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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楼传说第1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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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泽微微叹:“陈国毕竟是以武而立地国家,虎狼之邦,国人极重武功。陈王新立。要建立自己的权威,就需要一场征战。我们该庆 幸。他这次选择的出征对象,不是我们。”

    赵王咬牙如磨:“是啊,秦王是他老丈人,自己的女儿带上奢华的嫁妆一块送给他,他也一样反脸说打就打,何况我与他不过是暂时的合作关系。可是,他开口就要良马一万匹,作为我们这兄弟之邦对他地支持,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好的牧场,良种战马一向极之珍贵,当年定远关全盛之时,最好的骑兵也只有三千不到。一万匹战马,白白送给 他,我大赵就再无可用之战马了!”

    陆泽微蹙眉道:“给了战马,我大赵在十年之内,再建不起像样的骑兵,陈国却会力量大增。出征秦国,他们若是惨败倒也罢了,如果大胜,他们挟着余威回过头来,进攻我们的话,赵国危矣。”

    赵王冷笑:“如果不给,就是不念兄弟情义,不讲同盟之义,伐秦之后,一样会回头找我们问罪。看起来,我们只能希望他们和秦国的这一仗惨败而归了。”

    陆泽微苦笑:“只怕很难。据陈国的探子传回的消息,陈王这次分明是欺秦国内争,一片混乱,且秦旭飞强兵在外,秦国无可用之军,才准备动手的。这一次不止是陈国,卫国,吴国,这些和秦国有姻亲之盟的国家,都在准备出兵。可笑秦王得位不正,当年为了得到诸国地承 认,拼了命四方嫁女儿,结果现在白白授人以柄。他的那些儿子弟弟们受了挫折,都有了投奔求援的对象,人家也有了光明正大出兵瓜分秦国的借口。陈王手上,有的就是和他的王后,大秦三公主同父同母的秦国四王子的亲笔信,摆出来的口号是秦王年老昏庸,屠戮亲子,所以,他要发兵去救自己地小舅子,顺便帮助秦国重归安定……”

    陆泽微略一迟疑,蹙眉道:“前不久,卫国派了使臣到陈国,商谈两家合兵击秦的大事。卫国地赵晨到陈国后不久,陈王就给陛下写来了这封密信。”

    赵王并不上心,摇摇头:“泽微你多虑了。卧榻之衅,岂容他人安睡。陈王迟早要对付我们,卫国离我们太远,应该不关他们的事,这时间上,应该只是巧合。”

    陆泽微自己也不甚有把握,更无证据,见赵王如此态度,也只有叹息一声,放下不再多提。

    赵王复又冷哼一声:“无论如何,这一仗迟早要打。既然给也是 打,不给也是打,自是绝对不能给。这密信反正不是正式的国书,也不用拿去朝议了,那帮大臣一听说要打仗,还不人人都似丢了魂,窝囊 废!倒是吴国那支楼船舰队,忽然来我赵国海边耀武扬威,这件事你怎么看?”

    陆泽微垂眸看着御案最上方的六百里加急文书,也是眉头紧皱。对方如果不怀好意,或者是起了摩擦……赵国的水军,无论如何不是人家的对手。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嘿嘿,纳兰想为劲节出气了么?这章正文实际是超  字,最后一段正文和题后话我都是用修改加上去的。然后,月末到了 啊,呼唤月票ing。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耀武扬威

    更新时间:2008…7…31 1:09:28 本章字数:4880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耀武扬威

    国的船队,说是来做生意的。

    整整十三艘巨无霸的大船,风鼓白帆,高高的桅杆顶上,负责瞭望的人安坐在小小的平台上,俯瞰。

    这“做生意”的“商船”,巨大威武到让赵国最大的水师战舰都相形见绌。而随行保护这商团的那些护卫快艇,个头倒是不那么吓人,可是那流线型的纤长船身,船身上整齐一排紧闭的箭口,劈水而前的恐怖速度,怎能不令人望而生畏!

    沿岸千里,百姓们惊惶传报,奔走相告。赵国的沿海水师紧急备 战,而人家却只是轻描淡写,不紧不慢地上货卸货,有模有样地不断和沿海百姓做着交易。

    有这样一只吃人猛虎在这里沿岸散步,有哪个水师将军还吃得香,睡得着。可是若说要去动这吴国的船,要将他们驱逐出境……谁敢动手去捋虎须,谁敢担下责任,去惹怒一个水师实力天下第一的对手。

    于是,水师将军们全都按兵不动,只顾着将急报一份一份地传往京城,然后就是赵王也跟着无比地紧张光火。

    赵国的水军很烂,这倒不能单纯地怪责皇帝的无能。实际上,在这个国家纷争不断的时代中,就算水军再强,一直也只能用作陆军的辅 助,要占领城池,吞并国土,还是要靠人马去冲锋陷阵,而水军能起的主要作用,除非是在河流纵横交织的水乡,不过是输送转运而已。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本来尚不足以制造可航行外海的大船,所以虽然赵国有着漫长的海岸线,却一直并没有很紧张他国会通过海战攻击本土。

    要建立一只强大的舰队,其实也不算难。但前提条件是,你得有钱可烧。船舶的制造,养护,水手舵手地培养,都是大费财力精力的事。而赵国封闭自守,国库向来不足,又一向重文轻武,军队的战斗力本来就不行,还幸亏先有风劲节卢东篱训练定远军。后有赵王登基,整武修文,大规模练兵,重用定远关诸将,使武将的地位和国家军队的战力大幅提升,但是这水军……赵国却一直未曾去整顿,也一直没有条件去发展。

    相应的,这十数年间,吴国的萧家却是异军突起。硬生生用钱砸出了一个水上商业王朝。他们派人重金搜罗全国的造船巧匠,不惜血本地制造适合航海的商船,以及可以护卫商船地战船。在海上,能往深海多开一里,就可能少绕多少弯路,少费多少时间。船队建起来后,他们凭借着强大的技术优势,来往于曲折的海岸之间,贩卖各国特产,因为几乎是吃了独食。竟是一本万利。

    当年吴王起于草莽,转战各处时,寻求萧家相助,萧吴联盟之后,萧家源源不绝地提供财力物力人力以支持吴王的大业。等吴国建立之 后,有擎天之功的萧家。得到了沿海诸郡的封地,更是干脆派出人手,去天下各国寻找出色的能工巧匠。他们造起船来,和以前一样,完全不惜血本,所有工匠待遇之高,让天下读书人都眼红。甚至有创新,能对船只性能起到改进作用的工匠还会因功得官,从卑微的匠人而成为受吴国朝廷认可地技官。

    一开始,萧家的做法。令天下侧目。没有哪个国家认可这种厚待匠人的行为。就连吴国内部,弹劾萧家过于厚待匠人,令天下士大夫心寒的本章,也足以堆成一座小山了。但是萧家权高势大,对吴王立国又有不世之功,吴国的皇后又是萧家的小姐,他们的地位根本无人可以动摇。

    萧家的船继续造,生意继续做,匠人继续受优待。船造得越来越宏伟,航行的距离越来越远。范围越来越大,萧家的驻地越来越繁荣热 闹,从萧家地海岸出去,一路上,几十座大大小小的岛,都被萧家营建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热闹王国。任何有出海口的国家,萧家的船队都可到达。虽然从名义上说,萧家只是吴国的外戚之族,但萧家单独地实力,实际已经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国了。而萧家那些所谓为了保护商船而成立的护航舰队,更是可以轻易把天下各国的水师打趴下。

    他们起家起得极快,等天下人都瞧出甜头,想要效法想要打压想要分一杯羹,萧家已成霸主。要想达到可以抗衡现在萧家船队的规模,首先,那资金的投入,就是倾一国之力,也尚捉襟见肘。况且,就算有 钱,你就能造出那样好的船来吗?方圆数千里,天下最好的匠人都在萧家,被萧家当成最珍贵的财富保护了起来,就连吴王想从中挖墙角,都调不动一个人。

    然而,萧家的船队,却不是吴国地海军。船上总不过萧家雇佣之 人,来往各国港口,也从来不带嚣张,总是和气生财。除非有哪个国家敢仗势欺人,不让萧家的船队靠港,或者课以萧家不能容忍的重税,让萧家撕破了脸面……那些天下无双的护航战船,也不过是震慑震慑海盗而已。这也才是生意之道。

    而这一次,萧家的船队,却是耀武扬威,浩浩荡荡,在这并不是多么“黄金”的赵国海岸逡巡不去,赵王连接了几道六百里加急公文,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就没睡过哪怕一时一刻。

    只能呆呆地望着发愣,越看越生气,可是再气也没办法。没弄明白萧家的真实来意,他又不敢拿到朝会上去商议,对于赵国臣子们的怯战之心,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到底只能一个人郁闷自己。实在受不了了,他才会爆发式地把桌上地东西扔一地。

    可惜,这种愚蠢而冲动的行为,对整个事态,无法有半点帮助。

    对于萧家地举动,陆泽微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萧家的船队一直都只是规规矩矩做生意,从来不介入国事。到任何国家,他们都会先派使者和小船去通报,并愿意将自己放在对方的水军的监视之下,这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以萧家的强大势力。吴王不可能再让萧家地水师去攻击别国,扩张自己的势力,萧家根在吴国,也不应该会擅启边衅,让吴王猜忌。

    似这次这般,完全不打招呼,悍然将整个船队拉

    别人国家的沿海晃来晃去,这种无理之事。所为何

    赵国在外的情报力量本弱,吴国和赵国又不接壤,此刻陆泽微对吴国内部的情况两眼一抹黑,低头看着这份自己已反复看过十几遍的紧急公文,仍然完全猜不透吴国或萧家的来意,心中犹若万斤巨石镇压,额上慢慢渗出汗来。

    赵王定睛看着他,良久才问:“你看……吴国……是不是说服了萧家不再严守中立,准备借其商队。运送军兵武械,要对我大赵动 手。”

    陆泽微苦涩地摇头:“他们这次到底是单纯示威,还是为了探路,没有任何情报,我实在无从判断。眼前能做的,只是传诏沿海水师将 领,只要他们吴国的船队不动手,我军就尽量隐忍,只以跟踪侦查为要务。目前,我们没有实力去得罪萧家地水师。等他们走了之后,再派大量探子去吴国,并且,大力整顿水师。”

    赵王深深叹息:“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可是只是仓促之间,根基未立。派去探子怕也探不出什么来,至于整顿水师……”

    他的语气间说不出的屈辱和无奈:“如今国家内忧外患,诸事不 断,我们哪里拿得出钱来整顿水师?就算是倾尽国库所有,没有十年时间,也不可能建立一支能对抗萧家水师的军队来。”

    陆泽微默然不语,眼看着国家受到异国如此无礼的威胁,却什么也做不到的无力感,将他深深笼罩。

    赵王站起身,回首望着墙上那片大好山河的地图。眼中是炽热的火焰。他的目光有些狂乱地来回扫视地图,想着如果陈军进犯,该派何人对抗,如果吴兵侵袭,又当如何是好。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顺着山川河流一路划过去,每到一处关卡重 地,便微微停顿,想着可用之将。能动之兵。

    这些年来,他重用定远关诸将。把定远关地练兵方法推广到全国,成效是明显的。如果陈军来了,以蒙天成为帅,依定远关拒敌,应该尚无大碍,只是,只是……只是,万一吴国乘机同时从水上登陆侵扰……

    定远关旧部诸将虽然都很出色,但有卢东篱旧事在,让他们任何一人为帅,统领三军,他都放心不下。更重要的是,如果两路同时作战,赵国现有的军队,能应付得过来吗?国家这捉襟见肘的财力,能支持得了吗!

    呆呆看着地图,一时间,千头万绪,尽上心间,赵王身子慢慢摇晃起来,忽然一张口,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陆泽微大惊,回身扶住他,低唤:“陛下保重。”

    赵王脸色腊黄,神情惨淡,长久以来的忧虑焦急,终于以如此具有破坏性的方式在他体内爆发了:“泽微,如果当年,如果当年……”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完。

    ——————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嗯嗯,纳兰说过,她很想写萧清商的番外,但必须要首先等到小楼结束了正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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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六章 悔从何来

    更新时间:2008…8…1 0:22:34 本章字数:3681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六章 悔从何来

    王情绪低沉,陆泽微平静地安慰着赵王,也冷漠地审 心。为什么自己会追随这个主子,为什么自己当年自己还会帮着他倒行逆施?

    是啊,如果赵国还有卢东篱和风劲节,定远关必然牢不可破,不必担心来着陈国的威胁。蒙天成本来就更擅长水战,抽出手来,便可以加强海防,应付吴国的攻击。有蒙天成坐镇,就算萧家海军一时不可敌,他们也可在海岸陆上,布起稳妥的防线。而以风劲节在赵国民间商团的强大影响力,振臂一呼,光是从商人那里筹来的钱,就足以支持国家对于战争的后援补给,那样的话,吴国远航而来,一旦受挫于边岸,又岂能和赵国拼杀持久!

    可是,眼前这个痛悔难当之人,当年却是如同要拔除荆棘毒草一 般,那样迫不及待地,除去了那两个人。

    国难而思良将,却如何总是要等到国难了,才想起来要思良将!

    那两个人,当年真是不得不除吗?

    他们只不过是纯臣。他们并不是当年瑞王的政敌和阻力。他们只不过是不肯投效他这个王子,而只肯忠于朝廷。既然他们效忠的是朝 廷,只要瑞王成为了赵王,他们又怎会不肯为他效力。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非要忌才妒才,恨他们不肯立刻为自己所用,定要杀之而后快?

    不杀风劲节和卢东篱,以他当初的威势,难道就不能登基,不能扳倒九王。只不过,他是会需要隐忍得更久一些而已。当初的那些陷 害,不过是他瞧出时机,可以借此迅速扳倒九王。再乘势与陈国王子合作,顺风而起,立时坐上那个宝座,顺便,出一口他当年被风劲节拒绝的闷气罢了。

    就为了快一点走上至尊之位,就为了更简单地掌握权势……为了那熊熊不耐的野心,他除去那样的他们,毫不犹豫。

    而只有现在,只有现在。面对这样艰难地局面,他才会懊恼。只有在觉得被他所害的人,其实现在用得上的时候,他才会有悔恨。

    陆泽微黯然。自己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将他扶上宝座,不惜一切。

    最初……一切似乎都那么合情合理。他好象是希望过可以为国为民有一番做为,好像是想过要让这个颓废的国家富强,所以他要选择一个有为之君来追随。

    而为了让有为之君可以走上至尊的宝座,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那么必要的牺牲,必要的杀戮,必要的毁灭……没有什么是不值得。

    就是得知了风劲节和卢东篱的故事,就是得知他对他们所做下地一切,他也未曾以之为非。

    他不是卢东篱。他不会傻乎乎地靠一个人的力量去奋斗。蜡烛只有在高处才能照耀更多的地方,而只有帝王,才能站在最高处。那么,为了能让一个有为之君能站到那里,就算要他沾染满手血腥,又有什么要紧。

    只是。那一年,听完了瑞王讲的那个故事之后,他很久不能平静,然后,便疯狂地开始搜罗卢东篱的一切诗文本章策论。

    那个单纯天真的官员是可笑的,因为他仍旧坚持着他自己年少时。也曾相信的正义,也曾坚持的道义。

    他早已不再执着,他早已抛弃了那些重负,而那个人却仍旧可以高声地笑,大声地呼唤朋友地名字,可以面对呼啸而来的敌国大军,不退半步,可以在清天朗月下,笑饮美酒,可以在任何时候。笑说一声,我这一生,问心无愧,无恨无悔。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如此疯狂地研究他的字迹,只是高高在上地,明智地感慨着那种迂腐,怀念着他自己也曾经有过的勇气和天真。他天天对着卢东篱的手迹,却还是未能看得清。

    直到他认定的他扶助的君主。真的成就了自己期待的大业,他心中那种隐隐的不安地种子。才开始发疯般蔓延滋长。

    他的王爷,当了皇帝。那个英明的,聪慧的,看得清国家症结所在的君主,登上了帝位。然而,一切却并没有象他以为的那样,立刻有天翻地覆地改变。

    吏治当然要整顿,可是牵涉了太多的人利益,也一定会动摇王座的稳定。文官的权利当然要打压,可是武将手中拥兵太重,皇帝岂能放 心!

    老百姓能生活得好,当然是皇帝的荣耀,可如果要剥夺士族的利益来满足平民的需

    当然又要三思了。毕竟君王是与士大夫共天下,而   天下。

    看吧看吧,一切一切,如此困难。一重重的顾忌,一层层的隐患,怎能不逼得人举步维艰。

    站在局外时,王子自然可以雄心壮志,可以浩气万里。然而,身在局中,已经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谁又肯再用自己地富贵权势,来赌这场国运?

    陆泽微知道他是不能怪他的,人心如此,人性如此。当臣子的,也应当体谅君主的为难。

    只是,当这一切已经都到了眼前来,他怎能不情不自禁地去想,去愧……

    原来,一个可以为了向上爬而完全不择手段的人,自然也可以为了更好地保全自己的权力,而漠视国家的兴衰。

    当年卢东篱和风劲节拒绝瑞王,是否其实是因为,他们一眼就看透了他。

    聪明的人,不代表能办事的人。看得清问题地人,不代表能解决问题。

    原来,他们……才是对的么……

    多少次,他茫然地这样想着。那样地天真,那样的愚蠢,那样孤单地奋斗着,和几乎整个世界做战,不做任何妥协和屈服,原来那样,对于这个国家,才是对的吗?

    看着这个国家缓慢到几乎停滞的所谓“改变”,当年他为了尽快让瑞王登位所做的种种,所有的大言不惭,所有的不择手段,均是耻辱,均成笑谈。

    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在噩梦中惊醒,永远忘不了,一个个阴谋中,死者怨毒的眼神。手上沾染的血,洗也洗不净,就这样,夜夜,在他的梦里,散发着新鲜的腥气。

    当年的自己,是因为什么,会忽视心中种种警兆。他是因了什么,自欺欺人,沦为一个纯粹的争位帮凶。

    他可还敢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国,而不是被那功成名 就,流芳千古的私心迷了眼睛。

    现在的赵王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卢东篱了,陆泽微,却总是不能抑制地想着他。

    那个为了国家舍弃了一切,却最终被国家舍弃迫害的人,如果知道国家正遭受着别国的威胁压迫,他又会选择怎么做。

    他那样出神地想着,几乎有些痴了。

    御书房外,忽然传来大声地奏报:“陛下,六百里加急军报。”

    陆泽微一扬眉,而赵王也立刻挺身站稳:“拿进来。”

    陆泽微快步到门前,伸手开门,门外已有一名内侍,单膝跪地,双手高举急报。陆泽微一把接过,反手关上门,再转身回到赵王面前,递了过去。

    赵王几乎是抢也似地一把抓过来,急不可待地展开一看,脸色倏然大变:“卢东篱……

    ——————文后话修改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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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

    最后,罗素同学当然没有能在坑底露营。在她腆着脸叫了五十多声“小康康最好了”之后,我终于拉不下脸,把她拽了上来。

    “还好你来了。”爬上来之后,罗素拍了拍裙子,把围巾从身上拿下来,重新绕到脖子上——刚刚在底下,她把围巾当成被子一样捆在身上,视觉效果完全不像一个人类而像一个蚕茧,直接导致了我的判断失误。

    “什么叫还好?!”我还在斯巴达状态,徘徊在兽化的边缘,“于是你从下课走回来就掉下去然后就在底下气定神闲地打游戏直到现在 吗?!”

    “嗯。”

    “嗯你妈个头啊!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自救吗?!打个电话给我啊!要不然打给……”

    “……没带手机。”

    正文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背道而驰

    更新时间:2008…8…1 13:14:51 本章字数:3001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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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郑绝对这个神秘的曲公子,现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除了当年的风劲节,郑绝再也未曾如此佩服过任何一个人。

    原本,他们一行人轻轻松松到了苍天寨另一处多年经营的据点,曲公子交代他们如何改头换面,另起炉灶后,就要带了卢东篱一家人离 开。郑绝哪里放心得下,坚持自带了十来个手下一路跟随保护。

    可是这两个月下来,他发现,人家曲公子,真的根本用不着任何人保护。

    不管到了什么地方,他都有办法弄来完全合法的路引文书,各种不同的身份证明。不管被什么人查问,他随口就可以报出所有人完全没有破绽的来历家谱。

    一场逃亡,他却似游山玩水般自在轻松。走到哪里,都访溪涧泉 瀑,探青山幽谷,上高楼,饮美酒,去最繁华的地方游玩,点最贵最好的名菜名酒,住最好的酒楼,甚至还一口气买上好些丫环小僮来照料苏婉贞母子。

    乘着人家夫妻父子在一块亲热,他则偷偷带了他们这帮山寨子弟跑去最贵的妓院,找最漂亮的姑娘说笑玩乐。他们这些“护卫”,完全沦落成了跟班享福的闲人。

    他这么悠闲自在,还偏偏官府就是抓不着他。

    一来,他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改变一众人等的相貌应付官差,太过容易。二来,他们一行人中,多了一堆丫环小僮,和官方收到地一群男人,一个女子一个小孩的资料完全不符,谁又能想得到,这么敏感的逃亡者,逃亡路上。居然还会大大方方,不停地收陌生人在身旁。三 来,他行事太悠闲,出手太阔绰,完全和人们心理中惶恐逃亡的形象不符。盘查的官差先入为主,根本不会拿他们当嫌犯看。四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不管他们到哪里,当地总会发生一些侠客给官府找麻烦的大事。转眼间就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官方的主要力量都用去搜索那来无踪去无影地侠客了,哪里还顾得上找什么钦犯。

    郑绝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曲公子的通天手段,心中佩服之下,也不免暗暗猜测,当年的风劲节,到底在天下各处,结了多少善缘,留了多少隐伏的力量呢?

    而卢东篱面对这些变故,却绝不似郑绝这样痛快欢喜。每每听到那些官员丑闻。他的神情无论如何都还是沉重。想到官员们的行为,如此疯狂可鄙,急功近利,而百姓们除了低头忍受,别无其他办法,他的心境又怎能平静得下来。

    原本他也以为风劲节会尽快安排大家离开赵国。没想到风劲节的行为却如此悠闲自在。他也不着急追问,反而开始与风劲节一起享受这样的日子。

    携妻带子踏遍大好河山,看尽天下美景。这样地快意日子,竟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就算是新婚之时,他也不曾如此陪伴过他的妻子。

    游览之时,他仍旧不自觉地注意着百姓生计。

    这是他多年做官留下来的毛病,到了哪里都会很自然地去看百姓们的喜色愁容,注意市场的物价,看城市的繁华度。而他还当了几年元 帅,所以现在还又多了一个新毛病。每到一处险山奇峰,关卡重地,就会忍不住和风劲节讨论此地的官兵驻守状况,防卫方式。兴致起来时,二人摆开沙盘,就着眼前关隘,各自设想着你攻

    该当如何交锋,怎样对敌。

    每每看着他们二人手挥目送。畅论国计民生,军伍大计。郑绝等强盗听得是头大如斗,头昏目眩。苏婉贞却总是笑吟吟,眉眼温柔,从不干涉打扰他们的谈话,只是在一旁教导孩儿。她的眼睛仍然不便,而小英  则会非常乖巧地,在父亲和叔叔樽中酒尽时,细心地替母亲为他们添满。

    如此匆匆过了将尽两个月时间,风劲节这才宣布,他们要转往沿海船多地地方去,准备离开赵国了。

    郑绝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叹道:“曲公子,你可总算是要往海边去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在赵国上下,晃荡个两三年再说呢。”

    风劲节哈哈一笑:“要离开赵国,只有两条正路,一是走定远关,一是走海路。反正我是不能带他们去沙漠里走那些挣命的小路的。定远关有蒙天成守着,接了皇帝的密旨,我们要过去不容易。海路皇帝怕也是早想到了,沿海一带的布防和盘查一定无比森严。我们若是一开始就直接奔大海而去,只怕才一靠近海岸就被发现了。所以我们才要四下转悠,玩乐一番再说。再严谨认真的人,长时间徒劳无功地警戒之后也难免放松,更何况这两个月来各地都在出乱子,皇帝自己也早没心思抓我们了。”

    郑绝佩服之下也颇为兴奋。虽说这些年在赵国武林混得很是风生水起,但他们这帮出身沙漠,后来又一直在山林子里打转的强盗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大海。对于大海的壮丽广阔十分向往。

    而卢东篱夫妇在得知即将要奔赴大海,去国离乡之后,神色上也总是依依不舍。自那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整日守在一起,几乎一刻也不肯分离,穿州过县,也不再注意当地情形,也不象以前,卢东篱时不时同他们喝酒谈天了。

    郑绝隐约觉得有些被冷落,眼看就要分手了,虽然你们要远赴异国他乡,难免心中惆怅郁结,但是又对我们这帮替你出生入死的人,也不要这样冷淡吧?要亲热,离开赵国之后,你们一家有的是时间亲热,何以现在就……连他这一个外人都觉得不舒服,也就难怪曲公子这几天脸色比较难看了。

    风劲节的心情不痛快,不止是郑绝发现了,就是卢东篱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在客栈投宿时,风劲节半夜来敲卢东篱的门,他是没有半点惊奇的。微微一笑,替他打开大门,而苏婉贞轻轻为已经熟睡的爱子盖好被子,一笑起身道:“刚才还在和东篱说,什么时候你会忍不住跑来同他分说明白,你就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微笑着把烛台端到桌上,放好两个杯子:“原是预备着你晚上过来,他天天都在身边备着酒呢。孩子睡了,我看不太清 楚,酒你们就自己斟吧,只是说话小声些,莫惊了孩子。”

    说着,她径自回身到床边坐下,低头望着孩子,满眼地爱怜。

    风劲节明知卢东篱是故意造成这种局面,迫他发作不得,却硬是没有半点法子。他总不好当着人家老婆儿子的面,去跟卢东篱吵架吧?

    这里卢东篱倒是微笑着坐下,好以整暇把两个杯子都斟满酒,风劲节也只得无奈得坐下,单刀直入问:“你想干什么?”

    ————————废话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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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愧我心

    更新时间:2008…8…4 1:29:49 本章字数:4823

    “你想干什么?”

    风劲节问得直接,卢东篱答得平静:“我要留下来,和你在一起。(;电脑站。。更新最快)。”

    一切如此简单。他抓紧每一刻时光陪伴他的娇妻爱子,因为最后,他还是要留在他的朋友身边。

    如果不是有苏婉贞和卢英箬在场,风劲节能直接把桌子掀了:“你别疯了好吗?你都让嫂子吃了多少年苦了,你还想抛下他?”

    “我是对不起婉贞,但是……”

    苏婉贞忽然柔声接口:“夫妻之间,从来没有对不起三个字。劲节……”她凝眸望向风劲节:“便是他年你有了娇妻爱子,难道你就会任凭东篱一个人对抗这整个国家吗?”

    风劲节气结。我这是在为你说话啊,你倒帮着他对付我。他对卢东篱可以发脾气,对苏婉贞却到底不好无礼,只得忍着气道:“嫂子原也不必太贤德了。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你越是容让他便越是放肆。凭什么每次都要由着他牺牲你和孩子。”

    苏婉贞但笑不语。什么是牺牲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他是卢东篱,他是那个心怀家国天下,想要做很多很多事的卢东篱。他是儒生,他是一个“士”,带着妻儿,去国别乡,隐居山野,就算安全无忧,他的生活,真的就可以快意自在吗?

    我怎么忍心看着光芒神彩一点点从他眉间眼角淡去,看着他的理想锋芒,一寸寸在心中磨灭。我怎么忍心,逼着他,麻木自己。放弃自己,来交换他温柔的对待,体贴的陪伴。对着那样的一个不是他了地他。我就会幸福吗?

    我是卢东篱的妻子,我要我的丈夫做他自己。他地精神魂魄中都装着家国百姓,我愿他无愧无憾地走完这一生。我愿意等待,我愿意分离,因为,每个人。活着,总有一个理由,一个原因。

    劲节,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和你畅论天下时,脸上的那种光彩。我地丈夫,本来就该和他最好的朋友,放手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他是为着他的家国,他的理想去坚持,而我。是为了他在守候。

    更何况……劲节,劲节……倾心以待,生死不弃!东篱得友如你。此生何幸。我祭过你,拜过你。你这些年相护相守。心血用尽,到如今。你重生于世,若要再弃你一人独抗天下,我苏婉贞不是无心肝之人,便是东篱肯,我也不能肯,不能容。

    劲节,你地恩义,我们报不得,也不必言谢。你的本领,的确天下无双,也许这世上……的确没有什么还能难得住你……

    可是,就算是你,也会孤单寂寞吧。你就是再强,扮得再潇洒不羁,也会在某些时候,想要有朋友能会心一笑,想要有人陪你一起喝着酒,谈着天下所有的趣事吧?

    你和他的心,是一样的。这样的你们,都是容易寂寞的。一起畅谈天下时,脸上散发出那种夺目地光彩的,又岂止是我的丈夫。

    那么,这一场战斗,请让他与你同行。我只是一个无能地女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千万里外,焚香祝祷,每日每夜,祈盼着你们平安,祈盼着有一天,我们地国家能够强盛,百姓可以安乐,你们可以一身轻松地回来相聚,你们可以整夜整夜地谈话,饮酒,欢笑。而我,为亲自为你们洗手做羹汤,为你们挖起亲手酿造,亲手埋下,只等你们归来开封地酒,让你们一醉方休。

    风劲节这一生出入脂粉堆中,向来是极之得意,还从来不曾在女人面前吃过亏,偏生此刻与这温婉女子对视了不过一会,便沮丧地败下阵来,回头去恶狠狠瞪卢东篱来出气。

    “你根本不明白。我要留下来,不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我不过是因为我自己心里不顺,想要争个公道。这一次,我不是对付贪官,不是对付异国,却是要去和皇帝打擂台。你这种忠孝大道教出来的士大夫,偏要掺和做什么?”

    “所以我就该袖了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是吗?”

    卢东篱不觉微笑起来:“当年相救,是你暗中谋划,我事先全不知情,所以抗旨不从地罪名怪不到我头上。这些年偷生,是为对你的诺言,不是我贪生惧死,所以苟且之名,栽不到我身上。暗中与苍天寨联结,出手相救婉贞,为一己之私而惊扰百姓,杀戮内使,都是你一人所为,事先未并与我通音信,所以,就是有责难,也与我不相干?”

    卢东篱叹气:“于是我的忠孝大节从来无亏,在道德上,我永远清白无瑕。一切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没有追究,没有多问。于是,不管将来史书如何记载,清流怎样议论,责任都是你的,而我绝对是清白无辜的,是不是?”

    卢东篱已经有些生气了:“劲节,这些年我心灰意懒,无心世事,初闻婉贞有难,我心慌意乱,不能自制,所以万事由你决断。但你难道以为我会永远这般借着义气朋友,将一切全推托与你吗?”

    风劲节头疼无比:“我要做的,可不是忠臣义士当为之事。”

    卢东篱失笑:“你还当我是迂夫子不成,任性妄为,欺君犯上的事我没做过吗?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多少年前,我们就曾把酒笑谈过,忠于君还是忠于国,何谓人之大义?当年我就敢挟持朝廷命官,就敢假造战报,逼迫朝廷,难道经过了这么多事,现在的胆子,反而不如昔日了?”

    风劲节叹息:“东篱,不管你秉心如何,真要做下去,只怕天下关于你的美谈秩事。都要变成史书上的讥讽笔墨了。事君不诚,要胁君上,这些罪名一定。世间士大夫,千载以下。都宽容你不得。我本是江湖性情,这些事原就不在心头,可是你终究是读圣贤书出身的士子……”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卢东篱尚不曾答话,苏婉贞却已悠然叹息:“劲节。你再说这样的话,连我都要恼了。天下间,知卢东篱者,必是风劲节?偏生在这里小看你地朋友。卢东篱是谁,风劲节又是什么人?行所当行,为所当为,又何惧后世刀笔吏之言。”

    风劲节沮丧得要命。他不怕同卢东篱吵架,可是真不好去同苏婉贞斗嘴。偏这卢东篱狡猾地借着夫人来压他,害他处处顾忌。伶牙俐齿也难以施展,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卢东篱只是微笑:“劲节,你赶不走我。说不动我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他举手拿起斟得满满的酒杯。对着风劲节略略一敬。一口饮尽。

    此意一决,他便从此就不是纯臣。甚至算不得忠良了。但是,风劲节是对地,这个世间,需要一个公道,就算实现这公道的代价是君王,又如何?

    君王也罢,百姓也罢,既然做错了事,总该付出代价。

    他要留下来,和他最好地朋友在一起,为着有生之年,赵国不要再有同样的冤屈,同样的不公而努力。

    不要让为国舍生的人,再被国家舍弃,不国让上位者,永远将臣下的性命看得这般轻如蝼蚁。至于,不臣之心,不忠之念……清流地指责,儒林的批判,天下士大夫的鄙视,后世史书的记载,那个重要吗?

    早已是……计较不得了!

    热酒入喉,热血在心,那火一般的感觉就胸膛中燃烧。

    真是熟悉啊……他望着他一生最好的朋友,眼中是深刻的热忱。

    劲节,那么多年来,我与你,总是在一起的,不管局面多么艰险,不管敌人多么强大,我和你,总是在一起的。

    那一年,我们站在定远关地城头,相约共同守护那片山河大地时,胸中激涌的,也是这样的情怀,心头沸腾地,也是这样的热血。

    可以一起守护国土,可以相伴指点江山。那么纵有万载污名,卢东篱又岂可不与风劲节一肩共担只看卢东篱此刻神情,风劲节就知道再难说动他半分,深深叹息一声,苦笑摇头,试图做最后地争辩:“我真不想打击你。可是……你确定你能帮到我,而不是成为我地累赘吗?”

    卢东篱失笑:“我还不至于妄自菲薄。劲节,你也莫想欺我。只凭卢东篱三个字,能做的就已经很多了。”

    风劲节郁闷望天。这家伙,现在一家团聚了,心情轻松了,立刻就聪明敏锐起来了。

    当然!只凭他是卢东篱,就可以做到许多风劲节自己做不到地事了。

    当年定远关诸将,如今分守各处,手握兵权,若见重生的卢东篱,能帮的事,只要不太过份,一定会帮。这股人望和实力,就足以震慑赵王。

    而因为赵王朝廷的一力推动造势,卢东篱在民间,成了道德完人,天下第一忠臣,而不幸的遭遇又让他得到百姓极大的同情。

    一旦卢东篱未死的消息传出来,就算儒林清流会有些非议之声,民间的欢呼鼓励,强大声势,也足以威逼朝廷做出适当妥协。

    相比风劲节只能利用财力和武力暗中捣乱,这种明面上堂堂正正的力量,更具威势。

    风劲节一来因为自己换了身体,不可能自圆其说,二来,他的死状惨烈惊心,让所有人印象深刻,想要说自己是假死,估计除了卢东篱这种根本不需要他解释任何理由的怪物,怕是谁也不能轻易接受吧。

    况且,就是他真能让大家接受自己复生,以他商人武夫的卑贱出身,号召力也远不会如卢东篱般好。所以风劲节对付赵王的手法只能暗中进行,而卢东篱却可以光明正大地牵制赵王。

    当然,风劲节明知这一点,还是情愿自己面对更艰难的局面,而让卢东篱置身局外,一家团圆,过几年安闲岁月,可是……可是,这家伙他居然这么不识趣。

    风劲节咬牙切齿,几乎是怨恨地瞪着由始自终微笑相对的卢东篱,最终只得长叹一声,一把抢过另一个酒杯,一口饮尽。

    罢罢罢,认识这个朋友,真是天下最倒霉的事了。好象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直到现在,总是这样。在小事上,卢东篱全都由着他的意思,一向随和,可一旦涉及到原则大事,好象每一回,最后妥协的都是他自己。

    风劲节咬牙切齿地仰天长叹啊,他前辈子不知道欠了卢东篱多少钱,这辈子要这样来还。文后话通过修改添加,未计入正文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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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东方一借

    更新时间:2008…8…4 3:36:14 本章字数:4880

    十几艘巨大的楼船,突兀地停泊于海天之间,生生破碎了那一色的碧海蓝天。(16k手机站;16k;更新最快)。

    远远地望着那一溜庞然巨物,除了风劲节之外,一行所有人,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技术落后的时代,能够在大海巨风中自由航行的船只,的确让人乍看之下,心神震动。别说郑绝这帮山贼两眼发直,就连卢东篱这样还算见识渊博的人,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早就听说,吴国萧氏一族,造船之术,称绝当世,但不亲眼所见,真不知鬼斧神工,可以有这样的宏伟壮丽。

    风劲节当然是镇定自若,走上前去和同沿海人士交易的吴国人搭话了。不过他心里也小小地佩服了下自己的同学,能折腾出这样的技术进步,其间肯定花费了无数心血。

    吴国的楼船太大,除非是深水良港,否则无法靠岸停驻。所以,像这样在一般的海岸线上做生意的时候,他们是远远停泊了,再派出十几艘小船,搭载着各式货物到岸边来交易的。

    而同吴国人做生意的,并不全是当地渔民,更多的还是附近闻讯而来的富商。人人不惜千金,购买从异国来的新奇东西。

    至于这吴国的船队是否和朝廷打过正式招呼,是否是合法入境,商人们谁管那么多!就是一直在附近巡逻监视的赵国官兵们,也完全不能让这帮逐利而来的商贾有所收敛。

    岸边的生意做得极是火爆,风劲节上前去,找了吴国交易人员中领头的人略略搭了几句话,那几十个吴人。立时就开始招呼着要把剩下还没卖的货物收拾了,准备结束生意了。

    四周赵人发出一片不满声,挽留声。甚至有些商人拖着吴人地手哀求阻挠他们收工,但一干吴人态度极是坚决。动作俐落地收拾钱财和货物。

    如果不是后方大海上,那十三艘巨大的船只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只怕这时海边为了阻止吴人提前结束交易,就会引发什么暴力冲突了。

    而引发这一切地风劲节却又置身事外地早早退了出来,回到众人身边。笑道:“他们把东西收拾好,就接我们上大船。”复又对卢东篱说:“萧家的主事在船上备了从各国采买来地美酒,还有吴国的特色名菜,准备等我们上去,沿着海开一段路,大家吃喝热闹一番,再用小船把要回来的人送上岸。看到这种生平仅见的巨大船只,以及如此浩荡的大海,谁不想上去尝尝海上航行地滋味。此刻听风劲节这么一说,一帮山贼真个正中下怀,立马欢呼不绝。

    至于卢东篱。一来想多送苏婉贞母子一程,二来。更想上船去……好吧。偷艺。虽说自己是个外行。但是能看一看大船内部的构造,各处水手的位置。众人工作的方法,好歹能记得一点,将来也许能有机会,对本国的水军,有一定的提示。

    毕竟,一见这样的船只,他便本能地感到了自己的国家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风劲节看他神情,开解他道:“别担心,吴国地船只再好,也不会攻击赵国的。”

    卢东篱默然。

    风劲节知他心意,笑了起来:“我认识萧氏一族中的掌权人物,不过我这么说,却并不是空凭着我与那人地交情。”

    他微笑着细细从容解释:“吴国新立,而萧家有擎天之功,必须重酬。但是吴王又岂肯放任权臣外戚坐大。两厢妥协之下,吴王才放任萧家专心发展水上生意和力量,而萧家则绝不扩展陆上军队,等于是承诺了吴王,他们不会去攻城掠地。这水师,其实是萧家的保命根本,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容许吴王介入一指。而吴王也不会允许萧家水师私自向其他国家扩张势力,以免动摇自己地威信。说穿了,这萧家地船队再吓人,也只是吓吓人罢了。只要赵国不对萧家动手,萧家便绝不会和赵国开战,更不会容许吴王借他们的水师攻打赵国。要不是如此,我怎敢请吴国地船队到赵国来作势。”

    说到底,风劲节的这帮子小楼朋友,都是只能借势不能借力的。小忙没问题,大忙不但不能指望他们帮,还得小心着他们借口给他帮忙在背后捣鼓什么自己的事情,反给赵国带来麻烦。

    萧清商那人,从来不喜欢以任何借口干涉他国内政,更不会因为朋友的交情而置自己国家的利益于不顾。所以,他要她举手之劳帮忙接人,要她帮忙顺便吓吓赵王,那是没问题。别的,却是想都不要想。

    卢东篱听得心下稍安,立时便盘算起了大局:“照你这么说,萧家建水师,竟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防备吴

    风劲节哈哈一笑:“当然。萧家要的不是一世富贵,而是家族的长盛不衰。当时吴国还没有立国,一片混乱,萧家要在其中分一杯羹,自然要找准人支持。但一个家族的长远兴旺,只靠建国之功和婚姻之盟来牵系,也太危险了点。从来无情是王家,所谓盛不过百年,权臣外戚,有哪个是能荣宠不绝的。萧家愿意为国立功,却从不把未来的一切全系在皇帝的良心上。所以他们甘于放弃陆军,让国家没有隐患,但一定要牢牢抓住保护自己的力量。现在的吴国,是吴王不能没有萧家,可是萧家却可以随时摆脱吴

    风劲节眼望着远方的大船,悠然笑道:“吴王只要敢翻脸,萧家立刻带上沿海诸郡的所有财富和人才扬帆出海,海外几十个岛屿,早就被他们经营成了一个个的小王国。到处繁荣昌盛,应有尽有。而吴王得到的,只是被盘剥一空的几个沿海城郡。吴王就是再不甘心。有萧家的水师在,他又怎么敢去攻击萧家地海岛。而萧家却可以随时侵扰吴国的沿海地区,到那时。吴王要么是花费无以伦比的人力和财力去沿海布防,要么就是禁海迁民。这么一来,无数人生计无着,又是一桩让皇帝吐血地麻烦,所以,吴王和萧家才形成了一种平衡。吴王给予萧家超然的尊贵地位。萧家回报以称臣地态度和每年不菲的贡奉。萧家绝不发展陆上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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