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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宝贝大猛男(中)

正文 宝贝大猛男(中)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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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半不见,总觉得他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不只是因为他没有染发或戴隐形眼镜而已,也不只是他的肩膀宽了些、皮肤黑了点,而是……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让他看起来和之前大不相同。

    啊,大概是,摆脱了稚气吧,感觉成熟许多,已经完全像个男人,而不是男孩子。

    戒备的瞧着他,可菲坐立不安的缩在位子上,为免让他发现她的不自在,只能拿起刀子和面包,跟着涂起奶油。

    对面那家伙,一派轻松优闲,仿佛不觉得自己出现在这边有什么不对,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似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问题,溜出了唇瓣。

    “吃早餐。”他再咬一口面包,咀嚼。

    她清了清喉咙,再问:“我以为你在当兵。”

    “我放假。”他回得简短。

    “你没回家?”这男人过去放假都回老家,就没一次回来过。她狐疑的瞄他,问:“大年初一耶。”

    “有,我回去了。”他抬眼,道:“然后过来拿东西。”

    “什么东西?”她困惑的问。

    “围巾。”

    “咦?”她愣住。

    他朝她伸出左手,将掌心摊平,盯着她追讨:“我的呢?”

    “什、什么?”小脸飞上红霞,莫名窘热。

    “我的。”他的手还伸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阿浪说今年公司有配给围巾,我只是留职停薪,没有离职。

    “那……”她哑口,想说那才不是配给的,她当时只是想打一条围巾,谁知道最后变成一人一条,可才吐了一个字,却又担心他追问那个起头的原因,后面的话瞬间全说不出口,只有脸更红。

    岂料,见她无语,他竟丢出一句。

    “你忘了?”

    她微微一僵,“我……呃……”

    “你忘了。”他收回手,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语气,听起来好平淡,她却清楚感觉到掩藏其下的不爽和责备,一副他早知道她会忘记,没良心的把他漏掉的模样。

    “没、没有啦!”可菲面红耳赤的说:“我才没忘,等、等一下就拿给你!”

    他叉了一口蛋,冷冷的说:“你不要随便拿一条来充数,没有就算了。”

    “才不是充数的,我是——”她恼火的冲口,讲到一半及时清醒过来,连忙顿住,红着脸低头弄自己的面包,改口说:“反、反正我有记得啦!”

    他挑眉,还没开口,两人就听见楼下电铃声响起。

    奇怪?大年初一的,谁这时候跑来?

    可菲奇怪的放下面包,起身查看墙上的通话机,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快递人员。

    “是送货的。”她头也不回的抓着披肩开溜道:“我去看看。

    来到楼下,她打开门,外面那位送货大哥,看见她,露出笑容。

    “丁小姐,新年快乐,有你的包裹。”

    “新年快乐。”她回以微笑,接过那个包裹,和他递来的签收单和笔,一边签名,一边和他哈啦:“大年初一,你们还要上班啊,真辛苦。”

    “还好啦,工作嘛。”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干净的脸上,微微红,透着紧张。

    “好了。”她签好名,把笔还给他,“谢谢你,辛苦了。”

    “不会。”他接过笔和单子,却没有和平常一样离开,只吸了口气,紧张的看着她,问:“那个……”

    “嗯?还有事吗?”她微笑好奇的等着他。

    “丁小……”他舔舔唇,红着脸改口道:“可、可菲……我这个星期天休假,刚好有两张电影票,朋友给的啦,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她杏眼圆睁,呆看着眼前这个渐渐开始变熟的送货员,当她终于领悟他话中的意思,小脸蓦然羞红。

    他在约她耶,在约她耶!

    可菲张开嘴,还没出声,后面已经有人抢先开了口。

    “她没空。”

    什么?!可菲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已伸来一双大手,一手横过她的胸前,一手环抱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在脑袋上冷冷的、淡淡的回响。

    “她那天要帮我打围巾。”

    眼前的送货员,看见那个突然冒出来,亲密的抱着他心仪女生的帅哥,红通通的黑脸,瞬间涨红,再刷白。

    “你不要听他胡说!”她倒抽口气,又羞又恼的试图挣扎,回头对那个来碍事的家伙道:“就跟你说了,我围巾已经打好了啦!”

    “小菲。”他对着她露出迷死人的微笑。

    心跳蓦然加速,一秒钟,竟被他的笑,迷到呆掉。

    他脸不红气不喘的低头瞧着她,无耻的说:“我还需要一件毛衣。”

    太近了,他的脸好近。

    可菲抽了口气,依然只能脸红心跳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发傻,全身莫名酥软,脑袋里一片空白。

    “对不起,我不知道可菲——”

    他倏忽将视线从她羞红的脸上拉开,眯眼盯着前面那个家伙,提醒:“是丁小姐。”

    倒媚的送货员,不自觉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丁、丁小姐,那个,抱歉,对不起,我先走了。”

    说完,他匆匆忙忙的落荒而逃。

    直到这时,可菲才慢半拍的猛然回神,赶紧转回头,开口要叫人。

    “等一下!”可恶,他叫什么名字去了?想不起来,她匆忙之中,只能喊:“那个谁——呜呜呜——”

    后面那个可恶的坏蛋,竟然在这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啊啊啊,不要走啊——那个谁——那个谁——

    可菲抱着快递包裹奋力扭动挣扎,甚至勉力空出一只手对那人猛挥,但那位送货大哥,早已尴尬的冲上了货车,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当然也没看见她奋力的挥手与挣扎。

    眨眼间,车子消失在转角,她沮丧不已,手仍不死心的伸着。

    “都走远了,省省吧你。”他松开手,放她自由。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屠震!你、你搞什么鬼啦!”可菲霍然回身,羞恼的瞪着他。

    但那男人压根不理她的不爽,只转身晃回楼上,道:“你没穿内衣,又只穿着我的t恤,别站在那边,都让人看光了。”

    她抽了口气,满脸通红的惊呼出声,连忙抱着胸口,匆匆甩上门。

    一回头,那可恶的家伙己经离开了玄关,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楼梯转角。

    “阿震!你等一下——”她匆忙追上去。

    他没有等她,只将两手插在裤口袋,轻轻松松的上了楼,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只是临时找你充数而已。”

    “你又知道!”她生气的追在他屁股后头:“人家是约我,又不是约你!好不容易有人开口约我出去,你干嘛要这样出来瞎搅和,害人家误会啦!”

    “放心,他要真喜欢你,就会再来的。”阿震走进厨房,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你刚刚那样,就让他以为我已经——你是我——”她追到桌旁,气得直跺脚,又说不出口,只能直接跳过:“他就已经误会了,怎么可能还会再来啦?”

    他挑眉,道:“如果这么简单就放弃,那种男人也不可靠,你还是等下一个吧,不要饥不择食。”

    “什么?!什么饥不择食!”她羞红了脸,双手抱胸,恼怒的辩驳:“我才没有!”

    “那他叫什么名字?”

    “咦?”她瞪大了眼,僵住。

    他拿汤匙指着她,提醒:“姓那。”

    她一呆,反射性回问:“是吗?”

    “姓那,名个谁。”他瞅着她,勾起嘴角,调侃:“你不是叫他那个谁?”

    薄薄的脸皮,瞬间火烧一般烫,她尴尬的无以复加,完全的哑口无言。

    “你连他叫什么、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和他一起出去看电影?这不是饥不择食是什么?”

    “呃,我、我是……”她恼羞成怒的说:“人都要先认识才会熟嘛……”

    他端起碗,拎着汤匙往后靠向椅背,问:“他刚调来跑这条线吗?”

    她又一僵,才道:“大概……半年了。”

    “这半年,他有任何一次,尝试约你出去?”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

    “有吗?”他追问。

    她咬着唇,半晌后,才不甘愿的说:“没有。”

    “所以,半年了,你不记得他的名,也不记得他的姓,我假设你之前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对吗?”

    她抿着唇,双手抱胸的保持沉默。

    “半年来,他送过几次货?三十次?五十次?他有很多机会约你出去,如果他之前就对你有意思,也不会等到现在。”

    “说、说不定,他害羞啊。”她不甘心的咕哝。

    “害羞还是胆小?这种男人怎么可靠,真的有事他一定丢下你先落跑。”

    他舀一口汤喝,恬不知耻的道:“我是为你好,才会这么做,省得你勉强和他在一起,事后才发现,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他,想把他甩了还不知该怎么分手。与其浪费时间和他看电影,你还不如帮我打毛衣。”

    瞧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她一下子还真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咬着唇,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吐出一句。

    “我不会打毛衣啦。”

    “我知道。”他再喝一口汤,凉凉的说:“你连围巾都还没给我。”

    啊啊——可恶!

    她受不了的跳了起来,冲上楼抓了那条围巾,再冲回楼下,拿给他:“喏,拿去!你的围巾!”

    他瞪着那被拿到眼前来的围巾,愣了一下。

    那条围巾是手工打的没错,上面东一个洞、西一个洞的,不时有漏针的痕迹,和他之前在武哥、阿浪他们身上看到的那种平整又好看的围巾都不一样。

    他抬眼看她,才张嘴,她已经红着小脸,防卫性的抢先堵他的嘴。

    “不准说丑!我知道它很丑,但它是第一条,我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打的,我本来想之后再重打一条,谁知道你会突然回来,你要嫌丑就干脆不要拿!”

    阿震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放下汤匙和碗,伸手去拿那条在她手上的围巾。

    窘迫,忽然袭来。

    “算了,还是不要了。”

    她反悔收回手,却被他飞快一把抓住手腕。

    “那么丑,我再打过一条啦。”她脸红的试图抽手,他却不肯放,只是用另一只手,拿起围巾。

    “我不需要另一条,这条就很好了。”他淡淡说。

    她紧抓围巾的尾巴不放,尴尬的试图劝说:“这条一个洞一个洞的,又丑又歪,像破布一样,围着出去很丢脸啦。”

    “你有听到我在嫌吗?”他拧眉问。

    热烫的温度,从他紧握的手腕上传来,染红了脸耳,她羞赧的说:“我、我会替你觉得丢脸啊……”

    “我不觉得丢脸。”他抬眼瞪着她:“把手放开。”

    “不……不要……”她还是不肯放。

    他眯起了眼,握紧了她的手,强调:“这是我的。”

    心头,莫名一厚。

    不由自主的,可菲松开了手。

    见状,他这才满意的放开她,把围巾拿过来,围在自己脖子上,然后端起汤碗,继续喝汤。

    可菲瞧着那条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打的围巾,丑丑的围在他脖子上,只觉得超级不搭又尴尬。

    “你不用勉强自己围它啦。”她红着脸忐忑不安的咕哝。

    “快去吃你的早餐。”他瞄她一眼,只淡淡道:“再不吃都冷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早已饥肠辘辘,这才坐回自己位子,开始吃早餐,却还是忍不住嘀咕。

    “我之后再打一条新的给你啦,我现在技术比较好了。”

    “不用,我喜欢这条。”

    啥?他喜欢?

    可菲难以置信的抬眼瞅他,只见他拉起一角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又看了一眼,说:“很舒服。

    听到他的称赞,她有些害羞,却又忍不住露出微笑,兴冲冲的解释:“是喀什米尔的羊毛,之前力刚去尼泊尔时,带回来送我的,这个很轻又保暖呢,我这条披肩也是喔。”

    “他送你?”他微微一顿,再问:“你房间墙上那些破铜烂铁也是他送的?”

    “什么破铜烂铁,那个是青铜呢,那是阿浪从埃及带——”她话没说完,猛然醒觉,惊慌的抬首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墙上挂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今天早上吗?”

    昨夜那不是梦吗?还是真的确实发生过的事?

    霎时间有些惊恐,她万分期待他会告诉她比较没有那么可怕的答案,但他却老神在在的说。

    “我不确定,大概一点还两点,我没注意时间。”他起身将吃完的碗盘收到洗碗槽,道:“我到的时候,你已经睡了。”

    天啊!那、那难道是真实发生的事?她昨晚有没有胡说些什么?昨晚上究竟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啊?

    “你……你你你昨天睡哪里?”她一阵晕眩,却还是忍不住要确定。

    “当然是你房间。”他转身走上前,一脸的理所当然。

    她傻眼,“你……我……你和我一起睡?”

    “不然呢?这里没暖气,我开车也累了,你的被窝已经暖了,还一副快冻死的样子,我不和你一起睡,难道让你冻死?”

    “可是……”她捧着羞红的俏脸,“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那……那是因为你生病了……”她虚弱的说。

    “你那也和生病没两样了,好了,不要一直花时间介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鸡毛蒜皮?这才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吗?

    但是,显然对他来说,这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靠在桌边以手抚着额,忽然间,只感觉到一阵欲哭无泪,却在下一秒,看见一碗热汤被放到了眼前。

    “喏,快趁热喝。”

    可菲微愣,刚刚她早就注意到有热汤了,却直到这时,才发现那锅热汤,是甜汤,加了黑糖和一点老姜的红豆汤。

    讨厌,这男人为什么可以同时那么坏,又这么好啦?

    盯着那碗汤,她真的是,既感动,又无言。

    再一想到,昨夜那个细心呵护着她的梦中男人,确实是他,就让她心脏紧缩,全身酥麻暖热。

    不对,那是梦吧?说不定是她半梦半醒间,自动把他美化了。

    “喝完你就会好一点了。”

    心头,忽然再一颤。

    “不然你看起来还真像僵尸。”

    绝对,是被她美化了。

    可菲握着汤匙,一阵哀怨,不过她还是醉红着脸,乖乖的舀起甜汤,将他的关心,送入嘴里。

    他在她吃早餐的同时,收拾着锅碗瓢盆,洗了碗筷。

    她本想和他说,放着等一下她来洗就好,但实话说,她月月来一点也不想碰冷水,光是想到就觉得小腹又抽痛起来,所以就很识相但无耻的安静吃她自己的早餐。

    早上这样被他一吓,害她都忘了肚子痛,但一等放松下来,剧痛又开始在小腹蔓延,撕扯着她。

    缩在自己的座位上,可菲慢吞吞的吃着,他替她收掉了吃完的碗盘,她喝完红豆汤,不好意思的自己站了起来,想把碗拿过去清洗,谁知道一起身,就感觉到一股热呼呼的东西,汹涌澎湃的从身体里滑落。

    霎时间,她扶着桌子僵在当场,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那股热血太过汹涌,会连早上起床才刚换过的卫生棉都撑不住。

    好死不死,他却在这时洗完了碗,回过身来。

    “怎么了?”

    看见她惨白的脸色,他眉一拧,伸手将她紧握在手中的碗,放到桌上。

    “没、没事……”她瞪大了眼,尴尬得要命,细声细气的说:“只是有点……一点……我身体……”

    话到一半,竟然一阵晕眩,她晃了一下,眼前黑点满布,只觉全身一软,还以为自己会昏倒,但他上前抱住了她。

    “不太舒服……”她倒靠在他胸前,最后几个字,慢半拍的滚出她苍白的唇瓣。另一波温热的血块又剥离滑落,她夹紧双脚,推着他的胸膛羞窘的想退开,谁知他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在晕眩中只觉又惊又慌,真怕他会碰到腿间溢流渗漏而出的鲜血。

    那味道那么明显,他一定闻到了,她觉得好丢脸。

    “阿震……放我下来……拜托你……”

    她气虚的哀求着,但他稳稳的将她抱着走出客厅,然后开始爬楼梯,她才意识到,他想抱她回房间。

    “你疯了……放我下来啦……”可菲窘到不行,揪着他的衣,道:“我那么重……你上不去的……阿震……”

    他没有理她,继续抱着她往上走。

    “阿震……”她真是又窘又害怕,不禁扯了扯他的衣领:“放我下来啦……我会害我们两个摔死的……”

    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盯着她,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嘘。”

    她张着嘴,瞧着他低垂的双眸,苍白的脸,在那一秒竟然微微热了一下。

    他挑眉,直到她闭上了嘴,他才继续举步抬脚往上走。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在胸中跳着。

    她一个字也不敢再吭,只觉心慌意乱,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力,和那因使力绷紧的肌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也从紧贴着他胸膛的身体部位传来。

    抱着有点超重的她,他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爬了一层楼,来到了她的房间,走进浴室。

    他放她下来,问:“站得住吗?”

    “嗯。”她尴尬到不行,不敢看他,只能扶着洗手台,低着头轻点。

    “我到楼下去帮你倒热水,一下子就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她匆匆再点头。

    他走出去,关上了门。

    她羞耻的赶紧检查自己,幸好情况并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糟,月月并没有印到裤子,也没有如她以为的沾得到处都是。

    可是,他一定是知道,她月事正在来,所以才会煮红豆汤给她,又知道要带她来厕所。

    希望他会晓得她月月来,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她胡说八道的关系,或者更惨,他闻到她在流血。

    虚弱的坐在马桶上,她窘迫的捂着脸,真觉得生不如死。

    但,实话说她很惊讶,她虽然瘦了一点,却离标准体重依然有点距离,并不是什么优雅柔弱的小女人。

    阿震……比她记忆中更强壮了……

    心跳无端加速,有点无力,但仍是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她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绮思遐想摇掉,要自己别想太多。

    第14章(2)

    把自己弄干爽之后,她穿好衣服,打开门,才坐回床上,他就已经拿了装满热水的保温壶回来,甚至替她将热水袋重新装好了热水,还拿毛巾包好。

    “喏。”他把热水袋递给她,放下水壶,转进浴室。

    她呆呆的看着他,莫名茫然,才想说他进浴室干嘛,就看见他拿脸盆装了热水出来,放到她脚边,整个人也蹲跪下来。

    跟着,他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脚踩。

    她一怔,想抽脚,他却抬眼瞪她。

    真的是瞪她,一副她敢反抗就试试看的模样。

    她哪敢?可是……他难道真的想……

    “我……没事啦……”她害羞嗫嚅的说。

    “有没有事,”他卷起她的裤管,把她的脚放到了水里,道:“不是靠你一张嘴说的。”

    他动作轻柔的以指腹,替她的小腿按摩,她又想抽腿,他牢牢抓住,拧眉抬眼再警告的瞪她一眼。

    “你……你不需要这样……”她知道,她的脸开始难以克制的红了起来。

    “但你需要。”

    简短四个字,让她哑口,脸更红,头却更晕了,到头来只能咬着唇,任他将她脚上冰冷纠结的筋肉温暖后,再——按开。

    他的手很热,她的脚则是冰的,总觉得,像是要被灼伤一般。

    双手抱着热水袋,她害羞的强忍着想抽脚的冲动,一边偷觑着眼前那低头熟练的替自己按脚的男人,一颗心胡乱跳动着。

    水,是温热的,不会太烫,很刚好,还有淡淡的香味飘上来,让人莫名放松,但她却始终提着心,松不下来。

    早知道他会看到她的脚,她就先好好保养一下,话说回来谁又晓得他会突然跑回来啊?

    幸好她前几天才剪过脚指甲,问题是上面的皮肤还是有些干裂粗糙啊。

    讨厌,好恐怖、好羞耻、好丢脸喔……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一双脚都藏起来不给他看。

    话说回来,他这样低垂着眼,蹲跪在她面前,在这小小的神奇刹那,她真的有一种,好像在当公主的感觉。

    向来,都是她伺候人的,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伺候她,还是阿震呢。

    莫名,有种幸福的感觉。

    神奇的是,在他——将脚上纠结冰冷的肌肉按开之后,小腹似乎没那么痛了。

    他靠得有点近,她可以清楚看见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抿成一条线的唇。

    嗯,他在生气吗?

    她拉高一点视线,瞧着他的眉心,那里没有皱起来,但她却在他右边的额头上,靠近发线的地方,发现一道伤疤。

    那道伤有点新,还在发炎,微微的红,周围有一些淡淡的淤青,不是很严重,却仍让她心口一抽。

    水慢慢的冷了,他拿来毛巾,包住她的脚,把水擦干。

    忽然间,她抬手轻触他的额。

    他一怔,抬眼。

    可菲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却没收回手,反而情不自禁的瞧着他,开口问:“怎么伤的?”

    他沉默了半晌,回道:“忘了。”

    心口,蓦然一紧。

    早知道他不会说,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她自嘲的扯了下嘴角,笑自己的傻。

    她知道自己不该胡想,他只是把她当朋友,看她痛得可怜,才这般照顾她。

    没有别的原因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看见了她嘴角那抹苦涩的笑,很淡很淡,却狠狠的扯疼了他的心。

    以为她不会再理他,谁知道那女人却起身把热水袋放到一旁,拉开床头柜,拿出医药箱,翻找出棉花、药水和ok绷。

    他有些怔忡,然后看见她抬起头,瞧着他,开口要求。

    “过来坐好。”

    他没有办法不照做,只能上前在她床上坐下,让她拿棉花沾着酒精与药水,站在他身前,替他消毒擦药。

    冬日的天光,轻轻透窗,映在她低垂的脸上。

    她乌黑的长发微微的卷曲着,如飞瀑一般,柔软的披散在她肩上,圈围着她的小脸。

    他知道,她觉得自己很丑,只有头发好看,他清楚记得她哭着说过的话。

    但,她其实有很精致的五官,他不晓得她哪来这种自己很丑的错觉。

    平常她绑着辫子,就像那种笑起来时,有着一双眯眯眼的搪瓷娃娃,虽然有点圆,但很讨喜,很可爱。

    可是当她放下头发……

    昨晚夜里他还没注意,当今天早上,他坐在餐桌上,看着她那样随意的经过身前时,真的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看过她把头发放下,她没剪短发之前,总是绑着辫子,有时候绑一条,有时候是两条。剪短之后,那就是剪短而已。

    在他记忆中,她一直和可爱这两个词连结在一起。

    但是,这头长发……

    他看着那一绺垂落她脸旁,因她的动作而轻晃的黑发,喉头微微抽紧。

    这头垂落她腰间的长发,柔软乌黑,有着惊人的光泽。

    它们让她看起来像另一个女人,增添了慵懒的性感与柔媚。当她走路时,在她臀边的发尾会轻轻晃动,像条狐狸尾巴,挑逗着男人的视线。

    她的长发,让她的外型有了惊人的改变,它们没有让她变得美艳绝伦,它们只让她变得很性感。

    它们强调了她白皙的脸蛋、精巧的五官,让人想伸手穿过她的黑发,试试看那发丝是否有想像中那么柔软滑顺,让人想抓住它,让它服贴的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让人想知道它滑过手臂、扫过身体的感觉,让人想顺着它们往上,找到那张温暖带笑的脸,亲吻那张粉嫩甜美的唇。

    这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增加了太多太多引人遐想的空间……

    他知道,只要她这样出去,就算是穿着起毛球的运动裤,她屁股后面绝对还是会跟一长串男人回来。

    当她回头和他说话时,他只有一半的神智存在着和她应答,另一半依然处于震惊之中,等到有人按了电铃,她下楼去开门,他才猛然回神。

    没有想,他已经冲下了楼,将她拥在怀中,只差没直接露出白牙,对着那个该死的男人发出狺狺低吼,宣示他的所有权。

    她并不属于他所有。

    他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所有权,但他当时没有办法思考,等赶跑了那个家伙,当她气得蹦蹦跳的质问他原因,他只能开口胡说八道。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会胡说八道,顺溜得简直就像武哥和阿南,甚至是力刚,他不是那样的人,屠家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准说谎,但也差不多了。

    可显然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阿震?”

    迟疑的叫唤,让他回神,才发现自己不觉间,抬手握住那绺垂落眼前的发,将其缠绕在指间。

    他微微一僵,松开了手,那冰凉细柔的发丝,徐徐滑过他的指间,松开,溜走。

    那带来一种诡异的恐慌,仿佛也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生命中流逝,他几乎忍不住想再次抓住它。

    然后,他真的抓住了。

    他听见,她轻轻抽了口气,不由得抬眼。

    她嫩白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晕红,一双大眼饱含各种情绪,害羞、期待、紧张、困惑,他可以清楚的从她眼中看见。

    “下次别再这样跑出去开门。”他听见自己说。

    “为什么?”她呆呆的问。

    因为很难看,因为披头散发的样子很邋遢,因为穿着睡衣去应门不礼貌,无数个理所当然的因为在脑海中闪过,让他可以轻易说服她。

    但最后,当他看着她,哑声吐出口的,却是最诚实的那一个。

    “因为,我不喜欢。”

    那么随性,如此慵懒,还有那种刚睡起来,完全毫无防备又性感的模样,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如果有人看过,如果有其他男人看过,他知道,她会马上被拐走,从他身边把她拐走。

    那,带来一阵恶寒。

    所以即便对她很不公平,纵然他没有办法给她未来,他还是凝望着她,哑声开口要求。

    “别让其他人,看见你把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她一脸愕然,小嘴微张的看着他,然后那粉色的红晕,开始扩散,直到连两耳也红了。

    那因他而羞窘的模样,异常诱人,他差点将她拉到怀中,亲吻她。

    但他没有,他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再开口。

    “不要给别人看。”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再问原因,他知道她想问,他可以从她眼里看出来,但她没有,她没将问题问出口,她知道他不想她问,所以她没有,她只是红着脸,羞怯的吐出一个字。

    “好。”

    他很自私,他知道。

    她清楚他在要求什么,但她仍是回应了他的要求。

    对她的情感,满溢而出。

    他想将她拥在怀中,却只是松开了她的发,然后起身,端着脸盆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她已坐在床上,小脸还微微的泛红,盯着她手中的长发,他刚刚握住的那一绺,脸上表情有些怔忡。

    寒风,从窗缝中溜进,让她瑟缩。

    他不禁走上前,从另一侧上了床,将她带进怀中,她倒抽口气,面红耳赤的瞧着他,小嘴嗫嚅着,“阿震,你做什么?”

    “补眠。”

    “可是……这是我的床……”

    “你需要睡觉,也需要温暖。”

    “但……你这样子盯着我……我没办法……我会睡不着……”她断续紧张的说,两眼瞟来瞥去就是不敢看他。

    “那你转过去。”他强势的说。

    她一脸为难,但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好乖乖转身,还趁机移开了一点。

    他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只是伸出长臂将她捞了回来,让她的背紧贴着自己,一双大手覆到她的小腹上。

    “阿震……”她慌张的试图抓开他的手。“你干嘛?”

    “你不是肚子痛?”

    “我……我……可以用热水袋……”

    “热水袋会凉掉,我不会。”他无耻的说。

    她的耳朵一整个红了,红通通的,可爱得让他想咬上一口。

    “脚过来,踩在我脚上,比较不会冷。”

    “咦?”她一呆。

    见她没动,他自动伸脚把她的脚勾过来。

    “不要啦……”她不好意思的闪躲着,还试图要争论。

    “嘘。”他在她耳后开口。

    她僵住。

    “脚过来。”他又说。

    怀里的女人,不太敢动,他再抬脚,用膝盖轻轻项她的腿。

    “好啦好啦……”她妥协,曲起了脚,先不确定的用冰冷的小脚轻触了他脚背一下,却在触碰到时,迅速缩了回去。

    她很害羞,小家子气的那般,他略略收紧长臂,在他无声的催促下,她又尝试性的轻点一下、再一下,试了几回,最后才轻轻踩在他的脚背上。

    “睡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知道你不会啦……”她哀怨的喃喃着,然后认了命,终于不再抗议。

    怀中女人的心跳,很快很快,好快好快,因为他而加快,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恶劣,他晓得他的行为一定会给她希望,让她有所期待,他也清楚她会因此留在他身边,但他还是无法抽手,没有办法放开。

    他无耻的私心,彻底的战胜了高贵的良心。

    这个笨女人这么傻、这么呆,他却那么、那么……

    爱。

    他的手,好热好大,隔着衣物,熨在她肥软的小腹上。

    强壮的身体,从后环抱着她,有力的心跳,一下下地敲击着她的背,害得她心头小鹿乱撞,只差那么一点就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她从来不曾和他靠这么近过,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最私密、不可告人的幻想中,才敢偷偷的包在棉被之中做一下梦,假装他会这样抱着她……

    但,现在,他正抱着她。

    这不是梦,他的身体贴着她,双手环着她,一双大脚更是让她好像冰棒的小肥脚这样踩着,温暖着她。

    无法控制的燥热与羞窘染红了全身上下,只有澎湃汹涌的尴尬,和难以言喻的甜暖来回在心中冲突着。

    他呼出来的暖热气息,穿过了她的发,抚上了她的后颈,让她头皮发麻,浑身酥软。

    只有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几乎要疼了起来。

    她咬着唇,双手压在胸口,不敢动。

    阿震,不要对我那么好……

    她想开口告诉他,却说不出口,她想要他对她那么好,甚至妄想更多更多,妄想他要求她不要给别人看是因为会嫉妒,妄想他那样要求,是因为喜欢她。

    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会误会的……

    她应该说的,应该告诉他,让他把手收回去,回他的房间睡,只要她稍微提醒他,这男人就会闪得飞快,他只把她当朋友,只是朋友,她只需要开口,要他保持朋友该有的距离,甚至暗示他就行了,他那么聪明,他会明白。

    不要对我那么好……

    这么简单,她却说不出口,即便那些字句已来到了喉咙,滚到了舌尖,她却连一点张嘴的意愿也没有。

    她喜欢他如此关心她,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喜欢他这样温柔的对待她。

    她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

    本以为,都被这么彻底的拒绝了,应该要死心,应该要认分当朋友就好,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谁知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

    做什么,都只能先想到他,只会先想到他。

    连他不曾回来过的房间,她都还是勤快的去打扫,明知道不会回来,却还是怀抱着希望,微弱的希望。

    应该要保护自己的,保护自己的心,但面对他,却没有办法。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心跳得那么快,快到几乎痛了起来,以前她曾想像过被他抱着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如今真的被抱着了,她却搞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的感觉是什么,好像有点甜,又有点苦,有些酸,又有那么一点疼。

    冰冷的手脚,因他而暖热,和他接触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燃烧熨烫着,她本能想闪,却又像中了毒、上了瘾一般黏贴着,不想离开。

    苦甜、酸楚、暖痛,都在心头,如浪翻涌。

    在这一分一秒都被拉得长到极限的甜蜜痛苦之中,她只能一再告诉自己,要记得呼吸,不要把手往下移,不要偷摸他,不要让他发现……

    她的喜欢。

    不敢让他发现,不想他又不回来,所以她不动,不敢动。

    但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规律的心跳与呼吸,宛若安眠曲一般,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在每一次呼吸之中,充塞心肺,不觉中,疲倦从紧张下重新爬了出来,逮住了她。

    窗外,刺骨的寒风吹得窗门震震,喀啦喀啦的响个不停。

    她以为自己无法放松休息,绝对不可能在风声这么吵、肚子这么疼、心这么痛,他又这样暖昧的抱着她时睡着,谁知半晌后,却无端在他的拥抱之中,完全放松了下来。

    再醒来时,身后已空。

    可菲匆忙翻身,床的另一边,没有人。

    怔怔忡忡的,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还以为只是一场梦,一时间,差点哭了出来,然后才发现自己手中抱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熊玩偶。

    白色的小熊,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脖子上绑着蝴蝶结的缎带,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她见过它,在前面大街上那间精品店的橱窗里,她每回经过都会忍不住偷偷看它一眼。它是只全白的熊,总是或坐或躺的待在一张欧式雕花木头座椅上,温暖的灯光,不分四季暖暖的洒在它身上,让它看起来好可爱好可爱。

    她很喜欢它,却连走进店里多看一下都不敢,因为不用问,她就知道这种小熊贵得要命,是她绝对花不起那个钱去买的奢侈品。

    所以,每次都只敢在外面偷看。

    可菲困惑的看着手中的小熊,手中的这只熊,和前面那间店的熊真的好像,连缎带都一模一样。

    可是那不可能啊,那只熊去年就消失了,不曾再出现在精品店的橱窗里。

    然后,她瞧见它的蝴蝶结缎带上,用金蒽线吊着一张精美的小卡片。

    她狐疑的打开来看,上面有着眼熟的字迹。

    生日快乐。

    阿震

    盯着那率性的字迹,她喉头一哽,抱着小熊,抚着唇,眼眶微微的湿了起来。

    她的生日早过了,过了半年以上了,今年的则还没到,还要好几个月才会到。

    可菲怀疑他真的知道她生日是什么时候,但那丁点无损此时此刻心中的激越与感动。

    她知道,他不是昨天买的,不是今天买的,他已经买了好一阵子了。

    这张卡片的底纹,用花体字印着那间精品店的店名。

    小熊是那只小熊,是同一只熊,她喜欢的那只,她只敢在店外隔着玻璃橱窗偷偷看的那只白色的小熊。

    他回来过,去年回来过,而且熊是他买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她猜想他经过时看见她站在那边偷看,所以他买了它,被他发现她在偷看这只熊,让她觉得有些丢脸,但他买了它,买来送给她。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它,压着激动狂跳的心口。

    是朋友,只是朋友。

    朋友送朋友生日礼物,很正常。

    可这一秒,当她紧抱着这只洁白、柔软、可爱的小熊时,她知道她不可能只把阿震当朋友,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她早已深深、深深的爱上了他,无法自拔。

    就算他永远都当她是朋友也没关系,就算她一辈子都只能暗恋他也没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只要他愿意让她陪着就好。

    就好……

    第15章(1)

    62。4。

    看着电子体重机上的数字,她挑起了左眉,然后脱掉了短裤、t恤、内衣、内裤。

    62。2——62——62。2——

    电子数字扰豫不决的快速跳动,像三姑六婆逛市场买东西一般,无法决定最后的数字,她着恼的缩起小腹,吐出所有空气,终于替它下定了决心。

    62。

    嘿嘿。

    她露出了微笑,国中毕业后,她就没见过这个数字了。

    “yes!”她抬手欢呼,扭动着身体。

    终于达到六十二啦,新纪录、新纪录,好开心啊。

    过去几年,她的体重起起伏伏的,直到最近才终于稳定了下来,基本上她也不求要很瘦啦,只要看起来别太圆就好。

    手舞足蹈的回到了床边,她重新套上所有的衣服,开心的哼着歌,梳好了头发,将长发编成辫子,这才开开心心的下了楼,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眨眼,她来到红眼已经过了好几年,她的房间也从三楼,搬到了五楼,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公司成员的增加,让武哥把房间重新又安排了一次。

    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武哥和岚姐结婚了,屠勤娶了静荷学姐,阿南更是在去年和恬恬闪电结婚,甚至连屠鹰都有了未婚妻。

    呃,不对,他前阵子被拒绝了,所以现在是女朋友——咦?好像也不是,应该是前女友?还是算孩子的妈啊?

    唔啊,好复杂啊。

    不管怎样,希望他一切顺利啦。

    一边替大家做早餐,可菲一边诚心祈祷,屠鹰带怀孕的水净回老家,真的能说服她回心转意。

    因为红眼娘子军的不断增加,她长年弱势的处境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岚姐嫁进来之后,为她增取了好多福利,不管岚姐说什么,小气的武哥都只会傻笑说好,真的是一物克一物。

    静荷学姐的加入,更让她的工作量被分摊许多;身为室内设计师的恬恬虽然没有正式在公司里工作,但也在公司挂了一个名,没接设计案子时,也会一起帮忙处理红眼的杂务。

    若是懂得好几国语言的水净能一起加入,那真的就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那几个男人娶了老婆之后,需要她打扫的房间,瞬间少了好几间房耶。经过那么多年,她终于有了真正的假日,也终于能在晚上七点煮完晚餐,洗完碗盘就下班,而不用搞到三更半夜;虽然有时遇到突发状况,还是得熬夜工作,但比起之前忙到没日没夜的处境,她真的觉得现在的日子像天堂啊。

    特别是,阿震当兵回来之后,一整个变得好体贴。

    不是说他之前人不好,只是现在他几乎不会摆脸色给她看,有空的时候还会来帮她忙,唯一让她觉得既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是他总是找好多理由,跑到她房里睡觉,不然就是要她到楼下陪睡。

    虽然他除了抱着她睡觉,什么都没做,她也知道这样真的很不好啦,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断然拒绝他,也完全说不过他。

    当她那么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睡觉时,什么拒绝的理由都变得好虚伪。

    更何况,她发现有时候,他似乎是真的睡不好,常常会做恶梦,总是在夜半大汗淋漓的惊醒。

    他从来不告诉她,梦到了什么,她也不敢追问。

    但她有注意到,当他和她一起睡的那个晚上,他的睡眠时间有变长一点,之前她还觉得可能是她想太多,往自己脸上贴金,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结果却发现他平常几乎不太睡觉的,总是累到了极点,才去睡一两个小时。

    不管她何时下去查看,他总是醒着,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电脑房,他工作起来的样子,真像是被什么恶鬼给逼迫着。

    偶尔案子结束的那一天,他太累会睡上四到五个小时,但那已经算很久了。

    这真的吓到了她。

    阿震,你怎么不睡觉?

    我睡不着。

    她以前曾问过他,当时他随口回答过,她还以为那只是偶尔的突发状况,谁晓得那根本是常态。

    可是,他和她一起时,总能睡上七八个小时,她还以为他平常也睡那么久呢,害她从此再也不敢拒绝他到房里来找她陪睡;实话说她也不是真想拒绝,只是公司里人那么多,有时她实在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感觉很尴尬。

    虽然她和阿震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但毕竟不是男女朋友,这样一起睡觉真的不太好啦。

    幸好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人知道的样子,至少没人来和她提过,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解释,如果说她只是被拿来充当抱枕,感觉好悲凉喔。

    最让人觉得悲哀的是,这个理由八成会被采信。

    算了,也罢,反正这也是事实啊。

    “可菲,早啊。”

    一声招呼,让她回过神来,回头只见一个卷发的小女人,一脸疲倦的晃进了厨房。

    “红红?你怎么这么早?”可菲吃惊的看着那个平常没事绝对不会在十点以前起床的梁铃红,忍不住看了下墙上的时钟,上面的确显示着六点半,见她身上还穿着白袍,忍不住问:“你没睡吗?”

    “没有。”红红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道:“昨天从中东来了个急件,屠震把我从床上挖起来,我弄到刚刚,肚子饿到痛才发现已经天亮了,给我一些可以吃的东西,拜托。”

    可菲闻言忙盛了些稀饭给她,顺便送上小菜:“中东,是力刚吗?”

    “嗯。”红红撑着脸说:“就那个钻油井意外爆炸的案子,他找到一些微量迹证,油井是阿利喀拉王储的,在他去视察时爆炸,王储是没事啦,但证据指向王妃的人马,如果真的是她派人去做的,接下来还有得玩呢。”

    “你是说,犯人是王妃吗?”可菲快速煎了个蛋,再送上桌。

    红红边舀着稀饭吃,边说:“还不知道,只是力刚找到的证据暂时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看凤力刚那家伙一副想袒护那王妃的模样,你也知道那家伙向来色迷心窍,他最好懂得要闪那王妃的床远一点,否则到时恐怕是直的进去,横的出来。”

    “不会啦,力刚其实脑袋很清楚,他懂得分寸的……所以大概是……应该是……不会啦……”说着说着她气弱了下来。

    “你说得好没信心喔。”红红笑着指称。

    “我当然对他有信心,你要相信我们红眼的人,我们这里都是专业的高手呢。”可菲睁大了眼,脸不红、气不喘的帮力刚说话,红红是最近才刚加入的员工,之前是fbi的高手呢,她可不能让力刚在红红面前漏气,要是因此让红红怀疑红眼其他人的专业,让红红不肯再签之后的工作约,武哥一定会念她念到她耳朵长茧的。

    “力刚他虽然好色,但他不会因此偏袒那个王妃的,他还是有基本的职业道德的。”

    “是吗?”红红怀疑的挑眉。

    “当然。”她振振有词的点着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过她转身之后,还是在料理台边,偷偷用手机传了简讯给阿浪,请最近人在非洲的阿浪去协助力刚,免得到时就算结案,钱没收到就算了,还赔了他的小命,或身上的任何部位,那就惨了。

    阿浪很快就回了她简讯,说会带男用的贞操带过去给那色狼用,害她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也因此让她松了口气。

    可菲收好手机快快削了一盘水果,回身再送到红红面前,讨好的问:“红红,你有想吃的菜吗?晚点我弄给你吃。”

    “可菲,你真是个好人耶。”梁铃红瞧着她,笑了出来,道:“不像你的屠震实在是个变态,我还以为我是个工作狂,没想到他比我更扯。幸好我已经决定改行写小说了,不然和他长期处在同一个工作环境中,我真的会变神经病。”

    可菲脸一红,忙挥着手道:“他、他不是我的啦,你误会了。”

    “咦?不是吗?”红红挑眉,她一直觉得这两人有一腿,屠震对可菲和对她的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啊。

    “我以为你是他女朋友耶。”红红好奇的说。

    “不是、不是啦,真的不是。”可菲面红耳赤的忙否认:“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我和他只是朋友,真的。”

    瞧着她心慌意乱的模样,梁铃红握着汤匙,大眼滴溜溜的一转,不再追问,只露出甜美的笑容:“ok、ok,你说不是就不是。”

    半个小时后,当红红吃饱喝足,回到地下室的实验室继续工作,利用那些昂贵的器材分析证据时,却看见可菲端着一份超级丰盛的早餐经过,送到了斜对面那间电脑房之中,而那个超级工作狂、冰块脸,竟然神奇的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乖乖的吃饭,整张冷硬的脸,莫名缓和放松了下来,甚至对可菲牵动了嘴角,露出了接近笑容的表情;当可菲指着萤幕问他问题时,他更是拿出无比的耐性边吃饭边和她解释。

    后来她回房去睡觉补眠,黄昏醒来到健身房去运动时,还从窗口看见屠震陪着可菲一起到门口去倒垃圾,她确定他瞪了对面某个单身的男人一眼,因为那家伙很快的移开了本来在看可菲的视线。

    有一天半夜,她写稿写到一半,到楼上天台去收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时,更是看见屠震直接走进了可菲在五楼的房门。

    半夜耶,她看了表,确定了时间,一点三十二分。

    见鬼了,还说不是男女朋友呢,她看明明就是啊。

    话说回来,瞧丁可菲那模样,也不像是真的认为自己是屠震的女朋友,该不会是屠震故意在占她便宜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上前去敲门确定一下,但又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为了以防万一,她站在走廊上,等着尖叫或挣扎、求救声响起。

    这老公寓的隔间烂得要命,虽然郝恬恬天天叨念武哥重新装修,但至今还没成功,所以隔音很差,那些三合板组成的墙面根本档不了什么声音。

    可暗夜里,一片寂静。

    非但没有什么求救、尖叫声,就连嘿咻该有的呻吟娇喘也没有。

    红红又等了几分钟,对里头这么安静,感觉有些困惑,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知道可菲喜欢阿震,可菲每次看到他就脸红,那单纯的女人情绪全在脸上,藏不住丁点心思。

    如果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啦。

    至少没有什么被强迫的声音,所以最后红红还是一耸肩,抱着刚收好的衣服转身下楼去。

    “不是不是,擦ru液要这样,轻一点,一边这样慢慢的画着小圆圈,从外到内,把肌肉松开。”

    “像这样?”

    “没错。”

    坐在自己的床上,可菲认真的学着红红的手势按摩脸部,才弄到一半,恬恬就敲了敲半开的门走进来。

    “可菲,你这边还有新毛巾吗?”

    “有啊,在洗衣间的柜子里,我去拿给你。”她忙要站起来,恬恬已经走上前。

    “不急的,没关系,你们在做保养吗?”

    “对啊,力刚寄了一些保养品和化装品回来送可菲,可菲说她不会化妆,也没怎么保养,问我要不要这些东西,把我吓了一跳。”

    “可菲你不会化妆?真的假的?”恬恬一愣。

    “不会,我用不到啊。”可菲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指着床上那些瓶瓶罐罐:“你看看有没有需要,也拿去用吧,不然都要过期了,我叫力刚不要再送了,但他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化妆品是不需要很多啦,但你还是要保养一下,这些东西都很不错呢。你动作要再轻一点喔,按完可以把手平贴在脸上,人手的温度能让ru液比较容易吸收进去。”恬恬在可菲的身边坐下,忍不住也插手指导,边问:“力刚是那个上次被阿拉伯酋长阉掉的笨蛋吗?我还没见过他呢。”

    听到这句,真是让可菲都为凤力刚丢脸,只能尴尬的说:“他没有真的被阉掉啦,是差一点、差一点而已,阿浪及时赶到了啦,差一点差很多耶。”

    红红和恬恬闻言,一起笑了出来。

    “是啦是啦,差一点是差很多没错。”红红咯咯直笑。“不过说真的,他扮成女人还满好看的啊,又懂那么多女人的东西,就算真的被阉了当女的,应该也满适合的啦。”

    此话一出,让可菲想起那天阿浪传回来力刚扮女人逃命的搞笑照片,忍不住也喷笑出来。

    听到笑声,上来到隔壁洗衣间收衣服的江静荷好奇的走了过来,“今天在办聚会吗?怎么没通知我?”

    “没有,可菲说她不会化妆保养呢,我们在教她啊。”恬恬说。

    “学姐应该也不会吧。”可菲忙道:“你平常也没化妆啊。”

    静荷笑了笑,也上前来:“我会啊,只是没有需要,我就没化妆了,不过基本的保养还是会做一下。

    “咦?是吗?”可菲眨了眨眼。

    静荷在床的另一边坐下,说:“当然,就连岚姐都会做保养的啊。说到这,如月姐不是有送你一套保养品?你都没用吗?”

    “如月姐?”红红好奇的问。

    恬恬帮着回答:“巴如月,我们都叫她如月姐,屠勤他们的阿姨,她是卖精油的,自己有在做ru液,那可是好东西呢,可菲你没用吗?”

    “呃,我不知道怎么用。”可菲羞惭的摸着脸承认:“我平常都只拿来擦手而已。”

    “什么,真没天理,你这丫头没保养,皮肤怎么还那么好?”恬恬倒抽口气,开玩笑的说。

    “是因为年轻吧。”静荷点出重点。

    “年轻真好,我的青春小鸟已经一去不回头啦。”红红装出哀怨的模样。

    “这样是不行的,女人一到二十五岁,就会开始老化,一定要保养。”恬恬认真的开口。

    咦?可是她还没二十五岁啊。

    可菲差一点就把这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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