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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楼传说第1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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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罢了,岂可如此自污身份?”

    傅汉卿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会为了这件事处惩你们任何 人?”

    “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以来,坚决反对的所谓不对的事吗?”狄九冷笑。

    “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你们任何一个,这是不对 的。”傅汉卿轻轻道“已经七百年了,修罗教弟子的行事,一直肆无忌惮,从不受任何道德的约束,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对你们说过,这是不对的。我没有权力一成为教主,就立刻以我的观念来强行要求你 们。”

    他看看狄九不以为然的神色,笑一笑方道:“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告诉你们这样不可以,不能再肆意以个人的喜恶,以眼前的利害来杀戮伤害其他人。武力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可以用来振兴修罗教,但却不可以用来随意凌辱其他人。这不只是对你这一处分坛的要求,而是我对所有修罗弟子的要求。“

    他抬眸看向狄九:“我知道你有办法能尽快把命令通传天下,我希望所有本教弟子,都能接到这样的信息,明白身为教主我有什么样的期望?”

    狄九冷冷抬眉:“教主有这样的吩咐我自然遵命,但教主真的以 为,这一道命令就可以改变我教弟子几百年来的行事方式?”

    “我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但我知道,这是我该做地事。”傅汉卿声音极轻,神色亦极平淡,仿若这惊天的变革于他来说,只是极平常之事“七百年了,总该有一个人,告诉修罗教所有的人,那些事都是不对的。不能因为名门正派并不都是道德君子。不能因为所谓的武林侠 客,并不真正光明磊落,我们那些残忍恶毒的行为,就可以算做正 当。”

    狄九语声漠然地问:“如果有人还是不听你的命令,依然任性地去做所谓伤天害理之事呢?”

    “我会处罚他?”

    “处罚?”狄九眼神微动,倒是有些兴奋了。这个听到杀人就象见鬼的家伙,也会处罚人吗?

    “我会把他绑起来,送到犯案地点地官府,让他受律法公正的处 罚。而我自己也会为我的领导不力而负责任。如果他们伤人一刀,我就当着苦主的面自伤两刀,如果他们欺人辱人,我就给苦主磕头赔礼,而且……”他目光淡淡转向卓云鹏“而且和这一次不同,我会主动邀约武林中人来旁观,当众赔罪。”

    卓云鹏打个寒战。失声道:“万万不可!”

    敢情这一次教主赔罪,竟是有意而为。看似冲动胡来,其实暗中早就注意到了分寸。一来让自己与副坛主亲眼看到他的行为。因而感到深深的屈辱,就此留下极深刻地印象,以后再不敢犯。二来除了左明月等人,也只有他们二人看到这一切,只要当事人的嘴封住了,此事就不致外泄。

    卓云鹏想起刚才亲眼见到自己视如神圣一般的教主,居然向自己轻视不屑之人下跪磕头时,心中所受的煎熬。一时竟是头皮发麻。如果傅汉卿真的说到做到,万一属下弟子真做出什么恶事。逼得傅汉卿果然当众这么做,让天下人都知道修罗教之主给人磕头陪罪,那所有修罗教的弟子们都该去撞墙自尽了。

    傅汉卿看他神色激动,轻声道:“卓坛主,你和我并没有感情,你对我的关心,只是纯出于对教主的尊重,以及身为教中弟子,与教主荣辱与共的感受。仅仅如此,你在看到我下跪时,尚且会感到这样难过,这样屈辱。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别的人眼睁睁看着家人至亲受辱受伤时又该是什么样地心情。你不愿看我受辱,又何忍对别人太过狠 辣。”

    卓云鹏只是垂首无言。身为修罗教弟子,多年来的行事观念断不可能立时扭转,但被傅汉卿这么一说,想想刚才满心地难堪与激愤,要说完全没有触动,却也是假的了。

    狄九又惊又怒,他万万想不到,傅汉卿不肯杀人伤人,却懂得利用自己身为教主地身份,以自己的屈辱来要胁满教弟子。任何对神教忠心的弟子,在听了这番话之后,都不会再敢冒让整个神教就此蒙羞受辱之险去行为非作歹之事。

    同时,傅汉卿更借着一番话,说得卓云鹏也略有动摇。今天傅汉卿的表现,实在让狄九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如此说来,教中若有人心怀二志,想要陷害教主倒也简单,只要暗中授意别人,去公开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教主你就要当众赔礼受辱,以后,这教主位子你自然也就坐不稳了。”

    傅汉卿闻言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抬眼望他,轻轻问:“有人会这样做吗?”

    他问的是“有人会这样做吗?”但是,那眼神如此清清明明地看过来,分分明明说的,却是另一句话“你会这样做吗?”

    狄九被他这凝眸一问,竟问得怔在当场,只觉全身都被他那清明澄澈的目光定住,再也动弹不得。

    “你会这样做吗?”他地目光清净明定,不含半点杂质。

    “我会这样做吗?”他茫然自问,却惊觉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明白,其实却根本一点也没有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你会这样做吗?”他无声地问,神色安定平和,仿佛问地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会这样做吗?”他无法回答他自己。

    傅汉卿说的话一定会做到,傅汉卿从来不说谎,傅汉卿从来不会骗人,傅汉卿从来不会说话不算数。

    那么,要害傅汉卿,真的太容易了。要逼他当众给别人磕头行礼也太容易了。

    修罗教绝不会让一个在所有人面前出尽了丑使神教蒙羞的人继续当教主。

    但是,我会这样做吗?

    在电光火石之间,狄九分分明明听到心深处,有一个如惊雷激涛般的声音吼叫着问了自己千百句,然而,他一直一直,答不出一个字。

    :

    俺眼泪汪汪,虽然知道昨天那一章的阿汉肯定是让人郁闷的,不过白痴圣母受真是让俺受刺激啊。明明是俺最雷的那一型,为啥俺自己写出来的东东也会得到这样的评价呢。

    流泪反省去,俺家的阿汉果然应该聪明起来的。                      。cu。,    ▋    |                 。     ,    ▋    |                 。     ,    ▋    |                 。     ,    ▋    |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惨烈真相

    更新时间:2008…7…23 14:33:20 本章字数:10805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十一章 惨烈真相      依然只是温柔地对他一手护佑,而今已长大**的君    一笑,然后跪了下来。

    “请皇上把月票赐给臣吧。”

    (以上创意,菲)

    。

    傅汉卿耐心地等了很久,一直等不到狄九的回答,这才轻轻说: “已经七百年了,修罗教屡创辉煌又屡受打压。无论曾经有过怎样的伟业,最后总会因各方围剿而遭受重创。你们尽可说,天下人都是伪君 子,尽可讲所有势力都想要染指修罗教传说中的宝藏,但是难道七百年来,就从来没有人去想一想,你们自己的行事,也同样有错误有不妥 吗?难道所有的问题,都只于别人,修罗教本身并无责任吗?七百年 了,你们还想把掘起再被打压,辉煌然后黯淡的故事,反复多少次?”

    狄九动容而无言,七百年了,也许不是没有人去深思过,只是太漫长的岁月,太漫长的争斗,所有的一切都积得太深太深,没有人会有足够的勇气去变革。

    七百年了,修罗教主换了一代又一代,所有人的在武林史中的记载都一样,始于名动天下,威压各方,终于一次次围杀清剿,一场场残烈战役。

    即使是以当年狄靖那样恐怖强横的力量,最后也难免死于敌手。

    换了他自己又如何呢。如果他象无数前辈那样成为教主又如何呢。他地故事,又会有多少新鲜可言。

    “你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

    “我的想法也许并不完全正确,但至少我们在试着变革,试着去找一条路出来。我同各国交换条件,以换取官方扶持,正是希望用一定的妥协把我们最大的敌人变成朋友。修罗教并不一定非要和全世界为敌,修罗教的武功也并不一定只能在黑暗里杀人,我们也可以行走在光明之下。可以无所愧疚,无所顾忌地展示着自己的力量。我们行事,也不一定处处要防着他人知道,时时想着杀人灭口,如果我们转换行事方 针,也许有地事。我们反而唯恐世人不知道,不传颂。”

    傅汉卿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恳切过,他的眼神里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期待:“不肆意杀人,不违法乱纪,不是为了向官府献媚,而是为了可以让我们的根扎得更深,让我们的力量在各国站得更稳,让我们地敌人再也找不到更多的理由来对付我们。让各国朝廷真切地知道,与我们为友远远比为敌对他们更有好处。至少,请让我尝试一下。看我们可以不可以一点一滴慢慢改变修罗教所有人的命运。为此,我不得不利用弟子们对教主的尊重来威胁他们服从我的命令。而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我这样做,是错吗。我这样做,真的会激起很多人为了反对我而刻意为恶吗?”

    狄九尚未开言,卓云鹏已抑制不住心中激动叫了起来:“教 主……”

    傅汉卿微笑望着他:“卓坛主,如果可以选择,你会愿意一身神教独门武功,却不敢在外人面前施展吗?你会愿意时时刻刻防着别人查觉自己的的秘密,动则要忙于为杀人灭口调兵遣将吗?明明是击败强盗贼匪,光明正大之事。正好可以宣之天下,让老百姓传诵。为什么还要提心吊胆,怕前怕后?”

    卓云鹏神色激动而呐呐不能言。做为神教的外围弟子,多年来苦心隐藏身份,发展势力,处处小心防范,唯恐泄露,这其中地苦楚,的确想想都叫人心酸。

    “只要收敛一点我们地行为,就可以换来另一种光明正大的生活,这样不好吗?至于武林中人地寻仇,倒也不必太担心,他们找上门来,我们自可放手自卫,谁也不能说我们有什么错,而有了官府的公开支 持,武林人也无法再结成联盟对付我们。而只要他们不联合起来,就是一团散沙,我教应付任何一派的挑衅,想来都不在话下……”

    卓云鹏振奋地道:“教主放心,我对付明月楼就是怕他们宣扬出 去,引来官府和各派的围杀,只要他们不能结盟,我们又有何惧,象明月楼,也算是齐国武林中有数的门派了,还不是让属下在一夜之间一网打尽了。”

    狄九微微一皱眉,知道卓云鹏已经完全被傅汉卿说动,才会这样兴奋起来,最糟糕的是,连他自己也隐约心动,无法不对傅汉卿所说的另一种未来有所期待。

    事已至此,倒也无谓自欺了,他淡淡一笑便道:“好,我会把教主的令谕传递天下,再加上天王令以警示任何敢于不遵之人。同时写信回总坛,催促诸王各下手令,以加重教主之命地权威。相信如此一来,暂时断没有人敢于抗命。”

    傅汉卿如释重负,欣然说:“谢谢你。”

    他感谢之时因着异常真诚,连眼睛仿佛都在一瞬间灿亮起来了。

    狄九本能地微微侧头,不肯直视他那过于挚诚的眼眸,轻轻摆摆 手:“我和教主还有话说,卓坛主,你去吧。”

    卓云鹏一语不发,施了一礼便退了开去。

    狄九这才淡淡道:“说吧,你是怎么说服左明月地。”

    即是密谈,想是不愿让外人知道的,所以就给他点面子,先把卓云鹏遣走再问。至于自己也是外人,狄九却是想也没有想过的。

    傅汉卿刚才的喜色尽去,轻轻说:“我给了他一套剑谱。”

    “剑谱?”狄九一怔。

    傅汉卿低声说出一个名字。

    狄九立时动容,那是一套传说中神奇剑法。百年来,围绕这套剑 法,至少已有过七次以上的江湖门派大规模血战,而那些零星的战斗,更是数不胜数了。为争夺这套剑法,有多少门派灭门,有多少帮会溃 散,又有多少

    妻反目,师徒相残,一时间竟也是不能计数了。

    若真能得此剑谱,明月楼在武林中的地位必将飞升,只仗着这套剑法,左明月将从齐国闻名的高手,晋身为举世知名的绝顶高手,整个明月楼宗门的地位也会大大提升。

    若真有这么大的好处,倒也怪不得左明月一转脸就把家人所受之辱忘得一干二净。

    “左明月他们占的便宜也太大了吧,为了那剑谱,多少远比明月楼更强的门派都毁了,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上下不过二十来人,受了这么点子罪,就能得此绝世神功。万一他将来练成神功,反来找我教弟子的麻烦……”

    傅汉卿显然对于狄九将别人所受的伤害用这么轻瞄淡写的方式说出来不是很赞同,摇摇头道:“我熟知天下武功,所以很清楚,其实有的时候,所谓的神功绝艺,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没有哪一种武功,可以真正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因为世人太过重视这个,总会为了一些所谓传说中的武功去不择手段,这才让这些传说,更加神乎其神,让人更以为那些武功无所不能。我给他的剑法,固然高妙,却也同样有缺陷,有破绽,有不足的。我告诉过他,只要他约束门下,在这一个月之内,不提这件事,以后只要他不与我教为敌,不仗着剑法胡作非为。他如何扬名立万,我都不管。否则,我将把这套剑法地所有缺陷刊印发行天下,让举世武人,人人能破。当时他也略有不信,直到我点出他们明月楼武功的缺陷破绽,他才被我吓住,连声发誓绝不外传。虽说他们一行几十人要想永远保密不易。但只要守住这一个月事情不外泄。等到齐国官府宣布扶持我教之后,就不怕他们怎么传消息了。武林人不可能明着违抗朝廷而结盟对付修罗教,而且,左明月知道我懂得那套剑法的不足,也断然不敢得罪我,就算是我磕头的事。见到的只有卓云鹏二人,以及左明月与几个家人。卓云鹏他们肯定不会说,而左明月等人,一来不敢说,二来在我教被各个强国同时扶持,声势如日中天时说出 去,也没有人会相信。更何况,真说了,他那套剑法的来历也会被追出是我教的,人人知道他左明月师从魔教教主。他也不要再想立足于江湖了,所以此事是断无后患的。”

    这么长长一番话说出来。傅汉卿难得如此不厌其烦地一再解释,无非是想消去狄九心中最后地疑虑。给左明月满门上下,解除最后一分危机。

    狄九却听得心中凛然,明明应该微笑赞傅汉卿想得周到,明明应该淡然,答一声你果然考虑周全,然而,他竟觉心间寒彻,一时发不得 声。

    他只深深凝望傅汉卿。看那依然坦然得仿佛没有一丝心机的面容,依旧清澈得好象没有半点杂念的眼神。

    这样的人。再多的疑虑,再多的不安,和他相处时间长了,总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总会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单纯,最白痴地家伙。

    所以,气过他,恼过他,恨过他,却总是很难去防他。

    然而,偏偏又在你觉得他最胸无城府时,他所表现出来的精明却总是让人心头一震。

    赵国的报官事件,戴国的演武会创举。都比不上今夜他给人的震撼更强。

    原以为他又是没头没脑自以为是地当烂好人,却没想到,他就连下跪,都已将各方问题考虑周全,一来,表达他的谦意,负起了他所谓的首领责任,二来,给了卓云鹏二人最大的刺激,以后他们想到这样的羞辱,就断不敢再胡作非为。三来,又料到了事情根本不可能外泄,所以不至影响修罗教的威名。

    他试图改变修罗教数百年来地丝毫不受道德律法约束的行事方针,看来又是一厢情愿,异想天开,然而,一则以道义相劝,总是不停得说些对与不对地事。二则以利害相胁,借着各大强国支持所带来的好处,逼得任何有头脑懂得计算得失地人,都不得不屈服,三则以他教主身份的尊荣相迫,只要是神教弟子,就算恨教主入骨,也断然不可能让本教之主当众受辱,牵累到所有人都面目无光。

    就连劝服左明月,放他们满门逃生,都已做下最妥当的安排,一方面借助齐国将要公布的大事,让卓云鹏放弃追杀,让自己放弃事后灭 口,另一方面,也借一套所谓的神功绝学就将左明月完全收服,确保永无后患。

    如此行事,非聪明绝顶,精明透顶之人不能为。

    偏偏自己竟蠢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觉得他是个白痴,就算在赵国戴国,偶尔会生出起警惕感慨,没过几天,又总是被他的愚蠢行为给气得忘了这些心头警兆。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他竟然一直觉得他全无心机,一直对他提不起丝毫防范之心。他甚至……

    曾经认真思考过,要不要,去做他的情人……

    狄九暗暗咬牙,眼睛定定望着傅汉卿,再也不能移动。

    傅汉卿,傅汉卿,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天下最聪明之人,还是天下最愚蠢之人,又或是天下间,最善伪装造作之人?

    傅汉卿被他看得不自在,后退了两三步,轻轻问:“你怎么了?”

    狄九定了定神,淡淡然看他一眼,这才道:“好了,闹了一个晚 上,我也倦了,要回房了,你去睡吧。”

    他平时都是要走就走,绝不交待一句地,现在这么客客气气地告 别,反倒让傅汉卿更觉诡异,一种奇特的危机感让他不觉寒毛直竖。

    狄九却再不说话,转身便去了。

    傅汉卿怔怔看着他地背影一步步远去,直到

    花园角门再也看不见了,这才低下头,神色有些黯淡     了。

    狄一去向凌霄等人传完命令取消的话之后,便又往回行去,走到半路,就碰上一路疾行而来的狄九,立时便迎上去问:“你们那边怎么 样?”

    狄九冷笑一声:“他赢了,赢得彻彻底底,我无话可说。”

    狄一微怔:“怎么……”

    “你还以为他需要护卫,总担心他吃亏吗,我看,这世上找不出几个比他精明的人物了。”狄九淡淡然把狄一离开后诸事转诉了一番。

    狄一眸光震动,久久无言。

    狄九仰头,看远方清冷孤月:“总坛那几个家伙这次可真是失算 了。他们让我刻意安排教主大人专往纷争多的地方去,为的就是让一心当好人,不肯杀人伤人的教主陷于是非之中,理解光靠好心眼,没有强大的力量什么事也办不成,哪怕想要下属听话不去杀人,也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威和惩罚手段。可是,那个家伙却能每次以我们想不到的方法处理问题,而从不更改他一直坚持的原则。他到现在也并没有学会以强横的姿态行使教主的权力,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方式管制手下,却还是有办法,简单用几点利害,就迫得手下不得不服从他。看来总坛那帮子人,想要让这位新教主站起来带领全教上下。和所谓地正道武林做对,拼个你死我活,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未必!”身后忽如其来的两个字,比这冰冷夜色更寒,更冷,更锐,如冰如锥,直刺人心。

    狄一和狄九都是微震。二人在这一刻间全身都崩紧,随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却都没有回头。

    背后那沉肃黑暗的天地间,仿佛已在刹那间,满布了无穷无尽的杀意和危机。

    二人任何回头或转身的动作,都将给黑暗中不知身处何方的某个 人。出手攻击地机会。

    黑暗里一片沉寂,谁也没有再说话,过了很久很久,狄九才徐徐展眉,依旧保持姿式不动,依旧抬眉看天边月色凄清,只语声一派安然从容:“好久不见,夜叉王。”

    狄九离开之后。傅汉卿一个人回了房。习惯性地走    。t ;     一头倒下去睡大觉。只是倚床坐下。然后开始呆呆发愣

    他一共发呆了有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仿佛时间过去很长很 长,只知道当狄一推门而入时。他依然是呆呆坐着。

    狄一反常得没有象平时的隐卫做风那样,悄然潜进。而是大大方方推门进来,第一眼看到神色出奇黯淡。坐着发呆的傅汉卿,便皱了皱 眉。一手拿下面具,一边说:“怎么了,这一仗你赢得如此精彩漂亮,为什么还这么不高兴?”

    傅汉卿抬头看他,眼神却象空洞得并不曾见着任何人:“我赢 了?”

    “你当然赢了,你成功救了明月楼所有人,你让卓云鹏等人不敢有任何异议。你让天王也不能背着你去杀人灭口,你使明月楼也不会因记恨而回头报复。你甚至让整个修罗教开始改变,这样,还不算赢了 吗?”

    傅汉卿坐着一动不动,良久才慢慢摇了摇头,用极低的声音说: “我知道杀人是错的,我知道为了一时地私心而去肆意伤害别人是不对的。我也一直这样说,但是,说得再多,别人也只象在听笑话。我能让修罗教开始改变,我能让狄九答应不去背着我杀人,我能让卓云鹏不反对我的做法,是因为,我让他们知道了,不杀人得到的利益比杀人更大,而杀人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和损失,这样的结果,是我赢了吗?”

    他望着狄一,轻轻说:“我真的为明月楼所受的伤害感到抱歉,我为我自己身为教主,却无法让手下不再伤天害理而难过,我是真心地想向他道歉,我是真心地希望补偿,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不管我怎么做,他们只是愤怒,他们只是不信,他们只是觉得,这是另一场强者欺凌弱者的游戏,最后,我教给左明月一套极高明的剑法,我告诉他,听我地能得到怎样的好处,而将来得罪我,又会受到怎样地打击,他立刻就温驯得象一只棉羊,一再向我道谢,一再对我保证,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受过伤害和屈辱。明明这样的结果是我要地,可是我并不感到高兴。我忍不住再次问他,为了这套剑法,他真可以就此忘记儿女所受的羞辱。他是那样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这套绝世剑法能让明月楼威震武林,能光大整个门派,为了门户的兴衰,儿女所付出的一点代价不必多加计较,若是孩子们还要闹事,反而是他们不懂事,不爱护门派。我达到了我的目的,可是,我一点也不高兴。这样的事,我看过太多太多,为了更多或更少的利益,人们总是一次次舍弃身边地人,人们总是一次次理所当然地放弃至亲至近之人。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习惯……”

    他望着狄一,眼神里满是悲凉:“这样,我算是赢了吗?”

    他赢了吗?他达成了所有的目地。他赢了吗?他是否最终偏离了他的坚持,而使用了他所认为不对的手段,他是否不得不放弃他的原则,而去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赢了吗?

    他不知道,而狄一,并不想回答他。

    狄一若有所悟地看着他,良久才轻轻道:“怪不得你时而聪明,时而糊涂,时而发惊世之言,时而却蠢得让人不敢置信,原来这就是真 相。”

    “什么真相?”傅汉卿几乎是有些木然地问。

    “你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你对这个世界的阅历了解,也远远超过其他人,只是你自己觉得这个世界和你自己的理想太过格格不

    死抓着你的理想不肯放手,不愿睁眼来看这个世界。     i可笑的行径,不是因为你糊涂,而是因为你故作糊涂……”

    “我没有……”

    “你有,和别人不同的是,你入戏太深,深得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故作糊涂的,你告诉你自己你不懂,于是就算是再明白的事,你也不让自己懂,你不但能欺人,你更加能自欺。你不是懒得理事,懒得面对世界,你是根本不敢面对世界,你知道世界残忍,你害怕这样的残忍,所以你做了一个壳,把自己藏在你那天真无知的壳里,你骗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如果不逼你,你永远不肯让自己面对真相,你永远不肯振作起来使用正常的手段去应付一切难关。明月楼满门的生死是一个契 机。以你的性格,不可能见死不救,不可能眼见下属去做这样残忍的 事,但你又很清楚,单纯地当滥好人,当圣人,最好谁也救不了,什么杀机也化解不了,你不得不去用心机,使手段,你不得不筹谋周详,把各方面都考虑到,处理好。你觉得你输了,是因为,你终于不能再继续这样骗自己,骗天下人。”

    狄一一句一句,说得极缓极慢。

    而傅汉卿则慢慢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是这样的吗?

    原来他不是愚蠢,他只是故意装蠢。原来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敢懂,原来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愿明白。

    以前地他,身在世间,心却一直都在世外,所以他一直错,一直 笨。一直不能过关,一世一世,错过自己的人生。

    可是,明白,懂得,了解。睁开眼看清这个世界,咬紧了牙关让心和身一起走进去,狠了心去认同这个莽荒时代的一切规则,为什么会这么累,这么痛,这么辛苦,这么艰难。

    傅汉卿一直没有回答狄一,而狄一其实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狄一只是定定望着他,一字字说:“你在儿女情事上,比之你在其他一切人事应对上。更加蠢到极点,以前。我只觉得,你在别的事 上。或许还偶有灵光一闪,做出惊人之举的机会,在情之一字上,从头到尾,都蠢得不可救药,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怀疑,是否,连这样的愚 蠢。这样的白痴,其实也是一场连你自己也并不曾发觉地戏?”

    傅汉卿觉得自己的身体莫名地有些抽搐。狄一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听到了,双拳就不自觉地悄然紧握。

    “其实我早该猜到,在情事上,你愚不可及,你迟钝到极点,最简单的事情你都可以弄得最复杂,最容易的事情,你都可以搞得一塌糊 涂,从来反常即为妖,你蠢得太过份,太过不合常情了。你在害怕,你害怕情事,你害怕动心,你口口声声要一个情人,可你比谁都害怕这个情人,你一直说只要有人爱你,你就认真爱他,可是,你心里最怕的其实就是爱。你害怕情爱,远远超过你害怕这个世界的其他冷酷规则,所以,你自欺欺人地更厉害,你告诉你自己,你完全不懂情爱,你可以天真到冷酷,纯洁到残忍地,把告白示爱,说得象玩笑侮辱,你可以把人世间最美好地一幕用最无情的方法展示到别人面前。你可以把别人践做脚底之泥,而你依旧无辜。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不懂,因为你不断告诉你自己,不要去懂,不要去明白,你就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笨蛋。”

    狄一一句一句地说,傅汉卿迷迷茫茫地听。

    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脑子却分明不能接受,不懂思索。

    他慢慢地全身蜷缩起来。

    “你在害怕,你害怕情事,你害怕动心。”

    第一世,狄飞在春水桃花前对他微笑,答应他会好好待他,然后,转头把他交给白惊鸿,让他血肉成泥。

    “你口口声声要一个情人,可你比谁都害怕这个情人。”

    第二世,他的师父,他的师兄,他的同门,所有人都说爱他,所有人都说要做他一生一世的情人,然后,以此为名,把杀戮尽情展现在他的眼前。

    “你一直说只要有人爱你,你就认真爱他,可是,你心里最怕的其实就是爱。”

    第三世,重重宫宇,父亲,兄长,混乱的杀戮,混乱地伦常,一切一切,以爱为名。异国的君王,灭国地灾厄,无情的屠杀,一切一切,以爱为名。

    “你害怕情爱,远远超过你害怕这个世界地其他冷酷规则,”

    第四世,狄靖对他恩将仇报,借他的同情之心,夺尽他的内力,废他囚他,然后,为了他倒行逆施,抢掠诸国,把无数染满鲜血的珍宝堆在他面前,一声声问他,我爱你啊,为什么,你不爱我?

    “你告诉你自己,你完全不懂情爱。”

    第一世的时候,他真的不懂情爱,可是,他想要保护保护他的人,他想要让狄飞快乐,他用他当时所知的方法,所以为地方式去尽他的责任,然后,他天真地在那春水之下,桃花之旁要求他地主人能一直好好宠爱他。他天真地在血肉化泥之时,以为自己不会死,一声声许诺会好好地继续爱下去,但是希望他的主人不要痛,不要象那些故事中的主角一样,最后去受报应折磨。

    “你可以天真到冷酷,纯洁到残忍地,把告白示爱,说得象玩笑侮辱。”

    第二世,他也想过做师父天真的徒弟,师兄纯洁的师弟,快乐地在一起,懒散地过一生,然而却被逼听一次又一次的告白示爱,看着那些同门在此之后的自相残杀。

    “你可以把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幕用最无情的方法展示到别人面 前。”

    第三世,他生

    眼中心中最向往,以为天地间最美丽最华贵的宫廷里    他看到最美好事物之下,最无情最残忍的一切。

    “你可以把别人践做脚底之泥,而你依旧无辜。”

    第四世,狄靖可以做尽一切伤人辱人之事,践他做脚底之泥,然后用依然无辜的眼望着他,用依然无辜的声音喊,你为什么不爱我,我是这样的爱你,你为什么折磨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没有心,可以这样残忍地看我伤心。

    傅汉卿慢慢颤抖起来,觉得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几世几劫,无尽苦难,在这一刻,仿佛一起逼到眼前。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一向迟钝不知苦难。他一向迷茫不知世情,他一向混沌不解人事,他不怕痛,不怕伤,不怕背叛和辜负,那么为什么这一刻颤抖如风中落叶。

    出了什么事。第一世血肉化泥,他不过沉睡六十年,复又淡淡入红尘,以后每世所历再惨,他休息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进入人间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世几劫,浑然若忘,前尘往事,渺不可追。

    为什么,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所有的煎熬,全部集合在一起,再乘以无数倍地压向心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即时是在前生前世,受难的当时,尚可安然相 对,为什么现在只仅仅想起来。就觉痛楚难当,恐惧不可抑制。

    他声音打战地说:“我……我不想……懂……懂了……会伤 心……”

    懂了会伤心,狄飞在多少个夜晚,悲痛欲狂。

    懂了会伤心,白惊鸿把他握在掌心时,在他耳旁说地最后几句话,没有太多得意,却难掩深深黯然。

    懂了会伤心。狄靖的疯狂行事,狄靖的疯狂死亡。

    懂了会伤心,轻尘总是用骄傲的眼神回应所有人不以为然的置疑,然而他从来不亲自去看,他报复的一切成果。

    懂了会伤心,小容总是说。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那个孩子,是我没有教好那个皇上。然而,他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屏幕上一遍遍重复播放那些帝王们失败人生里的惨淡岁月,眼神黯然而伤痛。

    懂了会伤心,所以他不懂,所以他一直浑浑厄厄,所以再深地痛。再大的伤害,他睡了一觉。又可以没事一般重入人间,再把前尘忘尽。

    懂了。会伤心!

    所以,我不懂,所以,我告诉我自己,我不懂,所以我告诉我自 己,不要懂,所以。我是小楼最笨,最蠢。永远不知变通,永远不能通过的学生。

    我只是,不想伤心,所以,我一直一直不肯懂。

    狄一见傅汉卿如此样子,也觉略有不忍,然而迟疑了一下,还是 问:“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所以要伤别人的心吗?”

    傅汉卿颤抖的身体倏然一僵,他猛然抬头,震惊地望向狄一。

    狄一却再没有看他,而是转身出门,信手把房门带上了。

    傅汉卿却还保持着这个姿态,睁大了惊恐的眼,带着满脸地震撼,坐在那处,很久很久,再不动一丝一毫。

    耳边轰轰然,反反复复,响得都是那一句,如惊奋一般劈进脑海的话。

    “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所以要伤别人的心吗?”

    这个夜晚,狄一一直守在傅汉卿房外,没有离开哪怕一步。

    这个夜晚,他一直都在问自己,为了一时之义愤,而揭穿傅汉卿最大的伪装,生生戮开他那保护自己的壳,是不是太过份了。

    一个人想要保护自己不受伤,这又有什么罪过。

    这个夜晚,狄九的房中红烛高燃,同那忽如其来的夜叉王,说了一夜的话。

    这个夜晚,卓云鹏和副坛主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起教主的惊人之举,讲起左明月的奇异态度,谈起未来修罗教可能地光明前程,激动得不能入眠。

    这个夜晚,傅汉卿呆呆在床着坐了一整夜。

    问了自己一整夜。

    “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所以要伤别人的心吗?”

    真相如此简单,这样地他,有什么资格,一声声去说,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再谈什么原则和对错?

    “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所以要伤别人地心吗?”

    第一世最后的记忆里,有狄飞痛至最深的眼神,第二世,和第三 世,如果他能极积地面对世间的不平,而不浑然任命运摆布,一切会否不会那么糟糕。第四世,狄靖的无尽疯狂,他是否也负有责任。

    “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所以要伤别人的心吗?”

    狄九总是会莫名愤怒,莫名激动,狄九的手指总是冰冷的,眼中地杀机总是不能掩饰,然而一次又一次,狄九从没有真正对他下过一次杀手。

    “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所以要伤别人的心吗?”

    傅汉卿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这一夜,最懒地傅汉卿一直没有闭一下眼。

    这一夜,无人能入眠。

    :

    啊啊啊,尖叫中,今天俺居然写了九千多字啊。

    几乎就可以破万了啊。

    手指都打到发僵发麻,然而胸中如梗,不尽兴而不能快。

    咬牙切齿,今晚之后,再有人说俺家阿汉是白痴圣母受,俺就去上吊,俺就去跳河,俺就去撞墙。

    用米线上吊,去干了的河里跳两下,外加买两块豆腐回家撞。

    眼泪汪汪地下线休息去。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宴会奇变

    更新时间:2008…7…23 14:33:21 本章字数:3580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十二章 宴会奇变      轻尘,这一次回京,就别再走了,你不在京中,朕日    时时不安,月票的事,就交给其他将领吧。”

    方轻尘眼神微微一闪:“皇上,月票战事一触即发,臣实不宜远离太久。还请皇上容臣回转月票战争前线。”

    (以上创意:菲)

    。

    自当日放走左明月之后,傅汉卿一直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他也不象往日那样躲在房间里睡个昏天黑地,竟是日以继夜,睁眼望着房顶发呆罢了。

    便是一日三餐,也总是懒懒的不愿动筷。经常是丰盛的诸般菜肴送进去,也不过略吃一两口,便搁在旁边冷掉。

    狄九却只是忙于视察分坛上下,检阅多年经营的成果,竟是忙得脚不沾地,夜不安枕,虽说卓云鹏在耳边说过好几回教主情形不太对的 话,他一概是忙着翻文档,看书册,发命令,问详情,手挥目送之间,竟似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二人一忙一闲,倒同样是两三天都没有睡觉,没有好好用过一顿饭。

    可怜的卓云鹏,即是下属,又是东道主,肚子里直犯嘀咕。

    固然教主位尊,闲杂之事,无需过问,但也不至于到了分坛一直闷在房里发呆,啥事也不管吧?

    纵然天王能干,巡视分坛,是该查阅帐目,但也不至于巨细无遗到这个地步,连最小的支出收入都要细细对对帐,好端端硬是把自己忙成这个样子。

    眼看着马上所有的巡查工作就要完成,教主天王一行人不日就要离开,可是如果就这么把整天板着脸的天王和郁郁寡欢的教主送走,自己这个当下属的,是不是太失职了。

    卓云鹏这一烦闷,便不免招了上下人等,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哄这两位大人物高兴了。

    可怜这山珍海味送上去,两个人一个是懒得下筷子,一个是没空下筷子。

    可叹这奇珍异宝搜罗来,两个人一个是没兴趣看一眼,一个是根本不屑看一眼。

    可惜这俊僮美婢不算少,但经过了明月楼那位公子爷的事件后,卓云鹏再不敢把人往上司床上推了。

    正发愁之际,却闻得临川城里,新到一个杂耍歌舞班子,不但各路杂戏技艺极佳,那台柱子的舞姬,容貌和舞技一样叫人称绝。在城里演得几场,不过是一把胡琴,一具瑶琴,配着她一人且歌且舞,竟真个是技惊四座,名动全城了。

    卓云鹏闻此消息,赶紧令人带了厚礼重金,入城请来了整个班子。

    待这一班子人入庄,卓云鹏亲自一见,那舞姬果是绝色人物。卓云鹏心中欣喜,私下里许了舞姬无数的好处,只要她能逗引得自己的贵客开怀便可。

    之后卓云鹏又大操大办地搞了一次盛大的宴会,理由是分坛能迎接教主与天王驻临,乃是万幸,如今教主与天王远行在即,也该由他办一次送行之宴,尽一尽心力。

    这理由如此充足,傅汉卿也实在不好拒绝,只好懒洋洋出现在正厅里。就连冷心冷面的狄九也碍不过卓云鹏这般厚着脸皮苦劝,几日来第一次与傅汉卿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中。

    卓云鹏也不拿寻常节目来给二人观看,其他的杂耍艺人,全让到外院去,给凌霄等总坛弟子们演示百戏,而大厅里,只有那绝色舞姬且歌且舞,下首有一个苍颜老者,和一清瘦文士奏琴相应。

    舞姬年极少,容极美,眉眼极清,偏偏穿了极眩目极炽艳的七彩霓裳,这般款款婷婷行到厅前,身姿如流水,舞步若浮云,生生将那清与丽,冷与艳,揉在一处,夺人目而逼人心。

    胡琴苍凉而瑶琴悠远,同时间响起,竟凭空叫人生起无限苍然的心境。

    偏在这一片寂寥之间,那女子一舞之时,却是至浓至艳,至烈至华的霓彩,七彩的华裙,旋舞出红尘最深最美的幻境。

    偏又在那万丈红尘,绮烈情燃之际,最最苍凉遥远的音韵如远方天际的孤音,悠悠响起,遥遥而逝。

    如许之人,如许之舞,如许之音。

    便是卓云鹏和副坛主,也算是有些见识与定力之人,初见这舞姬之美,尚可自峙,但闻这琴音一起,舞姿一动,便也不觉神为之驰,意为之夺,心为之迷,竟是连眼睛也顾不得眨一下了。

    便是堂下侍者,厅前护卫,闻此佳音,观此妙舞,也无不忘形,竟是谁也不记得自己的差事了。

    偏偏这满厅上下,竟是有两个人,浑然不为如许歌舞所动。

    狄九自入座以来,便一直自斟自饮,眉毛也没抬一下。任凭你音能裂石,舞似天魔,依旧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傅汉卿自入了席,就一直

    彩,头也不抬一下,直到狄九入座,才第一次有了反     头,定了神,只是遥遥望着狄九。

    从头到尾,他的眼神就只看着狄九,竟是一次也没往那绝代佳人身上转一下,至于那极美极苍渺的琴音,他有没有听到,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亏得是狄九,竟是对这样的目光浑然无觉一般,连眼皮子也没掀一下,执杯倒酒的手自始至终,从来不曾有半点颤动。

    曲美舞美人更美,满厅皆醉,偏偏这两个位,一个只顾着盯着另一个,一个只顾着低头盯着酒,竟是从头到尾,谁也没往那绝世大美人身上瞄过一眼。

    也不知那舞姬是不服气,还是受了卓云鹏之托,不可怠慢。且歌且舞,彩云飞旋中,轻盈盈地近了主座,歌声愈柔而舞姿愈美,身如弱 柳,依至案旁,回袖折风柳,曲腰随清波,这一折一曲一回眸之际,忽得向傅汉卿嫣然一笑,真个是百媚千娇,倾国倾城。

    然而,傅汉卿的眼睛依然望着狄九,所以,他看不到那佳人多情一笑,更看不到美人芳唇轻启之时,一道电光自朱唇之内,以几乎超越人类视力极限的速度直往他额头击去。

    同一时间,奏胡琴的老者一跃而起,自胡琴中抽出一把细剑,隔着老远的距离,对着傅汉卿凌空袭来。

    那弹瑶琴的文士,双掌在琴上一按,整个瑶琴四分五裂,无数道暗器齐齐飞射而出,目标亦是傅汉卿。

    傅汉卿除了内功够高轻功还好之外,在武功上,实在别无可夸之 处,临阵应变的能力更是差得一塌糊涂。更何况他这个时候还傻愣愣盯着狄九瞧呢,指望他自己能及时查觉危机,出手自救,这基本就属于妄想了。

    整个过程傅汉卿只来得及低低惊叫一声,然后就是他自己坐的椅子忽然间碎了。他的身体一滑跌到地上,身前的桌案忽然间打横飞起,正好挡在他倒地的身子前,坚实的紫檀木桌面堪堪替他挡下了一切暗器。

    这不能不归功于他那位了不起的影卫了。千钧一发之际,一脚把傅汉卿的椅子踢碎,一掌拍倒桌子挡暗器,百忙中还及时出剑,无巧不 巧,挡住了那百媚朱唇里射出的一道飞针。

    那针上气劲奇强,竟生生自狄一剑身上穿了过去,狄一虽及时一偏脸,到底没能完全躲过去,整个个木面具竟因这一针之力而四分五裂,露出他那布满刀痕的狰狞面目来。

    狄一心中虽自惊骇,手中却片刻不停,剑势如行云流水直刺向那案旁舞姬。这一转一折之间,剑法气势竟极之自然,毫无临时改向的艰难感,倒象这一剑本来就是劈向那女子一般。

    这舞姬吹出一针,身子向外略略一旋,以避免被自己人射来的暗器误伤,只这一耽误之间,狄一已救下了傅汉卿的性命。

    她身子堪堪旋了一圈,眼前剑势已如惊雷闪电而来。这女子不慌不忙,不退反迎,这一转一折一进一旋之间,依旧是一场绝美的舞姿。随着她飘舞的身形,七彩的霓裳在狄一眼前旋成万丈红尘,迷人眼目,而在那至美至丽的衣裙里,光影一闪而逝,一逝又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竟连现十三次,分十三次都击在狄一的剑身上。每一击,都击在剑势最弱,气力最微之处。

    狄一飞身扑击,舞姬一舞而迎,华美舞衣里,光华闪转,谁也看不清在交睫之间一共交击几招,全部过程,不过是狄一一扑,舞姬一旋,然后二人身形便已交错,狄一持剑冷然立定,舞姬脚踩舞步,飘然而 退。

    舞姬的七彩虹裙因着刚才的急旋,犹自徐徐飘动,独她双手之间,竟是空空如也,刚才那倏出倏收的武器,不知藏于何处。

    狄一的眼眸冷若玄冰,持剑的手,定若磐石,而挺立的身姿,如松如岩,不动如山,若非那一滴滴鲜血缓慢而单调的落地声,几乎没有人能看出,刚才那一交手,他已吃了亏。

    :

    呵呵,目前仍在努力写文中,希望晚上能再更一章,补上昨晚的天窗。

    另外,昨天在百度吧听一位读者说,他的一百多元的包月帐号被盗了,包了六个月,里头存了好多钱的。                 动,填了帐号和密码之后被盗的。            。     得,不光,任何机构搞活动,也好,qo            你填帐号就足够,断不可能帐号密码都要求,凡遇上这一类事,请千万小心,防止损失。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幽冥夜叉

    更新时间:2008…7…23 14:33:22 本章字数:3839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七十三章 幽冥夜叉

    “容相又想和我谈什么呢?”燕凛闭了闭眼,仿佛壮士断腕一般,有点豁出去地说“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也有很多问题,需要对我解释是吗?”

    然后,出乎他意料的是,容谦摸摸下巴,眼神诡异地看着他:“皇上,也许你弄错了,我肯跟你来,即不是为了问你什么,也不是为了向你解释什么,而是……而是为了月票”

    。

    这一串交手,虽复杂惊险,却只不过发生在一刹那间。

    从美人偷袭,两个奏琴人持剑发暗器攻击,狄一出手相救,到现 在,暗器被挡住,狄一且与美姬交手一招,其实只不过是两三个交睫的时间。

    然而在生死关头,这刹那的时光,已足以扭转战局,足以追回性 命,足以判人生死。

    卓云鹏与副坛主已经回过神来,怒吼着跃了起来。

    一个飞身拦住那持剑扑向傅汉卿的老人,一个挺身拦住那双手犹自不断在空中挥舞,每一动作,便会有暗器漫天纵横的文士。

    二人刚才为乐舞所迷,若是这两个刺客攻击的目标不是傅汉卿而是他们,怕是不死也伤。

    此刻惊觉过来,自是又羞又恼,愤然而战。

    此时傅汉卿亦堪堪从桌案后面爬起来,趴着桌沿,面带愕然地看着战局。

    此时厅外亦是忽然喊杀之声大作,兵刃交击之声不绝,想是在外院演杂耍的其他人,也已动起手来了。

    此时厅里厅外都是一团乱,外头杀声不绝,而里头呢,到处是刀光剑影,满眼是满器飞舞。偏偏在这一片可怕的混乱之中,居然还有一个人安然不受丝毫影响。

    狄九依然在自斟自饮,刚才的绝世歌舞,现在的惊险杀伐,与他好象没有半点不同。他安坐案前,没有挪动一下。

    继续吹菜,继续喝酒,不同的是,筷子除了挟菜之外,偶尔也挟住一两颗不小心射到他这边的暗器,神色不动的抛开,继续挟菜。不同的是,偶尔有几滴血溅到他杯子里,他就信手倒在地上,毫无不耐之色地重新为自己倒满一杯。

    这一回,傅汉卿可就不能跟他一样置身事外了。一听到外面喊杀声起,傅汉卿的脸上就略略有了些警张。再往厅里四下一看,所有人都打成了一团。

    身边靠得最近的战团就是舞姬与狄一。确切地说,应该是舞姬一直试图攻击自己,而每一次都被狄一缠住。

    刚才一招硬拼,狄一吃了亏,虎口都给震裂了,这一回不敢再同舞姬硬接招,只是每回舞姬一攻傅汉卿,他就直接攻舞姬要害,迫其回招自救。一时之间,舞姬也奈何他不得。

    傅汉卿打架不怎么样,看打架的眼光却素来是最毒的,虽知这舞姬武功似略高于狄一,但短时间内也不能把狄一怎么样,这才略放了点 心。复又再看厅内两个战团。

    副坛主与那个老者,打得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但那个用暗器的文士,因被卓云鹏逼到近处,暗器施展不开,已是被打得再无还手之 力。

    傅汉卿看得皱了皱眉,再侧耳听听外头的打斗之声,眼中焦急之色更浓。

    那文士且战且退,双手连掏暗器的功夫都没有了。只是一退再退,三退,忽得背上被柱子顶实,竟是退无可退,身形略一迟窒,卓云鹏的那雪亮的刀影,已是当头劈到。

    另一处老者如疯魔一般要往傅汉卿处冲去,副坛主舍命相拦。这二人,一个是早存死志的刺客,一心一意,只想往前,一个是满心含羞的护卫,只想舍了性命拦阻刺客,在教主面前为自己的过失挣回一点点颜面。

    这二人武功虽不算很高,但交手却极之惨烈,竟是刀对剑,伤拼 伤,命斗命的。几乎每一出手,都是只攻不守,以伤换伤。几招下 来,已是鲜血四溅。两个人又伤又痛又着急,都是杀红了眼。老者一剑对着副坛主当胸刺到,副坛主也是眼也不眨一下的一刀对着老者的脑袋砍下去。也不知道是他们不怕死,还是两个人都杀得疯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没人闪没人让。

    傅汉卿对武功了解太深刻,那边看几个人招式一展,气机一动,心中已经叫糟糕,飞身往前掠去,同时口中急叫:“冥影迎风,冥光泄 地,冥风折首……”

    那文士本自闭目待死,耳旁忽传来这几个再熟悉不过的招式,想也不想,身形一折一曲,同时曲指弹出指间暗藏的仅有几根飞针,借着卓云鹏躲避之时,生生自卓云鹏攻击的死角之间滑了出去。

    然这样死里逃生,他的脸色却反而一沉一白,神情倒似比方才待死之时更是惊惧了。

    副坛主与老者之间,也在这时凭空多了一人。傅汉卿有心阻止他们同归于尽,出尽全力,堪堪在最后关头拦在二人之间,双手扣住了副坛主的刀,因怕自己发力会震伤了副坛主,所以不敢以内力反攻过去,双手十指立被割伤。好在他本不惧痛,神色不变地略略侧了侧

    硬生生用左肩受了老者一剑。

    同时,傅汉卿仰天发出一声大喝:“全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喝,却是他运功喊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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