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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二千金的房客第一部之神秘组织

正文 6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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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对不起,我来晚了。www.kmwx.net”柳哲明下车擦擦汗说。

    他每次一回来,市区理发一店的姑娘们尖叫不止,还有一些老客户半老徐娘们也都来欢迎他。新客户中有一个风姿绰约幽怨落寞的少妇,几天来一直对他若即若离。忽然今天,向其敞开心扉,畅谈了一下午,惺惺惜惺惺,二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半天的时间犹如几分钟,弹指一挥间而过。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分离。

    “没关系,天黑还早呢?”紫阳阴着脸说。

    柳哲明不说话,乖乖得给紫阳打开车门。

    宝马车飞快的疾驰在贝河大道上。两旁的景物风一样后退,还有河中的渔船离弦的箭似的也后退。紫阳仰坐在后座上,闭门养神。

    华灯初上,红绿灯下,有个壮实的老男人背着个大黑包,焦急的招手拦出租车,可在这个档口,出租车也不敢停呀!大伯您该到候车亭拦车!

    “咦?对面等车的大伯好像沿街楼的房东伯伯啊?”柳哲明发动车子后小声嘀咕。他偶尔呆在贝城,所以对沿街楼的人不是很熟不敢确定。

    紫阳的双眼立刻睁开了。真是泰山大人啊!

    车子迅速调头!

    一辆宝马车‘嘎吱’一声停在赵大德面前。

    “房东大伯?去哪里?我送你!”柳哲明露出雪白的牙齿甜甜的说。

    “不用——”赵大德有点迟疑,‘这位小伙子?还是小姑娘?谁呀?……’老眼昏花,一时还有点分不清眼前留着披肩黄发的可爱人类是雌是雄?哪里的熟人?

    后座车门,迅速打开。

    “大!上车!”紫阳弯腰躬身请赵大德上车,像对祖宗似的恭敬。经常听赵大德管他亲爹叫‘大,’我这样称呼他应该不错吧?

    “哦,我当谁呢?原来是你们呀!这是上哪啊?”赵大德坐在后座惬意的说。

    “呵呵!您去哪里呀?”紫阳微笑道,看赵大德轻松的样子,好像对宝宝的事不知情?

    “上长途车站,去岛城看我大姑,她住院了。”

    “哦!严重吗?”

    “嗯!电话里,听大表哥讲,好像都不认人了!”

    “这么巧?我们也去岛城,直接送您去吧?”

    “真的?那多不好意思?”赵大德突然腼腆得像个孩子。‘铃铃——’手机响了。

    “他爹到哪了?坐上车了吗?东西带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真是的,你走,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啊?”手机里全金花一连串的声音跟钢炮似的响亮。

    “这不是大表哥催得急,我在爹家接到电话后,商量了一会就赶紧回家拿东西了。谁知你又出门了。我不是让王馨妹子给你捎话了吗?你放心,我只住一晚,最多两天就会回来的。”赵大德耐心的解释。

    “路上自个注意点儿,得几个小时的车啊?”

    “顶多3个小时。倒是你,在家一定要照顾好大、娘,照顾好自己,还有宝宝。记得叫她准时吃饭。电费的事别催她啊?”

    “你放心,我有数。好了,挂了吧!”全金花‘啪’挂断手机。

    “妹妹,今晚留下陪陪大嫂别走了!我还有好多事麻烦你呢!有好多婚礼细节还要你帮我拿个主意。”全金花跟王馨坐在阳台上,一边摘菜,准备晚饭。一边呱呱得商量宝宝‘十一’大婚的事。声音大得恨不能,全世界都听到赵家二千金要出嫁了!

    “大嫂!恭喜呀!”王馨看着笑成一朵花儿的大嫂打心眼里高兴。

    “嘿嘿!我再给宝宝联系一下呀!这丫头,也不知躲哪儿去了,晚饭还回来吃不?”

    “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死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算了,还是给贤婿打个电话,晚上一块过来吃饭。”

    “贤婿,忙完了吗?晚上过来吃饭吧?”全金花拨通紫阳的手机后,热情的说。那语气亲切的好像紫阳天天到她家吃饭,娘俩亲的跟亲娘俩似的。

    这边紫阳接通手机后,故意将听筒外放,嗲嗲的说:“妈——,吃晚饭啊?不用麻烦了,我外出呢,谢谢您。”

    “又要出去啊?好,玩的开心。宝宝有没有跟你在一起啊,死丫头,我一天没联系上她了!”

    “没有,爸——跟我一起呢?”紫阳羞涩地瞄了身边赵大德一眼。

    可怜的赵大德竖起耳朵像个傻子似的听着,一动不动。

    “????”

    “爸搭我的车一起去岛城呢,宝宝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紫阳继续嗲嗲的说。

    “好好好!让你爹接电话…”手机那头,全金花拍着大腿、乐得合不拢嘴。“他爹,原来你是跟紫阳贤婿一起上岛城啊?宝宝也去了?还是你们爷俩亲呀!就瞒我一人是吧?你们好好玩,别累着啊!就这样吧,挂了!”全金花银铃般得笑声响彻整个车箱。

    赵大德还是傻子似的一定不动。

    “呵呵呵,小两口度蜜月去了,今晚不来吃饭啦!”全金花对着王馨‘扬眉吐气’畅快得说,全然不知,自己手机还没挂上,声音传到车里,赵大德再次被‘度蜜月’这个词眼惊呆了。

    紫阳赶紧羞涩的挂断手机。

    “爸?”

    赵大德一动不动。

    “大——”

    “哦哦哦!紫阳啊——”赵大德对上紫阳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脸,极不适应得吐出“贤婿——”两字,“你们——我们——哎!我都快被整糊涂了!”

    “大,您别急,听我慢慢跟您说。”

    于是,一路上,紫阳将,警察如何围堵沿街楼,自己如何英雄救美,宝宝如何落荒而逃,丈母娘如何逼婚?一五一十、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向赵大德娓娓道来。

    “这么说来,你是情急之下,才搬出‘未婚夫’的字眼,然后帮助宝宝‘潜逃’,其实你跟宝宝一点关系也没有?”细腻的赵大德恢复了敏锐判断力。

    “好像是这样!”紫阳一张俊脸暗下去。“但是,大,您摸着我胸口,听我说——我真心喜欢宝宝…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我早看出来了!呵呵呵呵!我就说,我们家二千亲是最优秀的!人见人爱!”赵大德骄傲地说。

    “可是宝宝好像有点嫌俺老呢?”紫阳委屈得说。

    “咯噔!”车子好像撞到了一小块废弃广告牌,稍微弹了一下。“对不起老板,路况好像…不大好!”柳哲明拼命忍住笑。‘哇靠!紫阳大哥今天好酸!’

    “别这么说嘛!贤婿……知书达理、成熟稳重一表人才,我们爱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是我家宝宝小,见识浅,不懂事,以后还望贤婿耐心多包涵呀?”

    前面是红绿灯,车子紧急刹车。m4xs.com‘哇靠,这老的酸起来,更甚!’

    紫阳轻轻一挥手,柳哲明的耳朵好像突然被塞住雪白的棉花似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只见一老一少,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相谈甚欢哪!

    “宝宝的刚哥哥——”紫阳小声疑问?

    “哎呀,那都是过去式了!小孩子过家家玩呢?不用当真。贤婿请放心,一切有我呢,宝宝从小跟我最亲,最听我的话。年龄大不是问题,我会好好开导她。”

    “妈要俺们‘十一’完婚?”紫阳又嗲开了。

    “好好!老婆子想得跟我一样!”

    “大!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宝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给老赵家生个大胖小子!”

    最后这句彻底收服了赵大德的心。

    “贤婿!”赵大德泪光点点的深情呼唤道,“真是懂事的好孩子!老赵家有望了!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可以抱大外甥了,呵呵呵——”

    王泽法医,深一脚浅一脚得往医院赶。医院送来一个病人,传说,此病人大清早见鬼了。有个人,不,是半个人,躲在负一楼地下的储藏室里碎尸杀人被她撞见了。

    那半个人,单腿跪地,用单只胳膊在一个昏迷的女孩身上划来划去,干瘪的半个嘴里还‘叽里呱啦’的念念有词,忽然,只见女孩的身体齐刷刷的被扯断,一分为二,悬挂在空中。右半躯体忽然被半个人抓住,像捏面似的粘合到自己体内。悬浮在空中的另半躯体,立刻爆破,血液四溅。

    合体成功的半个人,转过身,竟然是个高挑的帅哥?!帅哥向女病人咧嘴一笑。女病人当时魂飞魄散,‘啊啊啊!’一阵乱叫,精神错乱了。

    “小王,快来快来。袁院长呢?走了吗?”徐贵礼队长早早在病房外等候。

    “老师…回省城…复命去了。徐队,您…瞧我这酒量…见笑了,中午那点酒…到现在还没醒呢?”王泽闪着舌头说。

    “呵呵呵!多练练就好啦。”二人说着话,来到女病人面前。

    女病人,四十岁左右,一头紫栗色短烫发,面庞浮肿,双眼无神,确实是受到极大惊吓所致。周围有几位年龄相仿的蜜友,见到警察来了,自发的起身,向病人家属告辞。

    “让苏苗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女病人苏苗,一动不动没有回应。苏苗的姐姐苏禾抹着眼泪,叹着气,徐贵礼小声地向她了解情况。

    ‘这不是任作威的老婆吗?’王泽徐贵礼互相对望一眼,不说话。

    王泽拿着小手电筒,检查苏苗的瞳孔,舌苔。

    突然苏苗抓狂大叫:“杀人啦!鬼鬼!有鬼啊!”

    “苏苗苏苗冷静点!”苏禾急忙抱住苏苗。一会,医生来了,打了一镇定剂后,苏苗沉沉睡去。

    “妹妹昨晚从老家苗家寨刚回来。她一直跟妹夫赌气,住我那里就没回家。我们楼上楼下离得很近。今天发生这事,我怎么给家里人交代啊!”苏禾又开始抹眼泪。

    “‘苗家寨?’”头还在晕的王泽好像记起什么似的,“听说…你们那里有个…神婆,专管招魂,死人也可以……起死回生。”

    “啊?您也知道啊?假的假的!‘起死回生?’荒谬!都是‘以讹传讹!’”

    “……”

    “要是真有这本领,我妹妹也不至于现在还躺在这里啊?”苏禾看看一动不动,傻了似的苏苗,凄哀无比的说。“因为我们正是她的后人!”

    “……”

    “苗神婆是我们的祖奶奶,她确实给寨里受惊吓的小孩子叫过魂。后来孩子病好了,‘一传十十传百’,都说她是神婆。其实,祖奶奶就是给孩子们把把脉后,喝了一种安神的草药,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领!”苏禾抚摸着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慢慢的说。

    “可是,‘大仙诊记’里确实记过一篇…,”王泽心里很疑问。

    “老人家现在在哪…”徐贵礼插话。

    “祖奶奶解放前就没了。”

    “那个储藏室后来你去看了吗?”徐贵礼开始步入正题。

    “看了,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平时我们两家共用一储藏室。那里很少放东西,就放了点废纸箱、空的塑料桶,收拾得干干净净。妹妹大约是中午时候最先被邻居公香莲大婶发现的,叫来她的儿媳,拨打急救电话送到医院。她儿媳赵贝贝是这里的医生。我上早班,下班后一听到消息就直接赶到医院来了。一进屋,就听到苏苗‘鬼鬼’的尖叫,一下午没消停。”

    徐贵礼王泽,简单了解了一下上述情况后,起身离开。

    医院走廊里,‘任作福’急匆匆的迎面而来。

    “老任?早上对不起啊!”王泽叫住任作福诚恳道歉。

    “…”‘任作福’不说话,低下头,不敢看他。

    “小王,你喝大了,这是他弟弟任作威啊!”

    “哟!威爷?”王泽紧紧抓住任作威的双手,闪着舌头说:“什么时候回得贝城?噢,你快看嫂子去………对了,跟你说啊,浩然十一结婚,你知道新娘子是谁吗?就当年跟你一起工作的那个小子吴新圃,其实人家是个丫头啊?!”

    “听说了……”

    “十一,我们一起去啊!”

    “好——”

    “老任,小王喝大了,别在意。”

    “没事没事…”

    “你媳妇见鬼?…”

    “别听她胡说,跟我怄气呢?又要跟我闹离婚,我不答应,就开始装神弄鬼了。听说她家祖上有个神婆,一犯起病来就‘鬼呀鬼呀’的鬼叫,过去就好啦。她呀肯定也是这样。”任作威擦擦汗说。

    “你忙,我们先走了……”徐贵礼拉着王泽走出医院。

    任作威擦擦汗,进入病房。“二姐,辛苦你了。都问什么了?”

    “没什么。婷婷找到了吗?”任作威的女儿任聘婷已经整整失踪48小时了。

    “还没,”

    “苏苗说看见婷婷了,躺在地上被鬼剖成一半…………”

    “她的话你也信?”

    “妹夫,还是报警吧?”

    “先别,我再找找!苏苗这里就麻烦你了。”

    “放心。妹夫,我啰嗦一句‘一家人还是和和和美美住在一起的好!’”

    “二姐说的是!等苏苗醒过来,我一定向她认错。从此好好过日子!不酗酒抽烟……”

    王泽什么都好,只要别喝酒。只要一喝大,就不认人!对此,任作威深感抱歉!当年在省城殡仪馆工作,他经常鬼迷心窍去偷盗死体身上的东西。东窗事发后,却不敢承认,连累实习生王泽承受不白之冤。从此王泽借酒浇愁。但是王泽不知情,在贝城医院上班后,见到任作福以为是任作威,一直像亲人般对待。而任作威自从连累李浩然坐牢后,彻底辞去殡仪馆职务。虽然不跟死人打交道了,以前的关系网却还在。经常给各大院校、医院联络死体骨骼标本什么的。

    这不,省城医学院的半具古尸丢了,连他们这些人也被发动起来,暗暗寻找。

    对过去做的偷盗的事,任作威良心非常不安,尤其觉得对不起王泽、李浩然二人。王泽还好,有班上。可惜李浩然一个大学生,间接被害得坐了十年大牢,任作威对此,真是愧疚一辈子啊!

    任作威在家屁股还没暖热呢,又连累老母,雨天送饭而摔倒,为其住院!哎!都是为了找那古尸害的。那具半面尸就是古尸的供养着之一。好在他当机立断,把半面尸给烧了。否则,还会惹出多少祸来?

    传说,医学院的半具古尸其实是个不死之身!他有一颗不死之心!可惜,不死之心,被摘走了!所以他才一直老老实实当做标本呆在医学院里。而另半具,一直残缺不全的活在世上,四处漂流,寻找他们的心!

    这些都是两千年来留下来的古老传说,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但是作为一个出土两千多年的半具古尸突然消失了,考古界医学界都很重视。尤其这半具古尸很特别,心脏在右边。

    也许?他的不死之心找到了?世上真有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不死之心吗?

    六月下旬的岛城,风光无限好,夜晚微风拂面,不冷不热,正适合家人结伴外出乘凉。

    贾青山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紫阳。

    “肚子疼?上医院,先上厕所?后来就不见人影了?”柳哲明不相信的说,“青山,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啊?”

    “我在门口守了半个多小时呢?确实没见她出来。”

    柳哲明同情的看看他,做个你完蛋了的手势。

    “哲明,你不快去找你姐,赖在这里做什么?快走!”紫阳黑着脸说。

    柳哲明吐吐舌头灰溜溜得走了,贾青山弯下腰也想溜走。

    “青山你留下,今晚找不到二千金不许睡觉!”

    “老板?”

    紫阳狠狠给他一记白眼球,瞬间消失不见。

    “爸?你怎么来了?”赵宝宝讶异得说。难不成是专门来岛城缉拿她归案吗?

    “哎呀!宝宝,你没跟贤婿在一起吗?……”赵大德在大姑赵玉蓉的小女陈全香家落脚。他刚从岛城中心医院回来。大姑已经住院一周了,确实病得厉害,从昨天起就不认人了。怎么说都是快90的人了,该老了。大表哥陈全志跟他说:“医生说,也就这两天的事,做寿的衣物都准备好了,一定会让娘风风光光的走!要喜葬!”随后安排赵大德先到小妹陈全香家休息。

    客厅里,赵宝宝正叽里呱啦得,跟表姑陈全香的独生女表姐秦惠聊天,六岁的外甥女何妞妞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在屋里骑着小童车,显摆得往赵宝宝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妞妞真棒!妞妞最棒了!”赵宝宝不时得挥手鼓掌,她来了不到一小时,就跟活泼可爱的何妞妞混熟了。

    “小姑,我还有好多玩具呢!咱们一块玩好吗!”“好呀!”

    “什么贤婿?爸,你到这儿干什么?”赵宝宝生气的小声说。

    “这不你大姑奶奶住院,快不行了,我代表赵家来看看啊!你怎么来的?”爷俩坐在沙发的一角落里悄悄说话。

    陈全香忙着做晚饭摆碗筷,秦惠被女儿何妞妞拽到卧室里翻找玩具等东西。

    “说来话长——,难怪香姑在医院里一见到我就认出来了,硬是把我拉到她家。她以为我是跟你一起到医院看大姑奶奶的。”赵宝宝恍然大悟的说。心里却生闷气:亲戚多,事也多!大姑奶奶病了,为什么叫老爸独自一人跑来?爸都六十多岁了呀?二叔三叔…不能来吗?就会欺负我爸!

    “吃饭啰!爷俩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吧。大哥,你们坐了一下午的车肯定累了。晚上就在我家安心、好好休息吧,宝宝住惠儿的房间好吗?惠儿娘俩吃完饭就走了。”

    “好好好!一切都听妹妹的!”赵大德笑眯眯的说。“老秦还没回来?”

    “惠儿爹今晚跟大哥一起值班,不回来了。”

    陈全香小时候,曾在小舅赵长腿家度过好几个年头,虽不是亲舅,胜似亲舅。跟大表哥赵大德的感情比自家亲兄弟还亲。好像我们的赵大德同志从小就有女人缘,感情细腻,疼爱姊妹。所以当大哥陈全志通知赵大德来岛城后,主动出头表示一定把他请到自家,好好招待。

    “老陈?你来接我了?”柔和的灯光下,陷入昏迷状态的赵玉蓉突然睁开眼,一个昏暗的人影晃晃悠悠立在床边。人影不说话,微笑得看着她。

    “是…你?”赵玉蓉回光返照似的睁大双眼。“明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还这么年轻?”

    人影慈爱的看着她,大手轻轻附上赵玉蓉干瘪枯瘦的手,奇迹出现了,赵玉蓉的一双枯手,犹如返老还童般,展现青春的光泽,纤细修长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女。

    “小蓉,一眨眼你居然都这么大了?”人影沙哑的声音,似乎在无限感慨。俊朗的男性面孔,慢慢隐去,一张清秀的女性面孔浮现眼前。

    赵玉蓉有些迷惑,待要仔细看清,人影却消失不见了。

    “明哥——”

    “小陈在等你呢,我要走了。”

    “明哥,我还没有问你,你的另一伴找到了吗?”

    “另一‘半’找到了,顺便过来看看你。——再见,小蓉!”

    “再见明哥!”赵玉蓉如释负重的闭上眼。曾几何时,赵玉蓉曾暗暗许下誓言,自殷明帮他撮合成跟陈忠的婚事后,作为报答她会终其一生为其寻找另一伴。可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啊?苍天可怜,殷明终于找到另一伴了,而自己也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与老陈团聚了。/>

    “老陈,你等我,我来了…”

    赵玉蓉十多岁时就跟爷爷赵老汉到岛城渔港头陈家做工。贝山县的老家里一粒米也没有了,母亲刚生完小妹,一点奶水也没有,父亲赵八实在养不起她了,赵玉蓉就跟着爷爷一块上岛城挣饭吃。爷爷是岛城里书香门第的陈家老佣人,每到饥荒年都到陈家打零工挣口饭吃,工作很简单上山看祖陵。

    还有每年年底陈族长也会抽出族中人去守陵一个月,这一年恰巧轮到陈忠家。陈族长才是整个陈大家族说一不二的大当家。陈忠家只是其中一户。

    赵玉蓉在祖陵里,第一眼见到庶出的陈忠时,就暗暗喜欢了。有幸当了陈忠的小厮,每天跑前跑后不亦乐乎。小姑娘总是梦想有一天能够嫁给他。这在旧社会,显然是不可能的妄想。但是她是个机灵听话的丫头,跟在陈忠后面学了不少知识赵玉蓉的名字,就是陈忠给起的。

    陈家祖陵在一串连绵起伏的山脚下,当地人称‘小荒山’,此山与贝山县的大荒山紧密相连,同属一个山系。山上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小道观。

    祖陵的旁边,有一个祠堂。堂主是一个叫殷明的年轻男子。

    祠堂正中,有一座白色女性雕像。赵玉蓉每次去,都会把雕像擦拭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殷明就会变戏法似的赏给她糖果吃,还有学习用的笔墨等。凡是赵玉蓉心里有所请求的,几乎都会被堂主殷明看透,帮助实现。所以,对于殷明的唯一要求,只要把雕像擦干净,擦起来就更有劲头了。

    天长日久混熟了,赵玉蓉经常把心里话说给他听。赵玉蓉是个孝顺的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家人平平安安,能有个弟弟,因为爹娘想要,天天盼望。再有,就是希望永远陪在三少爷赵忠身边。

    一天傍晚,陈家祖陵山上的一座小道观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声。赵玉蓉跟爷爷赵老汉背着准备过冬的木头,路过。从门外望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怀抱孩子,正哽咽得向一个老妇人叩头,“二师伯,求求您,救救孩子!”

    “欣欣,老身戴罪之人,实在无能为力…”

    “只求您救…救孩子,我会……遵守……教规,以死谢罪。”

    “欣欣……”老妇人哀叫一声,但是年轻妇人已然断气。

    “门外有缘人,请进来吧!”老妇人的声音犹如洪钟,传到赵老汉的耳朵里,祖孙俩颤颤巍巍的来到妇人面前。

    一个虎头虎脑,三四岁的小男孩,香香得睡在榻上。“不知有缘人,可否愿意收留这个可怜的孩子?”

    赵老汉登时高兴的给妇人下跪磕头,“苍天有眼,老赵家终于添丁了!”

    从此,赵玉蓉有了一个弟弟后因他长的高大,村里人都叫他赵长腿,她的第一个心愿也就实现了。

    第二天一早,赵玉蓉兴奋得告诉殷明这个好消息。因为他只有白天出现在祠堂里,晚上从不见人影。

    “明哥哥,我有兄弟了呢?这是我最大的愿望。”赵玉蓉擦拭着雕像兴高采烈得说。

    “好呀!”殷明笑眯眯的说。

    “明哥哥,祠堂里这个姐姐的雕像真漂亮呀!咦?从侧面看你们好像呢?”

    “是呀!可惜,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殷明忧伤的说,

    什么天涯、咫尺?

    “小蓉,你还有什么愿望呀?”殷明疼爱的问。

    小女孩赵玉蓉低下头脸红红的。

    “呵呵,我知道啦……放心。”

    “明哥哥,你有愿望呢?”

    “我?……跟你一样,找到另一半。”

    天真的赵玉蓉以为殷明像她一样也在痴痴等待另一伴陈忠,仗义得说:“明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另一伴的!”

    不久,抗日战争爆发。整个中华大地陷入战火之中。书香门第的岛城陈大家族,也没有幸免于难,日渐衰败,四分五裂。传说陈族长,挖出陈家祖陵的宝藏,不知所踪。祖陵渐渐荒芜,祠堂里的殷明也不知去向。

    陈忠家也沦落得破败不堪,佣人遭遣散。赵玉蓉却留下来,死心塌地跟着陈忠开始了颠沛流离的求学生计生活。她的第二个心愿也就实现了。

    第二天,天不亮,从医院里就传来90岁的赵玉蓉去世的消息。她走得很安详,面带微笑。赵大德是赵庄社区治丧委员会的成员,对‘白事’很有操办经验。当然义不容辞得留下来,帮忙处理丧事。赵宝宝自然也留下来,分配的任务是,接待一批一批的悼念者。爷儿俩忙得马不停蹄,也就一直没空聊天。

    再后来赵大德独自一人灰溜溜得踏上回贝城的路。赵宝宝死活不回去,她要留在岛城找到紫阳算账!她什么时候答应他,做他的未婚妻了?还要‘十一’结婚?坑爹啊!

    英美豪一大早从床上醒过来,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似的!眼角一瞥,身边躺着一个妩媚的女人?不是连心儿还能是谁?

    “靠!又是你!快走!快走!我要被你害死了!”英美豪胡乱穿衣服,扔给连心儿一件男性衬衫。

    连心儿不接衣服,睁着大眼,欣赏英美豪的年轻体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们警察为什么会找上我?还不是因为你多嘴?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姑奶奶,你这不是没事吗?”英美豪不知悔改的说。

    “哼!所以先放你一马!”

    “谢谢!不过,这下子麻烦大了。”

    “怎么了?”

    “赵宝宝跑了,还扯出个未婚夫出来,赵刚气得要杀我呢?我要出去躲两天。”

    “我也没地儿去!同病相怜,我们一起去岛城玩两天吧?你必须对我负责啊!”连心儿无辜得说。

    “好好!姑奶奶!还不快点穿衣走人!”

    连心儿跳下床就往外跑。‘老娘昨晚就换好衣物了。我可不想再裸的被人看光。’

    二人在岛城的新景点——渔港头陈家祠堂参观。陈家祠堂一直以来由旅美华侨陈族长出巨资修缮,近期,刚刚对外开放。

    英美豪上了个厕所后就没了踪影。连心儿只有独自漫步在祠堂。不知怎得,连心儿看到祠堂里的一座女雕像,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到底哪里见过?快想起来想起来?

    “小姐?一个人吗?我是这儿的志愿者,想去参观参观吗?”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微笑着,向,看雕像入了迷的连心儿打招呼。

    “陈族长,您在这里啊?记者到了,我们快过去。”一位工作人员急匆匆赶来。

    “您是——大名鼎鼎的陈族长?”连心儿的嘴巴张成o型。

    “可以认识一下吗?”r/>

    “我…我…连…心儿。”

    “连小姐?请赏光跟我一起为祠堂揭幕吗?”

    “荣幸之至!”连心儿乖巧的说。

    连心儿,醉酒吧里没找到你,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了!陈族长的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

    只见他优雅得牵起连心儿的小手,走向主席台。镁光灯‘啪啪啪’打在二人身上。娇小玲珑的连心儿像个大牌明星似的,一直颇有气场的礼貌微笑,紧紧偎依在高大威武的陈族长身边。

    “我滴神!她怎么谁都敢上?”从厕所出来的英美豪,无比钦佩。

    祠堂有正、东、西几间房。西厢房中间有一尊落满灰尘的白色雕像,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从雕像后慢慢浮现。男子半眯着眼睛,盯着主席台上的连心儿。奇怪,这个男子的容貌从侧面望去跟祠堂里的女雕像一样,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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