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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添砖加瓦 作者:小国寡民

正文 添砖加瓦 作者:小国寡民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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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头笑着继续拿起工具,好久没亲自做木工了,晚上光线不好,他的眼睛也不清楚,锉刀把手削下去好大一块皮。

    晚上小丘下工来工地,帮忙在工地做饭,很快看见工头手受伤了,血红一片,他赶紧拿出白色的纱布,要帮工头包扎好。

    “是啊,头,快包上,不然进了工地里全是灰。”工人弟弟一起劝着,工头点头答应了。

    “真是不小心。”小丘小心的缠着纱布,低头温柔地吹着,“痛不痛?”

    “这点伤算什么。”工头没让小丘把手指全包上,虽然有点痛,但是活动不成问题,他没太在意,继续抓紧时间,要做完木工。

    第二一章

    对小缺来说,买必须的生活用品和食物从来不去市里面。市里的东西太精致,他不可能买得起。市郊就有农贸批发市场,那里很大,里面分了诸多类别的区域,小缺知道哪里最便宜,哪个摊位的小商家和气。

    一般来说早市新鲜,晚市比较便宜,天边刚擦黑的时候,还能捡到许多破败了或是不新鲜的食物。小缺特意把手推车擦干净,推着去买便宜的过冬储备。

    今天的冬天小缺要带着小宝宝睡在室外,木头枯枝根本无法烧一夜,煤炭就是他们最需要的,不然下着暴雪的夜晚,他们有可能在睡梦中冻死。旧楼里面年年冬天都有流浪汉冻死或冻伤,保暖就能保住命。

    “小子,来买煤啊,我这有无烟煤,硬煤好烧块还大,用着特别省,同样一锹,我这能烧好久。”

    小缺笑着摇摇头,看着黑乌乌发亮的大煤块,心里也喜欢,可是这个烧一冬要上千元,他这几百煤钱攒了好久,“我要碎煤就行。”

    其实那种亮闪闪的黑煤小缺以前烧过,烧起来闭住床架,腿脚身体都暖和,一夜不能起来添加煤块。

    那时候芋头还在旧楼讨活,他夜里去工厂锅炉房,跟工人偷偷买,芋头和小缺老爹的钱和一起,能买到够烧的好煤,芋头买来的煤一般都放小缺那里,随便他用。

    但现在芋头变成了韩玉,不需要煤了。小缺可不敢去工厂,他不是担忧厂子里的大狗,就是害怕管理员抓住他。

    所以稳稳当当买好多碎煤,够他和小宝宝过冬,小缺心里就好开心舒服。

    用麻袋装了碎煤,小缺又买了陈年的米和面,许多菜,盐等调料,还买了很大块肉,看到便宜的蜂蜜,小缺也带上一罐给小宝宝吃。

    直到花光了最后一角钱,满足的小缺摇摇晃晃地满载而归。

    下雪之后路就难走了,小缺走路不方便,因此,他要像小蚂蚁一样囤积起食物,可以留在冬天慢慢吃。

    菜要提前腌好,肉也要晒干做成咸肉,准备过冬可不简单,小缺跃跃欲试的准备大干一场了。

    今天小宝宝没有跟着爸爸一起去买货,小车里放了货坐不下他,小孩子还不能走远路,因此,小缺把他放在工房里和工头作伴。

    小缺晚上从来都早早离开工地,关紧自己小床架,早早睡觉躲避一切夜间危险。

    这次他突然跑去麻烦工头照顾小孩,还真怕工头没空理他们。

    没想到工头立刻抱起小宝宝,还让宝宝骑在他的脖子上,带着小孩到处玩,“大宝儿去忙,我和小宝儿玩。”

    工头好像会带孩子,但自家小孩不会说话,不知道能不能玩好,小缺推车回来,远远就向工地里望。

    没到工地,就能听见小宝宝咯咯笑得好大声。小孩一定玩得很好,小缺今天实在太快乐了,东西买齐了,小宝宝也玩得高兴。

    小缺推车拐进工地的时候,就看见小宝宝两条小腿蹬得好快,他骑在一辆小小的木头车上,绕着空地转着圈,好多工人拍手让小孩冲自己骑过去。

    小缺眼睛睁着好大,他在大街上看过自行车,可是第一次见到全木头做的,黄色的纯木的颜色非常清新漂亮。圆圆的车轮,方方的脚蹬,最妙的是车链是拼接的细碎小木块组成的,见都没见过。

    “小邻居,我大哥准会是个好爸爸,手工车大哥几年没做了,当年可是凭借这个获了奖。”二头建图跟小缺说话,他的眼睛在小缺的推车里扫了一遍,微微变得深沉。

    小宝宝也看见自己爸爸,乐得动着小腿蹬小车嗖嗖跑过来,一下撞到小缺身上。

    “我小宝儿撞了我大宝儿。”工头看见小缺,谨慎看着路面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小宝宝,小孩在冬天活动了一头汗,木头小车歪在地上。

    “别让小吃吃玩坏了。”小缺吓了一跳,蹲下去扶好,好奇得摸着小木头,好光滑,轮子居然不用铁链就能动,看起来就厉害,更何况还获奖。

    “放心,我用得都是好木头,不会变形,也不会裂开,一百年以后来看也是这样。”工头也蹲下来,放开小车的一个架子,木头车自己就站住了,“再说本来就是小宝宝的车,小宝宝随便玩。”

    小孩一到地面,就围着小车和爸爸转圈,小车子的个子正适合小孩,他高兴的向爸爸展示自己的玩具。

    “你给这车座包个小垫子,以后要是带宝宝出去,他可以骑小车,不用天天抱着,小男孩让他活泼玩。宝宝聪明,骑车一教就会。”

    小缺太讶异了,他圆着眼睛,嘴巴微张,工头做了一辆好漂亮的木头小车专门送给小宝宝!小宝宝第一个全新的玩具,而且是专门为他设计出来的,是自己卖一辈子破烂也没有能力送给小孩的。

    小孩子看大人说话,自己撅着屁股抬起支架,跨上小车追着二头跑走了。

    小缺根本没想到工头在伤着眼睛的时候,给自己小孩做木头车,他全身都激动的不自觉抖起来,他看着工头,眼里流露感激,慢慢说了声,“谢谢工头大哥!”这句是他真挚发自内心有感而发,而不是对着大虎他们的惧怕之下的无奈。

    这辆小车太宝贵了,小缺心里感激,想说些什么,但他不是那么会说好听话的人,只好一个劲的向工头道谢。

    “什么工头大哥,你又不是我工地小弟。”工头揉揉了小缺的脸,他没想到一辆小车,小缺好像就要哭了,天黑很快,视线模糊的工头让小缺扶着他走,“直接叫哥,来,叫声听听。”

    小缺满脸通红,工头的胳膊架在他的肩上,半个身体都要趴在他身上,不像小缺扶着工头,倒像工头搂着小缺走,他的手还不老实,不停捏小缺,“快,你从来没叫过我。”

    小缺被催得不行,低声模模糊糊的叫“哥”,说完不知不觉嘴角翘起来,又重复了一遍,“哥。”

    “好小缺。”这声哥叫得甜,工头心情飞了好几度,眼伤手伤都要被治愈了。

    小缺被动地随着工头走,越走路越黑,路上也坑坑洼洼不好走,才发现被领到工房后面的临时厕所,“怎么上这里来了?”

    “多明显,撒尿啊,小缺上不上?”

    “不,我不上,哥你自己在这。”小缺挣脱了工头的胳膊想走,哪有大男人一起来厕所的。

    “小缺,你不要离开,我眼睛看不见,你松开手我绊倒怎么办?”工头拽着小缺不让他离开,非要让小缺看着自己撒尿。

    “那你快上,完事再叫我。”小缺背过脸,不去看工头。

    “那也行,你等着。”工头话音落了没几秒,又有问题了,“小缺快帮我下,皮带解不开了,只有一只手真很不方便。”工头用没受伤的手去攥着小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小缺禁不住工头缠磨,只好帮他解皮带,可是无孔金属纹路的腰带小缺从来没用过,摸摸蹭蹭解了半天就是退不开,直到工头自己受不了了,搭着手去解开,小缺头上都冒汗了,两个人贴得极尽,工头故意,“快一点,小缺,裤链我看不到。”工头声音很急,把热气吐了小缺满头满颈,不断拉着他,让他帮忙。

    小缺急了“你凭感觉自己能拉开。”,工头突然大喊,“真痛,小缺你打到我手上的了。”

    工头是受伤人士,小缺沉着脸,帮着工头拉下拉链,但其实脸烫得如火烧,马上就想逃走。

    可是工头一只长长的手臂压过他的肩膀,紧攥着他的手,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了下去,工头的嘴巴好像贴在小缺脸上了,带着小缺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小声道,“好小缺,帮哥掏出来,哥憋不住要尿出来了。”

    小缺听出来工头根本就闹自己,直推开工头,威胁他,“再欺负我,我还抠你眼睛。”

    工头不放手,哈哈大笑起来,“还想弄伤我一只眼睛,那就真看不见了,到时候真得小缺帮哥掏出来,还得帮我放回去。不过放了你也行,答应一会让我亲一口。”

    “快把你铁沉胳膊拿开。”小缺狠狠得使出气力,要推倒工头。工头身体硬得像巨石,纹丝不动。

    “答不答应,不答应就得帮我,不然不放你走。”工头无赖的把小缺手放进自己裤子里。

    “快放开。”小缺不敢真的再去抠工头眼睛,力量比不过工头,只好先点头答应,等能出去就要逃走。

    “答应了啊,一会亲你不许再打我。”工头没放开小缺,自己麻利的解决起来。

    小缺扶着工头慢慢走工地,他一直偷看工头,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突然亲自己。可是工头突然又变成沉稳严肃的工地大哥,没逗小缺,跟小弟嘱咐几句,回了工房。

    小缺帮工头洗手,用毛巾擦干,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明白过来,工头果然就爱闹自己。小缺颠着脚挂好毛巾,转过身没有防备,后退着被工头一下子推到墙壁,工头没受伤的手牢牢锁住小缺的两个手腕,拉到小缺头顶。小缺手臂向上伸展,胸膛被拉扯着挺了起来,窝在工头两臂小小的空间一点不能活动。

    “你可是答应了。”工头低下头沉底地说,热气喷到小缺鼻子和嘴巴上。小缺紧张的闭紧嘴,好像稍动就能碰到眼前的麦色嘴唇。

    两人嘴巴只有一毫米,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味道。工头看着小缺,小缺眼里闪着光,满是羞涩紧张,还有一丝丝害怕。

    一瞬间他们的嘴巴就密连在一起,工头舌头灵活地最追着小缺的小舌,用力允吸。工头越亲越热烈,不断扫着反应笨拙的小缺口腔,小缺从鼻子里发出猫咪般轻哼。

    工头用受伤的手大力揉搓小缺的身体,身体不断压向小缺,高高举起小缺的双臂使他胸前不由送向自己,两人贴得不留一丝空隙。

    直到小缺要窒息了,工头才离开小缺的嘴唇,工头喘着粗气,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搬来工地住怎么样?”

    第二二章

    工地的工房不过是钢板临时搭建起来,看上去蓝蓝一片很干净,但和真正钢筋水泥建造,家居装潢都齐全的公寓无法相比。

    可是即便这样简单的,随着工人各地游走的活动房,在小缺看来也是舒适温馨的。冬天,这样的房子里面不会刮进阵阵寒风,暴雪不会沾湿钢板,雨水不会顺着缝隙溜进来,很旺的炉火不用在睡觉的房间呛鼻燃烧也能使房间温暖,最好的是,纯洁透明的玻璃随时都可能看到外面的景色。

    听到工头的邀请,小缺有一瞬间心跳得很快,被工头抱着的身体无力,他想使劲点头答应,带着小宝宝和工头住在一起,喜悦得就像自己丢失多年的亲人终于找到他了,来接他回温馨热闹的家里,就像这世界每一个亮着暖暖桔光的家庭。工头对他好,对小宝宝也好,工人也都亲切,互相帮忙,一点旧楼的阴冷也没有。

    可是小缺看着工头火热的眼睛,自己凭什么住进来,他对工地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在小缺低头思考的时候,工头带着茧的粗大的手已经钻进了他的衣服,不停抚摸着他的皮肤,工头坚硬支起的□狠狠顶着他,耳边不断响着低沉性感的模糊呼唤,“小缺,小缺。”

    “哥,我来能做什么,我帮不了什么忙。”小缺低声问着,他的腿没有气力,使劲挣脱了手上的束缚,拼了命的要推开工头,瘸着的脚却总让他摇摇晃晃。

    “来陪着哥,哥喜欢你和小宝宝陪着我。”工头搂紧要摔倒的小缺,他还没反应过来小缺在拒绝的推他,只当他主动投入自己怀里,欣喜的凑过去舔着就亲。

    “工头大哥,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小缺抬拳头乱挥,一拳打到没防备的工头鼻子软骨上。

    王建竣本还处在兴奋中,小缺味道好甜,抱着那么软,搬来一起住就天天早起晚睡能见面,他要让小缺臣服他,让他低头羞涩的表情只能自己见到。每天工头出工,小缺就在家带孩子,清洁整理,洗衣做饭,工地休息时,自己按着他随便亲。

    还没想完,鼻子一酸,一拳就打醒了。一时间工头那模糊的眼睛变得好阴冷犀利,他慢慢走到大椅子前坐下,那气势吓得小缺又变得战战兢兢了。

    “你想说什么?”王建竣感觉自己的努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小缺也许很在意大虎,所以不想跟着自己。

    “我,我不会做什么,只会捡垃圾,我的腿不好,重力气做不来,来工地好像帮不上什么。”小缺努力回忆,想出一点自己会的东西,但是好像最拿手的就是捡东西,从小就跟老爹学的。

    “不用你帮忙,你就跟我住,照顾我的生活。”工头声音很淡漠。

    来工地住,不是住在很多人的大工房里,而是住在工头房里,这里只有一张床,他们睡在一起么,小缺好像明白了,又不太明白,脸上发胀发热,还是问了,“要陪哥睡觉对么?”

    王建竣还真楞了,喜欢男人的自己找个男人一起住,这不是很明显要作个伴,而且小缺应该也是喜欢男人的,他和大虎之间那点事,工头可是亲眼见过。

    想到大虎,王建竣脸阴沉像狂风暴雨前的天空,不过小缺说话还真的满挑逗的,工头嘴角微翘了一下,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严肃阴森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对,来不来?”

    外面天色完全黑下来,因为工地和旧楼都有电,透过玻璃窗,外面很到处有温暖的黄光,灰土的地面也变得不再总是笼着一层寒霜。

    小缺难过地发呆起来,在旧楼陪大虎睡觉可以有好街区,在工地陪工头睡觉可以有好工房。虽然小缺很惭愧把大虎和工头放在一起比,但是工头说用“睡”可以交易暖和的房子,那和旧楼的习俗还真的很像。可是他不想交易,尤其和工头做交易。

    工头就坐在一边等着,假装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其实用他那一只清楚的眼狠狠盯着小缺,自己从农村出来就一直拼搏奋斗,三十多岁才有时间精力和能力去考虑找个人作伴。多年的脾气已经形成了,就是喜欢关起来养着软软的老婆,让他围着自己转。小缺就是工头幻想里老婆的样子,不过也许他会在小缺这尝到失败的滋味。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各自的心思。小丘推门进来了,拎着冒着热气的水壶,“王大哥,碗盘我都洗好了,来送新烧的热水。这壶可以先洗漱,一会我再送一壶留着喝。”他看见小缺,“小缺怎么傻站着,你们聊天,我去接点凉水。”说着速度地接了凉水,又在盆里加了热的,试好温度。

    工地里工人都是直接凉水洗的,工头也不例外。但小丘还是认为用热水更好,笑着说,“冬天还是用热水的好,泡泡脚对身体也好。”

    “不用你忙,天冷了快回去。不过水泥小弟在这里吃了几次饭而已,小丘不用总来帮忙。”工头躲避开,小丘已经拧了毛巾递给他,端着盆放在工头脚下,还要帮他脱鞋子袜子,“这些我自己都能做,不用你来。”

    “我回去想一想,明天在来告诉大哥。”小缺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瘸一拐地逃离了房间,脑里不断重复着小丘温柔地蹲在地上,要帮工头洗脚的画面。

    他想也许大哥今晚邀请小丘住下来,小丘脸洗的干净粉嫩,嘴唇闪着蜜色的光泽很动人,大虎就喜欢找他。

    看来工头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没有温暖的房子没关系,但是继老爹之后,关心自己的人可能再也没有了,工头不理小缺,那样小缺会很伤心。

    活动房外面聚着三个工人,悄悄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小缺不敢打扰他们,想要绕过去。一个工人突然提到了小缺的名字,这让他停下脚步。

    小缺躲在黑暗的阴影里,他告诉自己应该离开,可是他好想知道工人在说自己什么。

    “二头,大哥好像要找个男人一起住。不是小丘就是小缺。”

    旁边的一个小工人说,“大哥本来就喜欢男人,大婶都不管了,你操什么心。”这是给小缺拿棉裤的小八的声音, “我们背后谈论大哥的事多不好,走,别说了。”

    “我这不也是关心大哥。”第一个说话的声音很急。

    “我还不知道你,你这是为你弟弟问。只要大哥回村,你弟弟就没不往大哥身边黏糊的时候,要不是大哥不带他出来,你弟非粘在头身上。”

    “我弟那是崇拜大哥,大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就应该找个好女人,生一群小孩子享福。而且大哥特意让小八去买了小孩子睡的那种小床,还有新被子什么的一大堆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跟大哥要的。”

    “二头,我没跟人说大哥要买什么。是他自己非要看,床上用品都是成套的,他还打开看来的,都弄乱了。”小八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他把大哥的事泄露了。

    “吊机师傅的老婆也是男人,他们可是在村里公开结婚的,也没见你这么反对。大哥的事也敢插手,谁给你的胆子。”这是二头冷静的声音。

    大呆子没听出来二头的警告,他呆性与生俱来,想说的话不管不顾的冒,“小照哥多厉害,他可是周游过世界的,电视里出个什么新闻事件,他一解释我就马上明白,小照哥什么都懂,而且他那些漂亮的照片杂志社都抢着要的。咱们吊机师傅可以操作百层楼吊机,全世界也就几个人会,听说小照哥非要去吊机里照相,他们才认识的。而且之后相处几年才住一起结婚的。”工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他可是最崇拜小照哥,“大哥和对面的人才认识几天。”

    “相处久了不一定能喜欢,才认识怎么了。”二头让大呆住嘴。

    “那两个妖里妖气的娘们一点也不好。那个小丘来帮忙做饭,菜只会用水炖着,作料只放知道放一点盐,油都没有,好不容易会洗衣服,挖土师傅参加展会的干洗衣服混工作服一起洗了,而且还在挖土师傅的房间收拾那么长时间,结果弄得更乱,图纸散了一地。

    那个小缺估计和小丘也差不多,还是个瘸子,那天给大哥拿药,居然看不懂药盒,连吃几粒都不知道。大哥让他调个台,他遥控器都不会用。见到我们连句话都憋不出来,除了低头就是低头。而且来的第一天大家可就看见了,那个小瘸子不就是对面旧楼地痞的人,在楼里他被地痞扒个精光,屁股被掰开好多人可都看见的,都能给我作证。

    那小瘸子可一点没反抗,他就是个卖屁股的,反正地痞能随便玩他。这次遇见大哥可算要赖上了,没准明天就敢跟大哥要十套八套房子。不过就他那脏样,大哥上他几次就腻了。就算大哥一直新鲜他又怎么样,等明年工程一竣工咱们走了,他还不得滚回旧楼。”小八拦着不让大呆说,大呆犯起混了推开小八,要把实情一五一十告诉二头,没看见二头刀子般杀气的眼。

    小缺摇摇摆摆的走了,他听不下去了,没想到自己在工人们眼里是这样的,工头也一定看不起他,才跟他做交易。等这里一竣工,自己又得被抛弃,类似芋头哥的事情要重演,这就是冷酷的交易。

    第二三章

    夜晚清冷稀疏的月光伴着小缺回了旧楼,黑乎乎的天低低的垂在眼前,呼啸的冷风越刮越烈,小缺看着天色,心里冰冷,根据以前的经验,这预示一场风雪不远将会到来,他必须提前做出准备了,不能让无情的天气打个措手不及。

    家里他的小宝宝正围着小郁爱骑木头车子,骄傲地展示自己的玩具,郁爱欢喜的拍着手,看见小缺就喊,“小缺哥,你看这个自行车,链子居然不是铁的,是木头拼成的,真好看。”

    “恩,工头手工做的。”小缺看见工头做的车,心里微微酸楚一下。不管工头想不想要交易,但他对小宝宝是真的很好。

    小宝宝一只脚搭在地上停下来,眼睛亮亮的看着爸爸。

    小缺马上伏□体,亲吻小吃吃的额头,小孩大眼睛依恋的看着自己,刚刚他还忧苦工人的看法,现在他心情一下宽敞很多,他不能消沉,他还要养孩子呢,对吃吃满满的爱又让他恢复了活力。

    小缺让小爱带着吃吃玩耍,自己去火桶那边给大盆烧上水,又赶快瘸着走回来,给小孩找出厚的棉衣,放在枕头下,只等下雪就换。

    那件新作的蓝色外套也挂在了床架,小小的衣服闪着丝绒内衬的光,那么可爱。等到铁水杯加热滚烫之后,他还可以把这件小大衣熨烫的板板整整,小孩穿上一定会最帅气。

    里面缝了毛毛的袜子也放到眼前,因为没捡到小棉鞋,小缺把捡来衣服上的绒绒的毛,缝在了袜子里面,袜筒一直长到膝盖,这样小宝宝就不会冻伤脚。

    之后自己的棉衣,小钢给小爱的衣服都整理了一遍弄,冬装就归位严阵以待。

    小缺把涂了盐晒干的肉收回来,把硬硬的咸肉和买来的红色肠挂在通风的帷帐口,馋了就可以切下一片放进煮饭的铁盒里,肉的香味就会散到全部菜里面。

    糙米和有些变绿了的面都装进盒子,一盒一盒摆放好,和小缺之前攒的饼干和花生放在一起。

    挖了浅坑的地下还有许多破了又补上的瓷罐子,里面都是小缺腌上的咸菜。以后不能出去买菜,就从里面拿出来炖着吃。

    黄豆、绿豆、玉米各种谷物粒子,都是小缺一把把从旧楼厨房攒出来的,已经满满的堆了一食盒。还有一箱子是冻了冰的水果,有捡的,有便宜买的,这些都留着给小孩当零食烤着吃。

    小缺怕大家睡在室外会感冒,早早烧上小火炉,小炉子不大,小缺都能抱起来。

    炉门的把手和锁坏了,小缺也不会修,每次添煤或掏出炉灰,开关门都要格外小心。黑色铁皮的烟管顺着帷帐预留的开口,一直通到外面,呛人的黑烟有时会刮进帐子,有时逆着烟管从炉门争先恐后的跑出来,熏得床铺都是浓烟和灰。不过它的热量是足的,睡着了到天亮也一直暖暖。

    火炉旁放了小煤箱,煤箱又黑又破,还是木头的,每次小缺往里放够用三天的煤,大雪覆盖帷帐出不去时,也不会冻到。只是要盖上铁的盖子,小心再小心,以免火炉的火星烧着了箱子,顺着木头燃烧了床架。

    他的小火炉功能还蛮多,把烧水的铁杯子放上去,下雪天可以在床铺里直接喝上热水,或是崩些爆米花嘎吱嘎吱吃起来,那日子多么美好。

    小缺又重新对未来充满希望,他把烧沸了的热水拖回来,在床架窄的那侧开了个小口门,这边远离流浪汉和地痞会安全一些,小缺在床外面围了个圆圈的拉帘帐子,这是给大家洗澡用的地方。

    小爱先钻进去洗,小缺就在外面把风。小爱洗好后,暖和的身体顺着开门直接爬回到床上钻进被子里。

    她和小缺小宝宝之间还有一条帘子,大块布都用完了,小缺捡了破草席子隔起来,这让已经初中了的小郁爱充满了安全感。

    小缺给小宝宝和自己也烧了水洗干净,不过现在他需要晚上就把水倒掉,因为在室外,一盆的水一夜就能结冰。

    洗得热乎乎的小宝宝在不大的床上拱着玩,小缺很快钻进来。小爱的小脑袋从帘子后钻出来,“小宝宝来我这玩会,我给你们唱歌听。”

    “太好了,我只在大街上听过。小爱小声唱一首。”

    天真又动听的嗓音里,小宝宝摇摆着小脑袋,小缺在小火炉里烤了个小苹果,冰冻的苹果化出的水让火炉发出嗤嗤的声音,香香的热气冒出来,小孩认真的听着,摆着脑袋,口水流了出来。

    小缺把黑灰香脆的外皮留给自己吃。

    烤得热热,软软的果肉一分为二,苹果还冒着热气,小缺浇上一大勺蜂蜜,甜甜的黄蜜遇到热果肉粘粘的铺开晕了一层,还不断往下滑,小爱和小宝宝一人一份果肉捧着吃。

    “真好吃,比以前我吃的苹果都好吃。”小爱明亮的眼睛欢喜看着半块小苹果,小口舔着,她住进旧楼好久都吃过甜的东西。小吃吃张开小嘴巴大口吃,烫得他直吐气。小缺满足的看着两个眯着眼睛美美吃着的小孩。

    刚刚工地听到的一番令人伤心的话被小缺压在心底,他和工头大哥的差距早早的就在那里,现在看清楚就不要多余的去幻想。他就乖乖做回捡破烂的小缺,把小吃吃养大,如果能赚到很多的钱,就送小孩去上学。“周游世界?”到底是什么,也许念过书的小吃吃会去,然后回来讲他听。那是小缺最最理想幸福的生活。

    工地里,小缺听得很难过走了,而工人的对话并未结束,不是所有工人都那么看待小缺的,也有很多工人是喜欢他的。

    小八气得要命,他握紧的大拳头要揍呆子一顿,“你也是大哥出钱才念了书,刚认几个字就敢在这乱说大哥的事,二头,你说句话,我去狠狠锤死他。”他比大呆小,大哥说过,小的不能教训大的,不过要是二头发了话,那就完全没问题。

    二头冰冷的眼直射大呆子,大呆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缩了缩脑袋,二头和小八这幅表情真的很让他害怕。

    二头声音比着阴森凄凉的夜晚还要冷,“你的话让我感到羞愧,你完全忘记村里对你的养育和教导。十年前你在村子里见过电视还是吃过药,你也不过流着鼻涕哭着跟大人要吃的。

    如果不是大哥把钱投回村子,能有今天的你放肆地在这里对大哥的事情指手画脚,胡说八道。

    大哥永远是大哥,你记得要尊重他一辈子。不要入了集团股份就当自己是老大了。何况大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没有你当弟弟来说。”

    同一个村里看着长大的弟弟居然会这么说话,二头也是没想到。

    当初大哥带着最早一批的小孩从村里出来,也是到处流浪,没饭吃,几年都没回村,大家都以为他们饿死在外面。

    那时候只有大哥身体壮,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大哥做了苦力,把食物和弟弟分了吃,好险没有饿死人。

    大家饿得骨肉如柴,又脏又臭围着工地等他们大哥,好多善良的人路过就会送他们吃的喝的,直到他们都大了,一起招入工地,才渡过了最难的日子。

    现在村子发展得很快很好,创建了集团,办了学校,村里的地粮食,果树,花卉也都充分利用起来。“王家村”成了全国模范乡村代表,也开放了村子,各样的人都涌进去参观,自然也会带进好坏不同思想。

    大呆是村里富了之后才出来的跟着大哥赚钱的,自然不知道早年辛苦,二头压住火,继续说,“不管你说的小丘还是小缺,他们从小就生活在旧楼那个贫苦艰难的环境里,天生就挨饿受冻,会走路就得去捡垃圾,从小就给人打耳光子,挨拳头,大了就更难活,去伺候那些地痞都是轻的。如果他们有个好爸爸或是好大哥,这些或许还能避免。

    小缺的天空就旧楼上空那一片天空,他能看到的东西也就那么大,你说的视野他没有,即使有也就巴掌大小。

    他倒也想周游世界到处摄影,流浪汉连个身份都没有,走到哪只会受驱逐,也许还会被卖了,你还想让他给你解释什么新闻大事。

    如果大呆你能在旧楼环境里生活,还能好好地养着几个孩子,再来跟我说瞧不起人的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解释,还当你是弟弟才说这么多话,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跟别人私下乱说大哥的事,就滚出工地。还有,大哥找了伴,以后那就是大嫂,都放尊重了。”

    二头回到自己房间思索了一下,反对大哥找伴的人不可能只有大呆一个人,最早跟大哥出来的人是不可能反对的,大家都是一起拼过命的。

    只是后来大哥资金投回村子,在当地成了最有名的富裕村,水灵漂亮姑娘都抢着往里嫁,这时候长起来的小孩子就有些骄纵,坏心眼是没有,性子却没有早年那些人好。找个机会得和大哥商量下,教育教育他们,最好扔到不通车不通路的山里面锻炼锻炼。

    还有一件事让二头上心的就是,大呆随口说的图纸事情,小丘也几次到他的房间帮忙收拾,每次都貌似很随意地翻看他的图纸,看来这件事也需要和大哥警惕一下。

    第二四章

    冬天的太阳刚刚撕裂云层,微弱的光线反射在结了白霜的地面。

    小丘叫醒他的两个小弟弟,让他们早起去上学。因为学校远,所以他们要早起动身,走两个多小时准时到校。

    “我不去,二哥爱念书,二哥去。”水泥小弟钻进被子里面,用身体把被压实,不露空隙,就是不出去。

    “快起来,必须上学。”小丘先揪着小筋的耳朵把他拽起来,又去掀水泥的被子。

    “哎呦,哎呦……”小筋弟弟捂着耳朵,看着二哥发黑的脸,爬起来穿了衣服,小声嘀咕,“去捡破烂都比上学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去上学以后就等着饿死,谁也别回来吃饭。”小丘大骂,他是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弟弟有机会念书,结果大的小的都不想去,最大的弟弟还被招进地痞住的前房。

    这一切让他心急又心痛,恨他们不争气,也恨自己没能耐。

    水泥一骨碌坐起来,怒气小脸和他哥对峙,“那破学校有啥好的,里面的小崽子一个个傻了吧唧,老师都是大鼻孔子。”

    “让你上学认字,你管老师长什么样。”小丘拉着水泥非让他上学,午餐饭盒都装进书包,小课本小,笔头也都带好,这是小丘捡来的最漂亮的文具。

    “我不去,我不去。”水泥嗷嗷哭起来,“那学校里的小崽子都有校服,就我和哥没有;别人的鞋都是白的,还是成双的,就我的鞋是黑的,两只还不一样,老师让我换一双白的,说什么间操要统一穿白鞋;中午食堂都是香味,我和哥也没钱进去,好不容易捡了个大鸡腿吃,那戴白帽子大叔说这是掉地上的,让我扔掉,不许我吃;那老师教的什么破玩意,一点也听不懂……”水泥东一块西一块,大声把心底的抱怨都发泄出来,小筋在一边低头不吭声。

    小筋和水泥念书没有任何基础,都是上的一年级,是班级里面最大的学生,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结果任何一科都学不过人家,渐渐老师也不让他们回答问题了,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们非常很羞愧,尤其小筋都12岁了,应该上高年级的。

    虽然知道不应该攀比,但是大家都一样坐在教室里,为什么吃的穿的都和别人不一样。

    小丘握紧书包的带子,全身发抖,平息的深呼吸了几次。

    小丘慢慢拿出贴身放好,包裹几层的钱,抽出几张递给小筋,“你俩去旧货市场一人去买一双白鞋,剩下钱中午去食堂吃。”

    小丘不再看两人,疲惫的收拾床铺,弯下的身体一下衰老很多。小筋和水泥现在是借读,学费很贵,大虎已经帮忙交了第一学年的钱,以后还需要更多钱。不管是学费,还是两个孩子日杂的费用,他要怎么赚这么庞大的费用,他得帮大虎做多少事才能供起弟弟。

    还有大虎说的“一期图纸”,小丘不认识字,根本分不出来图纸的区别,他随意翻看了几张,只跟大虎说没找到。

    小丘也不想把王大哥的图纸卖给大虎,工地对他够好了,只是大虎早晚会逼迫他,到时候还不知道会让他干什么。不过好在旧楼饿工地里已经开始打地基了,看来一时还不需要偷图纸。

    收拾一下心情,小丘跑到工地帮忙做早饭,在那里他的心情总能好起来。

    小年轻工人起得早,已经把米熬上。小丘进去微笑打招呼,道了早安,去帮忙做馒头,把昨晚发好面的揪成一团一团,变成圆圆的馒头。

    工头对弟弟就是好,一般工地里哪有这么多好吃的,甚至有那条件差的还不如旧楼里,小丘嗅着面香,不断感慨。

    “知道不,二头说了,一会吃了早饭,工头大哥要给咱们开会。”工人互相聊起来。

    “我看这天多半要下雪,工头能给咱们放假休息。”

    “看这云彩,雪不能太大,一会让头派车来工地,咱们去市里玩玩,买点礼物带回去给我爹娘。”

    “想回村了吧。”工人弟弟聊得热火朝天,很快吃完饭的工人挤了满满一群,都跑到活动房等开会,到处是大声说话的嗓音,直到工头进来一下都安静,“头,二头”的大伙不停打招呼。

    工头眼睛犀利,站在众多高大工人面前气势不减,很能服众。他健康古铜的俊脸一如既往的严肃,“今天有事跟大家说一下。

    首先是工地的事情,看着天气能下雪,今天下午开始放假,雪停之后第三天重新开工。

    小八已经安排好车了,想出去玩的可以去报名,中午到我那领钱,买礼物还是下馆子都随便。”

    工头话音一落,底下工人爆出一阵欢呼,工头看着心里也乐,连续开工这么些天,大家也是该歇歇。

    工头摆了下手,下面安静了继续说,“第二件事,咱们一期工程结束,二期工程时要换一批工人,咱们这块地土质不好,让加几个老人过来保证建筑安全。同时,咱们总队这边也外派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去支援一下集团其他工地,具体哪些人有幸代表咱们总队去支援,过几天二头会选拔出来告诉大家。”

    二头眼镜后锐利的眼看着这些认真听话的工人弟弟,大呆子正跃跃欲试的伸着脑袋。放心,一定有你!二头心里拟定名单。

    “再来,跟大家说一下我的私事。”工头有些别扭,大男人的私事居然还要放到会上说,不过身为大哥应该跟弟弟交代一声,“大哥我找到伴了。”

    工头话一结束,工人爆出比出去玩还要热烈的欢呼掌声,这帮工地大汉粗着嗓子开始乱喊,过年放炮也没这么热闹。“是谁啊,大哥,我们认识不?”

    工头压制住失控的场面,语气愉快,“大家都认识,旧楼里的。”

    小丘躲在墙角听工头开会,听到这,心跳一阵加速,虽然知道不是自己,但是旧楼与自己关系紧密,这到旧楼,就像听到候选名单里可能有自己一样,一阵紧张期待。

    “是小缺,他来打过水,还照顾过我。大家都认识吧。”工头说到小缺,嘴角微微弯曲。

    “恭喜大哥!”

    “小缺啊,挺好看,他儿子长得那个漂亮。吃东西像小白鼠。”

    二头看着弟弟热闹议论,凌厉的眼睛把瘪嘴的人都一一暗记下来,和大哥商量后就全送去锻炼。

    “头,我看见厨房买酒了,是不是要庆祝啊?”工地里不允许喝酒,能有酒自然是高兴大事要庆贺。

    “大哥是不是要结婚啊?”

    “小缺有可能住过来。现在你们不许偷酒啊,等准信了就请大家痛快喝。”

    工头看底下弟弟起哄,“我可要跟你们约定好。第一,以后不许叫他小瘸子。第二,他胆子可小,他来之后你们可不许吓唬他,打闹开玩笑可以,扔死老鼠半夜装鬼吓唬人那套可不行。第三,第三,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们。哦对了,我这也算有家室的人了,以后进敲我房间门,我让你们进门,你们再进来。”

    工人弟弟纷纷大笑起来,点着头都答应下来,“大哥,放心好了,不会欺负小缺的。保管来了就不想走,跟定大哥!”

    工头想了想,特意对角落憋红脸的小丘说,“小丘,以后你也不用去给我屋子帮忙了,我眼睛差不多好了,再说,以后那些就有小缺照顾我了。”

    突然被点到名的小丘还没反应过来,工人弟弟已经喊着问,“以后叫小缺什么,叫名字不礼貌吧。”

    “叫大嫂啊!”

    “大嫂好。”工头听见这个,马上点头。

    “你们叫大嫂,小缺估计会吓坏,大哥,还是正常称呼,以后正式结婚了再改口。”二头不紧不慢的提议。

    工头都被众人起哄和喜悦冲昏头了,听了王建图的话,细想小缺的性格,只好同意让大家继续叫小缺,免得小缺住着不自在。

    因为今天工人出半天工,没什么重活,工头二头一起带着,认真检查了一遍地基工程,看看是不是都完全没问题,工头二头就可以签下自己名字,这期就算完工。

    工地活不重,小八叫了几个年轻工人,在工头房间后面开平土地,又搭一间大钢板房,在工头原来房间里开了个门,一下就变成了套房。

    工人进进出出不停从库房向外搬运一箱一箱的物品,堆进工头的房间。

    工头宣布正式和小缺作伴这件事对小丘冲击好大,男人和男人作伴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公开么,而且大家都热心地去帮忙收拾房子,看着成箱的东西,小丘失落又好奇得也跟进去正在装修的房间。

    “小八,走明管行不,暗管我还得挖坑,这距离还挺远。”接水管的工人请示小八,他要在房里按上自来水龙头,小八现在负责工头房间的装修,自封了总负责人。

    “不行。大哥因为小缺小嫂子腿脚不好才在屋里接水管的,地面有管子小缺笑嫂子绊倒怎么办?”小八一脸认真的表情,誓要把大哥交代的任务做到最完美。

    “挖坑有什么难,你接管,我去挖,你弄好管子,我负责挖好水道,你直接埋下去。”一个大个子工人放下手里的箱子,立马去拿工具,和接水管的工人组队配合着走了。

    “先别按钢板,先把浴盆放进去。”小八和几个工人往套房里搬大浴盆,装下两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

    “用浴盆这多麻烦,还是冷水洗快。”工人看着各种按键的浴盆,嫌它太复杂。

    “这是用电的,放水很快,说是还能蒸汽按摩。”小八看着工人把浴盆放好,揭开罩着的大塑料袋。

    “小八,现在小孩床是好玩,咱们小时候可没有这些。”有工人弟弟正安装儿童床,套房里间放上隔板,专门搭出一间儿童房间。

    他旁边按小桌子小椅子的工人笑着接话,“你看着小衣柜,没有我高,这抽屉上的圆把手也太小了,我手指夹着才能弄开。哈哈,小衣服挂是给娃娃用的吧,还有这小椅子就我巴掌大。”

    “那都是小孩用的,你个大手大脚再弄坏了。”小八这边没照顾完,那边又工人喊着笑起来。

    “小八,都大老爷们,挂什么窗帘,我出工这些年,没摸过窗帘。”工人正订窗帘架子,来回试着滑道,“还双层滑道,窗帘弄两层干什么。”

    “你懂什么,以后大哥和小缺小嫂子住在一个房间,不拉窗帘怎么睡觉,都让你看去。”那工人嘻嘻笑起来,“我要敢看,大哥能砸了我。”

    他一步跳下梯子架,去箱子里拿窗帘,“怎么这么多种窗帘,还一层一层的,这挂钩也太多了吧,我这大手干不了这精细活。”

    “我来吧。”小丘看了半天了,终于有一个活是自己能干的。

    “不用挂,不用挂。”小八马上阻止,“一会这些箱子都放进衣柜,大哥说衣服床单窗帘,这些家居的东西都让嫂子自己来整理,不让咱们动。”

    那边拿箱子的工人小弟早就好奇的开始看了,“这么多衣服,都是冬天的啊。”

    “别拆封啊,那是小缺小嫂子的。”小八已经制止不了了,工人都聚着看各式新衣服,每人都伸手去拿一件好奇看。

    “小八,这你选的还是大哥亲自选的,怎么看着像电脑里演的女仆装啊。”

    “这件好软,我可得小心,不会捏碎吧。”那高大工人往自己身上比比,“这么小的毛衫,这还有个配套的白呢大衣,大衣也这么小。”

    “那是小缺小嫂子的,大哥让我的订最小号,你都一米九了,也好意思往自己身上比。”

    “这是睡衣?冬天穿丝的会冻着,不过挺滑的,就是太短,还没袖子。”工人拿的丝绸睡衣很滑顺,顺着手指像水流淌一样。

    “那个长度刚好到大腿根,是这季这流行的爱妻服。”小八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件可是他选的。

    工人弟弟拿着衣服逗乐,“这小颜色多漂亮,你懂什么,大哥一看这色就拍板了。”小八一件一件抢过来,都放进衣柜,“看看就放好,衣服留着嫂子自己整理,不用你们叠。”

    “小八,这还有双鞋。白毛毛的,漂亮是漂亮,工地穿不住。”

    “快拿走,大哥不让买鞋,我这双好像忘记取消订购了。”小八急坏了,自己疏忽,让事情没办圆满。

    “挺好看,留着嫂子穿,脏了在刷就是。”

    “不行,大哥说买鞋给情人,对方就跑了,不能买。我这不是咒大哥呢么,赶紧,你们谁能穿,快拿走。”

    “我手能穿。”工人把手伸进去比比,“里面好暖和,真小。”

    “哈哈,我问大哥,小缺小嫂子鞋号是多少,大哥也这是这样,想了半天,大手一伸,‘就这么大吧’。”小八不经意就爆料了。

    “大哥摸过小嫂子脚了!”工人偷偷乐起来。

    “别扯那些,你们谁把鞋拿走,千万别让大哥知道。”小八赶快转移话题。

    小丘的弟弟早上还因为没有鞋不想去上学,这里有一双崭新的鞋,却没有人想要他。

    小丘盯着漂亮成双的白色鞋,他很想要,他家里多需要鞋子,可是最后他没开口。鞋本来属于小缺,小丘不想要这些小缺不要的东西。

    以后小缺不会在乎一双鞋,他和他的小宝宝会拥有很多,工头好像根本不在乎花钱,这里的工人也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就今天这些东西就够小弟上学的所有费用。

    第二五章

    王建竣满足地看着焕然一新的临时工房,在简陋的钢板房里,他和小缺差不多会住上一两年。

    清晨会有系着围裙忙碌的小缺为自己盛上热粥,晚上会有糯糯羞涩的小缺陪自己睡觉。一年时间可不短,房间里的日常用品慢慢会添齐,直到堆满整个房间,会显得更有生活气息。

    工地清清冷冷,工人弟弟都因放假出去玩了,工头很有自信地守在工地等着小缺,小缺一定会来的,他怎么会错过这么高大英俊的自己。

    云中憋闷了一天的雪,终于在傍晚时分洋洋洒洒的飘落,这天小缺没有出旧楼,他早看出要变天,做了饭就回到铺位,把床铺里小火炉烧得旺旺的。

    小吃吃的带着圆帽的脑袋总是伸出帷帐外面看看,小缺趁机教小孩,“雪,宝宝。凉凉的雪。”

    雪花融化在小孩脸上,小吃吃马上躲进床帐里,摸着脸咯咯直乐。小女孩小爱不在,她又偷跑去找哥哥,她和小钢在大佬的房子里,比小缺这要暖和多,关键是那里有哥哥陪着。就像他有小宝宝陪着就无比温暖。

    不知道工头大哥有没有人陪,应该有的,他有那么多工人弟弟。小缺只是想了一下就马上转移了思念。

    随着雪花越来越大,大风咻咻地在床外咆哮,天越来越冷。小缺打了个寒战,带着小宝宝早早钻进被窝,在小孩心口抱了个暖水袋,这样能避免意外的一觉冻死过去。

    融化的雪水,调皮的雪花间或落在小缺的被子上或是打湿他的脸,寒气侵袭着小缺。这时他会想着工头的那间房间多暖,住进去会很舒服,可是那不是自己的。虽然工头大哥让自己可以叫他哥,但是自己是捡破烂的,工头掌管整个工地的,他们得差距就像他和站长一样,不可能做朋友。

    小缺没本事进工地,也不想去工地卖屁股,那夜工人的话总是在他脑子里不停回放,真的让人好伤心。

    小缺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冷风迅猛的吹进床铺,风卷着鹅毛雪花覆盖了他的被子,一定是帷帐没有压紧实。

    小缺拧开煤油灯,但他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大黑影子吓了一大跳。对方黑发黑眼加上黑色阴沉的脸,散发着比暴雪还要阴森恐怖的寒意,是工头,工头找来了。

    工头黑森森的眼睛盯着小缺,小缺在被子也抵挡不住那股寒气。小缺咬紧颤抖的牙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工头,虽然有点害怕像似发怒的工头,还是关心地问,“哥,你怎么来了?”

    “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你的答复是什么?”工头声音低沉,很轻,在这落雪的世界很快就被落雪声淹没了。

    小缺一下子想起来交易的事情,“我这床铺挺好的,不去哥那里了。”小缺低头握着被角小声说,好像这个被角能保护他一样。

    工头宽阔的后背就堵在床帐开门的地方,他环顾了一下床里的情况,脱了大衣,去抢呼呼大睡的小吃吃。

    “小宝宝在睡觉。”小缺被工头打量床铺的眼睛弄得很羞愤,虽然没有工房结实,但这里被自己收拾得多漂亮。

    小缺去阻挡的力气工头满不在意,由他随便推攘,攥着拳头打自己常年干活锻炼的坚硬的手臂。

    工头很快把小孩包裹的严严实实,两条粗壮的胳膊小心的搂着小宝宝,小宝宝脸都埋进衣服里,只露出鼻子浅浅地呼吸,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真是个贪睡的孩子。

    工头抢了小宝宝转身就大步走了,“那是我的小孩。”小缺叫不住工头,只好赶紧穿好衣服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工头没有回头,地上薄薄一层积雪,小缺很小心的走在上面,免得滑倒。

    很熟悉的工地漆黑一片,没有人烟的阴暗让小缺打个哆嗦。

    小缺看见工头抱着小孩进了房间,紧随着进去。

    等小缺跟着进房,突然发现,很熟悉的屋子变了个样,到处都是浅木色的衣柜桌椅家具,窗户上面还安装了护罩,床铺也新的还有折痕,一切都那么新奇。

    原本是钢板的墙壁也多了一到门,工头把小宝宝关进去了。

    小缺要跟着进去,可是工头已经出来并把门关紧了。

    王建竣像没看见小缺一样,自顾坐在大椅子上翻看图纸。小缺愣愣地站着,看工头真不理自己了,懦懦的小声叫着,“哥,哥。”

    工头忙了好长一会,把图纸往桌上“砰”一摔,“终于想起我来了!”

    纸板拍击桌木的声音威震着小缺,不敢提工头抢自己小孩的事,只好换个方式,“哥,这么晚你找小宝宝来。”

    “听不见,你站在太远了。”工头阴沉的脸没有回答。

    小缺听话地走到工头身边,重复一遍,“哥,让小宝宝跟我回家吧。”

    工头一把拉过小缺,抱他侧坐在腿上,不管他轻呼和挣扎,双臂紧紧箍主小缺细细的腰,“小缺,你不是答应我好好想想么,我等你一天了,你怎么不来找,还让哥去请你。”

    “我,我今天有事做。”小缺找借口。

    “现在没事了,告诉我,你想过来住。”工头一点点去脱小缺沾了雪花的衣服,“大宝儿衣服都湿了,可别感冒了。”

    “哥,我衣服没湿,不用脱了,我还是带小宝宝回去。”小缺蹬着腿,屁股在工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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