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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小楼传说

正文 小楼传说第1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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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都督大人办喜事,是府里头一个侍卫长找到了失散了很久的妻子,大人要给他们重办盛大的婚礼。swisen.com”

    这文士不觉一怔:“府里区区一个侍卫长夫妻团圆,竟然就有这么大的排场?”

    “这位先生,您定然是从外地来的,刚刚到我们这江陵城吧?现在我们这江陵城里地人。谁不知道这烈女千里寻夫的佳话呢!”路人哈哈笑得几声。

    文士微微欠身,礼数极是周全:“哦,这佳话在下确是不知了。不知可否请请阁下指教。”

    那路人摇头笑道:“那哪里是一两句话能说得完的。我还有事忙 呢,你可以去找别人问问,或者更简单的,直接去哪个茶馆酒楼,点那说书弹唱的来这一段就行了。”

    路人急匆匆径自离开。而文士则微微一笑:“这倒真是趣事了。现在正是晚饭的时辰,我们先找处酒楼吃点东西,歇歇脚再说吧。”

    身旁有人低低应得一声:“是!”

    夜色徐徐降临,都督府前那长长的送礼队伍也终于渐渐散尽了。已经耐心地在外等了一阵子地青衫文士,终于有机会走到门前,笑道: “烦请两位给都督大人通传一声,京中旧友来访。”

    守门的士卒眼睛高吊,根本不正眼瞧人:“都督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随便能见的。”

    文士心下暗自摇头。自己总记得高诚以前那诚惶诚恐的样子,一时竟忘了,当年替王爷驯马喂鹰。擦弓磨剑的少年,现下已经是位大人 了。

    身后有人低低哼了一声:“先生,我替你教训这没大没小的奴 才。”

    文士一笑摇头,招了身边那两三个侍从,绕开正门,转过街角,走到落了锁的角门去了。这高门大阀里里外外的规矩从来都不变,可他却没有拿着名刺带着金锭子一起递过去,好请人通融一下的意思。

    这是他对现在那正在高门大阀内宽坐之人的体贴。

    “原是我忘形了,倒也怪不得他们。我在角门外等着。你悄悄进去,告诉他我来了。”

    身边侍从低应一声,略施一礼。便纵身没入高墙之后。

    文士径自袖了手,在角门处悠然抬头望月,想着白天在酒楼听到地那段精彩唱词。

    这几天,从风劲节口中流传出的弱女负子寻夫的故事,已经有了一个无比完满的结局:

    因为许多人被那女子感动,纷纷出手助其寻夫。并传扬她的故事。那已身为都督府侍卫长的夫君何勇。终于听说了事情原委,感慨激动。不可自抑,一路寻寻觅觅,一刻不停得找到了失散的妻与子,一家三 口,抱头痛哭,团圆而回。

    都督高大人,亦为之感动,出手为夫妻二人补办了盛大的喜宴。光宴会就连开了三天,满城官商仕绅,俱都纷纷备礼来拜。好一派热闹繁华。

    这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皇天不负有心人。孤女稚子寻千里,守得云开见月明……

    文士想想整件事,只觉甚为有趣。这传奇故事之中,其实破绽颇 多,更是刻意渲染女子苦难之深

    之烈,内容也略略有些过了。不过,似这等,妻有  以贞烈信义为本的故事,与世道人心相合,和朝廷倡导相偕。本来不过是一对小人物的离合悲欢,真真假假都无伤大雅,借机多多宣扬,也是应该地。

    这高诚倒是还和一前一样的机灵。借这个由头来个大操大办,一边借着人家的美谈,提高自己地声望,一边……那些贺礼,大概十之八九是送不到那对小夫妻手里,想必这位也能发笔不小的财了。

    他这里正自好笑,身边角门已是大开,身为江陵武官之首的高诚,一身匆忙套上的便服,一手还扶着未曾戴正的帽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见着他,立时大礼拜倒,一个头磕下去:

    “陆先生!”

    这位青衫文士,竟是陆泽微。

    见他如此,陆泽微急忙伸手一拦,托住了他:“高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岂可向我一个布衣白身行此大礼。”

    —

    高诚满头都是汗:“小人便是再如何升官发财,也不敢忘本。当年在王府,我们这些下人,见了先生,哪个行的不是奴才地礼。先生如今是布衣,却也是布衣卿相,小人若是怠慢了先生,皇上知道,第一个就饶我不得。”

    昔年,陆泽微曾是当今赵王身边地第一谋士,也是第一知友。人人都道瑞王登基之后,陆泽微必获重用。又谁料,他会推辞了一切封赏,只一袭青衣,担风袖月,闲闲游走天下。

    虽是如此,可谁也不敢真拿他当白身百姓来看。有关他地传闻五花八门,流传的版本有很多。

    有人说,他是赵王地暗行御史,替赵王行走天下,侦查百官。

    有人说,他暗中掌着当年瑞王府里最精锐的密探隐军,身上还带着赵王的密旨。他所过之处,可以轻易调派官府,也可以对朝廷命官,肆意生杀予夺。

    还有人说,赵王派出宫中最出色的大内高手,专门保护这位旧日好友。

    纷纷扬扬,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传说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陆泽微似乎一心只是寄情山水,见识各地风情。逍遥自在,只在这赵国游玩。

    这一天,他正好经过江陵府,本来是无心在此停留的。偏偏无意中看到都督府门的热闹情形,于是记起了,这位都督大人好象是以前在王府时的熟人。看这样大操大办的奢华,又听到那样一段有趣的评弹传 奇,真是越发觉得有些好奇起来。于是临时决定来这里探探故人,本心上,也不过是给这次的传奇热闹凑点儿趣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

    高诚听他淡淡然提起何勇与何秀姐,哪里还不知其心意。为着这段故事,这几天找理由上门,就为看那两个传奇主角一眼的客人,多得都数不清了。只是再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陆泽微的身份重要。

    “我已给何勇拔了个小院子安置一家。这几天办喜事,他那里十分热闹,先生若要去瞧,我这就带路。”

    陆泽微一笑点头:“即是机缘巧合,遇上这桩趣事,那我索性就去贺一贺吧。下次回京,也好当做奇闻与皇上说说。

    ——————废话分隔线——————

    (这些废话是通过修改加上的,没算正文字数。)

    秘书粽子:唉,纳兰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个月小楼竟然当了1天的月票第一呢,今天才回到了万年老二的正常位置,哈哈,真的是很难得。可是最近几天小楼反而要减少更新量了。~||

    纳兰后天就要上火车去上海开那个年会,加来回路途,要一个星期时间。本来说好走前这半个多月她多多赶稿,然后那一个星期放存稿就是。结果她那里连日暴雨成灾,又是拉闸限电,又要搬东西看房 子,一堆的麻烦。最近几天她连每天要放的稿子都是勉强凑够而已,一个字也没能存下。到现在总共只剩下一天半她就要出发了,存稿不到1万字,那7天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她是打主意利用火车和开会的空闲时间继续写,但是出门在 外,多有不便,能写多少,能否有条件及时上传,都是未知数。因 此……为了保证文章质量,也保证不断更,在她去了上海,住了下来,找到了网吧啥的,确定了在那边每天能写多少之前,小楼暂时只能努力维持住最低更新,就是每天2600…3000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这几天恳求大家多多包涵。纳兰总是很勤奋的 么,等她回来了,一定会努力补回欠账的。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八十二章 请还给我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22 本章字数:3192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八十二章 请还给我

    女,义夫,侠士,流离,团聚。

    何秀姐的寻夫之旅,只不过稍加润色,便充满了世人所喜爱的一 切。在她和夫郎终于夫妻团聚后,不但是民间的评弹说唱又丰富许多,高大人也为之慰叹再三,甚至为此特意拔了府里一处独立的园子给他们居住,还配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照料帮衬。

    都督还额外再升了何勇的职位,替他们大办喜宴。惹来贺客盈门。

    区区数日之间,何秀姐从一个普通村女,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传奇人物,不得不连番着拜见了无数贵妇名媛,接受她们热情的祝贺与好奇地询问。而何勇,则是不断应付各路官商仕绅,以及府内有头有脸者和身旁侍卫兄弟们的好奇与钦羡。

    这几天下来,两人接礼物接得手软,赔笑陪得脸酸,答话答得口 干。每天入夜已久,客人才渐渐散去。夫妻二人都已经累得是身酥骨软,只想爬上床上去,再不起来。

    可是两人久别重逢,现在却硬是从日出到日落,都碰不上两面,说不得两句话。晚上有了这一时半刻的清闲时光,他们自然也总是不肯就去歇息,而是在灯烛下凑在一处,何勇抱抱孩子,何秀姐在旁做些针 线,偶尔说说话,心里也就都是甜的。

    可今天,两人刚放松下来,外头那小厮却忽然飞一般跑来,大喊:“爷,夫人,都督大人领着客人来了!”

    二人愕然望了一眼,赶紧撑着疲惫的身子再去迎接。

    乘夜而来的客人并不象何秀姐与何勇以为的那样,又是什么大富大贵的高等人物。只是一个一袭青衣的书生文士,态度极其温和,绝无其他达官贵人们一边追逐新奇故事,一边仍把眼睛放在头顶上地傲慢。

    那位先生言词极客气。神情极自然,即无上位者对下人的轻视,也没有读书人常有的骄傲自满。

    何秀姐与何勇对他的印象都极好,不过就算是纯朴的何秀姐,在这都督府过了几天,见了许多所谓的大人物,大场面。对于那些礼仪规 则,也已经有所了解。

    不管这个人看起来多平凡,态度多么温和,只凭着高诚亲自为他带路,客客气气替他引见,就可以知道,他们绝不能真的把他当普通人那样对待。不要说怠慢他,在他面前,再怎么谦恭顺从,都不为过地。

    所以。二人始终是毕恭毕敬,亲奉茶水后,便陪坐下首,有问必 答。而当这位的客人,目光无意中掠过正厅案上的小盒子时,何勇立刻抢着说明,这里供的是恩人所留下的唯一信物。

    而当这位客人,略略露出一丝好奇兴趣时,何勇便急忙打开小盒 子,轻轻取出那只写了三个字的小小一张纸。奉了过去。何秀姐对于丈夫如此殷勤地献出恩人的亲笔微有不快,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何君羡”

    这是何秀姐的恩人为她的孩子取的名字。

    陆泽微温和小心地接过那张纸,低头随便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复又凝神细看,整个人便定在了那里。

    长久地沉默。

    何勇夫妻只见这位访客脸上那种一直和煦如春风的笑容消失了,只定定地望着手中的一纸名帖,表情很是肃穆。过了很久,他才忽地把纸一折。随意往袖中一放。然后。一改最初纯属凑趣的闲闲态度,极细致极认真地。不断提问。从何秀姐逃亡,遇上恩人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最后的分别,他的问题巨细无遗,重叠反复,何秀姐被问得晕头转向,好几次几乎守不住曲先生以前对她交待的一些必须对世人隐匿的真相。

    比如她与何勇其实并非早有婚约,比如这次在江陵城的重逢,不是巧合而是安排……他追问地细节无所不包,然而,他真正重视的是什 么,何秀姐在答得精筋力尽之时,也根本无法分辩。

    她的回答渐渐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但因为那客人问得太多太深,站在一边地何勇高诚早就听得脑袋发晕,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种种破绽。而眼前的这位据说姓陆的客人,其实却也是完全不曾在意过那些对

    来说,天大地大的秘事。

    他一直追问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才微微叹息一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片刻之后,轻轻吩咐,去取笔墨来。

    —

    何秀姐起身想出房门准备,一直强撑着陪在旁边的高诚却止住了她这个女主人,而是叫了小厮为他领路,亲自去为陆泽微端来了笔墨纸 砚。

    何秀姐局促不安,只觉得这位大人临去看她地那一眼,颇有深意,竟似是怀疑她心怀不轨,趁机通风报信地架势。

    那位陆先生取笔在手,不多时,就象变戏法一般,在纸上画出一张五官清晰人像来,轻轻递到何秀姐面前:“你看看,那救你地薛先生可是此人?”

    何秀姐看了看画像,立刻坚决地摇头。

    那位客人微微蹙了蹙眉,轻轻道:“你再仔细看看!”

    何秀姐怔怔望着画像半日,最后还是摇头:“如果硬要说,这人的眼角脸型,和我大哥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地像,但是这人肯定不是他 的。”

    何勇这时也伸长了头,仔细看着那水墨画像。虽然不是工笔,但是用笔浓淡之间,不是一般的逼真。那画中男子,儒巾布衣,面目倒也平平,却自有一种让人为之倾心动容的儒雅风华,文彩华章。神情温和,目光温润。

    而他那只有一面之缘的恩人,满脸胡子,露出的半张脸也消瘦憔悴地吓人,眼睛更是麻木空茫,整个人木讷呆板,与这画像哪里有半点相似?

    “秀姐没认错的,先生。那人与这画像确实一点也不相似。”

    客人略略沉吟了一会,看他俩诚恳朴实的样子,忽地温然一笑: “想来果然是我弄错了。唉,真是抱歉,你们新婚燕尔,却被我们打扰了一夜不得休息。我还是这就告辞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点了点头,缓步向外行去。

    何勇只觉莫名紧绷的身心为之一松,赶紧躬身准备送客。

    何秀姐却咬了咬牙,忽然站起了身,低着头,因为畏惧而浑身颤 抖,却还是坚定地拦在了陆泽微的面前。

    “陆先生,您忘了将我孩儿的名帖放下了。”

    这轻声细语的一句话说完,高诚当时就变了脸。何勇也是微微一 颤,却是一言不发,上前一步,紧紧护在了妻子身后。

    高诚看陆泽微脸色略觉诧异,似是有所不满,连忙厉声大喝:“大胆!”

    陆泽微自看了那人亲笔所写的名字后,神色就一直不对,虽然当时是看似漫不经心地把那纸条略略一折,收入了袖内的,也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只要是略懂看人眉梢眼角的人,怎么会不懂得他要将之留存的心意?而这个小小村女,居然胆敢索回!

    何勇跪了下去,却不训斥自己的妻子。何秀姐也跪了下去,仍旧因为畏惧而颤抖着,却坚持着努力挺直腰板,抬起眼来,望向那个看起来是如此温和的客人。

    “这是我恩人唯一留下的东西,这是他为我孩儿起的名字,我要一直保存着,等我的孩儿长大了,我要让他看,让他记住,他有一个再世恩人。我,我……”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陆先生,我知道您是位大人,是位了不起的大人,我不知道您要找谁,但您肯定是找错了。那是我恩人留给我的,是我唯一可以纪念尊重他的东西。我求求你,还给我。”

    陆泽微微微叹息了一声,对于这个平凡女子的勇气,有了些许尊 敬。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纳兰今天下午已经上了火车,明天下午到上海。她走前拼命赶了将近一万多字的稿子,所以现在只要省着点用,已经不必担心断炊了。祝后妈一路顺风,好吃好睡,到上海去接受大家的tx洗礼

    o( _ )o        |

    另外,存稿预报:86章回轻尘。大家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存文吧。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八十三章 凡人凡心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22 本章字数:3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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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何秀姐来说,“曲先生”不啻是位手眼通天的神仙

    曾经,当“曲先生”事先得到消息,故意让他们打点行装,准备启程,做一个再次寻觅不获,心灰意懒准备到下一个地方去的假象的时 候,她还只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明知道情人在何处,日日听着曲先生和她说何勇是如何急切地在寻找她,却还是要日日耽误躲避,不能相见。她不怕自己抛头露面,奔波辛苦,却舍不得带着孩子经受那日晒雨淋,舍不得她的情郎日夜心 焦。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怨言的。

    然而,当她的情郎大叫着她的名字冲过来,当她想也不想就扑向 他,二人紧紧相拥的时候,那一瞬刻骨铭心,她才忽然完全明白了曲先生的一番苦心。

    曲先生,真的是个懂得很多很多事的聪明人。他为她费了太多额外的心。

    如果不是曲先生,她一个乡野女子,那些事,无论如何她也想不 到,做不出。她心里的苦,她这数月的坚持,不似戏里那样亮眼,但是并无半分不及,半分不真。

    可是如果不是曲先生的指点安排,就算她曾经历尽千辛万苦,她所爱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在这一刻如此幸福地抱着她,没有诘难,没有责问,没有疑忌,只有一声又一声地对不起,只有一声又一声地阿秀,阿秀,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那一刻,她在他怀中痛哭失声。

    她仍然是那个淳朴的,一心一意对自己的情郎和孩子的简单女子,但是……她又已经不是了。这一生,她不会欺骗他。只是,有关曲先生曾教导过她的那些神奇的道理,她永远也不会对他提起。

    曲先生,不但帮她找到了她,而且给了她长久保有这样地快乐和幸福的希望。

    在他们相拥的时候,所有人都悄然地退回屋子里去了。直到背上的孩子啼哭声起,两个大人才忽然想起来。要把孩子解下来,抱着宝宝,你看我看,又是泪眼相视而笑。

    他们就一起坐在那里,说了很多很多,永远也说不完的话,直到夕阳西下。

    然后,两个人才平静下来,回了屋子,找到曲先生和薛先生。纳头拜谢。

    曲先生伸手拉了他们起来,温言细语,说了许多恭喜的话,还笑着说起与她这一番患难相共,大家本是兄妹之情,如今妹子与归,当有所表示,轻轻地放下一个红包到何勇掌心。

    何勇自是不好意思当场拆看,也知这等贺仪不可推却,便信手收入袖中。而她这番日子同这位曲先生相处。心智已开,知他手头大方,行事虽每出奇谋。却必然万事皆虑在内。

    她心里依稀明白,这是曲先生在为她释去最后一个嫌疑。一个区区都督府的侍卫长,在小小何家村地人看来,可以天大地大,不惜一切也要嫁过来。但只要一笔足够丰厚的贺仪,就可以将她的地位抬到可以与他相提并论的位置。

    她不是贪图富贵荣华。而是重情重义不弃前盟。她没有沾他的 光。得他的好。因为。 果她愿意,她完全可以有富有的义兄相依 靠。

    那一个小小红包的份量。必定是不轻。那小小的红包所承载的心意,更是沉重到她想要感激落泪。

    然而,下一刻,她还是选择对着薛先生,对着那个又盲且哑,没有很多钱,也没有很多手段,看起来远不如曲先生聪明厉害地男子,大礼拜了下去。

    她的丈夫随她一起深深行礼,双手将他们的孩子轻轻托高:“大 哥,求您为我们的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这个孩子,她一直没取大名,原是想等寻着了何勇,由生父取名 的。可是刚才他们在屋外谈起分离之后所历的苦难,所得的救助,何勇却立时说,这孩子的名字,理应由恩人赐予。

    何秀姐欣然点头,回了屋之后,想也不想,便选择对着卢东篱拜了下去。他们都是她的恩人,然而天绝地灭之际,救她的是他。被她所冤陷之际,仍坚持伸出援手地,还是他。曲先生的恩情,她一生一世不敢或忘,但这个一直被她叫做大哥的人,对她地恩义,她就是三生为牛为马,也还是偿还不清。

    那个总是默然,不见明显喜怒的大哥,十分震动惊讶也有些感动地

    他们起来,然后,极郑重地,在那张纸上,为他们的 一个名字。

    那是她如今可以保留的,这位大哥的唯一信物了。因为,在那之 后,何勇急着带她回都督府拜见大人,而曲先生笑着答应等他们操办好了,上门贺喜喝喜酒。

    但是,等高诚高大人为了这件异事也十分惊喜赞叹,特意派了许多属官,抬了大量礼物,大锣大鼓来此迎接义士赴宴时,却已是人去楼 空,桌上只留下曲先生的一纸书信,大意不过是有缘相逢故伸援手,今日何秀何勇既然得以夫妻团聚,他们两人也该缘尽而去。信中唯嘱何勇善待于她,莫负她如此深情而已。

    ————————————

    陆泽微挥挥手,止住了高诚后续地斥喝:“这原是我刚才疏忽 了。”他一笑,自袖中重又取出那张名帖,递了过去。

    何秀姐赶紧伸手接过,唯恐他改变主意一般,牢牢收进袖底。

    陆泽微微微一笑。“夫人曾说,那位古道热肠地曲先生也曾在最后留书道别,不知我可有缘一见这位义士地书信?”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无言。何勇回去房里,翻出了风劲节最后留下的那封道别信。

    陆泽微闲闲看了几眼,再次大大方方地把信一折,径自往自家袖子里放了。

    何秀姐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

    何勇同高诚一起暗中松了口气。

    陆泽微再次告辞,何勇捏着一把汗,一直把人送出小院外。待回转了身。看着何秀姐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厅里,心里一阵不忍,上前轻轻拉了她地手:“没事了。”

    何秀姐忽然又剧烈地颤抖起来,呆呆地望着他,声音里满是软弱和恐慌:“阿勇……我害怕。”

    何勇轻轻抱着她,小声地安抚:“别怕,别怕,这位陆先生就是认错了人而已啊。你看,那画像上的人,哪里会是咱们的恩人,根本就不象啊。”

    何秀姐沉默着,不说话。何勇只见过卢东篱一次,而她和他朝夕相处了大半年。她不敢告诉她的丈夫,其实如果薛大哥的胡子全刮了,头发理清了,人长胖许多,精神许多……

    他和那张画像,会一模一样。

    她只是一个最普通,最普通的乡野女子。她不晓得大哥做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也不关心。她只知道,她不能让他被人找到。她忐忑的,只是不晓得自己尚不知情时,言谈之间,到底透露了多少她不该说的东西。

    如果不是有那几日当街奔走,哀哀哭泣,打探寻访的演戏经历,她绝对不可能在看到那幅画像之后,还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未在神色间露出什么破绽来。

    可是,她做不了更多。她只能守口如瓶,不承认大哥的身份。在那两个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她们一家三口碾得粉碎的大人物面前,她拼尽一切,也只能要回大哥的亲笔,却无法保住曲先生的真迹。

    她做不了更多。她无法向那两个不知所踪的恩人报警。她只能守口如瓶,只能确保今生今世,不惜代价,除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小小的纸条,她再不会让任何一人染一指,看一眼。

    她只能为大哥和曲先生立下长生牌位,早晚跪拜祈福。

    曲先生,您是大哥的朋友,您是个懂得很多很多事的聪明人。您的行事不是我这样的普通女人能想来的奇异,却总是考虑得万般周全。

    我只能遥拜求您,保护他,不要让他被人找到。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汇报下后妈的行程:火车准点到达顺利,上海的筒子们接站顺利,带领后妈去太平洋电子城购买笔记本电脑顺利,去报道过程也顺利……总之到现在一切都顺利!嘿嘿。

    明后天组织年会作者去杭州旅游,五十多个大老爷们簇拥上五朵金花游西湖,想想那情景就觉得好笑。到23号,参加完活动回了上 海,她才会有抽空写文的时间。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两天小楼仍然会维持较低的更新量。

    至于月票……唉……抓头……现在真是没办法好意思要。擦汗。大家能等到月底,看纳兰的表现不……

    (文后话通过修改添加,未计入正文字数)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八十四章 临渊羡鱼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23 本章字数:3325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八十四章 临渊羡鱼

    督府,正厅内。

    陆泽微负手遥望远方正徐徐升起的旭日,眼神幽不可测。

    对他来说,那三个字固然是惊雷霹雳,但是留着那字条,对于他来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意义。那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够了。可是那对于别人来说,却远远不足为凭,不过是鸡肋之物,有等于无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陆泽微,如果不是他能诗善画,且极善模仿旁人的笔迹,以前曾以此长才替瑞王办过不少大事。如果不是在卢东篱被赐死后,他调阅细看过卢东篱所有的亲笔诗词和公文奏章,对他的字迹几乎熟悉到刻骨铭心,他也断然不能从这三个字之间看出那惊天动地的疑团来。

    当他拿着那张纸,细细审看之时,那三个字的笔锋架构,他心中暗暗比对过无数次,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确认,这确实是卢东篱的笔 迹。可是换了任何其他人,都不可能仅仅凭这三个字,去判定笔迹,轻下断言,因此,那实在也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证据。

    既然如此,他又何妨成全一下那个极有勇气的小小村女。

    换了是别人,他自己信,却无法说服别人相信,有什么意义。可是他不是别人,他是陆泽微。他要查探确认的事情,不需要首先获取别人的认同。

    朝阳初升,桔红色的阳光,铺洒在正厅青灰的地砖上,给这凝重清冷,空旷寂然的厅堂,染了一层明亮的暖色。

    陆泽微却仿佛并没有看见。他语气低沉,仿佛来自幽冥:“掌 灯!”

    大白天,这莫名的“掌灯”二字。引来侍立在他身后的高诚的一阵颤抖。而在一片虚空中,有一个同样来自虚无地声音应:“是!“

    很快,江陵都督府前后大门,徐徐升起了几盏看起来与最初挂的红灯笼略有不同的新灯。

    有一些一直流传着的故事,是真的。

    陆泽微确实有着类似暗行御史的身份,陆泽微确实掌控着以前瑞王府最精锐的密探。不管在任何城市,只需高挂信灯。当地所有地瑞王旧探,便会立时前来听命。

    在信灯高挂之后,高诚就立刻把府里最大的一处书房让了出来,书房之外的十几个房间,一整个园子全部清场,包括他在内,所有府中之人,都不允许随便靠近一步。

    书房内,陆泽微淡定地对所有拜倒面前的人,发出了一条条命令。

    “通报天下各处。注意两个人。”

    陆泽微细细交代了他所汇总的两人的样貌特征,特别交代,他们出手宽裕,注重舒适,其中一人身有残疾,半瞎而哑,常用药材补品。

    “所有的关防城卡,各处的客栈酒楼,凡是持曲道远或薛永泽的通关文书,穿州过府或投店求宿的。一定要掌握其行踪。即使没有文 书,只要有相貌特征相似者,也要立刻掌控记录。”

    “调查本地所有曾传唱过秀姐传奇地说书人和评弹者。看看最早段书是从哪里来的,最早说书的人是谁,是谁让他们说的,那个要求他们说书的人,又是通过什么势力,什么关系。来与他们联系的?”

    “我要知道曲道远是什么人。他很有钱。很大方,且擅医道。刚离开江陵城不久,而在此之前,他与何秀姐一起,一路经过了……”

    “替我查……”

    “我要知道……”

    一条条的命令飞快发下,一个个迅捷轻快的影子,悄然来去。

    等到陆泽微从书房出来,再见高诚时,已经又是日沉月升,夜深人静之时。操劳了一日一夜,陆泽微却仍旧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不见疲惫之意,也没有要去休息的打算。

    他淡淡交待高诚:“我出来的时候太长了,也该回京见见皇上 了。”

    他语气平淡,高诚却能明白他立时便要上路地急切心情,连忙点头称是。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车驾,一定让先生以最快的速度回京。”

    陆泽微赞许地点了点头,温然道:“高诚,你到这江陵来,转眼也有两三年了。离开了圣上的身边这么久,你也定然是想念地吧。我估摸着,过两天,你上个本子,请求回京看望一

    的话,想来圣上必是会准的。”

    —

    高诚低眉敛目:“是,小人很久不见圣上,确实也是牵挂惦念得 很。”

    “上京的时候,你带上何勇夫妇吧。说不定皇上也会喜欢听这段趣闻呢?那何勇救了你,你也顺便带他们上京城,开开眼界,见见热闹 吧。”

    高诚一个字也不多问,毕恭毕敬地又应了一声:“是,陆先生这样牵念照料他们,这是他们天大的福份。”

    陆泽微微微一笑。这个高诚,养尊处优这几年,倒也还是记着他是主子的奴才,上头地吩咐必然一点折扣不打地办到,不该问不该知道地事,则永远没有一丝多余地好奇心。要永保富贵安康,         俐的劲头,是万万不可给消磨掉地。

    陆泽微只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东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清冷的晨雾之中,一辆马车,便吆喝开了城门,向京城急驶而去了。

    一路上,马车途径驿站,均不歇脚,只是换马换车夫,竟是一刻也不停地向京城飞驶而去,马车车帘紧闭,那些车夫,甚至不知道内中所坐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陆泽微来到京城之后,却没有立刻进宫拜见赵王,而是看起来很悠然地,在当年瑞王赠他的宅院中住了下来。

    每天都会有来去匆匆的人物在他的家里进进出出,每天,他都有从全国各地传来的大量文书情报要阅读判断分析。

    直到半个月之后,他才孤身一人入宫求见。

    他一介布衣,却得到了堪比宰相的崇高待遇。见驾的请求立刻得到允准,赵王身边的掌事太监亲自引领了他,一路畅行无阻,进了御书 房。

    偌大御书房,只有继位数年的新任赵王一人悠然而坐,并无一个下人服侍,就连一路引领陆泽微的掌事太监也在陆泽微进书房之后,迅疾无声地退出,并且顺手把大门关上。

    陆泽微程式化地行君臣之礼。赵王已微笑摇首:“罢了罢了,不必闹这虚文,有什么大事,你快些说吧?”

    他凝视自己的旧日知友:“回京了大半个月,也不进宫一步,偏你那地方,整日不见清闲,来来去去无数人,朕就猜是有大事。可是你既然不来找朕,想必时机还不成熟,朕也就不去扰你。今日你既然来了,那么,事情应该是已经理出头绪了。”

    这淡淡一番话,赵王眼带笑意地说出来,语气出奇地温和。

    面对君王垂询,陆泽微神色安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赵王的监视之下,这他早就知道。赵王疑心重,他能到现在还相信他,还不限制他的自由权限,

    莫名地,他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声音平定地将那惊天的消息,报给他的君王:“陛下,卢东篱没有死。”

    赵王脸上的笑容倏然僵窒,静了一会儿,才极慢极慢地摇头:“不可能!”

    陆泽微也不待赵王让他平身,便大大方方站起身,不再跪着,而是静立在赵王之前,细细讲述前因后果。

    赵王一直沉着脸听,良久方道:“只凭三个字?”         信任的下属:“只凭三个字,你可以断定?”

    在赵王颇具威压的眼神下,陆泽微仍旧点了点头:“陛下,我可 以。”

    赵王盯着他不放:“朕知道你曾经利用一切手段,长时间搜罗卢东篱所有的书信,文章,公文,去研究他的文字。但朕从未问过你,为什么……你要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

    陆泽微敛目垂眉。有些心事,终归只能是心事。

    ——————废话分隔线——————

    秘书粽子:嘿嘿,后妈已经在的组织下去游西湖了。不必担心她被欺负哦,府天非常强势地将后妈纳入了保护伞下,哈哈哈哈。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俺起这个题目是想说这位陆泽微,一边倾慕着东篱和劲节自由自在地游,一边觉得他们味道鲜美。退而结网去了,要把他们抓来烹饪。真是矛盾的人。

    (然后当然,文后废话是通过修改添加,未算正文字数。)

    正文 风云际会 第八十五章 天子之怒

    更新时间:2008…7…23 14:34:23 本章字数:3583

    网友上传章节 风云际会 第八十五章 天子之怒

    对赵王的追问,陆泽微敛目垂眉。有些心事,终归  他心中对那对挚友的莫名向往,足以让这位君王怀疑他心有怨言,从而心怀芥蒂。

    “只是我一点小小的兴趣而已。字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一个人的性情,而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值得研究。也或许,这本就是上天的安排,要我事先费此心力,在今日为陛下揭破此事的真相。”

    赵王仍旧举棋不定。

    “高诚不日就会带着那对夫妻入京,那字就在他们身上。如果陛下想要亲查,或者广寻民间最出色的书法以及笔迹高手来对比……”

    “罢了。”赵王最终下了决断,摇了摇手。“朕又不是此道高 手,看不看都一样。而且与其相信那些人,我还不如相信你。不 过……你今日方才说破此事,所凭仗的必然不是那区区三个字了。”

    陆泽微恭谨禀报:“我在江陵时,便已经做下多番安排,回京后,就一直在等待各方回音。首先,照着何秀姐所说的细节,我调查确定了疑似卢东篱的薛永泽自遇上她之后的所有行踪,以及曲道远和他们会合之后的一切动向。薛永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曲道远却似乎神通广大。这段时间内,曲道远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何勇的,目前仍未完全查清,但是我已经可以肯定,他曾经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赵王微微蹙眉:“这曲道远……是什么人物?”

    “我已接到了三十五个,同名同姓,且相关条件类似的曲道远的资料,但我觉得最有嫌疑的是以带领商团,四方行商为业的行商领袖曲道远。在资料上,此人除了不擅医术之外。其他地都与薛永泽身边那人十分相符。而且,在他的资料中说明,数年前,定远关之变前,他有两年时间,一直在潼城一带做生意。”

    陆泽微从袖中取出一幅小地图,小心地摊在桌案上。那张地图上。潼城和定远关之间,用一道红线简单地连接起来。

    赵王只略略看了一眼两地之间的距离,眼神已是惊疑不定。

    “一个专职行商的人,长年徘徊某地不去,这可不是聪明的生意经啊。”陆泽微冷笑一声:“当年卢东篱之死,本来也就是迷雾重 重。”

    赵王沉默不语。他自然知道,卢东篱并不是象那些戏文中所说,朗笑三声,然后伏剑自刎的。

    真相……据说是,圣旨到时。卢东篱已是久卧病榻,很长时日不能起身。领旨之时,亲兵们扶出一个苍白憔悴,眼神迷茫呆滞的大元帅,木愣愣地在亲兵地摆布下被按着下跪。圣旨读了很久之后,那个蜷曲跪着的人都没有反应。直到他的亲兵去扶他推他,这才有人发出惊恐的大叫:“大帅自尽了。”

    然后,是一团混乱,一群亲兵把他牢牢围住,等到蒙天成和钦差好不容易分开众人看过去时。只看到一具一把匕首深深插进心脏的死尸。

    “我派去细查当年旧事的人,也报来了卢东篱与风劲节在军中最亲近之人的下落。当年之变后,他们二人的两个最贴身的亲兵首领都先后离开军队。其中一个叫小刀的。曾经直往京城而来,后来却也不知所踪。而另一个叫王大宝地,回家后便带着老娘离乡而去。”

    赵王心中惊疑不定。陆泽微沉声道:“此二人还是带着赏银和军功荣耀离开军伍的。应该是敲锣打鼓,衣锦还乡才对,为什么却天涯飘 泊?那小刀据说并无亲人,也倒罢了。那王大宝有老母在堂。居然不肯奉养母亲安稳渡日。而是带着老人四下流浪。这就越发地可疑。当年卢东篱之死,如果是另有玄虚。此二人必是同谋。如果那是个替 身,这两个亲兵头目当时借着查看的机会,欺到近身处,就算是当着众人的面,一刀捅进那个假卢东篱的心口,只怕也没有人能发觉得了。”

    赵王默然半晌,良久才道:“这些只是猜测。”

    “是,陛下。到现在为止,这些仍然只是猜测。我今天来,正是想问问陛下的意旨,这件事,还要不要去查,要不要去彻底证实。”

    赵王低问:“你的打算,是如何?”

    陆泽微的声音干涩平板。

    “第一,派人无声无息地将曲道远控制起来,不择手段地对其逼 问。事后将他纳于掌控之中,然后再放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第二,我已查出在江陵城帮助所谓曲道远的人是当地的几个大富豪,大商家。以各种手段,或逼问,或诱供,查出曲道远

    地关系,查出他们为什么要帮曲道远。”

    “第三,通令各处,秘密寻找小刀和王大宝。”

    “第四,调动最精锐的人马,秘密掌控卢氏族人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卢夫人和她地孩子。”

    赵王徐徐点头:“这些都是应当做的,你尽管放手而为吧。只是,刚才你说,所谓曲道远……”

    陆泽微苦笑:“这正是最大的问题。我手上收到了三十几个曲道远的资料,然而可以对得上的,不过是当行商的那一个。但是,事实上,最近,那个做行商地曲道远,一直在北方做生意,一年之内,不曾踏进过南方半步……”

    赵王一怔:“那个人……”

    “我也仔细比对了所有曲道远地地行踪,所在,最后确定,没有一个同那人的行踪相符,那个人,就象是忽然从石头里蹦出来地一样。”

    赵王脸色阴沉一下去:“如果薛永泽是卢东篱,那么,这个不是曲道远的曲道远,到底是谁?”

    陆泽微沉默。到现在为止,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派出查探二人行迹的探马,仍然没有传回后续的报告。卢东篱半残之身,而那个人,竟然有能力,有心思,带着他,隐藏行踪,躲过赵国最出色的探子。

    对于赵王来说,一个死而复生的卢东篱固然烦心,但却未必可怕。卢东篱无法证明他的身份,就算证明了,别人也未必敢于承认他的身 份。而且现在他眼残喉废,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威胁。但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不知拥有什么力量,不知是何身份,不知有何目的人,悄然地站到了该死而没有死的卢东篱的身边,这却不能不让人感到惊惧。

    —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背景身份都不明的强大人物,他也不至于一定要在今天站到赵王的身前,揭穿这桩隐秘。不可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危险。

    一阵莫名的沉默之后,赵王忽然轻轻问:“如果卢东篱没有死,那么风劲节,是不是也可能不死?”

    陆泽微再次苦笑:“陛下,风劲节之死,是有数万人亲眼目睹。当时他一回城,即刻领旨被杀,其间根本没有换人的机会。且蒙将军亲眼目睹行刑过程,事后回忆,也是颇多感慨。风劲节的风采无人可以模仿伪装,而其后的惨烈,受伤后的强悍力量,以及,卢东篱的痛极重病,这一切一切,都无法造假。尽管如此,这一次,我也担心着万一,再行仔细查探过,可是他确实是死了。”

    赵王神色黯然,不动不语。

    风劲节的风采,无人可以模仿伪装……

    是啊,那人的气度,那人的风华。

    那个骄阳漫天的日子,那个酒楼上谈笑挥洒的男子。

    那个他不惜自低身份,折节下交的人,面对他的恳请,眼神清亮,一句笑语:“卢帅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莫名地,他心中一阵郁闷难舒!

    卢东篱真的没有死吗?

    卢东篱,怎么可以没有死?!

    卢东篱,卢东篱!为了你,风劲节已经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风劲节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敢活着?

    他抬头,眼中狰狞杀意凛烈如霜。

    “泽微!此事朕全权交你负责!凡牵扯此事的所有人,生杀予夺,尽皆由你。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动用什么手段,朕要知道真相。如果卢东篱真的没有死,那么,朕要他再死一次!而且,死前一定要让他后悔,为什么当初他没有死在定远关!”

    陆泽微定定看了他一会,这才徐徐施礼,声音沉定地道:“臣领 旨。”

    ————————废话分隔线————————

    纳兰从杭州发给上海筒子们的手机短信:我在西湖边上的公园,今天走苏堤去岳王庙,坐船游西湖,累死了,时间全用在走路等人上了,还有一群人走错厕所,明天回上海。哈哈,群里肯定一群人在等八卦 吧。可惜我没带相机。不带相机是因为我家没人相信我一个人带一堆东西去玩,还有力气去拍照,不小心弄丢机子,更得不偿失……

    秘书粽子:一群人走错厕所……我对那“群”大神之组**员非常非常之感兴趣,嘿嘿。然后,纳兰的家人果然是了解她啊。不过不要紧,别的作者肯定有拍,哈哈,纳兰,拿相机的人在镜头后面,不拿相机的人却是站在镜头前面哦。

    (抓头,今天的正文字数是306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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