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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重生之巫妃善类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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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足的醋味,这个还真不是装的。www.kmwx.net

    龙御邪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脸,居然有些想笑,火气一下子也没了。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久,终于还是硬着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转身就走了。

    他一走,小昔咕噜就爬了起来,嘴角轻轻笑了出来。

    龙御邪这边的战略看来是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司丞前了。她这个“爹”,她是一点也不了解。

    今天在接风宴上,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不住地再点头。而平时,从丫环素儿的口中探的,这个爹进宫后开始还和自己联络密切,还借着各种因头让她回家,之后皇上对她越来越冷淡,这个爹就和自己也联系得越发少了,到最后索性是不闻不问。想来,是没有看到利用价值。

    小昔想到这,不觉冷笑了起来。好一个爹,即使是自己的亲身女儿,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利用的工具吧。

    那么现在她又一次引起了龙御邪的注意,是不是她的利用价值就又有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周五

    ☆、媚蛊

    果然,第二天司丞前就派了宫里的内应悄悄来找小昔,小昔这才知道自己这爹原来是一直监视着自己,内应道她表现很好,继续进行。然后又说,上次去书房偷信的行为太鲁莽了,小昔一惊,这才明白为何当时龙御邪会勃然大怒,恐怕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吧。接着,内应又安抚了他几句,说有空会安排她回家见见家人,大家都很想念她云云。

    小昔冷笑,这个爹真不是一般的假,有了利用价值便来各种讨好,没有价值就不闻不问,几次挨打也没见他爹多过问一句。

    最后,内应看了看外面,轻声道:“宫内眼线多,属下不宜久留,总之娘娘一切小心,只管取得皇上的欢心便好。”

    小昔假意点头,心中却是有些五味杂陈。这个司丞前到底有何打算?看来,为了避嫌,他很少亲自和女儿接触,如此一来她根本难以摸清他的底细。看来,是要适时出宫“回家”一次。

    小昔想着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烦躁,天气也粘糊糊的不舒服,打算洗个澡。刚想唤下人发现哪里有人的踪影,她这个不得宠的妃子,也不如以前总是众人环绕,想了想她也不是非要人服侍不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沐浴的好地方——

    清华殿。

    想当年,龙御邪对自己万千宠爱于一身,赐浴清华殿,这个只有皇上可以沐浴的地方。所以她还是有些熟门熟路的。

    因为是皇上专用的浴池,其实没人敢偷偷过来,所以清华殿门口倒是不太有侍卫,除非皇上沐浴的时候。

    所以当小昔看到门口空无一人,不觉暗自偷笑,拿着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仿佛大学里赶澡堂似的兴奋地迈了进去,一边感叹皇帝们真是懂得享受,这清华殿引自然温泉而建,所以终日氤氲环绕,在此洗澡还真的是一种享受,她好久没来了,倒有些想念。

    小昔欢快地边哼歌边脱了衣服下水,顿时感觉全身放松了,刚欲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眼前雾气腾腾的一片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

    小昔大惊,只见那人影就这么站着也不动,她颤巍巍地想着这是靠近也不是……只能,想着她就要后退往外逃,管他是谁!难道让她□裸与人面对面?是男是女都不合适啊!小昔刚一只脚就要跨出浴池,一双铁臂不期然搭上了自己的腰,她硬是想挣脱却反而差点滑倒,于是“啊”的一声倒在了身后人中的怀里。

    小昔惊慌失措地回过头,果然……看到了龙御邪,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她不知道心情是放松了还是紧张了,过了一会儿,才舒了口气,想着被他看到总比其他人好吧。

    “干吗不吭声,想吓死人啊!”她瞪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龙御邪倒是被她的话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的,除了……

    小昔注意到他冷然的眼神将自己扫了个遍,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光着身子,红着脸在池边抓了一件衣服挡在面前,“你……放开我!”刚开口,发现自己语气不对,“皇上赎罪,臣妾不知皇上也在沐浴……这……就出去了……”说着就要走,无奈龙御邪的手却始终牢牢握住她的蛮腰,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反而皮肤被他灼热的掌心握得发热。

    龙御邪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刚还失了神又被她骗到以为她是小昔了,这下他倒是提醒自己了。

    好拙劣的诱惑手段,司丞前就是这么教女儿的?谁不知道清华殿除了皇上无人能进。

    “既然要做,就应该彻底一点。”龙御邪嗤笑地看着她欲盖弥彰地遮着衣服。

    小昔却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傻傻地望着他,红唇微启,“什么?”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自己的胸部……尴尬地将衣服拉了拉高。

    殊不知,此情此景,雾气环绕,她欲遮还休,半启红唇,微湿的头发以及那迷离的眼神,有多么……

    致命的诱惑!

    龙御邪不知道怎么了,仿佛中了邪一般,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知道她是谁,他知道她的危险,她的目的,可是——

    他还是不可遏止地对准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小昔有一秒的空白,随即感受到他隐忍又压抑的热情,整个心仿佛突然被掏空一样,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

    她也是深切地渴望着他的呀。

    龙御邪意识到她的反应,更加疯狂地夺取她的甜蜜,而她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池中,浴池中,只剩旖旎□和起伏的嘤咛声交织在一起。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冲动,不曾想过要去拥抱占有一个女人,有多久了?那记忆里熟悉的感觉似乎回来了,似乎他抱着的人儿就是小昔,他几乎是想将她揉入自己的血骨,那么她便再也不会消失,再也不会离开……

    然而,瞬间,龙御邪却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嘎然而止,从她的胸前猛然抬起头,倏地又恢复了一片冷然,虽然眼里的□还未完全退去,呆呆地看着她。

    小昔一个愕然,差点就跌了下去,不明所以地瞪着他,又羞又恼,却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一丝犹豫,不觉心又放柔了几分。

    “龙御邪……”

    她轻轻唤他,多想告诉他,多想让他知道,她真的就是小昔。可是三番几次后她已然明白如今自己这个特殊的身份,根本无法取信与他,于是满腔的自白只能压下去。

    “知道你怀疑什么……”小昔抬起头,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真挚,“不管我是谁,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因为……我爱你。”

    龙御邪这一次居然怔怔地没有说话,小昔的眸子有些湿润,想要靠近他,却见他眉头居然微微皱起,然后弯着身子背对着他,几秒后转身大步离开了清华殿。

    龙御邪却是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气得小昔这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脸都红到脚跟了,却又什么也不能发作!她才表白哎,好不好!他居然……居然……

    小昔恼羞成怒,回忆着他的表情,却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不觉联想到他额头的黑青色……当下似乎被雷劈倒了一样,上次她搭过他的脉……难道?随即快速又搭上了自己的脉,眼里顿时一片惊慌……

    御医搭上龙御邪的脉,眉头似乎越皱越紧。御书房内四下无声,除了守夜和焦木长再无他人。

    良久,御医放下龙御邪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了,迟大人。”

    “皇上的毒似乎又加深了几分。”迟御医叹了口气,额头微微有些薄汗,“只是……恕属下无能,还是未能……”

    守夜和焦木长互望一眼,自从那个莫妃进宫后,守夜有一日留意到皇上额头似有些青黑,他也略通医术,却是查不出皇上是怎么了,而皇上自己也不觉得有任何症状。

    之后,他们便找来了迟太医,宫里年级最大的御医,也是医术超群,三朝元老,甚至还通晓巫术,当年也正是他费了前皇后的巫力,其能力自然不容怀疑。并且也一直是忠心耿耿,十分可靠之人,所以才敢让他来探究竟。

    果然,迟太医搭了脉后,立刻脸色沉了下来,说是要去查一查,出宫一次。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后才确定了皇上竟是中了巫毒,媚蛊。

    待迟御医解释了此蛊的原理,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司丞前的阴谋。

    他将此蛊,也就是虫子埋在了莫妃的体内,只要龙御邪与她有过亲吻等亲密接触,就会中毒,接触越深越多自然就中毒越甚。

    起初轻微时并不会有任何症状,而当毒素累计到一定量,便会被体内无数化茧而出的幼虫啃嗤而亡!

    虽然明白了此为何毒,但是迟御医却是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解药,这些年来他探遍各地,都没找到化解之法,只能暂且帮助皇上控制虫子化茧,延缓发作罢了。

    “司丞前看来是不耐烦了。”守夜脸色阴沉,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焦木长皱了皱眉,“依我看他不应该如此操之过急。”这一点,他倒是有些想不通。因为司的目的并不是光害死龙御邪那么简单,轼君夺位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他要想这么做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依他看,此人必然还有什么算计才是。

    那头,龙御邪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他和焦木长想的一样,所以莫妃的行为倒叫他有些不解,而自己……才是最好笑的,居然如此没有定力。

    “我看这事的关键还在莫妃身上,经过上一次其桑国公主之事,恐怕司丞前近日会让自己的女儿回府探亲,我们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焦木长说道,眉头越蹙,“这近日,莫妃的举动似乎有些奇怪,倒教我有些不解。”

    龙御邪没有说话,兀自陷入沉思。守夜却在这时犹豫着开口了,“莫妃前几日突然来找过我。”

    此话一出,龙御邪与焦木长同时转头。

    “她似乎知道皇上中毒的事……她问了我一些皇上的症状,我并没有告诉她。她又说想见皇上的主治大夫,我也没有同意,最后她塞给我一张纸。”

    守夜说着,拿出一张小纸条,交给了迟御医。

    这是一张药方,迟御医一看,一味味地读了起来,最后露出了惊讶状,又是点头又是拍头,颇有些激动。

    “皇上,此药方虽然并不能解毒,但却比之臣的药方,药效更好,能更好地延缓毒性发作!”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守夜也是看了这个药方后觉得很有些意思,才会拿出来想要一试,如今得到了迟太医的肯定,那就更错不了。

    只是,这下倒教人更疑惑了,这个莫妃究竟意欲为何?

    龙御邪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周二

    ☆、阴谋

    经过上次其桑公主的事,莫妃赢了比赛,居然私下里要求其桑公主取消联姻的打算,此举不但没有惹怒皇上,这之后,这个莫妃居然开始受宠了。

    皇上对她不再冷冷淡淡,各种场合也邀请她参加,宫中有进贡的礼品也总是尽她先挑选。甚至不再禁止她出入御书房,只要有通报,她有时给他送个茶,他也不再冷眼相对,态度温和了很多,自那次清华殿之后。

    此举宫中其他嫔妃自然是又嫉又恨,皇上自皇后去世后一向寡情淡漠,也不见特别宠爱谁,如今对她却变了态度。

    小昔对此倒不见得有多高兴,龙御邪这突然的转变,在别人看来是对她宠爱有加,她却觉得并不竟然,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得体,却还是有些做戏的成分,似乎是要故意做给谁看。

    是要做给谁看?或许他们都心知肚明。

    前几日,她“爹”在宫里的内应又来找过她,希望她再探书房,偷一份什么书信。想来,是以前就吩咐过她的,可惜她一直没得手。

    龙御邪是什么人物?她清楚,想必那个司丞前也清楚。光送一个女儿入宫就想绊倒他,她的爹必然没有那么白痴。而前几日,她发现了自己身上居然被种了媚蛊,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司丞前是要龙御邪死。

    可是,即使皇上死了他就能顺利登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这个司丞前必然还有一手。她要弄清楚的,也正是此。于是她答应了去盗取那书信,如今她出入御书房更方便,再加上泡泡糖的帮忙,也并不是很难,她要取得司丞前的信任就必须给他点“甜头”,但是她并不了解那书信的重要性,于是半真半假的复制了一份交给了内应。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龙御邪的眼里。

    又过了一段时日,司丞前称自己的夫人病了,在床榻上甚为思念女儿,希望能让莫妃回家看望一下母亲,龙御邪自然是答应了,于是小昔第一次出宫了。

    小昔不知道以前自己是怎么被迎接回去的,而这一次,全家老小候在门口,从素儿口中得知以前的“她”似乎可没这个待遇。

    小昔冷笑一声,下了轿子也称职地陪着司相做足了父女团聚的和美画面,一家人吃了饭,她又去看了自己的“母亲”,果然就被司相叫去了书房谈话。swisen.com

    司相本就长了一张威严的脸,不怒而威,他不笑的时候很是严肃。想来,他自己也知道,看着自己的女儿,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非儿,过来坐吧。”

    小昔微微一笑,听话地坐了下来,“多谢爹爹。”

    司相颇有些欣慰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回来总感觉这个女儿圆润了许多,不如以前那么鲁莽单纯了。

    当初,若不是因为她痴迷皇上,一心模仿昔妃,以她的性格,他也不会冒险送她入宫。所以,很多事他并未对这个女儿明说,如如今看来似乎……不同了。

    “非儿,你这次回来,可谓光宗耀祖,你似乎……成熟了很多,让爹娘都甚感欣慰啊。”

    “爹爹过奖了,也许……是环境迫使人成长吧。”

    司相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她的身上转啊转,继而又笑了笑,“爹和你说的话,你能明白就好。”

    小昔一愣,捉摸着他这话里的涵义。虽然她从素儿那套了些话,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但素儿很多事也并不可能知道,所以很多时候她也只能凭猜。但是,她要取得他的信任就不能在这个老狐狸面前露出一丝马脚。

    她从素儿那得知这个莫妃一直就暗恋着龙御邪,那么这个司相恐怕并不会完全信任自己这个女儿。她……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取得他的信任。

    “爹爹的苦心非儿怎会不懂。以前,非儿是太糊涂了。经过这么些日子很多事非儿也想通了。即便是我再迷恋他,他如今能宠我几分,不过也是因为我和……她像似罢了。”小昔说着,一边留意观察司老狐狸的表情,一边作出哀怨的样子。

    “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的心都不在我身上,既然他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他不义了。”

    司丞前盯着小昔的脸看了半天,终于欣慰地笑了出来,还不住地点点头,“非儿啊,你终于想通了。”

    小昔假意笑着,“女儿让父亲担心了。”

    司丞前拍拍她的肩,“都是一家人,非儿啊你要明白,不管如何我总是你父亲,我是不会害你的。”

    小昔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却将他骂了个遍。这个虚伪的老东西,看来并没有告诉莫妃在她身上种了媚蛊。

    “如今我虽然得到了他的宠爱,但是非儿却觉得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我……”

    司丞前闻言似乎并不太惊讶,反而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龙御邪这个狐狸,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非儿不用担心,我也没打算让他完全相信。”

    小昔暗自挑眉,不知道这个老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见着女儿一脸的不解,司丞前了然地笑笑,“非儿你只管迷惑他就好,其他的为父自会安排。”

    看来,这个老狐狸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只是……听他的口气,似乎胸有成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小昔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书房的一切,心下疑惑是什么让他如此笃定?

    “好了,非儿,我们父女难得相聚,不说这些了。你能放得下自然是最好,为父都替你高兴。为父听说,那个昔皇后虽然死了,龙御邪却还一直用了什么法子将她的尸体始终保存在乾坤阁,看来也是一个痴情种……”

    小昔一晃神,心下惊动不小。这个傻瓜……

    居然……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并没有注意到司丞前打量的目光瞬间深了几分。

    小昔借口娘病重,在府中呆了好几天,司丞前倒是催她回去了好几次,小昔假意舍不得母亲,硬是多留了几天。她是必要在这府中探个究竟才能罢休。

    当然,好不容易出了宫,小昔用以前约定好的方式联系了眉言,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并不能确定眉言还在苍丘国内。而三天后,居然收到了眉言的回应,一时兴奋不已。

    于是捡了一个司丞前不在家的日子,她假意去寺庙祈福终于见到了眉言。

    眉言得知她居然变成了莫妃也是万分惊讶,当然也去查过莫妃其人,初见小昔,竟也有几分谨慎。

    虽然泡泡糖乖乖地趴在她的肩头……

    小昔当然明白他的顾虑,扑哧一笑,到了句:“眉言,你看泡泡糖是不是瘦了许多?这身材居然有点可乐瓶的样子了,不如叫可乐如何?还是百事?”

    眉言闻言,居然愣了好一下,随后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抱住了她。

    小昔呆了一下,随后也与他抱在了一起。

    “眉言……”话一出口,竟有些哽咽。只有他……相信自己。

    “小昔……”眉言紧紧抱着她,竟有些发抖,“你终于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小昔不住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过了良久,待两人的情绪都平复了下来,才坐下来舒了口气。

    眉言自然免不了数落了她一番,小昔只能白着眼道:“好了,好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这事就别再提了嘛。”

    眉言只得叹了口气,两只眼始终牢牢定在她的身上,听着小昔讲着种种缘由,讲着龙御邪的不信任,司相的可疑,听得眉言眉头是越皱越紧。

    “你何必去趟这一趟浑水?”

    小昔叹了口气,“眉言,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别人或许会这么问,可是他,她以为是最懂她的人了。

    眉言闻言扯了下唇角,眼角竟有些许的冷漠——

    殊不知这只是为了掩饰他心里更多的苦涩。

    当初,自己是为何要帮她?明知她是为了龙御邪,他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想她所想,看不得她痛苦?

    如果他够诚实,就应该承认,他也有私心。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摆脱那个身份。

    “我该了解你吗?小昔,如果我自私一点,我现在就该带你离开这里。”

    小昔一愣,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眉言是怎么了?以前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

    眉言看着她一脸茫然,只能苦笑了出来。她说对了,他该死的了解她。

    “我所希望的,你从来都不会去做,小昔,可是这一次我帮不了你了。”

    小昔看了他一眼,以及他眼里的落寞。

    “眉言,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你不需要帮助我,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我能……一直不失去你这个朋友。”

    眉言看着她,良久终于像往常一样,温和地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小昔,你的要求永远那么过分,但却又……总让我拒绝不了。只是这一次,我要你答应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嗯,你放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下周五

    ☆、夜闯相府

    小昔回到相府时时辰也已不早了,去了下娘亲那,洗洗弄弄很快就睡了。半夜里,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

    小昔披了件外衣,推门而出,看到府里的侍卫布满了整个院子,于是捉住一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娘娘,府里出现小偷,现在正在全力搜索,还请娘娘立刻回房,关紧房门!”说完就又立刻走了。

    小昔愣了一下,朝着侍卫聚集的地方一路小走过去。她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到她的爹一脸莫测地站在院子中央,而他正对的地方是——祭祀堂。

    “给我搜!将所有门都围住!一定要逮到他!”

    司相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分散行动,而他的脸色一直凝重着,眼光瞄向祭祀堂的方向,却没有进去。

    小昔看了几眼,就开始往回走,她并不想让自己的爹发现自己。只是,她的心里还有些疑问,小偷为什么会去祭祀堂?要偷东西也不该跑那里啊,而且如果只是偷普通的金银财宝,她爹也不会如此紧张吧!

    小昔想着,好奇地张望四周,却只见侍卫满地跑,不见小偷人影。于是,她转身就要折回房间,门刚一开,突然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火速窜了进去,连带拉着她走进了房间,然后火速捂住了她的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过一眨眼的时间。

    “别动!”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而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小昔想转头,却被对方阻止了,那黑衣人一手围着她的脖子,拉着她往后退。于是,她不可避免的贴着黑衣人的身体,那熟悉的气息顿时让她全身一凌。

    虽然他们有很久没有如此亲密地接触过了,但是他的声音,他的味道,她又如何能忘得了?

    于是她示意他放开自己,自己不会叫的。身后的身子明显犹豫了一下,接着居然真的放开了她。

    小昔转过头,看见那个人蒙着脸,一身黑衣,黑暗中只有一双眸子依旧明亮。

    她望了眼房外,似乎四处搜寻不到,侍卫得令准备一间间房间搜了。她的心里一紧,立刻走过去将房门窗子都确认关好。

    “你跟我来,先在这里躲一下吧,待会如果有人来,我会应付的。”

    龙御邪盯了她瞧了一眼,小昔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

    “不如相信我一次,如何?”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可是眼下他也只能赌一赌了不是吗?

    既然他不露出真面目,她也不会去拆穿他。

    龙御邪顿了一下,随后按照她的指示,躲到了床上。

    侍卫很快就敲开了她的门,“娘娘,您没事吧?可有人出入房间?”

    小昔沉着着脸,微笑道:“我就要睡下了,我这没有什么异状,不知府里是丢了什么吗?”

    “这个……属下不太清楚,丞相只道一定要抓住贼人。”

    小昔点点头,“那你们快去别的地方搜搜吧,这时间耽搁越久,只怕越不好找。我这没有异常。”

    那侍卫抬头看了一眼房间,似乎有些犹豫,“娘娘,只怕那小偷趁你不注意时已藏在了房内,还是让属下等察看一番方能保证娘娘的安全。”

    “放肆!”小昔大怒,“本宫说了,我这没有人出入,况且我一直都没有出过房门,有人进出我还能不知道吗?深更半夜,若是被你们这么一搅和,本宫还能睡吗?本宫身为皇上的妃子,怎可任你们半夜任意搜房?”

    那侍卫一听立刻跪了下来,“娘娘息怒,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也是担心娘娘的安危。”

    小昔停了,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罢了,看在你也是为了本宫安危考虑的份上,本宫就不计较了。好了,快退下吧,本宫累了,你们还是快点去别处搜索,一定要尽快找出人来才好!”

    “是!属下遵命!”说着,侍卫就走了出去,小昔这才彻底舒了口气。

    待所有侍卫都走远了,龙御邪从床上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龙御邪步出门外,一个旋身又没入了黑夜中。

    小昔看着他完全离开,这才完全定下了心。

    第二天,小昔去找了司相,从司相口中得知,府里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遗失。小昔套着他的话,也未能套出个所以然。看来,此人城府极深,也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或者他觉得这些事根本就不需要她一个女子知道。

    “哼,这个龙御邪,看来是也忍不住要行动了,居然派人查到了我府上。”

    “爹爹是说,昨晚的贼人是皇上……的人?”

    “除了他,还能有谁。他倒也聪明,差点……不过,他还是什么也没拿到。”说完,他狡猾地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只是——司相居然不知道昨天的人,并不是龙御邪的人,而正是他本人。

    也难怪他猜不到,其实她也不懂,为何他不派人行动,而是自己来呢?又为何,选择躲入自己的房间,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而从这个爹口中,也再套不出其他信息了,既然他不愿意多说,小昔自然也不便多问,免得露出马脚。

    就凭目前的信息,她已能猜到,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司府,所以龙御邪才会有此行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那东西看来极可能藏在——

    小昔眼眸一凌,目光已瞄向了祭祀堂。

    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一次后,他是否会信任自己几分呢?

    小昔在府里呆了整整十天,才终于回了宫。

    她回宫的当日,龙御邪便来看过她。

    两人只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谁也没有提起那一晚,只是这之后,龙御邪来看望她的次数似乎更多了。

    不过近一段日子,龙御邪竟然是很久没有来了。这让小昔有些不安,问了下人,才知道,皇上一向如此,到了每年这个时候,前皇后祭日前后一周,他从不去任何人那里。

    “今天正是前皇后的祭日呢。”素儿说道。

    “祭日?”小昔一愣,她自己倒是不太记得这个日子了,没想到……“那皇上怎么祭奠那个皇后?”

    “奴婢只知道皇上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守在皇后娘娘身边。”

    “守在身边?”小昔想起了司相的话。是的,他用了什么法子将那个“她”的身体保存完好着呢!这个蠢蛋!

    想到这,小昔微微有些恼火,虽然是痴心,但也痴心错对象了吧!

    “那尸体被放在哪?”

    “这个……奴婢就不是非常清楚了……”

    小昔明眸微眯,她不知道,有人肯定知道。想着,她就走了出去,任凭丫头怎么叫都叫不住。

    她直接去找了守夜,守夜居然没有隐瞒,很快告诉了她。谢了他之后她转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

    “他是如何保存尸体不腐的?”

    好歹她也是个医生,知道要保存这尸体并没有那么容易,什么一颗珠子就能保证万年不朽,拍电视啊?!

    守夜闻言居然皱紧了眉头,看着小昔半晌,没有吭声。

    “是龙颜珠吗?”

    他不说话,更引起了她的猜测。她曾在母亲的手册里看过怎么保存尸体的方法,是用一种叫龙颜珠的神奇珠子含入人嘴,但是这个珠子必须以内力来维续。

    也就是说,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续于自己的真气,长期以往,不但武功止步不前,对身子也是百害无一利。

    而看守夜的表情显然她猜对了。小昔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冲了出去。

    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健康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一直输内力,更何况,他现在中了毒,他这是要加快毒素侵入嘛!!

    小昔一边愤愤地想,一边已经走到了守夜说的地窖入口。她顺势走了下去,果然看见龙御邪。

    他的身边果然躺着一个女子,面目安详,肌肤还很有光泽,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她都会以为躺着的人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就这么一直守着这具尸体……如果她一直不出现,他是不是就这么耗费一辈子的内力?!

    “龙御邪,你在做什么?!”

    龙御邪抬头,看到她,眸子又冷了下来。他的面前明明白白躺着小昔的尸体,可是这个女人却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小昔?!

    究竟是她太疯狂,还是自己太愚蠢?哪怕她是巫女,她能脱离自己原来的身体获得重生?

    小昔,是我太蠢了吗?我竟在她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或者这只是我的借口,我对她……

    “出去!”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从第一次她重生后,他并没有再用过如此冷漠的态度对过自己,而那一晚,她护着他躲避侍卫,他的眸子是温柔的,她以为他是有一些改变了,然而此刻他又仿佛来自地狱。

    可是,她不怕他,现在的她早已出离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国庆节后了

    ☆、蓄谋已久

    “龙御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自己中了毒却这么源源不断输于内力,那你吃下去的药就等于白费了!”

    “出去!”龙御邪根本不理她,只是冷酷地将她撇除在外。

    “不!我不走!龙御邪,你知不知道你在找死!”小昔说着,居然一个大步向前,一把从赫连舞的尸体中取出了那颗龙颜珠。

    由于夹杂着愤怒,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龙御邪竟有一秒的呆愣,随即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大怒吼道:“你在干嘛?!”说着就要躲过珠子,小昔气地将珠子随手就扔了。

    此刻的她根本顾不得龙御邪是如何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继续让他这么做!

    “龙御邪,你看看我!”小昔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仰起头,“我才是苗小昔,我才是。”

    她眼眶含泪,“躺着的这个人是赫连舞,而我是——苗小昔。”

    “从一开始,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是赫连舞。我的本名叫苗小昔,我来自几百几千年后一个不同的世界。因为意外灵魂上了赫连舞的身子,恐怕这一切和巫真也有些关系,但是她仍然认我做女儿,传授了我巫术和巫医,并且留了一本秘籍给我。在秘籍中我找到了一种灵魂转移的巫术,所以在一年多前,我就是用这种方法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实际上却是转移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上。”

    灵魂的转移需要匹配的身体,这个并不是人为能够控制,所以她事前也不知道自己会转移到谁的身上,而至于为什么在一年多后才转移了过来,她也不是很明白,很可能此等巫术也是需要等待时机,而这样的转移本身就超越了时间与空间,因此并没有时间的限制。

    龙御邪的眸中陡然间亮了起来瞬间又变得犀利无比,直直地看着她,小昔一时间紧张地悬着心,一眨不眨却是坦然地望着他。

    过了良久,龙御邪突然开口了,声音却是彻骨的冷彻。

    “来人,将莫妃压下去,亵渎皇后,论罪——当斩!”

    而小昔早已不知道自己是何感觉,任由人就这么将她拉了下去,心口突然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几乎撑不住了,由于刚才气火攻心,她想……她的毒恐怕也快发作了。

    小昔下狱后,司丞前每日都来求情,老泪纵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而龙御邪却始终不为所动,并下令十日后行刑。

    小昔在狱中得知这样的消息,居然再流不出眼泪。龙御邪的行为非常怪异,不闻不问,而她说的话,他究竟是信了多少,还是压根不信?她心里没底,却更担心他的毒……

    是夜,小昔由于毒素的发作,全身乏力,正要昏昏欲睡之际,却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陡然间挣扎着睁开了眼。只见一个黑衣男子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她的面前,而守在门口的一排狱头早已昏倒在地。

    虽然来人蒙着面,仅露出了一双明朗的眸子,小昔还是能一眼认出,悄声喊道:“眉言!”

    眉言这才扯下蒙面,眉头紧锁看着小昔,伸手不知怎么地就打开了牢门。

    小昔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一直知道眉言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可是现在看来,她还是小看了他。或者说,是他一直都隐藏得太深。

    就凭一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独闯皇宫地牢!

    眉言看了一眼小昔,拉着她就要走,“跟我走!”

    小昔直觉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我不走。”

    眉言一愣,脸上神色沉重了起来,不满地道:“小昔!他要杀你了,你还不走?!!”

    小昔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不会的。”

    小昔正视着前方,“我不信他真会杀我。”

    眉言双眼微眯,“所以你要赌吗?用自己的命?”眉言几乎有些丧气了,一把拉过她,却不觉愣了一下……她的手……

    随即又不容她挣脱快速搭上她的脉,不觉大惊。

    “小昔,你中毒了?”上一次见她,似乎并没有……

    小昔缩回手,没有说话。她的毒,正是虫引,原本身为虫引不该先于被施蛊者发作的,只有在被施者死后,蛊毒反嗤,她才会发作,在这之前本该是毫无症状的。但是,自从她发现了这一切,便自行封蛊,如此一来这蛊虫便会在她身上发作,而龙御邪即使再接触她,也不会再加深中毒,但之前所受蛊毒却还是无能为力。

    小昔看着眉言,他果然是深藏不露,她竟不知道,他居然还懂医,并且能一搭即知,看来并不是只懂皮毛。既然如此,她也不想瞒他。

    “眉言,司相在我身上下了虫蛊,意欲毒害龙御邪。如今我们俩都中了毒,所以……我不能走。”

    眉言眉头紧蹙,“此为何蛊?”他一时间竟也没有探出来。

    “媚蛊。”

    眉言顿时心下一惊,又去搭她的脉,眼底已是一片黯然,随后二话不说,进入牢房,拉着小昔坐下立刻就为她输入真气。

    “眉言……”

    “别说话!”眉言将她身子扳正,开始全神贯注输入自己的真气给她,此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延缓虫子的孵化,为她多争取一点时间。

    良久后,直到他的额头渐渐浮现汗珠,他才收了手。小昔却感觉比之前舒畅多了。

    “谢谢你……”除了谢,她竟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

    眉言没有说话,径直站了起来,眉头却始终未见舒展。“此毒不宜再拖,要尽快找到解法才好……”

    小昔点点头,她也知道,她一直都在找方法。也许娘的手记里会有记载,可是如今这本手记却不知在哪,也许是被龙御邪保存了起来,她也偷偷找了好久,却一直没能找到。

    “所以就算是为了解毒,我也一定要留在宫里,一定要找到那本手册……或许只有娘才能解此毒。”

    眉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小昔探出头看着外面却不见什么动静,眉言进来也有有一会儿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你快走吧,眉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眉言转过头,看了眼地牢的入口,他来的时候在地牢周围布下了阵,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人能走得近来。但是他来了也有一会儿了,龙御邪没道理还没发现,凭他的能耐,不会那么久还破不了阵,那说明什么呢?

    他为何不来?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勉强你了。小昔,你一定要珍重,媚蛊,我也会去想想办法。”

    “多谢。”小昔朝他点点头,“快走吧。”

    她知道凭眉言的能力,不带上他,还是能全身而退的。

    眉言很快离开,奇怪的是,龙御邪居然也没有来过。他不可能不知道……却又为何……

    第二日,宫里传来司相造反的消息。似乎是算准了时机,邻国壁修国来犯,龙御邪派了东国将军带领西北两支兵马共二十万人去抵抗,而东边的其领军常年驻守边疆,所以现今城内驻守的只有南军以及龙御邪的一支钦卫队。

    而司相却是带着自己暗自训练的密兵直接揭杆而起,手里还拿着一道先皇遗旨。遗旨上写道,司家历代为国效忠,死而后已,特赐免死金牌一枚,并承诺,凡其苍丘帝王不得斩杀司家后代,如若有违,司家可向皇帝讨回公道。

    而至于如何讨回,却并没有明说。但显然司相选择了自己的方式,因这圣旨的关系,还显得理直气壮。

    原来,这就是他的最后砝码。他打的如意算盘,前后送了三个女儿入宫,三个女儿都遭不测,如今最后一个女儿还要被斩,于情于理,在外人看来,作为一个父亲,以是忍无可忍,于是揭杆而起。

    于是,一早,司相一身白服,拿着圣旨,来到了大殿之上。而他的密兵自然围伏在皇宫之外,等待随时发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下周一或者二

    ☆、谁的圈套?

    司相一脸的笃定;神气活现地步入了大殿,而龙御邪居然似早有所察觉一般早已坐在龙椅之上,也是一脸的淡然,而殿内除了两人在无其它人。

    司相见此倒是有些微微一愣,他也料到自己自然是瞒不过这个狡诈的皇上,可是却没料到他竟如此淡定。不过,他淡定不了多久了,当他知道自己……

    司相想着,又瞄了一眼手里的“秘密武器”,不觉胸有成竹,收起了那一丝丝的慌乱。

    “不知司相一早进殿,是为何事?”龙御邪始终不慌不乱坐在椅上。

    司相嘴角微扬,随后呈出自己手中的圣旨,只是微微一弯腰,以不再如往日那般恭敬。

    “臣历代祖先均为我苍丘开国大臣,先父,祖父代代在朝为官,故而先帝在世时,曾留了一道圣旨交由家父,如今臣携此圣旨还请皇上过目。”

    龙御邪接过圣旨,看了几眼,眼底微有波澜,司相见了更加得意了。

    龙御邪终于从圣旨中抬起眸子,“那依司相之意,是要如何向朕讨回公道呢?”

    司相此刻再也没有往日的恭顺,一脸的嚣张已不再掩藏,直起身子与龙御邪对视,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

    “退位让贤。”他吐出四个字,面色泰然。

    他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自然是不愿意再多作伪装。“先帝遗旨写的很清楚,而皇上先后害死我三个女儿,残害忠良之后,是以臣已忍无可忍,皇上既不遵照先帝遗旨,那么就只有请皇上让位了!”

    龙御邪冷笑一声,将圣旨往地上一丢,“司相好大的胆子,竟是如此揣测圣意!”

    “先帝遗旨虽未明说,但皇上如此汪辜我司家几百年的忠臣效忠,一连害我三个女儿性命,臣身为一个臣子,一个父亲,自然已忍无可忍。这里,臣还有一份十位大臣的联名上书,还请皇上过目,退位让贤!!”

    龙御邪并未接过上书,根本不屑一看。“附庸之辈,朕有何可惧?司相既已筹划良久,又何必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朕乃一国之君,岂会被你这莫须有的遗旨而左右?!”

    “皇上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遵循先帝旨意了?”司相缓缓走上前,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臣原先还想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既然皇上执意不从,那就别怪臣不客气了!”司相说着,大手一挥,突然间宫外一阵骚动,瞬间居然保围了整座大殿。

    龙御邪眉目微抬,他原以为司相只有密兵埋伏在宫外,可眼下看来宫内也被他收买了不少。毕竟他有先帝遗旨在手,更有了让人信服的理由。

    “不瞒皇上,今日你是不退也得退!臣不妨再告诉皇上一个秘密,皇上近日是否觉得浑身乏力,胸口偶有绞痛?此乃媚蛊,臣早已埋在了莫妃的身上。”

    说完,如愿看到龙御邪眸中一凛,司相终于放肆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皇上,臣自然是不敢低估皇上的能耐,即便今日你死不愿交出印玺,臣不过就是多等几日。呆几日后,皇上便会毒发,到时就由不得你了!”

    他说完再次放肆大笑。他早算好了一切,趁着皇上派兵抵御外敌之际,用先帝遗旨笼络了一批人士,收买宫中的一部分御林军,并且加之自己这些年潜心培养的密兵,定能名正言顺拿下龙御邪。但是,他也不敢小看龙御邪,所以才为给他下了媚蛊,以防万一,绝不能让他活着留下后患!

    龙御邪此刻终于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越过他,居然打开了大殿之门径直走了出去,门口包围的御林军怔了一怔,虽然已被司相收买,但瞥到龙御邪凌厉的目光,居然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龙御邪并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了门口。这个司相为了谋夺皇位,埋伏多年,野心勃勃。几个女儿的牺牲恐怕早在他的计划之内,而这个莫妃……龙御邪想着,心口微微有些疼痛,也注定了只是父亲的一颗棋子。

    他的父亲才是真正要她死的人,她死了,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反了。

    司相随着他的步伐也走了出来,他不懂,眼下的境况,龙御邪摆明了早已没有退路,如何能还如此淡定?!

    他的心里不觉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慌,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给我将龙御邪拿下!”他一声令下,御林军正要行动,却突然听到一声吼声,随后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龙御邪的面前。

    “放肆!谁敢动皇上!”守夜已经第一时间挡在了龙御邪的面前。

    龙御邪从头到尾眼皮未抬,转而看向司相,居然笑了,然后厉声道:“司相勾结党羽,密谋谋反,假造遗旨,给朕统统拿下!”

    龙御邪话音刚落,只见御林军中的大部分人居然瞬间掉转了矛头,继而全部对准了司相!开玩笑,御林军岂会如此容易被收买?!

    司相大惊,暗叹上了龙御邪的档!可是他说……

    “你说什么?假的?那圣旨是先帝传于我司家,怎可是假?!”

    龙御邪冷笑一声,不知何时守夜已将那圣旨揣在了手上然后丢给了司相。

    司相慌乱地摊开圣旨,仔细察看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圣旨居然被掉包了?!!究竟是何时,何时……

    司相瞪大了眸子指着龙御邪,圣旨随之落在了地上,眼底一片慌乱。

    “都看到了吗?!司相伪造先帝遗旨意欲谋害皇上,欺君犯上,还不拿下?!”守夜一阵大吼,即便那司相的密兵再做最后挣扎,龙御邪也丝毫不放在眼里,御林军加上焦木长率领的亲卫军很快便将司相一干党羽拿下。

    这些年司相一直私藏的密兵自然也是一网打尽。

    司相直到被押在龙御邪面前,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轻易就败了下来。正要被压下去之际,陡然间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有解药!龙御邪,你杀了我也必死无疑!!这解药只有我有!”

    龙御邪却没有看他,“压下去!择日问斩!”众人惊了一下,却依言将他押了下去。

    这边刚平静下来,只见一个侍卫匆匆来报,“皇上,不好了,莫妃娘娘在狱中晕了过去!”

    龙御邪一听转眼间就疾步朝地牢的方向匆忙赶了过去,眸中的焦急之色再也掩饰不住。

    他施展轻功最先来到地牢之中,看到小昔颓然倒地,不觉心一惊,大手轻易就拉开了地牢之门,一个健步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小昔!”他大喊,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怀中的人儿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微微动了下眉头,却依旧没能睁开眼。

    龙御邪立刻将他抱出地牢,一边大喊着太医,他的手竟有些微微发抖,他明明暗自交待要好生对待娘娘,为何她却会突然晕倒?!

    迟御医很快赶了过来,为小昔把脉后却是大惊失色。

    “怎么了?”龙御邪见他一脸慌张,早已压不住气了。

    迟御医却先是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道:“启禀皇上,娘娘是中了媚蛊……”

    “媚蛊?!”所有人都惊了。

    “她不是虫引吗?怎么会自己中了媚蛊?”虫引的毒不是说要被施蛊者死后才会发作吗?

    迟御医皱了皱眉,额头已经微微冒汗了,“依臣刚才诊脉推测,恐怕娘娘是自行封蛊,也就是说封了蛊虫在自己体内,蛊虫便以此为寄体便不会再传给皇上……只是如此一来娘娘自己就……”

    话说到此,大家就都明白了。龙御邪转而望向床头,看着小昔昏迷的苍白面孔,面色一片惨白。

    她为何会如此傻?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她……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为他如此做?

    他的小昔终于回来了,可是却又要给他如此打击吗?!

    不,这一次,谁也不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

    迟御医暂时用了针灸配合龙御邪的内力先将小昔体内的充蛊暂且压住了。之后,众人都走开了,只留龙御邪一人守在她身边,而她一直到傍晚时分才醒了过来。

    小昔睁开眼,看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居然是在……龙床上?怎么不是地牢?

    正讶意之际,龙御邪走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小昔,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昔这下彻底愣住了,抬头看着龙御邪,他的眸中早已没有冷然,取而代之的是深厚而让人看不透的深情。

    她感觉自己的喉头一紧,随即涩涩地发出声音,“你……叫我什么?”

    龙御邪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上前将她搂入怀中,这力道简直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血骨。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一或二再更

    ☆、得之?失之?

    “小昔……”龙御邪的声音有些沙哑,小昔呆了有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他叫她小昔,他真的叫她小昔,他认得她了?

    龙御邪却不等她反应,早已忍不住狠狠地吻着她。他的铁臂如同钢筋一般牢牢将她锁在自己的身前,容不得她有丝毫闪避的可能,而小昔在感受到他的热情和隐忍之后便也不觉沉沦在他的攻陷中了。

    再多的疑问瞬间都被他的吻给融化了,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是拥有彼此,去感受久别重逢后的渴望。

    龙御邪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他的大手所到之处无一不引起她的颤栗,明明是陌生的身体,可是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小昔无疑。那种熟悉的悸动,相拥的滚热身躯,他们早已是刻入骨髓深处的人……

    龙御邪顾忌到她身体虚弱,并不敢太过激烈,即便如此,能拥她在怀,能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娇应喘息,他的心瞬间便被填满了。如果他够理智,他断不会如此冲动在第一时间就这么要了她,可是他已忍了太久太久……

    而他知道,她也是一样渴望着自己……两人克制着,缠绵着,然后紧紧相拥。

    激情平复之后,小昔乖巧地倚在他身边,罢工的脑袋也开始重新工作。

    既然他都认出了自己,明知道自己是谁,却为何还要将自己打入大牢?!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就是小昔的?!

    于是龙御邪开始娓娓道来。

    其实自从她三番两次说自己是小昔后他便派人重新开始调查,而自那次在地窖里,小昔夺走龙颜珠时她说的话,便已让他明白了大半,当时他其实就相信了,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要引蛇出洞就必须顺着司相的意思将莫妃“处死”,才能把这只老狐狸最终引出来。

    所以,小昔的入狱是无可避免的,哪怕她是“小昔”而非“莫妃”,然而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虽然信了她的话,却仍需要时间去验证,他多么害怕验证的结果会是又一次的失望!

    当他得知眉言闯入天牢,他知道他在里面,他知道周围被摆了阵法,却没有行动。眉言的到来无疑又是一个她就是小昔的佐证,而他也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跟眉言走……

    小昔听着龙御邪的解释,脸色忽阴忽晴,最后瞪着他吼道:“这么说,你就是耍着我玩啊!”

    龙御邪失笑,看着她不一样的面孔,却是一样的神态,不觉伸手抚上了她的脸。

    枉他精明一世,却怎么在她的问题上一再犯傻?眼前的人如果不是小昔,还会是谁?当他抛开自己的心结便能发现,他早该发现的啊!

    “是你先诈死在先,又怎么能怪朕?”

    而且居然连一点线索都不留,如果她早告诉他会重生,他又怎么会如此浑沌过了一年多?

    小昔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喃喃地道:“我不是没有把握嘛,就怕……”万一不成功,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龙御邪听了却瞬间暴跳了起来,“没有把握?!苗小昔,你居然没有把握就擅自作这样的决定!!”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劈了她!!

    小昔掏了掏耳朵,并没有将他的怒气当作一回事,纸老虎一只,谁怕他?!呃……只不过眼神还是有点骇人……

    于是小昔只能傻兮兮地陪着笑,小手轻轻在他胸口顺着气,“好了嘛,你看我不是活过来了嘛!还是成功了嘛!”

    龙御邪冷哼,“你可真会投胎!”好死不死居然变成了莫妃。

    小昔也只能苦笑一声,“这个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莫妃竟然给我吃了那么多药!”

    “对了,司相呢?死了吗?”

    龙御邪看了她一眼,虽然眼前的人是小昔,可是毕竟是莫妃的身体,她会不会……

    “他必须死……”

    小昔点了点头,看到龙御邪有些探究的眼神,好笑地朝他挥挥手,“安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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