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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窃国大盗

正文 窃国大盗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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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

    休完年假之后,汉军政府立即迎来了两件大事,限这两件大事的严重性和严肃性,在汉王相李光地的强烈要求下,在外视察军队的林风不得不赶回了北京。www.6zzw.com

    第十节

    安智星对北京不太陌生,算上这回,他来北京已经是第六次了,在他的仕途生涯里,出使中国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作为李朝礼部曹的重要官员,他也算得上一个“职业使者”——确实是很令人无奈,小国的无奈、弱国的无奈。根据两国传统的关系,在正常时节,他每年都得来北京三次:过年来拜一次年,中国皇帝的生日来祝一次寿,太子生日还得来贺一次“千秋”。

    第十一节

    安智星回到朝鲜之后立即遭到朝野攻讦。这里并非是因为汉军勒索太过,两百万石粮食虽然数额巨大,但也不是不可承受。李氏王朝鼎国数百年,这点积蓄还是有的,他受到合朝批评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条款的屈辱性。

    第十二节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战争准时来临。接到总参谋部的紧急军报之后,林风立即回到中南海汉王官邸,派出使者召集在京大员召开会议。

    第十三节

    这个话题有些沉闷,而且显然已经有些偏题,林风皱了皱眉头,不耐的道,“先生的意思,孤是明白的——不过眼下正式要开战,还请先生说说现在咱们大汉能哪出多少钱粮、丁壮来应战!”

    第十四节

    春寒霜重,乌黑的大地上点缀着点点白雪,太阳升得老高了,但树梢上的冰棱却迟迟不能融尽,从长城外刮进来的大风阴冷而干燥,更增添了几分寒气。

    第十五节

    据汉王诏,目前大汉与准葛尔的战争是一场民族战争,是一场抵御侵略的战争,是一场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意识形态战争,所以,任何本族人对敌方的同情、资助以及一切软弱行为都是背叛行为——这个具体的名词叫做“汉奸罪”,等同谋逆,属十恶不赦,当抄家灭门,夷三族。

    第十六节

    蒙古军的反应异常迅速,就在赵良栋的主力进驻泾县的第三天,大队蒙古铁骑立即从代州府城出动,沿着泾县西北的官道疾驰,从数个方向包围上来,随同他们行动的,还有代州境内的“新附军”和新近臣服他们的地方乡勇,这支军队的军纪十分败坏,大军过境如同蝗虫一般,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刚刚偷偷回到家乡,企图春耕的老百姓在军队的驱赶下,不得不再次抛弃家园,朝汉军方向奔逃。

    第十七节

    骑兵旅的驻地距泾县县城十二里,分为两大块,每块驻扎两营部队,这次遇袭的就是靠外的三营和四营驻地小李庄和马家坡,他们是唯一驻扎在城外的部队,自从赵良栋把军部大营迁到泾县县城之后,第五军除了留下两个火枪营驻守乌牛山监护粮道之外,其他步、炮主力以及郎中营等一齐入城设防,为了经营这个攻略山西的桥头堡,第五军除了征发当地壮丁之外,还抽调了六千多随军民兵来开挖护城河、加固城防工事,尽量让这座小小的县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要塞化,而在这个建设过程之中,骑兵旅作为赵良栋部唯一的机动部队,就理所当然担任了城外的警戒、侦察、搜索以及快速反应任务。

    第十八节(上)

    蒙古军突袭的当日,汉军骑兵部队就立即发动了反击,赵良栋从泾县反正的新附军中抽调了大批向导,随后又补齐了骑兵旅的建制,两千汉军铁骑在穆东城的率领下,不计后果的朝代州府城方向突进,突然出现在窦村、东冶,不用一个时辰,准葛尔在这个中转站留守三百多驻军就被骑兵旅围歼,而小胜之后的汉军也根本未在此地停留一刻,穆东城下令杀尽敌军俘虏和伤员,将村民赶出家园,一把火将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烧成白地后,率军隐入了乌牛山区。

    第十八节(下)

    天色阴霾,从大草原上刮来的大风阴冷而干燥。

    第十九节

    山间小道上遍地青苔,骑兵的马蹄得得的敲击着坚固的石头地面,在山谷中发出重重回声,骡马身上驮着小型野战火炮,喘着粗气,嘶吼着奋力挣扎前进,一旁炮兵旅的驭手挥舞着长鞭,不乱凌空甩出脆裂的响鞭,口中“稀律律”的吆喝,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这些沉重的武器。

    第二十节

    “捷报!!……泾县大捷!!——”一骑飞马而来,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声吆喝,一边飞舞着马鞭,驱赶大同府官道上的壮丁,马蹄践踏起落,带起了无数飞泥,溅得路人满头满脸,人们惶然侧身避让,还没来得及骂出声来,那骑兵却如风驰电挚一般,早已去得远了。

    第二十一节

    听见林风笑骂科尔沁汗王,神色之间大是轻松,汪士荣心中也是大为镇定。几天之前,当汉王突然接到科尔沁生变的时候,曾大发雷霆,给了他几个脸色看,所以他一直都有点惴惴不安,汇报起来多有点忐忑,言语之间故意多了几分诙谐之意,很多实际上很严重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而且添加了不少暧昧的成分,他作为一个非常自负的读书人,平日里一向以“韬略之臣”自诩,做这样弄臣才做的事情,心下毕竟深以为耻,但所谓“伴君如伴虎”,是这种付出也不是没有回报,现在主公就看起来就心情很愉快。

    第二十二节

    抱歉,临时发个公告。

    第二十三节

    面对王辅臣的主动请战,瑞克也没有推辞,毕竟对这样一个戎马半生的老将军,尽管是降军,瑞克也有着足够的敬意以及信心,他点了点头道:“根据情报,我们当面之敌,恐怕是与郑成功攻台的主力部队一脉相承,虽然事隔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可是一直都是台湾最精锐的部队,而我军中火枪编制颇多,所以郑经才会想到用这只部队来和我们对抗。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轻敌!”

    和瑞克这么多天相处下来,王辅臣知道,这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周围那些汉军将领,这些人和他马鹞子不同。都是实打实汉军嫡系,经历了汉军逐步壮大的过程,在他们手上倒下精锐也是不少了,而这次的杨起隆更是全线溃退,在这种情况下,整只部队难免会出现一点骄横之气,特别是刚刚在看了对面郑氏军队的营寨后。所以说,瑞克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在交代王辅臣,还不如说是在提醒周围的诸将。

    在场的这些将领,都是已经配合这么久了,又如何不懂瑞克的意思,当下都连连应道:“一定与郑氏全力一战!”

    王辅臣得令后,马上调集了自己的十二军。他原来手下的那些大军,经过留精去芜后,留下的可谓都是精锐了。更何况还进行了汉军系统的整编,等王辅臣再接手时,已经是一只完全不同部队,建制完全被打乱。但就是这样的调整,让王辅臣在经过最初的一段适应后,马上体验到汉军编制的好处了。做为一个军人,没有什么比得到一只好部队更令人兴奋了。王辅臣也是如此,全新的编制,全新的武器,全新的作战方法。

    这一切都让王辅臣仿佛是回到了年轻时代,精神焕发,努力的熟悉着自己手上这只熟悉而又陌生的军队。这样的努力,也很快的收到了回报,在瑞克集团中,十二军这些天的表现可圈可点,就算是瑞克集团中的几只老汉军部队,在面对和十二军同样任时候,恐怕也就和十二军差不多的表现。也正因为是这样,瑞克才敢把这个先锋将的任务交给十二军来担任。

    既然双方都已经是对上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王辅臣是亲率十二军一部,率先发起了攻击。

    汉军的情报很准确,他们面对的,正是由当初郑成功攻台时的那些老家底传袭下来的一只部队。在郑氏军中,也是一只劲旅。要不是这次彻底和林风闹僵了。郑经根本舍不得把这只部队派出来,这些可是他保命的宝贝啊。

    精锐,自然也有精锐的傲气。面对着十二军的攻击。郑氏是好不示弱,同时发起了反冲锋。

    这样的情况落到了王辅臣的眼里,自然是求之不得了,虽然十二军中火器众多,毫不畏惧攻坚战。可对方真要选择对攻,才正对他的胃口。打一只刺猬哪有打硬碰硬来的起劲。

    郑经盘踞在台湾这么久,也不是什么都没干。至少在部队上面,还是下了很大的功夫。自从林风开始崛起后,就一直被郑经所关注。毕竟他老爹就是被满清赶的无路可去,才会想到跑去台湾的。而满清了,又被林风三下五除二的弄了个四分五裂。这样的榜样,郑经如何不效仿。

    当知道林风火器犀利以后,郑经当然是马上跟上。不就是火枪吗,郑氏占着台湾,来往的西洋人多了去,只要开口收购。没多久,就很快到了他满足的数量。而且对方还很体贴的附赠了教官,对郑氏军队进行指导。

    而十二军所面对的这只部队,就是其中的一个试点之一。当年他们这只部队虽然是大破了荷军,可也是吃够了火枪的苦头,学起来自然也是很用心。这次对战,自然便是用上了。

    于是,在十七世纪的中国大陆上,出现了可以说是第一次火枪大对决。双方都排着整齐的队形,象对方慢慢的压去。

    只是预想中双方齐齐对射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原因吗!双方的技术完全不对等,汉军中可是有戴梓这样的火器大师。所以比起性能来,郑氏军手上的视若珍宝的火绳枪落到了汉军的手上,恐怕是连烧火棍都不如。

    首先的不对等就体现在射程上,郑氏那边还在等着推进至射击阵地了,十二军这边是早已开火了。经过这些年的试验,调整。汉军的火枪战术,队列,技术,都已经是非常的娴熟。当第一波攻击发起后,剩下的问题就很简单了。射击,推进,再射击,再推进!

    对面郑氏部队完全就被十二军打的抬不起头了。他们不是英格兰长弓兵,面对着还比较简陋的燧发枪,弓箭根本就没有那么远的射程。他们也不是骑兵,可是利用速度来弥补这段距离。

    步兵对步兵,火枪对火枪!当火枪的性能,已经所采用的战术都占据劣势以后,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这一仗,十二军直接推到了郑氏的营垒前。要不是推进太快,火炮并没有跟上的话,已经杀兴起的马鹞子,说不定就直接冲了进去。

    在后方默默注视的瑞克,只是低叹了一句:“可怜这些优秀的士兵啊!”

    的确,郑氏军队在此站中所表现出的勇气与纪律,让旁观的汉军将领叹服。面对着绝对的劣势,他们依然是进退有距,便打边撤,互相掩护,在十二军推进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的有人从死尸堆中跳出来,大杀大砍一番。

    好在王辅臣也是尸山血海中出来的人物,早就防备着对方这一手了。等对方一露面,就被早就准备好预备队乱枪打死。后来,王辅臣干脆组织了一队大刀手,看到死人就上去补一刀。以防万一。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面前的拖住了十二军的脚步,没有让汉军形成合围之势,把出城的部队全部吃掉。

    只是有时候,勇敢并不能决定一切啊。当夜,郑氏前出兵团被汉军合围。

    这次战斗的战报,也以最快速度送到了林风的手上。林风大致的阅读一下后,就丢给了下手的周培公。待他看完后才问道:“陪公怎么看?”

    周陪公笑了笑道:“陪公想到的事情,陛下肯定也想到了。只是可叹那郑氏,难道不知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吗。我们汉军付出了多少牺牲,才算是有了一套完整的火枪体系。可那郑氏,竟凭一商人所授战法,便想于我方计较。这多少有些自取其辱的味道!”

    林风叹了口气摇头道:“其实台湾之事,朕并不想通过这种方法解决啊。”

    周陪公如何不明白林风的心思,眼前的这位主,打满清,抗蒙古,为了已经流落到蛮荒之地的天朝子民,竟然不顾正在大战,抽调两千精锐,绕了大半个地球去报复。连国名都是以汉为名,由此可见其排外之心。更何况战报上的这只敌方部队,还是曾经击退过荷兰人。这就难免让人唏嘘一番了。

    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林风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接过战报,在手上拍了拍,缓缓了说道:“这账,就先记在郑经身上了,到时候一并追究。”

    说完,他又问道:“慕容鹉的海军陆战队训练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周陪公显然也是很有兴趣,用比平时高了半度的语调说到:“很不错,臣也没有想到,慕容鹉带来的那数千洋人中,可是有不少的人才。特别是其中还有人拿出了他们这一路归途所经过的地形图,其中的精细之处,比参谋部中所藏地图高出太多。很多敌方,我们参考了他的航海图,并且听他一一讲述后,才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而其他的人体格也是非常不错,在舟上行走,竟是比一些人岸上行走还迅捷不少。”

    对于周陪公所言,林风一点都不惊讶,能经得起大半个地球航行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转而问了别的问题:“他们的汉语,还有陆上战斗怎么样?”

    周陪公答道:“这方面,慕容鹉早就想到了,这一路东行中,他是一点都没有浪费,一面教授这些人的汉语,一方面训练他们的各项能力,在微臣看来,那些人除了对汉军的一些规章条例不太熟悉以外,其他的都可以算是一个标准的士兵了。”

    林风听完,沉声道:“这样朕就放心了,你就叫慕容鹉做好准备吧。现在就看事态如何发展了,他们随时有可能会出动的。”

    这份捷报同时发遍了汉国各地,只是汉国的百姓已经看惯了各种胜利,连当初那些不可一世阿哥,格格们,都被汉军赶走了。那对这些清军的手下败将的战绩,就显得不那么耀眼了。只是军方的众人算是出了一口气。江南本来就已经被汉国视为自己的地盘,郑氏的入侵举动,在这些军人的眼中,完全就是不知死活的挑衅,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而反观郑氏方面,却已经是愁云惨淡了,南京城此时还没有攻下来,反而郑氏进攻的压力还大了起来,想必应该是听到了汉军东来的消息。开始拼命了。

    而那只精锐被围的消息,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在郑氏众人心中炸响。那只不足万人的部队,虽然没有名字,可实际上起的作用,就如同御林军一般。一直都是由郑氏中的精锐抽调组成。在他们的身上可是集中郑氏希望。最好的训练,最好的装备,最好的待遇。

    连郑经把他们派出去时,也是考虑再三。只是迫于瑞克军团的压力,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本来下的指令都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拖住汉军的步伐,好给南京争取时间。只要南京一下,马上就撤回来,这只部队郑经实在是损失不起。

    可如今落到现在这局面,郑经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面对着一众也是愁眉苦脸的属下,郑经就差点说道:为啥都是火枪,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这时被林风踢回来的陈近南上前道:“王爷,依属下这次出使的经历来看,汉国从上到下,态度都很强硬,如今臣就怕就算拿下了南京城,恐怕我们也守不住!”

    冯锡范立刻驳斥道:“陈近南,在这危急存亡之际,正当大家万众一心,度过这个难关,你说这话是何居心,难道还想我们退回台湾不成。这样我们如何对得住前面那已经倒下的郑家子弟!”

    这番话,逼得陈近南垂首颤声道:“在下正是为郑氏子弟着想啊,汉军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这还不是他们的主力,马鹞子投降他们才多久了,就已经能把火枪用的如此纯熟了。换成是汉军那些的老班底,我们又该如何应对?要知道这次东来的,可不止马鹞子一只部队。”

    两人在郑氏这个小集团中,可谓是郑氏的左膀右臂,两人闹成这样,郑经赶紧说道:“大家都知道,两位都是为了郑氏着想。这等事情,我们还是先慢慢商议吧。就是连我都没有想到,汉军的实力会如此强劲,本以外我们引西洋火器,并加以改进,已能有所优势,哪曾想到,还是一败涂地啊。说起来,还是我思虑不周啊。”

    郑经这一开口,陈近南马上说道:“这并非王爷之错,我等也有责任。在北京盘亘数人,也曾见过汉军士兵背负火枪,当初只是以为外观有所不同,并未在意,所以回来后也未曾提及,现在想来,是在下之错啊!”

    对于这名老臣,郑经是赶紧安抚道:“莫要这么说,以身犯险,与汉国谈判周旋,已是不易,不敢苛求太多啊。此事还是让我思虑思虑吧。”

    郑经既然开口,众臣虽然肚子里面装满了话,也只能悻悻而退。留郑经一人留在房中。他慢慢起身,活动了一下久坐的身子后,推开窗户,望着北方的天空喃喃道:“依照约定,我已经动手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别要弄的各个击破啊!”

    第二十四节

    公元一六八九年,大汉元兴五年,初春。

    这年冬季漫长,冬雪甚厚,滚滚而来的漫天风雪几乎积过了膝盖,直到了农历三月,北方大地仍自白雪苍莽,丝毫没有消化的迹象。道路行转艰难,只有过了秦岭淮河一线,情况才勉强得已缓解,泥泞不堪的官道两旁,终于可以看到一些青青脆脆的小草露出头来。

    从去年秋天开始的战争仍再持续之中。神州大陆四面八方战火熊熊燃烧。

    去年深秋,针对台湾郑经集团的军事冒险行动,大汉帝国终于做出了激烈地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个军事帝国的报复是如此暴风骤雨,宛如一只被激怒了的豹子,不顾一切地给冒犯她的敌人以致命一击。

    自驱逐媾和使节陈近南之后,大汉总参谋部立即下令中原兵团抽调精锐部队,自山东、河南、苏北南下,对残清地方军阀部队、土匪、自发性的山寨、地主民团武装进行大面积扫荡清剿,完成军事占领。而中央突出部军团,以第十二军王辅臣部为主力,自安徽沿长江而下,一路横扫,直至进逼南京,与台湾陆军主力在南京城下拉开了决战的架势。

    但西北战区的战局就颇为被动,在目前的政治军事局势中,在去年秋天的博弈中,大汉帝国遭到了蒙古盟友科尔沁部的可耻出卖,而就在西北战事爆发之前,朝野上下颇为不屑的蒙古内战暂告一段落,虽然科尔沁和葛尔丹没有正式歃血为盟,但局势却早已一天一天地明朗。

    在辽阔的蒙古草原上,科尔沁和葛尔丹以伊克昭、鄂尔多斯、乌兰察布、达兰扎达加德、库伦为实际军事停火线,划分了彼此的势力范围,心照不宣的朝长城以内进行军事部署。

    就以几月以来大汉帝国军械粮秣统计衙门的谍报说知,从去年十月以来,在东部草原,原本与准葛尔汗国对峙的大批精锐骑兵部队纷纷掉头向南,沿着长城各个重要据点驻扎下来,囤积草料、粮秣、军械、火药等各种物资。

    到了现在,大汉帝国各个边塞城市早已不动声色的开始戒严,从关内向塞外流动的人口、物资、商团被人为的大大减少,山西、直隶乃至宁锦、奴尔干等行省地方官员接到秘令,开始严查治安,清点战备仓库、梳清破败的官道、桥梁、清理偏远人口,加强民团壮丁的武装和编组训练,可以说,就在葛尔丹能够毫无顾忌地入侵甘肃之后,大汉帝国和科尔沁那原本就松散虚伪地军事联盟,就从实质上被瓦解了,战争是否爆发,只是一个导火索是否合适的问题。

    所以,在这种状况之下,北中国的各条边境战线处处吃紧,沿着陕西、山西向东,长达数千公里的边境线上,竟然只有一个主力兵团,即赵广元的北线兵团,所辖的正规军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万人,而剩下的,就只有各省执行控制的地方部队、臣服的蒙古各部仆从军、以及都察院下辖的都卫军和那些辅助民团部队。

    而就在西北战场的正面一线,担负起西北大门正面防御的赵良栋兵团,总兵力还不到三万人,却担负着两个省的防御任务,这一点部队,沿着长长的战线撒下去,就好像把一把米投到一锅烧滚了的开水里面一样,冒了个泡就不见了,导致整个战线薄弱空虚、没有纵深、缺乏坚强有力的反击预备队,甚至就连兰州行辕、西北兵团都督赵良栋的身边,都仅仅只能保留两千多人应急部队。

    去年十月,听闻准葛尔铁骑犯境,帝国皇帝林风大惊失色,紧急抽调两千近卫军铁骑千里赴援,赵良栋迎接圣旨时高呼万岁,完了晚上睡觉时迷迷糊糊对小妾说梦话:“陛下找了个十斤的坛,却叫我酿一百人喝的酒!”

    所谓的“杯水车薪”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那年皇帝陛下在山西忻州给葛尔丹留下的教训实在太过深刻,虽然葛尔丹坐拥数万铁骑,但却一直都不敢发动大规模入侵行动,战线的局势维持在小规模的骚扰、劫掠、报复和反报复拉锯状态,双方主力都远远地藏在战线之后,坐待观望。

    很多人应该对此非常失望。

    葛尔丹的迟疑和胆怯给了大汉帝国充足的反应时间,在西北战事爆发之后,帝国中枢经过紧急磋商,总参谋部决议将中原瑞克兵团分拆开来,说部近七万大军被剖为两半,在初冬的严寒下,一半顶风冒雪全力西进,火速增援赵良栋说部;而另外一半,则在羽林将军瑞克的率领下,以第十二军王辅臣说部为主力,经湖北、循长江,在南方兵团王大海的策应下直扑南京,意图以快打慢、以锐攻缓、以有意击无防,一举击溃台湾郑经所部陆军主力,并就势拿下南京。

    站在整个战场大环境角度来观察,南京战区的局势可谓复杂之至,围绕这座千古名都,三方势力拼命角逐。其中,势力衰败的就是至今仍坐在南京内城之中的那位“大清简亲王”——按照年纪来计算,这位王爷今年足足有八十二岁了,坦白的讲,在“大清”如此风雨飘摇的岁月,这位老人居然能在此艰难的时局坚持活下来,确实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钦佩的事情。

    要知道,就在现在的中国,标志着“爱新觉罗”品牌的各种春宫画、性药、神油满大街都是,甚至就连他府第所在的那条街上都时不时有抱着小孩的中年妇女突然窜出来,摆着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对行人拍胸脯保证:“要画么?全套的,太祖秘戏、太宗绝学、摄政王大战老太后、福临乱伦、大玉儿与康熙小正太、十三格格都有,绝对xxoo包君满意……”

    可以说,听到这样的传言,连一条稍微有点廉耻的狗都会去自杀了,别说是贵为皇亲的简亲王殿下。

    但他依然顽强地、坚忍不拔地、不离不弃地、生猛乱跳地活了下来,不仅如此,健康状况居然还相当不错,据江湖传闻,这位八十有二的老大爷,偶尔也会买一本“摄政王大战大玉儿”的精装版找福晋模仿那么两、三回。

    远在北京的林风偶尔想起这位可敬的老人,有时也不得不钦佩一下。

    这些年来,在残酷的现实打击下,现在他所能够控制的军队一天一天地在缩水,慢慢地从二十多万变成十几万、再变成几万,最后就剩下手头的这一万六千多八旗兵,地盘也由几个行省变成一个江苏、半个省、十多个县、一个南京,到现在除了在内城八旗聚居区说话还能算数之外,甚至连负责外城防御的汉军绿营也不太理睬他了。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盘踞在南京城外的两支大军压根儿没把他算个人,而就连当初台湾军打到南京城下时,几乎连表面上的攻城架势都懒得摆出来,直接派了个使者,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去,找负责城防伪军头目讨价还价。

    不过就在这时,当价格还没谈拢的时候,汉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了过来,从湖北勋阳府开始,几乎上千公里的征途,这支南下的大军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有打过,战武昌——杨起隆未战病亡,部下稀零四散;过黄河——守江地清军部队前赴后继蜂拥而来,争先恐后提供粮饷、提供船只民夫、提供军械补给协助进军,近乎四万大军就像做梦一样,顺顺利利的一路走到南京城下。

    临上战场时,不少炮兵部队掀开炮衣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炮膛里都生了一层厚厚的铁锈。

    原本打算顺势效忠“大明延平郡王”的伪清南京汉军绿营不得不再次摆正姿态,义正严词地向郑经使者表明自己对大清的无比忠诚和从内心深处突然爆发的真挚热爱,明确告知对方:现在投降是决无可能的。

    据闻,简亲王喇布闻讯,老怀大慰,先是热泪盈眶,尔后仰天大笑三声,随即突又放声痛哭,最后,派人找了一坛花雕喝得烂醉如泥。

    当台湾军和大汉帝国君在隆隆炮声中拼命厮杀时,内城满城皆哭,家家有流涕、户户放悲声,闻者辛酸,见者落泪,一夜过去,大部份八旗男子都光着脑袋没了辫子。

    南京战事进入第四个月,去年初冬一战,台湾郑经所部几乎被一战击溃,中军主力一万四千余火枪兵损失惨重,约莫两千二百余人当场战死,一倍与此的士兵受伤,如果不是内河上的战舰即使发炮助战,用密集的活力遏制住王辅臣所部的进攻势头的话,恐怕连最后的营地都会被汉军攻下。

    这几月以来,郑经不顾谋臣陈近南、大将刘国轩的苦苦劝谏,一直在不停地从福建、从台湾抽调生力军增援前线,企图给南京被困的主力部队解围,顺带的,甚至还有点“反败为胜”,重锁战局的天真幻想。

    然而,一六八九年四月从北方传来的消息彻底湮灭了那一丝丝微弱的希望,大汉帝国皇帝陛下,已于年后御驾亲征,顶风冒雪赶往南方前线,日前已经抵达南京附近,仅护架随行的部队就有:近卫兵团之骑兵第二军、步兵第四军、炮兵第五军;中原马英兵团主力近七万人;南方王大海兵团主力近三万人,连同辅助民团、征发的民夫壮丁,总兵力几乎超过三十五万人。

    大军未到,江南震怖。

    远在南京战线之后,仍在坐待观望地广信府、杭州府、金华、衢洲府等地方伪清部队闻风而降,各地军阀头目眼巴巴的亲自带人见驾报效,而如果不是台湾郑经军的海军舰队仍自活跃于长江、沿海的话,恐怕几乎整个江南都会兵不血刃。

    南京战区日渐明朗,从三月中旬开始,自长江上游抵达的援军和物资日夜不停的卸船落港,瑞克兵团的实力被不断加钱,而随着火炮数量的日渐增多,严寒气候的逐渐消逝,汉军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到了现在,台湾郑经部队的兵力优势已经被拉平,火力优势也被失却,后勤线处处吃紧,舰队的掩护行动越来越力不从心,于是不得不开始渐渐放弃一些次重要的堡垒和防线,将部队收缩集中,朝长江水运线靠拢,摆出一副随时撤退的架势。

    四月十一日,大汉帝国皇帝林风抵达乌衣县,驻跸乌衣县衙,随驾近四万大军在城内城外四面驻扎,将这座小小地城市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县城的居民一早起来,人人惊得发晕,不知道什么时候,大街小巷都驻满了军队,抬头望去,满眼都是穿着大红锦绣军装的近卫军官兵。

    听闻圣驾在此,南线各地领军作战的大将包括瑞克、王辅臣等一线将领在内,纷纷赶来见驾,一时间,连同各地封疆大吏、文化名人,如雨拼急,宾客如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顿时冠盖如云,在角落里随便扯出一个家伙,说不定就是某号令一方的大人物。

    王辅臣小心翼翼地跟在瑞克身后,穿过重重叠叠的禁军岗哨,直抵御驾所在,远远地,隔着十多仗,林风的人影还只是一个模糊地轮廓,唱礼官就毫不客气地大喝一声:“江左都督、羽林将军瑞克?拉歇尔、镇军中郎将王辅臣奉诏见驾!!——跪!!——”

    他拖了一个长长地音调,瑞克和王辅臣立即跪倒在地,俯首磕头,大声赞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次站起,唱礼官又唱:“再跪!!……”

    于是重新跪倒,磕头,大叫:“皇帝万岁!!……”

    不知不觉,两员大将都感觉头上冒汗,心中只觉得实在比上阵打一仗还累,好不容易做完,抖抖衣袖站起身来,那个说话象唱歌一样的礼部官员再次喊道:“还跪!!……”

    ……

    林风微笑着看着满头大汗地两个将军,丝毫也不觉得刚才礼仪有什么不妥之处,眼见两人远远地就被负责礼仪的官员拦住了,他摆摆手,“无妨,两位爱卿上前来!”

    气氛严肃,不知不觉之间,瑞克忽然感觉这个场景是如此的庄重肃穆,他战战兢兢地朝林风偷看一眼,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出来作战不过几个月,这位国王陛下怎么突然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看上去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是刚刚才认识的人一样。

    想起那时在福建临济县的偶遇,想起奔袭北京、战图海、杀辽东、血战葛尔丹的那一幕幕,他似乎在惊讶的想,和自己谈笑风生,浴血沙场的那个战友,难道和眼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竟然是同一个人吗?!!

    第二十五节

    “来、来、来!”林风笑嘻嘻的道,指着椅子,“坐下、坐下,坐下说话!”

    直到这个时候,瑞克才渐渐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稍稍躬身,“谢谢陛下赐座!”和王辅臣侧着身体坐下。

    “郑经那小子,最近是个什么动静?!”

    宛如平常,林风和手下商讨这些军国大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用这副腔调,一开场就把对手置于一个比较低的位置,他目色王辅臣,突然问,“王卿去年和他们打了一场吧?你有何高见?!”

    王辅臣有点紧张,急忙站了起来,躬身道:“陛下,他还有些不甘心,眼看就要拿下南京,鼎足江南了,被咱们突然横插了一杠子,委实有些不服,故自去岁战败以来,不断从台湾、赣南抽兵北上,臣还听说,他竟至广东尚之信于不顾,从前线强行抽了不少守军前来,意图和咱们争雄于长江两岸了!”

    “坐下、坐下!”林风点点头,“老王,咱们自己人,何必这么拘束?!!”

    “臣不敢!”王辅臣诚惶诚恐,低头道,“上下有序,君臣有制,朝廷是有礼法的,臣是将兵在外的人,还是拘束一点的好!”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风心里忽然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如果放在以前,他马鹞子说这样的话,自己多半嗤之以鼻,不是嫌他虚伪,就是当他是个被诗书烧坏了脑袋的傻瓜蛋,但干了这么久的皇帝之后,每天召呼这个、接见那个,对这套玩意熟悉得很了,这时眼见两名统率大军的大将服服帖帖的跪下磕头,陡然升起一种飘飘然的快感。

    真他妈的啊!!林风心里忍不住想,难怪大伙都想干皇帝,这味道果然很爽啊,看看,这马鹞子,什么人?纵横中国数十年的名将,回转几年前,那也是桀骜不驯、见谁灭谁的角色,但现在呢?!现在老子叫他站着他不敢坐着,老李说:天下英雄,入吾彀中,不就是这个调调嘛?!

    心中这么想,脸上却哈哈大笑,指着王辅臣,好像发现一个什么极可笑的笑话一样,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到王辅臣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椅子里,用一副嗔怪的口气转头对瑞克道,“哎,老王这个就是太死板,你说,朕什么时候和大伙讲过规矩的?!嘿嘿……”

    瑞克谨慎地笑了笑,默然不语。

    林风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重新问,“台湾兵打仗怎么样?!”

    “回禀陛下,”瑞克接过话头,认真的道,“郑经的部下,大多数士兵都是福建人——那正是陛下龙潜之地,难道还不知道?!”

    林风呆了一呆,心道我那个时候福建人倒不怎么喜欢斗殴了,要说这个时代的福建人是个什么脾气,那还真搞不清楚,当下嘿嘿一笑,“朕是想问问台湾军的军备!”

    “陛下说得是,”王辅臣道,“去年初冬,臣的第十二军和台湾军狠狠打了一仗,要说军兵士卒,实在话,那福建兵的确是这个……”他竖立大拇指,狠狠地赞了一把,“……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真当得上是天下强兵,但话说回来,现在打仗可也不是光凭不怕死就能打赢的了,要说起其他,比如器械、军纪、部伍等等,那可就和咱们大汉军差老鼻子了!”

    他的话说得很小心,竭力把福建兵捧得很高,但又顺带贬了一把郑经的能力水准,一番回奏说得滴水不漏,令左右随侍的几名文官登时刮目相看,本以为这家伙就一带兵出身的粗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玲珑剔透。

    “哦?!他们器械不行?!”林风有些诧异,“我听汪士荣回禀,说是他们不是找南洋的荷兰佬弄了一批火枪么?!”

    “正是如此!”王辅臣摇摇头,满脸鄙夷,“那帮红毛蛮夷,还真能做出什么好货色来么?!陛下,这兵戈利器,还是我天朝第一啊!”

    那是你还没见识过太平洋舰队和f22,林风摆摆头,否定道,“老王,咱话不能说满,那些荷兰猴子智商虽然低了点,但搞什么打打杀杀的东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两人脸上均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包括瑞克在内,都不太相信林风话,其实就在瑞克看来,就眼下汉帝国陆军的整体实力来讲,要真开到欧洲去,他也不认为会有哪个国家拾夺不下。

    不过皇帝都这么说,那也没必要在这点小事上和他顶牛,两员将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瑞克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就目前的战局来看,入春之后,我军援军陆续开到,实力大增,一举击溃敌江苏大营不成问题,不过郑经却似乎也有所防备,现在,台湾舰队主力活动于崇明岛、上海县一带,游弋长江下游,沿岸多筑炮台、碉堡,层层设防;而陆军也多沿江驻扎,一旦战事不利,随时准备上船出海!”

    林风皱眉道,“郑经现在在江苏放了多少部队?!”

    “臣……据细作探报,臣估摸着,不包括那些首鼠两端的伪清降军,他的嫡系主力,大概有四万余人!”

    “四万人能一次性用船只撤走?!”林风大吃一惊,这个投送能力在这个时代真可谓极为强大了,他啧啧赞叹,“郑成功啊郑成功,了不起啊!台湾舰队还真有两把刷子!”

    赞叹一番,他又问:“有把握在江苏一带歼灭他们的陆军主力么?!”

    两人对视一眼,缓缓摇头,瑞克皱眉道,“陛下,这件事情恐怕不太现实,现在陛下御驾亲征,敌军早已百般警惕,咱们的军队只要动作稍微大点,恐怕就把他们吓跑了!”

    这个事情现在还真成了难题了。林风有些头疼,这个台湾还真是麻烦,真是不论到哪个时代都让人不放心啊。他仔细想了想,那会康熙是怎么干的?好像他干得比自己还差一些,至少自己打仗还是稳占上风,而他那边虽然吹得神乎其神,但在台湾这块却是一败再败,最后直熬到郑经自己挂了,他的儿子们为争权夺位闹家务才捡了个漏子。

    嗯?!他的思绪忽然凝住了,转过头,问:“你们有没有郑经的消息?!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两人张大嘴巴,相互瞪眼,这算什么?!难道打算请客送礼交朋友?!

    最后还是王辅臣首先反应过来,他偷偷看了林风一眼,试探着问:“陛下的意思……是否效仿曹魏司马懿之五丈原故事,问恙于诸葛乎?!”

    他妈的,马鹞子不是农民出身么?这个老军头居然还在老子面前掉起书包来了,林风竭力忍住大笑的冲动,绷着脸,点点头,严肃的道,“我觉得郑经这个人原则性太强了,咱们似乎没办法沟通,要是他死了,换个谈判对手,这事说不定就容易多了!”

    王辅臣当下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一口否定:“陛下恐怕是想岔了,据微臣所知,台湾军自立已久,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彼能有今日之势,那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所能左右的,就说咱们见过的那个什么‘陈近南’,这个人就是个铁杆的台独分子,铁了心的要保朱氏那一支远亲,且死忠郑氏——象他这样的人,台湾军之内可谓为数不少,臣觉得,这台湾之事,终究还是得用大炮火枪来说话的,要想平白无故一纸诏书拿下,恐怕是有些……那个……”

    他本想说“异想天开”,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把自己吓了一跳,想了想,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既不包含讽刺林风的蕴意,又能正确表达自己意思的词汇,当下含含糊糊地道,“……那个太过‘托大’了!!……”

    这就不太好反驳了,林风想了想,难道真跟他说:郑经一死,他儿子们马上就会跳出来对砍对杀?!算了,这会世道已经不一样了,老实说台湾还会不会发生内乱实在难说得很,看来这事还是按照军人的办法去办吧。

    他想起前世一句流行的口号:拳头才是硬道理,这话还真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

    见林风默然不语,瑞克倒以为他已经被王辅臣说服了,当下接口道,“陛下,针对眼下敌我对峙的局势,臣已经拟定了最近的作战计划,大概的意思就是以驱逐、逼迫为主,将敌军逐出江苏,维持地方不受太多的战争劫掠,以保护地方经济、田宅交通为主……”

    正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一条小小地侧缝,一名身着禁卫服饰的上尉侍从候在门外,给李二苟丢了个眼色。

    李二苟匆匆上前,悄声耳语数句,接过一封标着鲜红火漆的密函,凑到林风身边,小声耳语。

    “什么?!!”林风忽然一派椅子,霍然起立,喜形于色,“这个事情是真的?!”

    “寇北将军亲笔密奏,定是确凿无疑了!!”王二苟肯定的附和道,随即递上密函。

    林风一把撕开密封,摊开信笺,草草扫了几眼,忽然抬起头来,仰天大笑,瑞克和王辅臣禁不住面面相觑。

    “西北赵良栋传来消息,”林风摇晃着手中的信函,得意洋洋的卖了个关子,“他报告说:西北战线到现在为止,一直风平浪静,葛尔丹坐拥数万大军,却不敢动弹万分,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瑞克和王辅臣两人一怔,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动。那天秋天,瑞克曾率军千里赴援,参与过昔日的川北战役,对西北军政局势非常熟悉;而王辅臣则镇守平凉十多年,对关内关外了若指掌,这时早已隐约猜测到是不是准葛尔汗国可能爆发了内战,但这时却故意同时一怔,摆出一副惊诧的样子,愕然问道:“还请陛下明示!!”

    林风得意洋洋地问道,“你们还记得那次西边曾有个准葛尔的使团来过北京么?!”

    “似有耳闻!”瑞克恭敬的回答道,其实那个使者团去北京,还是他亲手签发的通行文书。

    “嘿嘿,他葛尔丹牛个屁,朕早就在他背后布下了一颗棋子,”林风哈哈大笑,“当年那个准葛尔使团,就是他侄儿策妄阿拉布坦的队伍,那次过来就是找咱们联盟的,他打算两家一起出兵,一举灭掉葛尔丹!!”

    两名将领一齐站起,齐声赞颂:“吾皇英名睿智、明见万里!!”

    王辅臣陪笑道,“其实臣这些日子看着朝廷塘报,说是葛尔丹大兵犯境,却总不见西北出事,当时就猜到陛下肯定留有后手,只是臣等愚昧,委实不知还有离间内乱这一招,陛下略施小计,就将那帮蛮夷玩弄于股长之间,真是英明天纵、世间罕有啊!!”

    瑞克微笑道,“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就叫‘天命所归、王八之气’啊!!!”

    两人同时抚指大赞:“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就算古之张良、诸葛,恐怕也不过如此罢?!钦佩、钦佩,臣等真是钦佩得五体投地啊!!”

    林风眉开眼笑,急忙摆摆手,“哪里、哪里,那里有这么夸张嘛,只是他葛尔丹太傻b了吧,也不全是朕很会算计!!”

    气氛一片和谐,君臣三人、连同大厅内的侍卫、宫女、太监一齐面露微笑,正在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侧门开处,适才那名递上喜讯的上尉军官再次露出脸来,朝李二苟微微躬身。

    这次又是一封用大红火漆密封的奏折,从外封的标识来看,又是封疆大吏专用的暗黄色封套,林风心情大好,不待李二苟说话,一把拿了过来,一边拆封,一边微笑道,“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台湾郑经、西北葛尔丹一齐完蛋,这回又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要倒霉了!”

    他启开火漆封套,掏出信函,刚刚浏览几行,脸上的笑容突然呆滞了,肌肉死板死板地,忽地露出几分杀气来,但却又诡异地保持着微笑地模样。

    瑞克和王辅臣心中一跳,偷偷对视一眼,急忙低下头来,站在一边等候训斥。

    “砰!……”的一声,林风猛地一拍椅子,勃然大怒,“这个策妄阿拉布坦,简直是个王八蛋!!”

    众人惊诧莫名,心道,刚才您还不是大大地称赞了他一回么?!

    林风强忍着胸中的怒火,随手将信函递给瑞克,怒声道:“四川都督张勇十万火急飞奏:吐蕃有变,拉萨第巴桑结率僧兵作乱,私立六世达赖活佛,青海诸部不服,另立六世达赖,邀漠西蒙古准葛尔部策妄阿拉布坦入藏平乱,现在,整个藏南、川北、青海都乱了,地方土司互相火拼,劫掠地方,攻击官府,真是无法无天!!!”(注1)

    瑞克还未说话,林风“砰……”的一声,再次大拍桌子,愤怒的大叫道:“他妈的……这他妈是搞分裂、是搞独立、是不和谐……是……是他妈的没把老子放在眼里!!!”

    作者注1:“第巴”是官职名,即西藏高级行政官员,关于桑结叛乱事件,是康熙朝真实事件,但内战的另一方却并非策妄阿拉布坦,而是青海诸部以及和硕特部拉藏汗,最后桑结兵败身死。本文这里因为历史事件的变动错乱,变为策妄阿拉布坦入藏参战。

    可以说明的是,康熙朝策妄阿拉布坦也曾率军入侵西藏,只是是康熙五十六年才发生,而领军的也不是他本人,而是其大将大策零敦多布,但由此也可以证明,他对西藏一直是有野心的,企图通过控制喇嘛教来号令“众蒙古”。

    第二十六节

    随着大汉帝国主力兵团的陆续南下,临近省份的不断被占领,台湾军终于无法坚持下去,尽管郑经依旧对那座龙蟠虎踞的古城恋恋不舍,但时不我与,在战争形势如此明朗的情况下,还与林风进行南京会战的话,那也未免太过愚蠢了一些。

    其实,如果就军事布置而言,在南京战场台湾军未必没有一拼之力,汉军总参谋部在一块的布置显得相当轻蔑,汉军南下的几个主力兵团沿着长江一字排开,呈梯队态势渡江,正面非常宽广,兵力非常分散,信心极度高涨,似乎在汉军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对手了。

    就算在南京城下,与台湾军主力作战的部队也仅仅不过只有两个军,总兵力不过三万多人而已,就兵力而言,双方几乎数量相当,甚至台湾军还略占优势。

    不过还没等犹豫万分的郑经下定决心,沿着京杭大运河迅速南下的马英兵团就彻底打消了台湾军的最后一丝幻想。

    紧跟着皇帝南下的脚步,公元一六八九年三月初,汉中原兵团都督马英集结了五个军近七万大军,于徐州誓师出征,沿着京杭大运河,以骑兵第六军、骑兵暂编第十四军为主力中军,以步兵第十一军为左翼、步兵暂编第十六军、暂编第十七军为右翼,水陆并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瞬间占领了苏北全境,至三月中旬时,最前锋的骑兵部队,甚至已经开始窜扰到镇江府城,对驻扎在南京前线的台湾军的后勤补给线造成了严重威胁。

    在这种近乎半包围的状态之下,战斗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即使台湾军能够击败当面的瑞克兵团,那也不能挽回局势了,于是,在马英的中原兵团还没有赶到战场位置之前,郑经果断下令全军撤退。

    一六八九年四月初,台湾延平郡王所属四万大军沿着长江徐徐东撤,分别于镇江、苏州、通州登船,经上海县走海路撤出大陆,分两路返回台湾、福建。

    讯息传出,整个江南一片沸腾,父老百姓奔走相告,千万人悬在胸腔的心脏落下地来,台湾郑经军的撤退,这就已经标志着江浙的和平,至少,长江中下游是再也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了。

    被世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南京守军尴尬异常,随着近一年的战火岁月,南京城已经憔悴了很多,在战争之前,这里还是人口超过百万的大城,但是现在,全城百姓加上守城的军队,却连五十万人也不到了。

    负责守卫南京的伪清部队大体上可以划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是正儿八经的八旗部队,包括原本就守备江南的八旗驻军很自北方开来跟随简亲王喇布进攻吴三桂的京城旗兵,总兵力约莫一万六千人左右;另外一部分就是汉人伪军部队,这一部分军队人数不少,约莫三万四千人左右;最后剩下的一部分身份最为模糊,其中有汉人也有其他民族,正式的名称叫做“包衣”,是依附于八旗兵存在的奴隶部队,这一批伪军就感情上讲,比汉人伪军跟亲近八旗部队,而且地位也较之为高,其总兵力约莫三千多人。

    这支总兵力约莫五万人的军队,就是清政权在中国南方地区唯一仅存的武装的力量了。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同,在满清王朝分崩离析的最后关头,这支部队的战斗欲望和战斗意志也降低到了历史最低点。

    从去年八月台湾军发动大陆攻势开始,当郑经统率大军进抵南京城下时,城内的伪清大军就立即开始了动摇和分化,其中隶属于简亲王喇布直接指挥的那一直八旗子弟兵主张坚决抵抗,提出“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以全大清之疆域、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这个主意在伪绿营汉军看来简直就是发疯:大清的疆域在哪里?!出了这道城门,外面还有大清的疆域么?至于什么“列祖列宗”大伙倒是非常熟悉,走出军营拐个弯,随便找个“专卖古玩字画”的铺面就能买到,从努尔哈赤开始直到康熙,一个不少,而且个个生动活泼,所以对他们要说“仰慕之心”那倒也不是没有,但要是为他们去和别人拼命,那就大可免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分裂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倒也没有什么人想起去火拼,一个是因为双方彼此都拥有相当的实力,绿营伪军人数众多,八旗兵占据内城地形有力,若打起来说不准谁能占便宜;二个是汉军绿营伪军也不觉得简亲王的人头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因为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和满清不共戴天恨得骨头发痒的是汉帝国的部队,台湾军虽然扛的旗号是“反清复明”,但也不见对清军有多大的恶感。

    不过权力的分割是在所难免了,从去年八月中旬开始,双方就心照不宣的在南京城内划分了地盘,外城由绿营伪军把手,而内层以东城门的防御,由八旗兵防守;双方泾渭分明,而剩余的那支三千多人的包衣奴才军,就各自抱了条大腿充当墙头草的角色。

    困守内城的简亲王喇布虽然名义上还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率,但实际上,他的命令,就连许多八旗兵也不太爱听了。

    清帝国走到这一步,晚景空前凄凉。

    但是,更令人怜悯的一幕就要到来了——如果在这场争夺长江中下游的战争中,台湾军能够获取胜利,那这支部队或许还能以伪军的身份继续存在下去,但现在围困南京的军队却是那支以屠杀八旗而著名的汉军。

    据城内谣传,大汉帝国皇帝林风御驾已经到了城外,而且已经颁发了圣旨,此次大军攻城之后立即屠城,南京城不留一人一犬。

    现在城内的汉军绿营兵是从全国各地抽调而来的部队,各自不相统属,原来在简亲王麾下时,倒也没出什么问题,但现在分裂之后,彼此的矛盾就立即爆发了,统率军队的将领品级大体上都差不多,所节制的军队也实力相当,所以在这个需要找出一个领头人来一同进退的时候,出现了不少麻烦。

    经过一番激烈的明争暗斗,众人推选江宁将军张延钟为头领,之所以推举这个人站出来,也是经过了一番周折的,起初,大伙都觉得现在投诚是一件好事,因为就前面各地投降同僚的经验来看,投降就意味着官帽子,所以一旦投诚成功,那领头的人自然会分得一块大蛋糕;不过到了后来,等汉帝国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到之后,大伙又忽然发现投降也似乎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以汉军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屑于收编什么伪军了,而且现在还正是“御驾亲征”,谁知道对面的皇帝会不会借几个脑袋给江南人立威呢?!

    大体上做叛徒之前的人都会心情矛盾,考虑来盘算去,最后决定公推本地地主,也就是江宁将军出头,到底这里是南京,按道理算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外人,而且他手下的部队也全是本地人,如果一旦出了什么麻烦,最先倒霉也是他。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张延钟朝对面的汉军大营派出了第一波使者。

    非常倒霉,第一个使者骑的是战马,或许是因为心情过于紧张的关系,负责操办此事的人没注意,使者出发时还是穿着盔甲,腰上挂了一把腰刀,所以当冲出城门的时候,一下就把对面的汉军哨兵吓了一大跳,使者大声喊:“勿要打枪射箭的咯,阿拉戏使者的拉……”

    满口的江苏土话,来自北方的汉军士兵没一个人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在无法沟通的情况下,第一个使者在离汉军工事八十多米外,连人带马被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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