千两,也不算稀奇事。

    不过,如果卢大人知道这几个玉盒里的东西,拿到京城由最会做生意的人去卖给各府贵人,没准能卖到上万两的价钱,不知道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光想想就让风劲节觉得有趣,心中一动,忽想起一事,一把按住卢东篱,眼神有些凶狠地瞪着他,一字字道:“你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些变卖了当救灾银。”

    卢东篱被他这倏然而变的凶相倒是吓了一跳,心中暗恼,怎么我心里地主意。他全都猜到了。

    抬头一见风劲节那满脸我就料到这样的愤怒表情,只得苦笑:“我绝不会变卖你的礼物。”

    风劲节知这人虽然别扭,但说的话倒是算数的,所以松开手,心满意足坐回去,开始慢悠悠给自己倒酒,信口问:“对了,你那个跟屁虫怎么不在了?”

    卢东篱笑笑:“东觉入京应试去了。”

    风劲节一仰头。喝尽杯中美酒,眼中犹带笑意:“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啊。”

    卢东篱凝望他:“劲节,其实你文武双全,才华盖世,为何总是这般玩世不恭。空负这绝世才情,何不为天下苍生……”

    风劲节大笑起来:“我的卢大人,县衙一夜共叙,省城客栈长谈,我一直以为你会问这个问题,你却总没有问,我当你这一生不会再问 了,你却还是忍不住了。”

    他眼中也不知有几许酒意,几许笑意:“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虽心怀天下。一心当圣人,却从不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其他人。从来不高高在上地训斥别人。不长进,不高尚。不伟大。别人的生活方式,你虽然不赞同,但你一直很尊重。可你终究还是问了我这个老套而无聊地问题。”

    卢东篱轻轻道:‘我无意勉强你,只是为你惋惜,也为天下人惋 惜。”

    风劲节懒懒洋洋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为我惋惜,焉知。我不曾为你惋惜,至于天下……”他笑而摇头“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伟大到。让天下人为得不到他而惋惜。”

    卢东篱还想说什么,马车忽然停下,外间马夫高声道:“公子,府衙到了。”

    风劲节懒洋洋躺下,一手枕头,另一只手对卢东篱挥了挥:“好 走,不送。”

    卢东篱笑道:“你不进去坐坐吗?”

    “卢大人忙于救灾诸事,有多余的时间应酬我吗?再说了,我也不过是要周游全国,正好路过,来看看你罢了,也没想多留。”风劲节笑道“你去吧,我手下在本地做生意的几个掌柜,已经带着我的银票在府衙等你了,你就忙你的去吧。”

    卢东篱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忙得再无一刻闲暇,在马车上同风劲节聊一会儿,已经是忙里偷闲了,真让风劲节留下来,他也确实没空照 应。也不能指望这个每天都要给自己找乐子的风大公子能奈得了寂寞,或是哪天忽然良心发现,跟着他一块为救灾操劳。

    所以,他也就只淡淡一笑,把那几个玉盒收了,便下了马车,

    车帘一掀一放间,二人已再也看不到对方,卢东篱站在车前,看着马车迅速向远方而去,他也没有花更多时间遥望车影,转身便进了府 衙。

    卢东篱与风劲节相识已然两年多了,然而,他们在一起真正相处,却只有三次,三次长谈,一次比一次短。

    三次相别,纵有惺惺相惜,纵有知己之感,但每一次风劲节都是干净利落地告别而去,每一次卢东篱都没有说一句挽留之语。

    风劲节总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卢东篱也是看也不多看一眼,就要去为自己地选择而操心劳碌。

    他们的人生,完全不同,就如两条直线,就算偶尔相交,也会立刻分离,去继续自己前进的方向。

    *******************作者的废话分割线 *********************

    有读者置疑。把读者写的同人续文和正文放在一起是否妥当的问题。

    因为棕黑色写的男宠续。和以前的阿汉外篇不同。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故事。而是紧接着我的男宠原文下去地。

    因为男宠清空很久。为了怕读者阅读的时候。记不     。或产生阅读碍障。因此就先放在一起了。

    等以后更新完。再根据原作者和读者地意见。决定         文首尾相连。还是放到作品相关中。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归来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23 本章字数:6697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归来      临,大名府府衙的侧门响起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吱哑一声,侧门打开,一名粗使丫环手举灯笼向外照了照:“是舅老爷吗?”

    门外,一个身量瘦削的青衫男子道:“是我,你们夫人交待过了 吧?”

    “是,舅老爷,夫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男子快步入内:“你们大人在哪?”

    “大人还在书房,不知道舅老爷来,夫人说过,不用告诉大人 了。”

    男子略略皱眉,也不多说,便随着丫环一起往里去了。

    来至内堂,见烛影火光里,一个窈窕美好的身影正坐于案前,不知写些什么。

    适时丫环叫道:“夫人,舅老爷来了。”

    那女子抬头,露出温婉美丽的容颜,笑唤:“大哥。”

    男子一语不发走了进来,在烛光前上下打量自家妹妹一番,她只穿着普通的素净家常衣裳,乌发松松挽了一个髻,不施脂粉,不戴钗环,极之素雅。

    男子皱眉道:“婉贞,你好歹也是位知府夫人,怎么衣着打扮,如此寒酸,内堂也没什么珍贵摆设,房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丫环都没有,他卢东篱就这么慢待你。”

    苏婉贞起身,伸手请兄长入座,同时柔声道:“大哥,东篱是清正君子,只不过靠微薄俸禄过日子罢了。哪里那么多余财,这府里地下 人,也只有几个做粗重活计的。”

    苏凌愕然问:“不会吧。我听说……”他向四周看看,见没什么闲人,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妹夫不是那种迂夫子,该收的银子,从没少收过啊。”

    苏婉贞微笑道:“比方一个人求他办事。而这事办了并不违法,也不损公,人家不送礼他也办,送了礼,他收下,还是会尽心办。反之。若是有人找他求差事,求疏通,但若那人不够资格,或事情有违国法纲纪,有损百姓福址,再多的银子,他也不办的。所以,他的银子并不 多。”

    苏凌悻悻然道:“话虽如此,可是他官当到一府之长,就算从不做贪赃枉法之事。按惯例收的人情礼物,年节喜庆之礼。想来也是一大笔数字了。”

    “可是,他也要应酬上官。交好同僚啊。半年前的旱灾,若不是他和所有官员交往甚好,哪那么容易就开仓放粮。上个月江东四郡征徭役地事,若不是他去拼力打点,大名府还不知道要抽走多少壮丁呢,还有……”

    “总之就是没有钱是吧。”苏凌略觉愤然“怪不得你说,我来的事不用告诉他呢。”

    苏婉贞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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