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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楼传说第8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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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象是苏大人的跟班。7k7k001.com”

    ”妈的,不是叫你们没事别乱走吗?快滚快滚,死在这里,可没有人管。“

    两个人哪里还有胆子继续向前进。互相看一眼,都觉得不过拿一份工钱,实在没必要为主子一句话把小命送在这里,所以他们就在漫天箭雨下,在死伤遍地的鲜血泥泞中,一步步地向前爬,直到爬出了城外军队的射程,才跳起来亡命狂奔。

    从头到尾,他们连半个陈国军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自家主子面前把战场的激烈,描述得绘声绘色。

    因为临场逃跑,为了害怕担责任,为了怕被揭穿,所以他们更要把情形说得无比可怕,战事无比激烈,死伤无比惨重,以此打消苏凌再派其他人去,或是自己亲身去察看的可能性。

    而在听完他们的讲解之后,苏凌已经再没半分心思去研究战斗地详情了,所有随从们的心思也只有一个,这定远关随时都会被攻破地,他们要立刻脱身才是。

    大家一起眼巴巴望着苏凌,苏凌也不负众望地说:“快,你们快 去,就算打仗,这帅府里,一定还有位将军坐镇的,你们快去说,我要立刻回去复命,让他给我一辆马车,和几匹快马。”

    大家都觉一阵轻松,一齐大声应是,不过又有人略有迟疑:“大 人,你地伤……”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伤,你们快去吧,就说军情紧急,我要代他们回去传送军情给卢大帅。”苏凌大义凛然地说。

    当然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于苏大人的高尚情操表示出任何怀疑。让他们去战场打探情报,人人缩头缩脑,让他们去打点回程之事,人人跑得飞快。

    他们第一时间在帅府里找到一位将军,转述苏凌的话。

    那位将军也懒得多理会他人,那表情,倒似他们早走,军队也好早点少一个累赘一样,只挥了挥手,就纷咐为他们准备车马。

    倒是办事的当兵的,唠叨骂了好多句,什么,我们这打仗呢,你们还要来添乱,我们在杀陈国人呢,你们还要来找麻烦,这一类的……

    他们也只得陪着笑,恭敬地在旁把所有的咒骂都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把出行的车马准备好,苏凌一行人等,在一片混乱中,没有任何人送行地情况下,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定远关。

    因为苏凌受了极重的杖刑,虽然准备了马车,也铺了好几层厚地棉被子,又带上了最好的药,但随着车马颠覆,触动伤处,还是一路惨叫哀号,痛哭流涕地奔向前程了。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四章演习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31 本章字数:4360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四章演习

    站在城楼上,冷眼望着苏凌一行人的车马,远至只余几个小黑点,风劲节的眼神里,也不知是讥嘲还是叹息。

    危难果然是考验人性的最佳利器,人类的怯懦,自私,卑劣,虚 伪,在灾难面前,全部暴露无遗。

    那小小的随从会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推卸责任,而在苏凌面前,极力渲染战争的残酷可怕,同理,苏凌为了推卸责任,为了保住自己,就会把听到的这一切,变成他自己亲眼目睹,并且乘以数倍,然后再对上头的那些官员们说明。

    也许别人不会完全信任,卢东篱的大舅子,但就算找其他随从查问起来,大家众口一词,歇力附和苏凌,就会成为他最佳的人证。再加 上,陈国军队会打过来的传言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真打起来,也不于让人感觉太突然。在这种情况下,不由得人不信。那些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安危,为了自己不承担责任,他们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风劲节冰冷如霜地笑笑,一旦城破,后方千里沃土,皆沦落于敌军铁骑之下,那都是他们自己的辖区。

    更何况朝廷追究起来,定远关为什么会破,当然是因为主帅不在,军中无主所致。主帅因何不在,为了军需不够的事,他跑去绑架总督 了,为什么定远关会军需不够……

    风劲节地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一片森冷,这个皮扯起来啊,只怕谁也别想落个自身干净。

    身旁传来有点迟疑的问话:“将军,我们这么做行吗?”

    “是啊,这是不是闹得太大,会不会上报给皇上,我们会不会犯欺君之罪。”

    风劲节漫不经心扫一眼身边的王大宝和小刀:“我们干什么了?犯什么欺君之罪了?我们只不过组织了一次模拟陈国军队攻城,军队措手不及。损失惨重的战斗演习罢了。这也是我们练兵内容的一部份啊。为了让将士们在任何状况下,都能以最好的状态投入战斗,为了让大家在遭受损失和伤害时,能继续保持信心和斗志,苦战不退,为了让军队在面对措手不及的突然攻击时。能沉着应变,这都是必要的啊。”

    王大宝和小刀愕然相互望望,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地确,风劲节虽想救卢东篱,还不至于笨到让全军陪他一起演戏骗人。

    所有的士兵是不是肯和你配和这还是个问题,再说这人多嘴杂的,将来谁漏出去一句,就是惊天的大罪名。

    他只不过是召集军队搞了一次模拟而已。对于拥有超前知识的他来说,当然明白为了培养军队各方面的能力,特别是临战应变能力和在战场上过硬地心理素质。这演习都是必要的。以前他只是个小将军,权力有限。倒是不能搞什么大演习,后来卢东篱掌权。军事上的问题,对他是言听计从,相关的战斗演习,全军预演过很多次。

    这一次,大部份不知情的士兵们也只以为又是一场平常的演习,而知情的将军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硬当成平常的演习。

    只不过,这场演习比以往要求地更高更严格。敌军的攻击,空中的箭雨。城头地拼杀,都要做得无比真实,喊杀声要足够震聋人的耳朵,大家地一切交谈,争议,都必须把演习当成真事来对待。

    为了培养大家在实战中,不怕死,不怕伤,不被血流满地吓倒的心理素质,到处地伤员,战死的士兵,满地的鲜血,都必须做得惟妙惟 肖。

    风劲节事先说了,演习成功,大家都有酒喝有肉吃,有谁出了差 错,立刻拉去挨军棍。

    在这种情况下,全军上下,无不极之卖力,把一场演习,搞得和真的打仗,也没太大区别了。

    当然,必要的设计和安排还是要小心的,比如在苏凌房间外来回奔走的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地交谈他们的对话,全都是拿着风劲节事先写好地剧本台词,自家背牢的。而所有与苏凌的随从接触过的士兵,也无不在风劲节的严格控制之中

    此刻他计谋成功,悠悠然道:“我们只是进行一场练兵的演习罢 了,如果有什么不当的消息被传回后方,那也不是我们的责任,是苏凌苏大人太过胆小了,他甚至没有当面对任何一位将军,做出过适当的询问,也没有亲自到城楼去看一看,就一厢情愿地认定打仗了,并且立刻要逃走。我们当然没料到,他居然胆小到什么也没弄清就走掉。我们还一直以为,他根本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演习呢……”

    风劲节冷冷地笑:“所以,不管怎么样,后果都与我们无关,要追究责任,更落不到我们头上来。”

    他这么一解说,王大宝和小刀,这才放下心来。人一轻松,脸上立刻就有笑容了。

    “风将军,我演得怎么样?那两个白痴冲过来的时候,我那声惨叫够响亮吧?我从城上跌下来的样子够吓人吧,我捏破血囊的时候,够及时吧……”王大宝两眼闪光地大笑“那两混蛋让我给砸得啊,、几乎没当场断掉骨头,更吓得尿了裤子。”

    风劲节微笑点头,的确看不出,这家伙真有点儿演技派的实力呢。

    小刀在旁不甘寂寞地跳起来表功:“还有我啊,在他们房间外,那戏词,说得多好,心情多激动,多害怕,多畏惧啊。换谁听了都会觉得有生命危险的,还有我那队人,全是我逼着看着守着背戏词的,表现得全都很不错啊,我们一边跑步,搬东西,理盔甲,拔刀拿剑,还要一边说话,还要字字清楚,要保证让里头的人能听到,却又不能查觉是我们故意让他们听到的,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我们可是练了整晚的,看,嗓子都哑了。”

    风劲节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出力了,我一概有赏。”

    他复又笑而大

    :“给我通令全军,本次作战演习,取得了特大成功     在实战中,也能象演习中一样,不管遇到多强的敌人,也能奋勇作战,不管遭受多大的损失,也能保持斗志。为了慰劳大家,军中开禁,所有 加演习的将士,都能有酒喝,不过,每人要定量,不许喝醉,而且不能全军一起喝,全军分四班,轮着喝酒,所有城防事务,不得因此受伤何影响。另外,把军中存的肉全拿出来,务必做到,每人都能分到一 些,打打牙祭。”

    四周士兵欢声雷动,早有传令兵飞快下城,向各处传令去了。

    不多时,四面八方,都传来欢呼大叫声。许多躺在地上的尸体和满身鲜血正在呻吟的重伤员,也一块跳起来大喊大叫。

    在这漫天欢叫声中,立于城楼最高处的风劲节始络只是淡淡微笑,尽管,笑容一丝一毫也没有到达过他的眼中。

    本来正在大笑的王大宝无意中看到他的眼神,笑声为之一滞,迟疑一下,才轻轻道:“风将军,我们这样做,会有用吗?”

    风劲节淡淡望他一眼:“最好能有用,否则……”

    他转眸,遥望远方,当日卢东篱快马而去的方向,最好能有用,否则,我接下来的手段,会让很多很多人明白,到底什么才叫做后悔。

    卢东篱当日挟持总督地行为。让所有知情人都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荒堂之事。

    以总督权威之重,仪仗防卫之严,除非是传说中真正的绝世高手,也只有象他这样的高官,才能轻易接近得了,并且倏然施袭。让总督的贴身护卫们都无计可施。

    如果动手的是一般的歹徒啊,匪患啊,还会有点儿狙击的可能在,可卢东篱到底是皇帝钦命的一方大帅,就算是为了救总督,万一失手把他杀了。事后地责任也不是随便谁能背得起的。

    因为整件事,太荒堂,太匪夷所思,所有知情人,都不约而同地低调处理事件,对外加以掩饰隐瞒。

    卢东篱挟持了总督之后,只是占了书房,下令所有总督战人都远远离开,由自己的几名亲兵在书房内外相护,一切饮食之物。都由外送 入,由亲兵亲尝了之后再过半个时辰。确定无碍,再由他和总督一起食用。而亲兵进食也是轮班的。这种安排,也就禁绝了营救方使用迷药的可能。

    由于他防范得太紧,而又没有哪个底下人敢于拿总督大人的性命冒险,所以,上上下下地人,竟都只能束手任他予取予求了。

    总督先是震怒,愤然大喝,盛怒而骂。口口声声,要上奏。要追究,要让卢东篱死无葬身之地,卢东篱一概不理。

    后来外头的下人和官员们,又是哄,又是劝,又是说话,全说万事好商量,不用闹到这个地步,卢东篱也只听而不闻。

    到最后,他们把苏凌也叫了来,用亲戚的情份来劲说卢东篱,卢东篱自然也是不为所动。

    从头到尾,他坚持的只有一点,就是让总督下铁令,以神速调到了一切可以用的军需武器,运到定远关去。

    总督开始不肯,可架不住身旁有一个人,红着眼要跟自己一起自杀殉国的威胁。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大把的荣华富贵,外加后院里一堆美丽的姨太太呢,哪里肯就这么枉送了性命。

    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卢东篱的威胁下,下了手书急令。以飞骑快马传送各郡,若不在规定时限内把军需备齐,各郡太守,直接把乌纱帽送到总督府来。

    这手书果然奇效,各郡官员们,以生平第一高地办事效率把东西调集齐了。

    卢东篱又让王大宝去亲自检查了一番,这才要王大宝带上大部份亲兵陪着押运官押去定远关。并承诺只要拿着定远关风劲节亲自签发的收据公文,他就立刻放开总督,并且为自己所做地一切请罪负责。而他自己只留了十名亲兵,以便在他身边轮班守卫,让其他人没有机会营救总督。

    因为苏凌前不久刚去押过一次军需,这次就自然挑了他办这件事。为了让总督能早点恢复自由,他们调集了最好的快马车队,以最快地速度押运军需武器。

    而卢东篱却并没有一直等下去,过了好几日,他自己心里估算着,押运队到了什么地方,现在就算总督府发出命令,也无法再中途把消息传到,或及时拦截住队伍了。

    于是,他就大大方方放开了总督,打开门,让所有守在外面,人人精神疲惫的,侍卫啊,高手啊,大小官员们可以自由出入。

    他则落落大方施礼请罪,言词从容,神态平静。

    几天下来,精神极度紧张,心情极之畏惧的总督,和所有的大小官员,相关侍卫们,在这意料之外解除危机的时候,突然松懈下来。无不觉得手软脚软,头晕目眩,

    在这个时候,大家甚至没有足够的精神和力气找卢东篱算帐,总督第一时间冲向自己人,其他人第一时间把总督保护在中间,大家都喘了口气之后,总督只匆匆下令,把卢东篱和他的所有亲兵,先看押在这几处房间之内再说。

    当然,能得到这样的好待遇,和卢东篱那正三品地官位以及定远关大帅的头衔是有莫大关系地。就算大家恨得他牙痒痒,也实在不好说打就打,说杀就杀,他朝廷命官的身份只有朝廷才能剥夺,在此之前,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要给予和他身份相配的待遇。

    在那之后,总督以及大小官员们,休息过了,定了惊,回了神,这才聚在一起,商议处置卢东篱,这时才发现,事情实在太棘手了。根本就难以处理。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五章送行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32 本章字数:4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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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毫无先例可循,在处理上完全没有借鉴的可能。而且,这件事,太过超出他们理智可以接受的范围,即使在事后这么多天,每每细想一下,他们除了拍着桌子大骂疯子之外,竟也再说不出更多适合卢东篱的评价了。,而对于这种极度疯狂事件到底怎么处理,实在让人头 疼。

    如果卢东篱不是大官,他们要杀要砍,要千刀万剐,当然很简单。可偏偏卢东篱不但是官,官还足够大到,不管犯什么罪,也让他们不能任意处置的地步。

    当然,别说只是一地边帅,就是宰相,做出这种事,也不是律法能容的,但若依着律法,要给他治罪,事情就必然要公开地大审,还要上交到有司,不是把人押到京城交大理寺审问,就是让上头派钦差下来。

    这罪行,当然是无可争议的,可万一问起犯罪动机来,你为什么胁持总督啊,因为军队武器不够,我这个元帅当不下去了……这事一扯起来,谁也别想落个干净。

    就算这里头的玄虚古怪,人人都知道,可绝对不能明打着放到台面上来讲的,官场上太多这种宁被人知,莫被人言的事了。

    四郡官员无数,个个都是精明人物,此时此刻,竟人人只觉头大莫名,谁也找不出合适的处理方法。

    总督大人弹劾的奏章写了又撕。撕了又写,还是没想好合适地措 词,甚至这件事,要不要真捅到上达天听,大家都还不能确定。

    最后,众人只能先把卢东篱看押着不让他走,然后写信给九王,向他做出请示。在九王做出表示之有。上下人等依然三缄其口,绝不把这件说出来必然轰动天下的大事公开,当官的全部下了 口令,所有相关知情人,半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

    没过几天,九王的回信没到。苏凌一行人就回来了。

    被打个半死,在一路奔逃中,更颠得只剩下一口气苏凌,扒在总督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定远关的将军们如何无礼,如何强横,如何欺辱责打他。又以一种无比惊惶惨淡的口气,向总督大人描述了他自己亲眼所见的,人类有史以为,最惨烈的战争。和最危急地城池。

    总督当然也不会听他一面之司,把他的一干随从全都调来细问。而在随从们的加油添醋的补充说明之下,定远关的情势已经是危如累卵。大有随时都会有陈国军队冲到他们这后方四郡的可能性。

    这个认知让所有过习惯安宁日子地赵国文官们,吓得面无人色。

    在听到每一个从定远关回来的人,都以肯定的语气谈论战争的劣 势,说起死伤的惨重,讲起将军的争吵,谈起元帅不在,群龙无首 时……

    他们能够做的决定,就显而易见了。

    不管定远关到底能不能守住。一定要在城破之前,把卢东篱弄回定远关去。这样的话,守得住皆大欢喜,守不住呢,至少第一责任人,也扯不到其他人身上了。

    卢东篱放走总督之后,就安然在书房中被软禁,有饭就吃,有水就喝,能吃能睡,能说能笑,闲来还会在书房里翻两本书出来读。安详自在地让人以为,他真是在好朋友家做客呢。

    身旁几个留在他身边的亲兵们,心里难免七下八下。卢东篱忽然出手抰持总督也没和他们商量过,事后下令他们做这做那,他们是军人,当然只有服从,但心里头也知道事情很严重。到了后来。也由不得他们小人物去选择,只能是随波逐流,闭着眼睛,跟着大帅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顶头上司是卢东篱,出了任何事,当然必须站在元帅这一边,军队是比任何地方都讲究军令如山地地方,违令的罪名足以杀头,所 以,死心塌地,配合卢东篱地一切行动,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选择了。

    现在这种情形,卢大帅能安然自若,浑若无事,他们终是心头忐忑不安,也有人迟疑地问卢东篱:“大帅,我们该怎么办?”

    卢东篱只是淡淡微笑:“我该做地,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只看……”

    他身在小小的书房里,他面前是几个与他一起陷入囫囵的士兵,然而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他的眼神,分明已穿过了所有人,所有墙壁,所有空间,遥遥望着一个方同“现在,只看,别的人会做些什么了。”

    他微笑着对每一个人道:“别担心,会有人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 的。”

    他一向待人和气,手下也不特别怕他,终于有个亲兵,忍不住轻轻道:“大帅,这么做,是不是也太冲动了?”

    卢东篱苦笑:“若不是走投无路,我岂会出此下策,不过,你们放心,你们和我的性命应该都保得住,因为……”他地眼神复又悠远起 来,仿佛因为穿越了无数时间和空间,看到了某个人的身影,想念起某个人地神容,回思起,不久前,那一句淡淡的“你放心”,他的唇边便已带起了笑意“因为,我相信他。”

    他自己信心十足,几个亲兵,却是七上八下,吃不香,睡不安,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然而,事态确实向卢东篱的预料发展着。数日后总督亲自来把卢东篱接去正厅相见。神态严肃语气郑重地责备他行事如何如何莽撞。

    卢东篱只是垂首受教,诚心认罪,张口闭口任凭处罚,百死不辞。

    总督叹口气,摇遥头,语重心长地说,念在你也是为了国家一时情急,我又怎好过于追究。罢罢罢,此事我已下令不可泄露,替你遮掩过去便是。只是现今知情的官员们,颇多不平之意,为防有什么不测,你还是尽快赶回军中为妙。

    卢东篱自是再三言谢,感激涕零。

    总督也客

    把他送出府门,还一再交待,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     是,不过也要体谅他们这些后方的官员也有很多为难之处,行事万万不可再这么冲动了。

    卢东篱垂首受教,口口声声,要把总督大人的教讳,永铭心中。

    于是一场惊世风波,就这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收场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结局,让卢东篱的一众亲兵惊喜之余,也倍加愕然不解。

    那位总督大人刚被挟持时,发了多大的脾气啊,动不动咬牙切齿地说什么抄家啊,灭门啊,大罪啊,怎么才几天功夫,脸上就笑咪咪,不见半点旧怨呢,这当官的变来变去,还真叫他们这等小人物开眼界啊。

    卢东篱听得他们小声议论,也不由一笑:“我早说过,有人会想办法把我们弄回去的。”

    亲兵们七嘴八舌地小声问。

    “是风将军做的吗?”

    “风将军是怎么做到的?”

    “我还以为,大家都要把性命交待在这呢。”

    “这的天,这可真是险死还生,回去之后,咱们就是英雄了吧。”

    卢东篱只是微笑,风将军是怎么做的?这个,其实他自己也能猜得到个大概了。这个时候,定远关的军情,想必紧急到让这些后方的官 员,认为陈国的军队随时可能冲关而过。一扫诸郡了吧。

    只是想不到地是,上上下下这么多官员,就没有一个挺身担当的,也没有一个主张细查究竟,坐以观变的。事情的利害得失,一算到自家的身上,竟是谁也顾不上别的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逼得风劲节动用什么更加厉害的手段。

    卢东篱微笑着,轻轻摇摇头,杀人放火,捉官劫狱,什么事,那个家伙干不出来啊。

    虽然平常看风劲节不羁之外。对于大小规则法纪还是很遵守的,身上有了官司就入狱,被分入军队,就听上锋命令,不能喝酒也只好忍 着。

    然而,卢东篱却总是觉得,风劲节再怎么守规矩,也不过只在表 面,在骨子里,他是个真正无法无天。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地家伙。他以前没有那么做,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认真罢 了,而现在……

    现在,事关自己的性命安危,风劲节的选择……

    卢东篱复又一笑,眼神里,已见温柔。

    这时亲兵们把总督替他们准备好的马匹带了过来:“大帅,我们上路吧。”

    ”是了,虽说总督不追究了。但天知道会不会变卦,咱们快马加 鞭。早一天赶回去,早一天安全。“

    卢东篱回过神来,笑笑点头,正要扳鞍上马,忽听有人用虚弱的声音叫:“东篱……“

    卢东篱闻声回头,见到苏凌脸色苍白,神色憔悴,在两个下人的扶持下正站在前方,望着自己呢。

    卢东篱忙快步近前,疾道:“大哥,你怎么了?”

    苏凌不肯答他,只轻轻道:“东篱,我知道,我没照你地意思做 事,你心里不痛快,但我也是为着我的前程,我并不是特意想和你做对的,你要体谅我。那些克扣军需的事,和我无关,也不是我让总督不给你东西,不答应你要求的,你可千万别记恨我。”

    卢东篱忙道:“这个自然,大哥,我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

    苏凌苦笑一声:“东篱,你也该知道,这次你闹的事太大了,就算总督现在不追究,总也是一块心病,将来难免会有什么是非,你万事要小心,不管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了婉贞都要多多珍重才好。”

    卢东篱心中不免有些感动,纵然理想不同,道路不同,但亲人终还是亲人的:“大哥,你的话,我一定会记在心上的。”

    “定远关情形不是太好,你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的,千万别让婉贞和我太牵挂了。”似是说得真情流露。苏凌踏前一步,想要拉住卢东篱地手,只这么一动,已是牵动伤势,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脸色立时更加惨白。

    卢东篱见他神色灰败,行动也极不方便,脸上又有拼命忍痛地神 色,心中不免震惊:“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苏凌勉力道:“我没事……”

    然而,扶着他的随从却忍不住道:“大人让风将军打了四十军棍,几乎没当场打死……”

    “闭嘴……”苏凌怒喝一声,瞪了随从一眼。

    随从悻悻地低头,小小声地说:“本来就是啊,今早大夫还说伤势极险,调养不好说不定就成残废了呢……”

    卢东篱眉头深皱,眼神里有伤有痛有苦涩,轻轻道:“是他打了 你……”

    苏凌答非所问,只勉强笑道:“我没什么事,你别放在心上,现在定远关形势颇危,你们可千万要将帅一心,不要为我生了嫌隙才好。”

    卢东篱怔怔望他半晌,良久才轻轻点点头。

    苏凌这才松口气,脸上流露出放心地样子,轻轻道:“好了,我也不多耽误你了,你们快走吧,免得又有什么变故发生。”

    卢东篱转头上了马,人在马上,又向苏凌望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到底却也没说一个字,只重重叹了口气,然后重重一鞭挥 下,快马绝尘而去。

    其他亲卫无不催马跟随,转眼间,众人就消失在苏凌视线之内了。

    苏凌脸上的温情至此才被冰冷的恨意所取代,冷冷哼一声;“回 去……”

    随从扶着他才走了两三步,他已经惨叫痛骂起来:“笨手笨脚的家伙,给我滚开,还不快抬软榻过来。”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六章相知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32 本章字数:3597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六章相知

    卢东篱一行人快马疾驰,绝无停留,只是一路上,他再也不说一句话,眉宇之间,都是一片沉沉暗郁之意。

    身旁的亲兵,见他如此不快,自然要出言宽慰:“大帅,你别太介意了,风将军打了苏大人,固然是有些不给元帅面子,不过,应该也是另有苦衷的,等回了定远关后,问过风将军才知道究竟,大人你可千万别生气,闷坏了身子。”

    卢东篱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一路上的郁郁不欢,让大家都误会了,忙笑笑道:“劲节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就算不顾自己的颜面,也不会不顾我的。他即然要打我的内兄,当然是事出有因,原因我甚至可以猜得出七七八八。以我与他相知之深,怎么可能会误会他,会责怪他呢?”

    想来必是苏凌见自己做下这么惊世骇俗的事,震惊之下,因为彼此的亲戚关系怕受牵连,想必是要极力扯清,甚至过犹不及地表现出与自己并无瓜葛的姿态来。

    极有可能他在定远关气极败坏的大骂自己,历数自己这等行为的不妥。

    身为部将,本来就不可能任人在眼前辱骂主帅,更何况,如果让他到处这么大叫大嚷,让全军将士都知道,自己的主帅因为争闹军需的问题,而绑架了一方总督,现在被困在总督府。这个事实,一方面会让将士们对朝延的不满,对后方官员的不信任到达顶点,也会令军中议论纷纷,人心大乱。

    在这种情况下,用雷霆手段来震慑局面是必然的,只是……

    卢东篱苦苦一笑,眼神中又见苦涩之意。

    亲兵们却哪里知道他的心境凄凉,只不解地问:“大人若不是为风将军的事生气,那又怎么这样不快呢?”

    卢东篱沉默不言,他的不快,其实只是为了苏凌。

    虽说相交不深,情谊不厚,到底两家世交,如今又是至亲。苏凌为了自己的前程理念,与他背道而行,他不会怪责半句,但苏凌为了出一口受刑的恶气,对他用出这等手段,却实在令人寒心且伤心。

    本来,苏凌的那几句温情之词,还令得他心头感动,可是一转眼就图穷匕现,真相的丑陋,实在叫人唏嘘。

    原来一切的关怀都是虚假,一切的亲情,皆为粉饰。他要的,不过是报仇出气罢了。

    苏凌也算是深知人性的,明白只单单跑来告状,只怕效果不佳,非要做出这等强忍委屈,一心为自己设想的样子来,然后又装成无意中透露挨打的真相,以引发自己的情意,挑起自己的不满。这一计确实毒 辣,若非自己与风劲节相知至深,断无误解的可能,很多事,不需要解释,彼此也心头明了,只怕就真中了计,入了苏凌彀中了

    卢东篱心头惨淡,如果苏凌直接来找他告状,诉苦,叫屈,他倒了不至于这样难过了。可是,刚才眼睁睁看着那么虚伪的一幕演在自己面前,又不好揭穿,彼此本是亲人,竟弄到如此欺骗的地步,实在叫他心中悲痛。

    只是这等心念,自是不好对身旁的亲兵多说什么,他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复又加了一鞭,催得马行更快。

    前方风尘路遥,前方险途处处,奔行的途中,必然要放弃很多,丢失更多,然而,即然道路是他自己的选择,那么,他只能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

    纵然哀悼着失去之物的珍贵,纵然不舍丢失掉的桩桩件件,但心头虽有憾,却决然无悔意。

    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抉择,所以,不怨天,不尤人,只能自苦。

    他所能做的,只是无言沉默,催马更急,因为在他前进的那个方 向,有一个人,始终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与他一同前行,等待着,与他一同面对所有的失落和悲伤,等待着与他,付出一切的奋斗和代价。

    那人,在等待着他,叫他不至孤单,不至寂寞,不至绝望,所以,他必须前行,在前方,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卢东篱回到定远关,一众将军们都松了口气,大家一齐出迎,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劲节不好与他为难,只好客客气气打招呼,做出满脸喜色来。在靠近的时候,才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笑容,声音却异常凶狠地低骂:“你疯了,怎么敢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事?”

    卢东篱微笑着四下对众将点头致意,同样用极低的声音笑答:“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替我善后,把我弄回来的,当然胆子就大 了。”

    风劲节气道:“你这样不知死活,也不同我说一声,也不带上我,就敢去绑架总督,也不怕失手。”

    “事选通知你,你能让我干吗?真带上了你,你也一定不会同意在我在场时动手的。我做总比你做好

    官职足够高,事情不闹大,他们就无法处置我,你只    部将,要对付你,他们甚至不需要上书通知朝廷的。”卢东篱答得流畅自然,想是为了应付风劲节可能的为难责备,他早已做过准备,此刻自是对答自如,成竹在胸。

    风劲节拿他没办法,自是暗暗气结。

    大家在帅府开会,把卢东篱走后,军中的一些杂务简单的通报了一下,又将新接收到的这批军用武器的帐目给卢东篱过目了。

    基本上数字已经够让军队正常应付一场大战了,卢东篱也觉得比较满意,心头一直压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来了。

    大家议完诸务,各自散去,风劲节自是不会走了,当二人独处房间时,他拍着桌子,骂了卢东篱一个狗血淋头。

    从胡作非为,到胆大包天,从不知死活,到独断专行,该用的词,他一个也没拉下。

    卢东篱只含笑听着,等他骂够了,双手递杯茶过去,让他润润喉,好接着再骂。

    风劲节骂得没气了,坐下来,喘口气,把一杯茶一口喝干,这才愤愤道:“好了好了,你到底怎么干的,给我细说说。”

    卢东篱便将整件事的细节,一一讲来。风劲节开始还是冷眼用责备的眼光望着他,随着他的述说,渐渐兴奋起来了:“你怎么防范得这么周密,你怎么注意到这些细节的,我说,你这哪是个当官的,明明就是个积年的绑架犯啊,这手段,真是老到。”

    卢东篱笑道:“你忘了,我以前在地方上当过好多任官,主管过多处的刑名,我审案子又一向认真,经我审过的强盗匪寇,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我把他们的很多作案细节一问,该学的,自然也就学会 了。”

    风劲节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卢东篱见他气消了,便也笑问风劲节用了什么手段,叫他们这么快被放回来。

    风劲节便得意洋洋地把这场有趣的演习讲述了一遍。

    卢东篱为之绝倒之余,心中忽然一动:“你老实说,你最初向我建议让军队时常举行作战演习,甚至派人扮做敌军,彼此从各个角度,用各种方式进攻和防守,模拟一切实战的可能性,是不是就是为着必要的时候,可以轻易调动全军替你演戏骗人而不自知。”

    风劲节傲然道:“不然,你还以为什么才叫深谋远虑,什么才叫见识超卓,什么才叫……”

    不等他继续自吹自擂,卢东篱已是纵声长笑起来。

    这一夜,房里的笑声,一直没有断过。

    这一夜,在门外诚心守护的小刀和王大宝,听着房里的笑语声,争执声,怒骂声,喝采声,不知不觉,也已笑容满面。

    待得房中争执平息,怒骂消止,只余一阵又一阵的笑声时,二人就不由开始互相挤眉弄眼。

    他们的声音在夜风中,被压得很低,很低。

    “我说,你听过那些流言吗?”

    “当然听过,不过,你可别说出来,元帅是个正人君子读书人,要是听到个只言半语,不是气疯了,就得吓坏了。”

    “我又没活得不耐烦,当然不会在元帅面前说,我们几个人上次在一块说这事,被风将军撞破了,还让他好一顿教训呢。”

    “风将军知道了,那他怎么还敢在这里过夜,倒是一点也不避讳,什么也不怕啊。”

    “这也不奇怪,咱们风将军是什么人,这世上,还真没有让他顾忌在乎的事呢。”

    “这话倒是真的,说到洒脱,没人比我清楚了,想当年在济县 啊……”

    “得了得了,这济县的事,你说过百八十次了,你不烦,我们也烦了。”

    “你说,这事到底有没有?”

    “天知道呢,要说有,他们又都不象是那样的人,要说没有,他们也实在很亲近。”

    两个人低声地说着,小心地推测着,彼此都不知道,在黑暗中,自己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眼中的温暖越来越深,是谁回过头,看那映满盈盈烛光的窗子,看那烛影里,对座笑谈的人影印在窗上,是谁仰首,倾听那一阵阵,畅快自由的笑声,悄悄把这边关苦寒之地,染上缕缕暖意。

    是谁轻轻说“是与不是,其实都不重要。”

    是谁轻轻地应:“是啊,他是卢元帅,他是风将军,他们是……”

    夜风里,两名亲兵首领的声音,轻得已不可闻。

    他是卢元帅,他是风将军,他们是这些小小军士,值得以生命守 护,以前程托付,以一生追随的将领,师长,上司,伙伴。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七章惊扰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33 本章字数:4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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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东篱回来之后,和众将达成共识,对于这次他在总督府做的事,他用什么手段调来的军需武器,都不可宣扬,所有曾参予其事的士兵都接到的命令,不可以把这事说出去。

    不过,到底人多口杂,到底经历过这场惊险的人,都即兴奋也自 豪,人人觉得,能让军队得到足够的武器,这份功劳,他们也有幸沾上一分半点。

    就算不是故意说出去,但话里行间总会漏出一星半点来。渐渐地,全军之中,就开始流传事情的真相了。

    而关于卢东篱为了替士兵的生命负责,为了给军队争取足够的武 器,是怎么豁出性命来做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又有多么惊险,又历过多少曲折,在经过偌干人的嘴传递且加入若干人单纯在脑子里虚构的情节之后,整件事,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

    卢东篱的的凛然大义,大智大勇,临危不乱,果敢决断,无不被渲染到了极致,就算是卢东篱自己乍听这么一个故事,也断断想不到自己身上来的。

    本来,军中对卢东篱的印象就非常好,而经过了这件事,士兵们更觉得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元帅,而是真正把大家的生死放在心上的人,是值得他们信任,他们追随之人。在卢东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在军队里的威望已是空前高涨,军心所向,甚至比风劲节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了。

    在这段日子时。士兵们聚在一起,就爱说这件事。

    当日曾随着卢东篱一起在总督府共渡危难地亲兵,和曾和王大宝小刀一起,知道真相,参予演戏,在演习中,把风劲节的剧本台词全部表演得丝丝入扣的士兵们,更爱没事就聚在一起。互相表功。

    这个说,我们在总督府多么危险,那个说,我们连夜背戏文说词,多辛苦。这个说,我们面对总督府里三层外三层。上万名大军,半不不退,誓死追随卢元帅。那个说,我们为了把戏演得天衣无缝,两天两夜,不吃不睡,足足排演了一百遍,这才能完美地骗倒苏凌的。

    总之,双方报出的数据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缺乏可信性。但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谁表现出一丝怀疑。大家越说越是兴奋。

    这个说,那个苏凌虽说是卢大人的大舅子。可是连卢元帅一个手指尖的都不如,瞧瞧卢元帅面对上至总督,下至一个侍卫的威胁逼迫多么坚定啊,可他呢,一听这事,人都吓软了,被叫来劝我们元帅放走总督时,说话地声音都不成调了。

    那个说。这姓苏的确实很窝囊,被咱们风将军打的时候。喊得那叫一个难听啊……

    话说到这里时,热闹的气氛为之一冷。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说起来,他到底是卢元帅的大舅子,风将军这么干,卢元帅没生气吧?”

    “元帅是说过他不生气的,不过,他知道这事时,好象真地不太高兴呢?”

    “对了,小刀,风将军关于这事,对卢元帅解释过没有。”

    小刀不解地皱眉:“说起来也怪,这几天我跟在风将军身边,一直见他和卢元帅说说笑笑,可是这么大的事,竟是谁也没提过一句,我也提醒过风将军,人家到底是亲戚,怎么样也要解释一下,可是风将军只是懒洋洋答,卢元帅一定会信任我,我若多此一举,岂非显得他是个多心之人了。”

    他不明所以地抓抓头:“说起来,我还是不明白,这种事,怎么能连解释一句都省了呢。大宝,你一直跟着卢元帅,他对这事,说过什么吗?”

    王大宝也一脸迷茫:“元帅也一句不曾提过,倒是我替风将军担 心,有一次,拐弯抹脚地提起这事,还小小地埋怨风将军一句,说他就算打人打得再有理,也不该一句也不解释,没想到元帅忽然间就笑了起来,然后,轻轻说,他知道我一定会信任他,所以才会这么做,又何需再多做解释。”

    大家迷惑不解地你望我,我望你,这个,什么你信我,我信他,你知道,我知道的,实在是不通啊,这完全不合正常的人情世故啊。

    过了老半天,才有人把声音压得极低极小地说:“你们说,该不会那些传言是真的吧。虽说大舅子是挺亲的,不过,如果他们的关系更加亲的话,那自然就是说打就打,也没必要为解释的事担心了。”

    “这么说来,倒还真是有道理啊。”

    “对啊,说不定就是这样的……”

    随着话题一转,讨论地气氛又再次热闹起来。

    不过,这回他们机警了许多,一边念叨,一边不断有人抬头,四下观望,以防再次被当事人撞破。

    离他们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浓密枝叶遮拦下地巨大树干上,闭着眼睡觉的风劲节漫然睁眸,信手摘下腰间地酒葫芦,喝了一口白开水。

    唉,不管过了多少年,世人们喜欢私底下说人是非的毛病,永远不会改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即然有助于增强卢东篱在军队心中的形象和威望,自己就当做不知道吧。只要能瞒住那位大元帅就行了。至于关于另一个方面的流言,罢罢罢,这种事越抹越黑,当它不存在,人家传累了,自然也就不传了。

    他悠悠地笑笑,把酒葫芦挂回腰上,伸个懒腰,双手枕到脑后,懒洋洋而又无限满足地闭上眼,准备接着睡。

    或许是身入梦中吧,或许那梦很美很美,所以,他神色异常安详,所以他唇边无意中流露的笑容,异常温暖。

    梦里,该有一个与他并肩同行的人

    人与他之间,不需要解释,不存在猜疑,不会有误解    间地犹如同一个人。

    “劲节,你这个好学生,最近怎么也和阿汉一样懒,动不动找地方偷懒睡大觉?”

    脑海里忽然浮现的声音让风劲节郁闷地皱皱眉:“张敏欣,你是不是整天吃饱了闲得发慌啊,我可不是阿汉,没兴趣做你观察的白老 鼠。”

    “说什么呢?我的论文已经结束,现在有大把的时间空闲,当然要好好关心一下同学们的学习研究进度了。你都不为我那伟大的同学爱而感动的吗?”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张敏欣,可以用夸张的语气,把简单的事情,说得无比肉麻。

    风劲节冷笑:“得了,我不是阿汉这种天才到天理不容,却还懒惰到令人发指的笨蛋,你的同学爱,还是请尽情倾注到他的身上去吧。”

    “我当然最关心阿汉了,可是,你别忘了,他的生活重心,纯粹是吃了睡,睡了吃,这一世他最近的生活,完全是象猪一样简单快乐的,就算我这么有耐心的人,也不能整天看他不停得吃吃睡睡啊,多少还是要关心关心其他同学的……”低低的笑谑声传来“更何况,你身上又发生了这么好玩的事?”

    “我这一世不过是个小人物,能有什么好玩的事,要看风云变幻大事件,去找小容和轻尘。”风劲节没半点好气。

    “我们眼中地大事。和这些普通世人眼中的大事,应该完全不同 吧。风同学,你不该把我看作一个俗人啊。”张敏欣一本正经地说 “照我看,你们这军队里流传的那些个话题,不是远比那些国兴国灭的事情有趣好玩吗?”

    风劲节慢慢地磨了磨牙,怪不得呢,这个史上最后也最疯狂的同人女之所以忽然对他发生了兴趣,果然是因为那些无聊的谣言。

    他在这里郁闷。张敏欣可越发兴致勃勃了。“虽说那是谣言,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你们整天在一起,整晚整晚不分开,睡觉也在一张床上。就算没那个意思,慢慢慢慢地,有了些陌生的感情和冲动,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啊。虽然我看你们讨论地问题都是很正常的,可是在一块儿说,一块儿笑,忧虑同样的问题,为同样的事情高兴,感情如此共鸣,这个。你就没真觉得有什么新奇的感觉吗……”

    混蛋。风劲节在心里骂脏话之余,暗自决定。以后和卢东篱晚上独处时,一定要记得用念力屏蔽掉小楼主系统的监视。就算心地无私,也断然不能容许这个女人如此侵犯隐私。

    可惜地是张敏欣对于他的不快却似毫无所觉,笑吟吟地说:“你真没感觉吗?不过就算你没感觉,保不准他也没有感觉,有可能他早就对你有不正常的心意了,你长得这么英俊高大,又文武双全,又这么可 靠。又对他这么好,他不喜欢你。那是他不正常。是他要求你天天和他一起研究军务,天天一起教他兵法的,这种做法,直接导致你们之间的接触时间大大增加,你不得不每晚在他床上睡。要说他一点私心也没有,也确实没有人信,就算他自以为没私心,也许潜意识里有,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也许有朝一日,遇上什么事,比如你出事了,他有危险啊,等等等,他心里隐密的愿望就会暴露出来,他才会惊愕地发现,他原来爱你爱了很久很久了,再然后,他就后悔,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而把美好的时光就如此葬送,以后再也追不回来了……”

    张敏欣象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风劲节不快,说得越来越起劲,越来越有兴致,犹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

    风劲节闭着眼,咬着牙,忍,忍,忍,终究忍不下去,讥嘲道: “怪不得说你耽美小说看得多呢,这情节果然是张嘴就来,我看啊,没准是他早就觊觎我的身体了,只是不敢说出来,就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我留在身边,每天可以亲近我,与我同行同止,同睡同寝,我睡得安 心,吃得开心,可怜他天天被身体地欲望和内心的渴望所折磨,却又害怕一旦表露出来,会被我鄙夷,会永远失去我,所以只好苦苦忍耐着,装成正人君子,一心为国地样子面对着我……”

    “是啊是啊……”张敏欣大声欢呼“看来你知道的耽美故事也不少啊,这么经典地桥段张口就来。”

    风劲节气得直欲吐血,这是我知道的吗,是你狂迷耽美故事那阵,每天在我们这帮同学耳边念叨,让我们承受了无数精神折磨之后,被硬生生灌输的。

    他又气又恨,一挺身,从树上一跃而下。

    “你去哪。”

    “去找卢东篱,把这个该死的谣言的真实性彻底证实一下,让你也好死心,免得你这个疯子,就为了这种无聊事,整天来烦我。”他一边大步走,一边愤愤地答。

    “啊啊啊……”张敏欣开始尖叫起来“你怎么证实,莫非是去找他告白,看他的反应,还是拍着他的肩膀,指着他的鼻子说,卢东篱,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我?又或者,直接上去,抱住他吻一个,然后通过他身体在这种突然情况下地真实本能反应来判断他对你的感情?又或者是……”

    风劲节忍无可忍地用一种几乎把他肉身大脑神经给震伤地强大念 力,疯狂怒吼:“你给我住嘴。”

    然后因为脑袋被震得痛不可当,不得不双手抱头,呻吟惨叫起来。

    正文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八章验证

    更新时间:2008…7…23 14:32:33 本章字数:5507

    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八章验证      在外头闲逛睡大头觉的时候,卢东篱正在翻看军事演    。

    根据风劲节的建议,从第一次他们使用演习的方式来练兵开始,就安排好人手专门记录演习中的各项内容,各种数据。毕竟一个将军或主帅的观察范围是有限的,有人完整的记录整个演习过程,便于事后大家分析检讨。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做得还不够,有哪些地方考虑不周,哪些地方可以改进,也就可以一目了然,防止遗漏了。

    这次的演习虽说是为了骗骗苏凌,让后方那些官员紧张,给卢东篱制造脱身的机会,但相关的一切工作,都和平时演习一样,各方面的记录也很完善。

    卢东篱回来后把一些琐事处理完,也就调了演习记录再看,一方面救人,一方面练兵,本是两全其美之事,他做为主帅,仔细查看演习记录,从中研讨得失,也是责任。

    不过,风劲节和其他的将领,当然一早已经看过记录了,他自己就懒得陪在旁边同看,偷得浮生半日闲,出去找棵枝叶繁茂,不易为人发现的大树,跳上去睡懒觉,没想到却让张敏欣给吵得头晕眼花。

    卢东篱自己翻看记录,极为认真,一旁还备着笔墨纸砚,他一手持文案,一手执笔,每每有什么想法看法,便在一旁仔细记录下来。

    正专注之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却见风劲节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不由愕然问:“你怎么了?”

    风劲节也不答话,闷闷地在卢东篱面前坐下,抬头有些恨恨地望他一眼。

    因为在心中恼恨卢东篱给自己带来的烦恼,这一眼,望得颇有些恶毒。卢东篱身上一阵恶寒,怔怔望着风劲节,努力地思考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而不自知。

    风劲节咳嗽一声;“东篱,我有件事要问你。”

    卢东篱难得见他问件事还这么正经宣布,也不由正襟而坐:“你 问。”

    风劲节肃然望着卢东篱,半晌才道:“如果我和你的夫人一起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话音未落,脑海里已传来椅子倒地时的巨大响声,以及张敏欣的疯狂大笑:“你,你,你,天啊,这种问题你都问得出口,这都是俗套到恶俗,老套到可笑的问题了,我的天啊,劲节啊,我的好同学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劲节不动声色,任她肆意嘲笑,只是死死盯着卢东篱,等他回 答。

    卢东篱的反应虽不象张敏欣那么夸张,不过也笑了起来:“劲节,这是什么玩笑?”

    风劲节耐住性子道:“不是玩笑,你回答我。”

    卢东篱敛了笑容,认真看他好几眼,见他神色中确无玩笑的意思,几乎就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了:“这个,你昨晚没睡好吗?还是生病 了?”

    风劲节叹口气,翻个白眼,知道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卢东篱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只得道:“这只是一个有趣的说真话的游戏,我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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