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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盛世王朝第十五集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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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字数:628第十五集内容简介:许平成功为朱威权逆天改命,然而朱威权竟趁着许平虚弱之际对付他,可是在发现许平没死后,朱威权竟命人将许平带走,朱威权到底有什么阴谋?

    因为卡戴妮姐妹俩的通风报信,朱可儿姐妹俩被抓到一处秘密基地中,原本她们以为卡戴妮姐妹俩又投靠于朱威权,却从卡戴妮姐妹俩的举止和言语中发现一丝不对劲,似乎一切都是许平的谋划……第一章、不属于凡间的力量霍俊看了看时间,面色隐隐有些不自在:“皇上,已经中午了。”

    中午,应该是青天白日的情况了,就算不是立杆进影也该是万里白昼才对。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阴天也不该出现这种异常,天上一片云都没有却是如此漆黑的一片,天生妖相必有异,这种压抑的漆黑仿佛迎不来黎明一样让人感觉心头一片沉重。

    血战了一夜,这一夜双方都把所有的底牌拿了出来,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了。皇城九门的战斗各有胜负,败者肯定是横尸当场,不过不管哪一方获胜都没心情庆祝所谓的胜利,因为等待他们的是更加艰苦的困兽之斗。

    穆家带来的叛军,因为穆昭华的死已经群龙无首了,被其他的兵马几乎打成了一盘散发。双方的人马在获胜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进宫内,皇帝的兵马想援,真龙会的人则还做着改朝换代的春秋大梦,双方只要一碰上就是一场白热化的遭遇战。

    没了任何的规则,皇宫里四处都是撕杀之声,金殿,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是手起刀落的相拼,只要敌我一分见了面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大明至高无上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血战了那么久,似乎谁都对战斗和死亡彻底麻木了,不少落单的人喘息的时候也留意到了天空中的异相。可眼睛几乎充了血看什么都是腥红色的,即使这样的妖相无比的诡异,可那些战余生的强者却没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尤其那些知道老妖怪存在的人更是明白今天是什么时候。

    这是决一死战的时刻,同时也是老妖怪兑现承诺的时刻,真龙会的人明显出现了恐慌,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老妖怪应该被他们一顿炮弹埋葬在22营地才对。

    朱威权休息了良久,粗喘间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天空,现在不管两个儿子的生死问题,对于他来说能不能逆天改命才是重中之重,若是没了这关键的机会那其他的对他而言都是镜花水月了。

    漆黑而又压抑的天空,一直古井无波的天空突然有了一丝波动,似乎是黑色的气流在扭曲一样。所有人都忍不住抬眼看向了天空,漆黑的天空中两个黑影逐渐的成形,看似是普通人的体形但身体却高大得不像话,虽然黑雾缭绕模糊的一片但给人感觉也是如天神下凡一样,威武得让人不敢相信,可偏偏又阴气十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无知凡人,以为遮天蔽日就可以瞒天过海,妄想……”

    声线空虚无比,分不出是男是女,低沉而又嘶哑让人感觉很是动洞,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命之音一样,虚无飘渺可又清晰无比,一瞬间就让所有的人感觉到灵魂被震慑着。

    正在撕杀中的人群甚至停下了动作,本能的抬头望天时顿时楞住了,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经杀得麻木的他们此时甚至忘了自己的面前还有敌人,忘了朝眼前的人挥刀相向。

    天空中除了漆黑之外出现了别的颜色,电闪雷鸣间那两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显得清晰起来,尽管还是看不清楚容貌,但隐隐可见两条腥红的舌头似乎戏谑般的摇摆着。高大的身影一黑一白,手持着哭丧棒一出现时雷光诈现,瞬间天地间充斥着仿佛来自地狱的鬼哭狼嚎,凄厉的声线让人骨头一阵阵的发麻,那种感觉似乎有人用刀在刮你的骨头一样。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黑影在天空盘旋着,威武的注视着地上的凡人。

    “紫薇星乱,帝王命数乃是世间之最容不得乱,谁如此大胆敢与我地府为敌……”白无常直接漂浮到了东宫的上方,虽然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明显他们的目光应该是集中到朱威权的身上,他们的到来似乎早有目的一样。

    “一代帝王,终不过是黄土枯骨,留恋人间富贵繁华有何用,尘归尘,土归土。凡人堕轮,灵魂入六道,朱威权,走吧……”

    白无常漂浮于东宫之上,高举着手里的哭丧棒,慢慢的直指朱威权。霍俊众人都动弹不得,或许面对这未知的力量凡间所谓的权利太过渺小了,那仿佛来自地府的阴森之气让人骨头发寒,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青衣教众都感觉到毛骨悚然,面对着白无常空洞的声音半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

    “走吧朱威权,地府去吧……”黑无常也过来了,和白无常漂浮于虚空之中,冷冷的声线飘渺得如天来之音,让人有种灵魂被压迫得无法窒息的感觉。

    朱威权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颤抖着嘴唇话都说不出口,他浑浊的老眼仿佛的看得见黑白无常那模糊的面貌背后深邃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虚无,面对死亡习以为常又不屑一顾的冷漠,这个当世的九五之尊在他们眼里也不够是该死之人而已。

    世间的权利,所谓的谋略和城府,一个九五之尊的威严,这一切在死亡的面前都与黄土无异。

    锒铛的声音,一下,两下,紧接着仿佛铺天盖地一样。密密麻麻的响起来几乎没停滞的时候,黑白无常的身影抖动间漆黑的天空刹那间仿佛有无数的锁链直落而下,所有人瞬间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只见一个个战死的魂魄瞬间被锁链锁住,即使他们剧烈的挣扎着但还是被锁链拉走了,天空中一时间都是铺天盖地的惨叫和凄厉的怒吼。

    这样的画面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明显黑白无常开始收魂了,而他们还没对朱威权动手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也不知道是在等真正死的那一刻到来,还是在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出来阻挠他们。

    按照世俗凡人的想法,这些神鬼不该大摇大摆的示于人前才是,那应该是举头三尺有神灵,要你生要你死都无法抵抗的神奇。而现在黑白无常竟然竟然这样现了身,似乎是托这遮天蔽日的情况之福,他们也不必隐藏自己,因为布下这个大阵的人也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地府收魂的画面震撼无比,所有活着的人已经被吓得是面无血色,一个个呆若木鸡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就在黑白无常慢慢的朝朱威权靠近之时,天空中突然是杀声震天,不同于地府那种阴森的寒气这冲天的杀声给人感觉煞气十足。一道道的黑雾拔地而起,充斥着惊天的煞气暴戾不堪,仿佛是万千冤魂的吼叫一样,又让人感觉到疆场杀声震天那种无与伦比的震撼。

    黑白无常高大的身体立刻浮到了高空之中,原本空虚的声线略带着几分恼怒:“正终于来了,敢与我地府为敌简直是找死,你们鬼谷门下的人就这么不尊重阴阳轮之道么。”

    “非是离经叛道,不过严格来说我算不上人,这点上仙长倒是眼绌了。”这时,在无边的怒吼中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看似戏谑不过也极是严肃:“两位仙家,我已超出五行不在六道,已是跳阴阳两界不受世间万法的束缚,此次斗胆想请两位高抬一下贵手。”

    “当年陈道子手有求天三牌在手,又有龙九子助阵,想要至阳镇压地府可惜他终究血肉凡躯,最终还不是阎王怜悯才让他得逞。”黑白无常靠在一起,声线飘渺也分不清开口的是谁,但明显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你确实命格奇特,修道有成已经不受地府管束了,不过要与我地府为敌还嫩了些,有什么法宝尽管拿出来吧。”

    黑白无常的言下之意是想让来人知难而退,当年陈道子确实成功了,但也有着阎王不忍心杀他的因故。即使陈道子有求天三牌,有龙九子相助,但地府真的一怒而起的话断不可能给他逆天改命的可能,即使陈道子当时修习的是阴法有知己知彼的优势,可那时的成功最大程度还是因为地府不忍生灵涂炭,而非陈道子真的强大到可以逼退地府的地步。

    那段野史皇室的人都知道,现在细一琢磨陈道子当年并不是逼退地府,他逼退的只是前来命的黑白无常而已,而事后地府没有追究才是他成功逆天改命的关键,说到底是地府念着旧情还有爱才之心这才顺水推舟放了他一马。

    黑白无常旧事重提,无非是觉得那一次颜面尽失,同时又觉得这一次的对手也棘手想让许平知难而退。可惜的是这份美意消受不了,只是略一沉吟许平就肃声说:“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两位仙长了!”

    话音一落,漆黑的雾气越来越重,伴随着狂风的呼啸,萧瑟而又凌厉让人倍感骨寒。

    “狂妄无知!”黑白无常身后电闪雷鸣,虽然一副轻蔑的语气,但明显他们亦是准备动手了。

    天空中,虚无的扭曲中出现了一个法案,法案上置放着许多奇怪的物件。既有古朴的八卦镜和香炉,亦有不少的纸符和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法案的后边许平一身青灰色的道袍正襟而坐,面色淡漠却又有一种超尘脱俗的飘渺感。

    天人一,跳出五行,不在六道,人寰至高的威严在这一刻并不逊色于地府。

    许平的面色庄严,此时给人一种道法一的感觉,很是自然没任何的压迫感,可偏生又让人感觉到不得不尊重这种强绝人寰的境界,那种感觉油然而生让人无法抗拒,那已然是超出俗世的一种高高在上,在这种境界面前所谓的权利和尊贵浮华而又无用,就如是蝼蚁一样渺小得不堪直视。

    许平面色严肃无比,甚至给人一种凝重不堪的感觉,但他的出现还是让朱威权喜形于色,不过深怕会打扰到许平做法他并不敢出声干扰。黑白无常出现的时候他有一种自己必死无疑的感觉,而当许平出现时他明白什么叫绝地逢生,那种大起大落的心里感觉甚至让他忘却了丧子之痛,又或许说他这个父亲本来就不在意儿子的死活。

    现在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死活,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延续生命,早已扭曲的心除了害怕外还有一种兴奋到极点的狰狞。

    “拿下你……”黑白无常飘渺的声音响起时,锁链那种清脆的金属声再次响起,一刹那他们模糊的身体里有无数的锁链伸展开来,铺天盖地的冲向了许平。

    “在下得罪了,两位仙长见谅!”许平的态度恭谨,不过面色却是极端的凝重。

    手往前一抬,桌上的纸符瞬间飞起在周身环绕着,面色一沉间这些纸符瞬间燃烧起来化作青烟扶摇直上,冲入了那漆黑的天空之中。原本还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是扭曲起来,如是水纹的波动一样,可又让人感觉是有恶鬼在挣扎般,有一种说不出的狰狞。

    “原来如此,遮天蔽日不只是为了阻挠我地府命,还是为了隐藏住这些冤魂不散的阴兵。”黑白无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隐隐有雷霆大怒的迹象,因为那锁链抖动的声音明显变快了也更响了。

    漆黑的云海,无数狰狞的身影开始成形。身穿着古老的盔甲,手拿着各不相同的兵器慢慢的现身,一出现就带起了冲天的煞气,狰狞而又兴奋,直接冲向了那一条条本来就是魂的锁链,似乎这些阴兵对于黑白无常这两个克星没有半丝的畏惧,反而充满了好战的兴奋想挑战地府的权威。

    双方剑拔弩张着,气氛瞬间就沉重而又压抑,充满了让人无法承受的威压。

    在这几乎是能敌天地的神力面前,所有人都感觉呼吸似乎被压迫了一样,头隐隐的发晕,意识也开始模糊似乎快要晕厥过去,即使强打着精神想要睁开眼睛,但闭上眼的动作依旧无法克制,那是一种极端而又无法言明的感觉。

    朱威权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冲天的喝杀之声在耳边荡着,可眼皮却是越来越重,重得他无法控制的闭上了双眼。

    第二章、过河拆桥皇城上空阴云密布,漆黑的雾气几乎把整个皇宫包围得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没人知道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之前震天的喝杀之声都消失了,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不管是任何一方的人马,血战中的人还是朱威权自己,所有的人几乎没有例外的晕厥过去。

    从那不属于凡战的战斗打响的时候,所有活着的人无一例外的晕厥过去,那压迫着魂魄的感觉仿佛是南柯一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持续了半晌以后黑雾逐渐的散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重见天日的皇宫一点声响都没有,安宁得几乎如是一座死城一样,如果不是遍地的横尸尤在,不是血流成河的地上还散发着让人无法忍受的腥臭,恐怕谁都会认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头疼欲裂,意识模糊,,恍惚间似乎失去了记忆一样。朱威权醒来的第一时间感觉口干舌燥,身体极端的疲惫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这种感觉近乎是虚脱,多少年没体会过让人感觉恍如梦中的感觉,此时的嘴里有一种连他自己都嫌弃的臭味。

    “皇上,您没事吧!”身后的御医焦急的问着,他的手掌按在朱威权的脖子上为他推宫换气,不过这时他的状态比朱威权强不了多少,面色苍白无比明显也是刚刚醒来,晃了晃脑袋还有些不过神来。

    朱威权醒来后感觉视线有些模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瞬间就感觉有些刺眼。天空上万里晴空没一片云彩,阳光的绚烂让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朱威权本能的闭上了眼适应了一下,转头一看似乎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晕了过去,但自己醒来的时间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体质强弱有关系。

    最早醒的是徐振翁和他门下的青衣教众,禁卫队和霍俊也早就醒了,他们一直呈警戒的状态,一看朱威权醒来顿时松了一口大气。霍俊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忍不住问:“圣上,现在该怎么办?”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尤其徐振翁和他的子们更是面色严峻。之前他们与叛逆血战时面色都没这样凝重,而现在他们无一例外的把眼神投向了朱威权,谨慎,畏惧,加之一种似乎九死一生般的决绝,那一份沉重瞬间就让人感觉心里一个咯噔。

    朱威权这才意识到整个皇宫都安静下来了,想来那些撕杀中的人也都晕了过去,疲惫或是有伤的人都还没醒来。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事,但明显是因为阴兵和黑白无常开战以后发生的,没人目睹那神奇的画面,即使那压迫感让人感觉几乎要魂飞魄散,但谁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阴兵与地府的一战会是何等的惨烈。

    不属于人间的力量,这样的对决谁都会好奇,可惜的是似乎谁都没那个眼福,无法目睹那应该是不属于凡间的恐怖力量。

    最重要的是这一战到底谁胜谁负,是老妖怪以凌驾于人间颠峰的强悍力压地府,还是地府以天地无物的法则战胜了这一份挑衅。这一切发生的过程没人知道,结果同样的是让人感觉心里没底,最起码整个皇宫的人不分敌我都晕厥过去已经证明了这场不属于凡间的争斗是何等的恐怖。

    东宫前的巷道里依旧是遍地的横尸,所有的尸体皆非全尸甚至很多都残缺不全,不同的是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坐在地上显得很是另类,靠着围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副强弩之末的模样,明显虚弱不堪,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散发着热气的鲜血所覆盖,狼狈的模样甚至看不见长相。

    那几乎是奄奄一息的状态,几乎没人怀疑过这样的情况下他下一秒就会死去,因为在这场恶战中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待着无奈的死亡。

    朱威权顿时精神一振,立刻命禁卫队的人推他上前去,越近看心里的颤动更大,因为那血肉模糊下的容貌是那么的熟悉,曾经意气风发又是他童年记忆中骨子里抹不掉的威严。当轮椅的轮子碾压着尸体到了近前的时候,他激动得面色一片涨红,忍不住颤声说:“老,老祖宗,您没事吧……”

    “能没事么?”许平苦笑着,深吸了一口大气似乎连开口说话都是一种痛苦:“小子,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已经把地府的人打退了,逆天改命之事已经完成了,不过后续的手尾得你来办了。”

    “老祖宗有何法旨还请示下。”朱威权一听更是兴奋,不过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似是恭敬的问道:“得老祖宗蒙眷,威权简直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道老祖宗是不是还得做什么法事,有何需求您尽管开口,威权定以天下养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或许,一个追求生命,一个怕死的人当被承诺能活下去的时候也该这样高兴,这时候没得意忘形朱威权已经算是内敛了。许平面色上依旧古井无波,闭上眼睛后叹气道:“我要先休息一下,这事暂时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只要地府的人退了一次就万事大吉,你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就尽管去吧,逆天改命之事已经是大局已定了。”

    朱威权点了点头,此时看着一身血腥的许平,眼里依旧保持着恭谨不过隐隐有些变味了。因为之前老妖怪在他的心里强如神佛,强绝人寰绝对不可亵渎,而现在当这个人满身是伤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似乎这个神话般潜移默化的思想就被粉碎了。

    即使明知他是死而复活的奇迹,但当这个奇迹也露出疲态的时候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似乎不是自己一直想象的那样不可战胜,不是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绝对无敌,当某一个坚定的信念动摇时,邪恶的心可以生出无数肆无忌惮的想法。

    非常时刻事出从宜,皇宫内因为血战的关系一片狼狈,非常时刻也没办法在这时候矫情过多。眼见其他人还晕厥着没反应过来,这一刻的朱威权心里的包袱没了,反而是神清气爽感觉意识特别的清醒,刹那间的丧子之痛瞬间就抛到了九宵云外。

    这一刻的朱威权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贪生怕死的模样,在确信自己得到生命的延续后又恢复了那种意气风发的状态,久居高位的那种指点江山的魄力和君临天下的风采再次重现,他第一时间就朝着属下众人下达了随机应变的命令。

    这一刻赌约已经结束了,御用拱卫司的人第一时间去启用一直雪藏的设备,而张圣阳则是去联系朱威权一直深藏的后手。一股约两三千人的冲锋部队,没必要再用老式的手枪和古朴的兵器来御敌,这些人配备了的冲锋枪和攻坚装备,可以在一瞬间就扭转战局歼灭余下的叛逆。

    而远在宫外的贾旭尧蛰伏许久早就蓄势待发,恢复通信以后第一时间就用皇帝的手谕和圣旨调动包围京城的数十万兵马进京勤王,赌约结束以后什么都不用客气了,皇家的禁军现在才是真正的狰狞毕现,能配备现代化的武器所谓真龙会的叛逆在他们面前只会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皇宫内的血战瞬间就变成了瓮中抓憋,一但赌约所带来的枷锁去除的话,不管是真龙会还是穆家的叛句在绝对的杀伤力面前只有待宰的份。

    一道道有条不紊的命令分发下去,一道道军令迅速的下达各个掌权者,结果可以说在这一刻就注定了。至于消灭真龙会的人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京城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不管是谁都将插翅难逃,这场威胁到皇权根基的叛乱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一举除去四年叛逆的圣举。

    时过境迁,当赌约失效的时候真龙会的存在孱弱得连蝼蚁都不如,张圣阳此池此刻甚至感觉心里有些悲哀。如果一早能动用现代化的热兵器,那自己手下的人就足以平定这场叛乱,可这场叛乱打到现在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似乎人命在权利面前太过渺小了,渺小得甚至连扼腕叹息的资格都没有。

    当这一切都忙碌完时,朱威权这才看了看许平,依旧保持着恭谨小心翼翼的说:“老祖宗,您也受了伤,要不就先去威权的寝宫休息一下吧,不孝子孙这就请御医为您治伤。”

    此时朱威权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特别的快,快得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了,即使刚才面对着黑白无常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心里老妖怪的存在比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更加的可怕。

    “恩,消耗太大了,差点就着了道。”许平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站起来的时候身影有些踉跄,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副筋疲力尽,乃至是强弩之末的颓样。

    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这样的画面看了难免让人心酸。强如神佛的老妖怪此时身上一点内力的波动都没有,瞎子一看都知道已经处于虚脱到死亡的边缘,这样的情况下再强的高手都和普通人没有别,哪怕是稍微有一点内力也作用不大,一把已经没有子弹的枪唯一的作用只能用来砸人而已,而要把人砸死是很不切实际?最新?◢?|3的事。

    许平踉跄的身影刚一动,朱威权就一脸关切的说:“老祖宗,不孝子孙要去处理一下叛乱之事不能亲自陪您了,手下的人会送您到寝宫那边休息,御医马上就来您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待到事情忙完威权再来跪谢老祖宗的天恩。”

    于情于理他这皇帝这时候确实该去办正经,至于所谓的尽孝而废正务而没必要,因为在皇家里这样的矫情是一种让人嘲笑的事情,毕竟皇宫里别的没有伺候的人一大堆,再怎么轮也轮不到行动不便的朱威权亲自动手。道理是这样说,可谁知道老妖怪是什么心思,万一他觉得朱威权利用完他就把他冷落一旁的话这事就难办了。

    朱威权说完这话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许平那有些萧瑟的背影,这一刻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来了,那种感觉让人几乎窒息,哪怕是朱威权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有狼虎之力但依旧无法承受。

    没人敢小看这个老妖怪,尤其目睹了刚才神奇的一幕谁不是心有余悸,哪怕明知那也是一个血肉之躯但依旧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有再强的信心都不可能用常理去看待这么一个看起来几乎无所不能的家伙,哪怕他表现得再孱弱也没人抱对他抱着一颗轻视的心。

    “恩,去吧!”许平的背影依旧萧瑟,短暂的话语显得那么无力。

    朱威权顿时是如释大负,赶紧告罪了一声在霍俊和禁卫队的护送下火急火撩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头多看了几眼,脸色上掩饰不住的慌张,甚至刚才面对黑白无常和即将丧命的危险时都没这样的忐忑过。

    “老祖宗,这边请!”徐振翁在子的搀扶下靠近了许平,他门下十徒亦是一副恭谨的模样靠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脸色都很严肃。人的性格不同而又鲜明,有的是一副沉默而又无事的表情,但有的人却是紧张得似乎坐立不安一样。

    许平默默的在前方走着,徐振翁和青衣教众以护送为名在后边跟着,彼此无言气氛十分的诡异。因为刚才那场昏迷宫内如火如荼的撕杀暂停了,有已经醒过来了开始束甲相攻但动静并不大,在这时候传来的话让人感觉怪怪的,仿佛死城一般的皇宫似乎不该出现这样的声音。

    走了没几步,明明时间很短可以用秒来计算,可感觉那么的漫长又充满了让人十分痛苦的压抑感。朱威权在禁卫队的人保护下已经离开了东宫的范畴,他们行色匆匆半点逗留的心思都不敢有,等确定他们走得够远了。

    虽然重伤在身但徐振翁还是咽了一下口水,谦卑的问道:“老祖宗,您当年也修练过我青衣教的功夫,不知您对我派的功夫有何高见。”

    此时他的态度完全算不上一代宗师,虽然山山有龙地地有虎,比他强又隐世不出的高手或许存在,但现在的徐振翁依靠天品初阶的境界完全可以称为当世的第一。不过这个第一现在水份大得很,最起码在许平的面前他不敢托大,眼前这个老妖怪无论实力还是资历都容不得他放肆,说难听点全盛状态的许平捏死他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天阳功么?确实搏大精深。”许平依旧头也没,背影萧瑟异常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就连开口的时候都感觉虚脱而又无力,仿佛下一刻就会命丧九泉一样。

    “得到老祖宗的赞赏,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徐振翁说着话,悄悄的推开了搀扶着他的子,呼吸几乎在一瞬间急促起来。这是无法隐瞒的生理反应,他知道老妖怪肯定能察觉得到,以自己的能耐根本隐藏不了这样的先兆,所以徐振翁根本没隐藏自己喘息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果然,老妖怪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明显是察觉到这一丝诡异的变化。

    徐振翁这时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许平停顿的一刹那他咬了咬牙。没任何的怒吼为前兆,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在一瞬间积蓄了发难的力量,虽然虚脱但真气还是磅礴而起围绕全身,这是血战过后他全部的力量了。

    青衣教的行云步法堪称是一绝,徐振翁动如闪电,脚下快得让人咋舌。身影猛的一动所有的真气都缠绕在了右臂上,右手成指猛的直取许平的后背,于道家而言后背有另一个说道就是后八卦,集了人体多数的穴道和经脉,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部位。

    “得罪了!”徐振翁的速度奇快,眨眼间这一指离许平已经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天阳功虽然他还没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这一手青莲碎瓣却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

    如此猛烈的一击,可以说倾尽了全力大有破釜沉舟之势,若在平常的话徐振翁自信自己这一手绝对是无懈可击。但在现在他面色紧张,眼里并没有任何能一击得手的从容,反而在即将得手的时候还一副惊慌的模样,堂堂的一代宗师这时根本没半点该有的气度和自信。

    即使是全盛之时,徐振翁都没有信心能一击得手,哪怕是眼前的老妖怪已经强弩之末但他也不敢有半分的小觑之心。自己引以为傲的天阳功,炉火纯青的青莲碎瓣,当这熟悉无比的招数使出来时心里却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果然,就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眼前踉跄的身影突然是一动。伴随着一阵怒喝,一股虽然虚弱但依旧强悍的真气暴发出来:“混帐,你要干什么!”

    怒喝间,那虚弱无比的身体暴发出了铺天盖地的真气,阳刚无比极端的凶猛。

    当这股真气几乎昙花一现的出现时,徐振翁面色惨白的笑了一下,目的得手了,老妖怪这副状态下一但出手也是自己无法抵挡的强悍。

    砰的一声,真气硬碰硬的那种猛烈尽显无疑,那种强悍而又霸道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徐阵翁的身体瞬间就直飞出去,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伴随着迸发的血雾如是无线的风筝一样,骨头破碎的声音嘎吱做响是那么的刺耳。

    苍老的身体轻若无物,仿如迸射的炮弹一样速度快得让人几乎反应不过来,眼睛根本追不上看到的只有残影和空气中隐隐的血雾。

    血肉模糊,明显骨骼已经错位的身体飞出了十数丈远,落地的时候那苍老的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低沉得让人心颤。但那骨骼再次断裂甚至是砸碎的声音特别的明显,血肉模糊的身体一看就知道没救了,那样重的伤势发生在一个老者的身上直接意味着死亡,哪怕他的修为再强悍但这时候谁都不会奢望所谓的奇迹。

    那苍老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灰色的道袍几乎被血水染红,身体底下血液不停的流出来。那样的伤食哪怕是全盛时都难逃一死,更何况现在的孱弱之躯,没人敢相信堂堂天下第一的青衣教教这样一个照面就命丧黄泉,而且死得是如此之凄惨。

    这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青衣教的十徒反应慢了半拍,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恩师已经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不再复往日的英容笑貌。

    有心软的看这恩师的惨状已经是红着眼泪如雨下,忍不住失失痛呼:“师傅。”

    十个子性格各异,但明显他们是早有准备,在徐阵翁倒地的一刹那心志坚定者立刻过神来,忍着悲痛不敢去看恩师的惨状。大喝了一声:“别辜负师傅的牺牲,师们,成阵。”

    其他人虽然心有徒悲,但也明白这是师傅以死换来的大好机会,十人按照之前的计划飞快的挪动脚。青衣教的行云步法让他们身形快如鬼魅,十个人迅速就把许平给包围起来,他们摆出了不同的起手式,有的眼里含泪,有的面色含悲,但无一例外的是表情都极端的凝重又带着隐隐的仇恨,死死的盯着许平一副要饮其血食其髓的表情。

    “过河拆桥么?”许平的呼吸孱弱,但还是冷笑道:“朕早料到你们是早有所图了,但没想到朱威权那家伙那么心急,皇城之乱还没平定就这么急着出手。”

    青衣教十子并没有说话,咬着牙看着许平,此时此刻面对能一击就将恩师诛杀的强人,他们对于已经演练过无数遍的阵法也有些不自信。

    这一切确实是早有图谋,徐阵翁立了天品以后一直是止步不前,本来清心寡欲的他对了修炼已经陷入万念具灰的状态,在这时候作为青衣教的掌门人他开始思的是这个门派的前途,能否有可能借助这次鬼谷一派被天下挑战的事件一跃而起,取而代之问鼎天下第一教乃至是国教的名号。

    若是青衣教在自己手上问鼎至高,成为万民膜拜的国教那该是何等光宗耀祖之事,那徐振翁这一生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这件事渐渐的成为了徐振翁心里头最重要的事,甚至这一切比他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徐振翁不是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他心里清楚就算身为国教的鬼谷派处于风口浪尖,但数年积攒下来的威望也不是他青衣教所能撼动的。因为国教的背后站着的是皇家,皇家不会允许圣皇立下的国教没落,若想取而代之的话势必得争取到皇家的支持,要不然鬼谷派再怎么弱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皇家一天支持的话鬼谷依旧是国教之尊不可撼动。

    以武犯禁历来就是大忌,国教的资格也不是单纯的武力所能决定的,要颠覆这个四年来根深蒂固的思维并不是容易的事。在这点上徐振翁从不敢痴心妄想,哪怕他自信双绝宫和五行堂的人没一个是自己的对手,但他也不会产生能用武力赢取这种天真而又可笑的想法。

    徐振翁心里深知青衣教若要问鼎国教的首要关键的还是皇家的态度,而现在鬼谷派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没落是个大趋势,其他的门派亦是一样连他青衣教也不好过。说难听点,门下徒每日锐减,肯吃苦练武的年轻人越来越少,长此以往的话恐怕老祖宗留下的基业就不保了。

    身为一教之的徐振翁也知道再无作为的话就是坐以待毙,想要成为国教的话需要的是一个机会,而不是如其他人想象的那样在比武中胜过鬼谷派就可以做到声望上的一飞冲天。徐振翁不只是想扬名立万,更为了宏扬青衣教将祖宗留下的东西发扬光大。

    许平复活后的不久,一直是民间门派不受待见的青衣教受到了秘密的召见,身为当世第一人的徐振翁事实上不是第一次面圣了。尽管早有面缘不过这一次秘密召见意义非同凡响,当他带着门下十徒进驻皇城的时候,他已经决定冒险来个孤注一掷,因为他清楚这确实是九死一生的风险但同时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再无作为的话青衣教肯定没落,这个机会虽然危险但也千载难逢,或许在有生之年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一次徐振翁已经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他贸然的出手实际上并没有得手的把握,这虚晃的一招确实是倾尽的全力,但他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能够得手,因为老妖怪哪怕消耗得再厉害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振翁不是不自量力之人,哪怕他是当世的天下第一,但也知道自己的修为在他的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徐振翁这一击目的性极是明确,因为习武之人再强都会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弱点,那就是真气消耗怠尽的情况下再猛烈出手的话会伴随着不可避免的风险,要么就是走火入魔要么就是无法再催动内力,哪怕是圣品之境都不可能避免这样的副作用。

    已经消耗殆尽的情况下强行出手,副作用堪比是抽筋拔骨,不只五脏六府就连奇筋八脉都会受创严重,副作用之可怕甚至严重的话会直接暴体而亡,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是绝对的大忌,这样的行为与自死路没什么别。

    毕竟老妖怪强绝人寰,不知道逆天改命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但朱威权的估计就算老妖怪再强与地府开战肯定不轻松。朱威权做好了两手准备,倘若许平胜出以后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状态他就会取消这个计划,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身边所有人加起来都敌不过老妖怪,到时候偷鸡不成蚀的就不是一把米,而是自己的性命。

    不过与地府相斗过后许平露出的是奄奄一息的惨状,那就可以按原定的计划行事了,朱威权召集青衣教众又在危急时刻还保留他们的实力就是等待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朱威权先借机离开然后由青衣教的人发难对付许平,而他的许诺则是一但事成的话必定会奉青衣教为国教,取代鬼谷成为武林至尊。

    这样的许诺徐振翁没法不动心,哪怕他也知道皇帝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事实上那一位九五之尊的承诺都不可信。但这样的诱惑由不得他不赌,徐振翁按照计划出手了,他没期待过这一击能得手,甚至他没期待过在老妖怪反扑的情况下有活命的可能,可以说动手的那一刻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正是因为如此,混战之时他尽心的保全十徒的实力,而强如他却一马当先落了个伤痕累累的下场,或许说在做下决定的那一刻他就不对自己的生命抱有任何的期望,他只想以一死换来青衣教的发扬光大。

    徐振翁的尸体还在抽搐着,门下十徒已经围住了许平,他们看似杂乱无章的步法却是极端的精妙。十个人的起手式各不相同,但无疑那都是天阳功的精锐功夫,徐振翁以死为他们争取到难得的机会,这是计划之内的事也容不得他们有时间悲伤,在恩师的惨死面前连哭泣都是一种对他的辜负。

    “天阳功的阵法?有意思。”许平惨笑着,不过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

    朱威权的为人若是可信的话那真是有鬼了,事实上作为一个皇帝不管过河拆桥还是杀人灭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冷酷无情似乎是帝王心术为了巩固自己的龙椅最该有的一种做风,这种行为该赞扬,没任何可鄙夷之处。

    在朱威权的角度的而言,许平的存在永远是在威胁皇权,之前为了自己的狗命他自然得以后辈子孙的身份恭谨对待。而现在的许平对于他而言已经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说白了也就是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没任何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能容许一个时刻能威胁到自己的人存在于这世上,哪怕许平没这份心思,但单是那种能在皇宫内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的功夫就足够让人担忧了。

    怀壁其罪永远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再有说破天的道德大义也是天真可笑,因为于上位者而言这样的做法是理所应当的事,只要朝廷视你为眼中钉的话不需要任何的罪名还是千方计的将你杀掉。

    所以对于朱威权的过河拆桥许平一点都不意外,手捂着肋下的伤口冷漠的看着青衣教下的十徒,一瞬间就明白了朱威权的想法。同时也清楚徐振翁朝自己出手的目的,其实在动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可能得手,不过只要自己反击的话他目的就达到了,从动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有了一死的决心,为的只是让自己在仓促间无法控制的强行调动真气。

    徐振翁以身赴死只是为了创造机会,而真正的杀招是他门下的十徒,十子成阵面对着走火入魔边缘力不从心的老妖怪,这是他们唯一的胜点&“b^点^算。

    青衣教当年就是不逊色于鬼谷的道家大门,数年传承下来也是高手如云人才济济,虽然也不可避免的落于衰败不过底蕴十足不容小觑,即使现在古武学一片哀声但还是没人敢忽视这些门派在岁月中沉淀下来的底蕴。

    十子摆出的阵形针对性极强,当年许平就喜欢和林远没事谈武论道,青衣教当年就有七子剑阵这样精妙绝伦的东西,更有许多深藏不露的好玩意。后来青衣教人才辈出在阵法的造诣上可谓是登峰造极,论起数人成阵这一类的功夫,鬼谷一向是甘拜下风,这一向就是鬼谷门下的软肋同时也是青衣教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强项。

    术有专攻,各有所长,这方面青衣教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十子成阵玄妙异常,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遥相呼应,随意拆组既可成七子剑阵那样全攻全守的阵势,又变幻莫测有着数不清的变数。更为重要的是这种阵法明显针对着鬼谷的镇山绝学战龙诀,哪怕是战龙五行的境界亦有可以针对克制的能力,十子各自为阵眼又可以互相呼应,即使五个地品五个一流境界修为并不高,但聚少成多的话把圣品颠峰一斗也能不落下风。

    “好,青衣教不愧是道家大教,这一?2?手玄妙得很。”许平只是扫了一眼,面色瞬间就凝重起来。

    这十人的站法实在太精妙了,即使他们修为很弱,弱得在往日的自己眼里一手就能捏死,但不得不佩服研究出这十子之阵的人那高深莫测的造诣。没有青衣教那样的氛围,没有那样的底蕴是不可能研究如此精妙绝轮的阵法,十子之阵外表一看似乎很散漫,但猛的一看竟然找不到可以下手的缝隙,那种神奇用天衣无逢来形容都不为过。

    青衣教下的十徒似乎早有默契,在许平的神色微微一楞间,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明显是首领,瞬间就深吸了一口大气一马当先的朝许平攻了过去。

    在他动的一刹那,其他九人的身影也动了,脚下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但却行云流水一般,有前有后如是恶虎扑羊一般的朝着许平杀了过来。明显他们与徐振翁一样,早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加之师傅死时的惨状刺激到他们,十人动起来的时候没一个身影有哪怕是半丝的停滞和犹豫。

    尽管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强敌他们也觉得云里雾里,但这场战斗的意义何等重大他们比谁都明白,当然一切都取决于他们的成功,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皇帝会不会信守承诺立青衣教为国教,只是现在情况危险也容不得他们多想了,从师傅动手的那一刻双方已经是誓不两立。

    十子成阵,对许平进行着猛攻,身形行云流水一般。这一刻他们聚精会神不敢有半分的松懈,要知道眼前这个老妖怪当年连他们祖师爷都敌不过,而现在就算是有十人成阵的优势,但他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来啊!”怒吼一声,虚弱的真气再次环身,许平不管不顾的迎了上去,硬拼着这沉淀了青衣教数年智慧的道家大阵。

    刹时间双方撕杀到了一块,眼见许平露出了困兽之斗的狰狞众人并不惊慌,也都清楚徐振翁刚才拼死一击就是为了这个效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调动真气绝对是大忌,走火入魔乃至是经脉尽碎都是有可能的事,现在十子就算不以死相拼只要稍微拖延一下时间的话也赢定了。

    情况是这样一个情况,不过说是简单做着却难,不多一会十子已经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不少人咬着牙已经开始节节败退。就算是与许平过招也是硬挺着,因为所谓虚弱的真气于他们而言也太过强大了,如果不是十子间互相呼应分担压力的话,在这样的高压之下恐怖早就溃不成军了。

    若不是老祖宗留下的精妙阵法,以他们的修为如果是杂乱无章一拥而上的话,在老妖怪似乎疯狂的反击之下恐怕一瞬间就会变为十具尸体,老妖怪的强悍让人胆颤心惊,甚至不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话恐怕早就心生退意,因为这样的强悍绝对是不可战胜的。

    双方激烈的交战着,许平以一敌十全不落下风,但这强弩之末的身体也占不了便宜。十子的阵形开始从生疏惊慌变得熟练起来,互相间的配也开始达到一个默契无间的程度,尤其是配方面简直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从熟悉的演练到实战的过渡,这个过程一但完成的话阵法的运转将更加的流畅,只要十子不惊慌咬着牙好好配的话就没破绽,面对着这种程度的强者更能把这十子之阵的精妙之处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若进攻的话,他们就采取游走的形式防守,互相呼应着很难找到适的切入点,那种配的默契度几乎让你无从下手。而他们的进攻又有条不紊前扑后续,让你疲于防守免不了手忙脚乱,在他们渐渐熟悉的过程中阵法的威力也更加的骸人,可以说这个阵法越趋于完美越让人感觉无力招架。

    这样的缠斗不只是身体上的消耗,更是一种费心劳神的折磨,可偏偏双方都不敢有一丝的大意,甚至连彼此漫骂一句都不敢。以一敌十的撕杀无比的胶着,真气互撞的声音沉闷无比,但战况却是激烈无比。

    一开始紧张,惊慌,没信心。直到现在十子确定这阵法能与老妖怪一斗,能面对那强得让人不敢相信的战龙诀时他们信心倍增,阵法的运转亦是更加的游刃有余。

    东宫不停的有那种震天的响声,让人感觉心神极端的不宁,只要那声音还没停止就没人敢于靠近。

    相比于叛乱之战,皇宫内惨烈无比的撕杀,朱威权更在意的是这一场战斗的结果。已经躲在远处的他在禁卫队的保护下还是感觉坐立不安,因为一但那老妖怪胜出并逃跑的话于他而言是绝对的噩梦,到时候只要老妖怪养好了伤来报仇的话,普天之下恐怕没人能对付得了他。

    就算皇帝坐拥万军队也没用,毕竟要面对的不是正常人类,军队和兵马在老妖怪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哪怕他不用武力,但那神鬼莫测的玄门盾甲之术依旧让人不敢小觑,光是那种前里夺命的手段就谁都防不住。所以此刻朱威权的表情分外的凝重,他只关注着这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至于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真龙会在他的眼里已经是可有可无的。

    第三章、贪婪的完美结局所有人等待了一天一夜,过程可谓是惊心动魄,但那异常沉闷的响声依旧没停止过。

    事已至此朱威权已经有了一种听天由命的想法,因为事情的结果如何是他无法预料也不可改变的。而他也不敢贸然的前去查看,身怕被殃及池鱼或是老妖怪发现了自己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朝自己动手,那样的话十子之阵恐怕也困不住他。

    平叛的战斗已经尘埃落定了,真龙会的叛逆被涌进了城内的禁军就地剿灭,皇宫现在处于瓮中抓憋的状态,四下游荡着扫荡着每一个藏匿起来的活口。受了一股子窝囊气的禁军和御用拱卫司可谓是狰狞毕露,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下手无比的狠辣,手上的冲锋枪只要看到一个活着的叛逆绝对会把他轰成筛子。

    大势已定,一切只等待那一场战斗的解决,现在只有这一场战斗才有真正意义上的胜利。

    对于朱威权来说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输的话他好不容易才得以延续的狗命就没了,甚至以老妖怪的强大有的是手段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在旁人看来这过河拆桥的行径或许没必要,但在朱威权的角度而言是势在必行,毕竟老妖怪的存在是对皇权和自己生命的一个威胁,他贪生怕死也是因为舍不下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自然容不得有任何让他必须卑躬屈膝的存在。

    事实上他一直担心十子之阵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威力,毕竟青衣教十子的修为实在太低了,老妖怪就算是强弩之末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徐振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给了他信心,就现在来看的话十子之阵威力不俗,否则的话不可能和老妖怪纠缠了那么久。

    所有人多秉气凝神等待着,这种煎熬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每时每刻每一声沉闷的巨响都会让人感觉心脏控制不住的颤动。

    这一场血战过后,那些家臣旧底不少都以死殉国,剩余的活口也多是伤痕累累。在朱威权的身后只站着霍俊和张圣阳,其他诸如陈丹,欧阳家三杰等皆是战死殉国,死了具体有多少人暂时还统计不出来,在此一战御用拱卫司折损了最少八成的好手,用精锐尽失来形容也不为过。

    皇室真正的心腹人马现在是元气大伤,即使活着的也是筋疲力尽,不过这一刻就算外围的禁军取代了他们开始进行对叛逆的剿灭工作他们也不敢松懈,所有的人马无一例外的聚集到了朱威权的身边,因为从那异常的响动开始时所有人都清楚一切还没结束。

    他们紧蹦着神经时刻提防着,警惕着十子之阵一但失败老妖怪会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即使谁都清楚如果是那样的情况估计谁都拦不住老妖怪,但此时此刻再害怕为了表现忠诚他们还是不敢离开半步。

    “皇上!”终于,贾旭尧也归来了,虽然一直游走于宫外。但他也不轻松,与真龙会还有皇后调动的叛军几场血战下来也是伤痕累累,手底下的亲兵折损了八成,那个惨状比其他人好不到哪去。

    “情况如何了?”朱威权嘶着声问道,事实上他感觉自己的状态现在神清气爽,这孱弱的身体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精力,这个词汇他都忘了多久没体会过,而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他也只短暂的休息了一两个小时而已。

    脑子保持着清醒,手臂抬起来的时候有力,甚至还可以自己坐得挺直不用颓废的靠着椅背。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尽管还有些担忧但朱威权脸上难掩那种神清气爽的得意,身体的状态让他确信了逆天改命的发生,但小心谨慎的他还需要再三的确认。

    这种充满生命力的感觉十分的美妙,他脸上的疲惫是因为来自于心灵的煎熬,因为这种等待绝对是一种折磨灵魂的痛苦。

    “两位公暂时关于陆贵妃那边,由我手下的人看守着。”贾旭尧自然不会放过这拍马屁的机会,立刻是恭维道:“在逆天改命发生的那一刻,两位公都被异光笼罩,身体出现了异常痛苦的反应。似乎是有一道金光从身体而出飞过天际,这一切的迹象都符强夺寿元的过程,看来老妖怪确实是夺取了两位公的寿元献于皇上了。”

    “是啊,朕也有这个感觉,现在的身体仿佛年轻了许多。”朱威权一听忍不住得意的一笑,又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手掌,那种有力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之前的身体太过孱弱了,连抬起手臂的动作都很是虚弱,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关节的无力,对自己身体的肌肉无法控制的那种虚弱。而在逆天改命之后却有这样显著的变化,他此时很想赞美一下老妖怪一诺千金的美德,因为老妖怪真的给他逆天改命不说还赐于了他十年的寿元,尽管这是从女儿身上剥夺来的但对于他而言有的只是兴奋与喜悦,至于身为父亲该有愧疚感这在他的身上从没出现过。

    只是老妖怪也说过了这治标不治本,强夺女儿的寿元或许能让他长寿,但在病魔的折磨下寿命也是会越来越短,具体能维持多久他也不知道,所以要实现千秋万代的梦想还是得靠自己。

    按照贾旭尧的秉,即使两位皇子受了伤,但两位公的及时京还是承担了寿元的责任。在这一点上朱威权是龙颜大悦对贾旭尧是大加赞许,身后的一众高手面对着他的冷血无情也不敢露出鄙夷之色,毕竟谁都不敢在这当口上扫皇帝的兴。

    估计很多人想指着他的鼻子,说一句为人父者有此行经简直禽兽不如,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过过嘴瘾就掉脑袋的事没傻子会干,更何况人家本来就不在意什么阴德,祸害的是自己的女儿也与他人无关。

    毕竟权势这东西就是这样现实,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张圣阳都抱了一拳恭维道:“属下恭贺皇上,自此千秋万代,永世山河。”

    “恭喜皇上!”其他人也纷纷恭维出声,花花娇子人人抬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这时候不拍马屁的话更待何时,尽管他们心里可能还鄙视着这贪生怕死又丧尽天良的行为。

    这一帮手下不只没什么扫兴之举,拍起马屁来更是口若灿莲直指要害,朱威权顿时是龙心大悦,在众人的恭维下更是确信了自己获得生命的事实,忍不住开始想象起自己万世千秋君临天下的场景。当然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一切还没定数,最起码小儿子生死未卜,自己借尸还魂的计划会不会被打乱还是一个未知数。

    更为重要的是得解决了老妖怪,如果没办法把这个最大的威胁扼杀掉的话,就算自己能千秋万代也过得不安心,每天坐龙椅都如坐在刀山火海之上还有什么意思。

    朱威权焦急的等待着,当再一个黑夜降临的时候,禁军已经彻底的控制了整个京城和皇宫。就地消灭了真龙会的叛逆和叛乱的禁军,这种剿灭战不需要活口,不过清理一地的尸体和血水也是一件耗时颇大的工程。

    不过这一切朱威权并不关心,因为这都是上定钉的事勿需多想,他现在在意的是渐渐低沉下去的打斗声。虽然小了许多,不过却断断续续的没了之前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沉明白一切即将结束了,只是结果如何却犹未可知。

    按照徐振翁的计划,老妖怪即使是强弩之末但依旧不容小觑,他出手袭击老妖怪肯定有反应的能力,会本能的调动真气将他一击而杀。而调动真气以后副作用很大,再强的高手都肯定不敢再次出手,勉强再度吊动过高的真气绝对会让奇经八脉尽碎。

    十子之阵绝对敌不过老妖怪,起的作用只是拖延而已,要拖得老妖怪消耗殆尽,拖到他走火入魔经脉尽碎,这恐怕是世间唯一能杀掉老妖怪的办法了,当然了前提是得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倘若老妖怪处于全盛之时就算来一个十子之阵也只是任他宰割而已。

    这是唯一有用的计划,不过以皇帝的心性不可能分的相信徐振翁,毕竟二者间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想来皇帝也准备了其他的后手才敢光明正大的实施这个计划,皇帝为人城府极深又很是谨慎,肯定是做了未雨绸缪的准备有了一定的把握才敢动手。

    霍俊心里清楚除了青衣教的徐振翁和门下十徒外朱威权还埋伏了一些他也不知道的兵马,那部分兵马其实就一直跟随在禁卫队的后边但从不现身,按脚步声和吐息来看那是一伙善于隐藏的人,身手不知道怎么样不过想来藏匿的功夫应该是一绝。

    这时见动静有所改变,霍俊犹豫了一下在旁边请命道:“皇上,要不属下前去查看一下情况吧!”

    这时候去查看,简直就是去找死,万一老妖怪还没被拿下,稍微殃及的话那绝对和在送死没别。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人臣子者尽忠而亡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忠诚和愚忠绝对是两码事,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就去查看,这种行为就属于没脑子的愚忠。

    一般意义上的忠诚是忠君之事,同时又不会无功而返,不追求自己的荣华富贵反而毅然决然的去当炮灰绝对是一件十级脑残的事。

    其他人或多或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也都清楚霍俊能担当禁卫队长得到皇帝的信任正是因为这一份愚忠,他是御前的红人但算不上飞黄腾达,虽然论起位高权重他比不上其他人,但在皇帝的心里绝对比其他人更加的可信,因为混迹官场的人中像霍俊这种愚忠的人已经可以算是珍惜动物了。

    朱威权并没在意手下们的表情各异,赞许的看了看霍俊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若是得手的话自然有人前来秉报,若是失败的话朕哪都逃不了,到时候免不了与老祖宗拼个玉石具焚。朕真不想走到那一步,但若不成功的话始终是后患无穷,这事朕逃避不了。”

    朱威权这说的纯粹是好听话,其实就是如果计划不成功的话下场会很严重,要是被老妖怪苟延残喘得为逃跑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试想一下老妖怪如果成功逃脱,而且还避过了京城那么多的禁军逃之夭夭,等他恢复了修为再杀来的话谁挡得住,恐怕到时候他大开杀戒的话在场的人凑在一起都不够人家一手指头捏死的。

    还玉石具焚呢,到时候的情况肯定是老妖怪轻松的把皇帝捏死,估计和捏死蚂蚁一样的简单。

    朱威权纯粹是故作姿态,表面上一副气定神闲大局在握的镇定模样,可是离他近的人也发现了他脸上有一层油腻的汗水,手也不停的撰着,额头上满是冷汗面色隐隐的苍白,此时此刻这位贪恋人间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才是最忧心忡忡的人。

    良久的时间,所有人都秉气凝神的关注着那个方向的动静,明明有那么多人黑压压的一片但却鸦雀无声显得极是诡异。这时候彼此的呼吸声似乎都是一种噪音,环境静得甚至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有的人脚上不安挪动着发出了让人感觉十分烦躁的声音。

    东宫方向终于沉静了,死一片的寂静,不知道最终的结局如何但这份宁静绝对是对灵魂的一种折磨。

    所有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着,彼此眼里有期待也有似乎是等待着灾难的不安。

    因为斩草必须除根的道理谁都懂,如果青衣教的人失败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们肯定得候补,以上位者的心思不管花什么样的代价一但动手就不容许失败。

    皇帝肯定不会给老妖怪放虎归山的机会,能把他消耗到这种地步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加之青衣教众纠缠了他一天一夜,此时的老妖怪可以说绝对是虎落平阳的状态。趁虚而入,趁你病要你命这是绝对现实也保险的手段,朱威权既然决定了动手就肯定有破釜沉舟之心。

    青衣教众得不了手的话,身为九五之尊的他肯定会启用人海战术,就算对方强如神佛但真气耗尽又是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并非不可战胜。他大可以号令在场所有的人,乃至是已经在宫内的禁军采取人海战术去围攻他,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需要任何所谓的谋略了,这对于皇帝而言是背水一战。

    人海战术,前扑后续,以人海战术来一个蚂蚁啃大象,不管牺牲多少条人命都必须把这个最可爱的危险扼杀掉。老妖怪如此狼狈的地步,绝对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失去了这个机会就意味着万劫不复的结局。所以采取人海战术最直接有效,皇帝怀柔四海富有天下,就算是兵家大忌的添油战术对他而言却是不疼不痒,要知道当皇帝可能会却银子,但绝对不缺可以当炮灰的人命。

    在这一刹那,朱威权的眼珠子只是转了一下,手下稍有点眼力劲的人大概都猜到可能会发生什么。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股让骨髓都僵疼的寒意,因为电光火石间真有可能导致这样的局面出现,而那种局面的残酷估计谁都不敢想象。

    试问一下,以老妖怪天人一到死而复生的境界,如果他真的被逼到走火入魔而真气暴动的地步该是什么样一种恐怖的画面。就算疯狂过后他会全身经脉尽碎而死,但那种恐怖也是让人不敢想象的,更为关键的是谁知道这死而复生的老妖怪会不会来个原地涅盘,再次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反正现在所有人心里全是不祥的预感,只要是十子之阵没耗死老妖怪的话肯定就没好事,不管他有没有可能原地涅盘都不重要,哪怕他是死期将至呈现暴走状态杀性尽显于在场的人而言也是一场噩梦。

    “怎么事?”朱威权喃喃自语着,似是呓语一样,脸上开始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慌乱,神色带着几分隐隐的恼怒。

    皇帝的表情让所有人的冷汗都流了下来,脑子里控制不住的浮现着那样的画面,已是天人一之境登峰造极的老妖怪走火入魔。真气疯狂的暴动着,失去了理智成为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工具,估计那时候不管什么三流还是地品在他面前都没有差别,全都是挥手间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的蝼蚁。

    哪怕那种疯狂只是昙花一现,疯狂过后老妖怪将会经脉尽碎而亡,但无疑不管谁碰上那样的老妖怪都只有死路一条。

    在场有点心机的人全都反应过来了,瞬间就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彼此的眼里都透着无奈而又苦涩的意味,就算他们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可一句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他们就无法抗命,恐怕真的得玩一出君要臣去送死臣只能含泪当傻逼去送死的忠烈戏码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朱威权已经把他的不安和烦躁都写在了脸上,一旁的霍俊一看再次请命道:“皇上,看来事有蹊跷啊,还是让属下带人过去看看吧。”

    这愚忠的家伙怎么出现的时候都那么讨人厌呢,这时候就算带他那五死忠的禁卫队去也没什么卵用,这点人马连?¨地?度挡箭牌的作用都起不到。真出事的话谁都跑不了,肯定得一拥而上不分尊卑上下的当炮灰,到时候大家都是尸体一具还抢个屁的风头争个屁的宠。

    不过不少人心里暗暗的祈祷朱威权继续贪生怕死,就派霍俊和他的禁卫队过去当炮灰,其他人则可以原地待命一但出事还能以保护圣驾的名义和皇帝一起开溜。

    朱威权明显心动了,就在他想答应的时候东宫的方向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瞬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手下意识的放到了兵器上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一瞬间紧张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声音慢慢的靠近,清晰起来时一些听觉灵敏的人隐隐感觉那是杂乱的脚步声。

    朱威权的面色瞬间阴晴不定,充满了不安的同时也满是困惑,霍俊一看立刻带着禁卫队的人守在了最前方,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但这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似乎很喜欢这种精忠报国的死法,给人感觉似乎不动找死他就不自在一样。

    尽管氛围紧张,但有点心机的人都感觉到怪怪的,因为这动静太不同常了。

    如果说青衣教的人得手了,那按老皇帝那算无遗露的性格,或者说贪生怕死的不肯轻易涉险的性格肯定早有安排,青衣教的人不是来秉报就是有什么特定的信号传来。如果是老妖怪胜出的话,那老妖怪以暴走的状态闹出的动静也肯定是惊天动地,按理说不该这样的平静又有那么多的脚步声。

    这种反常的现象让所以人都一头雾水,朱威权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唯今之计也只能这样等着了,倘若冲过来的是走火入魔的老妖怪或许这样的严阵以待也没什么用,就算他最终也会暴体而亡但只要冲过来的话可以轻易的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秉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这时候就算心机再好的时候都有以死相拼的准备了,因为这时候事关身家性命所谓的保留实力根本就是笑话,哪怕是龟缩在后都难逃一死那还不如拿命一搏呢。张圣阳,贾旭尧,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等着以死相拼看能不能有一线的生机。

    就在所有人以命悬一线的状态严阵以待时,远远的方向杂乱的脚步声越发的明显,在所有人几乎要窒息的情况下冲出来的竟然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外围禁军。

    这些人刚刚经过了猛烈战斗,一出来时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再一看眼前所站的人时纷纷一楞。

    为首的家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跪地后高声呼道:“末将津门禁军千夫长陈归,叩见吾皇万岁。”

    这一下身后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禁军士兵看清了眼前的人马是谁,顿时惊了一下赶紧跪倒在地高呼万岁。不是老妖怪,也不是青衣教众,怎么冒出来这么一伙楞头青?张圣阳反应最快,立刻上前喝问道:“你们是从东宫里穿过来的?”

    “是!”陈归战战兢兢的答着,不用张圣阳再次追问立刻把他们的路线清晰无比的说了出来,包括路上剿灭了多少叛逆,有多少惨烈的遭遇战。

    这些没人关心,反正胜局已定,没人在意到底消灭了多少叛逆。他的罗嗦让朱威权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东宫里还有没有活口。”

    陈归也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眼见皇帝开了金口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赶紧点了点头后小心翼翼的秉道:“东宫内尸体多活口少,我们穿过来的时候也不确定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是死是活,不过活口倒是遇上了几个,都是躺在地上意识模糊有气进无气出的,因为那些人身穿奇装异服根本辨认不出身份,所以他们没有下手灭口怕伤了自己人。”

    奇装异服?所有人下意识的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嘛,青衣教众穿着道袍,老妖怪也穿着破烂的道袍,这种古老的衣服在皇宫里确实算得上是奇装异服,别说皇宫里了,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用奇装异服来形容。

    真龙会的叛逆一开始穿着各式各样,不过后来倒有了一些统一性,大多是以年轻人为这点很好辨认。而身穿道袍的话就不同了,那种仙风道骨的衣服可不适穿来战斗,陈归这人还算是谨慎,大概是以为他们都是宫内的供奉所以不敢贸然的下手。

    “末将已经通知了后边的部队过来,先把人救治起来,如果是敌人的话就算抓了活口。”见众人的情绪明显激动,陈归马上补充了一句。不过他还没说完张圣阳就打断了他:“你确定那些奄奄一息的活口全都穿着奇装异服,他们倒在地上彻底的失去战斗力?”

    “没错,都躺地上了没一个起得来,不过死的比活的多,看上去他们已经失去意识了。”陈归不知道张圣阳问话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谨慎仔细,但一看众人脸上的凝重之色这时也不敢有半点的罗嗦。

    “走,进去看看!”朱威权这下也坐不住了,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不用当炮灰所有人都松了口大气,不过毕竟说是这么说具体的情况还是不确定,不少人还是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东宫,踩着不分敌我的尸体步伐紊乱行色匆匆,但大多数人明显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终于来到了刚才老妖怪与青衣教血战的地方了,一眼看去可谓是触目惊心,围墙几乎都被轰成了灰烬,好好的一个花园也如是台风过后一样,假山成了一堆碎石,亭子几乎荡然无存,地上是一个接一个一两米深似乎是被蛮力轰出来的大坑,难以想象这一切都是人力造成的。

    这里简直太狼狈了,人腰粗的大树被拦腰拔起,碗口粗的大树不知道断了多少颗,宛如是被上古巨兽肆虐过一样情况十分的凄惨。

    一进东宫,霍俊和张圣阳立刻兵分两路四下查看着,仔细的着一个个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身体。没多一阵张圣阳就跑了来,一脸惊喜的说:“恭喜皇上,老祖宗一息尚存,不过已经伤重昏厥了。”

    张圣阳是绝对是人精,贾旭尧也不是傻子立刻露出了会意的表情,但是那疙瘩脑袋的霍俊瞬间就面色一变显得特别的严谨。明明是要杀掉老妖怪的,怎么老妖怪活着还用恭喜二字,他的脑袋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事,只知道老妖怪要是一息尚存的话就是个隐患。

    “快,快,看看!”朱威权一听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难掩狂喜之色,结局似乎比他预想的更美好。

    东宫遍地都是血肉模糊的横尸,还有几个活口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在张圣阳的带领下朱威权来到一个血人的面前。混身大大小小都是伤找不到一块好皮肉,面朝下的趴着披头散发间几乎看不清容貌,身下是一片血泊身上穿的道袍已是破烂不堪,猛的一看真的看不出他的身份。

    不过这个血人身上扎了大大小小十多知造型古怪的小针筒,地上还有一些散|?度2落一地打碎的残片,针筒内都是淡黄色的药剂。朱威权一看顿时兴奋得眼睛都睁大了,呼吸急促间忍不住问道:“你们确定,这真的是老祖宗么?”

    他的声线颤抖着,语气里一点怀疑的意味都没有,因为这一切都与他的计划相同。这淡黄色的药剂正是可以压抑住内丹针对武林高手的秘密武器,青衣教众的人负责托住许平纠缠得他筋疲力尽,等到许平分神的时候另一路早就埋伏好的兵马就会顺势杀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杀招。

    徐振翁之死,青衣教十子之阵,这一切繁琐的铺垫都是为了这一击做打算。

    朱威权行事一向谨而慎之绝不会有半丝的遗漏,既然决定动手了那肯定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他的计划里最后埋伏的这一波人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至于青衣教的十位高手,朱威权可没妄想过凭那种古老的阵法以死相拼就能斗得过老妖怪。

    就算能拖延着,能把老妖怪耗死也不是最完美的结局,在他看来老妖怪还有利用价值,生擒绝对是比直接杀死更好的结局。朱威权办事全是二手准备,这一帮人的伏击得手的话就能抓到活口,退一万步说如果这种药剂没作用话最少也能让老妖怪分神,到时候不得以的话也只能杀了老妖怪,只是他到现在都不相信十子之阵有能拖死老妖怪的能耐。

    这种针是皇家医学院研究的药剂,经过数年的实验已经趋于完美,针对武林高手的内丹起来压制的效果。之前无数的实验表明只要内丹被压住,再强的习武之人调动不了真气都只能坐以待毙,尽管不知道老妖怪会不会是一个异数,但想来以他强弩之末的情况也不可能抵抗得了。

    皇帝身边有几十人配备着这样的装备,在朱威权撤走的时候他们悄悄的迂了,躲在一旁侍机而动。这伙人手上所用的是发射形的药剂针筒,等就等青衣教的人把老妖怪消耗怠尽的时候出手,老妖怪只要稍一分神就是他们等待的可乘之机。

    朱威权喜欢任何事情都做好两手准备,这是他最后的杀招了,就算不成功还是能干扰老妖怪。最好的结局就是抓到活口证明这药的有效性,退一步说最少也得干掉老妖怪,他绝不容许世上有任何能威胁到自己皇权的存在。

    现在看来,计划成功了,而且是万种准备中最理想的结局。朱威权满意的笑了起来:“好,霍俊,速将人送走,一切按原计划行事万事都须小心,半点差池都不能出知道么?”

    “明白!”霍俊手一挥,禁卫队的人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血人般的许平,他们准备了担架明显这一切早有预谋。只是霍俊多少感觉有些郁闷,在他看来留这么一个祸害干什么,愚忠如他觉得最保险的办法还是一刀解决掉这个隐患。

    至于人送去哪,皇帝到底有什么计划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禁卫队的人才是最得圣宠的,张圣阳和贾旭尧这时候站在旁边有些尴尬,身为御用拱卫司的掌权者,号称是皇权最忠诚的爪牙他们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换一个方面想的话这是皇帝不信任他们,更加的信任一直跟在他身边保护周全的霍俊,确实那种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也值得信任。

    皇帝肯定还有后续的计划,虽然他趁虚而入朝老妖怪动手细想一下并不出奇,可除了对皇权的威胁外他肯定有所图谋,这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生命已经彻底丧心病狂的疯子。

    张圣阳和贾旭尧同时想到了一个关键,白骨生日,死而复生,无视生老病生的神奇,估计是个帝王面对这种事情就没办法不动心,除了借尸还魂之外估计皇帝还想在老妖怪的身上探长生不老的秘密。

    奄奄一息的老妖怪被人带走了,其实不只是许平,其他人手里的人也都无一例外的交给了霍俊。包括死掉的大皇子朱明远,生死不明重伤在身的二皇子朱明浩,还有刚被解救来的两位公和那两个科学家,这些人全都被安排到了霍俊的手里,而这也就意味着御用拱卫司在接下来的事里插不上手,也可以说这是皇帝一种不信任的表态。

    禁卫队的人全权接手了这个秘密的计划,身为皇权爪牙的御用拱卫司肯定心里不快,但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决定他们也无可奈何,加之血战过后御用拱卫司元气大伤也得好好的休养生息,现在并不是和禁卫队勾心斗角的好时候。

    张圣阳,贾旭尧等一众首领面面相觑,虽然谁都心里不满不过没人会说出来找不自在。至于这个愚忠的霍俊就让他蹦达几天吧,毕竟现在皇帝最信任他,和他过不去的话肯定讨不了好。

    为了圣上的恩宠和皇权的信任,御用拱卫司一向有着喜欢排除异己的工作习惯,若是以前的话肯定手段用尽开始排挤霍俊给他下套子给他使拌子。不过现在人家风头正盛还是暂避锋芒为上,加之御用拱卫司现在元气大损还得赶紧招兵买马先巩固自己在京城的地位,接下来的事多得很也顾不得去嫉妒霍俊的圣宠正眷,反正等御用拱卫司复元气的时候就可以往他身上泼脏水,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大局已定,朱威权虽然意气风发不过也疲惫了,到了他那寝宫里休息着。

    虽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之前强了许多,不过还是比不上一般人,更被提他是正当壮年的时候。

    现在大局彻底定了,哪怕是外边时不时的响起冲锋枪的咆哮声,但那都是对胜利的一种歌颂,这证明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不管代价多么的惨重但他都是最后的胜利者。</fr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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