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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庶女慧娘

正文 庶女慧娘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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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朝刘四地啐了一口,“大家伙这回可被你坑惨了!”

    “这回你还有话说?”李侍郎好整以暇的看着刘四得发青的脸色:“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如实招来吧!”

    刘四得心里挣扎到底要不要供出那人,要知道自己供出了他也没有好下场。swisen.com

    “大人,我跟这刘四得一起玩儿了很久了,他今上午说的时候,无意中说起是有个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放这个消息的!”

    这时,‘证人’中一人说道。

    “是谁?”李侍郎追问。

    “好像是郡王府上的一个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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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兵不血刃’(一)

    李侍郎听了一唬,心下哇凉哇凉的。

    真让自己不幸猜中了,这事儿果然是有内幕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审下去了!

    李侍郎转头对着刘四得喝问道:“可有此事?”

    刘四得脸上闪过挣扎,李侍郎见他还想抵赖,心下发狠一拍惊堂木,喝道:“既然还不说实话,本官只能大刑伺候了!”

    “来人,杖刑三十!”

    “诺!”堂下两个衙役听了应了一声,上前提溜儿着刘四得往后走。

    刘四得吓得肝胆俱裂,他这小身板别说是杖刑三十,十板子他就得在床上躺上几月,想着他闭着眼睛大喊道:“我招!我招!”

    李侍郎听刘四得喊招,伸手一摆,挥退了执杖的衙役,冲着堂下的刘四得道:“招吧!”

    正在刘四得心一横要招的时候,吴管家先声夺人冲着李侍郎一拱手,温声道:“大人,是不是先让这些证人下去?”

    李侍郎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心下一喜。

    这长平侯府的人就是会办事儿,知道这事儿牵扯了庄郡王府的后宅,即便自己秉公办理也是碍了庄郡王的眼,如果再让这些证人听了去到外面嚷嚷,自己下场更惨了。

    看吴管家的样子不像是要跟庄郡王府撕破脸,只是想攻破不利长平侯的谣言而已,心下更是满意了。

    李侍郎朝吴管家笑笑,赞道:“还是吴管家想得周到!”

    然后他转头看向那些证人:“都在证词上画了押,都退下吧!”

    “谢大人!”这些证人一听自己没事儿可以走了,都是喜形于色,连忙道谢。

    只有几人见不能看热闹,心下不甘心,私下里嘀咕里几句。老老实实签字画押去了。

    一炷香功夫,这些人就走了个干净,吴管家又斜着眼看向趴在地上的刘四得,轻轻地上前低低的说了一句,刘四得眼睛一闪,瞪着吴管家的眼里满是希冀。

    这时,一旁的笔贴士趁着给李侍郎看供词之际,凑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些什么,李侍郎惊疑不定的看着那笔贴士,笔贴士朝他点了点头。李侍郎沉思片刻也点了点头。

    李侍郎回过神来的时候,吴管家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好了。

    李侍郎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吴管家,惊堂木一拍朝刘四得喝道:“刘四得招吧!”

    刘四得想着刚才吴管家跟他说得只要自己招出是谁指使自己这么做的就能保自己一命。又想着如果自己不招的话立时就会没命。

    他还不想死,所以他抬起头来看着李侍郎道:“是郡王府的琦夫人吩咐小的干的,还有去年传钱家六姑娘陷害庶姐,无子福薄也是这位琦夫人吩咐的,小的都是按照她吩咐的做的!”

    李侍郎心下一哆嗦。庄郡王的那些小妾自己别人不知道,可是这位琦夫人可是大名鼎鼎,满盛京没有人不知道的。

    他可是生了庄郡王唯一的子嗣,据说是庄郡王心尖儿上的人啊!

    自己要是把庄郡王的小妾抓了,那不是打庄郡王的脸吗?

    而且小妾在王府内宅,那里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儿啊!

    看来这笔贴士说的没错。这案子不是自己能断的了得,自己还真得递上去才行。

    想着,指着笔贴士道:“我让画押认罪。然后关进大牢里受审!”

    那笔贴士拿着记录的口供让刘四得画了押,自有衙役上来拖走刘四得。

    刘四得见自己被衙役拖走,急急的朝吴管家道:“我都招了,求您保小的一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吴管家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看着刘四得被带下去。没有说话。

    这时李侍郎从大堂上走了下来,对着吴管家拱了拱手讪讪的道:“吴管家。这事儿牵扯到了庄郡王的内宅,刑部还得跟庄郡王通秉一声,才能给您一个答复!”

    “明白,明白!”吴管家笑眯眯的道:“老夫也不是那儿什么事儿都不懂得小伙子,自然知道大人的苦衷,只要大人能还我们家侯爷一个公道,这点子功夫还是等得的。”

    李侍郎见吴管家如此同情打理,心下满意,送了吴管家出门自己立马朝刑部后院跑去,这事儿得告诉周尚书才行!

    周尚书翻看了手里案宗,脸上也是露出了难色。

    这个案子不难判,甚至都不用怎么大查,真相都摆在明面上。

    而且判处一个小妾安了长平侯的心不难,难得是这个小妾的身份不一般,她不仅是庄郡王的宠妾,更是庄郡王子嗣的生母,拿了她还得问过庄郡王。

    看来这事儿还得问过圣上,端看圣上的态度如何了。

    其实说白了,这只不过是钱家姊妹两个打官司罢了,只是一个牵扯了庄郡王府,一个牵扯了长平侯府,而长平侯府明显的是要给他家的准侯夫人撑腰罢了!

    想着,他不敢耽搁赶紧吩咐人备了马车,往皇宫赶去。

    而皇宫的慈和殿里,齐嬷嬷已经被兮容领着站在太后的面前了。

    太后笑眯眯的喝着百合莲子羹,才慢慢抬眼看着齐嬷嬷道:“慕容,慧丫头又让你进来做什么,昨儿不是刚来了?”

    太后看了齐嬷嬷就发现她脸色不对了,脸色一沉,语气肃了肃问道:“可是慧娘出什么事儿了?”

    “不是慧姑娘,昨晚儿半夜长平侯太夫人病了,侯府没有个正经的主子做主,请了慧姑娘连夜跑了侯府去主持大局了。”

    “太夫人?”太后心下一惊,脸上就带了担忧问道:“怎么回事儿,病重不重?”

    齐嬷嬷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有跟在慧姑娘身边,具体情况不知道,好像是太夫人昏迷不醒!还是跟在姑娘身边的墨菊回来传姑娘的口信儿告诉太后一声儿,顺便请太后帮着派个太医过去!”

    “对,是得让太医好好看看!”说着,朝苏嬷嬷吩咐道:“赶紧拿着哀家的牌子去太医院,让太医院院正带着平时给太夫人诊脉的太医一起过去,告诉他们好好的诊儿,回来哀家是要问的!还有缺了什么来哀家这里拿!”

    说着她看到齐嬷嬷欲言又止,就问道:“你还有话说?”

    “是慧姑娘吩咐打着给太夫人例行诊脉的名头去,还有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到!”齐嬷嬷为难的道。

    “这又是为什么?”太后皱眉问道,没等齐嬷嬷回话就又道:“先按慧丫头说的办吧,她是个心理有数儿的人!”

    等苏嬷嬷行了礼急急的往太医院而去,太后才看着齐嬷嬷道:“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哀家记得你不是那软软诺诺的人,慧丫头也是个爽利性子,你怎么反倒小性儿上来了!”

    齐嬷嬷见太后皱眉,知道她心生不悦,赶紧笑着告饶道:“是奴婢的错,一次没说清楚!”

    当下,她把从昨天晚上慧娘被喊去了长平侯府,到今早儿墨菊回来告诉她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跟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听了太夫人病得不轻,心下懊恼,早知道昨天就不让她一个人回府了,在宫里住一晚又怎么样了,自己还能放心!

    待又听到慧娘竟然又被人传了谣言,这次更毒竟然说她克死了长平侯,这不仅是诋毁慧娘还中伤了长平侯。

    太后怒不可遏!

    这长平侯一脉已经够可怜的了,老侯爷为了给先帝尽忠早早的殉职了,撇下弱妻幼子,虽说现在有了疑惑,但有几分希望谁也说不好,太夫人二十几年疾病缠身,现在更是昏睡不醒,现在竟让有人还诅咒长平侯和他的夫人,这得多恶毒的心思啊!

    “皇帝!去给哀家叫皇帝来!”太后啪啪的拍着榻上的镂空雕梨花矮桌,恨恨的道:“哀家要问问他这个皇帝是怎么当得,他的臣子在外面给他卖命,他老母昏迷不醒的时候,竟然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被人诅咒,这不是寒了天下臣子的心吗!”

    其实,无论是谁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都知道这个谣言的主角儿是慧娘,虽说她是长平侯的准侯夫人,但到底还没有过门儿,而长平侯不过是不幸被捎带上了而已。

    只是李侍郎审案时被吴管家避了过去,李侍郎也是察觉出吴管家的意思选择性遗忘了,而太后则是故意把慧娘疏漏了。

    慧娘到底是女儿家,在这种事儿上本来就吃亏,要是被人不断地提及,即使慧娘是无辜的,时间久了别人也不会觉得她有多无辜,而是觉得事出必有因了!

    所以吴管家和太后都下意识的保护了慧娘!

    太后的慈和殿的大太监听了太后怒气冲冲的吩咐,不敢耽搁脚底抹油的般往皇帝的勤政殿去了。

    这个时辰,皇帝刚下了早朝,一般都会在勤政殿批折子。

    勤政殿里,皇帝手上也正拿着一份卷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跳的,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而跪在下面的周尚书也是冷汗连连,心里不断的哀嚎,陛下这事儿到底怎么判,您到是给句话呀!

    皇帝倏地把手里的卷宗拍在御案上,旁边的珐琅彩龙凤呈祥的茶盏被震得一跳,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尚书吓得身子一抖。

    皇帝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喜形于色了,平时大臣们想要猜测皇帝想法都难上加难,得,这次不用猜了皇帝是气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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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兵不血刃’(二)

    皇帝正要发话,外面传来秦公公的尖细柔和的声音:“陛下,太后身边的段公公来传,说是太后请您过去慈和殿一趟!”

    皇帝听了眉心一跳,沉声问道:“什么事儿?”

    秦公公听了微微犹豫,低低的道:“好像是长平侯的事情!”

    说不得不清不楚,但皇帝和周尚书都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

    皇帝皱眉,这事儿怎么这么快就惊动了太后!

    “谁在太后宫里?”皇帝起身走到门口问道。

    “回陛下,慧县主身边的齐嬷嬷进宫了!”秦公公恭敬的回道。

    皇帝听了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还有些许不明白,看来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了。

    皇帝叹了口气,回头对着已经起身的周尚书道:“周爱卿拿着卷宗跟朕走一趟慈和殿吧!”

    “诺!”周管家赶紧恭声应是。

    皇帝一行到了慈和殿的时候,太后已经冷静了些,齐嬷嬷更是告诉太后说慧娘这次有办法,但是得请太后和陛下给她做主。

    太后虽然还不知道慧娘打算怎么做,但听到她不再跟上次似的就那么轻轻松松的算了,还是赞同的笑了笑,对着齐嬷嬷道:“慧丫头看来还是有气性的,她要是跟上次一样放过那上不的台面的东西,哀家非得好好骂骂她不行!”

    齐嬷嬷陪着笑道:“慧姑娘上次是看在姊妹多年的情分上不跟他一般见识,谁知道她竟然没完没了了,慧姑娘这次也是气狠了,要是只牵扯到她,她还没那么在乎,可是长平侯没回来,慧姑娘虽然看起来乐观。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担心,再加上太夫人又病了。这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竟然又出幺蛾子,慧姑娘就是再好的气性,也不会饶了他!毕竟这里面牵扯了长平侯的安危呢!”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又听着齐嬷嬷的话茬,诧异的道:“怎么?这次的事儿又是那人作的?”

    齐嬷嬷点头,无奈的道:“八成是她!慧姑娘很少得罪人,即便盛京不喜欢她的人也不是是羡慕嫉妒罢了,却没有这么大的恨意。冒着得罪长平侯府的危险做这事儿!想来也只有她了!”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咬着一口银牙道:“看来上次罚的太轻了!”

    “皇上到!”这时,外面小太监唱到。

    太后听到皇帝来了。赶紧抬头看去,齐嬷嬷也赶紧回身跪迎皇帝。

    太后一看到皇帝,本来平复的怒气又冒了出来,也没有招呼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她。

    皇帝见太后的样子,吓得心脏跳慢了一拍,嘀咕着母后这气性不小啊,这谣言也没传开,她那宝贝义女和长平侯的名声也没有被坏了,怎么太后的气性这么大啊。难道还有别的事儿?

    皇帝虽然心下嘀咕,行动却不慢,让屋里众人免了礼。笑着朝着太后行礼:“母后谁惹您生气了,告诉儿子,儿子给您出气!”

    “就是皇帝你!”太后回头哼了一句。

    “哎呀,儿子不孝竟然惹母后生气了,那儿子自罚一天不许进食怎样?”皇帝故意作出可怜状朝着太后道。

    太后见他那样儿扑哧一笑。嗔道:“皇帝你是一国之君,怎能这么不知照顾龙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要大汉的百姓怎么办?”

    皇帝见自己自罚也被太后骂,却也知道太后不是当真,就摸了摸鼻子在太后另一边坐下。

    太后这才一本正经的道:“皇帝,哀家这次找您来是有正事儿!”

    皇帝点了点头,郑重的道:“儿臣知道母后找儿臣何事,您稍等片刻!”

    当下皇帝转头朝旁边的秦公公道:“传周尚书!”

    “传周尚书!”秦公公快步走到殿门口唱道。

    周尚书弓腰低头,快步走了进来,给太后和皇帝磕头行礼。

    太后叫起后,皇帝才淡淡的道:“把那案宗呈上来!”

    周尚书恭敬的把案宗递给秦公公,秦公公又呈给皇帝,皇帝递给了太后。

    太后奇怪的看着皇帝,眼里满是询问。

    皇帝淡淡笑道:“母后看看就知道了!”

    太后这才心存疑惑的接过案宗打开看了起来。

    太后本是出身名门世家,小时候更是跟着长兄一起听从祖父的教诲,太后冰雪聪明,学什么都快,她祖父很是喜爱,更是把她当做男儿教养,学识比起男子一点儿都不差!

    进了宫以后,更是辅佐先帝,为先帝出谋划策,很得先帝敬重。

    所以她看起这些卷宗来一点都不吃力,反而很快就看完了,并没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太后看着看着脸上的怒气没有了,到了最后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她合上卷宗还给皇帝,笑着道:“这慧丫头还真有些小聪明,怪不得她说这次她有法子呢,我看这次庄郡王和那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帝听了太后的话,瞬间愕然,这里面还有慧县主的事儿?

    “母后?”皇帝看着太后询问道。

    “齐嬷嬷你把事情再跟皇帝说一遍!”太后笑呵呵的道。

    “诺!”齐嬷嬷又把跟太后说的都说了一遍。

    皇帝听了半晌也明白了,先是询问了一下太夫人的病情,知道太后已经派了太医去,就暂时放下这事儿,有看起案宗来。

    看完一遍,皇帝也笑了起来,“朕开始还想骂周尚书一顿呢,审一次案子连个物证都没有,这要是到时候那人不认账反咬一口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现在想来,慧丫头到底考虑周全了,顾忌了庄郡王府的名声,根本就没想着把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

    “是啊!”太后与有荣焉的笑着点头:“慧丫头要是让庄郡王府下不来台大可把这事儿捅到御史那里,那几个老家伙可是看庄郡王不顺眼很久了,他们才不管那么多呢,不让庄郡王退层皮是不松口的,那样的话,慧娘就彻底得罪了庄郡王府了,得不偿失!”

    “她把人送到刑部,知道刑部觉得棘手了,肯定会送到朕着来,然后太后也知道了,告诉太后让您给她撑腰,朕肯定得还她和长平侯一个公道,其他人警告一番也不敢胡乱说嘴,这事儿就私下处理了!既保存了庄郡王府的名声,老王妃肯定承她的情,又能处置了那人,给她和长平侯出口气,不错不错,一举两得!哦,不对,慧娘还给这事儿找了个‘罪魁祸首’,这样随便一个理由既不让庄郡王府摘干净,又牵扯不大。啧啧,娘,您跟雅太妃上哪去给朕找了这么个干妹妹呀,这小脑袋瓜子怎么长的?”皇帝接了太后的话感叹道。

    “去,怎么说话呢?”太后嗔了皇帝一眼,笑道:“是她父亲母亲教的好!德英给哀家找了个好闺女!长平侯也有了个真正能撑起门楣的了!”

    想了想太后又叹道:“还好,他们机灵把谣言控制在了梨园,没有散出来,要不然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想着有朝皇帝道:“这事儿你是不是派人去那个梨园叮嘱一下!”

    太后不放心叮嘱道:“慧娘的意思是要这事儿兵不血刃,估计就是那人跟刑部大牢里关着的也不想要了他们的性命,所以你让下面人注意一点,不要闹出人命来。长平侯太夫人还昏迷不醒呢,就当给她积点福德的吧!”

    皇帝知道自己属下办事儿的时候有时候没轻没重的,这事儿慧娘办的这么漂亮,自己给她收尾的时候再给添了血腥就不美了,当下就点头道:“朕会告诉他们的!”

    “母后,您看着事儿是不是把老王妃和庄郡王叫进来一趟!”皇帝沉吟道。

    “肯定得叫的!她也不容易呀,要强了一辈子,怎么又摊上这么个儿子!”太后摇头叹息。

    皇帝没有回答,朝秦公公使了个眼色,秦公公立马点头行礼,躬身退了出去,找了自己的徒弟吴公公去庄郡王府传旨了。

    然后皇帝又看向周尚书道:“太后和朕的意思,周爱卿可明白了?”

    周尚书赶紧恭声道:“臣明白了!”

    “那这样母后,有些话儿儿臣跟庄郡王说比较方便,而老王妃那里就拜托母后了!”皇帝斟酌着对太后道。

    “行,让那小子来了先去你那里,你跟他说清楚,哀家跟老王妃说,不过,你跟他说完了让他来哀家在这里一趟,哀家不骂他一顿,心里出不了这口气!”最后太后恨恨的道。

    皇帝见太后老小孩儿的气性又上来了,心里好笑的摇头,但是却没有反驳,点头答应。

    自己这个堂兄这几年越发的阴翳了,行事也越来越不着调!

    自己是越来越不喜欢他,所以就渐渐疏远了。

    到底还是血亲,这么颓废下去也不好,还是让母后骂他一顿吧,也许能清醒一点!

    再说,别人想找太后骂还没有门路走呢!

    皇帝出了慈和殿往勤政殿走去,他还有一堆的奏折没批,就被那不知高低的女人整出来的事儿耽搁了一个多时辰,真是可恶。

    他走到勤政殿门口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一个青黑色木牌递给秦公公道:“派人去一趟梨园,事儿办好了就行,不要沾了血腥!”

    “诺!”秦公公接过木牌,恭敬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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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回京

    皇帝走后,太后朝齐嬷嬷问道:“慧娘到底是未嫁女,这样子待在侯府会被人诟病的,钱府和侯府有没有是什么安排?”

    齐嬷嬷连忙回道:“太后放心吧,钱府上大夫人昨天夜里就安排好了准备送几个姑娘去庄子上玩儿几天,但是今早上墨菊送来的消息,钱大夫人反而不好做如此动作了,不过吩咐奴婢守好慧筠院,钱大夫人吩咐了昨晚儿的人不许乱说,今早也安排好了做戏,相信撑个两三天还是可以的。侯府那边墨菊说她只守在内室,知道的她在的也只有几个靠的住的人。”

    齐嬷嬷想了想,又道:“如果这两天太夫人好了自然大喜,如果,过两天姑娘还是回不来在做计较也不晚。”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嘱咐她们一定要谨慎一些,毕竟慧娘这两年太不顺当了。

    齐嬷嬷点头应是,然后就辞了太后回钱府去了。

    太后一早上起来就折腾了这么久,有些疲累了,让兮容兮情搀着在贵妃榻上躺着休息,临睡前嘱咐她们如果老王妃来了,记得叫醒她。

    这天满盛京的人都奇怪,往日座无虚席的梨园今天半上午竟然关门歇业了。有好事者偷偷的说今天一大早看到一溜儿的骡车载着梨园的人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虽然不知道梨园出了什么事儿,但机灵的人知道梨园惹事儿了,都绕着梨园走。

    再说,吴公公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庄郡王府,庄郡王府的守门对这些宫里的公公都不陌生,见是他,小跑上前笑着问:“圣上有什么吩咐,竟劳动吴公公您跑一趟。”

    “咱家又圣上口谕给老王妃和庄郡王。快快通报!”吴公公听师傅的口气,知道皇帝应该不高兴,当下也不寒暄,直接说明来意。

    守门的听说是圣上有口谕,不敢怠慢,一边打发站在旁边的小厮进门通报,自己引着吴公公进了庄郡王府。

    老王妃正抱着庄郡王唯一的儿子逗趣儿,笑呵呵的看着他熟睡的小模样,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

    听到丫鬟来报说圣上有口谕,心下奇怪。就问道:“圣上给老身的口谕?”

    丫鬟点头道:“还有王爷一起。”

    老王妃纳罕,如果是有公事应该是找郡王,如果是私事也应该是太后诏自己。这陛下口谕怎么这么奇怪?

    想着,把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送到奶娘的怀里,嘱咐她和后面的小丫鬟送去王妃那里,自己打量了一下衣着,见自己一身褐色仙鹤祥云绣锦袍。还算得体,就让丫鬟搀着往待客正厅去了。

    老王妃到了的时候,庄郡王已经在那里了,正坐在那里陪着吴公公说话儿。

    吴公公见老王妃来,赶紧作揖行礼。

    老王妃笑呵呵的叫了免礼,又免了自己儿子的礼。笑着问:“小吴子,陛下有什么口谕给老身?”

    吴公公赶紧站直了,清了清嗓子。唱到:“传朕口谕,宣庄老王妃和庄郡王进宫,老王妃去慈和殿觐见太后,庄郡王道勤政殿见朕!”

    因庄郡王是庄老侯爷唯一的子嗣,老王妃又是庄亲王的遗孀。皇家为了表示对庄亲王的尊重,特赦老王妃和庄郡王听皇帝太后口谕的时候可以不行大礼。故老王妃和庄郡王弯腰行礼谢恩。

    庄郡王扶了老王妃起身,彼此对视了一眼,觉得这口谕很是奇怪,皇帝什么时候这么惫懒了,太后诏老王妃,皇帝诏庄郡王竟然一道口谕了事儿?

    想着老王妃笑着看向吴公公问了问:“小吴子可知太后找老身何事?”

    吴公公不清楚宫里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太后震怒他还是听说了,所以微微一犹豫还是说道:“今天早上太后生气了,后来陛下带着刑部的周尚书进了慈和殿,不久陛下就派咱家来给两位传口谕了!”

    多了就不肯再说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仅仅这一句话,老王妃和庄郡王脸色都沉了沉。

    这是有事儿了!

    “老王妃和庄郡王两位这就跟咱家进宫吧?”吴公公试探的道。

    到底这两位是跟皇家最近的皇亲了,他可不敢得罪!

    “好!吴公公等等,老身和王爷换了衣裳就跟公公走一趟!”老王妃语气平静的道。

    既然不知道什么事儿,在琢磨也没用,进了宫自然就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老王妃和庄郡王上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再说差点传出被克死的长平侯,此时他在那简陋的小客栈里整整坐了半宿,到了子时,他客房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瞬间警惕了起来,从这轻盈的脚步中他知道来人身手跟自己差不多,自己手下没有这样的好手,所以绝对是外人。

    他下意识的开口喝道:“谁?”

    外面的脚步瞬间顿住了,却也没有回答声。

    长平侯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长剑,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因为是夜晚,他无法透过门窗看到外面的人影,但是他确定那人没走。

    见这人一直没有动作,而且故意传来的喘气声,他稍微放了放心,小心的把门打开,朝外面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跟他很相似的脸,之前睿亲王说那人跟自己有五六分相似,但是现在仔细看去,如果忽略这人脸上的风霜,他们起码有七八分的相似。

    突然,他心里略过一份不可抑制的激动。

    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看着外面的人嘴角露出一抹讽刺:“怎么?不逃了?”

    “可否请在下进去坐坐!”外面那人却没有回答长平侯的话,脸上一片平静。

    长平侯静静的看了他片刻,侧过身。

    那人淡淡一笑,抬脚走了进去。

    长平侯下意识朝外面望了一眼,关上门回身。

    “你是谁?”长平侯没有放下手里的长剑,反而手紧了紧,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人脸上却露出奇怪的神色。惊讶的看着长平侯道:“阁下竟然不认识在下?那干嘛无故追着在下跑了六七天。”

    长平侯看着面前那人脸上的无辜神色,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上前撕了这人脸上的伪装。

    “你是谁?”长平侯又问道,淡淡的声音里多了丝怒气。

    “在下姓孙,名司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那人静静地看了长平侯许久突然吐了口气,垂眼淡淡的道,“不知道阁下追了在下这么久到底是何事?”

    “那个荷包和玉佩是不是你的?”长平侯的脸刷的阴沉了下来。哑着嗓子问道。

    “什么荷包玉佩?”孙司童奇怪的问,“在下虽是汉人,却从小生活在西域。您说的那些玩意儿都是中原人喜欢的,咱们这儿不好这口,不过玉佩嘛,倒也有带的!”

    “你再说一遍,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长平侯眼睛通红。嘶吼道。

    “什么?”孙司童不解的道,“阁下怎么了,莫非生病了?”

    长平侯红着眼睛狠狠的盯着孙司童,过了许久突然泄了口气,低下头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仿佛片刻之间绝了生机。

    他没有看着孙司童眼里一眼而过的心疼和思念。却又恢复了无辜的神色,问道:“阁下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这里还是有些摇铃郎中的,虽然医术。。。。。。”

    “对不起!”长平侯突然抬头打断他的话。静静地道:“你跟家里的一位长辈很像,所以认错人了!”

    “哦?原来如此?”孙司童听了释然一笑,“在下去塞镇办些事情,你们一路跟来还以为事情被人发现了呢,吓死在下了!”

    “既然是误会。那在下就放心了!”说着,孙司童朝长平侯抱拳道:“在下还得回去跟主子复命。告辞了!”

    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长平侯静静地看着被关上的木门,脸上无喜无悲!

    到了卯时,太阳已经把整个客栈照亮了,长平侯客房的门也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还是睿亲王,不过比较奇怪的是此刻他竟然换下了从不离身的红色,穿上了一身碧青色长衫。

    他缓步上前,走到长平侯面前笑眯眯的道:“终于让我追上了,你这家伙留的什么记号,乱七八糟的!”

    说完,见长平侯还是愣愣的盯着门口,没有一点反应。

    他敛了笑容,上前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了?”

    又感到他身上冰冷,诧异的问道:“你不会在这里站了一夜吧?到底怎么了?”

    长平侯被推了推,终于不在是一座雕像,眼睛动了动,渐渐有了焦距,然后转头看像睿亲王,却又一句话都没说夺门而出!

    “哎!你有要去哪儿,我刚到连口水都没喝呢?”睿亲王见长平侯的样子很不对劲,心里沉了沉,朝着他后面大呼小叫。

    虽然睿亲王嘴上喊着,动作却不慢,闪身追着长平侯出去了。

    让睿亲王奇怪的是长平侯却没有在追下去,反而朝着回盛京的方向一路疾驰。

    这让他更加确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下他把跟着长平侯的几人抓来挨着问了一遍,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睿亲王更加奇怪了,虽然这几个随从里不是每个都当过兵,但警觉性都不弱,如果长平侯屋里发生事情怎会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呢。

    即便他们不眠不休的追踪了六七天累得很了,也不可能一个发现的都没有。

    突然睿亲王想到了那天晚上夜探长平侯客房的人,那人身手很好,如果是他的话,很可能在众人疲累之下不声不响的躲过他们。

    想到这里睿亲王皱眉看向前面拼命疾驰的长平侯,心里更加沉甸甸的。

    他已经不眠不休十来天了,再加上不好好吃东西,估计快坚持不住了!

    果然,就在长平侯又不要命的赶了两天路后,他成功的倒了下来。

    睿亲王把手下都打发出去,才请了两个赤脚大夫。开了眼灌了下去,昏迷了一天一夜。

    期间长平侯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嘴唇咬的紧紧的!

    那赤脚大夫也说他郁结于心,好像心头压着一件很大很大的事,再加上他疲惫不堪,劳累过去,所以才被压垮了的。

    如果他能够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好很多。

    还好这人底子好,要不然换个人元气大伤,想养回来都难!

    睿亲王看着长平侯的样子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实际情况却还是不清楚,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安排手下轮流守着他。其他人好好休息,这么折腾可是把众人累了个够呛。

    而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睿亲王憋屈到了极致,打定主意等长平侯醒过来,就是打他一顿。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一天一夜之后,长平侯终于醒了过来,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踉踉跄跄的穿上衣裳就往外走。

    守着他的手下没有办法,一个跟着他,一个跑去找睿亲王了。

    睿亲王把长平侯堵在了客栈大厅的楼梯口处。皱着眉淡淡的道:“回去!”

    长平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睿亲王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把他抓过来棒揍一顿,但看着他走路都不稳的样子,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的,到底没有下得去手。

    “你要回京也不急在这一时,你这个样子还能骑马吗?趴在马上。他也能把你扔下来!”睿亲王淡淡的说,声音里已经含了愠怒。

    看长平侯没有反应的继续走。又无奈的道:“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去买辆马车,等你好了咱们在弃车疾行!”

    这次声音里含了不可反驳的威严。

    长平侯这才顿住了脚,被十来双眼睛盯着躺会了床上。

    果然,第二天卯时,长平侯躺在马车上一路飞奔的往盛京赶去。

    睿亲王觉得自己这十来天比一年都累,索性也跟长平侯挤了马车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长平侯。

    开始长平侯心思恍惚还没有感觉,等回了神就有些受不了他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的神光了。

    长平侯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朝睿亲王看了一眼,想告诉他不要这么看着自己。

    但是他动了动嘴,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段时间他着急上火的,嘴唇上都起了好几个水泡,嗓子也是沙哑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了下去,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些。

    “我病了多久?”此时长平侯才有心思关心自己的病。

    “昏睡了一天一夜!”睿亲王见长平侯有心情说话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挑着眉,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长平侯听了垂眸没有说话,半晌又问:“还有多久才到盛京!”

    “三天!”睿亲王的回答也很简洁。

    “不能说吗?”顿了顿,睿亲王还是问道。

    “他说他不是!”长平侯沉默了片刻才道,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但是睿亲王还是很容易听出了不对劲,长平侯说的是‘他说他不是’而不是‘他不是’!

    那到底是还不是呢?

    “也许真的不是!”睿亲王不知道怎么回应,半晌干干的说了这么一句。

    长平侯倏地抬起头来看着睿亲王,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来。

    睿亲王见他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没说,但却没有再逼他,他想说能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回盛京后我去云霄楼找你!”过了一个时辰,长平侯突然低低的说了一句。

    睿亲王闭目养神,突然听到讶异的抬头看他有些不明白,接着才反应过来,眉眼舒展,露出个风华绝代的笑容道:“好!”

    说完,他又懒懒的笑道:“爷穿青衣怎么样?也可是很少穿这个颜色的!是不是还是那么魅力四射!”

    长平侯看着他得瑟的样子,虽然他心情沉闷,却还是抽了抽嘴角,闭上眼睛不再理这个自恋狂。

    而此时的盛京距离长平侯府状告庄郡王府已经过去五天了。

    这个谣言到底没有传开,虽然有不少人看到有人敲响了刑部大堂的鸣冤鼓。

    而能看到这事儿的人多是有些大大小小的官职的,虽然他们很好奇那个胆儿大的敢敲了刑部大堂的鼓,但是奇怪的是盛京的这整个圈儿里被一种怪异的气氛压着。凡是想要提及此事的人都被莫名其妙的警告甚至被上司不停地挑麻烦,渐渐的人们都琢磨过味儿来了上面有人要把这事儿压下去,也就没有人再谈了。

    而当时在场的刑部大堂众人好像也被封过口对此事讳莫如深,至于那些证人,大部分管家小厮都被主家打发走了,而偶尔有些书生公子更是关在家里很长时间不出门。

    总之,盛京都没有听到一丝关于那天的事情。

    至于慧娘她才不关心这些事情呢,当时她只不过是不忿那人三番四次的挑衅,才出手教训的,而且她也算好了又那些个高儿的给她顶着。天榻不下来。

    至于这个谣言,也许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她才没有真正的在意呢。生气过来再想起有些发笑,她的命居然比传说中的‘煞星’都硬,那她得是什么星才能配上这名头啊!

    后来知道事情的结局,除了感激太后和皇帝给她收拾烂摊子,也是一笑置之。

    虽然风声过了以后。难免还是会有些传出来,她去不怎么在乎,反正没有人感到她面前说,官高儿的犯不着挑她一个内宅女子的错,即便想找茬也得掂量掂量宫里的那位跟庄郡王府的意思。底层的那些人即便是说,自己也无关痛痒。更掀不起什么大浪!

    不过,她倒是听说了那天庄郡王和老王妃进宫的事情。

    那天,老王妃坐着轿子到了慈和殿。太后显然也是听说她来了,刚刚起身,还有些迷蒙!

    太后见到老王妃先是叹了口气,拉着老王妃坐到她身边,开口就道:“你们家那个不省心的还是处置了吧!”

    老王妃一听太后上来就是这句。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么严重?

    想着。惊讶的神色就露在了脸上。

    太后也懒怠的再把这事儿说一遍,示意兮容说一遍。

    兮容是太后慈和殿的大宫女,行事稳重,做事极有条理,太后很多繁琐麻烦的事情都会交给她办。

    当下兮容从容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的声音温婉沉稳,她说的又极有条理,很快老王妃就知道了整件事情。

    老王妃的脸上很难看,阴沉的可怖。

    太后也没有立即说话,静静的等着老王妃的脸色恢复了些,才淡淡的道:“这事儿庄郡王府必须得表个态!要不然没法跟长平侯府和慧丫头交代!”

    老王妃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事儿牵扯了庄郡王的内宅,顾忌着庄郡王府的颜面,更是皇室的颜面,太后才想着把这事儿交给自己做。

    虽然自己也看不上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但到底为庄郡王府诞下了香火,她不能不顾。

    “怎么个处置法?”老王妃淡淡的问。

    她想知道那个慧县主对这件事的底线是什么!

    “慧丫头不想闹大了,才提前跟我打了个招呼,而且梓潼昏迷不醒,还是不要沾血腥的好!”太后看着老王妃的眼睛道。

    “那是个好孩子,到底还是顾忌着那些情面!”老王妃听了叹了口气,感叹道:“太后你没看错人!”

    “是啊!”太后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而皇帝的勤政殿里却没有人知道陛下跟庄郡王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庄郡王在勤政殿里带了大半个时辰,阴沉着脸出来去了慈和殿。

    太后之前跟老王妃通过气儿,所以毫不留情的骂了庄郡王半个时辰,最后太后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才淡淡的道:“茗儿,你记得等哀家跟你母妃再也不骂你的时候,那就是说我们都放弃你了,懂吗?”

    庄郡王眉心一跳,赶紧看向老王妃,老王妃却垂眉没有看他。

    庄郡王见状连忙躬身行礼保证自己再也不荒唐了。

    老王妃见庄郡王此次认错还算诚恳,又想着回去赶紧把那事儿处理了,就有些想告辞。

    她正要开口的时候,外面传来苏嬷嬷的声音,太后立马站了起来,紧张的道:“快让苏嬷嬷进来!”

    苏嬷嬷进来朝太后、老王妃和庄郡王行礼,太后朝她摆了摆手,急道:“太夫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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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归家(一)

    “太夫人还昏迷着,太医说之前开的方子就好,不需要改。”苏嬷嬷沉稳的回了太后的问话,想了想又道:“今天慧县主和吴嬷嬷都轮着守着太夫人不停的跟她说话,希望太夫人能早点醒过来!”

    太后关切的问:“那他们有没有说太夫人什么时候醒?”

    苏嬷嬷摇了摇头,沉吟道:“慧县主倒是说如果长平侯能尽快回来的话,太夫人醒来的希望大一些!”

    太后听了叹了口气,感叹道:“是啊,也不知道弘毅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第二天,庄郡王的良妾被一辆青布帷帘小油车送去了郊外的庄子。

    不过,这种事情在盛京的官宦世族里很常见,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慧娘在长平侯府一待就是七八天,今天慧娘照例给太夫人喂了要,坐在锦杌上轻轻地跟太夫人说着话。

    这几天太夫人虽然还是没有醒过来,慧娘和吴嬷嬷到底松了口气,太夫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偶尔能看到她眼珠动几下。

    慧娘有次握着太夫人的手明显感到她动了一下。

    这些症状显示太夫人已经往好的方向在发展了,只要有契机,就是太夫人醒来的时候。

    慧娘跟太夫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吴嬷嬷过来接她的班儿,她笑着对吴嬷嬷道:“今天太夫人的眼睛有动了几下,手上的动静也越来越明显了。”

    吴嬷嬷激动的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笑着道:“是啊,希望侯爷快点儿回来,说不定太夫人就醒过来了!”

    慧娘也欣慰的点头。

    吴嬷嬷看着慧娘这几天熬得瘦了几圈,恭敬的朝着慧娘施了一礼,感激的道:“这些日子多亏了慧姑娘,要不然奴婢真就慌了手脚了。”

    “吴嬷嬷言重了!”慧娘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道:“我也没做什么,即便没有我,您跟吴管家也会处理的很好,反倒是我还给侯府添了大麻烦!”

    慧娘确实有些愧疚,那天梨园的事儿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是她扯着虎皮做大旗,拉了长平侯府下水。

    如果不是吴管家打着长平侯府的旗号出面,这事儿绝对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少不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现在她很感激太后给她找了这门亲事,虽说长平侯已经与自己定了亲。但自己到底没有嫁过来,长平侯府帮忙是出于道义,不帮自己也拿人家没有办法不是!

    更何况是在这种长平侯府没有主人当家的情况下呢。想来自己那天麻烦吴管家帮忙是有些冒失的!

    反而自己留在长平侯府虽然伺候太夫人累了些,但到底没帮什么的大忙,只是摆个不太名正言顺的主子的名,给吴管家和吴嬷嬷撑撑场面罢了!

    她这个场面还不能见外人,要不然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好在。梨园的事儿没有闹出风声,过了两天大夫人就带着慧娘姊妹三人去庄子上小住了,钱府的事儿让王妈妈协助着齐氏管着。

    再加上她钱慧娘也不是什么名声赫赫的人,没有人一天到晚的盯着,这才没有传出什么风声去。

    这段日子,慧娘也对长平侯府有了些了解。虽说他们这一脉人脉单薄,但是抵不住赵氏一族族人众多,所以这段时间听说了长平侯失踪的消息。又见长平侯府有太医上门,很多人心里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打探望太夫人的名头,想进来探个虚实。

    还好吴嬷嬷够硬起,太夫人平时也经常身子不好闭门谢客。所以吴嬷嬷就以太医嘱咐太夫人需要静养的名头把心思各异的众多族人挡了回去。

    不过,长平侯真的出事儿了的消息也隐隐在赵氏一族内部传来开来。以这种状况下去,如果长平侯再有十来天不回来,太夫人又不出面的话,赵氏族长恐怕就要亲自登门了。

    到那个时候,长平侯府真的就麻烦了!

    所以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祈祷那个人赶紧平平安安的回来吧,这些千头万绪就迎刃而解了。

    慧娘正准备去自己住的厢房歇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着吴嬷嬷道:“下午苏嬷嬷带着太医来复诊,到时候您喊我一声”

    吴嬷嬷点头应下,慧娘自去歇下不提。

    而此时盛京北面的城门口,两匹疾枣红色高头大马从城门急掠而过,把守门的兵士吓了一跳,巡逻的队长看到跳着脚喊:“什么人,停下!”

    见前面两人丝毫不理,张嘴就喊:“敌”

    这时从后面紧跟着又奔来七八匹棕黑色高头大马,打头的一人来到城门处停了下来,对着那小队长喝道:“敌你他么的,刚才过去的那是睿亲王和长平侯,瞎了你的狗眼!”

    说着,把从怀里掏出来的一个令牌样的东西扔给那跳脚的巡逻士兵队长。

    那队长先是被那人的喝声吓了一跳,听到是睿亲王和长平侯回来了一愣,下意识的接过手里的牌子,看了一眼,浑身一哆嗦,抬头仰视的看着骑在马上的那人,被那人目光里的寒意一震,赶紧低头恭恭敬敬的把令牌还了回去。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众位大人请!”那队长谄媚一笑,弓着身子请那坐在清一色棕黑色高头大马上的七八人进城。

    那几人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夹了夹马肚子,追着前面两人的方向而去。

    等他们一走,盛京北城门就炸了锅了,

    “不是说长平侯那什么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队长,你看的那牌子是什么呀,是长平侯吗,别被人忽悠了!”

    那小队长听了脸色一白,回头就给了说这话的那人一巴掌,啐道:“你自己找死,别带累老子!那令牌是正正经经的红衣卫牌子,你皮痒痒了吧,说红衣卫的闲话?”

    那小厮没讨到好,反挨了一巴掌,心下不甘,却也不敢再说,愤愤的低头不说话了。

    这时又有人道:“睿亲王和长平侯不是和谈去了,去的时候那么大阵仗,回来陛下也应该派人迎接才是啊,怎么就这么急吼吼的进城了?”

    众人听了也是疑惑。

    “前几天不是和谈的队伍回来了吗,只是没有睿亲王和长平侯,上次陛下已经派人迎接过了,想来这次是省了!”

    虽然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众人还是有些疑惑,这次和谈的重要人选就是睿亲王和长平侯,怎么圣上迎了其他不疼不痒的人,反倒是忽略了这些大功臣呢!

    听说这次和谈很顺利呢,睿亲王把土俄那些夷人辩的哑口无言,长平侯往那里一站,那些夷人就吓得尿裤子了呢?

    想到这些众人就不在纠结刚才的事儿了,只是笑呵呵的说没想到这些夷人胆子这么小,还是咱们的大汉的王爷和侯爷厉害,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自从长平侯送了那个荷包和玉佩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消息,有几天皇帝竟然跟他们端了联系,让皇帝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遇险了。

    那个时候正好又出了梨园的事儿,陛下的心情更是不好,他怕露出端倪惹太后担心,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庄郡王正好撞到枪口上。

    因此,那天皇帝在勤政殿是真的发了狠,把庄郡王臭骂了一顿,并且隐晦的提醒他,如果他在不老实参与到那些不敢参与的事儿里面,他就是惹了太后和老王妃不高兴也会把他这个郡王之位撤了,让他做个闲散宗室,后来又有了太后的那番话,而老王妃又不给他求情,他才真的害怕了,老实了很多。

    再说,终于回道盛京的睿亲王和长平侯,他们一路疾驰,快到了长胜街的时候,长平侯的那匹大马速度慢了下来。

    过了长胜街有个十字路口,正直着走再走一条街就是长平侯府了,往右拐再走半个时辰是禁宫大门。

    长平侯现在归心似箭,很像看看母亲怎么样了,但是他归京必须先去宫里复命。

    睿亲王看出了他的为难,想让他先回去,自己进宫复命,这话到了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虽说仅仅这一次,情况有特殊,陛下不会说什么,但伴君如伴虎,陛下现在信任的人,你怎么放肆陛下都能网开一面,但是等到陛下不在信任你的时候,那些事儿都会成为催命符。

    所以这种习惯还是不要有的好!

    而且如果长平侯这次先进宫复命了,表面上没有什么大的收获,自己那皇兄却会放在心里。

    自己的皇兄,自己最清楚,所以即便是身为皇帝的胞兄,他都要小心再小心的!

    帝王多疑,这是通病!

    当他们走到长胜街的十字路口时,长平侯坐骑的马蹄子没有停下来,直接右拐朝着禁宫奔去,只是速度更快了!

    睿亲王见状,嘴角掀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追着长平侯而去,心里想着,等跟皇兄复了命,他的青玉估计得休息半个来月才能恢复过来,真是可怜!

    青玉,是睿亲王胯下的良驹!

    到了宫门口,他们需要弃马步行,长平侯还没有痊愈的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他忍着挺直了身子,急步前行,恨不得能飞奔起来。

    睿亲王见了他那样子,赶紧快跑了两步,一把扶住他,也加紧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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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归家(二)

    长平侯感到睿亲王搀着自己的胳膊,下意识的挣了挣,睿亲王嘴角一挑,懒懒的声音里多了丝郑重:“别逞能了,要不然等你回了家估计又倒下了!”

    他们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宫内,打听了一下,知道这个时候陛下在勤政殿,两人相扶着又往勤政殿走去。

    刚才被问话的小太监低着头回话,没有发现他们的动作,等他们离开小太监下意识的抬头,他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赶紧用嘴捂住!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比长平侯已经平安归来还要震撼的消息,他感觉自己脖子冷飕飕的,四处看了看赶紧离开了这里。

    他怕自己看到了长平侯和睿亲王的秘密而被灭口。

    丝毫没有意识到如果这是秘密的话,为什么这俩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进宫里行走。

    勤政殿外守着的小太监看到相携而来的两人也是吓了一跳,自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听到头顶睿亲王懒懒的声音:“告诉皇兄,我们回来了!”

    小太监木木的应了一声,脚底抹油般转身就走,在皇帝身边久了,到底知道分寸,走到内殿的时候,放轻了脚步,凑到秦公公耳边,悄悄的道说了句。

    秦公公听了面上一喜,也是转头就走,丝毫没有发现这小太监脸上怪异的神情。

    “陛下,怪不得勤政殿外的喜鹊喳喳的叫呢,真是有喜事呢!”秦公公来到皇帝身边轻轻地道。

    皇帝正在琢磨着面前的折子该怎么处理,突然被秦公公打断,皱了皱眉面露不悦,不过到底是跟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儿了,皇帝还是给几分面子的,而且秦公公行事一直妥当。想来是有什么不一般的喜事!

    当下,他松开眉头,好整以暇的看着秦公公问道:“什么喜事儿,值得你乱了手脚?”

    秦公公看到皇帝皱眉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莽撞了,不过他倒没有急着认错,反而笑嘻嘻的道:“可不是大喜,睿亲王和长平侯回来了!”

    皇帝漫不经心的听着秦公公的话,实际上心思还在奏折上,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个呼吸后。他倏地抬眼惊呼道:“什么?”

    没等秦公公回答,就站起身来:“他们回来了,在哪儿呢?”

    “回陛下。王爷和侯爷都在殿外候着呢!”秦公公笑着快速回道。

    “快让那两个臭小子进来!”皇帝脱口道。

    说完自己竟然往门口走去,这是打算亲迎呢!

    秦公公见皇帝焦急欣喜的样子,朝进来通报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会意,赶紧小跑两步到了门前把门打开。

    下午微暖的阳光洒在殿门口两人的背后。皇帝出了勤政殿一时间被照得没有认出他们来。

    睿亲王和长平侯见皇帝竟然亲自出来迎接,赶紧扶着朝前走去。

    来到皇帝面前,长平侯这才挣脱了睿亲王的搀扶,跪下来给皇帝磕头,睿亲王也没有在勉强他,躬身拱手给皇帝行礼。

    皇帝见到他们本来是一肚子的火气想骂他们一顿。但是看到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溜了一圈又回去了。

    不过,要是不让他不下气。皇帝到底是不甘心,忍不住哼了声道:“你们两个臭小子竟然还知道回来,给朕滚进来!”

    睿亲王见自己累死累活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被皇兄骂,委屈的摸了摸鼻子。低头见长平侯颤颤巍巍的起身,到底没忍心抱怨几句。搀着他起来,进了勤政殿。

    皇帝进了大殿,也没有回去坐下,站在那里等他们,见他们半天还没有进来,就回头看怎么回事。

    这样真好看到长平侯颤颤巍巍的起身的费劲,还是睿亲王扶了他一把才算是站了起来。

    皇帝这才发现他们的不对劲,等两人进来,见睿亲王不仅满身的风霜,人也黑了,整整瘦了一圈,长平侯更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像是大病了一场,当下就心疼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忍不住问道。

    睿亲王刚要回答,一路上没有说了十句话的长平侯却抢先开口道:“陛下,可否容臣先回家一趟,要不然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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