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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死亡后遗症至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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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居然为了她连早朝都不上了。这个皇帝虽然不是什麽好人,却非常自律,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他有特别偏爱谁的。可是,天大概要变了吧……

    天是要变了,本来清晨的时候是晴空万里,到快晌午却乌云密布,下起瓢泼大雨。易不凡因为头天晚上被那位一闹,睡少了,早晨又被吵了一下,所以直接睡到中午。而那位,晚上就没睡,也没人敢再来骚扰他,就陪易不凡睡到中午。这俩真的是很单纯的睡觉,可宫里的人却没谁认为他们是纯洁地。

    怡和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很开心,就算是出门提个水斗趾高气扬的。说起来,怡和宫这麽大的个院子这麽可能没有水井,干嘛非要到外面去提水。自然是为的去感受下高人一等的感觉了,如今他们项娘娘受宠,巴结的人那还不得排到皇宫外呀,连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出口气。

    奴才们暂时的得意不说,当易不凡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忘了头天晚上的事,迷迷糊糊的瞅著躺在他旁边的男子,而他,却光著身体。易不凡歪著脑袋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这位昨天非要跟他一起睡,闭上眼睛伸伸懒腰,张口喊:“香桃,香桃,我要起来了。”

    以往易不凡清醒的时候香桃早就在他身边等候了,这次大概是因为有男子睡他身边所以不方便吧。啊,易不凡总算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现在的身体是女性的……他却跟一个男人睡了一晚上,他还是光著的……

    易不凡完全陷於混乱之中,听到喊叫声的香桃带著众宫女们捧著更换的衣物进来了。一看到那位才睁开眼睛,显然是受被吵醒的,香桃多少有点不安,生怕被责罚。那位到没什麽反应,易不凡赶紧把眼睛闭上,对香桃说:“穿衣服,快穿衣服。”

    易不凡同志现在脑袋里才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却没注意到那位的眼睛正绕著他的身体打转。那外半躺在床上,用胳膊支撑著身体,望著易不凡。好一副美人更衣图,就易不凡那腰身,那小脸,还有无意中透出的慵懒的神情。别看是闭著眼睛的,绝对比其他美人睁开眼睛还耐看,还有味道。

    不过,那位想的更多的则是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麽来头。等宫女们给易不凡梳洗打扮完毕,也帮那位整理停当,开始上午膳,都快晚上了,不给当晚饭吃就不错了。易不凡刚想就座吃他的饭,那位一声令下,呼啦啦进来一群侍卫。那位就说了几个字“把她给朕捆牢了。”

    易不凡有点迷糊,为什麽要捆他呀,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更是惊慌,这怎麽才从床上下来就翻脸不认人了。易不凡被五花大绑在那位面前,那位倒是悠闲自得的让人给他布菜,用膳。易不凡那可不是好脾气的人,绑著也不安生,扭屁股动摇,想要把身上的绳子给弄松了,他好去吃两口。

    “喂,你绑著我干嘛,昨天晚上我还收留你在我这儿睡觉呢,怎麽一起床就翻脸。”易不凡挺纳闷的,就算有权有势也不能这样对他吧,明知道他爱吃,不但不让他吃,还眼馋他。易不凡的话让福公公听得傻眼了,什麽叫收留,感情这位娘娘压根就不清楚自己的职责呀,那怪皇上会翻脸,肯定头天夜里没得到好处。

    “娘娘,您赶紧向皇上赔个罪,说不定皇上就放了您了。”福公公好心的打圆场。易不凡给了他一个白眼,他都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那位,赔什麽罪呀!难道要说,我错了,求您老人家放了我?哼,明明错的是那位,凭白无故就把他给绑起来的!

    易不凡脑袋一歪,不理。这可把香桃等人吓坏了,心里想,娘娘,您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管是不是您的错,先认了再说。可是她们身为下人根本就没有开口的份,只能朝易不凡投眼神,暗示易不凡认了。易不凡装作不知的对香桃说:“小桃子,你眼睛有毛病了?老跟我抛什麽媚眼,给他抛去,让他赶紧把我放了。”

    “你们都下去。”那位开口了,香桃恨恨的瞅自家小姐两眼,她怎麽就不明白呢,赶紧服个软得了。屋里目前就剩下仨,那位,易不凡还有福公公。那位消消停停的继续吃,易不凡瞪著那位,原来不用人服侍那位也会自己吃呀。

    “恩,这香芙玉容丸味道不错,要不来个?”那位拿著筷子夹了个肉丸在易不凡眼前晃悠,易不凡眼睛里都冒火了,他可是一觉睡到现在,肚子里早空了。那位悠哉的晃动著筷子对易不凡说:“你究竟是个什麽鬼怪,怎麽会附到项君华身上?”

    易不凡愣下,项君华?谁呀?那位莞尔一笑,说:“就是你,你现在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就叫项君华,乃当朝相国之女,前段时间刚被送进皇宫当我的妃子。”

    “哦。”易不凡点点头,原来这个女人叫项君华呀,总是听她们娘娘,娘娘的叫来叫去,哪知道她还有名字呀。啊,不对,易不凡瞪大两只眼睛瞅著那位,他怎麽会知道自己是附身的???易不凡的冷汗冒出来,他早就忘了头天晚上被骚扰的时候,他把自己给暴露了。

    “十多天前,在朕面前要刀抹脖子的人也是你吧,还有朕赐死後复生的的路雪茗也是你吧。”看到易不凡对他眨眼睛,那位微笑的提示说:“就是在朕面前撞墙之後又後悔的,是你吧。”

    易不凡咬著牙点点头,怎麽这人都知道呀。那位继续说到:“还有朕去景王府探望皇叔的时候,突然跑出来的一只猫,当著朕的面跳湖自杀的,还是你吧。”

    “我才不是专门跑你面前就为了自杀,我还抓了你几道呢。”易不凡不服气的反驳那位,他又不是皮贱,不好好活著非跑这人面前死什麽。易不凡提到他抓了那几下,那位脸色略微有些变化,不再是神态自若,大概是想到那个代表他耻辱的抓痕吧。

    福公公听这俩人对话听得俩腿打颤,这都什麽和什麽呀,前段时间的刺客,他知道,因为就是他招呼的。明明断了气可又活过来了,结果没活一刻锺自己要刀抹脖子了。那个路雪茗他也知道,虽然药不是他送的,可是宫里大小事哪件会不报给他的。

    况且他跟著他家主子身後,亲眼看到那个路雪茗把脑袋朝墙上撞,他那时候还纳闷了,怎麽人都喜欢自我了断了,还选如此痛苦的方法,感情都是一个人。啊,这还算人吗??为什麽又跑到项娘娘身上了??福公公还不算笨,三件事一联想,明白了,这是个妖怪。

    福公公对他们家主子更为倾佩,瞧他主子这眼神,连妖怪都能看出来,果然不是一般人。不理会福公公对那位的仰慕之情,那位干脆端起碗走到易不凡跟前,说:“你到底是个什麽东西,为什麽总是出现在我身边?你又是怎麽跑到项君华身体里的?她又去哪了?”

    一大堆问题打下来,易不凡比他更想知道,他都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自杀几次居然又活过来。易不凡歪著脑袋冲那位笑,说:“其实我是神仙,本来想借具凡人的身体用用,结果你要打死我,所以我只好抹脖子再换一具。”

    “可是没想到又碰到你了,谁知道你还想让我死,我只好撞墙了。”易不凡瞎话编的那个溜呀,还敢说他自己是神仙,也不怕真有神仙鬼怪,遭报应。那位掂起汤匙,盛勺汤喂给易不凡,易不凡毅然决然的赶紧喝下,哪怕有毒呢,他不怕,他巴不得赶紧死了再换个身体。

    那位不可能突生好心喂他,就一勺子,然後对易不凡说:“说实话,你到底是个什麽精怪,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说了,我会叫人给你松绑,还有你最喜欢的食物都让你吃。”

    易不凡听这话听得直翻白眼,当他吃才呀,就为了一桌子菜把自己卖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他连这是个什麽地方都没弄明白。那位回到座位上继续吃,每吃一口先在面前晃晃,让易不凡眼馋。

    福公公缓过劲来,向那位提议说:“皇上,既然项娘娘是个妖怪,那我们还是赶紧找道士收了她。或者生堆柴把她烧了,免除後患,万一她在皇宫里兴风作怪就麻烦了。”

    这位可真够省事的,那位撇了他一眼,难得易不凡又出现在他眼前,他能就这麽轻易让易不凡死吗,不可能。那位无视福公公的建议,可听在易不凡耳朵里就不是那回事了。易不凡冲那位呲牙一笑,那位感觉到不对,那速度如风驰雷鸣般飞快,闪在易不凡面前。易不凡嘴巴一张,舌头探出来,本来还在犹豫到底咬不咬,结果被那位的神速吓得一惊,咬下去了……

    顿时,耳朵轰鸣,脑袋好像一下长了八个,晕了。血从嘴巴里喷出的感觉可真不好,整个脸部都麻木了,易不凡只能张著嘴,瞅著那位,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太痛苦了,下次,下次他一定不选择咬舌自尽……

    “你,你别被朕抓著!到时候朕绝对会让你死不成的!!!”那位恨呀,怎麽总是要死在他面前,他就那麽不受待见。他不觉得他做了什麽过分的事,也没有说什麽狠话,怎麽就又死了。

    6

    易不凡小同志发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一定一定不要再复活到那个男人附近。他不想刚会喘气没多久又自己想办法把自己给弄死,是人都不想如此受虐待,虽然死了还能活过来,大概。

    在云里雾里逗留几天後,易不凡又一次清醒过来,他茫然的望著前方,脑袋暂时无法思考任何问题。等他能用脑袋的时候才发现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躺在床上,易不凡对他又穿到其他人身上这种已经算完全接受了,他首要做的事就是先弄明白他在什麽地方,然後再看看他是男是女。

    慢慢坐起身,易不凡感觉到一阵眩晕,扶著头,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下。惊慌,恐惧,那种无法言喻的感受涌现,易不凡抖动著身体,将自己窝成一个团。原来,原来他以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生死,可是接连几次死亡却让他的灵魂感受到惊吓。

    是梦?不是梦?是梦的话他受到的痛楚为什麽会如此真实,不是梦的话又如何来解释他一次又一次的复活。易不凡摊开手掌,望著颤抖的手指,明显是一个男人的手,可惜却不是他熟识的。易不凡窝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等身体不再抖动才又摸到床边,下床。

    定下心神後的他才有闲心打量四周,屋子不大,有两间房的样子,他在的位置是卧室,可惜只有一土炕,就是他躺的地方,本来还以为是床。靠著土炕是一个大木箱,还有一个一看就是陈年古董的衣柜,易不凡很好奇的打开看看,里面没几件衣服,倒是箱子里塞著两条被子,上面还有补丁。

    掀开帘子到外屋,发现前後通著门,而在挨著墙的地方,有灶台,能生火,直接连著对面的土炕。易不凡又走两步,朝隔壁看去,恩,这比那间好,有张桌子以及两把凳子,只是一把少了一条腿,用根木条绑著勉强不倒,坐人的话,很有可能被摔著。还有个书柜放著不少书,桌子上还有盏油灯和笔墨纸张什麽的。

    灶台旁边有米缸,上面还挂著篮子,易不凡找个凳子踩上去,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发霉的硬馒头。易不凡把篮子又挂回原地,下了凳子朝後院走过去,有个水井,还有石头垒的小水池,水池最底下留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出水口,水池外还有石子砌成的下水道。

    院子里还养有几只鸡,和两头猪,猪在猪圈里看到他撒欢的猛叫。易不凡走过去,一看,发现食槽早被添的干干净净。再看看那几只鸡,蔫了吧唧的,也不知道饿了多久。院子的一角有个土砌的小房,还没进去就闻到臭气,不用想,茅房。易不凡捂著鼻子朝里看眼,毕竟他会用上的,茅房里挖了挺深的池子,还用石头砌好的,省的把周围的土都给污了。池子旁有个小口,明显是让人蹲的……

    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讲究还是不讲究,易不凡叹口气,这地方真像未开化的农村,非常偏远的那种。易不凡再朝前院走,前院倒是晒了些谷子干肉什麽的。打开院门,一条土路展现在他面前,他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果然,这里是乡下,远处还能看到农田。

    有几个穿著土布褂子扛著锄头刚从田里回来的农人看到易不凡笑著打招呼说:“宋先生您回来了,这次出门怎麽样,镇上张老爷欠你的银子给你没,别白给人家做三年的西席了。”

    “唉,我说宋先生,真要不回来您也别想不开,晚上到我家去吃饭,我叫我婆娘给您杀只鸡,算是谢谢您教我家六子识字。m4xs.com”另一个看著三四十岁的壮汉笑著邀请易不凡,易不凡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典型的儒士打扮,听话音感情这位是读书人???

    “宋先生,您别老想回镇上了,咱这里虽然穷,却不会亏待您,娃儿学字还要靠您呢。”先前说话的那位干脆停到易不凡面前劝导他,易不凡只能对那人点头,僵硬的扯著嘴傻笑。见这几个人跟易不凡唠嗑,闲闲散散的又冒出几个大婶大妈,七嘴八舌的一起开导易不凡。

    易不凡头疼的听了半晌才算听明白点,他现在附身的这个主儿之前住在镇上,本来是个书生,但是家道中落,迫不得已给镇上有钱的大户好像姓张的人家当西席,教书。可是半年前突然被姓张的给赶出镇子,无奈之下流落荒野,被这个村子的村长好心收留,让他留在村上教那些孩子。

    可是这位总是念叨那个姓张的财主欠他三年的钱,他不管怎麽样都要讨回来,所以经常往镇上跑,可惜次次都是无功而返,还受一肚子气。村上人都见他可怜,时不常的送他点粮食什麽的,连他住的这间屋子都是村上人的。原本住著一个孤寡老人,在他到村子之前刚过世,那两头猪和几只鸡都是老人养的,全给他了。

    易不凡心想这人胆子贼大,也不怕鬼上身,毕竟刚死过人就敢接收人家的房子。他也不介意,他死的次数更多,他都不知道他目前算人算鬼……

    跟村子的人聊完了,天也黑了,易不凡就被那个邀请他吃饭的大叔拉到人家混了顿饭吃。易不凡是谨言慎行唯恐暴露自己,毕竟他不是那个正主儿,好在大叔一家人热情归热情却不怎麽聪明,愣是没看出来他是冒牌货。

    几天之後易不凡总算是把这个身体正主儿的身世什麽的简单的了解了点,首先,此人姓宋名展睿。这个名字还是他翻书房里的那些手抄本时候看到的,村里的人只知道这个主儿姓宋,称呼为宋先生。他就根据宋这个姓认为书後面落款的这个宋展睿就是这位宋先生的名字。

    首先,都是姓宋的,其次,书房大半的书後面都有宋展睿字样的印章,意思就是此人之书。他以前也干过这种事,免得书丢了就算找到了也认不出来嘛。所以,他断定这个身体的主人叫宋展睿。不过人家叫人都跟他没关系,说不定什麽时候他又自杀了……

    不过暂时他还没此打算,毕竟前几次的死亡让他太有点刻骨铭心了,那既然不准备如此快的涉入死亡,那他就好好生存吧。可是想要在一个完全陌生地方,而且还是个穷得连吃饭都要靠救济,这样就加深了难度。

    好在这个宋展睿是个书生,而村上的长老又很有远见,请他教孩子们识字,至少认识自己的名字免得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这个教书呀,对易不凡来说,不难,早晨吃罢饭兴冲冲的跑到村长特意给他在村西头腾出的茅屋,十几个孩子已经坐在破桌子前等候他。

    其中有俩孩子就是他这几天老去混饭吃的那位大叔家的,易不凡笑嘻嘻的冲那俩孩子打下招呼,然後走向最上方的桌子前,坐下。这桌子上放著戒尺和,易不凡拿起来一看,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恩,果然很普通,这些东西他好歹有印象。

    “现在我念一句,你们写一句,不会的字空下,我要看看我以前教你们的你们都记住多少。”易不凡压根就不清楚以前的这个主儿都教了点什麽,可他又不能明白的问出来,才会想此方法试探。那群娃娃中有几个大点的,很是不屑的瞟他一眼,低下头铺好纸张准备写。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易不凡直接翻千字文念,三字经百家姓太简单了,不值得他浪费口舌。他专心念他的,下面那些娃儿都慌了,怎麽今天先生念的东西没几个会写的。

    更有几个才来没几天的娃娃都快吓哭了,一个都不会,先生到最後别打他们一顿手板吧。那几个娃娃别说写了,就是照抄都抄不出来。比如说易不凡隔壁的隔壁的邻居家的小儿子狗娃子,他哥哥比他早来半年,先生念的多少还有几个会写的,赶忙写了给自己家弟弟看。可是一看他弟弟笔都不会拿,干脆一把夺过来写两份算了。

    这十几个娃儿快闹翻天了,易不凡依旧自顾自的念千字文,等他念完了,朝下一看。小娃娃们唰的把头都扭回来了,不抄了。易不凡指著大叔家的小子,臭蛋,示意他帮忙把这些孩子写的东西都给他收过来。大概瞟了两眼,惨不忍睹呀。

    “恩,我现在说几个数,你们把答案给我写在纸上。”易不凡望著那群孩子,进来,尽量摆出一副和蔼的面容来,可那群孩子都不寒而栗,直打冷颤。易不凡想了想,决定出最简单的题,加减法,开口道:“一加三等於?”

    “先生……您这个是什麽意思?”有个娃娃忍不住出声问易不凡,易不凡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桌上的书,全文科的,想了想说:“如果你们手里现在有一个苹果,然後我又给你们三个,那你们现在有几个苹果。”

    易不凡干脆把自己的位置定在幼儿园教师的水准上,而在座的那几个明显十一二岁的娃娃,他权当看不见。不过他这样一说,小娃娃们都能理解,有的开口就回答他。易不凡点了下桌子,让他们写在纸上。可有的娃娃根本就连一、二、三还不会写呢……

    这混乱的一天总算过去了,易不凡摸底考试的效果……显著,他果然应该把这些孩子都当成幼稚园的娃娃一样,从头开始。易不凡绞尽脑汁在回忆,他幼稚园的时候老师都教了点什麽?他上幼稚园的记忆太模糊了,完全回想不起来,那他姐姐家的宝贝上幼稚园的时候都学了点什麽?他又没陪同过,他怎麽会知道!

    现在连个教学课本都没有,只能想起什麽教什麽。记得他小时候好像就学过语文,数学,历史,品德。语文吗,认字就成,数学,不就是算数,没什麽难的。历史?他哪知道这里的历史都有点什麽,总不能把华夏五千年交代一番吧。品德?尊师爱道?好像是这些吧。

    易不凡考虑的很全面,唯一没考虑到的就是,他那是几千年後的教学方式,他目前在不知道什麽年代,貌似古代的时代……

    (第一部) 007009

    7

    易不凡同志的教职生涯是很悠哉的,试想一下,他一个21世纪的大好人才怎麽可能摆不平一堆小鬼,没几天就让那些孩子对他服服帖帖的。他既然能拿得住小鬼,小鬼的家人也不成问题,村里的人虽然很诧异这个宋先生怎麽就跟变了个人似地,却都觉得这个变化很好。

    据说,以前的宋先生寡言少语,见人都温文有礼,书生气十足。而如今的宋先生开朗爽直,热情大方,嘴巴还会说,大爷大娘叔叔伯伯婶子嫂子,叫的人心里那个甜呀。这些都不算什麽,最主要的是自家的娃儿在他带领下,比以前乖巧懂事多了。

    比如说以前天天没事就去掏鸟蛋的三娃子,现在不天天爬树,改去帮自家的老母鸡孵蛋。因为孵出来的小鸡还能长大,大了之後就能吃了。再比如说本来只会种地的王发财家的儿子王富贵,自从跟了宋先生学习後,就开始教育他爹,想要发财不能只靠山吃水,一定要劳动多样化。煽动他爹买了几头牛,等著牛长大了生小犊子,还能卖牛奶……

    还有刘大叔,被宋先生几句话,就把自家的田给挖了,种起果树了。据宋先生说,等过几年一定有好收成,水果稀少,种来卖一定比种地赚钱,就是没人考虑下这几年怎麽过。奇怪的就是宋先生没事老跑到刘大叔地里看果树苗,就差没帮忙给拔出来了。如果让易不凡说,易不凡绝对会告诉你,这是因为他想吃桃子却找不到地方卖,只好自力更生,但是他自己没地!他难道不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吗??

    易不凡其实还是很怀念皇宫的生活,至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应季的水果,香酥的糕点,各式各样的菜肴。穿的那是绫罗绸缎,睡的那是楠木大床,怎麽打滚都没事。而现在,想吃顿肉都难,别说水果糕点这类奢侈品了。他天天瞅著自己家的两头猪和几只鸡,想杀,可他不会。让人来帮忙吧,人家说,这是要等到过年吃的。

    如此过了半个月,易不凡是在受不了,跑到李婶子家,硬是把人家的鸡抓过来砍了,让李婶子给他做啤酒鸡。可这年头哪有啤酒呀,勉强用米酒来代替。易不凡这顿吃的那个香呀,简直就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唉,如果皇宫里的那位如果不是这麽变态次次都逼他自杀,那可真是个好地方。易不凡只要想起那位,心里那个恨呀,恨不得扒皮剔骨,吃肉喝血。他没注意到的是,他几乎天天都在想那位,谁让他天天都是吃糠咽菜呀,只要他一回想到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必然想到那个害他只能自杀了事的人!

    易不凡在村子里教书是没有工钱的,没办法,他在这里教书还是人家看他可怜为了给他口饭而不让他感觉到自卑,才硬是把村里的娃儿都集中给他的。那些人可没人以为自己家娃儿会有什麽出息,不捣乱不闹事就好。其实就是把易不凡当成一个看孩子的,孩子不丢,不闹人就好。要不咋会连两岁的娃娃都给他,还好连娃娃姐姐也一并送给他,看孩子。

    “虎妞,你在干吗?”易不凡给那些娃娃们出了几道题後下来巡视,发现带著弟弟的虎妞正拿些像是草的东西不知道干吗,於是好奇的问她。虎妞才八岁,如果不是要带弟弟,肯定就在家里帮忙干活了。虎妞抬头看易不凡,大大方方的说:“我娘说我叫多编几个篮子,过几天镇上有集的时候拿去卖。”

    “恩?这种活叫你娘做就成了,你来这里是读书的。”易不凡挺纳闷的,为什麽这麽小的孩子都要为家计操心。他这一句话反把虎妞弄迷糊了,问易不凡说:“先生,我是女孩子,不让读书的。我娘说了,我只要把弟弟看好,多编点篮子就成,等我再大些能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就是福气。”

    “谁说的!”易不凡当场就炸毛,怎麽还有歧视女性的!易不凡这个受21世纪平等教育的大好青年,尤其长期受女性压迫的娃子,尤为清楚女性同胞的强大。易不凡苦心谆谆教导,说:“你这个年纪就是读书写字的时期,为什麽不让你读书,你要是认字会算数的话,至少你娘上镇上卖东西的时候,你可以帮她计算,免得人家少给你们钱。”

    “娘说女孩子家不能抛头露面的,以後会找不到婆家的。”虎妞老实的将她娘说的话学一遍,她这个年纪还不懂得嫁人都是干嘛的,所以也不觉得说出口有什麽羞愧之心。可周围的孩子们哄堂大笑,说虎妞现在就琢磨著嫁人,是不是她娘已经帮他找好婆家了。

    “你娘平常在家都让你做点什麽?”易不凡总算想起封建社会重男轻女的大问题了,他说为什麽他这里基本都是男孩子,没一点红花点缀,虎妞不算,这是为了照看弟弟才来的。就算是女孩子也有学习的权利呀,文盲可耻,没有文化就会无知,无知会让人变得盲从。所以,他决定改变这一切,远的他管不了,这个村子的总没问题吧!

    下午课业一结束易不凡就跑到村里长老家,这长老在村里很有威望,当初他这个学堂就是长老帮忙组织的。而这位长老是村中的富户,自己有地,有十几间大瓦房,百亩良田,典型的小财主,但是人却很好。经常会接济过不去的人家,像是易不凡这样的。

    “呵呵,小睿呀,你今天嘴巴又馋了?看好厨子刚杀了一只鸡,东头的老王还送了块肉,就说去找你来吃饭的。”老头儿笑眯眯的迎过易不凡,他们家的丫鬟赶紧给易不凡添茶倒水。易不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茶也来不及喝,对老头儿说:“吴伯,跟您商量个事,你答应不。”

    “你小子又想什麽歪点?你煽动你刘大叔把地都种成果树,还让他编排理由让我不收他五年的租钱,我可看你的面子允许了,你还准备干吗?”老头儿虽然是乐呵呵的,可那杀气连易不凡都察觉到了。刘大叔租了吴老头两亩地,这五年下来他可亏不少,要不是易不凡说的天花乱坠,他真不能应允。

    “不就才两亩地,看您小气的,而且又不是说不给您,而是等五年以後慢慢还。您别看现在没收成,等果园的果树长好了,绝对买的上价钱,您到时候收的租可比光种地多的多。”易不凡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叉开腿,端起茶,品口。

    据他多日考察,这地方很少有人种果树的,想吃水果要不就是谁从城里过来捎点,要不就是山里的野果子。刘大叔的果苗还是托吴老头儿找城里的熟人弄的,显然吴老头也远见,明白这是个长远的活,才会答应。不过现在提这件事,无非就是怕他又出什麽馊主意。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这村上未出嫁的女孩子又多少?六岁以上十五以下,当然大点也无所谓,只要有空。”易不凡开始准备他的人口素质改良计划,其实,女性的教育很重要,直接关系到下一代呢。想想,一个有文化,有修养的母亲,和一个没文化,张口闭口就骂街的泼妇,教育出来的肯定完全两个样。

    看易不凡这人多麽的伟大呀,他还没明白这到底是个什麽地方,就为了人家的下一代而操心操劳。

    “啊,你终於开窍了,准备开始自己找个媳妇?不过你要六岁的娃儿干嘛,太小,就是当童养媳你等的年数可要长了。”吴老头儿明显是故意歪曲易不凡的意图,打趣他。易不凡故意用眼角瞄下旁边的小丫鬟,说:“我要找也找翠儿这样的,既乖巧又聪明,还听话。”

    “但是,我暂时没兴趣娶老婆,难道我要带著老婆到处混饭呀?”易不凡自己混饭没关系,可是他绝对无法忍受身为一名男同胞却养不起老婆的事实,既然养不起,那就先不要。这些只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村里的那些没文化的村姑,他看不上!

    “喜欢翠儿呀,没问题,你什麽时候准备好八抬大轿,三媒六聘,我就把她嫁你。”吴老头儿看出易不凡没诚意,也就开起玩笑了。把一旁的翠儿羞红了脸,直接躲回屋里了。易不凡拍拍肚子对吴老头说:“吴伯,今天我看到虎妞了,挺乖巧的一个女娃子,可是她娘竟然让她那麽小的一个孩子帮忙做工。”

    “我想了想,您能不能说服村里人把村上的女娃子都送到我那儿学认点字,这样对她们以後都好。”易不凡见吴老头没答话,便继续说到:“女孩子识点字没坏处,等她们出嫁了还能教孩子呢,谁能保证就一定有像我这样不要钱的先生教孩子认字呀。”

    “你小子想得怪远,现在娃都才几岁,就考虑将来她们成亲以後了。”吴老头皮笑肉不笑的瞅著易不凡,易不凡昂起头说:“没文化的後果就是导致贫穷落後,为了不使广大民众不再封建迷信,我们一定要从娃娃抓起。”

    易不凡差点把党中央的号召都说出来,还好他记得这不是他的那个时代,没有党中央。可封建迷信是什麽?这时代的潮流呀,吴老头盯著易不凡看,易不凡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吴老头拍下桌子说:“好,村上没出嫁的女娃子至少有五六十,你教的过来吗?”

    吴老头这是把十五六的都算上了,在易不凡学堂读书的娃子大多都是年幼在家帮不上忙的。而男孩子本来就调皮捣蛋,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著,所以才送过来让易不凡带孩子。结果,易不凡带这十几个娃子还不满意,连女娃子都要。

    吴老头是听不明白易不凡将的那些东西,不过现在不是农忙时节,女娃子们在家也就打打杂,帮忙做个针线活、做饭什麽的。既然易不凡跑来跟他说堆他听不懂的道理,那就满足他。吴老头根本就不相信易不凡能坚持太久,还以为易不凡是借机会相媳妇呢。

    没几天易不凡教书的屋子坐满了人,乡下的女孩子没那麽多规矩,但是还是和男孩子以及易不凡保持一定距离。一间屋子分成两半,一半女一半男,易不凡坐中间上首。桌子凳子没那麽多怎麽办?简单,搬几块土砖上面搭上块木板,一张长条桌就出来了。凳子更简单,各家谁没有小方凳,带过来就成。

    易不凡教书还真下了功夫,他不直接让那些孩子们学什麽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在易不凡看来,那些东西都是没用的。他们学的是最简单的东西,易不凡给他们讲轻松易懂的小故事,寓言故事,成语故事。讲完之後教他们写里面的字,顺便还学了如何做人,岂不乐哉。

    这是文科,人不能只会认字吧,还要会算数,要不计算失误可要吃大亏的。枯燥无味的算术题易不凡不会让那些孩子们做,而是借以实际相互联系,那些孩子们听得有味,记忆深刻。大多数东西都是易不凡窜东家走西家混饭吃的时候听他们谈论的。

    比如王大叔给镇上的人送柴,说好的是两天送一回,连续送三个月,每捆柴五十文钱,三个月下来应该给多少?王大叔不会算账,人家只给了两吊钱,可到底应该给多少呢?小娃娃们都有了兴趣,易不凡就趁机教他们学习。

    娃娃学点东西最稀罕的是有人夸奖,回到家肯定要向自己家父母显摆。有知识的和没知识的一比较,出来了,虽然那些有“知识”的,也就略懂皮毛,可是学上俩仨月的皮毛知识效果还是显著地。

    毕竟这会儿人简单,事也简单,字,会认就成。数,能把加减乘除掌握就可以横著走了。易不凡这一待就混了俩月,但是没一个人知道,他其实不会写繁体字。他晚上的时候备课,把第二天要讲的东西先写下来,写不出来的查书。好在繁体字虽然不会写,但是却能大概认出来,他比著葫芦画瓢就成。

    两个月,易不凡的书法很有长进,毛笔字别看麻烦,搁不住用心。钢笔字写得好,毛笔字也不会太难看,前提是,勤加练习。易不凡小时候多少有点毛笔字的基础,要不,这会儿连笔都不会拿,太丢人了。

    易不凡整天忙著带孩子,他倒是不亦乐不,可遥远的京城某人可始终在牙咬切齿的“思念”他!易不凡在皇宫一自尽,他逃了,又复活了,但是可给那位添了不少麻烦。不管怎麽样,丞相家的千金刚进宫没多久竟然当著皇上的面自杀?是为什麽??

    项丞相跑去找那位哭丧,其实老头儿心下怀疑是自己女儿闹脾气,故意寻死觅活。但是他不能明著说呀,他还得找那位的茬儿,谁让人是在那位面前死的。那位火大呀,可他又不能对项丞相说,其实你家女儿早死了,你给我个冒牌货,然後冒牌货当著我的面自杀了。理由是,人家就喜欢在他面前死……

    8

    那位有没有烦恼,易不凡是不会为他操心的。易不凡在村子里过的很是滋润,这副身体本来瘦的一摸一把骨头,可自从换成易不凡後,眼见著身子都鼓起来了。胖了?易不凡不担心,他再胖能胖的过猪吗?他就算比猪胖也不会有人把他杀了卖肉地。

    转眼,易不凡在村子里待了快俩月了,他的心思都在培育下一代上,始终没有离开过村子。村中的人见他比以往要开朗,慢慢的也有人约他没事去镇上逛逛,眼看要过冬了,他好歹得买些吃的用的等等。易不凡俩眼一翻,他有钱吗?俩月也没见给过他一文钱,平常的必须品还都是吴老头派人送给他的,到别人家混饭就更不用说了,连他家的那两头猪和几只鸡还都是隔壁邻居帮他喂的。

    其实易不凡想买的东西很多,可是他不好意思张口问这些人要钱,也不认为自己帮人教孩子就理所应当的得到报酬,本来混吃混喝就已经够厚脸皮的了。

    “宋先生。”吴老头家的翠儿提著一个篮子走进来,这个翠儿虽然在吴老头家里端茶倒水什麽的,可并不完全是个下人。人长得清秀可人不说,也是个知书达礼懂事的女孩子,幼年家境据说不错,还读过书。这也是为什麽吴老头很爽快就答应易不凡的要求让女娃子们到学堂的理由之一。有文化和没文化,这是有明显的差异的,比如说,吴老头家的婶子就没文化……

    “翠儿呀,有什麽事?”易不凡挺纳闷的,这大清早跑过来,给他送饭?易不凡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翠儿手中的篮子上扫,偏偏上面盖著布,什麽都看不到。翠儿宛然一笑,对易不凡说:“这里是两块布,吴伯让我带你到镇上做两件天冷时穿的衣服。”

    啊,要给他做衣服?他现在身上穿的全是宋展睿以前留下的,他是不介意穿死人穿过的衣服,毕竟,他也算死人一个。不过有机会添新衣服,易不凡还是挺开心的,凑到翠儿身旁眼睛一直朝篮子瞅。翠儿干脆把布取出来给易不凡看,说:“其实我帮先生做了几件平常穿的衣服,但是,怕先生看不上,又怕委屈先生,所以才拿了两块布来。”

    翠儿说完,眼睛扫了易不凡一眼,正确的说,是扫了易不凡身上穿的衣物。易不凡平常穿的衣物,旧归旧,却都是精工细作,上好的料子裁制而成。翠儿再怎麽说,曾经也见过世面,知道那些都是好东西,怕易不凡用惯了,受不了平常的料子和手工。

    “你帮我做了?那可真感谢你了,翠儿你不仅长得漂亮手也巧,心地更是善良。”易不凡眉开眼笑的夸奖翠儿,完全忽视了人家根本就没把衣物给他的事实。他这一夸,翠儿脸红了。羞涩的对易不凡说:“今天难得先生休息,不如我们到镇上逛逛,棉衣我不太会做,还是烦劳镇上的师傅吧。”

    翠儿这哪是为给易不凡做衣物,明显是想要跟易不凡独处,这姑娘怕是看上易不凡了。可惜易不凡是个木头疙瘩,没明白人家姑娘的心思,一听能到镇上逛挺开心的,不过,他更愁得的是,他没钱!似乎看出他所想,翠儿从怀里摸出一个绣花荷包递给易不凡,说:“吴伯说,您在村里帮了不少忙,这点银子就当是您的报酬,想买什麽尽管买去,不够的话回来再跟他说。”

    这个吴老头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易不凡抓著荷包,感动的快蹦起来了。他倒没一点不好意思,当下拉著翠儿直接出屋。这个,往镇上的路是哪条?易不凡瞅著门口的大路,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翠儿忙说:“先去李叔家,他今天要去镇上卖菜,我们趁好搭他的车去,回来的时候只要不太晚,他会等我们的。”

    这个翠儿真贴心,什麽都考虑周到了,易不凡又拉著翠儿的手,一路小跑到李叔家。李叔以卖菜为生,家里还有辆驴拉的平板车,天天到镇上买菜。有时候还帮村里的人捎些东西回来,毕竟靠两条腿到镇上太远,怎麽都要走一个时辰。

    这个镇挺大的,因为是南北商路必经之地,所以很是繁华,有不少的商家,有摆摊叫卖的,也有开店铺的。易不凡是头一次在这个时代逛街,自然要好好满足满足眼睛,买不起可以看嘛。翠儿显然也是久未出门,再加上有心上人陪同,一直没断过笑容。

    男的俊女的俏,自然招惹了不少人的瞩目。易不凡根本不在意,他拉著翠儿跑到书摊上淘书,他想多教那些孩子们点知识,可是他对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只能从书上探索了。他挑书,翠儿便乖巧的在一旁等候他,没有一丝怨言,还时不常的给易不凡点建议。

    易不凡是越来越喜欢这个翠儿了,真是难得的好姑娘。虽然翠儿是难得的好姑娘,不过易不凡也仅仅把她当做一个可来往的朋友,并非将来的老婆。易不凡认为自己只是这里的过客,说不定什麽时候就不在了,不会考虑长远犬b》景滫满c

    书摊上的书是五花八门,大部分都是些闲书,还有些医书,佛书等等。易不凡一看没自己想要的书,便问老板说:“你这里就没点有用的书吗?怎麽都是乱七八糟的。”

    书摊老板一看易不凡一身书生打扮便没好气的说:“你想要买考学问的书来我这里干嘛,唔,那儿,朝北走两条街,有个书斋,你去那儿看去!”

    书斋?书摊,哦,不是一个档次呀,易不凡恍然大悟,带著翠儿朝老板说的方向走去。这条街上人并不多,比起易不凡刚才翻书的地方来说,人实在太少,那里是人山人海,吆喝叫卖的,挑东西砍价的,多了去了。这里却稀稀落落的出入各个店铺,而这些店铺明显有档次,这里虽然不兴什麽装修,可从门面上能看出其价值。

    易不凡路过几座店铺的时候朝里望去,发现有卖珠宝首饰的,有卖古玩字画的,还有些稀罕的小玩意等等。而那个书斋独立其中,易不凡还没到门口就被人叫住了。困惑的扭头一看,从珠宝店出来一个妇人,正趾高气昂的瞪著他。

    说是妇人年岁倒是不大,也不过三十出头,可那身打扮却是老气横秋,在配上满头的珠翠,真是俗不可耐!偏生本人还没感觉,自以为多高贵的,站在易不凡面前面带嘲讽的说:“你还真没皮脸,明明都把你赶出溪桥镇,你还死皮赖脸的回来!”

    易不凡愣了,这女人什麽意思?好像记得村里人说过,这身体的主人曾经在镇上某户人家当西席,结果教了三年没给钱,还把人赶走,难道就是这个女人家?易不凡不做声,那女人骂的的更狠了,声音大的恨不得把街上所有的人都招来。

    “你以为你哭著求我家相公,他就会再要你吗?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麽东西,不过被他圈养了几年,就想和他长久下去,可能吗!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是个男人就能跟著上床,哼,你这几个月没少跟男人鬼混吧,要不怎麽能活下去呢!!”那女人越说越上劲,已有不少人站在四周看热闹。

    “我,好像是当西席吧?”易不凡歪著脑袋面带疑惑的问那女人,他翻过宋展睿留下的书籍和信件,再加上村人偶尔提起的一些事情,觉得宋展睿这个人并非那女人说的如此不堪。村中的孩童也说过,以前的先生虽然不怎麽爱说话,可是给他们教书的时候却很认真。

    宋展睿的字清秀如山川峦起,似迷雾蒙曼,细看下另有一番滋味。什麽样的人才能够写出那样的字,可惜此人却永远消逝,在无机会了解。有时候易不凡都替这个宋展睿惋惜,为什麽会自尽呢?因为易不凡曾在炕头找到一个空碗,里面还留著药物的残渣。易不凡实验过,死了一只鸡,可把他心疼坏了,不过也明白这个宋展睿是想不开自杀的。

    “我记得你们还欠我三年的工钱没给呢。”易不凡一脸坦荡,配上他那张俊秀的面容更容易让人信服。周围看热闹的不少是附近商家的夥计,立即七言八语议论起来,还真有人知道那个宋展睿的事情的。

    “咦,我说怎麽那麽面熟,他不就是张老爷家的西席吗,听说是被张夫人赶出来的。那时候还纳闷挺好的一个人为什麽会被赶出来,原来是欠钱不给呀。”有个衣著还算考究的人悄悄对旁边的人说,那人回他说:“不对吧,我听说是因为这个宋先生跟张老爷有私情,後来被夫人发现了,就把宋先生给赶走的。”

    “张家那麽有钱怎麽可能会缺一个教书先生的银子,肯定是他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另一位也凑过去讨论。最先说话的那位,开口反驳说:“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他经常到我们店子里买笔墨什麽的,但是都是给小少爷买的。有时候新来的纸墨,他也只是看看不敢买,说是东家的银子不能乱用。”

    “你这麽说我到想起来了,宋先生从来都只是帮东家少爷买东西,很少有给自己买的,感情是张家不给他钱呀。”最後插嘴的那位恍然大悟。又一位凑过来说:“这位宋先生面相不错,怕是张家的那位起了什麽坏心吧,最後恼羞成怒把人给赶跑了?”

    “哦,这样呀。我听说张家老爷半年多前买了个小倌儿回来,算起来就是那段时间看不到宋先生的,难不成里面真有什麽?”八卦一起,众人议论纷纷,本来只是窃窃私语,可到後来对易不凡都是指指点点。翠儿紧张的拉著易不凡的衣角,担心那些闲言碎语伤害了易不凡。

    “哟,这是那家的姑娘?就你这种人这麽还祸害起人家女孩子了。”那位张夫人其实是嫉妒翠儿比她年轻比她貌美,比她气质好。果然,没文化的就是不能比。翠儿抬头瞅那位张夫人一眼,淡定的说:“这位夫人,俗话说,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

    “您如今当街辱蔑宋先生,先生脾气好,不同你一般见识,可并不代表先生就能随便让你侮辱。翠儿倾慕於先生,在翠儿的眼里,先生是一个温文有礼,又有才华的人。能嫁这样人,是翠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何谈祸害两字!”翠儿说话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羞涩,反倒那位张夫人眼中遮不住的怨毒投向翠儿和易不凡。

    “你们在闹什麽!出什麽事了?”人群听到声音自动分出一条路来,易不凡看过去,一名男子走过来,身後还有几个跟班的。那男子年岁也有三十二三的模样,长相英武伟岸,皮相不错,不过比那位,可差远了。这名男子走过来,看到易不凡,眉头明显的一皱,对易不凡说:“你怎麽又来了!”

    “这里是你家开的吗?还是说这条街,这座镇子都属於你,别人来不了!!”易不凡对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绝对没好感,没直接吐三字经就不错了,才顶两句呀。那名男子似乎没想到易不凡竟然会顶撞他,神色微变。张夫人急忙扑上去跟那人告状说:“相公,这个贱人你不是已经把他给赶出镇子了嘛?怎麽又没皮没脸的回来了,莫不成你们还有旧情?”

    “少胡说!我既然已经赶走他,就不可能有任何私情!”那人没好气的把他夫人挡开,看来这位夫人也不受待见呀。不过从他们的话中,易不凡已经猜到了大概,恐怕,这个宋展睿和那人真有什麽,只是宋展睿是被抛弃的。

    9

    “拿银子来,你欠我三年的银子,给我,我就走。”易不凡一脸赖皮的伸出手,他才不会便宜这人。照他估计,宋展睿和这个姓张的肯定有私情,但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又或者是这个姓张的腻歪了宋展睿,然後就把人给赶走了。既然是用赶的,肯定一文钱也没给,要不他住那麽久也没翻出过钱来。

    “要钱?”那人仔细观看易不凡,似乎有些困惑。可张夫人不乐意了,对易不凡说:“你还有脸要钱!让你教我儿子念书,你却连东家都勾引!没打死你就不错了,你还敢要钱!!!”

    “哦,那我应该多要点,你睡了我多久?就算逛青楼不给银子也没人让你睡,难道我就能白睡吗?除了三年的工钱外,你还应该多补我点吧。”易不凡面无表情的对那人说。那人愣了,周围的人轰然,没想到俩人还真有一腿。

    “要钱!这个如何,可是价值千金。”那人从自个妇人头上取下一枚簪子递给易不凡,明显就在为难易不凡。易不凡可不吃他这一套,抓过簪子,转身就朝书斋走进去,书斋的夥计连忙跟上去。易不凡挥舞著簪子指著的书对夥计说:“看这玩意值多少,全换成书,纸墨笔砚。”

    “宋先生,您就是把整个铺子的书都拉走也不够呀。”夥计看看那枚簪子苦著脸对易不凡说。易不凡一笑,回他道:“没关系,余下的就当打赏你了。”

    那人本意想要给易不凡难堪,却没想到易不凡会直接把簪子换成书籍等物品。突然走到易不凡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他说:“你是谁,你不是展睿!”

    啊,被发现了,易不凡冷冷的瞅那人一眼,手一甩,跑到夥计跟前挑他想要的书籍。笔墨什麽的是另一家的,但是那家夥计也看不顺姓张的,便应允易不凡用簪子换东西。一枚价值不菲的簪子放在易不凡手里可能会有麻烦,但是给这些商家就没问题,可是商家肯定不会给银子的,哪怕余下的再多。易不凡为的是一口气,所以也不稀罕!

    书斋的夥计可著劲儿帮易不凡拿书,也不怕易不凡弄不走,等翠儿把李叔叫来,一板车竟然不够。夥计好心的借出自己家的车给易不凡用,让易不凡第二天托人回来就成。这半晌,那人始终盯著易不凡看,却没再说什麽,直到易不凡他们离开。

    易不凡回到村子,把换来的书籍和笔墨纸砚什麽的搬进屋,等著学堂开课的时候发给那些娃子。虽然吴老头一直提供笔墨纸砚,可毕竟量少,不够那麽多人用的。这下好了,平白出来个冤大头,恩,也不算,反正是应该给的。易不凡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奇怪的是他竟然对此事无一反感,欣然接受,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问题。

    这多亏了他在皇宫时,那位跟前就有几名男宠的事实教导过他,原来这个世界男人也能养著玩,跟养女人一样……

    秋收已过,农活基本忙完,现在各家各户忙的是储藏冬季的菜和食物。小孩子们也都趁机会放假休息,易不凡弄了那麽多书和笔墨什麽的,没人领,他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送吧。那些书什麽的,一大部分让易不凡收到自己家了,反正他家就他一个住,地方大。一小部分扔到学堂等著学生们上课发出去,别看才一小部分,却占了学堂不少地方。

    一本书才十几文,一支笔最好的不过几十两银子,烟台和墨石也没多少钱。而那簪子却是实实在在值一千两黄金,换来的东西肯定多,就那易不凡还亏了不少,不过他不在乎。对他来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而宋展睿和那个姓张的到底是什麽关系,不在他考虑范围内,毕竟宋展睿已经死了,追究也没意义。

    易不凡想得太天真了,他也不想想他在镇上当场给那个姓张难堪,人家会放过他吗?没过几天,在易不凡突发奇想跟村人研究蔬菜大棚的时候,姓张的,来了。姓张的是一个人骑著马潇潇洒洒的过来的,而易不凡却满身是泥的在地里打滚。

    这个蔬菜大棚呀,好处多多,可惜在这个时代,条件太有限了,不好弄。没有钢筋水泥,没有塑料布,没有电热器,没有恒温器,甚至连温度计都没有。不过,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产,钢筋水泥是可以用土砖柱子和木头来替代,没有塑料布?粗布麻布都不好浪费,还没穿的呢,再说那也不透明,还透气。

    可是易不凡又很想在冬天也吃上新鲜的蔬菜,他别的不能要求,吃的总成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於是他把主意和其功能告诉村里的人,让他们自己琢磨吧。结果吴老头这个有钱的骚包出了个主意,用薄沙涂上一种动物身上提炼出来的胶来代替易不凡说的那个什麽透明塑料布。

    天呀,纱,农人连粗布都不舍得用,他竟然用纱来代替!易不凡恨的牙痒痒,万恶的有钱人!!其实吴老头贼著呢,冬天能吃上多种多样的蔬菜,可是比那点纱要值得多了。如果行得通,哼哼,能卖不少钱。吴老头搭建的棚子到不大,也就两分地,但是种出来的菜至少拉三车。

    但是,易不凡这家夥光出主意却没有技术,一切让人家自己探讨。他说的天花乱坠,那些人就动心了,而且钱和地都是吴老头出的,那些人就费点功夫而已,摸索就摸索吧。不过还是拉上易不凡保险,於是易不凡就被拽过来观看了。

    那姓张的起先没看出来易不凡,他倒是好奇这些农人在忙什麽,这下好,他在土疙瘩里发现了,金子……

    宋展睿的这具皮囊俊秀却不娇弱,含带著书生的雅致,一举一动都那麽赏心悦目。他虽读了十几年的书,没有书生的那种愚蠢,也不呆板,不至於圆滑变通,却也透著灵气。如今换了易不凡这号人,气质从根本上就改变了,皮囊还是原来的皮囊,可因为内在不同,导致外形发生变化。

    那位张姓人士看到一身泥土的易不凡散发出犹如阳光般照耀的光芒时,走不动了。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他本以为他腻了这个宋展睿,可是看到他在农田中兴高采烈的和农人一起忙碌,那表情,那神态,不由得吸引他。这样的宋展睿他没有见,宋展睿是含蓄的,懂礼,知进退的人。

    就算当初他抛弃了宋展睿,宋展睿只是冷静的问清他所说的是真是假後,转身离开。即便是当初,他强迫宋展睿跟著他,宋展睿只是略微反抗下,发觉无用後便跟著他。在他看来宋展睿这个人是无趣的,无论他怎麽玩弄也只是说声别太过分。

    可是,这次在镇上相遇,他发现几个月不见,宋展睿不似之前的宋展睿。他以为,宋展睿有著书生的傲气,绝不愿意让人知道屈於人下曾成为玩物的事。可竟然当众对他说,既然睡了那麽久该如何算账。给宋展睿那枚价值不菲的簪子并非人为亏欠,也不认为宋展睿值那麽多,仅仅是想嘲笑他。

    结果,他居然根本就不稀罕,换了不过百金的书籍和笔墨之物。惊诧之下,脱口而出,问他是谁,他绝对自己熟识那个宋展睿。可惜他竟然不做理睬,完全当自己不存在,这种被忽视的滋味是头一遭尝到。忍了几日,满脑子想的全是这个宋展睿,连新到手的男宠都无暇顾及,所以,他来了,却被吸引住了。

    被一个骑著高头大马的人注视,易不凡哪能不察觉,停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问那个人说:“喂,你找人还是有事?”

    “啊。”张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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