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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重生之巫妃善类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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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知道小昔失忆,她又如何记得这些,更何况巫咸也没有这什么“蜜月”,他来不及去思考这些,只由着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往前走去。m4xs.com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更

    ☆、心动之后

    成亲以来,小昔有种坠入云端的错觉,她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归属感,而龙御邪对她甚至可以说是宠溺的。她没有料到他甚至会将那些侍妾全打发了。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妃,太后说的那些规矩,她一点也不懂,而龙御邪也没有刻意让她学,按他的话,以后接触多了自然会的。她不知道其他王妃是怎么对待夫君的,她还是我行我素,除了比以前少出些门。身分尊贵了,性子却是改不了。却只怕——这样的身分也不知道还有多久?

    成王败寇,她懂这样的道理,结婚前也考虑过,既然就连婚姻也是一场赌博,那么还有什么不能赌?龙御邪的心思太重,她不以为他要是没把握敢做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所以她愿意陪他一起赌,甚至想帮他,毕竟成了夫妻了,但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做,或者他也根本不需要。于是,她的日子一直很平静,这婚姻比她想象中要美好,除了——

    他们还没有洞房。

    新婚之夜,可能是由于累了,第二天她的脚就伤了,现在却又是什么呢?

    小昔想着,不觉叹了口气,浴室里水气缭绕,她浸没在水中,透着水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唔——虽不能算是波霸,也不止于太平公主,是瘦了点,不过该有的也有,还不错太差吧?他怎么能每天搂着自己却毫无行动,不会是——不行吧……看样子不像啊……

    小昔想着,不觉脸颊有些燥热,兀自想得太投入,居然没有留意到外面的敲门声。

    “王妃,水凉了吧,巫天再给您加点?!”巫天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都不见小昔有反应,不觉有些奇怪。这王妃都洗了快半个时辰了,里面也不见什么动静,门又被锁住了,不觉加重了敲门声,“王妃,您没事吧?听见的话,回奴婢一个声啊!”

    “怎么了?”巫天正有些焦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头一眼,竟是亲王,巫天屈身说了个大概。

    龙御邪眉头微锁,思索着是否要进去看看,毕竟浴室闷热不宜久呆,突然脚下滑过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小昔的宠物——泡泡糖。

    泡泡糖削尖了脑袋往门缝里钻去,可惜身子太过圆滚,一时间卡在了当中,好不狼狈。龙御邪脸色微沉,低下身一把就把他拉了出来往后一丢,于是泡泡糖瞬间降落在一堆草上,愤愤地爬起身子,转头正欲发作,却见龙御邪凌厉的眼眸,不觉没骨气地收起了两颗硕大的龅牙,只用那一双精短的鼠目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

    “还轮不到你去。”龙御邪闲闲地开口,他可没忘了这只老鼠是雄的。说着,他便打算进起看看,这时里头却突然传来小昔的一声惊呼,接着便是“扑通”一声,龙御邪大惊,瞬间劈开门就冲了进去。

    他快速走进浴池,却见小昔整个身子埋在池中,两只手还在拍打水面,心下一急,跳下池就将她一把抱起。

    小昔喝了几口水,又不会游泳,突然被人整个捞起,吓得手脚乱踹,本能驱使又陡然间让她整个人吊在对方的身上,待鼻子呼吸进了新鲜空气,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居然是龙御邪,他好不狼狈的被她扑的满身是水,正一脸诡异地看着她。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她突然尖叫起来,一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挡,惊慌之下就去挡了他的眼。

    龙御邪看着她乱七八糟的反应,不觉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你想就这么一直呆在池里?”

    小昔一愣,随即注意到两人还在水池中,她脚下刚才一个打滑,不慎摔倒,又由于泡得太久,全身都有些虚脱,脚下无力,正犹豫间却叫龙御邪扒了她的小手,一双星眸继续肆无忌惮地留恋在她的身上。

    小昔恼羞成怒,整个身子不觉扭捏起来,“放……放我下来……”

    龙御邪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看,她此刻正光溜溜的在他怀里,天晓得成婚以来他每日抱着她都是在考验自己的耐力,而如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还在火上浇油!

    “你要是不想走出去了,就再动试试!”

    感觉到某人身下突起的变化,小昔陡然间愣在了那里,索性这里本来就热,否则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刚才还怀疑什么来着的……

    龙御邪见她识相了,这才抱着她往浴池外走去。

    “亲王,没事吧?王妃没事吧?”外面的护卫估计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时都赶了过来。

    “都退下!一个都不许进来!”龙御邪大吼,扯下边上的毛巾飞快地盖在了小昔的身上确认全包好了才抱着她一路往房间走去……

    而小昔早就无地自容,整个脸只能埋在他的脖子里。

    龙御邪一直将她抱到房间的床上,然后低头朝她的脚上看去,“脚摔了吗?”她的脚才刚好。

    “没事……只是滑了一跤,脚没事。”小昔扯过被子盖上,“你……你出去……”她衣服还没穿呢。

    龙御邪低头轻笑,看着她绯红的双颊,挑眉道:“你让我去哪?这是我的房间。”

    囧,她居然忘了这是他们的新房。可是……她现在这情况,他就不能君子点让她换了衣服?

    龙御邪看着她局促的表情,心情大好,缓缓俯下身子,用他炙热的双眸盯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只能与他对视。

    “你看,我也被你弄湿了,你说怎么办?”

    小昔被他看得仿佛要烧起来一样,脑子也忘记了思考,“那……你就脱了呗。”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果然龙御邪的唇角扬着邪笑,半个身子伏在了她的上方,轻轻道:“好主意。”

    然后,真的开始剥自己的衣服。

    他的动作很快,剥完自己的,很快伸手一把扯掉了小昔身上的被子。

    小昔又惊又羞,他飞快地按住她的两只手,一直举过头顶,只用那双炙热的眸子看着她,便叫她羞热难耐。然后,他俯下身吻住了她,不再是探索,引导,而是全然的侵略和占有,瞬间一股狂潮席卷了两人。

    或许因为一些顾虑,他一直没有占有她。日日抱着她,拥着她娇软的身躯,占着他妻子的份额,却一直不曾让她真正属于他。而如今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要让她完全成为他的。

    小昔感觉身子似乎不是自己的,任由他在她的身上不断点火。她知道今晚之后,她将成为他真正的妻子,而她的心也将彻底沦陷。

    所谓府察使,便是皇上派遣的钦差,明里暗里探访各县各州官吏,回来报告皇上。这职位,有权无权,全凭皇上给多少,所以是个最好掌控的位子。偏偏龙御邪任了这个位子,不过短短几个月,就给罢了三四个官员,全都是皇上的亲信,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证据放在眼前,皇上即使再不愿表面上也只能因公办事。

    小昔这两日专心在家做贤惠的妻子,每日早上兴致高涨亲自张罗早点,今天听说龙御邪要府察州立县,一大早便打包好了行李。

    两人在客厅吃了早饭,小昔一边张罗,龙御邪倒是只管吃,任着小昔叽叽喳喳说着州立的岩雪山,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小昔不觉有些不爽,总觉得这男人这两天有些奇怪,对着她的表情时阴时晴。

    吃完早饭,龙御邪收拾妥当,焦木长和守夜早在客厅等候,小昔于是立马也去房间拿了自己的行李,一路跟到大门。

    龙御邪转身皱眉看着她,“你这是干嘛?”

    小昔顿了下,“和你们一起去啊。”前几天就知道他要去州立县,听说那里的岩雪山实乃一奇景,当下表示要一起跟去,当时龙御邪也没有反对。

    龙御邪闻言眉头蹙得更紧,“谁同意了?”

    小昔一听整个脸顿时垮下,嘟着嘴道:“我知道你去办公,我不打扰你。我就自己玩。”

    “不行。”他说得毫不客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留在家。”说着,便让下人带她回去,又匆匆走开了。

    小昔愣在原地,心里难掩一阵失落,明明前两日还甜蜜得紧,不知道这几日是怎么了,现在连带她出门都不愿意了。

    “不过是府察,没什么大事,小昔既然想去何不顺了她?”焦木长对此倒是有些不解,州立离京洲也不远,景色秀丽,他们新婚燕尔,虽是有些正事,但带着小昔也不打紧,不明白龙御邪此番怎么会执意拒绝。

    龙御邪闻言眉头锁得更紧,她失望的眼眸映在他眼前,让他不觉更加烦躁。

    是的,烦躁。

    这几日,他莫名有些烦躁。

    原本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她于他有用。而如今他对她动了心思,那便给她一番宠爱,就如同一个得宠的妃子,也不过是之一。男欢女爱,女人于他,不过附属,就连沫儿也不曾如此占据过他的心。

    可是,他对她却产生了一种不可抑止的渴望。那日,他要了她,他居然失控了,他从不曾在一个女人身上释放过如此的热情,如此的渴望,也从不曾感觉如此的满足。他从没有想过一个女人对他会有如此的影响力,所以他——逃了。

    或许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分开几天也许能让他冷静下来。

    龙御邪走后的第二天,秋儿公主又溜出宫找小昔作陪,正巧志玲也在,三个女人一台戏,志玲和小昔不免抱怨起自己的老公丢下自己,说那岩雪山如何如何美妙,听得秋儿不觉也向往了起来,眼珠一转,提议道:“既然他们不带咱们去,我们何不自己去?”

    小昔和志玲一听,不觉有些心动,却总有些顾虑,秋儿见两人动心了,立刻怂恿道:“唉,怕什么,去吧去吧,我也想瞧瞧。有什么事我担着。”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气万丈的样子。

    反正有公主撑腰,两人想着便也忍不住了,三人于是兴匆匆地就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个巫女

    州立离京洲不远,半天的路程便到了。三人一到,便兴奋地往岩雪山赶去。

    岩雪山位于州立之西,终年积雪,白雪皑皑,山中却是绿树葱葱,一片生机。最奇妙之处在于山顶,在这白茫苍然之中居然有一潭温泉,氤氲环绕,滋养了山上的一方土壤,孕育了岩雪山的奇花——三瓣美人。

    花如其名,只有三瓣,颜色各异。整片开放时一片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其香味芬芳而淡雅,采此花泡茶清香雅淡又有安神效果,而女子用于泡浴更能滋润肌肤,舒缓神经。不过此花难得之处,偏偏在于不轻易开放。据说只有当美丽女子接近时,花儿急于争艳才会羞涩地开放。

    正是晴天,岩雪山上游客纷至,好不热闹。边走边看,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山顶。那温泉扑扑地冒着些许热气,放眼望去,满山的雪白,却只有山顶由于这温泉气候温和,不见积雪。三瓣花静悄悄地随风摇曳,不时有美丽的女子绕着花儿嬉戏,偶尔得见一两朵花开,却又很快闭上。想来这花还真能辩美女,只是心气高傲,普通美女似乎还瞧不上眼呢。

    小昔好奇地接近三瓣花,却见那三瓣花迟迟地开了两朵。

    小昔=_=,不觉叉腰大骂:“靠!哪有这么不识货的!假的吧!”这一叫,连那开着的几朵也立刻耷拉了下来,小昔恼羞成怒,让志玲上去。志玲过去,等了几秒,那花儿陡然间开了,虽未成片,却已是连成一串,一时间迎着风,美不胜收。

    秋儿兴奋地直拍手,志玲随即把她也推进了花堆,陡然间更多的三瓣开放,引得路人齐齐注目,美人与花,真是赏心悦目的一番景象。

    小昔看着这样的景致却不如往日那般兴奋而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盯着这三瓣花。巫天站在一边,一双眸子也若有所思。

    小昔突然蹲下身子,就要采那三瓣花,巫天见了却立刻着急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摇头道:“王妃,万万不可。”

    小昔惊讶地转过头,巫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却没有松开握住小昔的手。

    “你……知道……”小昔喃喃地说道,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巫天抬头看了小昔一眼,“王妃不要惊慌,巫天并不知道什么,只是——猜的。”

    小昔打量着巫天,想起她以前在蒙洲摆摊的日子,巫天说过自己有识人的本领,难道也包括识巫女?如何识?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巫女,不过一个半吊子,会点巫医而已,如何能教她识的?

    “你从第一次看到我就……猜到了?”

    巫天摇摇头,“开始只是怀疑。后来您通过巫连香找到我,还有泡泡糖和你能通语……”她也不过比常人敏感一点,跟着皇后这么多年,多少有了些眼力,但若是稍厉害一点巫女,在她面前掩了巫力她自然也是识不得的。

    小昔点点头,原来如此。巫天接着道:“王妃放心,既然您不想说,巫天决不会告知第二个人。只是——王妃似乎不太会使巫力。”

    “我只是会些巫医罢了,没学过什么巫术。”

    “依奴婢看,似乎并不是如此。”巫天摇摇头,接着道,“巫天跟在王妃身边多时,王妃您蛇鼠虫蚁皆不能近身,而您的巫医也不简单。奴婢觉得您似乎不是不会巫术,而是被封了巫术。”

    “封了巫术?”小昔大惊,看着志玲和秋儿并没有注意自己,悄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也不是很懂,毕竟我不是巫女。我只是猜测,可能您身上的巫术被谁封了,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才可能显现出来。”

    小昔皱眉,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这谜题恐怕只有她恢复记忆才能知道。

    “所以这三瓣花,您不能要。”

    小昔微微一怔,抿着唇没有说话。三瓣花,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产生了怀疑,所以才更想来一瞧究竟。果然,这真的是娘在日志里记载的奇花,能吸引美丽女子,吸收女子灵气的巫女之花。

    此花确实能辩美女,更准确的说是能辩女子之灵气,并且完全绽放以吸其灵气,不过却于人没什么坏处。而巫女使用巫力便可使其全部绽放,近而吸收灵气来增加自己的巫力,如果采而食之,更有更胜的功效。但如果盲目食用过多的话,也会被反噬巫力。她刚才不过一时好奇,想试一下。

    “为什么不能?我不过就食一两朵。”

    巫天却是摇摇头,“王妃您既然巫力不得万全发挥,这花自然食不得的。这里游客络绎不绝,又常年无巫女使用,灵气过剩,怕是您会承 受'小说下载:。。'不住。站着吸些灵气也就罢了。”

    小昔闻言一惊,心下倒是有些后怕。两人正说着,秋儿突然走了过来,笑眯眯地道:“你们俩怎么不过来,难得这花开的这么好!”

    于是三人赏花闲聊,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暗,志玲道:“这里晚上听说会有猛兽出没,咱们还是早些下山吧。”

    说着,三人便开始往山下走去。走了没多时,突然天色一下子暗得突然,想来难道山上天黑得更快,于是加快了脚步,正闲聊间却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轰轰之声,声音之响仿若雷声轰顶,随之脚下一晃,一阵地动山摇,山石滚落,三人大惊转头望去,却见从山上陡然间滚下无数白色大球!那是——雪球!

    雪崩?!小昔心里一慌,连忙朝两人喊道:“快走!雪崩!”说着,几人齐齐抱头往山下跑去,那雪球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朝他们蹦来,大大小小瞬间聚集了起来,几人避闪不及,不得已被逼得东躲西藏而分散了开来。

    小昔和巫天手牵着手,雪球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越来越疯狂地往下砸!两人跑得气喘吁吁,感觉就要断气,小昔拉着巫天躲到一块岩石下面,暂时喘一口气。

    “不知道志玲和秋儿怎么样了?!”小昔趴在地上,悄悄伸出脑袋却是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这雪球一滚下来,大伙儿便朝四处分散,这会儿也见不到人。

    巫天同样累得不行,“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还是先想办法下山再说吧。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雪崩了呢?”岩雪山虽然终年积雪,却鲜少有雪崩之事。

    小昔闻言却是悄悄皱了眉头,她陡然间抬头望山顶望去,这时天色已黑,整座山一片漆黑,除了不断翻滚的雪球延绵不绝,此时山顶却似有点点星光在闪动!五彩斑斓,轻轻挥舞,映着这漆黑的夜晚,美得如此诡异!她的眸子一凌,不觉握起了拳头。

    巫天看着小昔突变的表情,也站了起来朝山顶望去,这一看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成句子地喊道:“这……这……三瓣花!”

    是的,那一点点泛着光盛开着的是三瓣花!而惟有巫女使用巫力才能使整片三瓣花如同星光般闪光盛开!那说明——

    有人在用巫术!这里还有巫女!所以,这雪崩根本就是巫力所为!她刚才就感应到了有人使用巫术,如今这三瓣花更是印证了她的感应!可究竟是谁?能引发这雪崩的,巫力必然不弱,此人的目的是何?为什么偏偏被她们遇上,难道目的是他们?抑或是她?

    如果真是这样……

    小昔顿感不妙,拉着巫天立刻往山下冲去,“巫天,快走!这里停留不得!”说着,那雪球似乎为了印证她的话般立刻朝两人滚了过来。不管她们躲到哪,似乎总有雪球能感应两人的方向似的紧紧跟在她们的身后!小昔不觉胸口一紧,这人的目的居然是她!那雪球直逼着她的方向而来。既然如此,她眉头微皱,陡然间放开了巫天的手,巫天大喊一声“王妃”小昔却浑然不理,既然目标是她,她没必要拉着巫天一起受罪,不跟着她,她说不定能更快脱困!

    小昔朝着另外的方向一路朝山下跑去,却是为了躲避雪球东拐西弯,走了半天,还是停在半山腰,她知道一旦被砸中便是一命呜呼,于是只能不断迈着两条双腿不停地跑,可毕竟血肉之躯,加之整座山都在摇晃,她走了几步便摔倒于是爬起来继续,可是体力有限,她的速度在变慢,再这样撑下去恐怕早晚要被砸死,于是她开始四处找寻可躲之处。

    一个微微拱起的山洞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连滚带爬费了劲地跑去,还来不及看清洞内的情况,身后的雪球已尾随而来,小昔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往洞里钻去,随之感觉身体腾空又遽然下落,她一声尖叫随后身子狠狠坠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一阵巨晃,她被震得头晕目眩,大大小小的雪顿时砸在她的身上,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跳进的是一个坑,而那洞口此刻也被尾随而来的雪球堵了一个严实。她慌张地抬头,虽然洞并不深,可凭她的能力也爬不出去,再加上洞口被堵——她被困住了!

    意识到这一点让她陡然间感到了一阵绝望,愣了有一会儿,才开始放声求救,叫了大半个小时,却没有任何回音,她害怕得想哭,直到嗓子快哑了,耗尽了力气,才颓然倒地。她就这么躺在地上,抬头看着那被堵的洞口,渐渐清醒了一些,或许只能赌一丝微茫的希望,希望巫天她们逃了下去,找来救兵……

    所以她现在不能冲动,不要再喊了还是先养些力气,救兵不可能这么快,她现在再叫也是枉然。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将自己的身躯用双臂围起,洞里的温度很低,她只能搓脚,却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活动。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雪崩可能是停了。

    她们应该能逃下去吧,既然目标是她,那么她们会没事吧。龙御邪,你会来找我吗?会找到我吗?小昔感觉眼眶有些泛酸,身子不断颤抖,惟有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才能支撑她不倒下。可是,寒冷,疲惫,还是一点点袭来,她的脑袋渐渐有些昏沉,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暴风雨来临

    龙御邪接到属下来报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却远不及他的脸色来得难看。

    他来立州前就留了几个亲信在小昔身边,可是此番小昔是随公主一起来的,手下也不便阻止,却又哪里会料到岩雪山会突然雪崩!

    焦木长听到志玲也在,不觉更加担心,一时三人面色沉重,刚要出门,却碰到了灰头土脸的两人——正是巫天和志玲。

    两人在山下碰到,发现秋儿和小昔并未逃下来,第一反应便是来找龙御邪三人。龙御邪听了两人的描述,再也等不及,骑上马一路朝岩雪山狂奔而去。

    来到山下,焦木长感觉更加不妙,雪崩还未停,较之前虽然已好了不少,但整座山被震得山石滑落,大大小小的雪球让这座曾经美丽的秀山此刻一片狼藉,夜色下更显萧瑟。而这天黑路滑,又为搜寻带来极大的困难。

    “泡泡糖呢?跟来了吗?”焦木长问巫天。

    巫天闻言却是有些黯然,“泡泡糖已经上山寻了好几遍了。雪地将王妃的气味掩得厉害,而且……”说到这,她突然顿住,大伙却都明白了。

    而且——要是小昔命垂危只怕气息更淡,那泡泡糖的感应也就更弱了。

    龙御邪眉头紧锁,他跳下马,只拿一把长剑,吩咐众人立刻上山搜寻,而自己已首当其冲冲了上去。

    焦木长与守夜互望一眼,却又同时叹口气没有开口。他们都明白,这雪崩来的太莫名,龙御邪这么贸然上山怕是有诈,可是他的眼里此刻哪里还有其他,所以两人明白即使阻止了也是白搭。

    龙御邪一路急奔而上,根据巫天的描述,大概找寻小昔的位置。他凭着高超的轻工,躲避着雪球,一挥刀之间就见雪落,以最快的速度上到了半山腰。

    这里的情况似乎比别处更要糟糕,雪将地面盖了一个严实,龙御邪的神经都快崩到了极点,突然一个白色肉团吸引了他的注意,是泡泡糖。泡泡糖来来回回不断窜越,这也让龙御邪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可能小昔就在这附近,她很可能掉进了某个洞里,这样的猜测让他的拳头握得更紧,生平第一次他居然感到了恐惧!

    他知道他在和时间赛跑,于是脚下不再犹豫,去寻找一个个可能被掩埋的洞穴,同时扯开嗓子喊着她的名字。

    空寂的山谷间冷风突然吹来了一阵杀气,龙御邪的眸子在黑暗中锐利了起来,挥剑之即已有人影倒地,一人,两人。一剑连砍几人,皆是一招致命,他此刻心急如焚,眸里满是杀意,这里果然是有埋伏等着他呢。

    焦木长和守夜带着人马很快也赶来,立刻挡在了龙御邪的面前,这些杀手虽不是对手,但此刻他们都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解决眼前的人。

    龙御邪问两人:“找到公主吗?”

    焦木长眼眸有些复杂,随即说道:“发现晕倒在山脚下,已经送回去了。”

    龙御邪闻言眉头深锁,那些杀手都交给手下去处理,他则继续抿着唇一眼不发找寻小昔的下落。岩雪山被火把照的透亮了起来,整片山头顿时传遍了“小昔”的呼喊声,那些被雪埋的地方都被一一挖开,可能这是愚蠢却唯一有效的搜寻方法了。

    就这么一个山头被翻尽,又转向另一个山头。这时,突然一个纤细的身影腾空而现,立在了龙御邪的面前。

    龙御邪眼眸微眯,那人上前一把抓住了龙御邪的胳膊,轻声道:“马上离开!皇上派了人在山下有埋伏。”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龙御邪却是不理,眸中泛着些许冷意问道:“她在哪?”

    那女子一愣,随即别过头,“我不知道。这里那么多洞,你哪里一个个找得过来!快走!明知道这是陷阱,居然还来!”那语气里充满了责怪和不满。

    龙御邪对她的话却置之不理,只直直看着她,几乎是吼了出来,“你知道她在哪,沫儿!”那唤为沫儿的女子陡然间一愣,再次抬眸,竟有一丝忧伤。

    “我真的不知道!但你为什么要救她?”沫儿看着龙御邪,一字一句地说:“为了她的巫术,为了给我治病吗?还是为了什么?”

    龙御邪微微一颤,甩开她的手,“你要是不说,那就离开,我自己找。”

    沫儿一把拉住他,狠狠瞪着他:“你该知道——她的身份早晚要暴露。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她都没法发挥自己的巫力,那她根本治不了我。既然如此,她根本就没有救的必要!”

    “所以你早就知道却现在才来告诉我。”龙御邪回眸锐利地盯着她。

    沫儿闻言别开了眼,没有说话。

    龙御邪不再逼她,他太了解沫儿。他知道沫儿说的没有错,她宁愿放弃最后能治愈自己的希望也不想留下小昔这个祸患。他知道,可是……他做不到。

    “守夜,将她带下去。安排流龙去山下突围。”

    于是守夜走到沫儿面前,沫儿最后看了他一眼,终于转身,“我自己会走。”然后便消失了。

    龙御邪继续往前走去,时间越是流逝,他的心便越急迫,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更要冷静下来。

    既然这雪崩冲她而来,他该找的就应该是埋得最深的地方。根据巫天说的,小昔突然放开她一个人而去,那说明她意识到了雪球是冲她而来的,所以为了让巫天他们能顺利下山,她会改走偏道!想到这,龙御邪突然转了个方向,开始沿着山侧寻找雪堆。

    火把映着雪地,让人的视线更加清晰,所以他突然看到了脚底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群——蚂蚁!而那群蚂蚁此刻正井然有序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龙御邪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堆新的雪堆,他的嘴角微微勾出一个弧度,立刻招呼所有人一起挖掘了起来。

    雪堆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被挖开,现出一个洞穴,龙御邪拿着火把照了下去,一个蜷缩的娇小身躯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着,下一秒人已经跳了下去。

    小昔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当她看到龙御邪有些血丝的双眸,不觉泪水就泛了出来,一下子就抱住了他,龙御邪一愣随即轻轻搂过她,犹豫了下才拍着她的背,那生涩的动作显示他显然不会安慰人,但他依旧哑着嗓子,说道:“没事了。”

    小昔在他怀里哭了一通,鼻涕眼泪全抹在了他的身上,才算止住了泪,回过神问道:“其他人呢?都回来了吗?”

    “他们都没事了。”

    然后听龙御邪说了大概,他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但小昔却不会天真地以一切真这么简单。单说找她,这个时代没有生命探测仪,他定是一个个山洞翻找过来的,自己的运气竟然还不错,居然能被找到!

    而山下的那些埋兵,龙御邪来州立前就料到皇上必有所行动,所以早就调了流龙过来,所以皇上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唯一就是泄露了流龙这支铁卫的实力。

    小昔一边听着,也明白了皇上已经迫不及待要除掉龙御邪,那么此番行动,她的猜测看来是没错的。

    想着,她开口问道:“公主现在……”

    龙御邪顿了一下,对于小昔会这么问,倒没有很惊讶。“她回去了。”

    小昔点点头,心里明白了些许。

    公主很显然是皇上派来的,用自己做饵,再指使人用巫术制造雪崩,引龙御邪上山一并铲除。为了以防万一,还在山脚下埋下了伏兵。事成自然最好,要是失败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切是皇上指使的,表面看来都只是天灾人祸而已。所以,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却还是将公主送了回去。

    她能猜到这些,龙御邪自然也能,只是他知道巫术的事吗?还有这个巫女究竟是谁?会不会就是公主?小昔的心里有些困惑和顾忌,犹豫着道:“龙御邪,那雪崩或许并不是自然现象,而是……”

    “这些你不用管。”她还没说完,却被龙御邪生生打断。不觉有些疑惑,他是不想让自己参与吗?还是他早已知道?

    而关于她的秘密,她到底该不该告诉他。

    “你记得离公主远一点就好。”

    小昔咬了下唇,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还是等以后吧,况且,她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巫女究竟是谁。龙御邪也未必是不知道的。

    “是我大意了,公主和你有仇又是皇上的人,我应该多一个心眼的。”她差点害了他,也差点丢了自己的命,如果不是他明知是陷阱却还执意上来找她,那后果……想到这,她的心有些动容。

    她抬起双眸,牢牢地注视着他,“龙御邪,我会努力不成为你的累赘。”

    龙御邪不觉伸手掠去她面前的发丝,轻轻地道:“你不是。”

    小昔没事后,龙御邪一行便没有多留,办了公事很快就回去了京洲。

    皇上寒暄了几句,果然只把一切归咎于天灾人祸,还给龙御邪放了几天假。公主借口回来后一直身体不佳,也没再多和小昔接触。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不多久,突然蒙洲那边出了大事。

    龙御邪离开蒙洲后,皇上并没有派其他人去,而是由原先的州长鲁沓做了大。鲁沓为人低调谦虚,过往在与龙御邪的交往中也算中规中矩,却不想,在龙御邪走后不到半年,居然起兵反了。

    他本是一个州长,拥兵不多,却仗着蒙洲地理位置,收了前后两个城池,现在竟欲在蒙洲自立为王。

    皇上得知这个消息大为震怒,宣了龙御邪等一干大臣进宫,众人商议之下,最后决定由龙御邪带20万兵前去镇压。理由自然是龙御邪对蒙洲地形最为熟悉,与鲁沓也有多年接触,是最适合的人选。这一切看上去都合情合理。

    龙御邪领了命就回到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清明放假三天;无更。周日再更

    ☆、最意外的身份

    龙御邪回到府中,焦木长得到消息也早赶了过来,还有守夜。他们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其中必然有诈,可是——不得不去。

    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龙御邪心里也有了猜测,但只有去了才能印证。

    “他会让你去蒙洲,倒是我没料到的。”焦木长先开了口,心中同样有了几分猜测。但皇上这步棋走得很险,不到蒙洲也不敢妄然下断论。

    龙御邪轻笑,“那说明他等不急了。他要逼我反了。”

    “蒙洲本就是王的地盘,他倒不怕放虎归山。”守夜喃喃道。当初皇上千方百计要把王安在京洲,如今却让他带兵回自己的本营。如此险招,看来确实是被逼疯了!但也不觉让人猜测,在蒙洲,他到底布了什么棋?

    焦木长收起长扇,眼眸头一次带了些赞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上这次倒没叫人失望。”

    这局势才开始有点好玩了。

    龙御邪几天后便带兵出征,打着拥皇的名义,一派忠君爱国之态,弄得声势浩大。

    小昔在他临走前,软磨硬泡地要跟着去,龙御邪却硬是不许。此番情况还不明朗,她呆在京洲反而更安全。皇上已经拿她开过一次刀,同样的方法不会再用第二次。他带着她反而分心。

    可是,分别的时候,小昔依旧是红了眼。她知道这一去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所以才不愿和他分开,可是龙御邪是个决定了便不改变的人。

    “我会尽快回来。”他本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却在见她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做了这个他根本没有把握的承诺。

    不过,即使他一时回不来,若是那边情况明了,他一样会尽快把她接过去。只是他并不想告诉她此番出行的真正目的,便也没说明。

    “别把我当笨蛋。”小昔红着眼,瞪了他一眼,半是不甘半是撒娇的神情叫龙御邪在这一刻居然轻轻勾起了一个笑容。

    “走吧。”不想真的哭出来,她硬生生别开了眼。因为信任他,所以不多问。因为相信他,所以不让跟就不跟。只是,心里却难掩害怕。

    龙御邪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不舍,突然伸手一把揽过她的腰,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她的唇。小昔又羞又恼,龙御邪却吻得格外认真,直到两人心跳加快。

    “不会太久。”他最后抚着她的脸,将她的羞涩娇美收入眼底,然后决然放手。

    “回去吧。”说完他便不再拖沓,起身离开。

    龙御邪走后,小昔意外接到眉言的信,说是自己已回到了苍洲,希望见一面,信中竟有些迫切之意。小昔一来欣喜,二来也有些惊讶,便立刻就去了。

    小昔见了眉言,很是开心,上前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眉言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这丫头从不忘他也是穿越之人,所以总以现代礼仪待他,一点也不拘泥。只是,他穿越过来已有好多个年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不觉心里有些暖意。

    “你去哪了?居然这么久,知道错过什么大事了吗?”小昔斜睨他,接着伸手就是一拳往他的肩头送去。

    眉言淡淡地笑着,只是那笑意没有到眼里,微微皱眉道:“你真的……结婚了?”

    小昔眉目轻抬,赞许地点点头:“哟,消息还挺灵通的。”刚想调侃他几句,却发现眉言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紧抿着唇,眼眸深沉,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昔不解,眉言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这突来的举动吓了她一跳,眉言却不肯让她抽手,有些急迫地道,“小昔,离开他。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下小昔是完全震住了,呆了有一会儿,硬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解地道:“眉言,你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离开?”

    眉言想了下才道:“你应该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不该去趟这浑水。更何况他的心思你又能明白几分?何必跟着这样一个人,到头来自讨苦吃。”

    眉言今天有些奇怪。他的话里有话,他说的——不够诚恳。

    这不像他。

    “眉言,我已经嫁给他了。我知道我选择了怎么样一个人,我不后悔,也不会走的。”

    眉言定定地注视着小昔,似乎想在她的眼里找寻什么,却又突然叹了口气,“你真的有这么喜欢他?”

    “是。”在眉言面前,她似乎总是异常的坦白,“我也知道,将来……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可是我来了这世上一遭,既然遇到了,也许是明明之中的缘分。既来自则安之,我也只能顺着这个时代的规则去生活。”

    她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落寞,却又是豁达的。眉言瞧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是,她是苗小昔,而不是……即使以后她记起了一切,她,还是苗小昔。

    “小昔,不管你是谁,你都不会离开他?”

    小昔先是点点头,然后微微睁眸,似乎在探索他话里的意思。“你……难道知道……我是谁?”

    眉言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你知道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吗?”不等小昔回答,他已自己接了下去,“我去了巫咸。”

    他转身,看着小昔不解的目光,淡淡地道:“我是巫咸人。我穿越过来的身份原本就是巫咸国丞相的儿子,若不是巫咸被灭……”说到这,他顿住,没有再往下说。

    小昔的心中有一丝不安在扩大,她的直觉告诉她,眉言知道她的身份,一定知道。巫咸,又是巫咸。她似乎总与这个地方脱不了关系。

    “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我知道不管你是谁,你都只是苗小昔。可是,那个身份或许并不怎么让人愉快呢?”

    小昔顿了半晌,呆呆地愣在原地,却又突然笑了出来,“眉言,你今天可真不像你。”他从来都是对她怀着善意,何时这么百转千回说着这么让人不安的话?那只能说明,他有一定要说的理由,而她的身份一定——很棘手。

    “原来你一直知道我是谁,却不告诉我。你说的对,我不管是谁,都是苗小昔。你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就告诉我吧。”她的心里当然是好奇的。

    眉言看着她,眼里有些赞许,她其实很聪明。可是,这个身份……他本不想告诉她,他觉得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才好。而如今——犹豫了片刻,他终于转过身,看着小昔,一字一句地开口了。

    “你是巫咸国的公主,赫连舞。”

    饶是小昔作了准备,却还是被这个答案吓到了。

    公主?!那个——巫咸国皇后的女儿?!

    “赫连舞……她——不是死了吗?”

    “被发现的尸体是假的。”这也是他前一次去巫咸国的原因。

    小昔大为惊讶,却又忍不住问:“这怎么可能?而你又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是赫连舞?

    “我们曾经见过,在你还是公主的时候。”眉言淡淡地道,“那个时候你已经穿越了,所以我见到的也是你。”

    他说他是巫咸国大臣的儿子,那见过赫连舞也不奇怪。可是,那个时候赫连舞才十三四岁,他凭什么认定自己就是赫连舞了?

    眉言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竟微微上扬,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那个时候你养了一只狗,取名叫泡泡糖。”

    “啊?”小昔一愣,“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可……你也不能就凭这个就认定我是赫连舞吧。”

    眉言闻言却是莞尔一笑,“你知道你每次说的话都几乎是一样的。当然就凭这一点也太主观了,所以我去了巫咸国,花了不少功夫终于能够确定,小昔,你真的是赫连舞。”

    小昔没有说话,眉言知道她心里一定也是有了些肯定。毕竟——

    “小昔,你会巫术吧?”

    这轻轻一问却叫小昔又一次震到了,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一时竟忘了要否认。

    “如果你是巫女,那无疑就是巫真的女儿,巫咸国的公主。”

    巫真是个了不起的巫女。当时巫咸的皇上,一方面依仗自己妻子的巫力企图称霸大洲,一方面也小心地隐藏着这个秘密,不过对少数自己的心腹并未隐瞒,而他的父亲当时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巫真有没有传给小昔,他并不知道。只是——他在调查小昔的同时才发现了她可能会巫术。

    只是这个事实似乎有些吓到这个丫头了。她这些年必然是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如今被人一语点破,如何能镇定?

    “小昔,你相信我不会害你吗?”眉言轻轻拍了她的肩,依旧是往日那样云淡风轻地笑着,眼眸如此温暖,奇异地安抚了她的不安。

    他如果有心去查,他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有什么能藏得住的。他若要害她,也不用这样全盘告知。这样想着,小昔也有些定了心,突然想到以前巫天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很多事被串了起来,她原来真的是赫连舞。

    作者有话要说:

    ☆、被封的巫术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小改了一下,所以开头如果看得有重复的童鞋,木有关系。

    也不用回上一章重看了

    “她是怎么死的?”她轻轻开口,语气里有些沉重。

    巫真,这个名字于她是陌生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是她感觉这个女子对她一定是好的。否则也不会留了册子,还要自己瞒着身分。

    眉言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才道:“巫咸乃是被苍丘所灭。”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小昔便什么都懂了。她的眸子微睁,心里陡然间一紧,百转千回中渐渐拼凑出了一个让她颤抖的事实。

    她——是巫咸的公主,在遭受了灭国的灾难后,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记忆。很有可能就连她的命,也是母亲极力保下来的。所以,她才会一心想要报仇。所以,她记得苍丘。那根本不是因为仇人在苍丘,而是——仇人就是苍丘!

    而龙御邪……

    想到这,小昔感觉心口一紧,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跌坐了下来。突然,她明白了眉言为何要在她根本没有记忆时就告诉她这一切。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要自己离开龙御邪。

    眉言看着小昔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是明白了过来。他的眉头微皱,心里终有一丝不忍。“小昔,既然你已明白。还是尽快离开,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小昔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眉言轻轻叹气,“我知道,即使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呢?他或许早就知道你的身份,那他娶你的动机就值得怀疑。”

    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地方,也是他不得不说的原因。他怕她嫁于仇人而不自知,也怕龙御邪居心叵测。那到最后,小昔还是会受到伤害,也会更被动。

    小昔心中一波未平,却在听了这个后立刻摇头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是谁。你是因为以前见过我。要不是我们同是穿越来的,即使你见过我也不见得就能认出我,更别说去确认尸体了。而且,我也没在任何人面前用过巫术。”

    所以,龙御邪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也只是巧合而已。

    眉言看着小昔一脸的坚决却又有一丝……害怕,张了口又最终无语。

    小昔避开了他的眼眸,继续说道:“更何况,如果他真的要利用我,真的知道我是谁的话又何必要娶我?以他的个性,杀了我才永久后患,不是吗?”

    眉言眉头深锁,悄悄叹了口气。

    一方面,他并不相信一切只是巧合,龙御邪是真的不知。但另一方面,小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确实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可是,小昔,他的心思太深,连我也看不透。离开,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他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小昔蹙着眉,心有些乱了。她想过千万种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一种是龙御邪的敌人。

    “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我想先回去了。”

    眉言点点头,“我让人送你。小昔,我不想伤害你,只是不告诉你……”

    “我明白的,你是为我好,只是我还要再想想,我现在有些乱。”

    小昔混混沌沌地回到了王府。巫天远远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迎了上去。

    “王妃,你怎么了?”每次王妃去楼中醉,也不让自己跟着。但每次回来总是开怀的样子,今天是怎么了?

    小昔由着巫天把她扶回了房间。巫天心里有些担心,小昔却突然开口了。

    “巫天,你能和我讲讲巫真的事吗?”

    巫天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这个。

    “我只是好奇,你能告诉我吗?什么都好。”

    巫天看了小昔一眼,于是点点头,说了起来。其实巫真皇后是个很和蔼的主子,而对于巫术,除了她还有另一个贴身仕女,其他人也都是不知道的。而皇后也很少在她们面前使用巫术,所以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小昔静静听着巫天的描述,巫天知道的并不多,可是她的脑袋居然奇怪地晃过了一些画面。有一个女子的脸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微微朝她微笑。还来不及反应,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拉扯,整个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强烈的束缚感让她忍不住大叫了出来,吓坏了巫天,上前就要扶住她,却被小昔一震,生生摔在了地上。

    小昔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巫天爬起来一时间也有些慌乱,犹豫着是要出去唤人还是怎么却见小昔好似又突然平静了下来,喘着大气,无力地趴在了椅子上。

    “王妃,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大夫?”巫天慌张地靠近他,压根忘了小昔自己就是大夫。

    小昔摇摇手,看了巫天一眼,“我没弄伤你吧。”

    巫天摇摇头,却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表情有些凝重。

    小昔还沉浸在刚才的怪异中,那种拉扯感好似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乱窜一样,扯得她浑身疼痛,就快撑不住时突然脑袋里居然蹦出了一个声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又有力,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直接钻入了心里。

    她听见她说:“舞儿,别……轻易开封!”这声音如此真实又如此……熟悉。随着声音一起,她浑身的拉扯感也奇异般地消失了,只是身子如同剧烈运动过般无力。

    想着,小昔转向巫天,问道:“巫天,你以前说过,我的巫术可能是被封了?”

    巫天微微蹙眉,想起了刚才的情形,难道真的是这样?“我也只是猜测……”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巫术可能被封?”

    “据我所知,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巫力高的人为了压制对方而封了对方的巫力。也可以将自己的巫力传授给某人,然后将其封住。”

    “传了再封住?”小昔喃喃地说着。脑里快速转动着,这听来很奇怪。她失忆前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那里会得罪什么人以至于让人封了巫术。那么还是第二种情况更可能一些。

    只是,为什么传了巫术又要封了?如果是当时的巫真,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掩饰巫女的身份才封了。可是既然这样,又何必多此一举要传给自己?

    会不会——只有一种可能。

    这巫术是可以被解的。或许巫真是怕自己遇到了什么困难的情况,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用以自救!

    小昔的心里不断翻滚,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那刚才的感觉是什么?

    “那……你知道怎么开封吗?”

    巫天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只有到了身体的极限,才有可能。”

    小昔点点头,没有再多问。是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并不想去触碰这样的极限。

    龙御邪走了有一些日子。蒙洲那边屡屡有捷报,龙御邪一到那边,便打了几场胜仗,皇上似乎很开心,大大犒赏了一番。这不觉让人猜测难道真的是他们多心了?皇上真的只是派龙御邪去镇压叛变?

    一切看似顺利,可是这胜利来得如此迅速,但战争却迟迟没有结束的迹象。

    小昔在府里呆了几日没有出门。她这几日格外反常,这突来的身份让她不知所措。她有一种冲动想冲到龙御邪面前,亲自去确认他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却又害怕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这些天,她奇迹地回忆起了一部分的事,特别是过往与巫真接触的画面。她的猜测没错,巫真待她真的很好,而她也知道自己并非真的赫连舞。

    赫连舞在十岁的时候意外看见自己的母亲使了巫力,从此对巫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难想象不过十岁的年纪居然痴迷了进去。

    巫真拗不过女儿,便答应教她一些简单的巫术,谁知道赫连舞却不甘心自己偷练,最终被巫力所嗤,生命垂危之际巫真迫不得已使用招魂术想救自己的女儿一命,却不知怎么把在现代意外死亡的她的灵魂招了过来。

    所以,巫真心里对小昔毕竟有些愧疚,另一方面对小昔能取代自己女儿重生也感到了一些欣慰。而小昔居然比赫连舞更有天生对巫灵的敏感。或许是出于补偿心理,巫真传授了她一些巫医之术,但也仅限于此。她不想再让巫术成为有心人利用的工具去图谋什么。

    小昔回想着巫真的点滴,心里温暖的同时却又有一丝疼痛。这样一个温和的人,在权力,野心之下即使身怀绝技还是不能免于一死。

    她能回忆起来的还很有限,印象中在巫咸为公主的日子并没有太多快乐,只有巫真让她感受到了一些温暖。而如今,她却嫁给了苍丘的皇子。

    小昔兀自叹着气,不知何时泡泡糖居然也窜到了亭子中,只是——没有靠近她。

    小昔皱了皱眉,与泡泡糖遥遥相对,同时叹了口气。自那日她突然身体扯痛之后,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泡泡糖突然不敢近她的身。

    开始她以为是泡泡糖怪自己这几日冷落了他,故意耍脾气,可是后来发现不是这样,泡泡糖是害怕接近自己!似乎每一次接近都让他非常难受,她依然可以和他沟通,但每次泡泡糖都只能躲得她远远的。这让小昔十分不解,而泡泡糖也一脸受伤的表情。

    她本身毒虫不能近身的体质,泡泡糖却是例外。如今,却连他也如此。她觉得一定和自己体内被封的巫术有关,于是查了那本小册子,却一无所获。

    一人一鼠遥遥相望,皆是心情不佳。这时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哀鸣,接着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笔直地掉了下来,小昔好奇地寻声而去,发现居然是一只信鸽。

    它同体雪白,毛色发亮,右翼却插着一只利剑箭,此刻正鲜血淋漓地躺倒在地。小昔抱起信鸽,查看了下它的伤口,注意到它的脚下竟然绑了一封书信。拆下一看,顿时傻了眼。

    ☆、小昔的选择

    这信她以前也见过,是龙御邪在宫里的内应写的吧,还是英文的。此刻,她来不及多想这信中所透露出来的浓浓关切和情意,也来不及去想这个女子是谁和龙御邪又是怎样的关系,她只看了内容就心焦不已。

    什么藩王叛乱,根本就是假的!那鲁沓是被皇上收买的,故意借口造反把龙御邪引过去。皇上给了龙御邪二十万的兵力,可是鲁沓并非原先估计的拥兵十二万,而是四十万!!所以这场仗才打了这么久,因为那藏起来的二十八万兵力要留到最后关头将龙御邪一网打尽!!

    小昔读完信已是颤抖不已,信鸽已死。想来它原是那女子派来给龙御邪送信的,却在半路遭人拦截射杀,索性这鸽子居然有灵性一般知道自己快死了竟然飞到了王府,这样总比死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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