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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再见茉莉 第268章 无处安放［059］
- 下午两点我才到家，刚走到屋檐下听见雨儿在说话。“奶奶，爸爸今天要回来了。”这时的雨儿是没有看到我的，这小家伙像和我心灵相通一样。
“他回来个狗屁，快自己去拿碗吃饭。”母亲回答雨儿说。
我塌进大门就被雨儿看到了。然后雨儿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开心的大声的叫爸爸，生怕我听不见一样。“奶奶，爸爸回来了。”然后跟在后屋吃饭的母亲说。
“老子你也骗。”
我没有说话，把吃的拿给她。雨儿提着东西跑向奶奶那边。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她骗我的。”雨儿把东西放到母亲的前面。
父亲没有在家，老黑狗也没有在，母亲说在地里。我自从早上在邵阳吃了点早餐后是还没有有过一粒米下肚的，刚好母亲热了饭便和她们一起拿碗吃饭。
雨儿却在那边翻东西。“奶奶，这是爸爸给你买的瓜子啦。”雨儿拿到母亲面前说。母亲正在吃饭没有时间理她。
“我给你放好啦。”女儿又帮她放进柜子里，然后回来继续翻。
“爸爸，你这是给雨儿买的啦？”她翻到水果拿出来后问。
“啦，啦你个头，什么都啦。”
“我在跟你说普通话啦。”就在她快忘记普通话的时候，昭华又教了她。
“收好，也给爷爷奶奶吃一点，别自己吃了。”
雨儿立马拿出来一个给奶奶。奶奶对她的热情总是很烦，说她也不知道人忙不忙，她却在那里呲牙。
“奶奶，爸爸还买了肉肉，还有豆腐，这是留给爷爷的。”雨儿最后翻出来的东西说。
饭后我问母亲父亲在哪块地里，我想出去透透气，看看地里的庄稼。雨儿说她知道爷爷在哪里，她要跟我一起去。母亲要我给父亲带点吃的去，父亲没有回来吃饭，父亲的饭让我这个不期而归的人吃了。
雨儿拿了个苹果在手里一直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直到小卖店我站起来买东西她才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叫爸爸，我从她的小眼神里看出来她这又是要我给她买东西。我先是要店里老板给我泡桶面然后告诉女儿她要什么自己去选，雨儿无非就是要一些零食罢了。
怕父亲吃不饱我还捡了两个饼两个皮蛋和二两瓶装的白酒，这些都是父亲最爱吃的。我知道父亲喜欢吃泡面，只是他从来都舍不得掏钱买，说一桶泡面他能买好几斤面条了，所以只有每次我买下来之后他才会不得不吃。
我都把所有东西包好了雨儿还在那里选，不知道要什么。我给她拿了口香糖，她摇头说不是这个。
“那你要什么？快点爷爷还在等饭吃呢。”
“我要这个。”她指着自己手臂被那些低价泡泡里的贴纸贴的乱七八糟的手说。
“不行啊我跟你说，你看你贴的脏死了。”
她站在那里不肯动。
“爷，你快点。”拿她没办法，只好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捡了十个便宜的泡泡糖，她就是拿来玩的。
“爷爷在山上啦。”雨儿一边把泡泡糖装进自己口袋一边回答我说，让我哭笑不得。
我问她还要什么她指着展示柜里的王老吉，因为她自己拿不到，她知道我不会像爷爷奶奶那样不允许她买，只要和我在一起我会全力满足她，这是我对她打弥补。
“不喝王老吉，爸爸给你买O泡好吧？”
她点头，最后一手拿个苹果一手拿着O泡一蹦一跳地走到我的前面带路，我怕摔倒所以只有把她抱起来，没收了她的O泡和苹果。
“爸爸，我要听歌。”她自己顺手从我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突然想起昨天铃子跟我说的话。“你给阿姨打电话好不好？”我问。
雨儿高兴的点头，我拔通铃子的电话然后按了免提键。
“猪头，你回到家了没？”一接通电话铃子就在那里问。
“诗雨你跟阿姨说话，她在骂你老子。”我跟抱在手里的女儿说，知道那边的铃子也是能听得到我交待女儿的。
“阿姨…”雨儿亲亲地叫了一声，她的声音和铃子一样很甜，能让我暂时忘记烦脑的那种。
“诗雨啊，你乖不？”
“乖。”
“你跟爸爸在干嘛？”
“嗯，嗯，嗯，我跟爸爸去找爷爷。阿姨，你在做什么？”女儿已经习惯了打电话，所以不用我教她。
“阿姨在上班啊。”
“阿姨，你想我不？”雨突然问。
“想啊。你那么乖阿姨当然想你了。”
我一下反应过来不对，她一定把铃子当昭华了，所以立马打断她，要她问姐姐在干嘛。
“阿姨，姐姐在干嘛？”
“姐姐在读书，等姐姐回来了叫姐姐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好……”雨儿把声音拉的很长。
“那你先把电话给爸爸，阿姨跟爸爸说两句话。”铃子跟雨儿说，雨儿听话的把电话给我，我让她帮我拿着，我要一手抱她还要一手拿东西。
“你还要干嘛？”我问。
“猪头，你现在一定幸福死了吧？”
“是啊，你能感觉到我的幸福吗？”这一瞬，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嗯，好好陪雨儿吧，我在上班呢，改天再说，我不告状了。”说完铃子挂了电话。
身上的负重有点多，到了路稍为好一点之后我还是得把雨儿放下来，然后坐在路边休息了一会。雨儿下地后却欢快地往前跑了，她一定是为刚才和铃子通话也快乐着。看着雨这样，我是幸福的，同时也是心酸的。雨儿回头看我没有追上她，又跑回来拉着我让我继续走。
雨儿是最能让我忘记烦脑的，也是最让我容易想起过去的。
“诗雨啊，你想妈妈不？”我没有动，还想坐一会。
“我不想妈妈，我想阿姨，妈妈不要我了。”雨儿并没有多少忧伤，她知道母亲不要她了，但是并不能理解不要的真正含义，不要这个词是奶奶教她的，我知道她对母亲没有多少情感，丽丽总是打她。
“谁跟你说妈妈不要你拉？妈妈只是不能回来了，她要在岳阳带妹妹。”我说谎，我和丽丽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骗她到什么时候，我也知道并不是她的母亲不爱她了，所有的问题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对她好一些并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不要对这个世界怨恨，不要她去恨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好的是现在看来‘妈妈’二字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痞子伯伯说的。”天真的雨儿回答说。
“爸爸带你去岳阳找妈妈和妹妹好吗？”我把她抱到自己前面问。
“我不，妈妈和外婆老喜欢打我，我老喜欢哭啦。”
雨儿不想丽丽，这算是给我一点安慰吧。
“那妹妹呢？妹妹怎么办？她没有姐姐也没有爸爸了。”
“爸爸，等我长大了，嗯，嗯，嗯，我就去把妹妹背回来好不好？”雨儿摸着我的下巴。
我坐地地上再也不说话，她不知道等她长大了妹妹也一样长大了。也许到那个时候，她们不再认识对方，也不会认对方。我不知道丽丽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教育瑶儿别恨我。
童心是无邪的，雨儿的每一句话没有更深刻的意思。也没有那么多的痛苦，痛苦的是我们这些感情丰富思想复杂的大人们。
“爸爸，你怎么了？”雨看我不说话了问。
我的泪水差点就要从眼框里掉落下来。
“爸爸没事，爸爸只是累了，爸爸休息一会，你自己去玩一会好不好？”我把雨儿放开。
“爸爸，你累了是吗？”雨儿没有走开，还在用手摸着我的胡渣。
“是啊，你都长大了，那么重，爸爸都快要抱不动了。”
“爸爸，我长大了就可以读书了是吗？”
“是，等哥哥回来了你就跟哥哥一起去读书，让他带你去。”
“好。”女儿笑的很开心。
看着女儿那样开心，我的心情也一下转好许多。
“爸爸，我帮你拿吧，我们走了好不好，爷爷还在等我们呢。”她拿起我放在地上留给父亲的吃的说。
是的，我不能停下来就这样沉沦下去，父亲在等我的饭，女儿还要我去疼爱。
“你慢点，轻点别洒了，爸爸抽支烟。”我跟在雨儿的身后。她做出一幅很认真的大人样走在我的前面。
你离开我的时候，我曾徘徊在原地，固执的不肯往前走。现在我终于明白，并不是因为我还爱着你，我只是暂时的迷失了我自己。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风，我幸福着你的幸福。”铃子给我发信息。
我自己笑了，然后把刚抽了几口的烟踩灭了，追上雨儿，拿过她手里的东西，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远远的就能看到父亲劳作的身影。雨儿大声地叫爷爷，父亲耳背，没并有听见雨儿在叫他，倒是老黑狗听见了然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在我们两个面前跳上跳下。雨儿去抓它也没有躲，干脆躺地上打滚。我没有理会他们，放开她的小手向父亲那边走去。
父亲没有用太多的目光去注意他周围的一切，用心耕耘着这片他挚爱的土地。他的眼里除了土地没有任何东西。
我一直走到父亲身后不远处的那一块大石头上才叫父亲过来吃午饭，自多记事开始，这里都是作为劳作时休息的地方。
当我大声地叫父亲时父亲才回来看我，看到我和怨远处在逗狗的雨儿慈祥的父亲地笑的很开心。这时，他的眼里才从土地回到我们的身上。
父亲放下锄头，拍了拍手里和身上的尘土向这边走来，我帮他把所有的吃都打开了。帮父亲把酒打开把皮蛋剥好。父亲来看到这些后不给他打开他是不会吃的。
“我吃饼和皮蛋，面条给你们吃。”父亲看到那么多东西跟我说。
我跟他说我已经在家吃过了的，要他趁热了吃，还有酒。和我想的一样，父亲还是唠叨着我说浪费。虽然这样，父亲还是笑着开始吃。
“爷爷，爸爸还给你买了肉肉，还有豆腐。”雨儿看到爷爷在那里说跟爷爷说。
父亲准备喂她一口雨儿躲开了，说辣。要他给阿黑吃，老黑狗一直坐在我们旁边张着个嘴。父亲很是疼这条狗的。看了一眼还有能让狗吃的就把饼拿来丢到狗的身下。雨儿忙着去跟狗抢，狗看到她抢跑了只是摇尾巴，雨儿拿到饼后只是帮它掰小了喂到它的嘴里。她也不怕狗也不嫌弃狗脏。这条狗很多时候已经成了她最好的玩伴。
我没有去管他们，把她的O泡还苹果还给她后一个人向山顶上走，女儿问我要干嘛去我说是要上厕所不让她跟着。
我只是想一个人去山顶上坐一会。
［我到家了］
我给昭华回了个信息。然后又发给了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