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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小楼传说

正文 小楼传说第18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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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他……”

    “为了他好是吗?所以替他做决定,所以,逼得他没有半点退路。让一个皇帝成才,真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吗?你这样做,到底是太爱他,还是太爱你自己?”

    风劲节冷冷地望着他:“你经历了太多,不想再受一次伤,再被舍弃一次。于是,你就逼他舍弃你,你……于是你就可以自以为是地想着,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安排。你何曾在意过,真相揭露后他的痛苦……”

    容谦终于勉强提起声音抗辩道:“如果不是发生刑场意外,真相永远也不会……”

    “永远不要说什么永远,这世上哪有不透风地墙。封长清,你手下的几名大将,还有燕凛的几位老师,那么多知情人,你能保证所有人都永世守密,你能保证,所有人一辈子不喝醉酒,不说梦话……小容……”

    风劲节的声音沉重了下去。

    “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停了停,低了声音,继续毫不客气地说:“你重伤未愈,不能动武,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不愿让他伤心?可是,这种事,能瞒一生一世吗?既然迟早要伤心,为何一定要隐瞒,而且还是隐瞒那么久?”

    风劲节眼中隐有怒色:“你们重逢后,本来有那么长的时间,有无数的机会,你可以慢慢地,尽量不打击他地告知他真相,可是你没有。你当他是什么?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只需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什么也不需要明白吗?又或者,你根本不敢让他知道,你不愿他知道你软弱无力,你不愿他知道,你也有虚弱无能的那一天。你太习惯在他面前扮演全知全能地神仙,你不能接受,有一天,他发现你对他也许再没有帮助,再没有用处。小容,你爱的,到底是谁?”

    他渐渐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什么是至亲至爱,不是天塌下来,我挡,地陷进去,我扛,而是永远并肩同行,永远坦诚相待。有什么烦恼就无所顾忌地诉说出来,不用担心让对方为难,有福时同享,有难时,也一定要拉上对方共当,无需去抱愧连累对方。可以吵架,可以纷争,甚至可以挥拳相向,但不要有隐瞒,哪怕是自以为是地善意的欺骗。这才是真正地自己人。”

    容谦呆呆地道:“你也不曾告诉过卢东篱你复活地真相,每个人都会难言之隐,都会有有不能说的苦衷。”

    “明摆着告诉对方,你有一个秘密,只是因为一些苦衷而不能说,也是一种坦荡无私。小容,你做到了吗?关于秦燕之争,你插了手,却处处保留,你想阻止,却不肯尽力。你有苦衷,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对他说,请他理解你,相信你,不要逼问你,为难你。最终,你地选择却是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处处回避,不肯面对。小容,换了谁,面对你这种态度,都会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

    风劲节终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在假昏之时听到了真相,却没听明白。可是,你一直没有再追究,甚至,这么久以来,尽量装成什么事也没有。你努力和燕凛相处,努力更自然更随意地对待他,可是,小容,摸着心口问你自己,你真的不在乎,不想知道吗?你这样地回避,到底是为了体谅他,还是为着保护你自己。”

    他的目光湛然,逼视着容谦:“小容,你告诉我,你这样……你更爱的,到底是燕凛,还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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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爬回来……文后话没算字数哦……

    这个月的文很强,非常强。都是相当有人气的作者在拼杀,争夺得很好看。(自

    小鹿说她的鹿氏春秋里,现在正写的《双剑》篇,总字数会在万字,是很个人的东西,所以不打算用它入包月。所以她这个月唔……介个算是逆流而上还是英勇就义……反正她继续

    柳暗花溟的《涩女日记》,都市异能言情,写得很漂亮。从文风上说,更回归她的《驱魔人》而不是《神仙》。开头那个大龄女的烦恼,笑趴,凡是被爸妈安排过相亲的都会感到非常“亲切”吧。然后指,乃们这些还没出校门的,别笑。俺老爸老妈的唠叨从“坚决不准谈恋爱”到“你再不嫁好人就都被别人挑走了”,就只用了两个月,以我毕业找到工作为界限。不怀好意地哼哼。

    晏九的《孔织》,高踞女尊文第一多久了我都不记得了……不是白文,倒是类似女版的《琅琊榜》和《一代军师》,雪儿向我强烈推荐。唔,雪儿就是脱了马甲的随波逐流啦……她的眼力我很信任的。顺说她还推了一本已经在包月里的女尊文《红袖遮天》,也是类似风格的。

    汗,其它的大神之作,俺还没看,反正一溜看下去都是熟悉的名字。嘿嘿,pk票票应该总能开心地飞到某一家的房檐下做巢吧?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二百二十八章 求嫁求娶

    更新时间:2008…11…3 12:53:03 本章字数:4336

    远远地,看着燕凛推着容谦慢慢在花园中穿行,青姑怔怔地呆站了一会儿,慢慢地转身走开,渐行渐远。

    “青姑娘!”

    青姑听得这一声极是熟悉,应声抬头,却见安无忌正眉眼含忧,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了,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才听到。”

    原来青姑魂不守舍,迷迷茫茫,不知不觉间,已经漫步出清华宫很远。安无忌过来探望容谦,路上正巧看见,连忙将她叫住,心里不免担忧。

    青姑还是呆呆的,怔怔看了他许久,眼中才忽然有了点亮色,急忙上前两步,站得与安无忌几乎相贴:“安大人……”

    安无忌打个寒战,急忙后退两步。虽说这段日子他已经见多了青姑柔弱无助的样子,并不代表他真的把以前让这姑娘揍得满地爬的惨景全忘了。

    这丫头,从来不叫他安大人的,忽然间这么客气,一定有古怪。

    青姑望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出来了:“你娶我吧!”

    安无忌莫名其妙地伸手摸摸耳朵,很想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青姑的脸已经红得直似火烧一般,她低了头,也不太敢看安无忌的眼:“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容大哥……我……安无忌看她喃喃地说着,就差没哭出声,倒底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轻声道:“别急。慢慢说。”

    听他的语气温柔,并没有轻视的意思,青姑才镇定了一点:“风公子说。要带容大哥回他的师门,才能治好他。可是回去之后。容大哥就不能再来见我们了。我想要他能放心地走,不要牵挂,不要担心……”

    青姑声音里满是悲伤和不舍:“容大哥他不放心很多事,他不放心皇上,不放心这个国家。也不放心我……”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安无忌:“所以,你告诉容大哥,你要娶我,你会照顾我,让他放心一些,好不好。”

    安无忌轻轻叹息了一声。

    青姑见他叹气,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急急忙忙地说:“你放心,容大哥走了之后。我就……我……我可以养活自己,照顾自己地。你不用操心我的,你另外再娶合你心意的妻子就是。如果别人误会。我可以帮忙解释,我……我真地不会一直赖着你。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让容大哥更放心一些。我……”

    安无忌初时听着心中生怜,渐渐地倒笑了起来。神情古怪地望着青姑:“真的一切可以随便我……”

    那眼神如同大灰狼面对一只小白兔,倒是把青姑也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勉强鼓起勇气,点了点头。1 6 k。电脑站..

    安无忌几乎是两眼放光,奸头奸脑地问,:“那你地内功心法和招式奥妙是不是也可以教给我……”

    青姑倒是愣了。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学的功夫是那么珍贵,那么值得别人眼红的,她也从来不觉得,能打人算得什么本事,如果要问她的特长是什么,她第一个想起来地,只有会泡茶。

    她呆了一会才说:“容大哥说过,不要把功夫教给外人。不过,如果你娶了我,应该也就不是外人了,而且,你也不是坏人。但……我还是要先问过容大哥?”

    安无忌反而笑了,心中倒有些欣慰。这丫头看起来傻里傻气,倒也不是真糊涂。大关节上,还是知道把握的。

    “小傻瓜,功夫的事我早就问过容相了。你那内力招式,基本上就是容相为你量身定制的,旁人学了没用,只怕反而有害,我刚才说着,也就逗逗你。”

    “那,那,你……你能不能答应我……”青姑努力地想表示自己的决心:“我真的,真的不会一直缠着你……”

    安无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青儿……”

    青姑一愣,安无忌一向是叫她“青姑娘”的,怎么忽然间改口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安无忌板着脸问。

    “我,我……”青姑呐呐地不知道该答什么。

    “你觉得我是那种花心大萝卜,随随便便就可以休上一两个妻子玩一玩,那样不负责任的人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安无忌只是笑:“朋友若真是有难,我不会不帮忙地。如果你一定坚持,我也不会不答应。只是,有必要吗?就算你舍得了容相,只怕皇上也舍不得。”

    他比青姑更知世态人情,早就看出燕凛对容谦那种奇特而深厚的感情。这个自幼失去父母的一国之君,在内心深处,是将容谦当成感情上地支柱来依靠的。而身为皇帝地人,照顾自己地情绪,永远超过照顾别人的身体。

    他从容谦身上汲取着温暖和力量,他承受不起容谦永远离去地失落。

    然而,青姑却摇了摇头。

    她不象安无忌那样了解人心,但她有着自己最单纯最简单的直觉。

    “皇上一定会让容大哥走。他还会努力劝容大哥走。他会尽一切力量,把所有的事做到最好,让容大哥可以放心地走。”

    青姑很确定地说:“我看到他为容大哥做的一切,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一直仍在努力,我做不到的事,他一直都做到最好。我什么也不懂,可我知道,他肯为容大哥做到这一步,就一定不会坐视容大哥受伤痛折磨,我总觉得……”

    她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看到燕凛推着容谦漫步花间时,那出奇温柔的神情,那唇边始终淡淡的笑颜。

    “我总觉得。也许他一直都在找机会劝容大哥走。也许,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他就会说了……”

    安无忌暗自失笑,这个小村女。倒真当天下人都似她这般良善,这般心中只懂装着旁人。

    “好好好,我们去问问容相,若是皇上真向他提起了这事,我就向他提亲。”

    他大大方方。一把拉了青姑就走。

    本来青姑也早习惯被他这样霸道地拉着穿宫过殿,只是此时想起是要去向容谦提亲,便也莫名地心虚胆怯起来,竟是连头也不敢抬地,只是红了脸,让他拉着快如疾风地一阵小跑。

    一路进了清华宫,远远得瞧见容谦和风劲节似在说话。安无忌和青姑情绪都有些激动忐忑,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查觉。此时容谦和风劲节的神色都略有不对。

    安无忌大步进前,同二人行礼招呼,这才道:“听青姑娘说刚才皇上在这陪着容相呢。怎么今儿皇上怎么走得这么早?”

    容谦淡淡问:“你找皇上有事?”

    “没事,只是想问问。皇上是不是曾对容相提起。送容相随风公子去治伤的事?”

    容谦微一抬眉:“你怎么知道皇上会对我说这事?”

    安无忌倒是怔住了。

    “皇上真地……”

    他竟然真的看错了那个皇帝?反而是青姑,看起来什么也不懂。却能不受任何先入为主成见影响,直指真如地看到了真相。

    他愣了一会儿,直到感觉青姑在后头,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襟,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竟是朗笑一声,莫名地觉得心境舒朗。

    “容相……”

    青姑羞得拼命要往后缩,安无忌一把拉过她与自己并肩站在一处,坦然道:“我要娶你地干妹子,盼你应允!”

    容谦倏得扬眉,目中闪过一道异彩。然后却只微微眯了眼,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道:“青儿,你出去走走。”

    青姑本是羞得抬不起头,听了这话却还是有点着急:“容大哥……”

    容谦也没多说,只是瞄了风劲节一眼。

    风劲节笑道:“青姑娘,我陪你四下走走吧。”

    “可是……”青姑呐呐地还想说什么。

    风劲节笑说:“这种事,女儿家还是回避些好。放心吧,他们两个男人……自会谈妥的青姑不放心地看看安无忌,见他给了个让自己安心地眼神,方才有些忐忑地由着自己风劲节给劝走了。

    容谦这才平静地问:“你老实说,你忽然间求亲,是不是为着让我可以安心离开。”

    安无忌点头:“那个傻丫头为你的一片心思,本来就瞒不过人。”

    “那么……”容谦神情不动,淡淡道:“我不答应。”

    “为什么?”安无忌愕然。

    “你娶她,应当是为了她,而不是为着我。她嫁你,也应当是为了你,而不是为着我。”

    “这有什么区别?那丫头是个死心眼,若不是有你这件事做引子,她一辈子也想不起要嫁人的事。而以我的为人,既然娶了她,自然就会一生待她好。你不是一直有意撮合我们么。难道说你又突然觉得,我会欺她负她了不成?”

    安无忌打趣道。

    “无忌……”

    容谦微微摇了摇头。“我乐意看着你们在一起,也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结果。但是,我绝对不愿意自己成为你们婚姻的引子。一时地**来去都容易,可是长久地相处相信相守,却绝非易事。今日你可以心无芥蒂,不代表你永远不介意,不在乎。我不愿意你们之间,有任何隐患。我不愿意,你总觉得,你的妻子,把另一个人看得比你还要重。”

    安无忌笑而摇头:“容相,我早就知道青儿和你之间不是男女之情。你不过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至近至信至重之人罢了。容相你自己也许不觉得,可是我却清楚地知道,你是一个极特别的人。任何人和你相处时间略长,就会情不自禁,受你的吸引,不知不觉,对你生出关怀尊重亲近之心。有这份感情的,不止是皇上和青姑,象我,象封将军,也都是一样的。也许我们和你不是特别亲近,所以,这种感情也不象他们这样明显激烈,但这份心意,却也是一般真诚的。将心比心,我能够理解青儿对你的心意。我真地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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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棕:明天中午12点前到100票就加更。这一段还没有完。

    纳兰说,这个,差不多会是小楼里,青姑和小安两个最后一场戏了。我忽然意识到,小楼真的是在走向完结了。这些和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物,终于要一个接一个地退场了。心里突然很舍不得。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二百二十九章 珍重莫欺

    更新时间:2008…11…3 12:54:34 本章字数:4225

    相当肥硕的100票加更送到。

    话已至此,容谦深深凝视安无忌:“那你是真的愿意娶一只你最讨厌的母老虎。”

    安无忌脸上一红:“容相,你别抓着我以前的气话不放啊。我承认我当时是被她打得有些恼羞成怒的,可是其实,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让我自己亲近些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个。”

    安无忌苦笑了。真论起来,他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娶妻生子,可以说是极其不孝的。只是他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长辈,所以却也无人为他操心操劳。以前他身处异国,身为密探,本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除了一身皮囊是真的,什么都是假的,如何能成什么家,立什么业。

    本来,当年他自己却也未曾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只想着将来一旦回归故国,立刻可以大箩筛选名门美女,娶回家来过小日子了。谁知道,人回来了,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绞尽脑汁,用尽心机多少年,整天和人斗心眼,比算计,他已经是积习难改,本性难移。看到美女,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小心防范,和别人相处得再和睦亲热,骨子里也总是提防着对方另有所图,走在路上和个陌生人接近三尺之内,就不由自主地防着对方会暴起伤人。

    他这样的人,还是孤独好些。娶一个让自己睡不着觉的人回来放在枕头旁边干嘛?他吃饱了撑的么。要解决“生理问题”,自然有青楼妓院。

    此时此刻,虽然是因青姑所托,他才想起来。才向容谦开口,但是,他却已经是无比郑重。无比认真。

    “容相,原本我没确实未曾想过婚娶之事。可今天她对我提起来的时候。我却一点反对地心思也没有,反倒隐隐觉得,若是错过了她,也许这一生,我再找不到一个女人。可以与我为妻。青儿是个笨蛋,她根本不懂为自己打算经营,也不善与人相处。遇上你,是她的运气,与我相识,却是命运的安排。在你我之后,我不认为,她会有机会与别地男子亲近相处。我也不觉得,还会有别的男人。能懂得她地好。”

    他看着容谦笑道:“青儿她也许自己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但是她若不是真的亲近我,相信我。以她的性子,断然是不敢开口求我娶她的。而我这样地人。如果不是心里真正接受。就算是为了容相你,我也未必肯娶。青儿是个实心眼的人。她若是心里承认了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待他好。我看她这样待你,也是羡慕的。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我若是有难,也能有一个她这样的人,能这样不离不弃地守在我身边。所以,你真的不必担心。”

    容谦终于释然点头:“我本来只怕你太过聪明,反而想得太多。….16k.c n你既然如此通透,我自然可以放心你。但是,我也希望青儿能明白。她一向自卑,不敢想男女之事,所以在这方面,笨得一塌糊涂,我不愿她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我,才嫁给你的。她急于成亲,或者是为了我,但是,她选择你,却一定是因为你。只是,这一点,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他笑了笑,看定了安无忌:“这个问题,你若是能靠自己解决了,我就将她嫁给你。”

    安无忌笑道:“她既然不敢想,不懂想,又何必逼她太过。真说得多,做得多,她反而要又慌又怕。成亲之后,天长日久,我完全可以用实际行动,让她慢慢明白过来的。”

    容谦断然摇头:“夫妻是要一生扶持,一世相守的。不能有太多的误解,迷茫,尤其是开始地时候。你现在如此自信,将来她却可能因为一时错觉,而做出自以为对你好的傻事。我不是反对你们的婚事,我只是希望,在决定之前,你们自己一定要真正明白自己地心意。”

    话说到这里,安无忌自然知道,想要尽快成亲是不可能了,反而,自己还身负有让那个笨笨小村姑,睁开眼睛弄明白男女情爱的重大责任,不觉一阵头疼,苦了脸道:“容相啊,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地催我俩这就成亲呢……”

    容谦神色也略略苦涩起来:“若是以前,我恐怕真会急不可待催逼你们成亲了,想着趁着青儿糊涂,将错就错,先把事情定下来再慢慢来分解。可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许多事。人与人之间,越是相爱相重,越该坦诚相待。越想要长久相处,越不能有任何迷茫含糊之处。很多时候,一点小小地误解,却可能造成毁灭性地灾难。很多时候,自以为是地为别人好,也许最后只会伤人伤己。”

    安无忌微微皱起了眉,低声问:“容相,你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容谦只是一笑,神色略略有些疲惫:“无忌,我精神有些不济,想要静一静,你去找青儿吧。”

    安无忌迟疑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觉脑子一片空白,竟想不出什么措词来。唉,这个,容相和皇帝……他们之间……真个容不得旁人半点置评余地。强要分说,倒是牵强多余了。

    他呆了一下,也不觉苦笑一声,便施礼退去了。

    容谦一个人坐在花间,静了很久,很久。神色由迷茫苦涩,渐转清明坚定,终于扬声道:“来人!”

    旁边远远守着地太监宫女立刻奔过来四五个。

    容谦目光淡淡一扫,在他们之中找到管事,随手一招:“你过来。”

    管事太监忙趋前施礼。

    “皇上这个时候应该在甘泉宫?”容谦漫不经心地问。

    宫里规矩,皇帝的行踪本应是秘密,只是在清华宫,这早就被破了例。不管燕凛身在何处。总会有人及时给清华宫报备,而且燕凛早就下过令,容谦这边地人若是有事。可以随时随地求见于他,不受阻拦。

    只是。这么久以来,容谦这还是第一次动用了这种知情特权。

    管事立刻躬身应答道:“方才听到的消息,皇上确是停留在甘泉宫。”

    “你去甘泉宫外守着,如果皇上出来,就告诉他。我有事要找他。”

    管事应了一声,就要行礼退下,容谦淡淡又加上一句:“只在宫外守着就好,不要进甘泉宫打扰皇上和皇后。”

    管事太监恭敬地应了,这才快步离去。

    容谦让大家缓缓推他回了清华宫内殿,原想着,要安下心来,慢慢等燕凛过来。没想到,他才进殿门没半刻。后脚燕凛就来了。一进门,便急道:“容相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自住进清华宫以来,这是容谦第一次主动找燕凛。所以燕凛是一路赶过来的,额角都隐隐有些汗迹。

    容谦却反而皱了眉头:“我说过不许进甘泉宫惊扰你们地。”

    乐昌算是受自己连累。怀孕待产的时候。还被丈夫冷落忽视,难得丈夫来看望探视。又让自己给扰了,就算是容谦也会心中有愧。

    燕凛忙分说道:“怎么有人敢违逆容相的话。我去甘泉宫里,乐昌却是已睡了。我让宫女不许叫醒她,自在外头坐了一会,想着这些日子实在太愧对她,心里只觉闷得难受,就出来走走,这才听到了消息。”

    容谦看看外头地大太阳:“睡了?”

    “我问过宫女,乐昌最近一直渴睡,容易疲倦,据太医说,许多孕妇多是如此。”

    容谦点点头,这才释怀。

    燕凛走近过来:“容相找我,必是有事吧。”

    容谦抬头凝望他,眼神极之平静,却又说不出地幽深,竟是看得燕凛心中莫名地一慌。

    容谦提高声音:“所有人退下。”

    内殿里的几名宫人迅速出殿,就是殿外地宫人,都快速地远远散了开去。没有一个人敢来听到半句不该听的话。

    看他这等,燕凛心中更是一慌,失声道:“容相……”

    容谦却只目光淡淡,透过窗子,看着外头的花园里的万千美景。

    “当初我伤势发作,奄奄一息,所有人都以为我一直晕迷不醒,其实……我的神智偶尔也是清醒地。只是当时我太虚弱,连眼睛都睁不开,看起来便象是晕迷一样。”

    燕凛怔怔地望着他,随着他平淡的语声,脸色一点点苍白下来。

    容谦目光徐徐转到燕凛身上,轻轻道:“那天你和皇后来看我,在我床边说了许多话,当时,我的神智虽有些迷乱,却还是有感知的。”

    虽说已经预料到容谦会说什么,但当亲耳听到这话时,燕凛依然如受重击地后退了两步,脸上几无人色。只觉如三九寒冬之时,被人用冰凉的雪水,当头浇下一般,彻骨的寒意,冻得他整个身体都似没了知觉。

    他知道,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他所有的不堪,所有的浮躁,所有的荒唐可笑,浅薄无知,忘恩负义,刻薄寡情,一切一切,全部地丑态,原来……他全都知道。

    他定定地看着容谦,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到自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一直都知道!”

    “不,我不知道。”容谦极慢也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当时我太虚弱,精神太疲惫,只是断断续续听了几句话,根本没弄明白过原因,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了……”

    燕凛地声音惨淡而虚弱,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完全吹散了。

    “只要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就好,那些原因,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你很重要。”容谦目光湛然地望着他:“皇后来探望过我好几次,如果我愿意,就算她想替你隐瞒,我也能从她嘴里套出实话来。但我从没想过要这样做。我不想再对你用任何心机谋算,即使是出于善意地,也同样不应该。与其拐弯抹脚去追查,我更愿意直接从你这里知道真相。”

    他慢慢地向燕凛伸出手,燕凛却如受电击一般,慌不迭退开四五步,竟是连让他碰触自己一下都不敢。

    容谦神色平静地任凭自己地手虚悬在空中,等待着。

    “燕凛,你要告诉我真相,无论如何不堪,如何愚蠢,如何荒唐可笑。你和我,都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是该到纠正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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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二百三十章 不过如此

    更新时间:2008…11…4 20:48:21 本章字数:4381

    容谦凝视着那个无声地悄然颤抖的少年,等待着他慢慢镇定下来,等着他鼓起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自己,等待着他表现出足够的担当,面对过往的所有错误。

    燕凛,我正在努力学习相信你,所以,你也要学会相信我。

    告诉我,让我们都不再逃避,让我们,可以一起来面对。

    内殿里静得出奇。

    只有燕凛一直在说话。

    空旷的殿宇内,他一个人的声音,空落落的,低沉,缓慢,反而把整个世界,都衬得更加寂静起来。

    而容谦一直只是安静地听。

    整个世界,似佛都是安静的,窗外的风停滞了,树梢上的鸟儿仿佛也知趣地停止了鸣叫。天地间,就只剩下燕凛一个人的声音。

    他慢慢地叙说了很久,干巴巴地,几乎是有些机械地,叙说着当时的真相。

    他说得颠三倒四,混乱不堪,明明并不长,也不算太复杂的事,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依然无法有条理地正常叙述出来。

    没什么周折惊险,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起伏。他甚至不知道在讲述中为自己做些辩白解释,也不懂得要表达出更深切的懊悔。他只是木然地叙述事实。

    其实,在他心中一直就想着,如何把真情告诉容谦。做过了这样恶劣的事,他不能接受,自己始终象个无辜者那样,继续接受容谦的爱护和认可,他也从来未曾觉得。自己还有资格,逃避因之而来的一切后果。

    只是,如今容谦的身体状况。让他不敢有一丝造次,不愿有任何事。影响容谦养伤时平静地心态。于是就这般一日拖一日,每天还要无事一般地与容谦相伴说笑,仿佛从来没有过辜负,没有过伤害,没有过猜疑。没有过试探。

    可是他知道,那道深深的伤口,一直都在那里,狰狞地伸展着,在黑暗里等待着再次被撕裂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地只是,这一刻会来得这么早,早得他甚至没有机会做任何准备。

    然而,只要容谦开口问他,他便再也说不得半个字的假话。只是这样一句句地,将真情说出来。

    直到吐出最后一个字,他住了口。有些麻木地怔怔望着容谦,心中居然是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当初在猎场上。惊见容谦伤势发作。他一直疯狂地叫喊着他,但心中其实也是这样。空白,麻木,没有思考能力,也没有感受能力。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叫,却甚至不知道自己叫地是什么。

    他在马车上,守在容谦身旁,除了一声声继续呼唤,依然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不能想。….16k.c n

    隐约地,他也察觉出自己的情况不对,拔出身上的剑,伸手握着剑锋,锋利的剑刃切割进掌心去,希冀能摆脱那种麻木震怖。可是明明鲜血已经流在容谦身旁,他却竟然仍是无知无觉的。

    直到后来,进了清华宫,怔怔守着容谦,他才慢慢地有了思索能力,慢慢懂得了感知和分析,慢慢开始懂得了懊恼和惊慌,他才会守着容谦,一遍遍说一些莫名其妙地话。。

    而现在,当日的空白和麻木,又一次悄然地占领了他的身和心。

    说完了一切,他只能怔怔站在那里,象一块僵硬的石头,丝毫不能动弹。

    容谦安静地凝视他,眼睛幽黑深沉得令人莫名战悚。然后,容谦轻轻道:“你过来!”

    那么低的呼唤,燕凛未必听清,纵然听清了,此时他那麻木空白的心,也未必能明白。然而,那人用那样漆黑的眸子看着他,他便如受了蛊惑一般,一步步走近过去,直走到容谦面前。

    容谦忽然微微一笑,轻轻勾勾手指:“弯腰!”

    燕凛木呆呆地弯下腰,尽管心中,依然不知道听到的是什么,可是身体却象是自然而然地,不懂要违背那个人。

    容谦轻轻抬手,很慢也很无力地在燕凛脸上拍了一下……或者……这个……勉强……可以算是一个耳光吧?

    “傻小子,醒了没有?”

    燕凛慢慢地眨眨眼,思绪和神智终于渐渐回归,只是表情还是有些呆呆笨笨地。

    本来在他的心中,知道了真相之后,容谦有任何愤怒地表现都是应当的,可是,这样轻飘飘的一掌,再加上带笑意地语气,却终是让他有些呆愣。

    容谦看他这笨笨傻傻,慢一拍的反应,心中好笑:“你不要得意,我现在虽没有力气,但这笔帐自是要同你记下地,等我伤好了,总是要揍你一顿出气地。”

    燕凛怔怔地看着他那不带一丝阴霾的笑容,怔怔地听着他那略有些负气,却有着更多宠溺地声音,僵木呆滞的的心灵里,这才真正可以重新生起各种感受,各种情绪。

    直到这时,一直用干涩语气讲述一切的燕凛,声音才不稳起来:“容相,为什么你不生我的气?为什么,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总是不生我的气。”

    容谦瞪他一眼,轻轻伸手在他头上用力一敲:“谁说我不生气,我气得想用大棍子狠狠揍你的屁股,可惜我现在办不到,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安安全全站在这里。”

    想到容谦伤得连稍大的力气都用不出来,燕凛又是心中难受,脸色愈发难看。

    容谦白他一眼:“给我摆什么脸色,你做的事,难道还不该打?”

    燕凛黯然垂头:“我自然是该打的。”

    容谦好笑地看着他:“那么,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瞒着容相做这种鬼蜮之事,更不该……”

    容谦气得在心里大翻白眼,真想抓根棒子狠敲他的脑袋一通:“你最可恨的就是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你是皇帝,很多时候,为了一些目的。用些权谋手段,阴诡之术。都是不可避免地。可你错就错在,竟敢亲身犯险?”

    本来还不是那么生气,这么一说,心中倒真个怒气升腾起来,他瞪着燕凛。怒道:“不就是想找个借口对武林人士动手吗?不就是要给江湖人栽个罪名吗?什么手段不能用,非得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什么准备周全,说什么有宝甲有连弩?你真当自己是真命天子,所以有上天护佑,什么都不用怕了?你不知道这世上有意外这回事,有万一这种词吗?你的身份何其贵重,一身所系何其之大,你怎么就敢这么不顾不惜地胡来?”

    燕凛呆呆地看着容谦,容谦越是恼怒。他地心中却越是酸涩。

    “容相,为什么,你到现在。你还只为了我罔顾自己的安全而生气?”你不顾自己地安全,我不该生气吗?”容谦气结。这样抬头仰望着燕凛说话实在让人不舒服。他不耐烦地伸直手拉了燕凛的胸襟,尽力一扯。

    燕凛顺从地屈一膝在轮椅旁跪下来。让他可以方便地平视自己。

    容谦伸手在他脑袋上重重一敲:“只要是关心你的人都会生气,都会气得想要狠狠揍你。但是,恼过了,气过了,揍过了,也就罢了。你知道什么是亲人吗?那是砍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便是再多的恼怒愤恨,也拆不开……”

    他伸手还想再敲他,却觉这小子的脑袋比自己地手硬,白费力气之余,好象只能自讨苦吃,改敲为揉,很坏心地把燕凛一头长发全给揉得一团乱,感受着指间乌黑长发的柔顺,他唇边依然带笑,眼神却有些幽深了;“你这小子,就这么盼着我一世恼恨你不成?”

    燕凛只觉凭空也有一只大手在**着自己的心,脸色惨淡,慢慢地摇了摇头:“容相,你不明白……”

    容谦叹气:“我看不明白的是你才对吧!”

    “你不明白,我……”燕凛闭了眼,过了一会儿,才能有勇气和力量把话说完。

    “当时我完全可以在你出手之前就发放弩箭的,可是,我没有出手,我故意……”

    “你当然是故意的。”容谦苦笑。“你不就是怕我骂你吗。”

    燕凛一怔,睁开眼。

    容谦无可奈何:“当时我赶到了,你如果当着我的面施放不应该出现的袖中弩,我立刻就能察觉有异,事后一追究,你如何隐瞒得过去。就凭你干的这种笨事,我若知道了,能饶得了你。”

    燕凛呆愣愣望着容谦,张张嘴,却是半天才懂得发声音:“我,我只是为了这个……”

    “你觉得你是为了什么?为着试探我,陷害我?”容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若是试探,从一开始布局,就该是针对我才是。而最后那一刻,危机就在眼前,你地一切反应,都只不过是凭着保护自己的本能做出的,哪里经过算计呢。保护自己地生命不受威胁,保护自己不要被揭穿,被痛骂,被狠揍,被教训而已。你那暗弩,自然一下子出不得手。”

    看着燕凛还是有些呆木木的样子,他摇头笑道:“一个人,电光火石间地心思变化,更多地凭的是直觉,是本能,而不是谋算。反而是你自己事后,想得太多太杂,非要把自己往天下第一坏人地方面去想。”

    “可是……当时我……”燕凛喃喃地可是了半日,也可是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些天,他把自己关在一片黑暗里,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钻牛角尖,越想越觉自己卑劣狠毒到极致,却从来想不到,他耿耿于胸的心结,于容谦看来,却是最简单不过的一桩小事。

    只不过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孩子,瞒着家人做了点坏事,害怕被责骂,所以紧要关头,铁了心一瞒到底,仅此而已。

    可是,容相……你为此却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本来这整件事,除了你太胡闹,太不爱惜自己,也没什么大问题,结果弄成这样,你觉得,问题是什么?”容谦沉声问。

    ……………………………………………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还差68票到200,冷汗中。不会后天就又要加更吧?爬走。然后那个女主笔的比赛,纳兰却是为难了。看这要求:

    谁,是你在写书的过程中,最割舍不下的人?

    谁,让你想来捧腹开怀;谁,让你想来黯然神伤;谁,让你提笔缱绻难舍;谁让你思之拍案而起……

    你最爱、最恨的他(她),也是你最亲爱的粉丝们最爱、最恨的他(她),请为你书中的一个人物写一段番外(剧本更佳),奉送给你最铁的粉丝们……

    于是我想她不管是选择四家里的谁说自己是“最割舍不下”,“缱绻难舍”,都会被另外三家的粉追杀吧!嘿嘿,不怀好意中。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心我心

    更新时间:2008…11…5 0:39:05 本章字数:3540

    “本来这整件事,除了你太胡闹,太不爱惜自己,也没什么大问题,结果弄成这样,你觉得,问题是什么?”容谦沉声问。

    “因为我……”燕凛觉得,一切自然都是因为自己不好,然而,如今被容谦这么一下评断,倒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容谦长叹:“因为,我们都过于在意对方,却用错了方式。我们都在努力保护彼此,却从来没想过沟通和理解。我们都是在想当然地做出决定,却从来没有真的去问过对方的意见。”

    燕凛微微一震:“容相……”

    “你心中一直介意那晚被辱之事,却一丝也不肯在我面前露出来。我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却也是一句话也不肯透露给你。我们待彼此自然是好的,只是,这种好的方式,一开始就错了。”

    容谦轻叹:“我能怪你什么呢。我从来不曾对你坦诚过,又怎能责备你瞒着我私下的一些小盘算。说穿了,这件事,不过是阴差阳错,我们都没有了解清楚对方的情况罢了,这也算是老天给我们的一个小小警示吧。”

    “可是,这个阴差阳错,却毁了你……”

    容谦挑挑眉:“你觉得,我是可以被伤痛给毁了的?”

    燕凛自知失言,急忙摇头。

    “我只是重伤了一场,却认清了我自己的错误,并且正在尝试弥补和改正。我失去的,真的就比我得到的更多吗?”

    容谦笑道:“我失去了什么,健康地身体?说穿了,这身体早就不健康了。现在不过是更糟一点而已。我不能再动用武功了?我又不用去卖武求生,也不必借武自保,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小心一点自己的安全,根本也没有动武地机会。”

    他凝视燕凛笑问:“你为什么待我好?你为什么会关心我。敬重我?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体比别人好,难道是因为我地武功好,能帮你杀人?”

    燕凛只觉眼中酸涩,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呐呐地想要回答。声音却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容谦却似比他更能明白他想说什么:“你待我好,是因为我是你的至亲之人。….16 k.我权倾天下,纵横无敌之时,你敬我爱我。我退出朝堂,软弱多病之时,你会更多些关怀,多些担忧,但敬我爱我之心,从来不会变。我待你好。是因为你是我教养大的孩子,你是一代名君,天下称颂。我自然欣慰快活,爱你护你。你是个莽撞少年。任性使气。闯祸胡闹,我生气。恼怒,骂你,揍你,可是,打过了,骂完了,爱护你的心思,也是一样不会改的。燕凛静静地听,忽得慢慢伏下身,额头靠在轮椅地扶手边上,久久地不动。

    容谦低笑:“还想不通?”他轻轻伸过手,慢慢地抚在他的肩前上:

    “古人总说,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话虽有些偏颇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勇于承担责任固然是对的,可万事都将责任全扯在自己身上,就有些偏执了。你实在是心思太重,只是你变成这样,却还是我的过错。我当年的事,给了你太多的阴影压力,所以,你凡事总爱自责自拷。其实……说起来,当年,我的行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过错的。你一直不曾怪过我,怨过我,敬爱我之心多年不变,倒是我地造化了。其实……”

    他凝视燕凛,眼神温柔:“其实你待我,远比我待你要宽容得多。”

    燕凛愕然抬头,因为吃惊,眼睛都睁大了。

    容谦叹气:“知道当年真相的,都只道我一番苦心为了你,可是,这番苦心,却也累了你受了多少年痛苦折磨煎熬,而当时,你还是一个孩子。”

    “容相,你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所以全不顾你的意见你地想法,为了你好,所以独断专行地安排一切,为了你好,所以一步一步,把逼得你不得不对我痛下杀手……燕凛,知道真相后,你从来没想过要怨恨我,而只是一直责备你自己,你待我之心,如何比不得我待你之心。”

    燕凛低下头,轻轻道:“其实,不是没有怨过的,只是……”

    只是,所有地怨恨,比不上牵挂地万分之一,所有的不满,比不得思念地一分一毫……

    “看,我们都一样。即使是对我们最亲近最爱护的人,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负面的情绪,会怨,会怪,会误会,会责备。但是,最后,我们都不会放纵自己迷失在这种错误的情绪中,我们会更懂得爱护,更珍惜情义,更在意彼此。”

    容谦轻笑:“你偶尔对我有一些不满,有一些怨怪,本来就没有什么奇怪。人与人在长久的相处中,纵然是亲如夫妻父子,也一样会有矛盾争执的。然而,真正的亲人,绝不会为了这偶尔生起的一点阴暗心思,而去伤害彼此。更加不会象你这样傻得一直以为,你是在伤害我!”

    燕凛愣愣地望着容谦:“难道,容相,你对我也曾……”

    “当年我为什么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还不是因为生你的气。这次我为什么明明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真情,却一直没有开口问你?还不是我也同样有心结,我也同样耿耿于怀?”容谦有些自嘲地一笑。

    “你看,我也和你一样,会任性,会犯错,会胡闹。但是,我已经克服了心结,并且努力在改正。燕凛,你呢?你不会让我失望,是吗?”

    燕凛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间伸手死死抓住容谦那正轻轻抚在他肩头的手臂,他抓得是那么地紧,让容谦已经感觉到了臂上的痛意。然而,他只是微笑道:“以前,我们彼此相处太过小心翼翼,都只想着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却把所有的烦恼不足小心地隐藏下来。这是客人主人相对的态度,哪里是至亲相处的方式。燕凛,以后……”

    他的语气轻柔:“以后,我再不会用为你好,这样的理由来隐瞒你任何事。如果有些事,我因为一些苦衷,无法告诉你,那么,我也一定会坦然直言,而绝不借词推托。如果你对我的一些事,不明白,不理解,有猜疑,也不要再藏在心里,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不需要过于刻意妥协,刻意温柔相处,真有明显的意念冲突时,就是关起门来,痛痛快快争吵一番,也比强忍着心里的不自在,尽力做出笑容来要好,燕凛,你答不答应我……”

    “我答应!”燕凛的声音含糊地几乎有些不能分辨。

    容谦也不去介意他声音里的哽咽,不去理会会眼中那过分闪烁的晶莹,只是轻笑:“再不放手,我的手臂又要再断一次了。”

    燕凛一惊,慌得放手不迭。

    容谦微笑着道:“看,这就是进步,换了以前,便是再痛,看你这样激动,我也是一定忍着什么也不说的。”

    燕凛脸上微红,轻轻道:“我以前,是不是常做这种傻事,平白给你添了许多苦楚?”

    “什么是苦楚?”容谦微笑。“你不在我身旁,你不会为我失态,才是苦楚吧。你……”他伸手,慢慢地抚过燕凛那被他弄乱的长发。

    “你自寻烦恼,不肯放过你自己,才是我的苦楚,你把自己逼到那种地步,才是我的苦楚……”

    听他语气有异,燕凛先是一怔,随即了然:“容相你知道了?”

    容谦轻叹:“为什么一直用药染发,你的头发怎么了?”

    燕凛本想答没什么,只是多白了两根头发,只是看容谦那样沉静的眼神,心中莫名柔软一片,竟是断然不忍骗他:“只是白了一大半,我怕惹得满朝非议,所以染了。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碍着什么的。”

    容谦欣然一笑:“你没有虚词安慰我,我很高兴。只要你自己能放开你自己,不再纠结苦恼,发黑发白,我也不与你计较。你若不想我看,我也不会逼你一定要把药水洗了,只是……你以后不许再用安息香…燕凛也不想追问容谦为什么知道安息香的事,也不想解释,使用安息香的种种逼不得已之处,只是轻声答:“好!”

    “好。那以后,你就住在清华宫,我要好好看着你,每天不睡足三个时辰,你连早朝都可以省了。”

    燕凛大惊,简直有些不能置信。容相一直在教导他做一个名君,不能耽误国事,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啊。

    容谦被他这傻样子惹得笑了起来:“作为大燕国的臣子,我想要一个名君,可是,做为你的老师……小傻瓜,我更心疼我的孩子。我想要守护这个国家,这些百姓,可是,我更想守护的人……是你。”

    ………………………………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182……擦汗,难道明天就又要双更了么……好快,好快……爬走。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二百三十二章 长夜无眠(上)

    更新时间:2008…11…5 20:52:35 本章字数:3139

    燕凛住回清华宫,确实引起了一阵非议。

    本来清华宫是燕凛自己该住的地方,可现在,里面住的却是容谦。

    皇帝与与臣子同住,已经够破坏规矩的了。更何况容谦规定,燕凛必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睡足了。

    以容谦现在的身体,移动不便,耳目也难免不如以前灵敏。要“监察”燕凛,自然最好是让他就睡在身边。

    本来说,清华宫这么大的地方,要在龙床边上加张侧榻倒也不难。问题是,若是真加张床,两个人该怎么睡?若是容谦鹊巢鸠占,独霸龙床,反而让燕凛这个皇帝在侧榻作陪,燕凛的耳朵大约会被朝中那些人给聒噪聋了。而燕凛也坚决不会肯让容谦屈居侧位,为他作陪。

    好在内殿里的龙床无比宽敞,所以容谦手一挥,干脆省了那些麻烦,直接让燕凛和他同榻而眠。

    皇帝偶尔和臣子故友,同榻而眠,倒也是佳话美谈。可这样天天住在一块儿,可就太不象样了。宫里宫外,朝臣宗亲,免不了都有些议论。

    只是容谦有病,闭门不见客,燕凛整天忙得晕头转向,除了正式地处理国务,基本上就没空和臣子皇亲们有什么别的沟通。大家再不满,也总不好在朝堂上去提皇帝晚上跟谁睡一张床的问题,竟是谁也找不着机会向燕凛抗议。

    便有人私底下去寻史靖园,或是王总管,暗示这两个与燕凛平时最亲近的人,多进点忠言。

    这二位当然只是脸上带笑,嘴里含含糊糊地。把人都打发了去,哪里真肯去多一句嘴。

    眼看着燕凛和容谦,居然都能抛开种种顾忌。完全不理朝议清论,这样肆意妄为地做事。史靖园和王总管这两个,心里其实都暗暗有些欢喜的。不管是明君也好,良相也罢,终究也是个人,能够不再处处隐忍。万事顾忌,任心任性一回,又有什么不好。

    至于世人嘴里说的什么体统,什么规矩,在他们心中,哪里能超得过燕凛的身体去。1 6 k。手机站.16 k.

    然而,燕凛失眠地毛病,并不是真的到了容谦身边,就能立刻好起来的。

    容谦毕竟不是神仙。而一番长谈,虽说可以化解许多心结,但经历过那么多事。哪里可能转眼间,就积郁尽散。曾经地伤痛。本来就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消除。

    最大地心病被容谦解开,确实对燕凛的睡眠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他仍旧失眠。再疲惫也无法入睡。最初他还本能地掩饰,然而,他那点伎俩要瞒过容谦,却谈何容易。

    容谦也不主动揭穿他,也只当什么也没察觉一般地自去睡,只是睡着睡着,便低低呻吟起来。

    燕凛一惊而起,俯身探看容谦:“容相,可是伤又痛得……”

    话还没说完,就僵住了。

    容谦的眼睛,清醒得不带一丝睡意,有些责备地看着他。

    燕凛有些惶恐地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容谦轻轻叹息:“我呻吟不只是为了试你,也是因为,我的确是真地痛。”

    燕凛复又一怔,关切地望着他。

    “我不是忍不了这种痛,我不是不能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我说过,我再不骗你瞒你,关于我的身体状况,再软弱,再不堪,我也会表露给你看。可是,你呢……”容谦叹息。

    “你答应过我的话,就只是嘴上说说吗?”

    燕凛低声道:“是我不好,我也不是想瞒你,只是不想为着我,扰得你也睡不了。”

    容谦怫然:“你有事,不来扰我,却去找谁?”

    这话说得既有些蛮横,又是完全地理所当然,燕凛听着呆了一呆,却觉得心头滚烫,胸膛里竟是热得叫他说不出话来。

    容谦轻叹:“你老实告诉我,你睡不着觉的毛病,是不是由来已久?”

    燕凛轻声道:“我一向睡得少,习惯了,也就不是什么大妨碍了。只最近这段日子,整夜整夜一刻也睡不了,所以不得不借助药物。”

    “到底有多久?”

    燕凛沉默了一会,张了张口,终究是低声道:“总该有六七年了吧!”

    容谦慢慢地闭上了眼。

    只怕……不止六七年吧。

    他记得,在许久许久以前,在他一步步逼得那个小小的孩儿,眼中渐渐失了天真热情,一天天变得冷漠坚强时,燕凛就有一段时间,总是睡不着觉。

    他也偷偷翻过医案,细问过病情,暗中着急忧虑过,只是后来,听太医回报说皇帝的病渐渐有了好转,便也放了心,慢慢就把此事淡忘了。

    原来,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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